中世纪地下城堡2怎么逃跑逃跑字母怎么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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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纪欧洲的贵族是怎样一种生活状态? - 知乎245被浏览48383分享邀请回答
嗯,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莫非就这样住着很大很漂亮的城堡,抱着浑身香喷喷的公主,每年去骑士比武大会上出出风头,偶尔去乡下找几个中意的农家姑娘行使初夜权,换个胃口打打野战?
很遗憾,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中世纪的贵族生活可没有你想象之中那么舒服。
先谈谈中世纪的城堡吧!从本质上来说,城堡是用来据守的军事要塞,而不是用来显摆的豪华宫殿,更不是用来享受生活情趣的度假别墅——这些以磐石修造、深壕围绕、铁门和吊桥把守的坚固要塞,在遍地烽火的中世纪欧洲,确实可以让窥视贵族财富的不速之客望而生畏,但却不见得能让主人住得舒服。
——文革年间,全中国的大中小城市都在拼命修筑三防工事,挖了不知多少防空洞,但等到改革开放之后,似乎也没见多少贪图便宜的人搬家到里头去居住……天底下哪里会有宜居的军事要塞啊?
中世纪城堡生活的糟糕之处,主要有以下几点:
首先,为了便于长期坚守,城堡大多修筑在地势险峻之处,例如悬崖、山顶,以及河心小岛等等。但地势险峻的同义词就是交通不便。假如你的城堡位于崎岖险峻的山顶,貌似俯瞰众生威风八面,但每一趟上山回家就能把你累得够呛。如果城堡内没有足够的水井,那么每天的打水和运输食物也很累人。
当然,这些琐碎的杂务自然都有仆人们代劳,主人们只要发愁究竟该如何让精心打造的豪华马车驶过蜿蜒狭窄的山路,拉上倾斜度极高的山坡,然后弄进自己的城堡里就行了。
其次,为了防备敌人的弓箭和抛石机,中世纪城堡的外壁上很少打窗洞,所以城堡的内部总是暗无天日,太阳晒不到,自然潮湿得很。再加上当时的建筑水平不过关,墙壁和屋顶上免不了有些裂缝,因此一下雨就渗漏得厉害,进而导致城堡内的保洁很成问题。
偏偏中世纪欧洲人的卫生观念也很差,于是那些看似雄伟庄严的城堡里面,通常到处都是灰尘、蛛网、臭虫、跳蚤、蚊子、苍蝇和生活垃圾,恐怕还不如当代日本流浪汉的纸板屋干净。
此外,中世纪欧洲的大幅布匹,价格仍然很贵。在那些较为贫穷的地方,一般只有城堡的主人有资格睡床铺,其他人就算是骑士侍从,也只能跟牲口一样睡稻草堆,顺便和他们的爱马一起被臭虫咬……
呃?你说在旅游手册上看到的德国城堡很华丽很舒适,根本没有我说的这么悲催?
哦,你说的大概是德国巴伐利亚州的新天鹅堡吧!
那座城堡是巴伐利亚大公在19世纪后期才修筑的“皇家主题公园”,很多尖顶之类的华丽结构都用了混凝土,你可以把它想象成现代的迪斯尼公园——真正中世纪城堡哪有这么可爱!
另外,在欧洲还有一些经常被当作游览景点的华丽城堡,其实也都是喜欢派头的近代贵族们,在文艺复兴之后,甚至18、19世纪才兴建起来的,或者是在旧城堡的原址上进行了大规模改建,基本不能再算是真正的中世纪城堡,只能说是“看起来很像城堡的宫殿”罢了,跟迪斯尼乐园里的城堡差不多属于同类。
事实上,就在现代的德国和奥地利,还有很多继承了古代城堡的破落贵族后裔,对这些祖辈的遗产避之唯恐不及,挂在网上只要1欧元就肯转让,但还是乏人问津——中世纪城堡大多修建在交通不便,人烟稀少的荒山野岭,没水没电不说,哪怕开车逛个超市都得跑几十公里,除了考古专家就再也没人愿意去住。
而且,这些城堡不仅要被征收大笔遗产税,其本身的维护费用也很高——先不说城堡的体积有多大,结构有多复杂,光是让建筑队带着笨重的建筑材料和相关机械,翻山越岭路远迢迢地到城堡里跑一趟,还要自备干粮饮水和发电机……这个出勤的人工费就比在城里搞装修贵得多了。
偏偏这些城堡还是历史文化遗产,在政府档案之中有着记录,若是后代不肖子孙任凭其风化坍塌,或者胡乱改建成仓库什么的话,有关的文物部门还会找你吃官司……
总之,你在继承了这座城堡之后,不管是否入住,都需要维护这座城堡保持原样。任何对建筑外观有所改动的装修,哪怕只是拉一条电线装几只空调,都要提前几个月写申请打报告。而所有的修缮材料,也都必须使用政府指定厂家的专门品牌产品,价钱铁定是死贵死贵的。并且还要雇佣专业人员进行施工,人工费也足以让你心惊肉跳……每年耗费十几万欧元都是正常情况,不是大富翁的话通常根本吃不消。
同样的道理,在中世纪的落后生产力之下,一座城堡的维护修缮费用,也是很多人的不能承受之重。
因此,到了中世纪末期,欧洲大陆的战争不再那么频繁之后,讲求生活质量的贵族领主们,就纷纷把家当搬到了更加舒适的乡下别墅,或者位于繁华都市里的奢侈官邸,再也不肯住这见鬼的破城堡了。二、无法无天的黑暗年代
那么,既然城堡住起来这么不舒服,那么就索性不住城堡,在附近的交通发达、风光秀丽之地,用木头搭个度假小屋怎么样?反正是贵族领主,这点钱总是拿得出的,实在不行还可以征召领民免费服劳役嘛!
嗯,这个做法在贵族私斗已经非常稀少,相对比较和平的中世纪末期,应该是可行的,正如上文所述,当时的很多领主已经搬出了城堡,只有在战火临近的时候,才会重新回到坚固的城堡里居住。
但如果你的眼光太超前,在中世纪的前期和中期就这样搞的话……你根本就是在自寻死路!
——当时的欧洲混乱无比,没有什么大一统的民族国家。无论是英国、法国、德国还是意大利,全都是诸侯林立。各国君王的权威基本只限于首都和王家领地,对手下贵族们的私斗根本无能为力。
如果某一家贵族的城堡和领地被邻居夺去,那么他最好别指望只要到宫里打打御前官司就能把领地要回来……除非你跟国王的交情够硬,可以让他为你发兵开战,否则能在宫廷里给你个职位赏口饭吃就很不错了。所以,在那个时代,每一位领主都必须牢牢守护住自己的城堡,不敢长期离开。
偏偏每一位领主又都在处心积虑地扩张地盘,找借口对外扩张侵略,经常只是因为一点边界争执、一次人身攻击、一句无心之言、一次求婚失败,有时甚至只是一个姿态、一个表情、一个手势,都能引爆一场中世纪的战争——中世纪的骑士们都是很暴力也很蛮横的,千万别把他们想象成彬彬有礼的绅士。在中世纪的诗歌和文献之中,记录了很多他们的无耻行当。例如某位贵族骑士曾向一位富有的****求婚,不幸被拒,于是他便悍然带兵围攻这位****拥有的城堡,直到对方被逼得打开城门屈膝下嫁为止……
除了不怀好意的隔壁领主们之外,中世纪欧洲的森林里,还有很多穷凶极恶的流贼团伙,好像蝗群一样到处流窜,时不时就会有某处庄园被攻破和洗劫——英国的罗宾汉也是其中一个代表。你看看,罗宾汉和他的部下们连小城堡都能攻破,你那座精致的度假小屋,在这样的突击队面前,又能扛得住多久?
至于预先警戒这些敌人的行动,抢在他们抵达之前搬回城堡里……中世纪的欧洲地广人稀,到处都有小股部队能够通行的荒野,你手下有多少斥候,能封锁住整个领地?
而且,中世纪领主的地盘普遍不大,缺乏战略回旋空间,从一座城堡骑马奔袭另一座城堡,经常用不了半天——这么短的一点预警时间,根本来不及疏散转移。
再说,就算在陆地上能够严密布防,海上还有神出鬼没的维京海盗呢!
因此,在那个治安混乱,匪徒横行,朝不保夕的可怕年代,你放着坚固可靠的城堡不去住,反而为了追求什么生活情趣,搬到风光秀丽却不适合防御的别墅里……恐怕没几天就会有大票的刺客和匪徒上门,或是绑架你和你的妻子儿女勒索赎金,或是受了附近其他领主的佣金,直接要了你的命!
所以,为了你的生命安全着想,还是老老实实地继续住城堡吧!三、可悲可叹的中世纪食谱
谈完了居住条件,接下来就该谈谈饮食了。
首先必须承认的是,中世纪的欧洲人已经发明了餐具,总算不用像古埃及人一样直接用手指吃饭了,但现代人依然会感到难以接受——酒杯镶嵌了宝石做得很华丽,但却要一桌人轮流共用,你必须在饮酒的时候跟别人分享口水;汤勺也是两个人或几个人共用的,最好不要直接把勺子凑到嘴边去喝,而是舀到自己的碗里;餐叉是拜占庭帝国的发明,要到十字军东征之后才被带回西欧,在此之前的欧洲人,还是只能像古埃及人和现代印度人一样用手指直接撕肉条;当然,你也可以用餐刀割牛排和面包,然后代替叉子直接塞入嘴里,但问题是一把餐刀要数人共用,只有地位很高的人才能独享一把餐刀。
当然,上述这些陋习都是细枝末节,身为贵族领主,你完全可以为自己打造一副专用的餐具。但是,在看到桌上放着的中世纪欧洲经典饭菜之后,你绝对会消减掉绝大部分的食欲。
就现代东方人的观点来看,中世纪欧洲人吃水果的方法实在是很奇怪:把苹果和梨放到火上烤,把李子放进锅里炖,还要加盐撒胡椒……而直接生吃水果,却被看成是下等人的做法。
——中世纪的欧洲医学界普遍认为,一切水果都是凉性食物,若要吃的话,就应该以热的方法烹调,或者加入热性的香料(例如胡椒之类)……真是不科学!
相反,对于大部分蔬菜,例如胡萝卜、芜菁、圆白菜、卷心菜等等,中世纪的欧洲人倒是习惯于生吃,甚至就连刺激性口味的洋葱也是如此——当然,也有浸泡在肉汁里的烤洋葱,不过那个就属于高级菜了。
——煮熟的水果和生吃的蔬菜……感觉上似乎跟中国人的习惯恰好相反,肯定会导致肠胃不适。
不过上述这些问题还不算最要命的,中国人也不是不能吃蔬菜色拉,至于煮熟加盐的水果不合口味,也只要从食谱中剔除这些菜就行了。但光是作为主食的面包,就能让人觉得无处下嘴——中世纪欧洲人吃的面包,跟我们现代人那种发酵过还加入白糖奶油的松软面包根本不是一回事,而是近似于压缩饼干的一种无酵饼,又干又硬又磕牙……而古埃及人的面包,虽然通常也没加奶油,但一般倒是发酵过了。
当时,就算是贵族领主,在日常生活之中,也都吃平均重量4。5㎏/10磅的长条形黑面包。
注意,中世纪的黑面包和现代的黑面包完全不是一回事,现在所谓的黑面包除了色泽之外,在口感和成分上,其实和中世纪的白面包也差不多了。
典型的中世纪黑面包,一般是用小麦粉混杂大量的麸皮烤制而成——这种做法在中世纪已经算是精品黑面包了。更有一些偷工减料的黑心面包师,居然经常故意在黑面包中掺加木屑、小石头之类的杂物,比埃及人掺入面包的砂子更能磨损牙齿,也更可恶——后者好歹是被动受罪,前者根本就是主动犯罪啊!!!
