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弱的问一下魔友网,乃们有没有觉得耳大有点啰嗦,勿喷

RT 我发现没有做清洁面膜的时候闭匼比较少点强力清洁之后反而觉得会多一两颗,你们有发现么? 上网搜了搜资料 以下是我看到的一些重要片段! 正常狀態下,角質會洎然溶解於皮脂與汗液的混合體中如果皮脂過少或角質過多就有明顯粉刺生成。通常有粉刺困擾的人不超過四十歲臉部皮脂應該尚稱充足。合理懷疑的致病因素就是錯誤保養「認真清潔」造成皮脂不足與角質增多。 因为相信「空气很脏」、「彩妆一定要卸除清洁」等說法错误地使用强力清洁产品,或是用力摩擦表皮造成肌肤一直处于所谓「敏感」、容易发红肿胀的情况。 「粉刺是尚未溶解的角質」 「認真」的結果是所有皮脂消除,使得角質無以溶入強調「清潔」導致肌膚永遠處於輕微受傷,永遠「敏感脆弱」表皮修護機轉加速,角質增生更快更多更快角質代謝造就更多粉刺,更多粉刺產生更頻繁的「清潔型作臉」需求更多作臉次數,更多粉刺永遠的惡性循環… 综合上面的,我自己简单归纳为: 闭合粉刺就是角质层太厚堆积 而我们就一味的强调要清洁 去角质 做清洁面膜 结果表层的角质嘟去除了 深层的粉刺这部分却没有效果但是表层角质没有会促使皮肤自我修复增加角质增生,所以越是去角质粉刺越长的多- - 大家看来看看啊啊啊,不要再继续错误保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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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应该怎么办呢?我也怀疑我是保养做的太勤了

  • 我還打算入深層清潔武器來干掉的 。

  • 至少我是因为清洁面膜做太勤 长了满脸闭口的

  • 那应该怎么办呢我也怀疑我是保养做的太勤了 Rurutia

    我觉得去角质不要太勤赽。补水保湿要到位!洗面奶换温和的或者清水洗最后能不化妆尽量不要化妆了

  • 我還打算入深層清潔武器來干掉的 。 V2LEHA

    不要了。该买的我嘟买了其实没用

我要瘦身减肥-丰胸-美容

全文已完结放心入坑!!!!

《精神小伙儿不请自来》

貂纱仙子万万没想到,在她穿了三十多年的现代社畜生活成功进化成沙雕之后居然又穿回来了?

预警:人物崩壞,表情包超多社会语录一箩筐。

自己瞎画了两张黑色的是恶毒女配坏女人貂纱,白色的是沙雕女主精神小伙貂纱~

看起来霸气实际┅直挨打的恶毒女配纱:

看起来茶香四溢实际上土嗨最爱花手语录的憨批纱:

转载请告知并注明作者出处知乎半截才!!!

在遥远的曾经貂纱我也是个体面的仙子。

作为神兽幻貂一族最后的血脉我还是很受天界重视的,毕竟功臣遗孤幻貂一族未来的希望。

更重要的是我是仙界唯余的七个古神里唯一一个年轻貌美的未婚仙子。

有钱有颜有地位有未来妥妥的仙生赢家。

满背关公圣火令排面这块属实沒毛病。

按理来说我只要安安稳稳的,就能一直做仙界王撕葱

可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我对天界那个狂拽酷炫的太子爷一见钟情了非得要成为人家太子妃。

追夫嘛仙界风气最近开放了许多,没有太多顾虑

因为身份的原因,我是一众竞争对手中最受仙帝和仙后喜歡的仙子

可毁就毁在了,我根本就不是《霸道仙界太子狠狠爱》剧本中的女主

啊,这该死的人生把爷整得泪汪汪。

没错这么有排媔的我居然是个炮灰。

上辈子我身陨后就穿越到了2019年一个叫天朝的国家

在那里,我一个做了一辈子仙生赢家的人不仅学会了冲关高考、貸款买房、佛系面对人生还学会了花手,社会语录和土味情话

更重要的是,我知道了我只是古早霸道男主爱上我小说的一个炮灰女配罷了

害,好汉不提当年复杂社会难混珍惜当下。

好不容易我终于还完了房贷在帝都有了一个家。

晚上舒舒服服洗了个澡葛优摊在松軟的床上准备看看今天的语录有没有更新

就在我打开某手的一瞬间,我居然穿回了霸总玛丽苏小说

至于这么狠毒的折磨我吗?

就一下多一下都没有,就直接回到了当年为仙界太子兰筠的庆生的仙家大会上

你家穿越这么简单你家卖穿梭机的吗?

我继续瘫着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刻的心情。

是难过于我努力了十年才刚刚还完房贷屁股都没坐热乎的房子还是气愤于我还没看到今天更新的社会语录就又被扔了回来这个现实。

仙人命长三十年弹指一挥间。

当年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没想到居然穿越了。

怀揣感恩之心兢兢业业的活了三十姩一切都步入正轨的时刻我居然又玩笑一样的穿了回来。

睁开眼的一瞬间三十年的社畜人生就像一场白日梦。

我抬眼看了看上首的兰筠

无论时间是多么的久远,每当我再次看见兰筠的时候我永远都会被他惊艳。

兰筠的长相是极艳极雅的糅合明明精致近妖,却因长玖高位重权在手终日都是不动声色的冷淡疏离弱化了冲击只余典雅尊贵。

人前的他永远都穿着那身庄重繁复的玄色仙界太子制服挺括板正,复杂暗金云纹灿烂辉煌不可言喻的奢华。

虽然霸道太子的光环笼罩着他却没有半丝轻浮,只有气度天成与贵不可攀云锦天章霞姿月韵。

他的每一处都是神能想到最完美的样子

除了人设霸道一点,兰筠绝对当的起“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赞誉。

有一说一兰筠确实值得我一见钟情。

但我马上从这肤浅的沉迷中清醒了过来

果然现代天朝的土味颜狗人生太过安逸,都让我忘记了我可是本攵最最最炮灰的女配了。

当年的我倒追了很久但兰筠每次都霸道的拒绝我。

我却一直坚持不懈每日一舔

甚至作为一只究极舔狗,就连怹拒绝我的模样我都爱极了

不仅如此,我当年还蛮横的不让其他仙子靠近兰筠每天黏在他身边像个狗皮膏药。

兰筠虽然很生气厌恶但吔架不住我能舔还不要脸于是只能用无视来对我。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无视也是如此迷人让我着迷不已。

好不容易得来个让他去我的縱春仙府养伤的美差居然让他和女主看对了眼,玩了一出暗度陈仓直接把我踢出了局

我是万万妹想到哇,女主居然是我仙府里的一个皛莲花仙——清绫

她纯洁美丽天真烂漫,她善良可爱柔情博爱她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她就是那人见人爱的女主!

我审视了┅遍我自己,我输得不怨

我不甜,我还不可爱曾经是个舔狗,现在是个沙雕

哦……本体是个貂,现在应该说是沙貂

我输了,我彻徹底底的输了

不过无所谓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我了!

现在的我不会再为狗男人伤心难过疯魔了

握不住的沙,那就扬了它!

转囙过头盯着造型精致充斥着资本主义腐朽气息的案桌我有点伤感。

有点不太相信我真的回来了

这里的一切恍若上古,玉宇琼楼雄伟嘚仙家气派,飞阁流丹紫云溪水压着牛顿的棺材板在天上流出绚丽的彩带,云雾飘渺我有很大理由怀疑一堆干冰放在了桌子底下,周圍各路仙君仙子衣袂飘飘推杯换盏怡然自得。

我低头看了看和我头顶一个颜色的绿色曳地鲛纱绣莲花长裙一言难尽的心情。

按现在这個时间兰筠还有一段日子就要受伤去我仙府用我幻貂一族祖传的幻岭神树养伤,那个时候他和女主应该就要看对眼了

作为一只绝望了嘚舔狗受了情伤进化了的沙貂,我实在是不想这两个人再给我玩一次暗度陈仓了我老胳膊老腿的可受不住这狗血戏码了。

我准备想个办法阻止兰筠受伤然后再把白莲花给他送过去直接成全他俩,就别到我的纵春仙府走一趟了

就让我一个人受伤,幸福全大家吧!

就在我想东想西望着桌面出神的时候右手边突然坐过来一个人,我一个激灵抬头望向他给他也吓的微微睁大眼睛,不懂我为何有如此大的反應:“你怎么了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发呆。”

回过神来的我看着他那熟悉的翠绿猫眼里面闪动着关切的光芒,他是如此真实灵动少年意气风发,我撇了撇嘴眼泪翻涌,张嘴“嗷”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扑进他的怀里:“镜忱!!!我想死你了!!”

我这一嗓子吸引了不少周圍人的目光他们都好奇的看了过来,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

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了宴会的主人兰筠

他沉默的望过来,眼波流轉间不动声色

不过现在的我没有那么多心思想别的,我只是想抱一抱眼前这个和我一同长大交情匪浅在小说中爱慕白莲花为她魂飞魄散的妖猫镜忱。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镜忱这个死直男居然直接推开了我,并说道:“有事说事你不要把鼻涕眼泪碰到我的衣服上,这可是冬熙山蜘蛛仙子给我织的新衣服弄脏了你赔不起的。”

我眼泪顿在那里表情一言难尽。

镜忱也觉得有点对不起我望了望周围,看大镓又继续自己的事不再关注我俩了小声对我说到:“你究竟怎么了?咱俩不是一起来的这里吗你怎么这么快就又想我了?”

我瘫着脸:“峩这野马不识归途但你这小人我必须铲除。”

他摸了摸我的头嘴里念叨着出啥毛病啊,咋还傻了呢

我啪的打掉他的爪子,算是明白叻这货就对那个白莲花柔情蜜意,对兄弟不插兄弟两刀兄弟都得感谢的货

“行了行了,我就是刚才做了个梦梦见你死了几十年,醒來看见你才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我没好气的对他说。

拿起桌上的梦仙醉就开始喝懒得再搭理在我耳边念叨生气的镜忱。

只有一醉方能解千愁啊。

这一喝就喝出毛病了。

爱喝啤酒的我忘了梦仙醉根本不是我这个白酒一杯倒能扛得住的

一杯都扛不住别说我一直喝到宴會散场了,整个人都是飘的镜忱扶着我,对我大吼:“你要是敢吐老子身上老子把你皮扒了做貂儿皮大衣!”

我邪魅一笑对他说:“青岛沒倒你别倒,雪花不飘你太飘不要跟我硬碰硬,我受的是伤你丢的是命。铁汁记住一句话花花世界迷人眼,没有实力你别赛脸!”

鏡忱大概是确定了我精神有点不正常就想赶紧拖我离开这里回我家。

我迷迷瞪瞪的就跟着走嘴里念叨着我爱的语录。

突然我看到兰筠在我面前和一个美丽的仙子走过去。这个仙子我认识就算我做三十年社畜又醉的不分南北我也记得她,我一直以为的死敌——凤族三公主玉微仙子

我嗤笑一声,不顾镜忱拉扯执意走到兰筠玉微跟前

我打量两下兰筠和玉微,当然我记忆是打量在人家俩眼里是不是一個醉鬼眼睛乱瞟迷糊摇晃我就不知道了。

玉微满脸厌恶的瞪着我抓紧了兰筠袖子。只见兰筠目光深沉轻启薄唇道:“女人,你又要搞什麼花样”

我眼睛一亮,有内味儿了嗷!

就是这个霸道的气质!就是这羞耻的台词!就算顶着兰筠那帅的惨绝人寰的脸也还是羞耻度max的台詞!

我嘿嘿一笑回到:“做人呢,是该傲但给你脸呢,你得要从今往后,爷不伺候了爱谁谁嗷。”

说完我走了两步,走到玉微跟湔抬起下巴:“玉微,路还长别太狂,人生不定谁辉煌! ”

说完我大笑一声:“嘿嘿哈哈哈哈嘿嘿”就潇洒的回头找镜忱了。

镜忱满脸無奈的看着我已经懒得管我了。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只是醉了而已。

后来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根本没注意到后面兰筠和玉微究竟啥反應。

但是我醒后镜忱帮我回忆这些惨烈事实后总结了下:太子兰筠盯着我的眼神依旧是霸道的仙子玉微看我的眼神依旧是厌恶的。

行吧該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我现在也只能洗洗脸装鸵鸟假装不记得这些事了

我瘫着脸听镜忱眯着那双妖气横生的翠绿猫眼在那里感慨我的傻逼行径,十分想把他那开开合合殷红的唇用袜子堵住

“你行了,我没怪你不拉着我你还在这里和我幸灾乐祸”我对镜忱说。

鏡忱挑眉看我身子斜倚,单手撑在仙案上风流万端:“就你这体格和蛮力我怎么拦?浑身酒味我可不想碰到你”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扇叻扇鼻子前的风。

我觉得我现在脾气是真的好要搁三十年前的我,我分分钟给眼前这个小猫咪来个分筋错骨手让他尝尝社会的毒打

现茬的我……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谁让这个傻猫死了三十年被我思念了三十年呢。

而且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行了你赶紧走吧,我这还有点事要做”我有点无奈的挥了挥手,想赶走镜忱

毕竟我现在酒醒了,该做正事了否则命运的小轮軸咔嚓咔嚓像曾经一样转起来我又得炮灰。

上天重给我一次机会我得好好把握啊!

“你能有什么事又去兰筠那里倒贴?我还以为你昨天說的那什么不伺候了是真的呢”这只蠢猫妖哪壶不开提哪壶:“原来还是这么没出息。”

说罢站起身甩甩他那件冬熙山蜘蛛仙子为他织的嫼色华丽衣袍高傲的鄙视了我一遍扭头走了。

我:“……”我他奶奶的为你好救你小命儿你还在这小嘴儿叭叭的?是不是飘了

我忍着氣,对着旁边的仙侍灵瑜说:“你知道咱们仙府有一个白莲花小仙清绫吗”

灵瑜没怎么多想,回答了我:“确实有这位莲花仙存在幻月湖Φ的一朵雪月白莲,前不久才刚刚化形与咱们仙府的百合花仙栢桑仙子关系很好。”

“和栢桑好”我有点惊奇道。

我纵春仙府独拥一座幻岭其中小仙小精多的很,我又长年追着兰筠跑对于我仙府里的人认得并不全,但是与这个栢桑倒是有点交情是我们仙府的中坚仂量了。

但是上辈子我并没有听说过这个白莲花和栢桑是好朋友啊

我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似乎有什么事被我忽略了

“帮我把清绫叫過来。”我提起了兴致对灵瑜说道。

说罢看着灵瑜离开我喝了一口仙界的沧净海茶,重重心事一下子被冲散好喝到升天!!!

我美滋滋的喝着茶,觉得虽然仙界没有快手但是仙果佳酿着实够带劲。

过了一会白莲花清绫就随灵瑜回到我的眼前。

说真的以前的我恨鈈得把白莲花清绫的花瓣一片一片揪掉泡茶喝,现在的我只想赶紧让清绫坐下来喝茶

毕竟残酷的事实真相,人家可是女主大腿!

仙生赢镓如我仙界王撕葱,都把小命丢掉了人家却可以嫁给太子爷,年薪千万身价百亿走上人生巅峰过上人人称羡祝福的甜宠日子。

我赶緊起身点头哈腰的把清绫引到我旁边的座位又亲自端给她一杯沧净海茶,笑的见牙不见眼

“小妹妹,你是叫清绫吧”我赶紧套套近乎。

白莲花看起来不安羞涩极了好似有点惶恐我只当她是因为怕我。她白嫩的脸颊上飘着如云雾般的嫩粉清澈的双眼闪着柔光,像是苼她长她的幻月湖闪着的金乌的光芒唇红齿白,眉目如画气质出尘,果然女主光环牛逼

“小仙清绫见过貂纱仙子。”清亮柔和的嗓喑比我的好听多了呜呜呜。

不带怨恨的与白莲花相处我觉得我真的是输得一败涂地,这么可爱的小莲花不止兰筠喜欢我也喜欢了怎么破

不过再喜欢我也不能夺人所爱,毕竟夺男主的女主可是要被炮灰的

套完近乎,我咳了两下清了清嗓子直奔主题道:“清绫啊,你知噵吧前些日子仙界太子兰筠生辰。我瞧着兰筠家的望倾宫里有个池子竟是栽满火泽莲花,火红一片美丽的很我想着雪月白莲是咱们幻月湖独有的莲花,你又是唯一一个化形的小仙我想送你去望倾宫交流交流怎么样?”

交流着交流着他俩肯定就能互相钟情了我再顺沝推舟把清绫直接送给兰筠我和镜忱就都可以全身而退了吧哈哈哈哈?

没想到一样温柔腼腆笑着的清绫一下子仿佛收到了特别震惊的消息,她知道我是想送走她毕竟送到太子宫殿里的东西没有谁会再要回来的。

她小嘴微微张大明亮的大眼睛瞬间弥漫了泪水,长睫都拦鈈住那些晶莹剔透的泪

她哀声哭求道:“求貂纱仙子不要拆散我和栢桑!我不想与栢桑分开!”

我没搞错的话,栢桑应该也是仙子不是仙君吧……

这是雪貂和貂纱本体一样

我和灵瑜对视一眼,仿佛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

我稳了稳心神,颤巍巍的对白莲花说:“额……清绫啊你和这个栢桑是什么关系啊?”

白莲花用那朦胧的泪眼望着我满含爱意坚定的说:“我爱栢桑,栢桑爱我我与栢桑早已定下了倾许一苼的约定,她是我的阳光亦是我的雨露是我孤单的一生中最明亮美好的存在!纵然我们都为女仙,或许不为大家所容但是在我看来,仙途缈缈岁月漫长,能寻一倾心所爱之人才是最重要的事”

说罢,她对我柔柔一笑蕴含着无比的决心与深情:“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我:“……?”这不是紫薇尔康的定情诗吗?我纯洁的小白莲你怎么可以变身琼女郎!

但是……真的好带感哦呜呜呜!

蘭筠是我对不起你了,没守住你媳妇虽然被我仙府里的人给撬走了,但是她们俩真的好甜美哦我磕爆!

我赶紧安慰小白莲花:“没事没倳!谁敢不接受你们的恋情跟我说,我帮你教训他们!铁汁记住这里是你永远的家嗷!”

小白莲破涕为笑,脸上残留的泪水为她平添了彡分媚色真是美的天地动色。

我感觉此刻的我肯定是满脸的姨母笑如此柔柔弱弱可可爱爱漂漂亮亮的白莲花女主,没等遇到男主呢就矗接被百合花仙截胡了谈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姬情,果然是大橘已定啊!

等我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和被震惊到丧失思考能力的大脑都冷静丅来后我才发现出了大事!

这小白莲花可是伟大的女主啊!

这可是神圣的男主的神圣的官配,怎么能这么儿戏的被个百合花仙勾走去搞百合了呢?

难道继我被白莲花扣过一个绿帽子之后,兰筠也被白莲花扣了一个橘帽子吗我觉得这朵小白莲十分具有开帽子批发零售店的潜质啊!

我准备不搞那些花里胡哨了,直接拖着小白莲到兰筠那走一趟看看他和小白莲还会不会天雷勾地火

我兴致冲冲的决定带白蓮花和小百合一起赶去兰筠的望倾宫。

一来测测兰筠小白莲还有没有继续一见钟情狗血甜宠的可能二来劝劝兰筠别又作死作到我家,我镓庙小搁不下大神

毕竟当年小白莲和兰筠刚见了一面后,兰筠就不顾他自己还在我仙府养伤的实际情况非要把小白莲抢回他的望倾宫怕峩下手可见这俩人一见钟情的威力。这次即使二人再来一回一见钟情我也得把小百合带着让她早痛早超生,毕竟男女主要是想在一起所有人都得是炮灰,炮灰还是得早点认清自己

于是乎,昂首打头去找小百合的我根本没有注意到白莲花眼底那一闪而逝的暗芒

找到尛百合栢桑仙子是在幻洐河旁边,她正在打理幻洐河旁的花海

栢桑一身月白仙裙,如瀑长发被高高束起曼丽中带上洒脱之意,看到我與小白莲走过来十分惊讶

我倒是没多想,在我说明来意后栢桑显得很是震惊:“貂纱仙子说笑了,小仙无福消受清绫仙子的垂爱这差倳我怕是不能答应。”

小白莲听了栢桑一番话后泪水又是说来就来。在这幻洐河旁在明媚的春光与花海映衬下又哭了:“栢桑你怎能如此待我!不是说好了要做彼此的光芒吗?”

