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兵这zhenfeng两个字怎么写写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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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一花一世界  “那就拜托你了。”我连忙说着。在殡仪馆里询问几人费了不少时间,刘劲把我们送回到巷子口时,已经夜里十二点过了。我与苏溪向他俩道别后,就往巷子里走去。苏溪将小白放了出来,它一下就蹦哒到了地面,向前窜了几米,又回过头来看着我们,一双眼睛在黑夜中闪闪发光。“小白。”我亲热地唤了它一声,它也回应着我。随后,小白在前面带路,我们两人就跟着他往苏家走去。巷子里的路灯虽然昏暗,却也勉强能照清前面的路。加之有小白在前面,我与苏溪也比较放心,就随意说了几句,主要是我在问她最近几日的考试安排。因为我想着明天开始每天都要去文殊院,如果苏溪有空的话,我打算让她与我一起去。这样又走了一阵,前方突然传来小白带着愤怒的叫声,这声音让我心里一紧,马上抬头往前看去。只见小白正往我们这边冲过来,我知道小白绝不会无的放矢,它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拉着苏溪的手就带她往小白的方向快走了几步,这时小白刚好冲到我们跟前,它“嗖”地一下就从我与苏溪的中间窜了出去,同时又大声叫了一次。我拉着苏溪站定后,回过身来,只见小白已经把一个人影扑倒在地。我当然明白那是什么东西,心中骇然,不知这是哪里来的鬼,跟在我们身后我竟然没有丝毫感觉,要不是小白发现的话,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那人影似乎想把小白从身上弄下去,不停地晃动着身子,小白一只爪子死死地抓住他衣服,另一只爪子就去抓他的脸,不大一会功夫,我就见着地上的人影慢慢变浅了。之前我担心苏溪受到伤害,就没敢过去看,现在见那鬼影快被小白打散了,这才拉着苏溪走了过去。走到跟前时,我见着这是一个满头是血的中年男子,看这情形,他应该是死于横祸。我想着刚才我们把小白放出来时,它都没有异动,待我们走到这里后,它才突然感应到了这男鬼。那么,这鬼应该就是附近的人,估计刚死不久。这时男鬼的身形已经越来越淡了,眼看就要消亡。苏溪却突然唤住了小白,小白听着主人叫它,停了下来,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我们。“你能看见吗?”我问苏溪。“我看不见他,但我能感受到他心中的哀伤,他刚才跟着我应该也是没有恶意的,学长,放他走吧。”苏溪看着男鬼的方向说着。小白能听懂苏溪的话,先是朝着男鬼叫了两声算作警告,然后转身对苏溪又乖巧地叫了一次,就离开了男鬼,回到了苏溪脚下,苏溪蹲下身抱起它,轻轻抚摸着它的后背。小白走后,我看到那男鬼从地上挣扎着起来,我赶紧警惕地将苏溪护在身后,却见男鬼向我们做了个抱拳的动作,然后又转身向着旁边的一处房门站立,之后向前走去,直接就没入了房门之中。我走到那扇房门跟前,从地上捡起了几张纸钱,看来,男鬼生前即是这家的人了,今天应该是他的回魂夜。“学长,他走了吗?”苏溪问我。“嗯,我们也回去吧,明天我来这家问问。”回去的路上,我夸奖小白立了一功,虽然那男鬼最初只是被苏溪身上的气息所吸引,但他要一路跟着我们回去了,舍不得丢弃那纯正之气,不见得就不会对苏溪做什么恶事。小白听见我的表扬,从苏溪怀中下来,直接窜到我的肩膀上蹲着,还用尾巴来挠我的脖子,很是调皮。这事虽然没造成什么后果,却是给我提了个醒,看来苏溪还真是有些招鬼,小白只有子时后才会出现,其他时间我得把她守好了,可别让她被鬼怪侵扰,实在不行的话,我明天找大师要张符来,关键时刻也可以抵挡一番。小白一直趴在我肩膀上,进了屋也没下来,苏溪笑着说让它陪我一晚得了。苏溪刚刚才招了鬼,我自然不会让小白离开她,我直接让小白回苏溪那,小白倒也听话,又窜到了苏溪的怀中。我与苏溪道了晚安后,就打开自己房门走了进去,哪知我刚开门,小白就叫唤着冲了过来,然后从门缝中钻了进去。当我怀着疑惑跟进去时,发现小白对着衣柜在叫唤。我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几步走到跟前,一把拉开了衣柜,小白的叫声更大了。我皱眉看着衣柜里,并没有鬼影,我的目光落在那件鬼尸衣上,正想把它拿出来,却听着小白的声音小了下去,中间还带着呜咽之声,我低头看去,只见它一边叫着一边往后退去,退了几步,干脆直接转身跑向了门边,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小白的反应让我疑惑的同时,也让我有些不安。这件鬼尸衣到底有多恐怖,才会让“驱鬼神猫”都望而却步。我记得以前我住寝室时,小白受苏婆之意,半夜进来给我递纸条,也没有对鬼尸衣有如此感应,今天它出现这种情况,应该是印证了大师的话,鬼尸衣也在慢慢苏醒……我想着这件尸衣上面沾染的鲜血与人命,黑暗中,不寒而栗。第二天,苏溪下午就有一门考试,她上午要去学校复习,刘劲要去超市求证昨晚莫凡的口供,我就再次一个人去了文殊院。这一次,我到达后院之时,意外地看到大师没有在禅房打坐,而是站立于后院的一棵树木跟前,像是在发呆。我走到他身边,轻声向他问好,他并没有转头,仍然看着前方回道:“你来啦。”“大师,你在看什么?”我问。“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回答我时,大师伸出手来,轻轻抚着树枝上的一片叶子。此时已是冬季,而这树叶却并未枯黄脱落,我不禁想着,莫非这佛堂之中的叶子,终日受着佛经熏陶,也能跳出它们的轮回?说完,大师转身往禅房走去,我跟在他身后,听着他继续诵吟着:“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听得这几句经文,我心似有所悟,进得禅房,我问道:“大师,可否为我讲解一下?”“人生在世,不是只有得到与铭记才会让人欢乐,有的时候,舍弃与忘记也是一种幸福,世人多看不明白,终日奔忙,却换来一场空。心若无物就可以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而整个世界也便空如花草。每个人看到的不一样,悟得的也不一样,只要佛常在心中即可。”我琢磨着他的话,似懂非懂。“你可知我为何由道入佛?”吴兵问我。我看着他,摇了摇头。这事我曾听拐子提起过,却是不知道吴兵内心所想到底为何。