很好,这下连矿物质都有了,要是在夹杂点树叶和虫子,那就是全营养食品了……
这种中世纪黑面包的天下闻名之处,就是在于可以当武器使用——中世纪的编年史上,多次记录了没出息的笨盗贼潜入穷苦农民家里盗窃,但却不幸殒命于家庭主妇的黑面包之下的囧事;而当中世纪的家庭矛盾发生时,更有无数男子汉死于悍妇的黑面包攻击……至于这东西的味道,还是请大家自行想象。
——在日本的欧洲中世纪背景轻小说《狼与辛香料》之中,那位男主角旅行商人罗伦斯,之所以在有条件的时候,都不愿意直接啃黑面包,而是要把黑面包掰碎了煮稀粥,就是因为这东西实在是太硬了。
在中世纪,白面包和黑面包之间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它在制作时需要耗费很多时间和努力去筛除麸皮,中世纪的天主教会把经过发酵制成的松软白面包称作“潘德美茵”,意为精制、神圣的面包。而中世纪的白面包体积也普遍比较小,每只通常都不够正常人吃一顿,大概跟现代的“早餐包”差不多。
最初,白面包是教会神职人员独享的专利,但很快就被人突破了限制,成为了中世纪富裕家庭们招待宾客的上等伙食。不过,在中世纪贵族们日常用餐的时候,白面包和黑面包之间往往并没有非常明确的分界线——正常情况之下,贵族和富人的厨房里都不会直接存放大量面包,而是储存粗面粉,或者说混合了大量麸皮的小麦粉。到了吃饭的时候,再把粗面粉烤成面包。
如果要招待客人或者庆祝什么喜事,那么就会吩咐厨师和侍女们把粗面粉筛一筛。招待的客人越尊贵,粗面粉里的麸皮就要筛得越干净,烤出来的面包自然就会越白越精细,但花费的功夫同样也就越多。
所以,黑面包和白面包完全可以用同一袋面粉烤出来,区别只在于人工。而贵族骑士们平时吃的面包,其实是介于白面包和黑面包之间——最富裕的人家可以养几个仆人,从早到晚专门筛面粉。而在不那么富裕的家庭,为了减轻仆人的工作量,避免把他们累倒,同时也是为了避免浪费同样能充饥的麸皮,只好把筛面粉的次数减少一些……至于最后烤出来的面包到底算是黑的还是白的,就只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此外,在中世纪的欧洲,还有一种用精面粉加入鸡蛋、牛奶、蜂蜜和香草,并且用啤酒酵母来代替普通的发面,经过精心发酵之后烘烤制成的“皇后面包”(也可以翻译为女王面包)。这种小圆形白面包的口味,基本跟现代的高档奶油面包差不多,可能还要更好一些,而且使用的材料绝对是绿色健康无污染——但这玩意儿已经是连国王也不能顿顿都当主食吃的超高级奢侈品了!
根据中世纪的某部史诗记载,有位国王在某次战役胜利之后,向全军赏赐了许多烤肉和葡萄酒,大家都习以为常。然后他又赏给最勇敢的士兵们每人一块“皇后面包”,却被其他人羡慕得要死……
不管那些混合了木屑与碎石的中世纪黑面包有多么的嗑牙和伤喉咙,它们仍然是中世纪欧洲下层平民眼里的上等美食,因为他们的饭碗里经常连面包都没有——烤面包要烧很多柴,烘焙的工艺也很麻烦。
所以穷人们干脆就直接拿一些粗加工的麦粉(那东西虽然是麦子磨的,但是怎么看都算不上面粉)放到碗里,加点热水调成麦糊,然后天天就吃这种麦糊过日子。如果有条件搞到一些野菜、咸鱼和肉类的话,也是把这些东西统统都倒进锅子里和麦糊一起炖煮……总之看上去很恶心,类似于我们中国人用来喂猪的东西,又有点像是呕吐物,令人望而生厌。
——总的来说,中世纪欧洲庄园里的农奴们,一般吃得比三千年前尼罗河畔的古埃及农民还差。
除了黑面包和白面包之外,中世纪末期的意大利人偶尔也会吃面条(意大利通心粉),但这玩意儿更是绝对的贵族食品,价钱比白面包还要贵——在水力磨坊普及以前,把麦子加工成做面条用的细面粉真是太费劲了。而且,现代意义上的意大利面,最初是在阿拉伯人占领下的西西里岛诞生,直到13~14世纪才推广到了整个意大利,至于传播到欧洲的其它地方,则已经是文艺复兴之后的事情了。
所以,中世纪的绝大部分欧洲人,恐怕都没有机会品尝到意大利面的美味。
此外,水稻也在中世纪传入了欧洲。但由于水稻在光热条件方面的需求太高,因此仅在南欧的意大利和西班牙等地有少量种植,而且产量较低,再加上碾米也很麻烦,使得大米的价格甚高。故而大米在当时一般并不是被视为主食,而是被作为配菜洒进汤里——西班牙海鲜饭最早大概就是这么来的。
说完了蔬果和主食,接下来就该说说鱼肉类的荤菜了。中世纪的欧洲应该算是半农半牧,而且土地空旷,野生动物很多,所以鱼类和肉类的价格较低,有时候鱼的价格比等重的黑面包还要便宜。
但中世纪的欧洲人没有冷藏条件,肉类容易腐坏,即使是贵族领主也没法顿顿吃鲜鱼鲜肉——古代中国人的城市很多,消费力强,每天在市集里总有现宰的生猪出售。但中世纪的欧洲却是人烟稀少,一座中等城堡里顶多也就四五十个人,每天宰一头猪或者一只羊可就太浪费了。更何况,宰杀牲口也是要看季节的,刚熬过冬天的牲口一般都很瘦,不养肥了再宰可就太不合算了。
另一方面,虽然西欧的大部分国度都挨着海,但由于欧洲的整体纬度较高,日照量不足,所以晒盐很困难,从而导致中世纪欧洲的盐价很昂贵,在某些地方甚至比古代中国官营垄断下的盐价都要高。基本上是越温暖的地方盐价越低,越寒冷的地方盐价越高,在最冷的俄国,一磅盐经常能换两头羊。而臭名昭著的北欧名产——瑞典的臭青鱼罐头,也是因为贫穷的北欧渔民们想要节约食盐,才被发明出来的。
——想要知道北欧臭青鱼罐头有多么可怕的读者,可以参考日本动漫《萌菌物语》的开头部分。
因此,中世纪的欧洲人平常大多吃风干肉,这东西就是把肉放在寒风里吹干成木乃伊。风干肉的储存年限很长,保存几十年的也能吃(当时的欧洲人才不在乎二恶英之类的玩意儿呢)。在食用这种风干肉之前,要先用刀子刮去表面的油垢和氧化层。然后在河水中浸泡一两天,最后才能煮熟食用。至于味道么,只能说是吃不死人——古代欧洲人出门旅行的时候,总是不喜欢吃干肉而喜欢吃面包,就是因为这个缘故。
就算是你的运气好,能搞到一些鲜肉,中世纪欧洲人在某些方面也实在是太不讲究了,很多地方甚至不知道肉用公畜是要从小阉割的,最后割下来的猪肉比老母猪都要老,还带着一股无法形容的骚味儿——对于那些吃惯了现代菜肴的穿越者们来说,保证每次吃这种“骚肉”都会难受得跟受刑一样。
除了盐之外,当时欧洲人餐桌上的调味料极少,没有咖喱也没有沙拉酱,砂糖和香料都要通过阿拉伯人的地盘进口,价格贵得可怕。那时候的砂糖是放在药店里卖的,对于欧洲人而言并非日常调味品,而是仿佛中国人眼中的人参一样的高级补品。
至于香料么,以胡椒为例,中世纪欧洲的胡椒一向是按粒卖的。如果是胡椒粉末的话,那可就更倒霉了,称重的时候不仅要关紧门窗,屏住呼吸,买主还要一遍遍地检查秤上有没有作假……在历史上,还曾经发生过“不法商人以银屑掺入白胡椒出售”这种在今天难以想象的事情。
——《狼与辛香料》里的主角罗伦斯,就用一大袋钱币才换了一小袋胡椒,还认为是很便宜的优惠价。
在中世纪的欧洲,一粒胡椒基本等值于一枚佛罗林金币,并且真的长期被人拿来当钱在用,故而有着“胡椒币”的美称。假如当时有谁能带一袋胡椒挂在身上,那么绝对是大受欢迎的超级富豪。每次付账的时候掏出一二粒胡椒……简直比后世的白金VIP信用卡还要有面子!
除了砂糖和香料之外,中世纪欧洲较为便宜的调味品主要是柠檬汁,现代的西餐里也常常能看到这玩意儿。北欧人一般用黄油涂面包,而南欧人则用橄榄油,此外还有一个较为昂贵的选择:蜂蜜。
——还是在《狼与辛香料》里面,罗伦斯为了给女主角赫萝买一只蜜渍桃子而差点破产,可想而知中世纪的蜂蜜有多么值钱了。那年头就算两个领主之间为抢夺几箱蜂蜜而打仗,也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事。
至于中世纪欧洲的奶酪,一般也不是现代超市里那些工业化生产出来的整齐方块,而是一坨坨绿不啦叽的黏糊状物体,既像是牙膏又像是芥末膏,就是不像我们概念中的奶酪。
由于当时没有现代的消毒杀菌法,这些中世纪奶酪一般可没有现代奶酪的香气,弄不好还会带着浓烈的腐臭味,让很多人一看就觉得倒胃口——虽然中国人也吃臭豆腐,但似乎很少有谁会生吃吧!