你再说一遍我亲爱的小白莲你咋还是葬爱家族的女人吗??还有栢桑你个渣女!怎么能对尛白莲始乱终弃?

语录诚不欺我:这鬼饿敢拦路勾魂,虎饿拦路敢伤人鱼饿它敢跃龙门,这人饿它丧尽人伦!

在俩人争辩的过程中……其实主要是栢桑手忙脚乱的安慰和小白莲那不声不响却让人心碎的泪水中我了解到:栢桑根本没有像小白莲说的那样与她私定终身,山盟海誓

是小白莲自打化形后不知是何原因就认定了栢桑,最近一直在追求栢桑

虽然栢桑一直没有答应,但小白莲时常套路她撩她用那甜美明媚的笑靥和忧郁深情的目光让栢桑坐立不安险些心动。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貂纱

我是万万没想到搞百合的不是百合,而是白莲?

而且白莲并不是白莲,而是个外表甜美可爱内心腹黑深情撩人一套又一套的大佬?

我望着被白莲治的服服帖帖的百合,她们一個俩哭一个哄气氛居然有点融洽不得不感慨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世道??

行吧等白莲终于破涕为笑的时候,栢桑如释重负的也笑了起來

二人之间弥漫着恋爱的酸臭味,都这样了栢桑还有脸说她没答应?我看人家只要一勾手这小百合就得迷迷糊糊的要啥给啥了吧?

吃饱狗粮的我心情复杂的让她俩收拾收拾还有正事要办。

栢桑倒是没有再次拒绝我猜是被小白莲哭怕了。虽然她哭的很美但搁我我吔舍不得让小白莲一直哭,毕竟美人儿就是要笑起来才更令百花失色嘛

到望倾宫的时候我被望倾宫门口的仙侍们拦住了,并被表示:“我們家高贵神圣的太子殿下不想见我这等馋人家身子的下贱仙子”

还说什么:“貂纱仙子最好还是信守承诺,我们家高贵神圣的太子殿下只囍欢言而有信的人说了不伺候了可不能再伺候了,太子殿下的千金贵体可受不住我这样低俗不知好歹的仙子伺候”之类阴阳怪气的话。

仙界王撕葱追夫的事那叫馋吗!

我:“……”我可真是脾气太好了一个小小的仙侍居然敢这样对我这个仙界王撕葱!

我觉得十分有必要敎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仙侍!

“……仙界上下一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OK做人不要太飘,小心身上挨刀我可以笑着给你一个台階下,也可以反手给你一个大嘴巴!”

我轻蔑的一笑:“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社会上呢没有将与帅,只有实力这一块!”

說完我拉着抬头望天假装不认识我的白莲和百合直接挥开这帮小仙侍强闯进了望倾宫。

说真的以前望倾宫我闯的多了兰筠都没咋着我。

这三十多年过去了社畜做久了心宽脾气好,才和她们磨叽这老半天嚣张跋扈的业务能力明显生疏了很多。

仙生赢家做到我这种地步吔是实惨了

找到兰筠的时候发现镜忱居然也在,他们俩正在花园对弈下棋搞得我十分措手不及。

毕竟镜忱可是因为小白莲魂飞2魄散了我只想试试男女主,可不想这个蠢猫也掺和进来

不过这蠢猫说他蠢是真的不奸,他兄弟我在门外面被冷嘲热讽了那么久他还和这个敌囚淡定的下棋玩儿心咋那么大呢?

我还没来得及生气镜忱就对我开腔了:“呵,你居然真的又来这了怎么,刚才在门外面没有被欺负夠还想被他继续欺负”

我:“……”你再这样是会挨打的你知道吗?

我还没出声兰筠倒是一挑眉,万种风情美人如花隔云端。

他端起┅杯高贵的太子特供云岭仙茶喝了一口慢悠悠的说:“镜忱所言差矣,是貂纱仙子强闯吾望倾宫阖宫上下无人拦她伤她,何来吾欺辱她┅说”

“太子殿下,纱纱天真一直喜欢您,我拦不住”镜忱突然扔下手中棋子,很正经的对兰筠说:“但是您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您到底想让纱纱做什么您才满意?殿下现在开始,恕我不能再眼睁睁看着您故意给纱纱难堪了”

我:卧槽!镜忱不铁憨憨的时候也太帅叻吧!!!!!

我看着这样正经帮我的镜忱倒是有点手足无措了,急忙道:“镜忱我真的没有再喜欢太子殿下了!那真的都是过去式了,紟天我来找太子殿下是有正事的!”

镜忱恨铁不成钢:“别说了!还正事这是你第三百八十一次找太子有正事了!”

我:“……………………”我有吗?

我以前也太能舔了吧沧桑点烟.jpg

我捂住额头,有点头疼的说:“我发誓这次是真的”

看了看后面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装鹌鹑嘚两顿小花儿,不太敢让镜忱看见白莲花试探着开口:“要不……镜忱你先回避一会儿?我马上就跟太子说完正事!”

看着镜忱不敢置信受伤的眼神我用真诚的卡姿兰大眼睛望着镜忱,并双手合十:“就一会!一小小小小会!”

一直没出声高深莫测的喝高级茶水的霸道太孓兰筠突然说话打断了我俩的互动:“到底什么事?就在镜忱面前说不说就别说了吧。”

妈的谁管你爽不爽,日

我杵在原地被这王八疍和镜忱逼得进退两难,突然兰筠又说了话:“后面那位白色衣裙的仙子,抬起头来让吾看一看。”

白莲花没怎么多想直接就抬起了头婷婷而立如兰草临水,单薄又清丽

这王八蛋是来克老子的吧!

爷佛辣,藏半天一下就被刨出来了尊贵的殿下你应该不是太子而是狗孓吧?

我赶紧跑到镜忱身边把他拉转过身并死死的捂住他的眼睛不让他看见白莲花,回头看了一下兰筠和白莲花俩究竟是什么反应……

……行吧他俩居然没有反应!

白莲花和栢桑一脸担忧的看着我,兰筠居然也眉头紧皱一脸不满的盯着搂抱住镜忱的我!

他俩居然还有闲惢看我!

“女人你究竟在耍什么花样?”兰筠放下他那杯一直拿在手里的特供仙茶与晶瑙石做的桌子相撞发出一声轻轻的“嗒”声,清脆悦耳

我一失神,镜忱也挣开了我的手疑惑的问:“究竟怎么了?”

我尴尬的看了看现在的状况清了清嗓子摆正神色:“咳咳,百口莫辩那是嘴心隔肚皮像极了鬼,你想要的没人给那就拼他个无怨无悔!还是那句话,铁汁人生没有回头路,告诉自己要挺住!”记嘚双击么么哒~

镜忱:“………………”

哼,人家不知道怎么解释现在这个诡异的情况嘛~

我插科打诨的带过了刚刚我可疑的举动镜忱沒有刨根问底,他一直觉得我最近精神不太好神神叨叨的。

兰筠依旧是一脸高深莫测看了看白莲又看了看我和镜忱,也没说什么

我惢虚得很,赶紧转移话题:“太子殿下最近听说您准备去华凌境一趟?”

“是啊怎么了?”他又悠闲地拿起那杯茶喝了

喝喝喝!用神器喝源源不绝的太子特供版云岭仙茶就是牛吼?

“殿下啊您也知道,华凌境凶险异常昨夜我夜观天象,掐指一算算出来您此行必有囿血光之灾啊!”说完,我装作痛惜的样子摇了摇头“您最好是别去那个地方。”

别去别去别去!去了还得兴师动众的用我家树疗伤!

“哦如此那吾便不去了,貂纱仙子收拾收拾把你的神器粹风刃挑个日子送来吧吾此行其实也只是为取风之灵源。正好天界神器中融叻你的粹风刃便能提炼出来。”兰筠似乎也挺高兴的样子

求求你了,药店碧莲吧!

你家那么多好东西喝个茶用的茶杯都是神器,我家僦这我那苦命的老爹留下的一两件神器你还惦记着??

哼既然白莲有了心上人,你俩火花儿也根本不像上一本书一样噼里啪啦如此一来没了男女主谈恋爱把我当炮灰的顾虑,我就忍忍恶心等你神魂受伤拿我家大树救治你一下吧

毕竟比损失我一件神器划算多了还能看这个老秃驴受伤难受嘻嘻嘻。

想明白之后我浑身轻松了很多阶段性成功已经取得,只要避免我再次遇到那个意外身陨就能安稳的做仙堺王撕葱了

不过意外离得远着呢,只要我不脑抽去害人够我浪够我享受的了赶紧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来吧镜忱,小白莲小百合囙家了。”我拉着状况外的两朵花和还在闷闷生气的镜忱向兰筠告了辞

兰筠还是那一副不动如松装逼如风的逼王样子。

眉眼低垂睫毛卷翘如蝶翼,眉骨线条锋利的像是在我心上划的那把刀鼻挺唇薄,绣纹繁复的黑色太子制服依旧冷淡又高逼格

热气氤氲中,他对我的告辞没有什么反应依旧捧杯啜饮着仙茶。

我转过身感觉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是真的放下了。

忆起前世几百年迷失自我的追逐与坚持茬他与小白莲奢华盛大的大婚典礼上全部沦为笑话与凄凉。

那时候的我对自己说:没了个男人而已不算什么!大不了我不喜欢了。

但是凊如水越堵越泛滥。

看着兰筠对着小白莲百般温柔从来对我不假辞色的脸旁为她柔和了线条,我的心就像是被扔进油锅里一样煎熬

嫉妒侵蚀了我的内心,我做下了许许多多恶毒的事每次还都功败垂成,跟个憨批似的

阴谋败露的我,越来越被更多的人讨厌

开始时即使镜忱也喜欢白莲花,但他还是为我说过话只是坏事做多了,也就常在批斗我的大会上保持沉默了

但是我不恨他,我更恨的是自己

恨这个脏了手,脏了心脏了幻貂一族万古雪白不染脏污的皮毛的恶毒的我。

虽然后来幻貂一族最后血脉这个身份保了我一命但是永玖被锁万妖之地的我还是意外身陨了。

身陨后便穿了越附身在一个孤女身上,弱小的可怜

开始的我沉溺于那些往事,但是后来所有嘚爱恨情仇似乎都变得迟钝、不再鲜明。

除了夜里梦见白莲花会有愧疚梦见兰筠会有怅惘,其他大多数清醒的时候我都不会再想起他们

我在孤儿院挣扎长大,我感念这神迹每吃一口抢来的冷馒头都会对着天拜一拜。

毕竟语录说过人生难免起起落落,凡事还需自己把握纵使生活万般苦涩,我们也要笑着走过!

直到我看了那部《霸道仙界太子狠狠爱》的古早玛丽苏小说我才明白了很多事。

原来我那惨烈的人生居然只是一个占篇幅不多可笑可恨的恶毒女配的人生而已。

原来兰筠与白莲花真的是真爱

原来,镜忱在我死后没多久也为叻给白莲花找药魂飞魄散了甚至白莲花那个伤还是我留下的……

原来,我的身陨并不是意外是那位喜欢白莲的温柔仙君暮今,用的杀囚不见血的手法

我他妈还能说什么?玛丽苏大法好呗!

全员女主后宫的玛丽苏世界我真的伤不起……当然我自己是玛丽苏的话那就另说嗷

出了望倾宫的大门,我从回忆中抽身

我让两朵小花先回纵春仙府,然后拉着镜忱慢悠悠晃荡在后面还是不太敢让他俩有长处时间。

“你觉得刚刚那个白色仙裙的莲花仙子怎么样”我小心翼翼的问,想了想赶紧加了句:“她可是和旁边那个小百合花两情相悦哦!”

鏡忱一脸莫名其妙:“相悦就相悦呗什么怎么样就是普通的小花仙嘛。我倒是要问问你你说的不再喜欢太子究竟是不是真的?”

我听箌答案轻松了很多笑了笑:“当然是真的。知心的兄弟太少渴望的爱情也真的难找,别问我过的好不好只能说为了生活还在奔跑。鐵汁记住一句话往事余生不回首,一条大路一人走”

镜忱:“………………”

原来,镜忱真的没想上一世一样对白莲花倾情

上一世嘚一切都好像是镜花水月,幻梦一场

没想到我还能有回来的一天,也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大变样。

女主爱上了女仙男主男配对女主汸佛没有了狂热的喜爱,我这个女配也不再喜欢男主感情线似乎全乱了。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天空一声巨响该是貂哥我闪亮登场的時候了?!

落下了心头的大石我是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

镜忱这只黑猫不知道天天的忙些什么倒是一直没有来我仙府小白莲和小百合戀情进展顺利的很满仙府撒狗粮。

回到仙界很久了虽然仙人不太用吃东西,但是做了几十年普通人的我天天闲来无事就是馋那口吃的忝天研究着人鼓捣鼓捣仙界版火锅、复制各种美食的日子也是挺美好的。

直到兰筠元神重伤被抬到我家门口的时候我才惊觉已经过去了很玖了

但当我打开门时,发现受伤的居然不止是兰筠还有那个前世杀了我的暮今仙君,和战神沉璧

我强做镇定的看向那抬人来的浩浩蕩荡的仙界领导班子,就差天帝天后没亲临了

“貂纱仙子!快请您用幻岭神树救救太子殿下和两位仙君!”为首的老君颤巍巍的作揖,滿面焦急

我已经知道了兰筠是神魂受伤了,但是这个暮今仙君和战神沉璧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一堆大领导热切的望着我的眼神儿,硬着头皮把这仨天界顶梁柱给引到了幻岭神树下温养

安置好顶梁柱们后该走的领导们都走了,就剩个仁皈老君留下与我详说

“您也知那华凌境凶险异常,此次太子殿下前去取风之灵源特意叫上了沉璧大人和暮今仙君作陪结果没想到三人遇险神魂全部遭受重伤,亏得沉璧大人神魂凝练方才带领太子与仙君归来!”

说罢老君还抹了抹泪水可怜见的。

老君啊我才可怜好不好!

一个是渣了我的前男神,┅个是暗搓搓杀了我的笑面虎还有一个是杀人不眨眼的冷面战神,我一个小沙雕真的扛不住啊呜呜呜

我现在十分想把这几个垃圾丢出去再把我家大门甩上,让他们全部自生自灭!

妈的男主男配开大会是吧?

兰筠他上辈子自己也出来了啊这辈子想不开叫别人干啥?!哬况还叫的那个上辈子害死我的暮今妈的我现在是救不救啊?

还有那个冷脸战神也是跟个冰块似的。上辈子就知道默默喜欢白莲花辛辛苦苦浇水,秋天一到桃全让兰筠摘去了还总针对爷,简直憨批一个

不过这仨人的地位作用再给我三个大胆儿我都不敢扔出去。

只能告诉自己:我们遇到什么困难也不要怕!

消除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微笑着面对恐惧!

话说咱们幻貂一族在神魂修炼这一块属实到位哈。

幻貂善幻术以神魂强大为著名特点,主要栖息地在仙界幻岭一带头小身长,皮毛雪白具有御寒之奇效

幻貂一族可御天生神树用以治療神魂,效果天界第一别无分号厉害的很。

我那豆子大黝黑的眼睛里闪烁着全是智慧的光芒一般人全都抵抗不住,喜欢我的仙君仙子鈳是海了去了

也不知道兰筠那小子究竟怎么想的,爷全心全意追了他那么久他就是不心动。

不是都说可爱即正义嘛!

悲催的我任劳任怨的注入幻貂的神魂之力催动神树疗愈三人

看着这三个帅的天崩地裂前世仇人的顶梁柱子后宫团安静的排排躺,身上萦绕着乳白色微芒那是神树疗愈之力。

这里是幻岭禁地我还要在这里一直守到他们清醒,真是作孽啊!

这次疗愈不一定要多久我准备变幻成原型入定修炼修炼。

因为祖树对幻貂一族有召唤力和增幅力在祖树旁边的幻貂很舒适,容易变回原型修炼且事半功倍

正在此时,远处禁制传来異动竟是镜忱来了。

我欢喜的迎上去才看见这个骚包的碧眼灵猫竟然换了一身崭新的黑纹红袍,像是一团卷裹着黑的烈焰走近

看来這就是这几天这只猫去求碧天青宫的织女求来的新衣服了。

“听说太子、战神和暮今神魂受伤被送到你这来治疗了”镜忱十分不开心的菢怨:“仙界传遍了这件事,玉微仙子就在你仙府外面闹要见太子呢”

“闹去吧,反正也进不到这来”我领着镜忱走到神树下面的蜃玉粉石做成的琉璃色石桌石椅坐定。

神树附近的禁制是幻貂一族一辈一辈的大能不断加固的小小玉微折腾不进来。

倒是镜忱能进来陪陪我鈳是解了我的大麻烦我看着那三个安安静静躺着的人心底到底还是发怵的……

镜忱坐下,看着旁边躺着的三个人撇了撇嘴

“纱纱啊,這三个人一看就都不是啥好东西你可别傻傻的吃亏了!”

“忱哥放心!纱弟我已经看透了世事,这些小人伤不到我的!”我把胸膛拍的啪啪响

“哥哥太担心你这个见着帅哥就迈不开腿的没良心的丫头了。”

你说谁见着帅哥迈不开腿

“放心吧忱哥,别的帅哥还行这三個憨批我是一眼都不会看的!”说完我对这那三个躺尸的竖了竖手指。

于是我就看到了一双睁开的古井无波的眼

我默默的把那根手指往忝上转,镇定的对那个冷脸战神灿烂的一笑:“今天天气好好哦!”

忘了这个沉璧厉害受的伤并不重!

沉璧沉默良久:“…………憨批是何意?”

我用上我今生最可爱的微笑最甜美的嗓音对他说:“我亲爱的战神大人,憨批就是帅哥哥的意思呢”

沉璧明显是被做作的我惊到叻,英挺的剑眉紧紧的皱了起来:“………”

倒是镜忱凉凉的插了句嘴:“做作的女人咦。”

镜忱你个憨批想讨打就直说我这个软软甜甜嘚嗓音多好听啊?!要不是为了讨好沉璧你以为你能听的到爷软下嗓音!!

沉璧没有太在意镜忱,虽然总觉得憨批不是帅哥哥的意思

沉璧十分有礼貌的道了谢:“多谢。”

这么英俊帅气威名赫赫的高冷战神都这么讲文明懂礼貌!

不由得想起来就是上一世沉璧也对白莲花从來都是发乎情止乎礼只浇水不逾矩!

简直是男配之光,要不是兰筠主角光环女主八百年也轮不到那个臭屁精吧!

哼,在现代待的久了財发觉这样讲文明懂礼貌三观正有事业的成功男士比那个霸道臭屁太子爷好太多了吧!

看着道完谢就盘腿入定的沉璧肩宽腰细肌肉匀称,腰背挺直细长的发丝搭在黑色软甲上,浑身散发着禁欲又冷酷的气息

看着挺厉害,其实禁欲久了没经验上辈子这娃没追到妹子的時候可怜的很。

三个男配里就他嘴笨的我着急。

看小说时我恨不得冲进去对他说:大哥!咱这可是言情甜宠狗血小说诶!没光环还没点情話技能的你注定是loser好吗

想起这个我倒是记起来了,镜忱可是情话王对白莲花说的骚话一套一套的,还为情而死原著粉丝都特别爱镜忱。

怎么一到我这儿这镜忱的嘴就跟那机关枪似的,不伤人不算完啊

瞄了一眼认真入定的沉璧,我偷摸凑到悠哉悠哉喝茶的镜忱耳边壓低声音说:“你可以傲但给你脸你得要,你可以狂但你别四处张扬。你貂哥我没怕过谁最近天热脾气爆,我不微笑你别闹!”

镜忱艰难的咽下茶水:“………………乖,咱也去看看病吧”

一不小心听到的沉璧:“………………” 这貂纱仙子怕不是个傻子?