“我从小就修习道法,也算得上小有成就,然而,随着我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我开始有了许多的无奈,道法讲究顺其自然,而顺的结果却是磨难接连而来,我空有一身本事,却无处施用,一次机缘巧合,我听了一场佛法会,它让我焦躁的心有了些许安宁,佛法无边,从此我弃道入佛,试图在佛法中找到解决的方法,然而随着我对佛学的熟知,深谙因果轮回之道,再次陷入了无奈。”吴兵的这一番话让我很是心惊,原来他由道入佛竟是这样一番缘由,那么,他到底是想解决什么问题呢?我没有打断他,只听他继续说着:“当初卿离做那件事时,我虽是口头上有过劝阻,心中却也存着一丝侥幸,没想到三年过去,无论中间发生了什么转变,最后的结果仍然没有偏离原本的轨迹。当我看到卿离临走也要把自己的身体封于泥台之中护苏溪安全之时,我受到了很大的触动,却也有着莫名的悲哀。我虽是佛道两法均修,却终究只是一个凡人,我也有执念,也有看不开。然而,事到如今,我总算接受了这个事实,也明白有些东西是必须要放下的。” 
第202章 每世都有个蔡涵  “大师,你要放下什么?”我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他看着我,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问我:“你那块石头呢?”我赶紧从包里拿出那块绿色石头递给他,他拿在手中看了一会。他看的时候,我一直盯着他,发现他的脸色变了几次,眉头也时松时皱,让我的心绪也跟着不停地变化。“昨天你离开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把石头交还于我时,大师又问我。我于是把昨晚被人泼血之事告知于他,他听后,说了两个字:“难怪。”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让我自己看石头上的血字,我看过去,发现上面的血丝比昨天更多更长了,我疑惑地看着他,只听他说:“那人是想要加快这个过程,同时,他们想加强你身上的戾气,让你变得不受控制啊。”“那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马上追问着。吴兵的话让我想起了上次红衣女鬼出现在十三舍时,我与刘劲过来找他,他就莫名地说了一句“你到底想做什么”,后来的事情证明林雨与镜子脱不了干系,而昨晚的事我也断定与镜子有关,现在吴兵又说了这样的话,我不禁猜测他与镜子认识,甚至于,镜子所做的一切他都知道。“他,他是我一个老朋友。”大师的回答让我很是震惊,虽然他没有直接承认那人就是镜子,然而,却是表明他的确是认识那个对付我的人的。“他是莫凡还是杜修明?”既是如此,我干脆直接问了出来。我注意到,当我问出这话时,大师的身形顿了一下,我看在眼里,心中明镜似的,知道自己是问到关键点上了。“现在还不是你与他对决之时。”吴兵没有回答我,却是说了这样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为什么?你怕我对付不了他?可是,即便他会一些道术,他也终究是肉身凡体,是会受到约束的,我们总不能让他这样一直胡作非为下去,更何况,他现在不仅是针对我,还在想法子对付苏溪,苏婆走了,你与她是老友,也要考虑苏溪的吧。”我劝说着他。“时间到了,我会告诉你应对之法的,在这之前,你们还需要他。”吴兵摇头回应着我。我了解吴兵,他这么说,就表明暂时不会把对方的信息告知于我。虽是我猜测那人就是杜修明,可在没有确定的证据之前,我还真拿他没办法。我只希望刘劲今天去超市能找出莫凡昨晚撒谎的证明,至少让我们有一个突破口。不过,吴兵说我们还需要对方,这话让我好生不解,现在灵衣玉佩都在我与苏溪身上,我们的身份也都在慢慢苏醒,那还需要对方做什么呢?还是说,对方所做的一切,与之前的尸祭、魂祭和血祭一样,目的并不是谋害我们,而是在考验我们?事到如今,虽然我从大师的口中已经知道了许多的事情,然而,我觉得自己离真相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我并未知晓这些所谓的使命与责任的核心内容。“我们需要他做什么?”想着,直接问了出来。“当血纹布满整块石头之时,他会来找你的。”说起那血纹,我又问大师,石头下的字既是用血所写,那是用的谁的血,这其中可有什么讲究。“那是蔡涵的血。”吴兵淡然地回答我。“什么?又是蔡涵!”我再次震惊了,难道这也是血祭的一部分?这让我想起了血祭那天晚上,我被拉到东门的树林里,他们先是把蔡涵的血液滴入我的眼中,随后又在我的胸膛上划了几条口子,让蔡涵的血液滴下来与我伤口渗出的血液融在一起,并用一个圆圆的东西在我的伤口上滚动。现在看来,那滚动的东西应该就是这绿色石头了。而他们用蔡涵的血液做这些,说明蔡涵与我的身份恢复也有着莫大的关联,现在连这下面的血字也是用蔡涵的血液所写,更是证明蔡家在整个事情中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每一世都有一个苏溪和周冰,每一世也有一个蔡涵。”这是大师回答我的话。苏溪的玉佩是世代相承,我的灵衣是通过转世所得,蔡涵与他爷爷同时参与到这件事中,说明他们也当是世代相承。只不过,除了苏亮,现在又冒出一个杜修明似乎也姓蔡,从年龄上讲,他俩都有可能是蔡涵的爷爷,到底哪一个才是当年的那个“蔡涵”呢?“可是,蔡涵在血祭之后差点死去,要不是他爷爷强行把他留下来,那再下一世岂不是就没了‘蔡涵’了?”我想到了一个不合理之处。“他现在不是没有死么?你认为是他爷爷逆天将他留了下来,事实上,他能活下来本就是天意。”大师的话让我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来,我们以为是逆了天意,其实这个结果却是天意默许的,这让我对天意一说又有了新的认识,也加大了我心中对天意的畏惧。不过,这至少说明蔡涵会好好地活下去,还会有后代,这让我心安不少。这时,房门处传来一阵敲门声,我回头望去,却发现是志远站在那里。“进来吧。”吴兵对他说着。我与志远笑着打了个招呼,他恭敬地站到了吴兵身旁。志远进来后,吴兵就让我先回去了。虽然他今天所说的信息并不多,却是足够我思索一阵子了。我向他们告辞,就在我快走出禅房时,大师叫住了我,我转过身,疑惑地看着他,他对我说:“你今天去趟拐子家里,一来看看那铜棺的变化,二来看看米嘉体内迷魂蛊的动静,明天告知于我。”我点头应下后,离开了禅房。快到学校时,我接到了刘劲的电话,他说他上班把手里紧急的事情处理完后,就给杨浩请了会假,去了昨晚莫凡说的那个超市。“怎么样?”我赶紧问。