(反过来说,除非是做芝士糕点,奶酪倒是很少看见有谁会加热过再吃的。)
勉强吃完不合口味的中世纪饭菜,你大概想要放松一下,可惜中世纪的欧洲既没有咖啡也没有茶叶,更没有热可可,同样也没有香烟可抽——可可和烟草此时都还躺在大西洋对岸的美洲丛林里。
而饮茶与喝咖啡的习惯,则要等到十字军东征之后,才慢慢地通过阿拉伯人的地盘传入欧洲(咖啡原产于埃塞俄比亚)。并且,在经过穿越整个欧亚大陆的漫长旅途和重重转手之后,抵达欧洲的茶叶价格已经贵比黄金,哪怕是大贵族也舍不得经常饮用。在这种情况下,你只能靠喝啤酒或葡萄酒来权作消遣。
不过要提醒大家的是,中世纪欧洲的葡萄酒酿造和储存技术还很不过关,因此当年新酿出来的葡萄酒,在市场上的价值通常十倍于上一年存留下来的陈酒:后者往往会变酸掉渣,根本无法入口,顶多只能过滤一下当成醋来卖——注意,欧洲人的醋也是用葡萄酿造的,跟我们中国人不一样。
所以,那些前往中世纪欧洲的穿越者们,千万不要犯这个常识性错误,在宴会上得意洋洋地端出某某年份的“极品红酒”来招待贵客,估计人家只会在心中大骂你太吝啬,居然让他们喝醋,还是陈年老醋……
总之,在十六世纪发明瓶装技术和软木塞之前,欧洲人并没有长期保存酒类的方法。于是,中世纪欧洲贵族在宴席上喝的酒,很可能“酸得像矛刺、像刀片割、像刺针”。唯有投入大量的香料或砂糖,才能稍稍减轻一点“变味”酒的酸腐味,“使那种酿造得粗劣可怕的酒,容易被人接受”。
另外,正如古埃及的啤酒跟现代的啤酒完全不是一回事,中世纪欧洲人对啤酒的概念也与现代啤酒存在很大差异。如果说古埃及的啤酒更像是没放糖的甜酒酿,那么中世纪的欧洲啤酒就更像是我们中国的黄酒——没有泡沫,酿造方法跟黄酒差不多,只不过原料采用了大麦、燕麦,而非中国人酿造黄酒的稻米。
总的来说,在古代欧洲人的概念里,啤酒就是一种谷物酒的代名词。凡是用谷物而非水果(葡萄、苹果)酿造,也没有经过蒸馏的发酵酒,统统都称为啤酒。
所以,按照欧洲人的古典分类方法,我们中国的黄酒和甜酒酿,还有日本的清酒,也都能算是啤酒。
最后,如果把中世纪啤酒蒸馏一下,那么就是威士忌了。而把葡萄酒蒸馏一下,则会得到白兰地。
顺便再说一句,虽然中世纪欧洲的饮食条件实在是不怎么样,但能够当个贵族养几个骑士侍从当狗喂,感觉似乎也挺有爱的(中世纪习俗,在贵族吃饭时,狗和侍从都守在桌后等主人的骨头……),应该能满足一些重口味女生的喜好。四、宛如猜谜的中世纪欧洲文字
吃饱喝足之后,如果不想躺倒就睡的话,那么按照童话故事中的惯例,你似乎应该给某位贵族小姐或夫人写一封情书,或者向你的君主写信提出一些谏言……可问题是,你该用什么书面语言下笔呢?
在中世纪的欧洲,绝大部分的骑士、贵族甚至君王都不识字,甚至还有不少人迷信刀剑,鄙视文化,使得各种知识传承完全被掌握在教会手中。贵族子弟想要学习文化知识,通常只能去教会的修道院。而且,就算你在修道院里进修过,对于真正的远程交流而言,识字的用处恐怕也并不大,
要知道,在中世纪欧洲,大多数国家的文字语言都没有被标准化,单词和语法什么的,完全是按照个人的发音用字母拼出来。但问题是,就算在同一个语言区,每个地方也都有自己的方言,用字母拼写出来的词汇自然也不一样……到博物馆里去看一看中世纪欧洲特别是中欧各国的文献就能知道,同一种语言的同一个词,在不同的人笔下就有多种写法——这可不是什么笔误,而是因为根本就没有统一的标准!
实际上,当时用本民族语言写书或者写笔记的人,基本上只要保证自己和熟人能够看得懂就行了,至于其他人么,反正我的书又不是写给他们看的,就让他们像破译密码一样地琢磨去吧!
总之,鉴于中世纪欧洲各民族语言文字的混乱状况,就连圣经也不能用本地语言书写,而是使用希腊语和拉丁文,一般人根本读不懂,只能任凭神棍们随口忽悠——事实上,在意大利以外的边远地区,很多教会在当地招募来的低级神职人员,同样是根本不懂晦涩的希腊语和拉丁文。以中世纪那种可悲的交通条件,也不可能组织他们集体去罗马受训。所以,最初开拓阶段的传教士们,只能勉强捏着鼻子降低标准,先把他们对上帝的信仰建立起来再说,剩下的事情等到以后有条件了才慢慢严格要求。
例如,在中世纪前期,基督教刚刚传入不久的英格兰,就曾经有过这么一个简化标准——从当地信徒中招募的最低级传教士,只要会用拉丁文背诵圣经的前三行就算是合格了,剩下的随他们自己编造。
所以,如果在中世纪遇到一个把圣经故事讲得乌七八糟的蹩脚神父,你也千万不要感到奇怪。
而在大航海时代,欧洲的传教士们也是秉持着类似的“速成原则”。于是,由于语言和文化背景上的巨大差异,一度在美洲、非洲和亚洲拉出来一堆千奇百怪的土著神职人员……譬如在中国,就有人把圣母玛利亚翻译成玛利亚观音;而在非洲的教堂里,则有黑人唱诗班敲着牛皮战鼓,高吼着严重跑调的赞美歌……
——洪秀全的太平天国运动如果提早一千多年,或许就不会被罗马教廷认为是异端了。
言归正传,鲁迅笔下的孔乙己说“茴字有四种写法”,就被现代的中国人视为累赘迂腐。但在中世纪欧洲的神圣罗马帝国,同一个词在德语里怕是有二十种写法都不止(当时的捷克、荷兰、瑞士还有其他许多国度,都还在德国的版图之内),弄得书面信息总是在传播过程之中出差错,想要跟别人写信也很头疼。
为了避免误会,德意志的诸侯们之间只能用拉丁文交流。而法国那边也好不了多少。
因此,在中世纪的环境背景之下,千万不要以为都是德国人或者都是法国人,就不存在语言文字上的障碍了——就算是在中国,广东人和上海人之间还经常是鸡同鸭讲呢!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有人用拼音字母把广东或福建方言拼写出来(严格按照当地音调),然后拿给北京人或东北人,要他们读出来……那该是一副怎么让人纠结蛋疼的场面啊!
一直要到中世纪已经基本结束的十六世纪中期,马丁。路德(不是美国的那个黑人领袖,而是创立新教的那个德国人)才对德语的语法进行了初步的规范,并且第一次把《圣经》翻译成德语。
由于法语的规范化工作做得比较好,再加上近代法国的实力强盛,文化冠绝欧洲,所以一直到19世纪,法语都是欧洲外交界的国际通用语言,直到20世纪才被英语逐渐取代。
综上所述,如果你在中世纪用本民族语言写信,由于没有统一的文字标准,收信人很可能会产生误解。而若是采用拉丁文写信,大部分人又看不懂,必须到大教堂里找高级神职人员进行翻译……
当然,如果你是意大利人,就没有这种烦恼了——这也是文艺复兴最先在意大利发生的原因之一吧!否则,若是连单词和语法都没有统一规定的话,文学家们又该怎么写《十日谈》和《神曲》呢?
(——在此感谢古罗马的语言学家和修辞学家,对拉丁文标准化工作做出的伟大贡献。)
好了,现在让我们初步总结一下中世纪欧洲生活的弊端:城堡不适于居住,饭菜不合口味,没有统一的语言规范,书信交流十分困难……
最后一点其实并不是什么大碍,那年头99%的欧洲人都是文盲,一座小镇上都找不出一个识字人的事情比比皆是(《狼与辛香料》里面的那位罗伦斯,只是帮文盲村民们念了一纸契约,就得到了一只烤鸡作为酬劳,可见那年头知识分子的珍贵),与其大费周章的写信,倒不如找个记性好的听差跑过去直接传话。
总之,就当是生活在现代的偏远山村好了,似乎勉强还能忍受?
呵呵,少年,你实在是太天真了,事情还没完呢,中世纪欧洲日常生活的恐怖之处,绝对能让任何一个正常的现代人疯掉,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能蒙混过关的?五、“初夜权”的真相
为了缓和大家的心情,在讲到最悲催的话题之前,还是先说说一些貌似很香艳的事情——例如初夜权。
所谓的初夜权,就是指中世纪欧洲的封建领主,在领地内居民结婚的时候,可以抢在新郎的前边,先和新娘睡上第一夜,夺取她贞操的权力。
嗯嗯,诸位欲求不满的男性穿越者同胞们,在听到这个好消息之后,是不是感到浑身兽血沸腾,恨不得立即穿越到中世纪的欧洲当领主,体验一把免费****大洋马,每月轮换不重样的美妙快感?
……这个……嗯,我还是要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实际情况恐怕远没有诸位想得那么好。
事实上,对于中世纪欧洲的封建领主来说,初夜权与其说是什么特权,倒不如说是一种辛苦的义务,通常都是将要结婚的农民们倾家荡产备了厚礼,求爷爷告奶奶地恳请领主大人来骑自家媳妇的。
为什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莫非中世纪的欧洲人在性观念方面都是****?