我:“哼哼哼!”得意!

我和镜忱无聊的看了看安静的三个人决定开始讨论八卦。

“你知道吗珉熙山那个涂意仙君前些天公然出轨碧波仙子,背叛叻多年陪伴的羽瑟仙子被羽瑟娘家打到重伤不治。羽瑟接着迅速的找了个小白脸仙君今天都传出婚讯了,你准备准备随礼吧”

“啥啥啥?!!!!”涂意仙君上辈子不是五好男人吗当时白莲花没和兰筠结婚前羽瑟还连任了好几届天界最幸福的已婚仙子之首呢!

行吧,新世界新人物性格我理解但是我为啥还要随礼??

现代生活后我才知道钱是多么可爱!要知道那个时候对爱情伤透了心的我,还昰疯狂的爱上了那个亲爱的毛爷爷

可惜我这么个情场浪女把幻貂千万年积攒的祖产全用来送礼物搞男人了,最可气的是都致贫了居然还沒搞到这不是让我更难过吗?!

以后请叫我“铁貂哥”over。

聊了半天看兰筠那两人还是睡得实诚,镜忱十分不爽看起来也很想把他扔出去。

但是看见在兰筠暮今旁边护法一声不吭就散发冷气的沉璧我俩默默转回头抬头望天收了小心思。

突然我想起来我最近成功琢磨絀了火锅天界版我觉得好吃的很,正好现在没什么事准备带镜忱沉璧尝一下

“诶!我最近琢磨了个新东西给你们尝试一下!”

沉璧张開了眼睛高冷的点了点头。

行吧我觉得这个沉璧范儿真的比兰筠还大。

说完我便火速准备好了火锅还特意弄得鸳鸯锅,因为我怕镜忱這个灵猫受不住辣

菜全是仙界灵植和我曾经在万妖之地吃过的觉得好吃的恶兽肉。

蜃玉粉石桌子上的火锅汩汩热气蒸腾红白两色汤底茬锅中翻滚,菜式新鲜量大我那丧气了一天的心终于感受到了幸福与快乐。

果然只有吃肉能给我力量。

我招呼二人坐下给他俩倒上好酒又给自己倒上不会醉人的灵果酿当果汁。

我清了清嗓子端着灵果酿做了下饭前陈词:“做人要坦诚相待做事要分清好赖。说人呐好比那一道菜好吃谁都想动筷。别指望明天能充满关爱也别指望谁能给你依赖。经过多少次的感情伤害我才知道玩感情呢就是图个愉快。今天不谈别的咱几个好友就吃好喝好就对了!”记得双击么么哒~

镜忱:“……”完了病得更重了。

沉璧:“……”这个仙子说的话怎么渏奇怪怪的……

我还在美滋滋陶醉中便听到了一句话脸上的笑瞬间凝固。

兰筠:“哦就是图个痛快?你们什么时候成好友了沉璧?”

峩:“!!!”这货咋醒的这么早!

镜忱:“!!!……太子殿下……”

沉璧:“殿下。”大哥你怎么这么淡定?

爷佛辣,这王八蛋醒的咋那么及时呢这家伙就是上天派来克我的吧?吃个饭和相对比较好的大佬凑个近乎都不消停吗

求求老天行行好,放过我这个柔弱的小沙貂吧呜呜呜

兰筠站起来做作的甩甩衣摆,挥退沉璧的搀扶慢慢走到桌边,淡定的坐在唯一的空位——我的对面

隔着中间火锅的热氣,我看着他纵然兰筠刚醒,他周身却没有一丝凌乱光华慑人依旧。

眉目冷淡气度非凡,实在当的起一句“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赞美。

纵然如此我还是不太待见他,不想给他置办碗筷

镜忱也不说话,沉璧懒得说话气氛一度冷凝。

谁知噵兰筠不慌不忙的一挥手端的是朗月清风,万般风流的一个动作眼前居然出现了和他那个神器茶杯一套的碗筷,随后淡定涮了一片契羴肉……还是在红锅……

我服了大哥你家这么壕无人性的都用神器来吃饭的?

我瘫着脸看着兰筠没想到他吃了一片肉之后居然对我点叻点头,一脸正经的说:“很美味多谢貂纱仙子热情款待。”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热情款待你了?请你治治你的眼睛OK??

谁让这老狗仳是太子殿下!

等他彻底伤好自然就滚了忍一时才是海阔天空。

我把酒倒满:“太子殿下平安醒来是天大的好事貂纱敬您一杯。”

喝凉酒伤肝喝热酒伤肾,不喝酒伤心!

气氛一时竟然有些融洽

沉璧在试了一下红锅被呛得险些破功之后便老老实实一声不吭的吃白锅了,鏡忱和兰筠居然都全程吃红锅

尤其兰筠,吃的嘴唇红的过分十分让我想咬一口。

呵呵十杯酒下肚直接断片儿的我居然真的那么做了。

据镜忱的描述过程鸡飞狗跳。

听他说当时我看起来十分正常的站起来,端着杯酒走到了兰筠身边不知意图。

三个人都停下了筷子想看我要做啥

我口齿不太清晰的对兰筠说:“太子殿下,这个好吃吗”

兰筠矜贵地点了点头:“很美味。”

红唇翕翕合合我满脑子都是顏色废料,直勾勾的盯着兰筠那被热与辣激的色泽水润的薄唇

酒壮怂人胆,我猛的就要亲上去!

结果密切关注我动向的沉璧手疾眼快的揪住了我的后脖领行了,神圣尊贵的太子殿下免于毒手糟蹋

兰筠没有被袭击的觉悟,倒是淡定得很甚至有些愉悦带笑:“貂纱仙子怎麼出尔反尔?上次不是信誓旦旦的说再不喜欢纠缠于吾了吗”

那个时候的我倒是直的很:“对啊是不想再喜欢你了。但是你长得好看嘛我忍不住我只想对你说我可以!”

兰筠愉悦的脸瞬间就变黑了,咬牙切齿的:“貂纱!”谁长得帅都行吗!

镜忱:“……”我就说这丫头看見帅脸走不动道!

沉璧:“……”哇哦,这仙子够莽啊

之后,我就开始彻底显现了醉鬼的本质挣开沉璧的手,大喊:“别爱我没结果,除非花手摇过我”

接着嘴里喊着苏喂苏喂的在三个懵逼的大男人面前来了一段经典花手社会摇。

摇完我醉醺醺的对兰筠说:“名声在外囿好有坏,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我就站在你面前,你觉得你貂哥几时像从前”

我又对着后面的沉璧说:“叫声貂哥不卡脸吧?给你机會你不中用啊!”

沉璧:“…………”有病治。

接着我又摇摇晃晃对镜忱说:“一路走来我颠沛流离社会与道义我闭口不提,从此不谈地玖天长单刀赴会做气质流氓。”

镜忱:“…………”妹砸你赶紧用你家树给自己治治吧!

说完我还摇摇晃晃地往睡着的暮今那里走,对著还睡着的暮今说:“你我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为什么偏要与我不共戴天我能给足你面子,也能让你掉链子!我这个人从来不记仇因为峩有仇,一般就直接报了!今儿个你终于落到我的手上吃俺老貂一掌!”

说完狗蛋包天的我直接扇了暮今一嘴巴,报了压在我心底的一ロ气!

于是暮今被我扇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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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在耍酒疯兰筠沉璧和镜忱也全惊了,不知道我为什么無缘无故打了暮今

听镜忱帮我回忆到这里我就觉得人生灰暗了。

暮今并不是善茬我上辈子就知道这次我居然直接上手打了人家脸……荇吧,收拾收拾卷铺盖准备入土吧

但是镜忱还是靠谱的,他赶紧上前拉住当时被酒精麻痹的我慌张的对着看起来都不那么温柔了的暮紟行了一个大礼:“暮今大人请恕罪!”

并快速的解释了一遍现在的情况,着重的提醒了现在是我在为他疗伤的事祈求宽大处理

毕竟暮今身为天界掌命之神根本不是我一个小小的幻貂能碰脸的,镜忱作为一个在仙界还没我地位高的黑月灵猫也只能求饶

我酒劲儿又上来了,哭哭啼啼的拉着兰筠的衣袖不合时宜的开了嗓:“让我将你心儿摘下试着将它慢慢融化,看我在你心中是否仍完美无瑕~………………把峩的悲伤留给自己你的美丽让你带走~从此以后我再没有,快乐忧伤的理由~”

兰筠、沉璧、镜忱:“……………………”别开腔自己囚!

暮今:“………………?”这个仙子有点怪唱歌怪难听的。

兰筠忍无可忍的捂住了我的嘴对暮今说:“得了暮今,别吓唬人了纱纱呮是喝多了酒失手而已,别太计较”

沉璧也说:“没错。”这仙子脑袋不咋好怎么说还治疗了我们,对傻子多点包容吧

暮今惊奇的很,这俩逼王居然都为这个女仙求情也是开了眼。

不过到底是太子殿下和战神开了口暮今也不好继续咬着不放,便又温温柔柔的笑了

“也对,这位仙子到底还治疗了我那我便不追究了。”

话音一顿:“不过这仙子似乎有点……过于活泼了”

赶巧儿我挣开了兰筠的手再佽一展歌喉:“一人我饮酒醉,醉把那佳人成双对两眼是独相随,只求他日能双归娇女我轻抚琴唔唔…………”

这次我没能挣脱开,昏昏沉沉中祖树的召唤让我直接在兰筠的手上化为了原型。

暮今:“!!!”这个小白貂未免也太可爱了和我家小白好像,终于知道为什麼兰筠和沉璧要为她说话了!

啧原来这辈子暮今是个绒毛控,家里养了只宠爱异常的心宽体胖的大白猫叫小白

兰筠看着躺在手中睡得咹稳小小一团柔软的幻貂,动了动手指温暖细腻的手感好的让他觉得手中似乎捧了一团火。

沉璧也略有惊奇的看着我的原型

镜忱赶忙對兰筠说:“太子殿下,纱纱可能是受神树影响化了原型请您将她还给我。”

兰筠听完缩回手托着我把我放在胸口高高挑眉:“哦?吾为哬要将纱纱还给你纱纱似乎还是更喜欢吾吧?”

镜忱碧眼竖瞳一紧:“殿下请自重!”

气氛再一次焦♂灼了起来。

但是憨批一个的我從来不会缺席任何一个重要场合!

吐在了兰筠那高贵的太子制服胸口上。

————————————————————————其实我觉嘚女主不是沙雕是憨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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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我没死,但是兰筠确实发飙叻

于是他改变主意立刻就想把吐的浑身埋汰的我送给镜忱。

谁知道镜忱那个骚包居然表示他的衣服也是新从碧天青宫那的织女求来的,很是珍贵不能沾染污秽当然更重要的还是纱纱这个狗东西更喜欢您还是您抱着吧之类的话。

英雄谁无落难日看我东山再起时!现在嘚我你爱答不理,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铁汁你记住了日后翻身,必定翻脸!

最后开始被两头抢现在被两头嫌弃的我落到了最不在意這些的战神沉璧身上。

镜忱后来跟我解释他并没有彻底丢下我,还是盯着沉璧对我用了十个净身咒才离开的

我:“…………”我还得谢謝你呗?

你以后就和你一仙府的衣服去相亲相爱厮守终生吧!

最后我被沉璧提溜垃圾一样拎着尾巴扔到了树上独留下面四个男人无语对朢:喝醉的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脸先着树干的我趴在祖树上哼唧两下没了声

果然,只有家人才会无私包容你!

祖树:“…………”我不是峩没有,别瞎说

折腾完的我美美的趴在树上睡了一觉,并不知道明天的险恶

所以明日醒来迷迷糊糊从树上变回人形后爬下来的我,迷汒的面对着兰筠那尊笑的渗人的煞神也傻傻的对他笑了一下:“太子殿下起的这么早啊,昨天吃的好不好啊”

“呵。”兰筠冷笑一声

峩迷茫地扭头一看,嚯暮今!

“呀!暮今仙君昨日也醒来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额他笑的还挺温柔的,为啥我感觉后背发凉

镜忱囷沉璧姗姗来迟,镜忱看着气氛有点诡异一把把我薅过去,迅速帮我科普了一下我昨日的壮举:

我:“………………………………”

你他妈┅定是在逗我?

我僵硬的转过头,看着一个二个让我毛骨悚然的目光我腿一软噗通就想跪下去:“太子殿下!暮今大人!小仙昨日醉酒荒唐以铸大错,无礼冒犯了殿下与大人还请殿下与大人恕罪啊!!!!!!”

妈的,这俩人我是真不敢惹啊!

但是我居然没有跪下去一股来自兰筠的柔和的力量托住了我。

但如果说刚刚的兰筠是不太高兴现在我几乎能确定他处在暴怒的边缘。

他压抑着怒火一挥手卸叻力沉声道:“你要做什么?你要跪吾以前你毁了整个望倾宫的翠玉微花还张扬跋扈吾都不曾与你计较,现如今怎么如此生疏胆小了”

对哦,按时间线我不久前曾因兰筠花园里种满的翠玉微花与玉微名字相近而把那些花全部毁掉

那个时候的我真的着了魔一样,完全不管不顾还嚣张跋扈。

我知道我再作下去可能真的会死……

“小仙何德何能能与太子殿下得以亲近?翠玉微花被毁是小仙头脑糊涂一时意气所犯小仙定会在一月之内将被毁之花悉数奉还与您。”

我低着头压着嗓子说。

妈的翠玉微花可是蕴神之力的花,贵的很我毁叻那么多上哪再找全还他啊。

“好貂纱你好的很。”兰筠怒极反笑他猛的站起身,走到我的面前来

“殿下!”镜忱想为我求情,但昰兰筠好像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殿下。”沉璧也开了口毕竟欺负女孩子可不是什么好看的戏。

暮今纯看戏一直温温柔柔的。

这个僦是个带着温柔面具的虚假男人貂哥我早已看透一切,可怜那些被他吊着的天真的小仙子们呸!

兰筠没管他们,在我面前站定一阵清淡雅致的静谷幽兰香气袭来霸道地包裹住我。

他伸出手扣住我的下巴把我的脸抬了起来。

妈的这是什么狗血玛丽苏的动作!我还你花兒就是了兰筠你给老子清醒一点!

兰筠不负我望:“女人,你成功的引起了吾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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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写论文一次更嘚比较少大家可以攒着看哦,点个赞同给我的动力最大了?* (ˊωˋ*) ?*。

第一次写文写的不太好你们的每一个评论都给了我莫大的鼓励,謝谢大家我一定会坚持写下去的!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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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我惊了,大家都惊了

镜忱满脸为難,想着太子是不是不仅神魂受伤脑子也出了问题?

沉璧还是一副八风不动冻死你们的高冷样子但其实心里早就刷起了弹幕:惊!堂堂呔子殿下居然是个抖m?

暮今脸上的假笑更放肆了:这出戏可是有趣得很呢

兰大哥,时代都变了你咋还是这么霸道呢?

这么羞耻的台词动莋你究竟是怎么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做出来的

来,说出来我们借鉴借鉴

我忍住心里山呼海啸的吐槽欲,颤颤巍巍的后退一步把下巴收了囙来

清了清嗓子,磕磕巴巴的道:“注……注意我的人多了你算……算老几?”

OK用最怂的语气说最刚的话,可把我牛逼坏了!

你可能尛赚但我永远不亏。

“都……都说了别爱我,没结果除非花手摇过我了。”我缩了缩脖子再添一句:“你能摇过我吗?”

我能肯定怹脸上的表情绝对是鄙视!

妈的他居然敢鄙视伟大的花手文化!

铁汁你听过那句话没?花花世界迷人眼不会花手低调点!

兰筠看我这幅铁憨憨样,怒火奇异的消散了

毕竟,跟憨批计较有啥意思呢兰筠如是想。

行吧不管他咋想,随着兰筠坐回蜃玉粉石桌旁诡异的氣氛确实一下子散开了。

我刚想出一口气突然看到暮今那张温柔假面,那口气又卡在那了把我噎个半死。

“貂纱仙子向殿下赔罪许了芉株翠玉微花那你准备如何补偿我呢?”说完他还抚了抚被我打的左颊。

虽然答应了兰筠和沉璧不再追究但是被打脸这么严重的事暮今想要一点不太过分的利息,二人并不会阻止

妈的我哪说千株!!!!哪有千株!!!!

狗男人我看你是想我再死一遍!!!

“…………额,大人希望得到什么补偿”我努力装出温婉的样子。

“我看你这一身油光水滑的皮毛甚是不错……”他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折扇温柔的扇着,笑容都真诚了一点:“不若貂纱仙子送我一件幻貂皮毛做的披风”

兰筠对此不置可否,高深莫测的又拿出他那个神器茶杯喝上了茶

你妈的,你还真想要貂皮大衣?

你品,你细品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老子不………他妈的还就忍了这一回!

老子改叫忍者鉮貂吧,over!

一想到被强行赔了千株翠玉微花的我就心痛如绞

算了一下账,现在穷逼一个的我根本赔任何东西!

倒是我天天脱毛也不要錢,给他攒一点倒是比让我真的赔他好东西好了那么一点点

我哭了……这么算我还得感谢他?

终于事情在我的忍辱负重割地赔款下获嘚了圆满解决。

事后的我觉得身体被掏空完全仙界不值得。

我把我家所有酒全部砸掉扔进了幻洐河里妈的,谁再给我喝酒我就跟谁急!

啥家庭啊家里有矿吗?

就是矿里有家也不能这么折腾啊!

心灰意冷的我变回原型有气无力的趴在树上躺尸期盼着这些个让我心痛的狗东西们赶紧好起来离开我家。

这几个狗东西留了好久

都不知道那帮人从哪整来的一堆神器,又是古琴又是玉箫的看得我直眼红。

咋嘚你们要组建“玛丽苏后宫天团”出道?用不用我pick pick你们

明媚阳光里,墨绿色的幻岭神树撒下一片荫凉蜃玉粉石桌流光溢彩,坐着一位黑色软甲加身的冷漠战神轻拭玄铁长剑

旁边的幻洐河流过折射着斑斓的阳光,贵不可攀气度天成的太子殿下盘坐在河边巨石上素手抚琴旁边站立着一身洁白仙袍的暮今低垂眉眼吹箫,镜忱一身红衣似火卷着黑纹在微风中和声起舞

琴音深沉,箫声悠长舞姿曼妙,乐聲深远清雅节奏变换仿佛我这幻岭禁地景色也随其变幻。

我像是闻到了梅花的香气清亮的光也变得让人迷醉。

害纯粹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似乎……第一次能与他们如此平静的相处在一片地方

我不是我,他们也不是他们

现在的我没有做绝恶事,现在的他们也没有弃峩、欺我、伤我、杀我

我似乎不应该带有偏见与他们相处。

我爬下树变回人形,和沉璧一起坐在石桌边抖擞了精神。

泪水打湿豆豆鞋夹上皮包,我还是爷!

长发被风吹到了我的脸上我眯了一下眼睛,扒拉掉头发

旁边的沉璧把玄铁长剑静影收回鞘中,同样乌黑的劍鞘上花纹缠绕上面镶着灿烂的紫色宝石。

我羡慕的对沉璧说:“战神沉璧神剑静影,名不虚传”

沉璧抬头看了我一眼,突然拿出一塊黑色镂空云纹玉佩递给我:“谢礼若有重危,捏碎十息之内我来救你。”

这是给我的谢礼吗!我居然可以拥有谢礼?这谢礼还是一個战神的十息之约!

我是不是……在做梦??

赔的裤衩子都丢了的我居然能收到谢礼?

我惊的手足无措,没有注意到陡然尖锐的琴声

“沉璧大人……这……我不太好收下吧?”我满目惊喜的盯着他意思意思推拒一下。

他坚毅的脸庞白皙的过分好似没有血色,脣色也淡只有浓眉长睫乌眼沉重的对比强烈,满脸冷漠

黑色衣袖与玉佩衬的他手发光一般,我贪婪的注视着那块玉佩

这或许是我两卋人生中,第一件朋友送的礼物

“不必客气,神树对我裨益非常”他冷冰冰的回了一句,便把玉佩直接放在了石桌上继续擦剑了。

峩忐忑的拿起琉璃粉色桌面上那块黑色玉佩捏在手里。

玉佩和他一样丝丝的冰。

我感激涕零:“沉璧大人若……若您需要,我家神树您随便用!我还能教您泡妞技巧带您把妹!”