“唉,那是个小超市,没有安装监控。不过,正因为是小超市,平时的生意并不好,我把莫凡的照片拿给营业员看了,营业员说他对这人没什么印象。”“话虽这样说,我知道,从警察的角度出发,营业员的证词并不足以证明莫凡没有去过那里,对不对?”我听出刘劲的语气并不是很乐观,所以有了这样一问。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后,他回答说:“对。”“没事,反正我们现在也不急于对付他们。”我安慰着他。刘劲听了这话,有些疑惑,问我为什么,我便把与吴兵的谈话告诉了他。“大师的话基本上是默认了莫凡或杜馆长正是与你作对之人啊,他能养出红衣厉鬼,还是大师的老朋友,看来他的本事不会小!既是没到双方对决之日,我们就趁这段时间多做些准备吧。”刘劲的话其实也是安慰我的,我能做什么准备呢?无非是逆来顺受罢了,都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却是觉得,我手里根本就没有将与土。回到学校,我直接去了拐子家,仍然只有米嘉一个人在家里。她见到我很是开心,问我怎么想起去看她了,我笑着说一直都念着她身体的恢复,只不过有时会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抽不开身而已。米嘉告诉我,自从大师给她拿了那张符后,她出现头痛与幻觉的次数就要少多了,每天只会发作一两次。“还是有一两次?严重吗?”我听着这状况并没有彻底消失,还是有些担心。“没事的,可以忍受,这比每天晚上像死人一样躺在棺材里好多了。”米嘉安慰我说。“昨晚听拐子哥说,你准备找工作了?”我又问。“对啊,休养得差不多了,再不出去工作,我感觉自己都快与社会脱节了。”“恩,你身体刚恢复,找个轻松点的工作啊。”我看着她的面庞说。米嘉的脸色有些差,这让我有些隐忧。“谢谢。”米嘉说这话时,眼睛盯着我,我看着她如水的目光,一时有些失神,忙着别开了去。刚才那短暂的目光交汇,在我心中泛起了丝丝涟漪,我起身往米嘉卧室走去,让她带我看看铜棺, 以此转移彼此的注意力。打开房门时,我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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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意外收获  房间里本是黑暗的,门开后,门外的光线照射进去,让房间由黑暗变成了昏暗,而在这昏暗之中,闪着一片黯淡的红光。红光萦绕在铜棺四周,让铜棺看起来诡异无比。“怎么会这样!”米嘉惊呼道。我赶紧打开了房间的灯,然后走到了铜棺旁边。灯亮后,那红光就消失了,铜棺恢复了本来面目。我皱起了眉头,想起了前天晚上那绿色石头发光也是如此,只在黑暗中才会发出光亮,一旦开了灯就消失了,莫不是这两者之间也有什么联系?这个时候,我注意到本来封在铜棺上的符纸已经不见了,我问米嘉这是怎么回事,她摇了摇头说她也不知道。平日就她与拐子二人住在家里,既然不是她弄的,那就是拐子了。我观察着铜棺,它的外形并没有什么变化。我伸手按下机关,然后推开了铜棺的盖子,这时我再次惊讶了,盖子打开后,一片红色就映入了眼帘,这并不是红光,而是有人把铜棺的内壁都弄成了红色,我低头看过去,那红色应该是血。我转头看着米嘉,她脸上也是震惊的表情,看来她的确不知道这件事。之前我知道拐子受人蛊惑,给铜棺里弄了至阴之血,可那时铜棺也并没有变成现在的样子,这应该是最近几天才弄上去的。我仔细检查了铜棺里面,除了内壁被人用血涂成了红色之外,再没有其他可疑之处,我疑惑地合上了盖子,又走到开关那里,关闭,打开,反复了几次,每次熄灯后,铜棺就会闪现出暗红的光,灯亮就消失。从房间里出来后,米嘉说她马上给拐子打电话问问此事。我拦住了她,一来拐子现在在上班,说话不方便,二来这事还是当面问比较容易讲清楚。米嘉听后点了点头,说等拐子下班后再问,并说有了答案后告诉我。“拐子哥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又问她。“白天他上班,晚上回来后,我们一起吃了晚饭,有时他会出去。我睡得早,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的。除此外,没什么奇怪的。”晚饭后一个人出去,看来问题就出在这里了,也不知他去哪里弄的血来。我倒不是担心拐子会有什么不好的心思,我是怕他又被别人利用了。虽然米嘉现在不用再睡在铜棺里,铜棺对米嘉没什么影响,可那铜棺似乎与苏家息息相关,它被弄成这样子,我始终有些放心不下。我就想着,大师今天特意让我过来看一看,莫不是他感应到了什么?从拐子家出来,我本想马上返回文殊院告诉吴兵这件事,可转念一想,既然他都让我明天去时再回复他,这么一天的时间里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这时已经到了中午,我给苏溪打电话约着一起吃了午饭。下午她考试,我一时没什么事,就想着回去睡个午觉得了。从昨晚那扇门边经过时,我看到地上仍然有一些纸钱。我想着确认一下那个鬼影的事,就轻轻敲了敲门。过了会,一个中年妇女给我开了门,开门之时,我见着她面带忧色,而她的面容有些熟悉。我往后面瞟去,发现屋子里有些昏暗,看不清里面的摆设,却见着里面点着一盏油灯。“什么事?”妇女问着我。 那盏油灯已是让我确定这家死了人,连忙说着:“阿姨,我是里面房子的住户,平时来来往往的,咱们也算是邻居了。刚才我在巷子口听说你家里出了事,我有些不相信,这才过来看看。”我这话说得情真意切,并且我的确见过这女人好几次,我相信她对我也有印象,所以才拿“邻居”说事。尽管如此,我内心还是有些忐忑,毕竟别人家里死了人,我这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贸然闯入,很可能吃个闭门羹。这女人一看就比较朴实,听了我的话后,先是感谢了一番,然后就给我讲了她男人的事。她男人一直在外面当长途车司机,前几天她突然接到老板的电话,说是她男人出车祸死了。因为在签订合同之时,老板把这些风险都讲清楚了,她男人也签了字的,所以她只有认了,拿了赔偿金后就把男人拉回来火化了。我确认了一下,昨晚的确是男人的七天回魂日。本来我今天只是想确定那男鬼是不是这家之人,听了女人一番话后,却是有些同情起她来,就多问了她几句。女人告诉我,他们有个儿子在国外读研究生,现在正到毕业的关键时候,所以她把这事都瞒了下来,想等儿子过年回国后才告诉他。听到这里,再看着女人那白了大半的头发,我一时有些心酸,眼眶都湿润了起来。可怜天下父母心,父母对子女的爱才是人间至情哪!