因为中世纪欧洲的卫生观念非常落后,在很多地区,成年后的女人由于来月经的臭味,一直被歧视为肮脏的存在,跟《红楼梦》中贾宝玉那个“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的著名论断,完完全全地颠倒了过来。再加上原始部落时代残留下来的一些迷信因素,在中世纪前期的欧洲乡下,处女们竟然普遍被认为是有毒的,肮脏的,甚至有男人上了****会生病折寿的说法——跟同时期中国人的贞操观念完全相反。
在那些愚昧乡民们的眼中,只有尊贵的领主和僧侣们,才能克服****的“毒性”,在圣光加护下代替新郎,为****新娘“辟邪消厄”,然后那些没法力的新郎才敢跟老婆****。
但在实际操作之中,由于教规戒律的约束,除了少数品行不端的放荡牧师之外,主要还是由不禁酒色的领主大人来帮新郎官“辟邪”——千万不要以为这是什么福利!其实,以中世纪欧洲早期那种悲催的卫生和营养条件,寻常村姑哪有几个好看的?很多新娘一年都不洗几次澡,身上还有虱子跳蚤什么的,人还没到,臭味就先到了。当时的诸位领主大人们,多半也是看在农民们孝敬上来的咸鱼香肠鸡蛋奶酪的份上,才会捏着鼻子强忍着恶心,去跟那些满脸麻子、浑身脏臭、面黄肌瘦的庸脂俗粉们滚床单……
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文明也在进步,到了中世纪的中后期,欧洲已经基本没有多少愚昧之人,还会去做出花大钱请领主老爷来操自家媳妇这种蠢事了。初夜权也慢慢演变成了结婚税——领主们宣布出售初夜权,新郎则上缴一些钱或者食物,把新娘的****从领主手中“买”回来……
例如在1538年苏黎世州议会所发行的公告中说:“领地的所有者——领主有权和领地之内农民(小佃农、农奴)即将出嫁的新娘共度一夜,而新郎也有义务提供新娘给领主享用。如果不愿意,新郎要付给领主4。3马克左右的赔偿费。”在德国的拜恩地方,新娘所付给领主的赔偿费是“能装下臀部”的大锅,以及“和臀部一样重”的乳酪,而新郎必须付给领主高级的上衣或毛毯。这种赔偿费就是所谓“结婚税”。如果不履行以上“义务”,婚姻就不能得到公证人的承认,也不能获得领主的许可。
此外,在中世纪后期的某些年代和某些地区,初夜权也得到过完全的恢复。
例如在英格兰国王爱德华一世征服苏格兰的那会儿,为了招募人手去巩固新占领的苏格兰地区,爱德华一世才再次宣布恢复初夜权,引诱****的英格兰领主们带兵离开繁华温暖的南方故土,前往苏格兰高地担任占领军,顺便无偿享用当地的苏格兰村姑。
结果可怜的华莱士回家一看,发现新婚妻子梅伦已经被英格兰老爷先奸后杀,顿时怒发冲冠,喊着“Freedom”发动了轰轰烈烈的大起义,从此便有了《勇敢的心》这一脍炙人口的传奇故事……
总之,在中世纪的中后期,严格意义上的初夜权已经很难被实际执行了,如果穿越者领主硬是要这么搞的话,就要做好自己领地里突然冒出个华莱士,高喊着“Freedom”掀起大暴动的思想准备。
——注意,不给钱强制执行初夜权是一回事,在外面********搞出私生子则是另一回事,只要你肯给钱送首饰的话,还是会有许多农家姑娘愿意没名没分就为你暖床的。
根据一些零星记载,在中世纪的早期,经常有领主大人看某某农夫不顺眼,不肯在他的新婚之夜给他的丑老婆****驱邪,结果让这位倒霉农夫全家都给愁得直跳脚的事例。而到了中世纪后期,类似的情况则是倒了过来,对于某些看不顺眼的刺头儿,领主们往往会把他老婆的初夜权,故意卖给或送给某个远近闻名的人渣恶棍……然后让他们两个自己打上一场,领主大人则可以没事偷着乐。
有一个很多人可能不知道的事实:就在现代的英国,居然还有很多偏僻地区没有明文规定废除初夜权,全靠现代的地主们自觉声明放弃。如果有谁忘了声明的话,弄不好就会惹出大乱子——2007年,英国王储查尔斯在威尔士的卡马森郡买了一座占地196亩的大庄园,打算用来度假。谁知这地方的封建领主初夜权居然尚未废除,从理论上讲依然有效,而查尔斯王储在买庄园的时候,却没有签署文件放弃这一权利。
于是,这一漏洞就被无孔不入的狗仔队们给发掘出来,捅到了许多街边小报上,一时间搅得满城风波,也让许多即将成为新娘的卡马森郡当地农家女孩惴惴不安——戴安娜王妃的世纪婚礼,在当时已经是几十年之前的往事了。如今谁都知道,这个查尔斯若是剥掉了王储的光环,其实也就是一介糟老头罢了,女孩们就是思春也不会想着他啊!
结果,英国克劳伦斯宫的一名发言人赶紧发表声明称,查尔斯王储绝不会使用这一古老落后的封建权力——想来这位查尔斯王储殿下,虽然谈不上什么洁身自好的道德典范,但应该也不会如此的****无下限,估计他多半是年纪大了,思维也不够灵敏,在买庄园的时候根本没就想到这一茬,少签了一份文件罢了。
在中国,其实也有初夜权的说法,而且年代距离现在的我们并不远——根据皮定均将军的亲自调查,解放前的少林寺,乃是嵩山最大的地主,方圆数十里都是少林寺的土地。而这些号称“六根清净”的和尚们,居然明目张胆地宣称自己有“初夜权”,告诉佃农们说,有好媳妇的租好地,没好媳妇的租坏地,没媳妇的没地种,公然乱搞女人还不给钱——结果害得少林寺附近农民的女儿嫁不出去,儿子讨不到老婆……
总之,奉劝大家千万不要把金庸小说之中,那个正气凛然的武学圣地少林寺,把现实之中少室山上那个恶贯满盈的光头汉奸土匪窝当成一回事。像小说《三千美娇娘》里面,描写少林寺的破戒和尚们戴了假发套在****里白吃白嫖不给钱,提着棍子一条条街地挨家挨户勒索保护费,那都已经算是经过了美化的。如果诸位金庸迷们真正跑到清末民初的少林寺去看上一看,绝对会有一种火烧少林寺的冲动。
——在中国近代史上,少林寺犯下的滔天罪孽,实在是罄竹难书:****诱拐女香客,在密室里大开**派对,玩腻了再卖进****;冒充土匪劫掠商旅,勒索保护费打杀人命;勾结反动军阀,迫害**员制造白色恐怖;以及投靠日寇为虎作伥,当带路党出卖抗日军民,基本上样样都干过……
所以,当代少林寺方丈释永信大师,不辞辛劳给一丝不挂的女施主****开光祈福。还有少林寺僧人在佛前的香案上,给佛陀“供奉”******等等光荣事迹,似乎也是有着悠久传统的……
(释永信大师嫖娼之事,众说纷纭,迄今难辨真假,但当今华夏僧门节操败坏之事,却是千真万确。) 六、在中世纪洗澡有生命危险?!
言归正传,接下来就要谈到中世纪欧洲的日常生活之中,最让现代人无法忍受的地方——不卫生!
请问诸位读者一件事,你们一般几天洗一次澡?
就作者所知道的情况,很多特别爱干净的女性,经常是天天都要洗澡,大多数人则是两三天洗一次澡。就算是最不讲究的男人,最起码一周也要洗一次澡,否则就会觉得浑身瘙痒难受。
可是你知道吗?中世纪的很多欧洲人,经常是一辈子才洗两三回澡!
按照史学家某种比较夸张的说法,中世纪的欧洲被称为是“千年不洗澡”!
——在中世纪的欧洲,按照天主教会的观点,肮脏的躯体被看作更能接近上帝,不洗澡则成了圣洁的象征!那些有足够勇气长年不洗澡的人,甚至会被册封为圣人!就如同中国人褒奖****的贞节牌坊一般!
于是,在这一巨大精神激励的****下,许多虔诚的神职人员和基督徒开始了浑身污秽的艰苦修行——圣亚伯拉罕阁下坚持50年不洗脸,不洗脚,最终成功封圣。
圣西蒙先生任凭蠕虫在他溃烂的伤口上拱动,也从不清洗,一直到死为止。
圣尤拂拉西亚女士主持了一座女修道院,教导出130多个最虔诚的修女,严厉监督她们一辈子不洗澡。
法兰西国王亨利四世的母亲坚持一辈子不洗澡,被册封为圣女阿涅丝……
当然,你可以认为,这些宗教狂都是为了博取声望,而在挑战自虐方面的吉尼斯纪录,不能代表绝大多数正常人的日常生活——现代那些吉尼斯纪录挑战者们究竟做过多少不可理喻的事情,在这里暂且不论,就算在古代的中国和日本,也有一些苦行僧和虔诚的佛教徒,会用长针刺破自己的手指,往砚台里放血来抄写佛经……但这并不代表着古代的中国人和日本人,都喜欢拿针扎自己玩儿!
确实,中世纪的欧洲人,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这么不爱干净的——在中世纪之前的罗马人和希腊人,都是非常喜欢洗澡的民族,几乎每一座罗马城市都有规模宏大的公共浴场。
而最初那一批攻入罗马帝国的边境蛮族,也都很快学会了这种享受,并且很为之着迷。
举个例子来说,那位赫赫有名的“上帝之鞭”匈奴王阿提拉,就曾经役使大批罗马战俘,在草原上修筑了一所非常豪华的罗马式大理石豪华浴室。
但是,从总体上来说,蛮族们都是破坏性大于建设性的,而中世纪初期的欧洲文明也是在不断倒退的。
随着罗马帝国的荣光渐渐远去,各种锅炉管道的先进工程技术相继失传,古代的大型公共浴室也逐渐坍塌荒废。中世纪的欧洲人慢慢地没办法像古代罗马人一样畅快地洗澡了。
——在罗马帝国时代,罗马城内的大型浴室虽然华丽得有如宫殿,其实有很多却是面向公众的慈善福利设施。或是完全免费,或是象征性收费,不管再怎么穷的普通老百姓,都有地方能去洗。但到了中世纪时期,由于技术的退化,没有了建设庞大复杂的锅炉和管道的能力,欧洲人洗澡的成本就大大地提高了。
所以,在中世纪的早期,就算是国王和贵族,大多也就三个月洗一次澡,原因主要有这样四条:一是在澡盆底下要垫很细腻的布或者丝绸才行,这样的话,入浴时身体才不会被澡盆的木刺扎到(可想而知那年头的木质澡盆有多么粗糙),而老百姓是绝对买不起这么多的高级布料,拿来为自己垫屁股的。
二是洗澡水的问题,那时候已经没有了古罗马的庞大浴场,拿家用的大锅煮沸一锅水,只够灌满澡盆的三分之一,因此洗一个热水澡就要烧三次水,很麻烦。而且,铁锅在早期的中世纪欧洲,也是稀有的昂贵物品,很多农夫家里连铁质农具都没有,只能像原始人一样用木器、骨器、石器耕地,更别说铁锅了。
三是古罗马人洗澡用的肥皂(用磨成粉的松果加水捏成的香皂)、香油和香料,在中世纪的欧洲都很贵,除了伯爵以上的大贵族,根本没人买得起。
四是封建迷信的不良影响,天主教会认为洗澡会损伤身体的元气,不到万不得已,最好还是少泡澡为妙(当时还只是不提倡,类似于佛教戒酒戒肉戒色之类的宽泛说法,后来才开始严厉禁止)。
因此,中世纪前期的欧洲人大都是不怎么洗澡的,普通老百姓用不起昂贵的沐浴设备,有很多人一生中都没有好好地洗一次澡。农夫或许时常下池塘游泳,却从来没有好好地把自己刷洗干净。只有在意大利某些古罗马时代遗留的城市之中,才残存着若干完好的浴场,而市民们也保持着时常沐浴的习惯。(注意,中世纪的西西里岛和西班牙,在很长时间内都是阿拉伯人的地盘,不属于天主教世界。)
呃?你说这种夸张的说法是无稽之谈,明明有很多中世纪的图画和文献里面,都记录了当时欧洲人一起洗澡沐浴的场景,还有一些修道院和城堡的遗址里面,也有公共浴室的痕迹?