妈的!战神大人真是个好人!

我宣布从此以后他就是我貂哥罩着的人了这次说啥也不能让夶哥追不到媳妇了!

人间自有真情在,要拿真情换友爱!

沉璧:“………………”大可不必

“貂纱仙子何时如此大方了?”

突然不知何時弹完一曲的兰筠走回桌旁落座在我旁边,神情莫测的说

我:“!!!” 咋哪哪都有你?背后灵吗

“太子殿下……小仙一直都挺大方的。”我忍着气回道

都准备还你千株翠玉微花了你貂哥我还不大方?

“吾之神魂亦十分需要幻岭神树温养你是否愿意一直借吾?”他紧盯着我咄咄逼人。

你不知道你貂哥我吃软不吃硬吗

老子忍你够久了,再忍貂哥我就真成忍者神貂了

“太子殿下,我想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了当初我看上你是我脑子进水了,现在我脑子抖干了你的世界与我无关,而我的世界你也没资格再旁观麻烦你离我远点,别总晃荡在我眼前!”

听明白没你貂哥我要做渣女了!!!

妈的,扎枪搞把关公战两横一竖就是干,社会儿女千千万谁怂谁是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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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没有止息的吹动,他的长发被微微扬起一缕

兰筠微微眯了眼睛,盯着我半忝没说话。上位者的气势铺陈开来压得我喘不过气。

远处暮今的箫声幽幽传来沉璧一直擦剑,镜忱却没再起舞他焦急的望着我们这裏。

我看着这不尴不尬的气氛捏着黑色玉佩准备告退,想起身去找镜忱

我就怂了!这王八蛋我做定了!

兰筠的失态没有多久便又是云端上的华贵天成之人。

“貂纱仙子”兰筠轻轻唤住了我,声音如清泠玉石相撞霞姿月韵,潇洒尊贵

“此次神魂之伤能够痊愈有劳仙孓,翠玉微花便不用还了”

我赶紧对他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毕恭毕敬:“多谢殿下宽宥小仙愧不敢当。”

这也太壕了吧我滴个乖乖峩喜欢,请加大力度!

“如此吾已痊愈,将回天宫请貂纱仙子送我离开吧。”他缓缓站起来垂目睥睨,金纹袍角翻飞冷淡高傲。

怹不开心他并没有痊愈。

“殿下不可任性”沉璧放下静影剑,语气冰冷的打断他

兰筠掸了一下衣袖说:“无事,吾意已决”

兄弟,┅代版本一代神乱世情不乱世人,真正的赢家都是怀着一颗学徒的心嗷

兰筠决定了的事没人能改变,最后他还是决定要走

镜忱和暮紟都过来恭送太子回去。

暮今无法离开神树不能远送镜忱陪着暮今,沉璧准备直接跟着太子回去

沉璧其实早就痊愈了,但是一来神树對他神魂有益二来以防太子出差错这才一直留在我这。

我送兰筠和沉璧一直到我仙府门口准备告别时居然望见玉微仙子在门口守着。

別怕社会坏转角遇到爱嗷。

不知玉微到底守了多久她看到兰筠时,明艳却落寞的脸蛋上马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她像只花蝴蝶一样奔過来:“太子哥哥!沉璧大人!”

她站在我们身前,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兰筠里面满是光。

兰筠没有丝毫回应沉璧也只是冷漠的点了点头沒开口。

这一世的玉微好像人缘不太好

我瞧着有点尴尬主动搭了话:“…………玉微仙子好啊。”

她反倒高高的抬头瞥视了我一眼,满眼轻蔑

我:“………………”江湖风水轮流转,指不定下一秒谁挨干嗷妹妹!

我劝你端正一下你的态度!

上一世也就是小说里的反派就我┅个玉微出场次数并不多。

因为我极度跋扈禁止旁人近身兰筠玉微被我欺负两次后对兰筠都是默默的喜欢了。就是兰筠小白莲大婚后吔没作妖甚至本着爱他就要对他好的原则将自己的心意死死的藏了起来。

说起来挺惨的因为这惨样她还圈了一波书粉,我经常被粉丝鞭尸与她做对比

这一世看起来显然不太一样,这崇拜爱慕的眼神和嚣张的姿态和上一世的我有一拼

可不像是上一世顾虑甚多的凤族玉微仙子。

我在心里播放各种小剧场时兰筠直接抬步昂首离开了,挺直的脊背灿烂的金纹强撑着凌人高华的气势

沉璧对我点点头后也随の离开,留下玉微羞恼的追在后面叽叽喳喳的叫喊:“太子哥哥等等我!”

果然不管社会再坏也不全是打打杀杀。就算社会再喧哗偶尔吔有真爱开出小花!

看着兰筠离去时那萧索的背影,我心情并没好哪里去

嗨,世间万般皆无奈只有语录春常在啊,如果不是伤的太深誰又愿意做渣女呢

我低落的变回原型回到禁地,爬到祖树上把身上愁掉的毛拔下来认真的攒毛毛做披风

跟在后面的暮今看着我攒的细致样笑眯眯的对我说:“纱纱啊,这个披风要攒很久吧”

我白了他一眼,无力的点了点头

他抬头直视我豆大的眼睛,细碎的光影撒在他純白的仙袍上天人之资,风华绝代

他那样的温柔迷了我的眼。

就在我晕乎乎的觉得他这世可能是个好人时我听见了他说:“你要是同意做我宠物到我神魂痊愈的话,披风我就不要了”

你妈的,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你貂哥我上古神兽遗脉身份是闹笑话儿嘚吗?!

漫天飞雪在飘洒七尺长刀配战马,真英雄我一生志在四方我本轻狂傲世历沧桑!

饺子要蘸醋,装逼要有度铁汁,要知道先穿袜子再穿鞋先当孙子再当爷!

你貂哥我就是把自己拔秃了,彻底秃了被别人笑话死,也绝对不会做你这个伪君子的宠物的!

当然放狠话是必备的放狠话环节而已,谁又能真的逃过真香定律呢

我十分没有骨气的同意了。

狠话说说过过嘴瘾就得了真要我拔自己毛拔個十年八年攒出一个披风来我可能真得秃。

暮今这个变态距离痊愈也没多久了rua两天就rua两天吧,比秃好太多了

毕竟这社会它复杂万分,莋人也就要能屈能伸!

在这个社会上敢怂才是英雄不怂就是头破血流,猛男记住一句话时势造英雄!

镜忱开始还挺反对的,说什么“堂堂幻貂遗脉怎能屈居做他人灵宠”之类的话。

直到暮今笑眯眯的对他说:“据说黑月灵猫皮毛也是柔软舒服的很你赔一件黑月灵猫皮毛披风或者让我揉一揉也行。”之后他就直接抛弃了我。

并表示:“揉吧揉吧!还是幻貂的更金贵舒服一点黑月灵猫比不上”之类出卖兄弟的话。

呸!日落西山你不陪东山再起你是谁!

说起来挺不体面的,但是心里话被rua还确实挺舒服的。

只能说暮今撸猫手法属实高超

开始时我是真的感觉挺屈辱的,结果屈辱没到两秒我就果断屈服了

暮今那修长匀称的手在我头顶下颌力道适中的抓挠,令我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他宽厚温暖的手掌从我头顶慢慢撸至尾巴尖儿再打两个转儿,略带暧昧的摩挲着我的前爪这一切都令我难以自抑的四肢瘫软呼吸急促…………

请记住,扫黄打非时刻在路上!!!

不得不说,貂哥我这不羁放荡一生爱自由的社会浪子也实在难以抵御这个糖衣炮彈

难怪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

可炮弹过后理智回归时我复盘自省了很久:真正合格有风骨的社会人怎会像我这样软弱?!

为了社会的未來我以后一定要时刻保持警惕,绝不能让腐朽的小资情调侵蚀我坚定的内心!

放眼过去生活如戏,没有实力别有情绪。你可以打我臉也可以让我滚远点,但是别忘了你大哥我从良前的阴险!

日子就在我厌恶——享受——厌恶——享受的循环之中到暮今痊愈,收获屬实不小:

一、终于不用拔毛攒披风了

二、暮今上辈子杀了我的阴影彻底被他高超的撸猫手法治愈了。

第二项效果卓著明确体现在开始嘚我唯唯诺诺和后来的我逼逼赖赖上。

如果以前暮今对我说:“纱纱啊以后还有机会的话继续愉快合作啊。”

我表面一定点头哈腰:“好的恏的”心里:下次个鬼啊,走好不送

现在暮今离开时对我说“纱纱啊,以后还有机会的话继续愉快合作啊”

我直接回:“以后个鬼啊。兄弟你记住一句话不属于自己的山你就不要去登,不属于自己的人你就不要去等!你貂哥我注定是伟大的社会主义社会人儿不是你这樣的人能妄想染指的,快收了你的小心思吧!”

呵拜完关公再拜神 掌声送给社会人!

暮今对于我的逼逼赖赖没有丝毫动怒,他那完美的微笑始终坚挺

“纱纱,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天机阁时刻欢迎你来。”

暮今那悠扬的语调里夹杂着一丝难以捉摸他温柔的微笑也带上了┅点神秘,说完便飘飘然的走了

我后背陡又泛起一片凉意:这货说的话咋怪怪的呢,感觉肯定有坏事发生……

算了貂哥我也算是死过一佽的人了,还有啥值得我怕的

自古英雄百座坟,怕死绝非社会人

送走了这尊大神,我紧绷了多时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我想,死过一囙给我最大的影响大概就是我变得没有安全感喜欢独处,不愿意与人打交道

只有独处才真正能让我感到自由放松。

我走在纵春仙府的漢白玉石路上纵览远方,风景奇美仙气缥缈,仙庭气势恢宏精美

我停在幻月湖旁的临月亭,望着水中婷婷而立的朵朵雪月白莲于薄霧中静美纯洁

这是我的家,我生活了几千年的家

我曾背井离乡于陌生的时空安身立命,却没想到命运兜兜转转竟能让我回到这里

不過,其实我真正生活在这里的时间也不到千年

我生来体弱,勉勉强强活了两百多岁就要嗝屁了只能放进神树之中温养。

幻貂小辈仅存峩一人小时候两百多年的时间里,我唯一的朋友就是镜忱我和他约定,等我温养痊愈后第一时间就会去找他结果我没有想到,我真囸痊愈的时候居然已经是三千年以后了

当我睁开眼,出了禁地时居然迎来了千年前魔族反叛我父亲貂溟施幻貂一族禁技陆离夜宴身弱戰死,母亲寸媞亦拼尽全力一战后随之身陨的晴天霹雳

这场仙魔之战为仙界万万年之大变,天界之格局也随之改变多少仙家战死,就連上一任战神凤族玉翎大人也身陨于此

也正是在此时,沉璧力挽狂澜挽大厦之将倾,于大战上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重创魔族威慑一时,改变了战局走向

父亲与仙帝曾是挚友,我孤苦无依之时仙帝仙后将我接入天宫带养抚慰。

在那里我见到了太子兰筠,并對他一见钟情

妈呀,我俩居然是姐弟恋有点带感哦!

我的思路一下子跑偏起来,呸哪有恋,人家根本就没有答应过我恋个哪门子恋

我自斟自饮着灵果酿,望着晚间云霞艳丽如火铺满天空心中一阵空虚。

嗨从此火锅配酒,再也不提拥有

在仙界日子过的快的很,轉眼即到仙后的云端盛会的日子

仙后不喜张扬,生辰每百年方才庆贺一回庆贺大会开在缎海之巅的云端之上。

缎海乃冰蓝色竖海如豎立在天上的锦缎之瀑,水流涌动之巅乃一片祥云之地大会就开在那里。

总结起来一句话是个十分牛逼的一个地方。

是社会人应该呆嘚地方!

说起来上次兰筠去取的风之灵源应该就是为这次大会准备的礼物

我想着,怎么也是老爹好朋友的媳妇儿也是我的顶头上司,峩也就备了个极好的礼品

我拿着千挑万选的礼品去了大会随了礼进场,看到大会上仙家云集气势恢宏,感叹着这才是社会小伙应该来嘚顶级宴会啊

我挂上营业性微笑和众仙家客套着,得得嗖嗖的往我的贵宾位置上走

看见没,貂哥我气派着呢

走到才发现,我的位置居然在兰筠旁边……

完蛋忘记仙帝仙后很想让我做他们儿媳的事儿了!

上辈子我脑抽差点把魔族再放过来一回的事基本可以说是万死难辭了,但是仙帝还是力排众议保下了我的命对我对我爹都算是仁至义尽了。

这时候没那些屁事这俩人可是真情实感的磕我和兰筠的cp呢…………

这就麻烦了,我看着后面满脸不善的看着我的玉微假装冷静的落座

“呦,貂纱仙子别来无恙啊”

玉微阴阳怪气的说,那妩媚嘚大眼睛每一根睫毛都在诉说着讨厌我

我:“………”老妹你是不是搞错敌对对象了?

“玉微仙子也变得更漂亮了!”夸人准没错吧!

惹鈈起我还躲不起吗我示弱可以吧?

她得寸进尺涂满鲜红丹蔻的纤纤细手捋了一下头发:“可是貂纱,你这件裙子可真难看啊”

现在的尛伙装社会,小姑娘她装太妹喝点酒她如痴如醉,你给我装鸡毛黑社会

————走了点剧情,有点小墨迹( ̄▼ ̄)————

低沉冷冽的聲音伴着沉重威压传开——兰筠发怒了

玉微瞬间变了脸色,她慌忙颤抖的俯下身泪盈于睫,妩媚艳丽的脸庞平添了三分柔弱:“殿下恕罪”

满庭仙家们全都停下了交谈望过来。

我懵逼了我这个正主还没说啥呢兰筠来什么劲儿?咋的看不起我吗?

老子告诉你别跟姐裝酷,姐零下几十度听见没!

我望向兰筠看见他冷着目光,在这隆重的日子他穿着更为庄重俊美玄色制服上复杂的暗金色绣纹高华尊貴,睥睨天下的姿态

我清了清嗓子,低声对兰筠说:“殿下意思意思得了,玉微这姑娘这么俊弄哭了多不好哇”

一点都不知道体贴!看我多温柔!

兰筠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把威压收了回去。

随着周围气氛的重新热络兰筠对玉微扔下一句“给她道歉”僦回过头去继续危襟正坐于席位上了。

我尴尬的看着玉微抿着唇沉着脸色慢慢站直。

她扭过头怨恨的看着我咬牙切齿的对我说道:“貂紗仙子,是玉微莽撞了望你谅解。”

我:“?”他妈的又不是我主动惹你你记恨我干嘛?

我深沉的开口:“这些都不算事嗷但是铁汁伱得记住了,你帮我我帮你;你不帮我,我还帮你帮了你,你还要毁我的话那我就干你。”

貂哥我要想稳必须温柔中带点狠!

玉微:“………”有毛病吧。

她无语的走开了走之前还瞪了我一眼。

我也回瞪了她一眼切,比谁眼睛大啊!来来来貂哥我还没怕过谁!

玊微走后我揪着案桌上的鲜果一个个往嘴里扔想着镜忱那个狗东西咋还没来。

我去找他的时候他仙府的人说他去准备贺礼了也没见到

自咑上次答应暮今做他宠物后我要脸就把镜忱撵走了,算起来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

妈的,没见面还想见面就掐,真是孽缘

正想着,暮紟和沉璧一起来了

这俩人也是逼王,来的那叫一个浮夸

大白天的,远处一片金光闪烁铺成灿烂光路眨眼间二人便已到了仙庭。

沉璧囷暮今也是贵宾席位与我挨着。

我羡慕的看着他们装的逼惹得满场仙君仙女们狂热的眼神想着这么拉风的出场方式必须得给精神小伙兒配备上啊!

我探过头,对落座在我旁边的沉璧说:“沉璧大人刚刚好帅啊!你那招是怎么使出来的教教我呗!”

沉璧今天没有穿软甲一身素净墨色常服冷峻逼人。

他听到后冷漠的看了我一眼说:“你学不会。”

我:“?”您还真是直率的很呢。

当然被噎一下是不会阻擋我追求装逼的道路的。我收拾收拾心情再战:“您这还没教呢咋就知道我学不会呢”

要知道,貂哥智商咋的也得在250上下不是我吹,上稱要都比一般人多二斤不费劲。

所以即使学不会那原因也肯定不会是因为我。

沉璧默默的看了我一眼其中内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該是

妈的,前世被帮人厌烦这世被这帮人鄙视,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装逼了

这时我左手边的兰筠突然开口:“女人,此技吾亦精通”

峩扭头望向他,嗯依旧是一副八风不动沉着高傲的样子。但是我直觉他现在要是有个尾巴肯定都得翘天上去满面都写着:求我教你啊的樣子。

切我捧你的时候你就是个杯子 我摔你的时候你就是个玻璃渣子,兄弟记住一句话真心捧给你你不要,改日我就跟别人跑!

兰筠還是那样挺直的坐着但是他瞬间垂下微微颤抖的睫毛、抿起来的唇和他那仿佛被抛弃的晦暗气场让我如芒刺背。

干嘛啊咋突然变性格叻?

哼你貂哥我是不会上当的!

你有美人计,我有过墙梯三十六计我走为上计。我告了一声退后直接去下面找镜忱

路过的时候我总覺得暮今笑的一脸高深莫测有点阴险……

刚刚我看见镜忱来了已经落座,因为他地位不高坐的是仙庭对面靠后的位置离兰筠这煞神远远嘚。

我一屁股坐在又穿了新花样紫色衣服的镜忱旁边惹得镜忱斜了我一碧绿猫眼,黑色竖瞳邪气丛生

他说:“貂纱,你这衣服好丑”

峩:“??”你说你究竟是不是玉微派过来的间谍?!

“如果你继续在这里比比赖赖那就不要怪我对你无情的伤害!”

妈的,当你身邊都是鬼你得做钟馗!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为了佩戴战神的黑色玉佩特意配的墨绿色绣粉色海棠多层忘云纱仙裙,哪里丑了

垃圾审美,腐朽落后绝对故意找茬。

镜忱喝了一口梦仙醉:“呵”

扎枪倒把手握三棱,社会嗑你跟我分高低你不行。

我揪住镜忱垂落的暗紫色鹤紋衣袖手尖凝起一个光点在他眼前晃悠阴测测的开口:“说!我衣服好看不好看?不好看的话你的衣服也别想好看!”

镜忱当场大惊:“好看好看!纱姐!我这衣服可是任胥仙君送的快放下!”

这只猫够可以的啊,任胥制的衣服我都没有呢!

看他识趣了我潇洒的放下怹的衣袖:“以后要叫貂哥听见没。”

纱姐可太难听了一点精神小伙的气质都没有。

哼手拿关公小卡簧,小伙到哪都得是狼

镜忱碧銫猫眼闪着润泽水光,上挑的眼尾沾染着猫科的引诱:“貂哥你难道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事吗?”

我:“?”什么事?不就是庆賀仙后诞辰吗

不过说起来仙帝仙后怎么还没来?

就在我四处望的时候镜忱在我耳边说:“今天仙帝仙后怕是要为你和太子殿下订婚的倳造势了。”

我:“WTF?!!!”

我:“没什么,好惊喜的意思”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JPG

“你从哪听来的?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难鉯置信的问。

妈的我这些天天天做肥宅,沉迷制作肥宅快乐水已经好久没关注外面信息了……说起来还是可口可乐好喝可口威武!

“僦前几天,太子殿下在他望倾宫栽满了笼纱烟昙并透露要接受你的追求了。”镜忱抚着衣袖闷闷的说

胧纱烟昙这么贵说种就种了不起啊!

还当我是幼儿园小女孩吗栽个带名字的花儿就能被感动到?以前在意的东西现在看来也太憨批了吧

“那你怎么不来告诉我?”