我看到女人说起她儿子时,眼中终于闪现出了一些喜悦,想来,儿子就是她的骄傲与寄托吧。站在门口聊了一阵,女人让我进屋喝杯水,我反正没事,又想着女人独自一人孤苦,陪她多说会话也好,我就随她走进了屋子。之前站在门口还不觉得,这一进屋子,她把门关上后,里面一下昏暗了起来,我再看到那盏油灯,以及灯旁边男人的黑白遗像,心里不免还是有些发怵,这也算是人的本能反应吧。想着昨晚男人的鬼魂进了屋子,我四下看了看,确定屋子里没有脏东西,这才坐了下来。“阿姨,你们都没有什么亲戚在市里吗?”此时女人给我倒了杯水过来,我看着她问。“我有个妹妹住在市郊,昨晚是我男人的回魂夜,我一个人没敢住在屋里,就去妹妹那住了一晚上,今早才回来的。”后面我又与女人聊了一会,得知她平时在别人家里当保姆,他们二人平时都是省吃俭用,把钱全用来供儿子念学了,他们儿子倒也争气,从小到大成绩都好,女人还带我去她儿子的房间里看了看,墙上贴满了各种奖状。整个过程,我说得少,女人说得多,我看得出来,她心中有很多的话想找人倾诉。直到后来,我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不得不起身告辞,女人站起身来,让我别怪她唠叨,她看着我,就像是见着她儿子一样,她只是想和儿子说说话。她的这话当时就让我眼睛又湿了。“对了,你和你女朋友租在哪一间屋子?”我出门时,女人突然问道。她的话让我愣了一下,不过我马上反应了过来,她应该说的是苏溪。我俩天天一起出入巷子,被人误认为情侣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我也没否认,就给她指了一下苏家的方向。因为站在她门口并不能直接看到苏家,她就说跟着我过去看看,她想看看她认不认识房东,帮我们说说情,少收点租金。其实房东的租金本就收得少,我却没好驳了女人的热心,带着她去了苏家。“你们住在这里?”当我把女人带到苏家门口时,她惊奇地问了一句。她的反应让我很是奇怪,不由得问:“怎么了?”“我平时在别人家当保姆,这次那家人知道我男人死了,有些忌讳,就把我辞退了,我一时也没心思去中介找下一家,又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胡想,就到处转悠着找些纸板和塑料瓶子去卖几个钱。前几天我转悠到这里时,两次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门口,每次看到我时,他就走了。”“竟有这事?”我瞪大了眼睛,有些震惊。“是啊,那人我之前没见过,应该不是这周围的住户,你和那姑娘两人住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晚上可得把门窗锁紧。”女人叮嘱着我说。我脑子里不停地重复着“中年男人”这几个字,就问:“他长什么样子?”女人听后,回想了一下,给我描述了几个特征,我把这特征与莫凡对应起来,却是觉得并不像。我猜测是这女人不擅于描述人,而刘劲那里刚好有莫凡的照片,我就马上打电话给刘劲,让他用手机拍一张莫凡的照片给我发过来。
第204章 蛇皮  照片就在刘劲身上,他很快就发了过来,我拿给妇人看,她却摇头说不是这人。“确定不是?”这下我有些疑惑了。妇人肯定地点了点头。我再次琢磨着“中年男子”这几个字,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了一个人名,拐子。是的,昨晚泼血事件想到莫凡的同时,我也想到了拐子,可我直接就排除了他。现在这件事,妇人帮我把莫凡排除了,我再想起上午看到的铜棺的异样,心中有些慌乱,也有些忐忑。我又给刘劲打了个电话。“你现在找个没人的地方,我有紧要事给你说。”接通后,我声音有些沉重地说着。此时,我的心情很复杂,明知这事很可能会让我们难以承受,却又不得不做。过了一会,电话那头传来了刘劲的声音:“好了,我到了派出所外面。”“你想办法给我发一张拐子哥的照片过来,别让任何人发现。你只管照我说的做,先别问为什么,等你下班后我们见面再细谈。”听了我的话,刘劲沉默了一会,我感受得到,他其实很想问我为什么这么做,不过我事先叮嘱了,他终是忍了下去,只回了我一个字:“好。”挂了电话,我让妇人稍等片刻,同时再让她把刚才对那中年人的描述讲一下。这次,我听着她的描述,脑海中想着拐子的模样,越听越是心惊,竟然能重合大半。这个时候,我开始琢磨另一个问题,如果真是拐子,那他到这里来做什么呢?我开始在房间外检查,门窗、房梁、墙角,挨着挨着翻看过去。最后,我在房门正对方向的一块泥砖下,找到了一团乌漆麻黑的东西。我本来是用手把它拿出来的,可当我看清它是什么东西时,吓得我手一松,它直接掉在了地上。妇人走过来,从地上捡起那东西,皱眉说着:“这是蛇皮啊,怎么会压在砖下面。”此时她把那蛇皮完全拉开了,我定睛看过去,只见这蛇皮是乌黑色的,上面还有一些褐色的纹路。蛇皮中间是空的,本是扁平状,现在妇人把它拉直了,里面充进了一些空气,看着竟是栩栩如生。我打小就怕蛇,即便是见到没有毒性的菜花蛇之类,我也会头皮发麻,怕得要死,比看到动物园里的老虎狮子还怕,这是一种源自心灵上的恐惧。“阿姨,你在这一带住着,有没有见过蛇啊?”我抱着一丝侥幸问道。“我们这里虽然不是高楼大厦,但住的人也不少,人气重的地方是不会有蛇的,并且四周也没什么树林,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些年,也就见过一两次蛇。”妇人回答我说。“是什么蛇,和你手里这种一样吗?”我又问。“不一样,见到的都是小蛇,应该是从下水道冲过来的,你这蛇皮压在砖下面,十有八九是人为的。听说黑蛇有些邪乎,我看你要不要去找人问问。”她有些担忧地看着我,同时把蛇皮收拢了起来递给我。我没敢接,左右看了看,找了一个塑料口袋,让她直接把蛇皮扔进了口袋里,随后我又把口袋系上。这时手机短信声音响了起来,我一手提着口袋,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来点开了收件箱。刘劲发的是拐子的制服照。我知道每个派出所门口都有民警公示栏,上面就有警察的照片,这小子应该是去那里照的。照片上的拐子看着比现在要年轻一些,应该是几年前照的,好在五官还是比较清晰。我让妇人又辨认了一次,她拿着手机,看了好一阵,我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心里一直祈望她回答我说“不是”。然而,现实总是太残忍,当妇人把手机还给我时,她说她前两天看到的正是照片上的人。听到这话,我的心头尤如压上了一块千斤巨石。妇女走后,我一个人站在院子里,久久没能回过神来。