嗯,那是因为正如现代的时尚潮流总是在不断变化一样,中世纪欧洲人的卫生观念,也并非是在上千年里都一成不变的。
在十字军东征之后,阿拉伯人的沐浴方式和大型浴室修筑技术,也随着返回的十字军战士,慢慢地传入了欧洲,较为便宜的肥皂也被发明出来。再加上肆虐横行的北欧维京人海盗,在烧杀劫掠之余,也把故乡的蒸气浴(桑拿)传到了世界各地,比如说法国的诺曼底和不列颠的英格兰。
于是,从10世纪、11世纪开始,欧洲人开始慢慢地兴建起了一些中型和大型浴室。到了1292年,巴黎就已经有了26家蒸汽浴室和普通浴室。当时还专门有伙计走遍巴黎的大街小巷,招呼客人去洗澡。
不过要注意的是,虽然当时的公共浴室已经很常见,但却始终被教会明文抵制,只不过力度不大罢了。
在当时欧洲人的观念之中,洗澡其实是和现代人的**一样,属于不好光明正大说出来的享受。而招呼客人洗澡的伙计,基本上跟********里拉皮条的****没啥两样——不过当时确实有很多****在浴室里揽客,而在好一点的蒸汽浴室里,也都提供美酒佳肴和带床的小包间……很像现代中国东莞的洗头房。
所以,教会依然把洗澡视为类似于暴饮暴食、酗酒****一样的“堕落”之举,那些坚贞虔诚的狂信徒们依然坚持不洗澡,神父们则被严厉规定不准洗澡(是否能真正执行就只有天晓得了,当时在宅邸里盖豪华浴室和女仆洗鸳鸯浴的神父也是有的)——在中世纪迷信愚昧的欧洲,这样的家伙占的人口比例可不少!
但是,到了下一个世纪,这种爱洗澡的良好风气,就在欧洲戛然而止了。而主要原因则是黑死病。
从14世纪初期开始,一场黑死病在全欧洲范围内蔓延,夺去了三分之一欧洲人的性命,《十日谈》就是成书于这一时期。浩劫之后,犹如惊弓之鸟的欧洲人们到处找原因,洗澡也不幸名列其中。那时的医生们认为:水会削弱器官的功能,洗热水澡时毛孔完全张开,有毒空气就会进入身体。所以洗澡越多,越容易染病,只有不洗澡才能健健康康的,如果身上有一层厚厚的污垢,更是能够抵抗疾病侵袭!
于是,在对黑死病的恐惧和教会的宣扬之下,欧洲人终于进入了一个全民不洗澡的“臭气熏天时代”
——曾经生意兴隆的公共浴室,全都被火速关闭,人们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沾水。洗澡被当作一种酷刑和医疗手段,医治的对象则是精神病患者……类似现代的杨教授用电击疗法治网瘾。
根据医嘱,贵族们为清洁起见,每天早晨用一块干燥的白布擦擦脸,但是绝对不用水洗——欧洲的庸医们建议人们只用干燥的白布清洁脸和眼睛。因为用水清洗有损视力,会引起牙病和感冒,使脸色苍白,而且对天气的冷热更加敏感……
哪怕是到了17世纪的法王路易十四统治时期,如果没有医生的吩咐,最爱干净的法国贵妇人每年也仅洗两次澡,平时主要用干毛巾擦身。
而法王路易十四本人也要在医生的指导下谨慎地沐浴,从1647年到1711年的64年间才洗过一次澡——这一惊人记录,迄今依然被保留在路易十四的御医每天为他做的身体状况记录本上。
到了18世纪,法王路易十五一生只洗了三次澡,一是诞生日,二是大婚日,三则是入殓。
(唉,想想路易十五那位著名****蓬巴杜夫人还真是可怜,每天要跟这么一块臭气熏天的腐肉****。)
但人不洗澡就要发臭,而欧洲人似乎还没有****到以臭为美的程度——在法国,“整个贵族阶级,甚至包括国王身上的臭气都像猛兽一样,王后的气味又像一只老山羊似的,夏天和冬天都是如此。”
于是,法国人只好潜心研究香水——香水最早发明于古代印度和波斯,而在欧洲,则是由继承了古罗马遗产的意大利人,建立起了第一批生产香水的作坊。
但法国的香水工艺一直很落后,直到后来才突然繁荣起来……因为大家都不洗澡了!
这样严酷的生存环境,自然使得香水成为生活必需品!
——法国贵族们先是大量从意大利进口香水,然后觉得这样不划算,便自己琢磨着开办香水作坊。在路易十六的年代,更是动用举国之力将意大利香水工业高手挖过来,一举奠定法国香水工业的基础。
到了拿破仑帝国时期,热爱科学的拿破仑皇帝鼓励法国科学家投入对有机化学的研究,从而使法国的香水工业开始引领世界潮流,直到今天……
但是要注意的是,全欧洲基本上只有笃信天主教的法国人和西班牙人,才在禁止洗澡方面搞得这么****。其他国家从16、17世纪开始,又开始慢慢地恢复了洗澡的习惯,尤其是新教国家,通常恢复得最早。
而西班牙人由于有很多殖民地位于热带,普通人到了那边不洗澡根本活不下去,所以在洗澡禁令上也不如法国人执行得严格。法国人却一直撑到了18世纪后期的大革命前夕,才基本废弛了洗澡禁令。然后,在拿破仑帝国时代,法国人终于初步实现了洗澡观念方面的扭转,开始认为洗澡是健康的生活方式。
因此,在中世纪末期的欧洲,后世号称性格浪漫、优雅典范的法国人,实际上却是全欧洲卫生习惯最糟糕的一帮家伙。油画里那些文质彬彬的法国绅士和淑女,其实都是**上充满污垢、头发里爬满虱子的邋遢鬼,全仗着香水来解决问题。要是把衣服都脱了,现代的不少乞丐都绝对比他们干净!
举个例子来说,5世纪的英国传奇英雄亚瑟王和15世纪的法国圣女贞德,虽然相隔近千年,但我敢打赌亚瑟王的身上肯定比贞德干净——既然是圣女,怎么能堕落**地洗澡呢?
所以,贞德这个男人婆估计不用香水也不洗澡……再加上皮革味,马粪味,血腥臭……那些兴冲冲跑过去向她要签名的穿越者,千万得小心别给熏得一个跟头晕过去!
(附带一提,贞德好像不识字,不过自己的名字或许还是会写的吧!)
相反,在亚瑟王的年代,古罗马帝国时代的洗澡传统和罗马人遗留的浴场,估计还没有完全崩坏。
综上所述,中世纪前期的欧洲人不洗澡,主要是出于经济上的贫穷和卫生上的不讲究,对于经济上不成问题的贵族来说,纯属个人爱好的区别——有人很喜欢洗澡,也有人很讨厌洗澡。
当时,在身份尊崇的贵族骑士造访某座城堡的时候,女主人不仅要安排宴席,如果客人提出要求的话,还要准备沐浴的热水和花瓣香料。在爱尔兰地区,还有着城堡的女主人要亲自陪同客人沐浴,以显示热情待客的风俗。但那年头的欧洲人并不以浑身肮脏为耻,所以喜不喜欢洗澡就跟我们现在抽不抽烟一样,请客人洗澡也跟请客人抽烟一个概念,愿不愿意洗澡是客人的自由。
不过,那年头讨厌洗澡的贵族似乎比较多……
穿越到那个时期,只要你有钱置办豪华浴室,想要天天洗澡并不困难,最多被人说是太奢侈太堕落。
到了中世纪的中后期,由于十字军从东方带来的新时尚,以及维京海盗的贡献,各种沐浴方式在欧洲一度蔚然成风,只要有钱就能洗澡,还附带餐饮和色情服务,太穷的人则不管在哪个时代都很脏。
当然,前提是你不能去教会当神职人员,否则若是没点背景和靠山,就绝对不能破戒去洗澡了。
最后,如果你不幸穿越到了黑死病爆发之后的中世纪末期,直至17世纪之前的近代西欧,那么你可就太惨了!由于对黑死病的恐惧,当时欧洲人对洗澡的痛恨程度,是我们现代人根本无法想象的。
在最危险的年代里,如果你背着别人偷偷洗澡被发现的话,小心让正愁缺少替罪羊的牧师们给载上一个天大的黑锅,诬陷成传播瘟疫的女巫或巫师,然后被愤怒的民众绑到柴堆上用火烧掉啊!
就算你手脚灵敏,可以偷偷洗澡而不被发现,但其他人可不会为了迎合你的喜好,而“冒着生命危险”去洗澡。于是,在你的城堡里,到处都是几十年没洗过澡的人形垃圾堆……生活在这种悲催的环境下,根本就不用刺客来暗杀,只要在吩咐事情的时候,让他们往你身边一凑,恐怕不出十分钟,你就能被这些人型移动毒气弹给打发到天堂,跟那位安排你穿越到中世纪的衰神大人抱怨去了。
由于在这个年头,整个欧洲的女人,除了犹太人和伊斯兰教徒之外,全都是臭气熏天的,你说不定还会因此对女人失去兴趣——想想看,当你浓情蜜意地呼唤着恋人的名字,百般奉承讨好,好不容易逗得她咧嘴一笑,却当即露出满口参差不齐的坏牙,从红唇中喷出宛如粪坑的吐息……
嗯嗯,突然有点理解在那个黑暗的中世纪欧洲,为什么会有这样多的王子和国王喜欢搞基,还有阿拉伯女奴为什么这样受欢迎了…… 七、随地大小便的中世纪欧洲人
好了,就算你运气好,穿越到了黑死病爆发之前的中世纪欧洲,附在一个富有的贵族继承人身上,也没有一个狂信徒老妈或老爸逼着你浑身烂掉也不准洗澡,家里有很多钱可以置办一个豪华浴盆,还精选了一位漂亮侍女陪你入浴……但是,看着她毫不介意地在浴室墙根拉了一坨大便,然后若无其事地爬进浴缸,你还能够在粪便的臭气里欣然洗浴吗?
——如果说欧洲人“千年不洗澡”是夸张的说法,那么欧洲人“千年随地大小便”,则是不争的事实。
在中世纪的欧洲,对普通人来说,地板就是他们的厕所,拉完以后用铲子往墙角一铲,就算了事。况且他们平时都被体臭味给熏惯了,自然对近在咫尺的粪便尿水觉得无所谓。
只有最讲究的贵族和高级牧师,才会在起居室设置专门的厕所,并且布置得很优雅舒适——由于厕所这个词汇有些不雅,就隐晦地称为“私室”、“舒适之所”、“必需之所”或“祈祷室”。
嘿嘿,这样一来,大家就都知道了吧,教堂的祈祷室最初就是当厕所用的,或者说后来把厕所改成了祈祷室。神父们每天一边拉大便一边手捧圣经向上帝祈祷忏悔……末了再撕一页圣经擦屁股?
嗯,这说法似乎有点太亵渎神灵了,而且圣经也太贵了,擦屁股太浪费……
不过,想象一下那些神父们在祈祷室撕圣经擦屁股的场景……不知为什么,感觉好像很愉悦的样子?
然而,就算讲究卫生的贵族们造了私人厕所,但问题是,伺候贵族的仆人们依然随地大小便,所以城堡内的大部分地方还是污秽不堪,通常能够保证老爷和太太们平常待的地方不太脏,就已经很不错了。
当然,老爷们也会命令仆人定期打扫清理自己的住处。不过,懒惰的仆人为了省事,通常都把粪便和垃圾直接倒进护城河……久而久之,护城河就成了臭水沟,而城堡则成了粪水环绕之中的臭气室。
对此,再讲究的君王也是毫无办法。曾经有位英格兰国王待在臭气熏天的城堡里,无奈地自嘲说:臭成这样的护城河,只要凑在岸边上就能把人熏昏过去,应该再没有什么敌军能够攻进来了吧!