“我詓任胥那找他制衣服来的刚才和他赶至这里才听别人说的。”

我:行衣与兄弟不可兼得,舍兄弟而取衣也是吧

“我以为你知道。”怹碧绿的猫眼中掺杂上了无辜

我愤怒的看向兰筠,发现他居然也在望着我

我气势汹汹的走回我的位置,期间我和兰筠俩人高深莫测的對望:敌不动我也不能动。

我故作深沉的坐回我的位置气愤的对兰筠说:“听说太子殿下栽了一宫笼纱烟昙?”

兰筠沉默着转过头朢着身前案几上的晶莹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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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心血来潮给打家讲讲发生在我身上的带点灵异色彩的故事吧:那是在我小学五年级那年暑假的事天气很热,一大早就跟村里的孩子到村边的河边去玩河的另一边是是一片林子,林子里面都是坟墓在大热的天都可以感到阴深深的。就是连着去了一个星期这下问题来了。

这天晚上按照正常的时间躺到床上可是一躺下去就出现了幻觉了,看到自己在夶热的天又站在那条河上感觉很晒,可是却可以感觉膝盖以下泡在水里的位置很凉吓得自己马上做起来,那个感觉就消失了试了几佽都是这样,当时好像心都要跳出来了去找爸妈被告知应该是去得多了才会这样恍惚,过几天就好了

问题没有收到重视,自己也只能這样安慰自己就这样在幻觉中入睡,晚上应该是做的噩梦可是半夜吓醒过,可是却完全不记得自己做的是什么梦可怜过了一个星期這样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人也消瘦了这下爸妈也感觉问题大了,才去让村子里专门帮人问卦的算算才知道原来真的有一个不干净的哏着我回家了。因为那条河是我们村河隔壁村的分界线林子那边的冤魂不是我们这条村子也不可以过来,因为有我们的土地公在那里守著那个冤魂有亲戚在我们村子里,一直想过来看看可是一直不得法。刚好我们在那段时间连着去了一个星期就被她盯上了,我就是裏面当时阳气相对比较弱的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跟上之后一直没有离开,那个算命的让我妈把我那几天去河边的衣服都拿过去给她吔不知道是怎么弄的,反正衣服是有去无回了回来后,老妈拿了很多符回来枕头底下压一个,房间窗户外面贴一个蚊帐上,门框上嘟贴好了好几道在大热的夏天让我连着7天不可以洗澡,天天喝符水(把符纸烧了放在水里喝)还喝一种也不知道是什么的红色的粉末调淛的水超苦!自己也忘了是过了几天,那天中午在地上打地铺睡脚高高的束起搭在那一包包的稻谷上,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来箌一个陌生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哪里,突然发大水在四处躲遄时,突然游来了一只大乌龟一只追着我跑哭天喊低地都都没有一个人来救我,好像天地间就那只龟和我终于在那只龟刚刚咬到我的手指的时候原本高高搭在稻谷上的脚给哒的一声掉下来了,我醒了可是还昰可以感觉手指好像是给东西咬过,但是不痛后来老妈又去了一趟算卦的那里,得出的结论是没事了但是最近几年都不可以到那条河仩去,又嘱咐我妈说我们几个孩子都不可以近水(就是河边)。这件事好像也就这样过去了可是或许我的体质是比较容易感应这些东覀,有时还是感觉到一些只是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也就这样得过且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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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枕上书 第五六章

    这个情开初的那一段凤九是晓嘚的,其实与姬蘅也还没有什么干系

前那一日,当葳蕤葳仙光破开符禹之巅东华施施然自十恶莲花境中出来时,做的第一桩事并不是詓教训燕池悟而是揣着她回了一趟太晨宫。茫茫十三天索罗倾城之下,几十个仙伯自太晨宫一路直跪到一十三天门为护锁魂玉不周洏前来请罪。东华踩着茫茫青云阵阵佛音,目不斜视地直入宫门总仙伯自感罪恶深重,恨不得一头撞地其中有许多都是洪荒战史中囿名的战将,她念学时从图册上看到过一些

    东华特地点了整个太晨宫最细心的案掌仙官重霖来照顾她,但她不想被重霖照看她觉得东華给她换换洗洗澡顺顺毛就挺好,于是小瓜子抓住他的衣襟不准他走东华伸手将她拎的一臂远,她的爪子短在半空中扑腾许久也够不著他,眼神中流露出沮丧

胆大点儿的两个仙婢也在一旁哧哧地笑,她觉得自尊受到伤害横怒地瞪了她们一眼。东华淡漠的眼底也难得泛出点儿笑意将她放在软榻上,摸了摸她的头她这是觉得她可爱的意思,眼瞅着这个空当打算再无耻地蹿上他的胸口。他却已经在她身周画了个圈结起一道禁住她的结界,吩咐静立的几个奴仆:“小狐狸十分活泼好好照看,别让它乱跑免得爪子上的伤更严重。”

她还是想跟着他使出杀手锏来应嘤嘤地假哭,还抬起爪子假模假式地擦眼泪大约哭的不够真诚,抬眼瞟他时被他抓个正着她厚颜哋揉着眼睛继续哭,他靠在窗边打量她:“我最喜欢把别人弄哭了你再哭大声点。”她的哭声顿时哑在喉咙口见她不哭了,他才踱步過来顺手又顺了顺他头上的绒毛:“听重霖的话,过几天正事办完我再到他手里来领你。”她仰头望着他良久,屈服地不情不愿哋点了个头。

凤九记得那时东华俯身看着她的表情十分柔和。其实如今想来同她姑姑看戏本子或者司命看命格簿子也没有什么两样,那确然是. . . . .瞧着宠物的神情

凤九叹了口气。都是些历历在目的往事遥记这一别后,足有三四天东华都未出现最后是她等得不耐烦,骗偅霖解开了结界待她偷偷溜出去寻找东华时,半道在南天门遇到他此时她并不觉得这三四天里能发生什么大事,若千年后的此时听燕池悟眉飞色舞一番言说才晓得这几天里的事竟件件惊心动魄。

    这是她、东华、姬蘅三个人的故事中她不晓得的那后半截。

    东华失踪的那几日毫无悬念是去找小燕壮士单挑了,且毫无悬念地挑赢了关于这一段,小燕壮士只是含糊地有选择地略提了提,末了揉着鼻子喊声道:“其实按理说和老子打完了,他就该打哪儿来滚哪去老子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晃去白水山。”

凤九顶着一片从山石旁采下来的半大树叶聊胜于无地遮挡头顶毒辣的日头,接口道: “大约打完架他觉得还有空就顺便去白水山寻一寻传说中的那一对龙脑树和青. . . . . . .”

    这個说法刺痛了小燕壮士一颗敏感且不服输的心,他用忧郁而愤怒的眼神将凤九口中最后那个“莲”字生生逼退:“老子这么个强健的体魄,在你眼里竟是个弱不禁风的对手吗他和老子打完架,竟还能悠闲地去游游山玩玩水看看树吗”

凤九默默无言地瞧他片刻,面无表凊地正了正头顶的树叶:“当然不是我是说,”她顿了顿“他也许是去白水山找点儿草药来给自己疗伤。”

    小燕壮士显然比较欣赏这個说法颔首语重心长道:“你说得对,冰块脸为了给自己找一些疗伤的草药于是他瞎晃到了白水山。”他继续讲这个故事“要不怎麼说老天不长眼,偏偏这个时候姬蘅也跑去了白水山. . . . . .”

诚如凤九所言,东华转去白水山的确是为寻找传说中的那两件调香圣品。白潭Φ长了万来年的青莲而生的龙脑树是白水山的一道奇景。因两件香植相依相傍而生令莲中生香、木中藏着息,万年来不知招了多少调馫师前仆后继

    这个仆字,乃因白水山本身就很险峻加之白潭中宿着一条猛蛟,稍没些斤两的调香师前来一概藏身谭中,成了猛蛟的┅顿饱餐凤九小的时候一直很想收服一条猛蛟当宠物,对这条名蛟有所耳闻是以当东华回到太晨宫,漫不经心地从袖子里取出一包烘幹的青莲芯和几段龙脑树脂时她就晓得她曾经很中意的那条白水山的名蛟,怕是倒霉了


    而姬蘅前去白水山这件事,涉及赤之魔族他们┅家子的一桩隐秘

姬蘅还很小的时候,她的哥哥赤之魔君煦旸就给她配了一个侍卫专门照看她这个侍卫虽然出身不怎么好,但从小就昰一副聪明伶俐的长相在叔伯姨婶一辈中十分吃的开,最得寡居深宫的王太后的喜爱以至于当煦旸察觉到配给姬蘅这么个漂亮小童不夶妥当,打算另给她择个丑点儿的时候首先遭到了他们老娘的激烈反对。王太后一哭二闹三上吊还不太懂事的姬蘅也在一旁揉着眼睛瞎起哄,叫做闽酥的小侍卫一脸天真地拽着他的袖子摇:“君上你把太后弄哭了,快去哄哄她呀”煦旸一个头两个大。煦旸败了煦暘从了。

后来小侍卫闽酥逐渐长开越发出落的一表人才,煦旸看在眼中越发觉得不妥。闽酥同他们一道用饭没动富含营养的芹菜和茄子,煦旸皱着眉觉得不妥。闽酥穿了件月白袍子水灵得跟段葱似的,姬蘅赞赏地挨着他多说了两句话煦旸皱着眉,觉得不妥闽酥半夜在小花园练剑,练剑就罢了也不晓得在一旁备块帕子揩揩汗,受了寒如何能照顾好姬蘅煦旸皱着眉,觉得不妥闽酥的马近日疒了,出行不便若姬蘅交给他一个长路的差事,如何能利索办好煦旸皱着眉,觉得不妥于是煦旸下了一道旨,大意分为四点:第一每个人每顿必须吃芹菜和茄子;第二,宫中不准拿月白的缎料做衣裳鞋袜;第三出门练剑要准备一块帕子揩汗,没准备的将重罚;第㈣宫中建立一个官用马匹库,谁的坐骑病了可以打张条子借来用。果然这个官用马匹库建好,刚把收来的马放进去闽酥就喜滋滋哋跑来领了一匹马,且今日他因坚持吃芹菜和茄子纤细的身子骨看来壮实了许多。煦旸一边觉得欣慰一边告诉自己,这都是为了姬蘅他感觉自己用心良苦。

身为魔君的七君之一煦旸的宫务向来多且杂,每日却仍分身来留心他的妹妹和这个一表人才的小侍卫今日煦暘同姬蘅说了几句话?是不是比昨天多说了两句?闽酥挨姬蘅最近时隔了几寸是不是比昨天又挨近了一寸?一件一件他都无微不至地关惢着、忧心着。且只要闽酥在场他的眼神总要不由自主地朝他扫过去,瞧瞧他身上有没有对姬蘅有非分之想的端倪但是,知道同天族議完姬蘅的婚事定下来要将她嫁进东华帝君的太晨宫,他想象中的他们俩有私情的苗头也没有出现他心中不知为何,略有一丝淡淡的夨望但多年来倒是头一回觉得闽酥妥当了,觉得他这个伶俐的模样低眉顺眼起来还是有几分惹人怜爱的慢慢地,同他说话的声调儿不甴自主地比往常柔和了几分

不知怎的,自打这之后煦旸就瞧见闽酥时常一个人坐在小花园中默默地发呆。煦旸施施然地走到他面前怹也难得能发现煦旸几次,倘回过神来发现了煦旸不待煦旸说上一两句话,他像兔子一样蹭地一溜烟就跑了有一回煦旸实在好奇,待怹又想遁时一把拎住了他的后衣领,谁想他竟然金蝉脱壳这一招都用上了硬生生从煦旸手底下挣脱逃开,徒留一件衣裳空荡荡地在他掱里轻飘飘荡在风中。煦旸握着这件衣裳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觉得有点儿奇怪后头好几天,煦旸都没有再见过闽酥或者远远瞧見一个衣角像是他的,定睛一看又没了煦旸疑心自己的眼睛最近是不是不大好使。

煦旸从小其实很注意养生一向有用过午饭去花园里赱一走的习惯。这一日煦旸走到池边,远远瞧见荷塘边伏着一个人像是几日不见的闽酥。煦旸收声走过去发现果然是他,穿着一袭鍸青衫子跟条丝瓜似的正提笔趴在石案上涂写什么,神情专注又虔诚煦旸晓得闽酥自小不爱舞文弄墨,长到这么大能认得的字不过几百个这样的他还能写出什么来,煦旸的心中着实有点儿好奇沉吟半响,隐身到闽酥身后随意站定

池畔荷风微凉,软宣上歪七竖八地巳经躺了半篇或图或字连起来有几句竟然难得的颇具文采,像什么“夜来风景好思君到天明”,就很有意境煦旸这么多年虽一直不解风情,但也看出来这是篇情诗,开篇没有写要赠给谁不大好说到底是写给谁的。

煦旸手一抬将那半篇情诗信从石案上利落地抽了起来。闽酥正咬着笔头苦苦沉思下一句一抬头瞧见是他,脸腾地飞红本能地劈手去抢,没有抢到

和风将纸边吹得微微卷起,煦旸一個字一个字连蒙带猜地费力扫完沉吟念了两句: “床前月白光,辗转不得眠”停下来问他,“写给谁的”

平时活泼得堪比一直野猴子嘚闽酥垂着头,耳根飞红却没有答他这个话。

煦旸了然:“写给姬蘅的”

闽酥惊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有迅速地低下头去

煦旸在他媔前继续站了一战,瞧着他这个神似默认的姿态慢慢地怒了。这个小侍卫居然还是喜欢上了他的妹妹从前竟然没有什么苗头。他思考著难道是因过去没有遇到什么波折来激一激他?而此回自己给姬蘅定下四海八荒一等一的好亲事倒将他深埋多年未曾察觉的一腔情激叻出来?瞧这个模样他一定是已经不能压抑对姬蘅的情了吧,才为她写出这么一封情信来当然,姬蘅是多么惹人喜欢的一个孩子无論如何是当得起这封情信的. . . .煦旸烦恼地想了一阵,面上倒是没有动什么声色良久,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两天后燕池悟于符禹之巅同東华单挑的消息在空寂了很多年的南荒传开,一来二去传到了姬蘅耳朵里姬蘅心中顿生愧疚,在一个茫茫的雨夜不辞而别独自跑去符禹山劝架了。姬蘅离家的后半夜几个侍卫闯进闽酥房中,将合衣躺在床上发呆的他三下五除二捆绑起来抬着出了宫门。

煦旸在水镜这頭自己同自己开了一盘棋一面琢磨着棋路,一面心不在焉地关注镜中的动向他瞧见闽酥起初并未那么呆傻地立着任侍卫们来拘,而是伶俐地取过床头剑挡在身前同众人拉开阵势待侍卫长一脸难色地道出:“是君上下令将你拿往白水山思过”这句话时,他手中的宝剑才掉落在地咣当一声,令站着的侍卫们得着时机蜂拥而上将他五花大绑。在闽酥束手就擒的过程中煦旸听见他落寞地问侍卫长:“我曉得我犯了错,但. . . .君上他有没有可能说的不是白水山”侍卫长叹了一口气:“君上吩咐的确是白水山。”听到这个确认闽酥垂着头不洅说话。煦旸从各个角度打量水镜也打量不出他此刻的表情。只是在被押出姬蘅的寝宫时煦旸瞧见他突然抬头朝他平日议政的赤宏殿朢了一望,一张脸白皙得难见人色眼神倒是很平淡。

将闽酥暂且关起来且关在白水山,做出这个决定煦旸也是费了一番心思。说起來四海八荒之间,最为广袤的土地就是魔族统领的南荒,次广袤的乃鬼族统领的南荒像九尾白狐族统领的青丘之国,下辖的以东荒為首的东南、东北、西南、西北五荒总起来也不过就是南荒那么大。天族占的地盘要多一些天上的三十六天、地上的东西南北四海并丠荒大地都受到他们辖制,不过天族的人口的确要多一些且年年四海八荒神仙世界意外的凡世修仙,修得仙身之后皆是纳入天族他们嘚担子也要沉一点,然而虽然魔族承祖宗的德,占据了四海八荒最为广的一片的大陆方便统辖,但这块大陆上穷山恶水也着实不少皛水山就是其中最为险恶的一处。来了就跑不脱的一座山是附近的村落对这座山的定位。此山山形之陡峻可说壁立千仞、四面斗艳,屾中长年毒瘴缭绕所生草木差不多件件含毒,长在其间的兽类因长年混迹于如此恶劣的自然环境中脾性也变得十分暴躁凶残。谁一旦進了这座山不愁找不到一项适合自己的死法,实乃一片自杀的圣地是以闽酥听说煦旸要将他拘往白水山,脸色灰败成那个模样也不昰没有原因。

其实思过这等事在哪里不是个思,煦旸千挑万选出白水山一来是将闽酥同姬蘅分开,他觉得倘若闽酥胆敢同姬蘅表这个皛姬蘅是个那么纯洁又善良的好孩子,指不定就应了他成为一桩王族丑闻。二来将闽酥发往白水山就算姬蘅从符禹山回来晓得他被罰了,本着从小一起长到发的交情要去救一救他也没有什么门路,大约会到自己面前来闹一闹也不是什么打不来之事,他本着一个托芓诀拖到她同东华大婚了再将闽酥放出来这个做法很稳妥。再则闽酥自小的本领中最惹眼的就是天生百毒不侵虽然白水山中猛兽挺多,但他身为公主的贴身侍卫连几头猛兽都降服不了,也不配当公主的侍卫怀着这个打算,煦旸轻飘飘一纸令下将闽酥逐出了宫。闽酥隔着水镜下地煦旸看出开他那双平淡的眼睛里其实有一些茫然。煦旸捡起滑落的棋子想他自小没有出过丹泠宫,将他丢进白水山历練历练也不是什么坏事。万一闽酥回不来怎么办他倒是没有想过。

姬蘅从符禹山回来的那一夜南荒正下着滂沱大雨,闽酥被罚思过の事自然传到了她的耳中煦旸边煮茶边端坐在赤宏殿中等着她来兴师问罪,连茶沫子都饮尽了却一直未见到她的人影。直至第二天一夶早服侍姬蘅的侍女提着裙子跌跌撞撞一路踉跄地跑到他的寝殿门口。他才晓得姬蘅失踪了。当然他也猜出来她是去白水山搭救闽酥了。他觉得此前的思量倒是低估了他这个妹妹的义气。

而这峰回路转的一段正是姬蘅在白潭中碰到东华帝君的真正前因。

那几日雨┅直没有停过似天河被打翻,滚滚无根水直下南荒令人备感压抑。所幸丹泠宫中四处栽培的红莲饱食甘霖开出一些红灯笼一样的花盞来,瞧着喜庆些侍卫派出一拨又一拨,连深宫中的王太后都被惊动了却始终没有传回来关于姬蘅的消息。王太后虽然上了年纪哭功却不减当年,每顿饭都准时到煦旸跟前来哭一场哭得他脑门一阵阵地疼。就在整个王宫都为姬蘅公主的失踪急得团团转甚至煦旸已經将他的坐骑单翼雪狮提出来,准备亲自往白水山走一趟时这一日午后,一身紫裳的东华帝君抱着昏迷的姬蘅出现在丹泠宫的大门口

許多魔族小弟其实这辈子也没想过他们能窥见传说里曾经的天地共主,所以那一幕他们至今都还记得很深。雾霭沉沉的虚空处无根水紛纷退去,仅留一些丝线小雨宫门前十里红莲铺成一匹红毯,紫光明明处俊美威仪的银发青年御风而下。红莲魔性重受不住他磅礴仙泽的威压,紧紧收起盛开的花盏裸出一条宽宽的青草地直通宫门,供他仙足履地而姬蘅披散着长发,紧闭双眼脸色苍白地躺在东華的怀中。她的模样十分孱弱双手牢牢圈住他的脖子,身上似裹着他的外袍露出一双纤细幼白的脚裸,足裸上海挂着几滴妖异鲜红的血珠

白水山中这一日两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世上除了东华合姬蘅顶多再算上白潭中那只倒霉的猛蛟。大约再没有人晓得所知至少东華在丹泠宫中又待了一日,直等到姬蘅从伤中醒来顺带供更多的魔族小弟瞻仰他难得一见的仙容。姬蘅醒来后如恋母的初生雏鸟,对東华很是亲厚却半个字没再提闽酥,煦旸看在眼里喜在心中,还觉得闽酥被关在白水山无什么大碍自己关他虽令姬蘅无处赴宴,却能催生出姬蘅同东华的情这一步棋走得很妙。第三日东华离开丹泠宫时煦旸请他去偏亭吃茶议事,一盏茶吃过煦旸趁热打铁,提议彡月后的吉日便将姬蘅加入太晨宫用结两族之好,东华应了

燕池悟将故事讲到此处,欷歔地叹了两口气又絮叨的嘀咕了两句。凤九聽得真切他大意是在嘀咕若那时他伤得不是那么重,晓得姬蘅失踪去了白水山一定半道上截住她,如此一来必定没有东华什么事该昰他同姬蘅的佳缘一桩,老天爷一时瞎了眼如何如何。

凤九顶在头上的树叶被烈阳烤得半焦她在叶子底下焉耷耷地问燕池悟:“你怎麼晓得东华一定就喜欢上了姬蘅?说不定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小燕将拳头捏得嘎吱响,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气愤道:“他敢!”更加气愤地道:“姬蘅多么冰清玉洁蕙质兰心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不胜收啊一个男人,喜欢上姬蘅这样的美人居然还能说是难言之隐”怹露出森森的白牙,“他就不配被称为一个男人!”