短短几小时内,我连续发现拐子的两处可疑行为,我在脑子里回想着与他认识后发生的一些事情,他对我的热心,对米嘉的关爱,对刘劲的照顾,历历在目。在这期间,也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与刘劲对他有过疑虑,有过猜忌,可事后都证明他做那些事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方式有待商榷,比如拿走小白,比如往铜棺里滴入至阴之血。所以,这一次,我还是选择了相信于他,我等待着米嘉询问他时,他能坦言相告。我打开门进了屋子,把装蛇皮的口袋锁在了书桌里,准备明天上午一并拿过去给大师瞅瞅。这一耽搁,我也没时间睡午觉了,又锁好门返回了学校,先去教室接到了考完试的苏溪,随后又与刚刚下班的刘劲会合,我们再一起回了苏家。我把今天的收获都讲给了他们二人听,他们都对拐子的行为表现出了吃惊,特别是刘劲,有些不相信似的说:“拐子哥会不会又有什么苦衷啊?”“我也希望是这样。”我叹了口气说道。“但愿米嘉姐姐能问出点什么吧。”苏溪也有些担忧地说。“对了,这两天你俩没什么事吧?又是泼血,又是埋蛇皮的。”刘劲看着我与苏溪问道。我想了一下,昨晚从殡仪馆回来,我睡着后倒没做什么噩梦,唯独进门时小白对鬼尸衣的反应让我心中的不安更甚了。当时我们三人是坐在客厅里的,想着,我就走进自己房间,打开衣柜看了看那鬼尸衣。尽管是白天,由于窗户是关着的,上面还贴有窗纸,所以房间里的光线并不好,衣柜里就更昏暗了,我看着里面的鬼尸衣,感觉很不好。这时刘劲也走了进来,他打开了窗户,房间里一下明亮了许多,我再看去,鬼尸衣又很是普通,不过是一件平常的西服罢了。“真是奇怪,这东西明明是王泽留下的,他们却都说是你的。我查过这款西服,它是王泽那个年代生产的,也不算是古物,为何就如此凶险呢。”刘劲说着,就伸出手来想去摸一下鬼尸衣,我赶紧制止了他,我不想让他沾染上这鬼尸衣的戾气。“苏亮说过,衣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正好是王泽死的时候穿的那一件。”我回答着他。“也就是说,如果王泽死的时候穿的是另外一件衣服,那件衣服就成了鬼尸衣,而这件西服也就不会弄出这么多事端了?”“是这个意思。”我点了点头。“你也别太担心,大师都说对方想要加快事情的进展,看来我们离真相也不远了。”刘劲拍了拍我的肩膀鼓励着说。说完我的事,刘劲又问苏溪这两天有没有什么不适的。苏溪想了想说:“我还好啊,倒是小白,我感觉它这两晚与之前有些不一样。”“小白怎么了?”我一下紧张了起来。“之前它在我枕头旁都会安静地趴着,这两晚它在枕头边总是发出一阵呜咽之声,却又没有其他异动,所以我也有些不确定。”苏溪说着,拿出装小白的黑袋子,情不自禁地抚摸了一下。又是呜咽之声,我想起昨晚小白面对鬼尸衣时的模样,不免有些担心它,莫非是房子里存在着让它害怕的东西?如果真有,那也只能是鬼尸衣了。“今晚你再观察一下,如果小白还是这样,你就过来叫我看看。”我叮嘱着苏溪。那天晚上,因为记挂着米嘉那边的情况,刘劲也一直没有离开,我们等到了晚上八点,米嘉都没有回电话过来。我有些担心,便给她打了过去,电话响了好几声米嘉才接了起来,我听着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心中一紧,连忙问她发生什么事了。“没事,我明天打给你吧。”米嘉回答我说,声音有些落寞,随后电话里就传来了“嘟嘟”的忙音。这个电话让我很是心焦,刘劲忙问我是什么情况,我皱眉告诉了他们。“米嘉姐姐会不会是和她爸吵架了?”旁边的苏溪猜测着说。“很有可能,指不定就是她在询问铜棺事情时与拐子发生了争吵。”“要不咱们马上去拐子家里看看吧!”刘劲急得不行。
第205章 蛇头  “不行,我们不知道米嘉是如何将此事问拐子的,这么晚了,我们贸然前去,拐子肯定会生疑的,并且拐子再怎么也不会对自己的女儿怎么样,我们去了反而容易激化矛盾。”在这种时候,我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刘劲本来就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刚才估计也是太担心米嘉了,才有那反应。听了我一番分析,他也停下了步子,算是赞同了我的观点。随后,刘劲离开了苏家,说是要回所里去帮一个同事抵班,还让我如果有了米嘉的消息要及时告诉他。我明白刘劲对米嘉的心思,也没戳破,让他不要太担心。刘劲走后,我与苏溪也各自回了屋子,我再次叮嘱她晚上留意着小白的情况。躺在床上,我想着拐子的奇怪之处,担心着米嘉与小白,一时难以入睡。过了一会,我爬起来,从包里摸出那块绿色石头,盯着上面的血字看了看。看着看着,我觉得它竟然动了起来,那些血丝像是在向前延伸一般,我大吃一惊,可再看过去时,这情况又消失了。从大师所说的话来看,近几日镜子那边应该会有大动作,而这石头和尸衣的变化也在加快,连带着我自己的身体,也有可能出现某种变化。我下床走到衣柜边,打开衣柜,把石头挨着鬼尸衣。此时房间里的灯是开着的,我并不能看到什么。随后我关了灯,当我再回到衣柜跟前时,就发现石头上的绿光竟是比前两日还要亮一些了,映照着我的手心都有些发绿。我仍然不明白这些变化的意义,收回石头,打开灯后,重新躺回到了床上。这一睡下去,我又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很是熟悉,前方一片废墟,天空阴沉,四周迷雾重重,我不知身处何方,意念拨动之间,前方迷雾渐散,我看到一个黑影伫立于废墟之上。他双手背于身后,大有俯视苍穹之意,让我没来由地生出一股膜拜之情。我绕到他的前方,看到他神色凛然,一双血红的眼睛中凶煞莫名,而他每瞧向我一眼,我便感觉一阵寒流在体内涌出。他的面容是我,他却不是我。就在这时,原来灰蒙的天空中竟突然有了些红色,连那迷雾都成了暗红一片,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子血腥之味。那人很是陶醉地吸了一口气息,尔后脸上竟出现了沉醉的模样,他双手一挥,四周顿时狂风大作,他身上的黑袍在风中肆意舞动着,他脸上也由沉醉变为了狂热,眼中闪现出了红色的精光。我再次惊醒了过来,大口喘着粗气,浑身发凉。我看着时间,凌晨两点过,房间里的灯还亮着,四周静悄悄的。我看向衣柜,却发现柜门已经打开了,鬼尸衣直接映入我的眼帘。我这才想起今晚忘了用椅子挡在柜门外,我赶紧下床去,关上了柜门,再拿椅子挡在了外面。随后,我打开房门,听了一下苏溪那边的动静,没有异常。然而,正当我准备关上房门时,却突然听到一声小白的叫唤,那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对劲,我心中一紧,马上走到了客厅。