事实上,除了偷懒的下人之外,很多贵族也都喜欢随地大小便。例如在1665年夏天,查理二世和王室成员带着大票仆役到牛津度假,事后,当地一位古董商人的日记中写道:“虽然他们看上去衣冠齐整、快乐,但他们非常无礼和粗鲁。在他们离开时,所有的地方,烟囱里、书房里、卧室里、地窖里,到处都是粪便。”
而自诩浪漫优雅的法国人,甚至比英国人和其他欧洲人还要更加不讲卫生,就连皇宫和贵族府邸里也没有厕所,最多弄一个木头马桶——于是,大家便在壁炉、门后、墙上和阳台上随地大小便。宫中甬道的每块石头上、宏伟的迎宾台阶上到处是大小便,一直到中世纪结束也毫无改观。根据18世纪初期的记录,枫丹白露的人们当时还在“随地屙屎,街上粪便随处可见”……
伟大的法国“太阳王”路易十四,为了解决凡尔赛宫、卢浮宫和枫丹白露宫到处是大小便的问题,只有采用一个办法,那就是轮流搬家——每月搬一次家,在贵人们糟蹋这一处时,安排仆人去清扫另一处。
总之,中世纪和文艺复兴之后的法国人,始终都是全欧洲最肮脏,最不讲卫生的邋遢鬼。哪怕是在金碧辉煌的凡尔赛宫里,最初也没有设计下水道、厕所和浴室……大家有没有一种梦想幻灭的感觉?
——事实上,在我们这边一家师范大学的历史系,就有一个不修边幅,闻起来浑身散发下水道气息的著名邋遢鬼,不仅被老师逼着勤换衣服多洗澡,还被同学们嘲笑说他是“最纯真的法兰西风情”……
同理,联系前文所述有关圣女贞德的故事,对于诸位女读者而言,如果有人说你像圣女一样的话,那么有可能并不是在夸你英勇善战,而是隐晦地提醒你太久没洗澡了。
当时的欧洲人,不仅在自己的家里随地大小便,在公众场合也是一样如此。在中世纪的法国,几乎每个城市的市场边上,都有一条自发形成的肮脏街道,如蹲屁股街、茅房巷等等,那些来市场赶集购物的人们就在街上露天大小便,连尿壶和粪坑都省了。
在法国南部的特鲁瓦城,这种“公厕”街道的名字叫木头街,并且很不巧地距离市政厅很近。17世纪时,饱受臭气困扰的特鲁瓦城法官们,曾经试图立法禁止人们继续把木头街当做露天厕所,结果竟然引发了一场民众骚乱。一个由纺织师傅率领的代表团立即前往市政厅,抗议法官们侵犯基本人权!代表团的发言人如此声称:“我们的父辈在那里大便,现在我也在那里大便,我的孩子还会去那里大便!”
最后,焦头烂额的法官们不得不承认:特鲁瓦城的市民天生就有随地大小便的权力!
对于此事,19世纪的一位法国作家,用十分诙谐的笔调如此总结道:“……木头街光荣地保持了它的使用权,它热情地目睹过顾客们的屁股。这些人以习惯性的方式前来,并向它致以应有的敬意。” 八、建立在粪堆之上的欧洲名城
好吧!如果你是城堡的主人,自然可以用严刑酷法约束仆人,把他们赶到院子外边大小便,并且找个远离居室的地方堆积垃圾和粪便。但是,总是看着城堡里的这么几十个人,还有外面一成不变的田野和山林,时间久了你肯定会腻……那么,不如到城里去逛逛?
嗯,中世纪的欧洲虽然地广人稀,到处都是乡村和荒野,贵族老爷们都蹲在城堡里,但究竟还是能找出那么几个像样的城市——比如说德国的科隆,奥地利的维也纳,法国的巴黎和马赛,还有伟大的罗马……虽然这些城市在中世纪的大部分时间里,通常只有几万人口,但总归比小小的城堡要热闹。
不过,你在进城之前,最好往鼻子上捂一块布,有条件的话再喷点儿香水。
呃?为什么?在这里扯一些题外话,不知大家有没有看过,在西方奇幻小说《冰与火之歌》里面,代理首相“小恶魔”提利昂阁下,带着他****的乡下****进了首都君临城,那****在床上就整天跟提利昂抱怨这地方太臭——那还是首相大人金屋藏娇的高级别墅呢!
然后,提利昂无奈地对****说,在大城市之中生活,就是要忍受这种气味的。
之后,提利昂到城门去迎接一位从沙漠里来的亲王“红毒蛇”奥柏伦,这位亲王殿下也是在城门口就被臭气熏得久久驻足,最后才捏着鼻子老大不情愿地进了城。
中世纪的欧洲城市,大多数确实都是这样很脏很臭,所以人们总是喜欢边走边拿一束薰衣草。
那个年代的欧洲人基本没想过要新建下水道,就算继承了古罗马帝国的遗产,几百年荒废下来,也都堵塞得差不多了——修建地下排水系统需要大量资金,而当时战乱频繁,领主自己都没把握他们的统治能维持到什么时候,在贵族老爷们的眼里,人民不过是制造税金的工具,哪有精力去为人民的幸福着想?
更糟糕的是,当时的欧洲人都不懂得使用粪肥,在城市和乡村的道路上,自然也就没有了捡粪的农民——在东方世界,他们可都是免费的清洁工!
如此一来,区区几十人的小城堡,都能被不讲卫生的中世纪欧洲人搞得这么脏乱,而几万人的“大城市”,更是铁定会处处散发着恶臭,脏得令人毛骨悚然。
事实上,在进城之后,你不仅要像现代人一样当心踩狗屎(中世纪主要是人屎和马粪),更要注意高空坠物——根据从罗马帝国时代传承下来的糟糕生活习惯,欧洲城市居民都喜欢直接从窗口倾倒粪尿。
区别是罗马帝国时代的城市还有人负责清扫,中世纪的欧洲城市则堆着满街粪便没人管,直到被鞋子、马蹄和车辆碾压成新的路面为止……现在明白这地方为啥会臭了吧!街道的路面都是用陈年大便铺的啊!
而且,中世纪城市的街道很狭窄,想要躲避突然从天而降的屎尿,如果不全神贯注的话还真是不容易。在17世纪的法国巴黎,法令规定市民在白天不许从楼上倾倒粪尿,只有晚上才可以,但倾倒之前必须要先喊一声“注意尿”,以防引起不必要的治安纠纷……而在更古老的中世纪年代,则是白天晚上都可以随便倾倒,至于在倾倒粪尿之前会不会吱一声给路人提个醒,则要看这位市民的素质和心情了。
除了沿街住户会朝街道上倾倒粪尿之外,还有些过路的行人索性直接就在路边拉屎撒尿,至于驴子、马匹和猫狗就更别提了,让中世纪欧洲的城市永远弥漫着刺鼻的臭气。
——在美国独立战争时期的1776年,富兰克林漂洋过海到法国来求援,结果才刚进巴黎就被臭气熏昏,而那时的巴黎卫生状况,其实已经有了很大改观……所以,有很多人刻薄地评论说,如果有谁能够在中世纪的巴黎过得很习惯,那么他的鼻子绝对可以扛得住一战时期的毒气弹!
如果在现代的街道上遇见一坨狗屎,我们还可以皱着眉头设法绕开。可是,在遍地都流淌着屎尿的中世纪欧洲街道上,就是想绕道也不知该怎么绕道了。
为了防止被粪便铺砌的街道弄脏自己的裙摆,中世纪的欧洲妇女发明了一种有些类似于现代厚底鞋的高跟木鞋,但鞋底却高达6到18英寸(从十多厘米到相近半米!),实在是有够夸张的。想要穿着这样好像高跷似的木头鞋子行走,显然需要非常高超的平衡能力和运动天赋……
唉,上个街都还要踩高跷,也真是够难为人了,不过总比穿着沾满屎尿的长裙去参加舞会要好些吧。
于是,踩着肮脏的粪便和泥水,提防着随时都有可能从头顶泼下的屎尿,闻着堪比一战时期毒气弹的恐怖臭气,你终于提心吊胆地在中世纪的城市里转悠了一圈,从心底里给这鬼地方贴上了肮脏、愚昧、落后、人间地狱等等恶心的标签。只怕是连看木偶戏和听教堂圣歌的心思也没有了,只想着赶快离开。
事实上,这些建筑在粪堆上的欧洲城市,在中世纪的年代里,还远远没有发展到它们最恐怖的时候。
中世纪的欧洲毕竟人口稀少,哪怕是在城市里,粪便堆积也还不是最急迫的问题。
随着时代的发展,到了工业革命前夕,欧洲大城市已经有了几十万人口,卫生观念却并未随之提高的时候,情况还要更加恐怖和荒谬。
到了中世纪晚期,巴黎人为了清理市容,总算开始把粪便集中起来,堆积在城墙外侧,用以减少城内的污秽。但不幸的是,随着巴黎的繁荣昌盛,其粪堆也日渐庞大。
最后,粪堆的规模已经扩大到了如此骇人听闻的地步,以至于人们出于安全的考虑,而不得不将围墙筑高,以防敌军踩着粪堆直接冲上巴黎城墙——上帝啊,从中世纪以来积累的“巴黎环城粪便带”,已经高得可以把城墙给淹没了,巴黎城就是一颗被粪堆环绕和保卫的明珠!!!
而且,情况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巴黎人还要偷懒不想着怎么把堆积如山的大粪拉走,而是直接在粪堆上加高城墙……你们难道就这么喜欢粪便吗?这是什么花都巴黎啊!根本就是一座大便之都好不好!!!
至于英国人那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确实是较早地修筑了公共厕所和下水道,但却直接把粪便排入流经市区的河道内。然后由于粪便太多,细小的河流很快就开始慢慢地被淤塞……
例如,伦敦的弗利特河就负责收集了几个世纪的粪便,等到河水终于停止流动的时候,弗利特河也变成了弗利特街——这么奇葩而又绿色环保的填海造陆方式,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九、催命般的中世纪医疗
很显然,在上述如此不卫生的生存环境之下,中世纪的欧洲人想要一辈子健健康康没病没灾,基本上是不可能的。生了病肯定就得治疗,但问题是,中世纪欧洲的那些医生,不管怎么看都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在中世纪之前的古希腊和古罗马时代,欧洲人的医学技术曾经发展到一个相当不错的水平。古希腊名医希波克拉底的“希波克拉底誓言”,更是一直沿用至今,被视为全世界医务人员的共同信条。
然而,医学本身应该是一门不信神的科学,而欧洲的中世纪却是一个宗教至上的狂信徒时代。
于是,随着基督教的兴起,希腊罗马文明从此黯淡,而欧洲的医学也重新回到了原始的巫医时代。
在中世纪初期,很多狂热的基督徒根本就拒绝一切手术和药物治疗,而是认为只要前往罗马或耶路撒冷朝圣、向上帝祈祷和涂圣油,就足以包治百病。实在不行的话,还可以请神父来念经驱邪。而教会的神职人员对此也是极力推崇,甚至胡说什么“赤痢病人只需从耶路撒冷的圣墓取回一撮泥土即可康复。舌头发炎的病人只需舐一下圣殿的扶手就会痊愈”,同时恶狠狠地威胁说“接受世俗医疗的罪人都是异教徒”!