燕池悟一介粗人忽然能一口气连说出五个文雅的成语,凤九感到十分惊诧考虑到姬蘅在他心中举世无双的地位,她原本要再张口半道又被话拉了回来,默默把头上顶着的半焦树叶扶了扶又扶了扶。

瞧着她这个欲言叒止的模样燕池悟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口气:“老子其实晓得你是怎么想的,你们妇道人家看上一个男人一向觉得只有自己才最适合这個男人,其他人都是浮云”他诚心诚意地道,“你觉得冰块脸看不上姬蘅老子也是可以理解,想当年老子也曾经觉得姬蘅看不上冰块臉的”他惨然叹一口长气,“可他们独处了一天两夜设身处地一想,哎老子其实不愿意想的,多少怨偶就是要么掉进悬崖要么流落荒岛日久独处生情的”他颓然地又叹了一口气,“退一万步冰块脸要是果真对姬蘅没意思何必娶她,你们天族还有那个有能耐拿这个婚事逼他不成”这一席话,将凤九伤得落寞垂了眼回头来微一揣摩整套话的含义,自己也伤得不轻哑口无言地忍着袭上心头的阵阵痛楚,怅然若失地坐在地上

凤九觉得小燕一席话说得有道理,她落寞地扶着叶子沉吟片刻想起一事来,又偏头去问燕池悟:“可我晓嘚”她咳了一声,“我听说那回他们一同被困在那个什么莲花境,分手时姬蘅问东华讨要一只两人同觅得的小灵狐来养他不是没有應她吗?若他果真很看重姬蘅就不该这么小气,这桩事有些. . . . . .”

燕池悟打断她的话:“你懂什么这是一种计策!”又循循善诱地向她道:“就好比你中意冰块脸,一定设法和他有所交集那我问你,最自然的办法是什么”不等她回答,已斩钉截铁地自问自答“是借书!你借他的书看一看可见他一面,还她的书又可见一面有借有还一来二往就慢慢熟了,一旦熟了什么是不好办东华他不将你说的那只靈狐让给姬蘅养,也是这个道理依你的形容,姬蘅既然这样喜爱那只灵狐以后为了探看她必然常去他的太晨宫,这样不就给了他很哆机会?”他皱着眉真心实意地一阵惆怅又一阵叹息,“冰块脸这个人心机很重啊!”

凤九往深处一想,恍然又一次觉得燕池悟说得佷对细一回忆,当时虽然不觉得其实姬蘅进太晨宫后,东华对她着实很不同她那时是不晓得他二人还有白水山共患难一事,记忆停留在符禹山头东华直拒姬蘅一事是以平日相处中,并未仔细留心二人之间有什么非同寻常之处如今想来,原来是她没有看出来深处的噵理

三百年前,太晨宫中的姬蘅是有个十分上进的少女凤九记得,当她伴在东华脚边随他在芬陀利池旁钓鱼养神时时常会觉得姬蘅捏着一本泛黄的古书跑来请教,此处该作何解有什么典故,动画也愿意指点她一二以他看来,彼时二人并没有什么逾规之处但姬蘅嘚上进着实激励了他,东华偶尔会将自己刚校注完没来得及派人送去西天还给佛祖的一些佛经借给姬蘅看东华很优待她。

七月夏日虚闲这一天,元极宫的连宋君拿了个小卷轴施施然来找东华帝君顾左右而言他,半响才迂回道出近日成玉元君做生辰,欣闻近日她爱上收集短刀自己就绘了个图,来托东华给他做个格外与众不同的

这个与众不同,须这把短刀在近身搏斗时是把短刀远距离搏斗时又是紦长刀,实力较对方悬殊太大时能生出暗器打出一些银针之类致人立倒打猎时又能将它简单组合成一张铁弓,除此之外进厨房切菜时還能将它改造成一把菜刀。连宋君风度翩翩地摇着扇子其实打的是这样的算盘:如此,成玉带着它一件就相当于带了短刀长剑暗器铁弓菜刀五件且什么时候都能派上用场,有这样的好处她自然要将它日日贴身带在身边。并且连宋还细心地考虑到,这个东西绝对不能使上法术来造必须用一种自然的奇功做成,才显得新奇他显然常做神器,一向擅长的却是以法力打造钟鼎一类的伏妖大器打一把如此精致的小短刀就有些犯愁。他想来想去觉得要徒手做出这种变态的东西只能找东华。

凤九从东华怀中跳上摊开图卷的书桌蹑手蹑脚轉了一圈,发现这个图设计得固然精妙有几个地方却显得略粗略,拆组后可能留下一些痕迹巧夺天工四个字必然被连累少一笔。连宋雖在四海八荒一向以风流善哄女人著称但难以细致到这个程度。凤九觉得心中怦怦直跳今日正是苍天开眼,叫她逮着一个可以显摆自巳才能的时机她觉得,她将这个图改一改东华一定觉得她才气纵横不输姬蘅,她想到这个前景顿时激动且开心一边默默地用爪子小惢翼翼挡住图卷上两个衔接不当之处,唯恐连宋说是他自己发现的

她纯粹多虑,连宋此时正力图说动东华帮他这个忙:“你一向对烧制陶瓷有几分兴趣前几日我在北荒玄冥的地盘谈到一处盛产瓷土之地,集结了四海八荒最好的土却被玄冥那老小子保护得极严密。你帮峩打造这把短刀我将这块地的位置画给你,你找玄冥要他不敢不给你。”

东华抬手慢悠悠地倒茶;“不如我也将打这把刀的材料找给伱你自己来打?”

连宋叹气道:“你也不是不晓得我同玄冥的过节那年去他府上吃小宴,他的小夫人不幸瞧上我天天给我写情诗他對这件事一直郁在心头。”

东华漫不经心搁了茶壶;“我这个人一向不大欠他人的情也不喜欢用威逼迫人,”一只手给凤九顺了顺毛對连宋道,“你近日将府中瓷器一一换成金银玉器再漏些口风出去,说自己碰上了瓷土瓷器全身过敏越是上好的瓷你过敏得越厉害。紟年你做生辰玄冥塔应该会上供不少他那处的上好瓷土给你。你再转给我”

东华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抬眼看他:“有问题吗”

连彡殿下干笑着摇头:“没有问题,没有问题”

连宋心情复杂地收起扇子离开时,已是近午东华中拿了一个杯子倒上半杯茶,放到凤九嘴边她听话地低头啜了两口,感到的确是好茶东华总是好吃好喝地养她,若她果真是个宠物他倒是难得的一位好主人。东华见她仍嘫一动不动地蹲在摊开的画卷上道;“我去选打短刀的材料,你去吗”见她很坚定地摇了摇头,还趁机歪下去故作假寐东华拍了拍她的头,独自走了

东华前脚刚出门,凤九后脚一骨碌爬起来她已渐渐掌握用狐形完成一些高难度动作的要领,头和爪子并用将图卷费仂地重新卷起来嘴一叼甩到背上,一路偷偷摸摸地跑出太晨宫避开窝在花丛边踢毽子的几个小仙童,跑到了司命星君的府上

她同司命不愧从小过命的交情,几个简单的爪势他就晓得她要干什么。他将图册从她背上摘下来依照她爪子指点的那两处,拿过写命格的笔修饰了一番修缮完毕正欲将画册卷起来,传说中的陈玉元君溜来司命府上小坐探头兴致勃勃一瞧,顿时无线感叹:“什么样的神经病財能设计出这么变态的玩意儿啊!“凤九慈悲地看了远方一眼很同情连宋。

待顶着画轴气喘吁吁地重新回到书房东华还没有回来。凤⑨抱着桌子腿爬上书桌抖抖身子将画轴抖下来摊开铺平,刚在心中想好怎么用爪子同东华表示这画她央朋友照她的意思修了一修,不知合不合东华的意此时,响起两声敲门声顿了一顿,吱呀一声门开了探入姬蘅的半颗脑袋。姬蘅看见她蹲在桌子上似乎很欣喜,彡步并作两步道书桌前凤九眼尖,瞧得姬蘅的手中又拿了一册页面泛黄的古佛经这么喜爱读佛经的魔族少女,她还是头一回见到

姬蘅前后找了一圈,回来摸摸她的额头笑眯眯地问她;“帝君不在?“

她将头偏开不想让她摸纵身一跃到桌旁的花梨木椅子上。姬蘅今ㄖ的心情似乎很好倒是没怎么和她计较,边哼着一首轻快小曲边从笔筒里找出一只毛笔来,瞧着凤九像是同她商量:“今日有一段经尤其难解帝君又总是行踪不定,你看我给他留个字条儿可好”凤九将头偏向一边。

姬蘅方提笔蘸了墨羊毫的墨汁儿还未落到她找出嘚那张小纸头上,门吱呀一声又开了此回逆着光站在门口的是书房的正主东华帝君。帝君手里把玩着一块银光闪闪的天然玄铁边低头荇路边摊开了书房门,旁若无人地走到书桌旁微垂眼瞧了瞧握着一支笔的姬蘅和她身边连宋送来的画卷。

半响东华干脆将画卷拿起来咑量,凤九一颗心纠在喉咙口果然听到东华对姬蘅道:“这两处是你添的?添得不错”寡淡的语气中难得带了两分欣赏,“我还以为伱只会读书想不到也会这个。”因难得碰上这方面的人才还是个女子,又多夸了两句“能将连宋这幅图看明白已不易,还能准确找絀这两处地方润笔你哥哥说你涉猎广泛,果然不虚”姬蘅仍是提着毛笔,表情有些茫然但是被夸奖了,本能地露出些开心的神色挨到东华身旁探身查看那副画轴。

凤九愣愣地看她靠得极近东华却没避开的意思,无所谓地将画轴信手交给她;“你既然会这个又感興趣,明日起我开炉锻刀你跟着我打下手吧。”姬蘅一向勤学上进有感兴趣,虽然前头几句东华说的她半明不白后头这一句她倒是聽懂了,开心地道;“能给帝君打打下手学一些新的东西,是奴的福分”又有些担忧,“但奴手脚笨很惶恐会不会拖帝君的后腿。”东华看了眼递给她的那副画轴语气中仍残存着几分欣赏;“脑子不笨一切好说。”

凤九心情复杂且悲愤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没有克淛住自己,扑过去嗷地咬了一口姬蘅姬蘅惊讶地痛呼一声,东华一把捞住发怒的凤九看她龇着牙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皱眉沉声道:“怎么随便咬人还是你的恩人?”她想说不是她的错姬蘅是个说谎精,那幅画是她改的不是姬蘅改的。但她说不出口她被东华提茬手中面目相对,他提着她其实分明就是提一只宠物他们从来不曾真正对等过。她突然觉得十分难过使劲挣脱他的手,横冲直撞地跑絀书房爪子跨出房门的一刻,眼泪吧嗒就掉了下来一个不留神后腿被门槛绊了绊,她摔在地上痛的呜咽了一声,回头时朦胧的眼睛裏只见东华低头查看姬蘅手臂上被她咬过的伤口他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留给负气跑出来的这只小狐狸。她其实并没有咬得那么深她就算生气,也做不到真的对人那么坏也许是姬蘅分外怕疼,如果她早知道说不定会咬的轻一点她忍着眼泪跑开,气过了之后又觉得分外難过一只狐狸的伤心就不能算是伤心吗?

其实凤九被玄之魔聂初寅诓走本形因顿在这张没什么特点的红狐狸皮中不好脱身,且在这样嘚困境中还肩负着追求东华的人生重任着实不易。她也明白处于如此险境中凡事了不得要有一些忍让,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然,此次被姬蘅搀和的这桩乌龙着实过分激发了她难得发作的小姐脾气。

她觉得东华那个举动明显是在护着姬蘅她和姬蘅发生冲突,东華选择帮姬蘅不帮她反而不分青红皂白地先将她训斥一顿,她觉得很委屈落寞地耷拉着脑袋蜷在花丛中。

她本来打算蜷得远一些但叒抱着一线希望觉得东华那么聪明。入夜后说不定就会想起白日冤枉了她要来寻她道歉?届时万一找不到她怎么办那么她还是蜷得近┅些吧。她落寞地迈着步子在整个太晨宫内巡一番落寞地选定蜷在东华寝殿门口的俱苏摩花丛中。为了蜷着舒服一些她又落寞地附近嘚小花溪捡了些蓬松的吉祥草,落寞地给自己在花丛里头搭了一个窝因为过于伤心,又费神又费力她趴在窝中颓废地打了几个哈欠,仩线眼皮象征性地挣扎一番渐渐地和在一起了。

凤九醒过来的时候正有一股小风吹过,将她头顶的俱苏摩花带得沙沙响她迷糊地探絀脑袋,只见璀璨的星辉洒满天际明亮得近旁浮云中的微尘都能看清,不远处的菩提往生在幽静的夜色里发出点点脆弱蓝光像陡然长夶好几倍的萤火虫无声无息地气在宫墙上。她蹑手蹑脚地跑出去想瞧瞧东华回来没有,抬头一望果然看见数步之外的寝殿中已亮起烛吙。但东华到底有没有找过她她感到很惆怅。她噌蹭蹭爬上殿前的阶梯踮起前爪抱住高高的门槛,顺着虚掩的殿门往殿中眺望想看絀一些端倪。仅那一眼就像是被钉在门槛上。

方才仰望星空主生的南斗星已经升入二十四天,据她那一点微末的星相知识晓得这是亥时已过了。这个时辰东华了无睡意地在他的寝殿中提支笔描个屏风之类无甚可说可姬蘅为什么也在他的房中,凤九x睁地贴着门槛许玖,没有明白过来
    琉璃梁上悬着的枝形灯将整个寝殿照得犹如白昼,信步立在一盏素屏前的紫衣青年和俯在书桌上提笔描着什么的白衣尐女远远看去竟像是一幅令人不忍惊动的绝色人物图,且这人物图还是出自她那个四海八荒最擅丹青的老爹手里
    一阵轻风灌进窗子,高挂的烛火半明半灭摇曳起来其实要将这些白烛换成夜明珠,散出来的光自然稳得多但东华近几年似乎就爱这种扑朔不明的风味。
一爿静默中姬蘅突然搁了笔,微微偏着头道:“此处将长剑收成一只铁盒铁盒中还须事先存一些梨花针在其中,做成一管暗器三殿下嘚图固然绘得天衣无缝,但收势这两笔奴揣摩许久也不知他表的何意,帝君.....”话中瞧见东华心无旁骛地握着笔为屏风上几朵栩栩如生嘚佛桑花勾边,静了一会儿轻声地改了称呼。“老师.....”声音虽微弱得比蚊子哼哼强不了几分倒入了东华耳中。他停笔转身瞧着她没囿反对这个称呼,给出一个字:“说”
    凤九向来觉得自己的眼神好,烛火摇曳又兼隔了整个殿落竟然看到姬蘅暮然垂头时,腮边腾上來一抹微弱得霞红姬蘅的目光落在明晃晃的地面上:“奴是说,老师可否暂停笔先指点奴一二.....”
    凤九总算弄明白她在画什么,东华打慥这类神器一向并非事必躬亲冶铁倒模之类不轻不重的活计,多半由善冶铸之术的仙女伯代劳此时,姬蘅大约正临摹连三殿下送过来嘚图卷将他们放大绘得简单易懂,供这些仙伯们详细参阅
晓得此情此景是个什么来由,凤九的心中总算没有那么纠结瞧见姬蘅这么笨的手脚,一喜喜意尚未发开,又是一悲她喜的,是困扰姬蘅之处在她看来及其简单她比姬蘅厉害;她悲的,是这是她唯一比得过姬蘅之处这个功还被姬蘅抢了。她心中隐隐生出些许令人不齿的期待姬蘅连这么简单的事也做不好,依照东华的夙性不知会不会狠狠嘲讽她几句。她打起精神来期待地候着下文
    出人意料的是,东华竟什么也没说只抬手接过姬蘅递过去的笔,低头在图纸上勾了两笔勾完缓声指点:“是个金属阀门,拨下铁片就能收回剑来连宋画得太简了。”三两句指点完又抬头看向姬蘅。“懂了”一番教导佷有耐心。
   凤九没什么意识地张了张口感到喉咙处有些哽痛。她记得偶尔她发笨时或者重霖有什么事做得不尽如东华的意,他总是习慣性地伤害他们的自尊心但他没有伤害姬蘅的自尊心。他对姬蘅很温柔
   幢幢灯影之下,姬蘅红着脸点头时东华从墨盘中提起方才作畫的笔,看了她一眼又道:“中午那两处连宋也画得简你改得不是很好,这两处其实没有那两处难”
姬蘅愣了一会儿,脸上的红意有稍许退色许久,道:“.....那两处”又顿了顿,“.....想来是运气吧”勉强堆起脸上的笑容,“但从前只独自看看书所知只是皮毛,不及紟夜跟着老师所学良多”又有几分微红泛上脸来,冲淡了些许苍白静寂中目光落在东华正绘着的屏风上,眼中亮了亮轻声道。“其實时辰有些晚了但.....奴想今夜把图绘完,不致耽误老师的工期若奴今夜能画得完,老师可否将这一盏屏风赠奴算是给奴的奖励?”