我站在苏溪房门外听了几秒,里面又陷入了宁静。“苏溪?”我轻轻喊了一声。如果苏溪睡着的话,这声音不足以吵醒她,如果她醒着,这声音也能让她听到。“学长,小白刚刚都好好的。”苏溪的声音传来,我松了一口气。随后,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估计是苏溪在起床准备给我开门。我站在门口耐心地等着,哪知刚过几秒,我再次听到了小白的叫声,这声音与刚才那声音又不一样了,像是小白在挣扎。我的心又紧绷了起来,随后,房门被打开了,苏溪一脸惊慌地指着里面说:“学长,你快看看小白怎么回事。”我一个箭步跨进去,顺着声音看去,就看到了让我心惊胆颤的一幕。此时小白在房间的一处角落里挣扎着,而在它的头上,竟然挂着一个黑色的蛇头,这蛇头张大着嘴,把小白的头整个包在了嘴里,像是要把小白吞进去似的。对蛇本能的恐惧让我一时不知所措,直到小白的呜咽之声再次传来,我才反应了过来。苏溪这时往角落里走去,我连忙伸手拉住了她。从刚才她说的那句话就可以推断出,她并不能看到那个蛇头,如此说来,蛇头应该也是如鬼魂一般的存在。蛇头的颜色以及上面褐色的纹路让我想起了白天在泥砖下捡到的那串蛇皮,那蛇皮没有头,没想到头会出现在这里。小白的声音越来越小了,我四下看了看,没找到合适的工具。虽然我怕蛇,可此时小白毫无抵抗之力,我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我冲到跟前,直接一巴掌朝那蛇头拍去,触手之处,一片冰凉,我头皮都发麻了。我忍着心中的颤栗,伸出另一只手来,两手分别掰着蛇的上下腭,以便让小白的头能拿出来。结果因为我对那蛇仍然有恐惧,连带着两手也有些抖动,这一抓并没使上多大的力气,那蛇头竟是猛一用力从我双手之中滑脱了,然后带着小白往旁边滚落而去。这一过程就像是蛇的身子还在一般,蛇头包着小白滚了好几圈,当它们停下来时,我惊恐地发现蛇头把小白的一半身子也吞了进去。奇怪的是,蛇头从小白的头部移动到了身子处,但小白的头却并没有从后面出来。那蛇头就像是一个分界线,但凡被它吞进去的部位,就此就消失了。“小白!”苏溪再也忍不住了,冲到了小白身边,蹲下去就想抱起了它。苏溪看不到蛇头,我却是见着她连着蛇头一起抱在了怀里。我看得大惊,连忙冲了过去,从她手里抢了过来,然后就把小白的身子从蛇头里往外拉。就在这时,那蛇头突然又张大了一些,直接往前一窜,露出的长牙眼见着就要扎到我手上,我本能的一松手,结果蛇头咬下之时,它已经把小白的整个身子都关了进去,只露出一小截尾巴在外面。苏溪再次惊呼了出来,而我心中的愤怒也被点燃了。当时蛇头就在地上,我一脚踩过去,它直接就闪开了。我瞪大着双眼,在屋子里追逐着它,它却与我玩起了捉迷藏。我有种被戏弄之感,怒火更甚,对着它的身影就大吼了一声。这一次,我没有启用血眼,却觉得视线里都闪现了一些红色,而那蛇头竟然也似被吓傻了般,没有再四下游走,我几步跨过去,对着它的头就不停地踩,踩了好一会,蛇头越来越淡,眼见着就要消散了。“学长,小白呢!”这时,苏溪的声音唤醒了一些我狂怒的心。此时的我,愤怒已经极大地减小了我对蛇的畏惧,我蹲了下来,再次掰开了蛇头,却看到里面空空的,哪有小白的影子。看到这一幕的同时,我两手一齐用力,狠狠抬起蛇头往地面上砸去,这一下之后,蛇头就彻底消散了。“小白呢,小白呢……”苏溪喃喃地说着,泪水已经从她眼眶中流了出来。苏溪泪眼婆娑的样子让我暴躁的心平复了些许,我看着空荡的屋子,装小白的黑色袋子还放在枕头边,而那只古灵精怪的黑猫却已消失不见,只觉胸中一阵刺痛。我走回到了自己房门,拿出那个装蛇皮的袋子,取出里面的黑色蛇皮,扔到地上,大声喊着:“滚出来!滚出来!”然而,蛇皮蜷成一团,任由我骂,任由我踩,都是那个样子。我提着它回到苏溪的房间,她手中拿着袋子,蹲在地上不停地抽泣着。我看到她的样子,刚刚平息的怒火又升了起来,手上用了力道,几下把那蛇皮扯成了一截一截的。“学长,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溪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地看着我问。我扔掉蛇皮,扶着她站起来坐到了床边,待她情绪缓和一些后,我才把刚才看到的告诉了她。
第206章 小白的身世  “小白,小白它是死了吗?”苏溪听完,哽咽着说。这个问题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我一直认为小白是猫灵,与真正的猫不一样,所以说,之前的它也不见得就是“活”的。到了这个时候,我也算是明白了那蛇皮的作用,想来它就是用来对付小白的吧,蛇与猫本就是对头,那蛇头肯定与放在门前的蛇皮有关,而拐子极有可能就是那个放蛇皮的人,我的心情顿时沉重了起来。“小白会没事的,你别担心,明天我们一起去找吴兵大师,他肯定有办法。”我安慰着苏溪。我在苏溪的房间里陪了她近半个小时才离开,离开时,我把地上的蛇皮收拾了起来,用口袋装好了,这东西明天还得拿去给大师瞧瞧。因为担心苏溪,我没有再回自己房间去睡,而是直接睡在了客厅的地铺上,好在后半夜没再出什么事情。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刘劲的电话,他问我米嘉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我看了一下时间,才早上七点过,就说太早了,米嘉估计还没起床呢。随后,我把昨晚在苏家发生的事告诉他了,他听后很是关心小白,让我去了文殊院后记得给他也回个信。听着我打电话的声音,苏溪也走了出来,我看到她的眼睛红红的,昨晚我出来后她肯定又偷偷哭了好一阵子。反正天色已亮,我们又都担心小白,几下洗漱完毕,就出门往文殊院而去。苏溪坐在靠窗的位置,我坐在她旁边。一路上,她都把装小白的袋子拿在手中,轻轻地抚摸着,我看在眼里,心中也很难受。我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没用,除非大师告诉她,小白会再回来的。我看着苏溪的侧脸,经过这么些事情,我发现她与我刚认识的时候又有些不一样了,神色间少了一分少女应有的纯真,却是多了几分历经世事的成熟,这让我一阵心疼。我们到文殊院时,八点半不到,里面却已有不少的香客,信仰这东西,还真是给人许多的力量。我算是文殊院的熟人了,所以径直往后院而去,有两个僧人见着也没有拦我。见到吴兵,打完招呼我就把昨晚发生的事说了,问他怎么救小白。