遗憾的是,我们并非生活在一个魔幻世界,而中世纪欧洲也并不存在能够施展治疗术的牧师和圣武士。
虔诚的信仰终究战胜不了细菌和病毒,而护身符、圣水和赞美诗也无法驱除病魔。
所以,即使是在宗教氛围最为浓厚的欧洲中世纪,医生这个职业也依然是存在的。
但实事求是地说,如果你穿越到了中世纪欧洲,并且不幸患上什么疾病,然后去中世纪欧洲的医院看病的话,那么治愈率估计也就跟找神父作法驱邪差不多。
为什么这样说呢?要回答这个疑问,就请看看中世纪欧洲的医院,究竟是一副什么模样吧!
首先,中世纪的欧洲有大医院,也有小诊所。大型医院一般都是由教会开办,附属在教堂或修道院的旁边,小诊所则是在开办在哪个旮旯里的都有。
按照现代人的观念,一般来说,去大医院看病总归应该比较放心。
所以,你就去了某个修道院开办的大医院,修女们很热情地招待了你,既不收挂号费,也没有要求你出示证件。在耐心倾听了你对自己病情的叙述之后,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嬷嬷站出来安慰了你几句,同时给你抹了一点圣油或淋上几滴圣水,然后让你和她们一起参加祈祷和做弥撒,参观教堂里收藏的各种圣物。接下来再跟她们一起用餐,分享燕麦粥和豆子煮成的汤,偶尔还会有咸鱼和黑面包。最后给你安排地方睡觉……上述这一切都是免费的,如果你衣衫褴褛的话,她们或许还会送给你一件好心人施舍的旧衣服。
于是,你一边感慨着修女们的古道热肠,一边裹着毯子准备入睡,却突然想起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诶诶?我这是来这里看病的,不是来领救济的啊!医生在哪里?
很遗憾,让我们现代人难以想象的是,中世纪的教会医院基本上就是个收容所,根本没有医生存在!
——按照中世纪教会的观点,疾病是上帝对有罪之人的惩罚,只要诚心地祈祷和忏悔就能获得拯救,根本无需医药。所以,教会开设的所谓医院,不过是一个聚集大批病人进行集体祈祷的地方。如果真的有谁不药而愈,那么就是上帝赐予的奇迹,教会将对此大肆鼓吹,以提高声望。如果最终还是毫无效果,则说明病人的罪孽深重,需要到更遥远的地方去修行和忏悔,甚至远赴圣城耶路撒冷去朝圣……
至于真正能够治病救人的教会医院,则要到很晚的时候才会出现,至少在中世纪欧洲是相当稀少的。而且,即使在这样的教会附属医院里,修士们也往往把治疗与宗教仪式混为一谈,实际的医疗水平并不高。
在搞清楚这所教会医院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之后,你恐怕会觉得祈求上帝赐予奇迹太不靠谱,还是依靠世俗的医术比较实在……于是,你就匆匆辞别了热情的修女嬷嬷,去寻找真正有医生在上班的小诊所。
那么,中世纪欧洲的小诊所应该去哪里找呢?这个只要看门牌就知道——现代医学界的红十字标志,要到十九世纪才被发明。在更早的年代,欧洲医生的标志是一条蛇绕着一根拐杖。这种“蛇绕拐杖”的标志,被人们称之为“蛇徽”,据说从古希腊时代就开始被医生使用,直到现代还在一些医学杂志上出现。
此外,在现代欧洲城市街头的建筑物上,我们偶尔还能见到这样一个奇特的标记:一条蛇缠绕在一只高脚杯上。这个是欧洲各国药店的标志,其起源就是过去代表医生的“蛇绕拐杖”徽章。
好了,总之,在门牌上看到“蛇绕拐杖”的标志之后,你便敲门进去,然后看到一个黑漆漆的鸟人——黑帽子、黑衣服、黑斗篷,外加一只长长的鸟嘴面具,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穿了衣服的大乌鸦……
你或许会觉得这身衣服很奇怪也很晦气,但这就是中世纪欧洲医生的标准行头(玩过《刺客信条》的人应该知道),故而被当时的欧洲人称为“鸟嘴医生”、“乌鸦医生”。
他脸上那个怪怪的鸟嘴面具,其实是一个简易的防毒面具,里面填充了棉花和薰衣草、薄荷等各种香料,用于抵御病人肌体溃烂的臭味,以及避免医生自己感染上瘟疫——需要注意的是,这种鸟嘴面具是在黑死病之后的发明,早期的中世纪欧洲医生,还仅仅是穿着一身黑衣黑帽罢了。
虽然这位乌鸦医生的服饰色调跟现代的“白衣天使”刚好相反,让人看得心里有点嘀咕,但身为患者也不能讲究太多,于是你就坐了下来,跟他讲述了自己的病情,又回答了他提出的几个问题。
下一步,这位乌鸦医生就开始低头翻找,准备拿出常用的工具开始诊疗。你正想着他是不是会拿出一个原始版本的听诊器,谁知却看见他端上来了一个玻璃尿瓶,让你现场撒点尿进去给他观测。
——治病的第一步是诊病,中医在这方面讲究“望闻问切”,所以中医遇到病人上门,一般都要看看他们的舌苔和诊脉。但中世纪欧洲的医生却信奉体液平衡理论,使用“尿诊术”,就是拿个玻璃尿瓶让你撒尿,然后由他翻着医书根据尿液来分析病情——事实上,在中世纪的欧洲,玻璃尿瓶就是医生最基本的装备!
虽然如今医院里确实也还在做尿检,但中世纪的欧洲可没有现代的分析仪器,医生们最多只能观察一下尿液的色泽、浓度和气味,顶多再蘸点尿液舔一下,确认是不是糖尿病……似乎还是诊脉更靠谱一些?
不管这“尿诊术”究竟是靠谱还是不靠谱,总之,在你撒过尿之后,他把玻璃尿瓶举起来放在阳光下,仔细端详,一晃再晃,可能还要闻一闻、舔一舔……最后到底是把病情给诊断出来了。
接下来,你正等着这位医生开药方呢,谁知他却从抽屉里拿了几把寒光闪闪的刀子出来……
喂喂!有没有搞错啊!我不过是有点头疼失眠,你怎么就要给我做外科手术?而且这刀子还没消毒……莫非是这医生串通了我的仇家,要把我暗杀在诊所里?
没搞错,人家既不是要给你做外科手术,也不是要搞谋杀,而是要给你使用放血疗法。
——中世纪欧洲的医学,基本上是以体液平衡学说为主。简单来说,就是把所有的疾病都归结于体液不平衡。他们认为生病是由于血液不干净的缘故,只要切开血管排除“污血”,就能达到防病治病的目的。
在文艺复兴以前,欧洲的医生都是像这样穿着黑衣服和黑帽子,拿着尿瓶和刀子上班。按照现代观点实在是不像医生,倒更像是杀手。至于治疗方式嘛……您感冒了?来放血吧,您受伤了?来放血吧,您拉肚子了?来放血吧,您头疼失眠?来放血吧……总之不管你是头痛脑热,伤风感冒,一概放血!病人挺过去了是上帝保佑、天使赐福,挺不过去是罪孽深重、蒙主召唤,反正就没病人啥事,一切都是上帝说了算。
所以,那时候的欧洲人都非常虔诚——治个病都得上帝保佑,不虔诚不行啊!
当然,这种放血疗法并不是简单地把血管切开就完了,而是要根据病人的年龄、症状、季节、气候和所在的地方,来决定放多少血,从什么部位放血,以及放血的方式——究竟是用刀切开血管,还是拿水蛭吸血。这种放血疗法经过后世不断总结研究,成为西方医学的支柱之一,甚至一直沿袭到现代。
但不要以为他们总结出来的放血疗法会很科学,比如说,按照中世纪的医学书籍,对**部位的放血,就必须在巨蟹座进入正确星位时进行……害得医生还要兼职天文学家,在半夜里爬到屋顶上仰观星象。
更要命的是,14世纪的英国人居然一度坚信,在给病人放血之后,应该往伤口涂抹粪便……这岂不等于是急着要让病人的伤口感染上病菌,出现化脓甚至破伤风吗?
即便放血疗法的作用其实并不算很好,但在当时的欧洲,医生们依然普遍把放血视为万能疗法。放血不但被用于病人,还作为常规的“保健措施”用于健康人,甚至连“相思病”和抑郁症之类也用它来治疗。每逢春秋二季,有钱人家都要接受放血以“增强体质”,适应即将来临的气候变化。有一些人甚至相信,放血还可以使那些水性杨花、见异思迁的轻薄女子变得用情专一,只爱自己的丈夫而忘却私通的****。
在禁欲主义盛行的中世纪,教会一度提倡过给修士修女们放血,以消除这些圣职者的淫邪之念。
至于放血的实际疗效么……应该说,在一定的条件下,放血对病人确实是有益的,世界各地几乎都采用过放血疗法来治病。譬如我国的中医、藏医和蒙医,有时也会使用放血疗法(通常使用水蛭吸血)。但这种治疗方法显然不是万能的,而一旦放血过多、过勤,更是会因此导致病人失血过多而送了命。
这其中最著名的受害者,就包括美国的开国总统华盛顿——1799年,华盛顿因为淋雨而患上了咽喉炎,家人赶紧请来几位名医会诊,他们先是给华盛顿喝催吐剂,然后用一种毒虫刺激皮肤,可是都不怎么见效。
于是,这些名医们一致认为,应该给他使用最科学的放血疗法。结果一连放了三次血,华盛顿的病情看上去反而恶化了。这些“名医”只好增大放血量……最终,比**员还要坚贞不屈的华盛顿总统,足足被放掉了2300毫升的血液,几乎相当于他全身血液总量的一半,终于熬不住一蹬腿就此咽气。按照现代观点,他绝对是死于失血过多,而非细菌感染引起的咽喉炎——因此也可以说华盛顿是被医生给谋杀了……
但在欧洲中世纪,这只会被认为是华盛顿总统罪孽深重、蒙主召唤,医生们绝对不负任何责任。
事实上,按照欧洲中世纪的观点,这位医生肯亲自给你操刀放血,就已经是很有责任心的表现了。在更多的情况下,你只会看到他叫了个理发师过来,直接抄起沾着头皮屑的剃刀,准备给你切开血管。
——虽然中世纪的欧洲人认为“放血是康复之始”,但医生却认为这是下等人做的事,通常不肯自己动手放血,而是委托理发师来做……于是,理发师就成了业余外科医生。
1540年,经过英王批准,理发师正式兼职医疗外科,并选三色柱作为他们行医和理发的标志。三色柱中的红色代表动脉,蓝色代表静脉,白色代表纱布。后来,在1745年,英王乔治二世敕令成立皇家外科医学会,医学界从此与理发师分家,但理发店门前的三色柱却一直沿用下来,直至今日。
很显然,看到那位穿着油腻长袍的理发师,手持一把锈迹斑驳的剃刀,嘴里哼着“……小病人,白又白,两只胳膊抓起来,割完动脉割静脉,一动不动真可爱”的恐怖歌谣,好像电锯杀人狂一样狞笑着向你缓缓走来的时候,你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打死也不干吧!