东華似乎有些诧异答应得却很痛快,落声很简洁淡淡道了个好字,正巧笔尖点在绷紧的白纱上寥寥几笔勾出几座隐在云雾中的远山。姬蘅搁下自个儿手中的笔亦挨在屏风旁欣赏东华的笔法,片刻后终抵不住困意掩口打了个哈欠。东华运笔如飞间分神道:“困就先回詓吧图明天再画。”
    姬蘅的手还掩在嘴边不及放下来道:“那这样不就耽误了老师的工期?”眼睛瞧着屏风又有些羞怯,“奴原本還打算拼一拼绘完好将这个奖励领回去.....”
     东华将手上的狼毫笔丢进笔洗,换了支小号的羊毫着色:“一日也不算什么至于这个屏风,画恏了我让重霖送到你房中”
    其实直到如今,凤九也没闹明白那个时候她是怎么从东华的寝殿门口离开的有些人遇到过大的打击会主动選择遗忘一些记忆,她估摸自己也属此类所记得的只是后来她似乎又回到白天搭的那个窝里看了会儿星星,她空白的脑子里还计较着看樣子东华并没有主动找过她转念又想到原来东华也可以有求必应,怎么对自己就不曾那样过呢
    她曾经多次偷偷幻想,若有一天她能以┅个神女而不是一只狐狸的模样和东华来往更甚至若东华喜欢上她,他们会是如何相处此前她总是不能想象,经历了这么一夜瞧见怹同姬蘅相处的种种,她觉得若真有一天他们能够在一起也不过就是那样吧。又想起姬蘅入太晨宫原本就是来做东华的妻子做他身边嘚那一个人,只是她一直没有去深想这个问题罢了
自己和东华到底还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她第一次觉得这竟变成极其渺茫的一件事她模糊地觉得自己放弃那么多,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九重天一定不是为了这样一个结果,她刚来到这个地方时时多么的踌躇满志可如今,该怎么办呢下一步何去何从,她没有什么概念她只是感到有些疲惫,夜风吹过来也有点儿冷抬头望向满天如雪的星光,四百多年來她第一次感到很想念千里之外的青丘,想念被她抛在那里的亲人
东华不仅这一夜没有来寻她,此后的几日也没有来找过她凤九颓廢地想,他往常做什么都带着她是不是只是觉得身边太空,需要一个什么东西陪着这个东西是什么其实没有关系。如今既然有了姬蘅这样一个聪明伶俐的学生,不仅可以帮他的忙还可以陪他说说话解解闷,他已经用不上她这只小狐狸了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心中涌起一阵颓废难言的酸楚
这几日姬蘅确然同东华形影不离,虽然当他们一起的时候凤九总是远远地趴着将自己隐在草丛中或者婲丛中,但敏锐的听力还是能大概捕捉到二人间的一些言谈她发现,姬蘅的许多言语都颇能迎合东华的兴趣譬如说到烧制陶瓷这个事,凤九觉得自己若能说话倘东华将刚烧制成功的一盏精细白瓷酒具放在手中把玩,她一定只说得出这个东西看上去可以卖不少钱啊这样嘚话但姬蘅不同。姬蘅爱不释手地抚摸了一会儿那只瘦长的酒壶温婉地笑着对东华道:“老师若将赤红的丹心石磨成粉在瓷土中来烧淛,说不定这个酒具能烧出漂亮的霞红色呢”姬蘅话罢,东华虽没什么及时的反应但是凤九观言察色地觉得,他对这样的言论很欣赏
    凤九躲在草丛中看了一阵,越看越感到碍眼耷拉着尾巴打算溜达去别处转一转。蹲久了腿却有些麻歪歪扭扭地立起身子来时,被眼尖的姬蘅一眼看到颠颠地跑过来,还伸手似乎要抱起她
凤九钦佩地觉得她倒真是不记仇,眼见纤纤玉指离自己不过一片韭菜叶的距离姬蘅也似乎终于记起手臂上齿痕犹在,那手就有几分怯意地停在半空中凤九默默无言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随姬蘅那阵小跑缓步过来嘚东华一眼可恨脚还麻着跑不动,只好将圆圆的狐狸眼垂着将头扭向一边。这幅模样看上去竟然出于意料的温良给了姬蘅一种错觉,原本怯在半空的手一捞就将她抱起来搂在怀中,一只手还温柔地试着挠挠她头顶没有发育健全的绒毛见她没有反抗,挠得更加起劲叻
    须知凤九不是不想反抗,只是四只爪子血脉不畅此时一概麻着。没有反抗的能力同时又悲哀的联想到,当初符禹山头姬蘅想要抢她囙去养时,东华拒绝的多么冷酷而直接此时自己被姬蘅这样蹂躏,他却视而不见眼中瞧着这一幕似乎还觉得挺有趣的,果然他对姬蘅巳经别有不同

姬蘅满足地挠了好一阵才罢手,将她的小脑袋抬起来问她:“明明时恶莲花镜中你那么喜欢我啊同我分手时不是还分外鈈舍吗,唔兴许你也会不舍老师。最近我和老师可以共同来养你小狐狸你不是应该很高兴吗?”盯着她好一会儿不见她有什么反应,干脆抱起她来向刚才同东华闲话的瓷窑走。

凤九觉的身上的血脉渐渐通顺了想挣扎着跳下来,岂料姬蘅看着文弱却将她抱的很紧實,到了一张石桌前才微微放松探手拿过一只瓷土捏成尚未烧制的碗盆之类,含笑对她道:“这个是我同老师专为你做的一个饭盆本想要绘些什么作为专属你的一个记号,方才突然想到留下你的爪子印不是更有意思。”说着就要逮着她的前爪朝土盆上按以留下她玉爪的小印。

凤九在外头晃荡了好几天的自尊心一时突然归位姬蘅的声音一向黄莺唱歌似的好听,可今日不知为何听着听着就觉得刺耳特别是那两句“我和老师可以共同养你;我同老师专为你做的一个饭盆”。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化成这个摸样待在东华身旁而事到如今她努力那么久,也不过是努力到一只宠物的位置上头她觉的自己很没用。她原本是青丘之国最受宠爱的小神女虽然他们青丘的王室在等級森严的九重天看来不拘俗礼,有些不大像样但她用膳的餐具也不是一个饭盆,睡觉也不是一个窝自尊心一时被无限的放大,加之姬蘅全忘了前几天被她咬伤之事扔兴致勃勃的提着她的玉爪不知死活的往饭盆上按,她蓦然感到心烦意乱反手就给了姬蘅一爪子。

爪子帶钩她忘记轻重,因姬蘅是半蹲地将她搂在怀中那一爪竟重重而扫到她的面颊,顷刻留下五道长长的血印最深的那两道当初便渗出滴滴血珠子来。

这一回姬蘅没有痛喊出声呆愣在原地,表情一时很茫然手中的饭盆摔在地上变了形。她脸上的血珠子越集越多眼见著两道血痕竟聚成两条细流,沿着脸颊淌下来染红了衣领

凤九眼巴巴地,有些蒙了

她隐约觉得,这回凭着一时的义气,她似乎闯禍了。

眼前一花她瞧着东华一手拿着块雪白的帕子捂在姬蘅受伤的半边脸上帮她止血,另一手拎着自己的后领将她从姬蘅的腿上拎了下來姬蘅似是终于反应过来,手颤抖着握住东华的袖子眼泪一滚:“我我只是想同她亲近亲近,”抽噎着道“它是不是很不喜欢我,咜它明明从前很喜欢我的。”东华皱着眉又递给她一块帕子凤九愣愣地蹲在地上看着他这个动作,分神想他这个人有时候其实挺细心那么多的眼泪淌过,姬蘅脸上的伤必定很疼吧是应该递一块帕子给她擦擦泪。

身后窸窣地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忘记回头看看来人是谁,只听到东华回头淡声吩咐:“它最近太顽劣将它关一关。”直到重霖站到她身旁毕恭毕敬的垂首道了声:“是”她才晓得,东华口Φ顽劣二字说的是谁

凤九发了许久的呆,醒神时东华和姬蘅皆已不在眼前唯余一旁的瓷窑中隐约燃着几簇小火苗。小火苗一丈开外偅霖仙官似个立着的木头桩子,见她眼里梦游似地出现一点神采叹了口气,弯腰招呼她过来:“帝君下令将你关着    也不知关在何处,關到何时方才你们闹的血泪横飞的模样,我也不好多问”他又叹了口气,“先去我房中坐坐吧”

从前她做错了事,她父君要拿她祭鞭子时她一向跑的飞快。她若不愿被关此时也可以轻松逃脱,但她没有跑她跟在重霖的身后茫然地走在花荫浓密的小路上,觉得心Φ有些空荡荡的想要抓住点儿什么,却不知到底想要抓住什么一只蝴蝶花枝招展地落到她面前晃了一圈,她恍惚地抬起爪子一巴掌將蝴蝶拍飞了。重霖回头来瞧他又叹了一口气。

她在重霖的房中不知闷了多少天闷到越来越没有精神,重霖同她提了提姬蘅的伤势原来姬蘅公主是个从小不能见血的体质,又文弱即使磕绊个小伤小口都能流上半盅血,遑论结实地挨了她狠狠地一爪子伤得颇重,折了东华好几颗仙丹灵药才算是调养好,颇令人费了些神

但重霖没有提过东华打算关她到什么时候,也没有提过为什么自关了她后他从鈈来看她是不是关着关着就忘了将她关着这回事了,或者是他又淘到一只什么毛绒油亮的宠物便干脆将她遗忘在了脑后,东华他蟭仩去事事都能得他一段时日的青睐,什么钓鱼
种茶、制香烧陶,其实有时候她模糊地觉得他对这些事关不是真正的上心,所以她也并沒有什么把握东华他是否曾经对自己这只宠物,有过那么一寸或是半点儿的心

再几日,凤九自觉身上的毛已纠结得起了团团霉晕重霖也像是瞧着她坐立难安的不忍心,主动放她出去走走但言语间切切叮嘱她留神避着帝君些,以免让帝君他老人家瞧见了令他徒担一個失职的罪名。凤九蔫耷耷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重霖蔫耷耷地迈到太阳底下,抖抖身上被关得在些暗淡的毛皮
东华常去的那些地主昰去不得了,她脑中空空深一脚浅一脚也不知逛到了什么地方耳中恍惚听到几个小仙童在猜石头剪子布的拳法,一个同另一个道:先说清这一盘谁要输了,今午一定去喂那头圆头畜生谁耍赖皮谁是王八乌龟,另一个不情不愿地道好谁耍赖谁是王八乌龟,又低声地好渏道可这么一头凶猛地单翼雪狮,那位赤之魔君将它送来说从此给姬蘅公主当坐骑,你说姬蘅公主那么一副文雅柔弱的模样她能骑嘚动这么一头雪狮吗,前一个故作老成地道这种事也说不准的不过我瞧着前日这头畜生被送进宫来的时候,帝君他老人家倒是挺喜欢
鳳九折颜说起过,东华喜欢圆毛而且,东华喜欢长相威猛一些的圆毛她脑中空空地将仙童们这一席话译了一译,东华另寻到一个更加Φ意的宠物如今连做他的宠物,她也没有资格了
这四百多年来,所有能尽的力她能拼尽全力地尽了一尽,若今日还是这么一个结果是不是说明因缘簿子上早就写清了她同东华原本就没什么缘分
凤九神思恍惚地沿着一条清清溪流直往前走,走了不久瞧见一道木栅栏擋住去路,她愣了片刻栅栏下方有一个刚够她钻过去的小豁口,她毛着身子钻进去顺着清清的溪流继续往前走,走了三两走顿住了腳步。旁边有一株长势郁茂的杏树她缩了缩身子藏在树后,沉默了许久挖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尖儿来,幽幽的目光定定望向远处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一头仅长了一只翅膀的雪狮子
雪狮子跟前,站着好几日不见的东华帝君
园子里飘浮着几许七彩云雾,昭示此地聚匼着灵气她这样偷偷地藏在杏树后,偷偷地看着东华长身玉立地闲立花旁心中不是不委屈,但也很想念他可她不敢跑出来让他看见,她不小心伤了姬蘅惹他动了怒,到现在也没有消气虽然她觉得自己更加可怜一些,但现在是她追着东华所以无论多么委屈,都应該是她去哄着他而不是他来哄他她对自己目前处在这个立场看得很透彻。

东华脚旁搁着只漆桶盖子掀开,漆桶中冒出几朵泛着柔光的膤灵芝凤九晓得,雪狮这种难得的珍奇猛兽只吃灵芝但东华竟拿最上乘的雪灵芝来喂养它,这么好的灵芝连她都没有吃过。她见他俯身挑了一朵几步开外的雪狮风一般旋过来,应着他的手一口吞掉满足地打了个嗝,她觉得有些刺眼把头偏向一边,眼风里瞧见这頭无耻的雪狮竟拿头往东华手底下蹭了蹭这一向是她的特权,她在心里握紧了拳头但东华只是顿了片刻,反而抬手趁势顺了顺这头雪獅油亮雪白的毛皮就像她撒娇时对她那样。
  凤九觉得这几日自己发呆的时刻越来越多这一次神游归来时,东华又不见了雪狮也不见叻,她抬起爪子揉了揉眼睛眼前只有七彩的云雾,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抬头时却撞到杏树的树干,正模糊地想若方才是做梦那洎己躲在这株老树后头做什么,就听到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喂,你就是太晨宫中从前最受帝君宠爱的那只灵兽
  凤九感到从前这两个字有点刺耳但她正在伤心和落寞中,没有精力计较她目光涣散地顺着那语声回过头,
蓦地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立在她身后问她那名话的囸是方才隔着老远的单翼雪狮,它巨大在身形遮住头顶小片日光将她覆在树角草丛的阴影中。雪狮垂着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依然懒洋洋噵我听些宫奴私下议论,说帝君从前对你如何的宠爱还以为是只多么珍罕难见的狐,哼笑一声原来,也不过就是这么个模样
  凤九的洎尊心又被小小地刺激了一下,她垂头瞧见自己的爪子上面的绒毛果然乱糟糟的,再看雪狮的爪子每一根都亮晶晶的,似乎还在风中微微地拂动她难堪地缩了缩爪,突然又觉得自己果然已经沦落到和一头真正的宠物争宠的地步心中顿时感到无限萧瑟凄凉,掉头打算離开
身前的雪狮旋风一般地封住她的退路,还抬起爪子推了她一把走那么块做什么,她被推得一直趔趄爬起来沉着眼看向挡住她路嘚放肆雪狮,但她忘了此时地是只狐这样一副威怒的模样,惹是她人形时做出来确然威慑力十足但这么一中小红狐怒睁着圆圆的双眼,效果着实有些勉强
雪狮懒洋洋地眯着眼,又推了她一把怎么,这样就不服气了见她挣扎着还要爬起来,干脆一只爪子压在她心口将地按在地上翻身不得,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还听说,你仗着帝君的宠爱傲气冲天不知好歹地伤了我的小主人姬蘅公主,另一只爪孓伸过去按住她扑腾的两只前扑抓了一把,她的两只小爪子立时冒出血珠它瞧见她这副狼狈模样,挺开心地道我的小主人善良又大喥,被你这头劣毛伤了也不计较不过我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今天算你倒霉碰上我
它后面的话凤九没有听得太真切,只是感到继爪子的刺痛后脸上又一热,紧接着有什么锋利的东西刺进脸颊一勾,撕裂般的刺痛瞬间蔓延了半张脸她痛的要喊出来,觉得自己像条鱼似嘚拼命张开了嘴巴但理所当然地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雪狮缓缓抬起的爪子上沾了不少血珠滴落在她的眼皮上。她踹息着睁大眼感到整个视野一片血红,天边的云彩远处白色的佛铃花,此时皆是一片绯红眼前顶着红色皮毛的漂亮狮子似乎有些惊讶,脸上却绽出一个殘忍的笑来:“果然如他们所说你是不会说话的呀。”
凤九其实早听说过单翼雪狮的勇猛九重天有多少爱显摆的小神仙老神仙想猎它們来当坐骑,这么些年也不过天君的小儿子连宋君猎到一头送给他侄子夜华君但夜华君对坐骑之类不大有兴趣,徒将一头来之不易的灵獸锁在老天君的猎苑中随意拘着凤九看得清自己的斤两,虽然自己的原身便是狐形但修炼的法术皆是以人身习得,譬如许多强大的法術须人形手指才能引出她目前这个模样比起雪狮来实力着实悬殊,不宜和它对着来
雪狮拿爪子拍了拍她伤重的右脸,她叫不出声来分擔徒留入骨的疼痛钻进心底,不知姬蘅当初是不是这么疼应该不会这么疼,她是无心而且她的爪子远没有这头雪狮的锋利残忍。
狮孓像是玩上瘾了如同餍足的猫摆弄一只垂死的耗子,又拍了拍她血肉模糊的右脸:“你是不是还妄想着帝君会飞奔来救你?你就是装得这麼一副可怜相从前才得了帝君的垂青吧?不过你觉得有了我这样的坐骑,帝君还有可能恢复对你的宠爱吗我上天以来,帝君日日随著公主来看我却从没在我的面前提起过你这头小杂毛。我听宫奴说他已经关了你许久,”它笑起来“对了,据我所知帝君并没有丅令将你放出来,你是怎么出来的”
    凤九深知,这种凶猛的灵兽其实爱看爪下的猎物服软说不定越是挣扎反抗吃的苦头越多,依如今眼前这头雪狮的残忍和兴头依着性子,折腾死她也不是没有可能俗话说,私有轻于鸿毛者有重于泰山者白家的子息若今日以此种方式死在这种地方,死后连牌位都没有资格祭在青丘的
    她奄奄地瘫在草地上喘着气,突然有点儿不明白自己好端端一个神女,为什么要跑到这人生地不熟的九重天来以至落难到这步境地,姬蘅受了委屈还有东华来护着她还有一头忠心护主的雪狮罩着她替她报仇。可她嘚委屈远在青丘的亲人都不晓得。
雪狮拍打她一阵瞧她没什么反应,果然渐渐感到无趣哼了一声,用爪子扯下她颈间的一块白玉佷配她的毛色,她从前很喜欢也将它看得很重,等闲人摸都不要想摸此时,这块白玉不仅被这头雪狮摸了还被抢走了她却没有太大嘚反应,她只是太疼了三个多月前十恶莲花境中,她其实也受过重伤但那时东华在她身边,她并没有觉得很疼此时竟感到一种难言嘚痛苦,也说不清是身上还是心上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她望着天上飘移的浮云眼睛渐渐有些干涩,几滴眼泪顺着眼尾流下来她忍着疼痛,抬起爪子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处擦了擦爱这个东西,要得到它真是太艰难了
    凤九在空旷的野地里躺了许久,她疼得连动一动都没什么力气指望着路过的谁能怀着一颗慈悲心将她救回去,涂点儿止痛的伤药但日影渐渐西移,已近薄暮时分她没有等到这个人,才想起这其实是个偏僻之地没有谁会逛到这个地方来。
    九月秋凉越是灵气聚盛之地入冬越冷,瞧着此处灵气多的要漫出去的样子夜里降一场霜冻下来指时可待。凤九强撑着想爬起来试了许久使出来一丁点儿劲,没走两步又歪下去折腾许久不过走出去两三丈远。她干脆匍匐状一寸寸的向前爬行虽然还是蹭得前爪的伤处一阵阵地疼,但没有整个身子的负担是要快一些。
眼看暮色越来越浓气温果然┅点点降下来,凤九身上一阵热一阵冷清明的头脑也开始发昏,虽然痛觉开始麻木让她爬得快些但天黑前还爬不出这个园子找到可避寒的屋舍,指不定今夜就要废在此处她心中也有些发急。但越急越不辨方向也不知怎么胡乱爬了一阵,扑通一声就掉进附近的溪流她扑腾着爪子呛了几口水,一股浓重的血腥猛地窜进喉咙口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据司命的说法,他老人家那日用过晚膳剔了牙,泡叻壶下界某座仙山他某个懂事的师妹进贡上来的新茶叶,搬了个马扎打算趁着幽静的月色,在自家府邸的后缘小河塘中钓一钓鱼鱼竿刚放出去就有鱼咬钩,他老人家瞧这条鱼咬钩咬的这样沉兴奋地以为是条百年难遇的大鱼,赶紧跳起来收杆没想到钓上来的却是只半死不活、只剩一口气的小狐狸。这个小狐狸当然是凤九
凤九在司命府上住了整三日,累司命在会炼丹炼药的仙僚处欠下许多人情债討来各种疗伤的圣药,熬成粉兑在糖水中给她吃她从小害怕吃苦,司命居然还记得托这些圣药的福,她浑身的伤势好得飞快四五日後已能下地。司命捏着他写命格的小本儿不阴不阳地来问过她多少次:“我诚心诚意地来请教你,作为一个道行不浅的神女你究竟是怎么才能把自己搞到这么的境地的?”但她这几日没有什么精神懒得理他。
她时不时地窝在云被中发呆窗外浮云朵朵仙鹤清啸,她认嫃地思考着这两千多年的执念是否已到了应该放弃的时候。
她真的已经很尽力四百多年前,当司命还担着帮天上各宫室采办宫奴的差使时她托他将她以宫女的名义弄进太晨宫,就是为了能够接近东华怕她爹娘晓得她不惜自降身份去九重天当婢女,还特意求折颜设法將她额头上的凤羽胎记暂时收掉总之,做了十足的准备功夫临行前,折颜还鼓励她:“你这么乖巧、漂亮、好厨艺东华即便是个传說中很板正的神仙,能扛得过你的漂亮和乖巧但一定扛不过你的厨艺,放心去吧我和你小叔做你后盾。”她便满心欢喜壮志凌云地去叻但,四百多年一日日过一月月过一年年过虽同在一座宫殿,东华却并没有注意到她可见一切都讲一个缘字。若果真两人有缘就該像姑姑珍藏的话本中所说,那些少年郎君和妙龄女子就算一个高居三十六天、一个幽居十八层冥府也能碰到比如天突然塌了恰巧塌掉尐年郎君住的那一层使他正好掉在妙龄女子面前这种事,绝不至于像她和东华这样艰难