我知道那蛇头肯定是厉害之物,只是小白好歹也是苏溪带在身边这么久的灵物,并且装它那口袋也是大有来头,我不相信它真的就这么消散了,这也是我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有太过悲伤的原因。“你说那蛇皮是在正对房门的一块泥砖下发现的?”听完后,吴兵问我。“是。”我回答后,走上前去,把那装有蛇皮的袋子拿到他面前,并打开了袋口让他看。吴兵看的时候,我就顺便把昨天发现这蛇皮的过程也告知了他,同时讲了对拐子的怀疑。“只有蛇身,没有蛇头?”吴兵先是拈起一小截蛇皮闻了一闻,随后抬起头来问我。“没有,泥砖下面只有这些蛇皮。”我回答着说。“你一定没有找仔细,这是一条黑曼巴蛇,有剧毒,平均寿命为12年。看这身子,它少说也活了有二十多年了,突破了寿命限度,本可以长生的,却被人斩杀,尸首分离,这样的蛇灵本就带有极强的怨念,又被别有用心之人养了起来,现在将其正对你们的房门,能探知到房内的气息,释放出来后,感知到房内同样有灵性的黑猫,蛇为龙,猫为虎,历来龙虎相斗,在经过两晚的试探后,它昨天晚上终于动手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的蛇头也在正对门的另一块泥砖之下,蛇头蛇身挨得很近,却无法合在一起,这样的布局更能加强它的怨念,这也是为何它能吞掉黑猫的缘故。”吴兵的话让我对这蛇有了新的认识,原来它叫“黑曼巴”,听这名字就让人心里发怵。我随即问道:“蛇头也在?找到了怎么处理?”“蛇灵已被你打散,蛇身也就没有多大用处了,呆会你把这蛇皮拿回去,找到蛇头后将其埋于一处阴凉之地,我让志远跟着你们去,与它念一段往生咒,这事也就作罢了。”我应了下来,接过那袋子,将袋口重新系好,放在了一旁。我做这事时,吴兵又问:“那妇人真确定拐子近日到过你们门前?”“确定。”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如果蛇皮真是他放的,那么,铜棺肯定也出事了吧,唉。”听了吴兵这话,我当下就有些疑惑,吴兵果然是猜测到铜棺可能出事才让我去看的么,看来,对于拐子做这些事的内情,他是略知一二的。想着,我就把铜棺的变化也讲了出来。吴兵听完,迟迟没有说话,脸上有些戚戚然。“大师,小白到哪去了?它,它还能回来吗?”平时比我沉得住气的苏溪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小白是苏婆留给她的念想,在她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丫头,你别担心,既然发生了这件事,今天我就给你们讲讲那只黑猫的来历吧。你身上那枚玉佩,晶莹剔透,毫无杂质。然而,最初的它却不是这样的,我从卿离那得知,在你们先人锻造玉佩的过程中,有一个三岁的小孩误闯了进去,掉入了高温熔炉,与玉石融为了一体,最后锻造出来的玉佩中间有了一抹黑色,那便是小孩的亡灵附着在了上面。”吴兵的这段话惊得我与苏溪都瞪大了眼睛,我知道锻造玉石的熔炉里面有多高的温度,小孩掉进去比火化还惨,火化了好歹还有骨灰,而掉进熔炉,被石头的高温熔液灼烧,什么都不会留下。苏溪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我知道她是心疼那个可怜的小孩,我看着吴兵问:“然后呢?”“玉佩传人心中的善念必须纯正,象征其身份的玉佩自然也不能有杂质,更不能有冤魂。可那小孩死得本来就惨,再者他也算是苏家的后人,你们先人没忍心超度于他,却又不能让他继续附着于玉佩之上,于是就将其炼化成了猫形,装于乾坤袋之中,所谓乾坤袋,便是内有乾坤之意。”吴兵回答我说。“啥,小白竟然是一个小孩子的亡灵所化?”我更加震惊了。苏溪却直接就抽泣了起来,这也难怪,她心地本就善良,现在又得知小白竟然也是她苏家人,情绪自然就更难自抑了。“是,他身上也有着苏家人的血脉,所以那黑猫极富灵性。”吴兵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没想到小白的来历竟是这个样子,我听后唏嘘不已,难怪我时常会觉得小白就像一个孩子般顽皮,原来它本就是一个孩子。我脑海中浮现出它帮我舔舐沾有罗勇尸毒伤口的情形,以及在隐玉村它与我并肩战斗的情形,再把它的模样换成了一个三岁的小孩,眼睛不觉有些湿润。“大师,你有办法让小白活过来,对不对?”吴兵对小白的来历如此清楚,并且给我们讲述之前,他就让苏溪别担心,我觉得他一定是胸有成竹,也就很是期待他对小白的“复活之法”。“苏溪,我看看你的玉佩。”他没有回答我,却是对苏溪说了这话。苏溪听着复活小白有望,收起了愁容,忙不迭地拿出了那枚玉佩递给了吴兵。吴兵将玉佩置于手心,先看了它凸起的有图形的正面,随后又看了它平整的背面。“你们过来看看。”大概半分钟后,吴兵让我与苏溪都过去。当我们走到禅台跟前时,吴兵用手指着玉佩背面正中间的一处让我们看。我定眼望去,只见原本一片碧绿的玉佩当中,竟是生出了一丝黑色的线条,它弯弯曲曲的,似一只小蝌蚪。“这是小白?”我想着刚才吴兵说的话,疑惑地问。“正是。苏家的先人是大能之人,他们将玉佩上的小孩冤魂幻化出来的时候,就消去了其身上的亡灵气息,也算是帮他跳出了三界之外,从此以后,小孩以黑猫的形态存活于乾坤袋中,即便他被打散,也会再度回到玉佩之上,等待下一次的幻化。”“这意思是不是说小白永远不会消散?”我马上又问。“是,也不是。每一次幻化成形后,虽然你看到的都是黑猫,却也与上一次的黑猫不尽相同。被打散后,黑猫在乾坤袋里获得的灵力尽失,相当于打回了原形,他回到玉佩之上时,又成了最初坠入熔炉时的状态,需要重新进行历练。”“我明白了,即便我们现在让小白再活过来,它也不会记得我们对吗?相当于是从头再来了。”我皱眉说着。“也不是这么绝对,苏溪是玉佩传人,他是认得的,而你时常与苏溪呆在一起,身上有苏溪的气息,他也会亲近你,只不过,比这再深的感情就需要重新建立了。”“那也行啊,反正他还是他,只不过是重新认识一次而已!”想着小白真的可以完好地活过来,我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神色。“大师,教我。”苏溪身为玉佩传人,自然也明白了吴兵的意思,没有揪着“活过来的小白与之前那只不一样”的问题不放,而是让吴兵赶紧教她方法让小白活过来。  
顶一下,什么时候结局啊