接下来,在放血疗法被你严词拒绝之后,医生一边抱怨着你这个病人实在难伺候,一边终于磨磨蹭蹭地找出几样草药,给你熬煮了一小锅药汤。你正琢磨着这药汤喝起来会不会很苦的时候,却发现医生示意你赶快脱了裤子,然后翘起屁股——原来这锅里并不是用嘴喝的药汤,而是用****来承受的灌肠剂!
——没办法,中世纪的欧洲医生基本上就是这么三招:放血、灌肠和催吐(这一招对付食物中毒倒是挺管用)。主要目标就是促使有害物质排出体外,使得人体康复……
但问题是,正如同放血过度就等于谋杀一样,灌肠太多太勤也会让导致病人身体虚脱而送命。更要命的是,如果医生们觉得一种疗法不够保险,将多种疗法一起使用,那么对于病人来说就更是天大的惨剧。
——1685年,英王查理二世不幸轻微中风,于是十二名御医****进宫,开始打着“医疗”的名义,用尽了一切办法摧残着这位陛下的龙体:首先是切开国王的肩膀,放了足足一个半品脱的血(相当于1000毫升,而我国每次献血才400毫升);然后给国王喂了些催吐药,让他吐得稀里哗啦;接下来则是重头戏,用岩盐、锦葵叶、紫罗兰、甜菜根、甘菊花、茴香籽、亚麻籽、肉桂、豆蔻和藏红花等香料配制成的药水,每隔2小时给国王灌肠一次……像这样反复灌肠整整五天之后,国王的病情不但毫无起色,反而更糟糕了。
(接连不断地灌肠这么多次,别说是中风瘫痪的病人了,就是健康人也吃不消哇!)
眼看着原本还有点生气的国王变得奄奄一息,御医们吓得赶紧改用新式疗法:剃光了国王的头发,用烧红的烙铁往他的头上烫出燎泡,再挤破掉,然后往他的脚上涂鸽子粪,最后把死人的头盖骨磨成粉末,掺入泻药之中,全部灌进国王的喉咙……可怜的查理二世当即上吐下泻、血流不止,最终一命呜呼了。
临终的时候,国王还很“惭愧”地跟御医们说:真是不好意思,我居然挣扎了这么久,让你们受累了。
——综上所述,英王查理二世在临终之前所受到的“医学”酷刑,跟昔日那位被狱卒用烧红的铁条********弄死,临死前惨叫声响彻半个伦敦的同性恋英王爱德华二世相比,似乎也已经差不多恐怖了……
虽然过度灌肠的后果十分可怕,但这世上总是有人不惜损害自己的身体,也要寻求时髦和消遣——跟放血一样,在中世纪末期,富有开创性的浪漫法国人,也把灌肠从一种医疗手段变成了一项时尚潮流。根据宫廷记录,法王路易十三从1610年到1643年共计灌肠212次,放血47次,认为这样做有利于保持健康。他的儿子法王路易十四更是一生灌肠两千多次,尤其喜欢用咖啡灌肠。在瓦卢瓦王朝和波旁王朝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法国贵族若是未曾在出游时随身携带一支大号针头,以便于随时灌肠,都会被认为是丢脸之事。
总之,当你穿越到那个时代之后,如果看见两位法国贵族在打招呼的时候,第一句话既不是天气如何,也不是“吃过饭了吗?”,而是“您今天有没有灌肠?”……千万别把他们误会成**俱乐部的受虐狂啊!
再次回到正题,望着热腾腾的灌肠药剂,你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的头疼失眠怎么样都跟灌肠扯不上关系,便询问医生,除了灌肠、放血和催吐这三类“常规医术”之外,还有没有其它的治疗方法?
看到你这么追求新潮,这位医生就兴致勃勃地跟你介绍了几样当时欧洲医学界的“最新发明”:
第一,把病人固定在木头轮子上高速转动,一口气转得天昏地暗,这样就能把病转走;第二,往脖子上挂某种特制的香囊,然后服下用金属粉和水银调配而成的药剂,据说这样做就可以驱除百病;第三,根据某位“先知”的说法,头疼是由“魔鬼钻入了大脑”而引起的,只要将浸泡过圣水的铁针钉入患者的脑袋,头疼就能立即痊愈……这些疗法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全都能让病人死得更快。
所以,最好还是抢在这位医生拿出铁针和锤子,准备朝你的脑袋上开洞之前,快点拔脚溜掉吧!
——由此可见,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中世纪欧洲人,宁可祈求上帝赐予奇迹,也不肯去找医生看病了。小结:寒冷黑暗的欧罗巴
自从近代以来,随着国门被西洋人的坚船利炮轰开,以及欧风美雨的侵袭,中国人普遍将欧洲看做是文明、富裕、民主的典范,甚至是全世界最美好的地方。
但事实上,论气候和地理条件的宜居程度,欧洲是远不如东亚的——我们中国人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知大家在看世界地图的时候,有没有注意过,欧洲大陆在纬度上,整体要比东亚大陆高出一个层级?
举一个例子来说,我们中国最北方的城市,是黑龙江省的漠河市,位于北纬53度。
此地年平均气温约为-5。5℃,各月平均气温在0℃以下的月份长达8个月之久。所以常年寒冷如冬,夏季只有半个月左右,最高温度也不过20℃,夜里只有10℃左右,素有“中国北极城”之称。
而更令人烦恼的,则是由于这里的纬度太高,使得昼夜长短变化剧烈。在夏至日的时候,漠河的气温虽然清凉,白昼却达19小时以上。到了白昼最短的冬至日,又只能看到四五个小时的太阳,而且光线很弱。
位于北纬53度的“中国北极城”,已经是如此的令人望而生畏,怎么看都不是宜居的好地方。那么欧洲的那些闻名遐迩的历史名城,纬度又该有多高呢?
在这里列举一些数据:俄国莫斯科,北纬56度;德国柏林,北纬52。5度;英国伦敦,北纬51。5度;法国巴黎,北纬49度。而中国黑龙江省的哈尔滨市,则位于北纬45度——我们印象之中风光旖旎的花都巴黎,原来比哈尔滨还要靠北啊!而英国的大部分土地,更是跟西伯利亚一个纬度了!
再往南看,意大利的罗马,北纬42度;西班牙的马德里,北纬40。5度。而北京的纬度是北纬39度。这些在我们印象中到处都是沙滩和比基尼的南欧国家,其实也就跟吉林、辽宁位于差不多的纬度。
继续南下,渡过地中海,一直来到沙漠中央的尼罗河畔,我们印象中已经是酷热地狱的埃及,它的纬度又是多少呢?埃及开罗的纬度是北纬30度,基本上跟上海差不多——最近我在电视上看到一则对开罗市民的采访,这位开罗人抱怨说在革命之后,城里老是停电,冬天没有暖气,冻得他患上了风湿病……
总的来说,欧洲大陆在纬度上,整体要比东亚大陆高出一个层级。英、法、德为核心的西欧地区,与东北地区处在同一纬度;而北欧和英国北部的纬度,则已经和西伯利亚拉平了。就连地中海畔的西班牙、意大利、希腊这些南欧地区,也只是和华北地区的纬度差不多而已。
把欧洲形容成是一个寒冷的地方,对于我们中国人来说丝毫不为过。
虽然得益于大西洋暖流的滋润,欧洲地区在冬天要比同一纬度的东亚地区温暖一些,比如说北纬49度的巴黎就要比北纬45度的哈尔滨温暖不少,否则就不会有花都之称了。可是,一旦这道暖流出现什么异常(真的有过好几次),大半个欧洲在冬天就会瞬间掉落到零下40度的地狱冰窟!
更要命的是,在地球上,相同纬度的不同地区,由于海拔和季风、暖流的影响,温度不一定相同,这与具体的地理环境相关。但纬度越高,昼夜长短变化越大,却是绝对的真理——因为这是太阳的事。
在北纬53度的黑龙江漠河,冬天已经只能看到四五个小时的太阳,想来差不多同一纬度的德国柏林和英国伦敦,也应该是类似的状况。而更北方的莫斯科,则已经快要是终日黑夜不见亮了。
所以说,大家应该明白现代的欧洲人,为什么会那么热衷于跑到地中海边去晒太阳了吧。
而到了夏天,情况却又反了过来,太阳每天在头上晃悠17、18个小时不下山,大半夜都要照样晒太阳,把人晒得头脑发昏——在德国,夏天气温通常一到30度,就已经遍地有人中暑了,不是日耳曼人的体质娇弱扛不住热,实在是要连续不断地晒上18个小时,再怎么健康的人也吃不消啊!
正因为整个欧洲的普遍高纬度,所以在欧洲国家,有一个我们中国人不太熟悉的特殊名词——“白夜”。所谓的白夜,就是在纬度达到一定度数的地区(中高纬,接近极圈,但在极圈外),盛夏的太阳落到地平线下之后,只能达到一个很小的角度,就再也跌不下去。由于大气的散射作用,天空就会始终无法完全黑下来。于是地面上的人们就会看到,这一天的黄昏还没有过去,黎明就已经到来了——也就是所谓的“白夜”。
按照科学的计算,能够出现白夜的地区从纬度48°34′开始,纬度越高,白夜出现的时期就越长,夜晚的天空也越亮。在我国,只有版图最北端的漠河附近,在夏季接近夏至日时,才会发生白夜现象,连哈尔滨都在白夜出现的范围之外。而在欧洲,巴黎以北的所有地区,北欧国家、比利时、荷兰和英国统统能看到白夜……欧洲夏季的夜晚居然是如此明亮,让很多中国留学生对此大为咋舌,并且深感难以入睡。
虽然在冬天和夏天各有各的烦恼,但对于古代的欧洲人来说,黑暗总是比光明来得可怕——白昼太长,对于古代人来说,最多就是想办法找个阴暗地方睡觉的问题,实在没办法,晒着太阳也不是睡不着;而黑夜太长的话,古代的欧洲地广人稀,到处都有要人命的毒虫猛兽出没,而且很多人因为营养不良,都患有夜盲症,所以在黑夜里实在是不敢随意外出,否则万一遇到狗熊豺狼什么的可就惨了,连逃都逃不掉。
而那年头的照明条件又很落后,普通人根本点不起蜡烛和油灯,天黑之后缩在家里也做不了什么事,只能在黑暗中发抖和祈祷,同时胡思乱想一些可怕的幻想神话故事。
正因为冬季和夏季的白昼长短变化如此剧烈,西方人才尤其觉得冬日可贵。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又一次提起西方奇幻小说《冰与火之歌》,里面那位红袍女巫梅丽珊卓的口头禅“长夜漫漫,处处险恶;白昼光明,勃勃兴旺。”从某种意义上,这也确实反应了西欧人的季节观。
总之,在发生历史性变革之前的中世纪,欧洲就是这样一个寒冷、愚昧、落后的黑暗世界。
好了,不多说了,如果在看到了上述内容之后,依然有人想要到欧洲中世纪闯荡一番的话,我只能在这里佩服你们的勇气,并且默默地献上祝福。46956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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