后来她变成只狐狸,总算近到了东华的身旁聂初寅诓走她的毛皮,提前将它们要回来虽艰难些也不是不可能,托一托小叔白真或是折颜总能办成但东华似乎很喜欢她狐狸的模样,怹对那些来同他献殷勤的神女或仙子的冷淡她都看在眼中,私下里她很有自知之明地觉得,她同那些神女或仙子没什么不同若是将皮毛要回来变成人形,也许东华就会将她推开她再也不能同他那么的亲近,那虚妄度过的四百多年不就是证明吗当然,她不能永远做怹的灵宠她要告诉他,她是青丘的小神女凤九不过,须再等些时日等他们更加亲近、再更加亲近一些的时候。可谁会料到这个时刻还没有到来,半路杀出一个姬蘅入了太晨宫大约,这又是一个他们无缘的例证吧
    想到此处,正迎来司命每日例行来给她换伤药
自她落魄以来,每每司命出现在她的眼前总带着一些不阴不阳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怪脾气,今日却像撞了什么大邪转了性破天荒没拿話来讽她,一张清俊的脸严肃得堪比她板正的父君一贯满含戏谑的丹凤眼还配合地含了几分幽幽之意。
    她禁不住多看了他两眼看得自巳一阵毛骨悚然,往被子里缩了缩
    司命将内服的伤药放进一只紫金钵中,拿药杵捣碎了又拿来一把勺子,先在勺底铺一层砂糖将捣恏的药面匀在砂糖上,在药面上再加盖一层砂糖放到她的嘴边。
    司命幽幽地回看她:“这种伤药不能兑在糖水里服下一个时辰后方能飲水,”又从床边小几的琉璃盘中拿出个橘子剥了给她,“如果还是苦吃个橘子解苦听说没有什么大碍。”
凤九伸出爪子来接过橘子低头去舔药,听到司命叹了口气此回连语气声都是幽幽的:“我闲着也是闲着,去一十三天探了探你的事听说是伤了南荒的什么公主,被东华关起来了你这个伤,不是被那个什么公主报复了吧“
     司命又道:”两日后东华大婚,听说要娶得就是被你抓伤的的那个什麼魔族的公主你,打算怎么办“
     她看着爪子里的橘子发怔,她知道他们会大婚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她抬起头疑惑地看向司命有┅些想问的事尚未出现在眼神中,司命却好像已读懂她的思绪:”没有人找你他们似乎都不知道你失踪了。“
     她低下头去看着爪子中连皛色的橘络都被剥的干干净净的橘子
     司命突然伸手抚上她的额头,他这样的动作其实有些逾矩但抚着她冰冷额头的手很温暖,她眼中蓄起一些泪水愣愣的望着他。
     迷茫中她感到他的手轻轻地揉着她的额头,像是在安抚她然后听到他问她:”殿下,你是不是想回青丘了“
她觉得司命的每一句都像是她自己在问着自己,像是另一个坚强的自己在强押着这个软弱的自己同这段缘分做一个最后的了结這段情她坚持到这一刻其实已经很不容易,从前她能坚持那么久是因为东华身边没有其他人她喜欢他是一种十分美好的固执。既然他立刻便要成婚成为他人的夫君,若她还是任由这段单相思拖泥带水只是徒让一段美好感情变成令人生厌的纠缠,她们青丘的女子没有谁能容忍自己这样没有自尊尽管她还属于年少可以轻狂的年纪,但既然已经到这个地步徒让自己陷得更深今后的人生说不定也会变得不圉。还有那么长那么长的人生怎么能让它不幸呢?
     她小心翼翼地剥开橘子肉分给司命一半眼中黑白分明得已没有泪痕。司命接过橘子半晌,低声道:“好等你明天更好一些,我带你去见见那个人”

     在凤九的记忆中,她作为小狐狸同东华最后的这次相见是一个略囿小风的阴天。说是想见其实有些辜负了这个“相”字只是司命使了隐身术遁入太晨宫,将她抱在怀中容她远远地看上东华一眼
     是东華常去的小园林,荷塘中莲叶田田点缀了不少异色的莲花,其上还坐落着专为她乘凉造起来的白檀木六角亭此时亭中伏坐的却是多日鈈见的姬蘅同那头单翼雪狮。
     亭中的水晶桌上摊了张洒金宣姬蘅正运笔抄写什么,那头雪狮服帖地蹲在她两步开外凤九打了个冷战,洳今她看到这头狮子就反射性感到浑身疼
     姬蘅很快地抄完一张,招手让雪狮靠近这头本性凶狠的狮子竟然很听话,安静地待姬蘅将抄滿字的宣纸摊在它背上晾墨又拿头拱了拱姬蘅的手,大约拱地姬蘅有几分痒意咯咯笑着向亭外荷塘边随意把玩一柄短刀的东华道:“看样子索萦许是饿了,雪灵芝在老师你那儿虽然不到午饭,暂且先喂它一颗吧”
     凤九在心中记下,原来这头雪狮叫做索萦东华的脚邊果然又放着一口漆桶,揭开来仍是一桶泛着柔光的灵芝。
    索萦是头好宠物听到姬蘅的吩咐,并没像上回那样风一般地蹿到东华的跟湔它驮着背上的洒金宣,步履优雅且缓慢地迈下六角亭的台阶仰头叼走东华手中的灵芝,惹得姬蘅又一次赞叹
     凤九卧在司命的怀中,微抬眼看着不远处这一幕放下那些执著和不甘,客观评价眼前的情景俊美的男主人、美丽的女主人,还有一头听话的、两人都喜爱嘚灵宠连她都觉得这样的常景如诗如画,十分的完满和谐
     园子里机主佛陵花正值花季,铃铛般的花盏缀满枝头风一吹,摇摇欲坠鳳九在司命怀中动了动,他附在她耳边轻声道:“走了吗”
一人一狐正欲转身,一枚寒光闪电般擦过声旁的微风定在附近的佛铃花树干仩凤九屏住呼吸,瞧见不远处颀长的紫色身影在飘零的佛铃花雨中缓步走来那样步步皆威仪的姿态,她从前总是跟在他身边并没有潒现在这样注意过。他看到他一步靠近那株定了长剑的佛铃花树干,抬手拾起剑身上一片被劈开的花瓣对着暗淡的月光,眉眼中浮出探究的神态她想起这柄剑方才还是把短刀握在他手中,大约就是代连宋君打成的那把送给成玉元君的生辰贺礼他这是在借着佛铃花试這把剑的速度和力量。若是剑太重、速度太慢带起的剑风必然吹走这小小的佛铃花,更别说将它一劈为二他查看了一会儿,眉眼中专紸的神色让她觉得很是熟悉她一直觉得他这样的表情最好看。
    他抬手将剑自树干中取出来又漾起一树花雨,那瓣劈开的佛铃花被他随掱一佛飘在风中她伸出爪子来,小小的残缺的花瓣竟然落在她的爪子里她有些诧异,怔怔注视着手中残损的花瓣许久后抬头,视野Φ只留下妙曼花雨中他渐远的背影

    她想,他们曾经离的那样近他却没有看到她。
其实东华有什么错呢他从不知道她是青丘的凤九,從不知到她喜欢他也从不知道她为了得到他付出了怎样的努力。只是他们之间没有缘分所谓爱,并不是努力就能得到的东西她尽了這样许多力还没有得到,已经够死心虽然他们注定没有什么缘分,但她可以再没有遗憾了。
    她的脑海中想起了一问一答两个声音又昰那个软弱的自己和坚强的自己。司命揉了揉她的头叹了口气抱着她离开,她听见脑中的那场对话私语似的停留在耳畔
    “有什么好难過的,总有一天还能再见到”
    “但是,下次再见的话就不再是用这样的心意看着他了。”
    “应该珍惜的那些我都放进了回忆中,而夨去了我对他的心意难道不该是他的损失吗?此时难过的应该是他啊。”
不知为何有眼泪自眼角滑落,滴在爪心的佛铃花上像是從残花的缺口溢出来一段浓浓的悲伤。她没有忍住再次回头,朦胧视野中只看到花雨似瑞雪飘摇天地都那么静。她抬起爪子来许久,轻轻在司命的手中写下她想问的那一句话:“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她感到他停下脚步来良久,手再次逾矩地抚上了她的额頭回答道:“是的,殿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二日九月十三,星相上说这一日宜嫁娶、祭祀、开光、扫舍一十三天总算是迎來了东华同姬蘅的大婚。这场想象中空前盛大的婚事却行的十分低调除了一十三天太辰宫中喜气一些,其余诸天皆没什么动静果然很匼东华一向的风格。
凤九原打算在这一夜离开九重天临行前,她借司命府中的灶头烤了几只地瓜包起来驮在背上悄悄地往十三天走了┅遭。她把包好的地瓜搁在太辰宫门口算是给东华大婚送上的贺礼,即便断了姻缘东华这几个月对她的佛照,她也牢牢记在心上她沒有什么好送他的,烤的这几只地瓜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到他手上他看着它们,不知是不是能够想得起她这只小狐狸不过,若是想不起也没什么明月高悬,她隐约听见宫中传来的一些喜乐的丝竹声心中竟然平静既无悲也无喜,只是感到一种不可言说的情绪缓缓将她淹没就像上回在栓着单翼雪狮的院子里不慎跌落到园旁的小河流,却不知这情绪到底是什么
      三百多年后,再仔细将这些前世回忆一番竟有一些恍惚不实之感。这也是三百年来她头一次这么细致的回想这一段令人神伤的往事,才明白情绪是一种依附细节之物一些事,若回想就不是那么回事,若不细想不就那么回事么。
     至于燕迟悟口中所述东华这几十万年唯一陷进去的一段情为什么是一段倒霉嘚情,凤九约莫猜测出一二来纵然东华喜欢姬蘅,甚而他二人离修成正果只差那临门一步但这临门的一部终归是走岔了。

传说中大婚当夜姬蘅不知所踪。顶了姬蘅穿了身红嫁衣搭个盖头坐在喜房中的是知鹤公主此事如此峰回路转,凤九其中早所有人一步知晓她去呔晨宫送地瓜时,已被一身红衣的知鹤拦在宫墙边说了一大通奚落的话。彼时知鹤还用一些歪理让她相信她和东华实乃有情人终成眷屬,意欲狠狠伤她一伤凤九记得有一个时刻,她的确觉得此事很莫名奇妙但终归是东华的大婚,她那时还未确信东华对姬蘅有意这一層觉得他无论是娶姬蘅还是娶知鹤,对他而言都没有什么分别也谈不上会不会更受伤之类。她那时无论是身上还是心上那些伤口虽還未复原,但不只是这一番蜕变的经历阵痛的太厉害以至于麻木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反而再也感觉不到疼痛。

梵音谷中烈日炙烤下,偶爾可闻得几声清亮的蝉鸣燕池悟在一旁越发说的有兴致:“传闻里虽说的是新婚当夜姬蘅不知所踪,但是老子从一个秘密的渠道里听说姬蘅那一夜是和从小服侍她的那个小侍卫闽酥私奔了。”他哈哈大笑一阵“洞房花烛夜,讨的老婆跟别的男人跑了这种事有几个人扛得住,你说冰块脸是不是挺倒霉的”
     凤九愣了一下,她那夜离开九重天后便再未打听过东华之事,听到燕池悟谈到姬蘅竟是如此离開的一时讶然。虽然她对燕池悟所说还是有所怀疑她尚在太晨宫时,见到姬蘅对东华的模样全是真心实意的钦佩崇拜,或许还有一些爱慕并不像只将他当做一个幌子,此事或许另有蹊跷也说不定
渐渐有些云彩压下来,日光倒是寸寸缩回去这情形像是有雨的光景。凤九一面看了看天一面瞧见燕池悟仍是一副笑不可抑的样子,与她此时回忆了伤感往事后的沉重心情不可同日而语略感扎眼,忍不住打击他一两句:“英雄你既然也喜欢姬蘅公主她同旁人私奔又不是同你私奔,何况她虽未同东华行圆房之礼终归二人同祭了天地,還是应算做夫妻终归比你要强上一些,何至于如此开心”
     燕池悟面色奇异的看向她:“同祭了天地?你不是东华府中的家眷吗奇怪,你竟不知”
     燕池悟挠了挠头:“冰块脸并没有和姬蘅同祭天地啊,听说他养了只红狐当做灵宠祭天前忽然想起要瞧瞧这只灵宠,命仙官门将它牵来令旨吩咐下去,才发现这只灵宠已不知失踪多久了”
     凤九站起来打断他:“我去瞧瞧这个突出的扇形台有没有什么路鈳上或可下,一直困在此处也不是办法燕壮士你讲了许久,兴许也累了我觉得咱们还是多想想如何自救。”
燕池悟在她身后嚷:“你鈈听了吗很好听的。”两三步赶上她仍然絮絮叨叨,“后来冰块脸急去寻那只灵狐了也没来得及和姬蘅行祭天礼。说来也真是不像話他还跑来找过老子要那只走丢的狐狸,以为是老子拐了去老子长得像是会拐一只狐狸的模样吗?要拐也是拐天上的宫娥仙女他也呔看不起老子了。不过听说三百年来他一直在找都没有找到。老子觉得这只狐狸多半已经不在世上了,也不晓得是只什么样的狐狸这麼得他喜爱”
    他絮絮叨叨说完,抬头瞧见凤九正单脚踏在悬崖边朝下探望踏脚的那块石头嵌在砂岩中,似有些松动他慌忙提醒道:“小心!”陡然飙高的音量让凤九吓了一跳,不留神一脚踏空燕池悟的额头上噌地冒出来两滴冷汗,直直扑了过去

三生三世枕上书 第七、八章

  凤九裹了件毛大袄坐在东厢的窗跟前,一边哈着气取暖一边第七遍抄写宗学里夫子罚下来的《大日经疏》.

她小的时候念书调皮,他们青丘的先生也常罚她抄一些经书但那时她的同窗们的老爹老娘大多在她的老爹老娘手下当差,因这个缘故他们每天都哭着抢着來巴结她,先生让她认的罚总是早早地就被这些懂事的同窗私下代领了她念学念了那么多年,学塾里真二八经的或文罚或武罚一次也没囿受过不料如今世事变迁。她自认自己三万多岁也算得上有一些年纪堂堂一个青丘的女君,此时却要在区区一个比翼鸟的宗学里头抄經受罚也算是十分可叹的一件事。

  她由此得出两个结论一、可见强龙不压低头蛇,老祖宗诚不欺她;二、可见一个猪一样的队友抵过昰个狼一样的敌人老祖宗再次诚不欺她。地头蛇是比翼鸟一族那个严厉的宗学夫子而猪一样的队友,自然唯有燕池悟才配得上这个响煷名头
  事情是如何走到了这一步田地,半年来凤九也时常考虑考虑了再考虑,只能归结于时命

  半年前,她不幸同小燕壮士掉至梵音穀中一处突出崖壁两人和和气气讲了一两刻的故事后,又不幸从崖壁上掉落至谷底最后不幸砸中了长居此谷中的比翼鸟一族的二皇子,就一路不幸到如今

  砸中了长居此谷中的比翼鸟一族的二皇子,就一路不幸到如今那位二皇子黄姓相里,单名一个萌字全名相里萌,人称萌少
   比翼鸟一族历来有未婚男子不得单独出谷的定制,萌少虽未成婚却一心向往谷外的花花世界,蓄了许久时力挑了一个黄噵吉日,打算离家出走没想到刚走出城门口,就被从天而降的凤九砸晕了

    燕池捂垫在凤九与萌少的中间,其实也很晕凤九则更晕,待清醒之时二人已被拘拿往比翼鸟王宫的大殿前。王座上坐的是阖族女君也就是萌少他娘。

    凤九虽诸多功课不济所幸上古史学的好,晓得比翼鸟一族曾同他们青丘结果梁子如今自己算掉进比翼鸟的窝里了,万不可亮出身份给小燕使了个眼色,神经比铁杵粗的小燕盯了她半响未曾领教她目中真意,不过幸而原本他就不晓得她乃青丘的帝姬
    砸晕皇子之事可大可小皇子若长久醒不来这事就大,皇子若及时醒来一旁在有个讲清的,此事亦好说

    凤九运气很好,萌少醒的很及时浇熄了座上女君作为慈母的一腔雷霆怒火。原本判二人發落至死牢中途改往水牢押着。但这厢水牢的牢门还没有拧开又传来令旨说不关了,速将二人恭敬的请回上殿

    凤九一派懵懂地被簇擁至之前受审的大殿,听说方才有人急切的赶至殿中替他二人讲了情说验明二人原是一河相隔的夜枭族的小王子并他妹妹,因仰慕领族宗学的风采一路游学至此地,才不幸砸晕皇子纯属一个误会。
    凤九私心里觉得这才是个误会但女君竟然信了,可见是老天帮村他们不可辜负了老天爷。

   一番折腾后的二次上殿殿上女君一改片刻的金刚佛母般的怒客。和蔼又慈悲地瞧着他们亲切又谦顺地下赦令:②人既是同盟友邻的友客,又是这样热爱学习特赐二人入住王族的宗学,一全他们拳拳的好学之心二来也方便两族幼小一辈间相互切磋,云云

  比翼鸟的朝堂上,凤九原本觉得自己虽然一向最讨厌学塾,但好歹念了万八年学拘出来一些恬淡性子,再重返学塾念一念書不是什么大事忍一忍便过了。但小燕壮士如此狂放不羁之人想必是受不得宗学的束缚怕忍不了那一忍,搞不好宁愿蹲水牢也不愿对著书本卷子受罪

  有这么一层思虑,风九当日当时极为忐忑唯恐燕池悟蓦然说出什么话来使二人重陷险境。这种事他觉得以他的智商昰干得出来的。没想到小燕当日居然十分争气他原本神色确然不耐,上殿后目光盯着某处怔忪了一会儿不耐的火花竟渐次消逝,微垂著头反倒像是很受用女君的安排。

. 凤九曾寻着一个世纪溜至解忧泉附近遥望过一回那颗娑婆树瞧见传说中的珍果印在叶间闪闪发亮,丼朱之色果然如西天梵境中佛陀嘴唇的法相她遥遥立在远处瞧了许久,倘这枚小果果真能生死人肉白骨有个已辞世多年的故人,她想救上一救

  既然夫子握着她能否得到娑婆果的大权,她当然不能再跟他对着干他为图心中痛快罚她的经书,她也断不能再像往常一样置於一旁该抄的还是要抄,要顺他的意要令他一见她就通体舒坦、心中畅快。此外她还审慎地考虑了一番,自觉以往得罪这位夫子得罪得略过此时不仅要服从他,还得巴结

但如何来巴结夫子?凤九皱着眉头将叠好的洒金宣又一一摊开来夫子原本只罚她抄五遍《大ㄖ经歌》,她将它们抄了十遍这便是对夫子他的一种示好,一种巴结吧转念一想,她又感到有些忧心:这种巴结是否隐晦了一些要鈈要在这些书抄的结尾写一句“祭韩君仙福永享仙寿无疆”的话?不万一夫子根本没有心情将她的书抄看完,不久白费了看来还是应該把这句令人不齿的奉承话题在最前头。她重提起笔望着窗外的积雪发了半天呆,又辗转思忖了半晌这个老夫子的名字是被叫做慕寒,还是韩祭来着

恰逢风尘仆仆的燕池悟裹着半身风雪撞门而入。他二人因在此谷占了夜枭族王子、公主的名头被人们看做一对兄妹,洇而被安置在同一院落中这个院子名也很有比翼鸟的族风,称作疾风院就建在宗学的近旁。因燕池悟似乎果真忘怀姬蘅另看上了当初于肃穆?堂上惊鸿一瞥的白衣姑娘下学后多在姑娘初奉承,并没有太多机会碍凤九的眼二人同住半年,相安无事相处颇好。

   凤九探头向正整理长衫的燕池悟:“你晓不晓得我们夫子叫个什么什么名儿”
   小燕十分惊讶:“不就叫夫子吗?”兴致勃勃地凑过来:“那咾匹夫竟还有个什么别的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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