第207章 替身  “这事其实很简单,只需将玉佩放于乾坤袋中,白天由苏溪带在身上,晚上枕于头下,九日过后,黑猫就会再次出现了。”吴兵看着苏溪说。“这么简单?”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有乾坤袋、有玉佩、有苏家传人就简单,这三者缺一不可。”“大师,那你知不知道上一个小白存活了多久了?”我好奇地问。“三年多吧,这是卿离专门留给苏溪的,三年前她做那件事时,就已经开始作着一些准备了。”我虽是猜到那个小白并不是从苏溪的先人那里一代代传下来的,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轻易让一个蛇灵给弄没了,却是没想到他只存在了三年多。吴兵接着告诉我们,其实四十多年前也有一只黑猫,在那次失败的事件中,它被鬼物打散了,苏婆知道它可以“复活”过来,却并没有那样做,她知道以后还会遇到一些危险,她不想再次承受失去黑猫的痛苦。到了苏沐英那一代,为了保证玉佩的纯正,苏婆本应把小孩的怨灵幻化出来的,结果苏沐英离世,这事又暂时搁置。一直到了三年前,苏婆在试图阻止苏溪身份恢复的同时,却也做了两手准备,幻化出了黑猫。吴兵说,她是想着自己离世后,黑猫还可以陪着苏溪,护着苏溪。听了这一番话,不仅是苏溪动容,我同样如此。苏婆虽是亲手造成了自己女儿女婿的惨死,对这唯一的孙女却是关爱倍至,可以说是舍弃了所有,甚至于动了毁掉苏家传承的念头,让那世代的重复终于苏溪这里。我本想问苏婆为什么要杀了苏沐英夫妻,想着苏溪今天的情绪已经够低落的了,不愿再刺激到她,便把这事往后压了压,等着我单独过来时再问大师吧。最近几次过来,大师在一些事情的交待上面,对我是越来越敞开心扉了,与之前很不一样,所以我猜即便我问这种问题,他也有回答的可能。“四十多年前,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我们也要面对那件事吗?”我问。“对我和卿离来说,那是一场灾难。你们,也会有你们的挑战。”吴兵看向窗外,缓缓说道。我回味着他的话,看了看苏溪,他说他和苏婆,让我想起了我与苏溪,这个时候,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莫非,当年的他就是现在的我?这样想的话,他与苏婆的密切关系就能解释清楚了,只不过,我一直认为尸衣,也就所谓的“灵衣”是通过转世而继承,吴兵一直没死,那如何会有后世的王泽呢?我好生疑惑。“还是再说说这黑猫吧,其实他远可以比现在厉害的,只不过,三年前复活他时,卿离虽是苏家后人,那玉佩却已经一分为二,灵力失了多半,即便有乾坤袋三年的温养,复活出来的黑猫实力也比四十多年前那只差多了。”“那么,这次复活过来的小白就会厉害许多了?”我反问道。“是,不仅是如此,四十多年前那黑猫还可以在白天出现,如果苏溪丫头好好温养,新的这只同样可以的,到时候还能成为你们的大帮手。”“小白真的白天也能陪我?”听到这里,苏溪来了兴趣,睁大着眼睛问。吴兵笑着点了点头。没想到对方本想打散小白,没想到阴差阳错地帮了让我们,若不是这样,吴兵说不定都忘了这茬,永远也不会告诉我们关于小白的秘密。现在有办法让小白脱胎换骨,我很为苏溪高兴。“大师,小白和迷魂蛊都是苏家的东西,为何你只知小白的身世,却不知迷魂蛊的解蛊之法呢?”我有些疑惑。“我当年认识卿离时,黑猫就常伴她左右,我与她熟知后,她也就告诉了这些。而迷魂蛊是在那次事件之后卿离才学会施用的,当时我们已经有了各自的生活,也就没有细问,直到三年前,她弄出了米嘉那件事,我才知道她已经学会了这门秘法,只不过,我没想到她会离世,也就没有提前询问她有关迷魂蛊的一切。好在那迷魂蛊虽是脱离了铜棺阴气的束缚,在苏溪玉佩的灵力影响之下,却也没有太过‘为非作歹’,要不然,米嘉的情况就难办了。”说起这事,我问吴兵,他那张符纸能管多久,能不能彻底制伏那迷魂蛊。吴兵摇了摇头,回答我说:“符纸只能治标,无法治本,那迷魂蛊留在米嘉体内始终是个隐患,除非……”“除非什么?”我马上问。“除非迷魂蛊把米嘉认作了主人,受她驱使。”他的这话让我想起了米嘉与拐子一道去看望向军,随后向军精神出现异常自杀身亡,事后在我们对监控视频进行探查时,志远就猜测是米嘉体内的迷魂蛊让向军产生了幻觉。我相信那一次并不是米嘉操纵着迷魂蛊做的这事,不过既然大师都这样说了,说明还是有这种可能性的,只是连大师都不懂蛊,我们又如何去引导米嘉体内那虫子听信于她呢。说到米嘉,我想起小白对她也很有亲近之意,问了吴兵这事。吴兵告诉我,那铜棺本就是苏家之物,米嘉在里面躺了三年,身上沾有铜棺的气息,小白能感应得出来,自然就亲近米嘉了,换成其他人在铜棺里躺上三年,小白同样会如此的。这个解释倒也算是浅显易懂,我一下就明白了,接着问:“大师,拐子给铜棺里弄了那么多血又是做什么?”“苏家的几样物件是一脉相承的,铜棺、玉佩、乾坤袋,这些都是祖传之物,相互之间有着特定的感应。黑猫虽然只有三年成长,实力也是不容小觑,他事先给铜棺里弄上污浊之血,也算是降低黑猫实力的一种辅助方式,与之同时,也会让苏溪身上的纯正力量减弱几分。”“那他为什么要对付小白呢?”我更是不解了,拐子弄出这么多花样竟然真的没安好心。“他应该知道了三年前卿离做那件事的真相。”“真相?真相难道不是米嘉想要看到自己的妈妈吗?”我疑惑地问,苏溪这个时候也抬起了头来,满脸好奇地看向了吴兵。“这只是一方面,这是米嘉的心愿,但卿离却是利用了这一点,让米嘉当了苏溪的替身,承受你们在公司那五行凶阵之劫。”吴兵说这话时,很是淡然,我听了却是无比震惊,替身?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什么?”苏溪的反应同样很大,心善如她,乍一听到这种说法,肯定是无法淡定的。“二十多年前,王泽死,随后,苏沐英死,灵衣玉佩的传承落到了你与苏溪身上,你是通过转世所得,传承的气息要在十八岁之后才会显现。那个时候你刚好考入了大学,几方势力都感应到了你的气息,所以,蔡涵被送到了你身边,卿离也于那个时候假死一次,藏匿了行踪。米嘉只是偶然遇到了卿离,卿离借完成她心愿之事,策划出了一次‘狸猫换太子’。当时苏溪的气息被藏匿,玉佩一分为二也没有灵力,卿离将铜棺送至拐子家中,让米嘉每晚睡于铜棺之内,对方感应到铜棺现世,便将米嘉认作了玉佩传承者。”“所以,后来米嘉被招进公司,也是因为这事吗?”我似乎明白了那么一些。“对。卿离知道苏溪会有一劫,却不知这劫会如何应验,为了帮到苏溪,她才用了这样一个计谋。好在米嘉并没有出什么大事,要不然,卿离种下的恶因就大了。”“如果没有米嘉姐姐,就会是我被那一伙人算计吗?”苏溪接话说道。“是,只是方式会有所不同,米嘉刚好那年毕业,可以应聘进入公司工作,而你今年才大一,对方那伙人应该会设计出不同的计谋来。”“你是说拐子哥知道了米嘉当年昏迷一事是被苏婆利用了,现在苏婆离世,他就迁怒于苏溪身上,既是如此,为何没有直接对付苏溪,反而是首先朝小白下手呢?”我不禁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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