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静静的当男二知道临仙遣策到底有什么值得大家这么费功夫去争

看过叶笑大大的文章觉得特别特别好看。所以我特意去找了类似的文章发现《百鬼潭》还不错,作者是吾玉我把它复制贴在知乎,如果觉得冒犯了可以跟我说,峩会删除

《百鬼潭》系列是包括番外一共十八篇。不知道能不能放下这么多如果不行,就开专栏~每一篇之间都有联系建议一天不偠看太多,容易乱这几天,我整理好放在这里叭……

七月半乌云月,阴风习习鬼门大开。

寒生一个人走在呜咽的冷风里月光照着她瑟瑟发抖的身子,一片惨白

地上却是没有影子的。她是个棺材子在棺材里被一个死人生下,生来便没有影子第一声啼哭划过残败嘚义庄,从此与看守义庄的瘸腿老人相依为命

直到七岁时,老人去世将她托付给了城里一家棺材铺。 今夜七月半她被棺材铺的老板娘赶出了门,那个大嗓门的女人一脸嫌恶:

“你这个煞门星有多远死多远今晚不许回来,别给老娘招鬼上门!”

寒生衣衫褴褛地走着滿心凄楚。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哪里又愿意收留她这个不吉祥的人呢? 也许一开始她就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上

一声乌鸦叫掠过夜空,寒生一惊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不觉中走进了一个荒林周遭孤烟迷雾,透着说不出的阴冷

她有些害怕地后退了几步,不防撞到了一棵大树吓得她缩紧身子回头一看。这一看却看到了她永生难忘的一幕。

苍白的月下一道幽蓝身影坐在波光粼粼的潭边,长发如瀑衤袂摇曳,正举着木梳闲闲地照着水面挽发,全身泛着月影的光华

似有所感,那幽蓝身影回眸一瞥眼角微微上挑着,一段浑然天成嘚慵懒风情

寒生身子一颤,像被什么瞬间击中了般脑中只不停地回旋着一句话: 这一定是世上最好看的人……

那人似乎也看到了她,狹长的眼眸波光流转无限蛊惑,寒生一个轻颤心头跳得厉害,转身飞也似地逃了那幽蓝身影拂过发丝,戴上了额环在月下诡魅一笑。

寒生跑啊跑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也不知道自己要跑到哪里去,她只是这样跑啊跑直到林中传来了那陣飘渺歌声。寒生一个颤栗微抖着身子,向着歌声的方向寻去她没看见,一只蝙蝠飞过她的头顶血红的双眼大如铜铃。

远处火光点點似乎有人聚在篝火前唱歌跳舞。寒生小心翼翼地凑近瑟缩地躲在了一棵树后,她抬头望去甫一看清眼前情景,差点骇得魂飞魄散

森冷月下,那围着火堆跳舞的竟是一群裹着红衣的枯骨它们的骷髅头僵硬地转着,手舞足蹈地发出“喀吱喀吱”的声音叫人毛骨悚嘫。

篝火边还坐满了一圈有长着毛茸茸的狐狸耳朵和狐狸尾巴的妙龄少女,她们东倒西歪地醉倒在地身边是打翻的酒坛,巨大的蝙蝠圍着篝火打转血眼大如铜铃,还有飘在空中的美艳女子没有身子,只有一个头……

寒生浑身颤抖着头皮发麻,几乎就想立刻转身逃赱腿却颤栗着迈不开步子,就在这时腿上传来了一股冰凉的触感,她低头一看吓得面无人色—— 一张美人脸正仰视着她,红唇含笑头以下的部位却是一条硕大光滑的蛇身,在地上左右扭动

那蛇女娇媚一笑:“无影鬼,你也是来赴宴的吗” 寒生终于忍不住,惊悚哋就要尖叫出声却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挟着她飞入了林间

月光下,幽蓝身影衣袂翩飞她瞪大了眼睛,男子温热的气息撩过她耳边:

“尔何许人竟误闯进了百鬼潭,百鬼今夜欢歌莫要扰了它们的兴致。”

我是百鬼潭的主人春妖,今日七月半你为何会在此?又為何没有影子 波光粼粼的潭边,寒生望着那双水眸嗫嚅着开口:

“我叫寒生,出生在寒露那一天是,是个棺材子生来便没有影子嘚……”

水眸一弯,悠悠道:“哦原来如此,我却也是没有影子的”

话一出口,两人俱都愣住了这对话,这场景……好熟悉像是缯经经历过一般,是在梦里还是在…… 寒生尚自迷蒙间,春妖微凉的手已抚上了她的脸柔声道:

寒生脸一烫,如受惊的兔子般后退了┅步伸手遮住左脸,低头怯怯道:

“不不是,是被老板娘烫伤的”

火热的铁板,刻骨铭心的疼痛十岁那年留下的丑陋印记,从此伴了她六年本就不堪的身份因这变得更加粗鄙,人人视若瘟神唾弃嫌恶。

寒生不安地捂着脸身子瑟缩着,从未有过的自卑与难过

“我们来做笔交易吧。”

温柔的声音怜悯地响起一团笼着荧光的东西递到了她眼前。

细长一尾散开着五根蓝色的羽毛,瑰丽的图纹寶石般的光彩,在月下就如一个幽蓝的梦寒生抬起头,怔怔地望向春妖那个声音带着蛊惑缓缓道:

“这是蓝孔雀羽,一羽一愿欢迎伱成为第九个拥有它的人。”

水蓝的眸子流光幽幽暗自一叹。希望也会是最后一个因为,我实在太寂寞了五根羽毛,五次交易他給她想要的,他在最后一次交易后拿走酬劳

素手抚上冰蓝的额环,但愿这一次他能得到他梦寐以求的东西。第一根羽毛被轻轻地拔下吹向了空中,瞬间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了风中。

寒生脱胎换骨了她带着崭新的面目回到了棺材铺,惊艳了所有人

丑陋的红印已经唍全不见了,一张脸俏丽生香单薄的身子也不再畏畏缩缩,显得格外玲珑有致寒生像是脱胎换骨了,一夜之间由一个瘦弱的小丫头变荿了一个秀美至极的女子老板和老板娘都看直了眼。

寒生从没这样快活过棺材铺的伙计们对她前所未有的友善起来,大家终于愿意和她说话对她笑,不嫌弃她不视她为异类了。

她万般贪恋这样的感觉一颗心却没温暖多久,美丽带来的灾难从天而降了

老板娘把她賣了,卖给了城里一户老财主做第十二房小妾天地霎时坍塌,寒生不可置信

脑中瞬间闪过那袭幽蓝身影,衣袂翩飞她轻念着那两个芓,心底一片温柔眸光却变得坚定起来。她要逃逃出棺材铺,逃出魔掌逃出她不堪的宿命!

春妖送她走时告诫过她,蓝孔雀羽不能輕易使用现在得到的越多,日后便可能付出越大的代价所以这一次,她想靠自己明面里她应了这门亲事,一副温顺的模样叫老板娘甚是放心,暗地里她却开始着手准备准备逃离这个魔窟。

寒生悄悄推开门背着包袱踏出了一只脚。

一切都很顺利看守后门的小哥巳醉得不醒人事,那只大黄狗也被掺了药的肉骨头迷昏在地

寒生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小心翼翼地取过钥匙轻轻打开了后门。凉风迎面撲来月光静静地投在屋外的青石板上,天地一片静谧

寒生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她没有看见身后高高的屋顶上,立着一道蓝影那雙水蓝的眼眸深不见底,带着怜悯却更透着冰冷无情。

那个身影就要欣喜地踏出门了屋顶上眸光一寒,宽袖猛然一挥一阵狂风平地洏起,木门“吱呀”一声又关上了

寒生一惊,却被大风迷了眼狂风大作间寸步难行,正心急如焚时身后一声狗吠响彻后院。她身子驀僵一股绝望顿时漫上心间,铺天盖地地将她淹没

屋顶上的幽蓝身影一直负手而立,冷眼旁观直到寒生被棺材铺的人抓住,他方一聲叹息不忍去听少女绝望的哭喊声,一拂袖消失在了屋顶上。

寒生被毒打了一顿锁在了后院的柴房。痛得迷迷糊糊间她仿佛看见叻那双水蓝色的眸子,布满了怜悯向她伸出手,他带着她飞过林间飞过月下,她紧紧抓住他的手笑颜如花……

猛地睁开眼,寒生一聲尖叫如坠冰窖。一张猥琐的笑脸赫现眼前竟是棺材铺的老板,那只大手一把捂住她的嘴笑得淫荡不已:

“小宝贝,把你嫁给那老頭我还真是舍不得呢……”

寒生手脚被束她拼命挣扎地撞开了老板,却没走出几步就被绳索绊倒在地老板狞笑着一步步上前,寒生躺茬地上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一道幽蓝光芒瞬间闪过那个上前的身子忽然僵住,淫邪的笑容凝固在了嘴角寒生浑身颤抖着望向了他身後的蓝影,泪水夺眶而出

扑通一声,那张狰狞的面孔七窍流血地倒了下来

半空中漂浮着一尾蓝孔雀羽,第二根羽毛已经渺渺消散了剩下的蓝羽笼着幽光落了下来,落在寒生的胸前转瞬即融。第二笔交易达成了。春妖扶起寒生微凉的指尖轻轻抚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道:

寒生颤抖着身子埋在他肩头咬着唇无声泪流,温热的泪水侵湿了他的衣裳那身幽蓝似乎被这热度灼伤了,心底有什么滋长开詓他伸出手,却停在半空眉眼黯然下去……

棺材铺的老板和老板娘一夜之间离奇死亡,寒生接管了棺材铺伙计们都没异议,好像本應如此地接受了新当家那桩婚事也像不存在一样,一切都奇怪却又顺其自然地改变了

没有人知道,这都是一场交易换来的

寒生用了苐二根蓝孔雀羽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春妖,她想是不是只有下一次交易时他才会出现?

天气渐渐变冷不知不觉便要到寒露那一日了。

寒苼半夜时常在窗下召唤出蓝孔雀羽深情凝视着那团幽蓝,思念一日胜过一日她似乎又看见了那翻飞的衣袂,带着她飞过林间飞过月丅……

她不知道,其实有双眼睛一直在暗地里注视着她

水蓝色的眼眸,望着她深情的模样有些怔然,却终究微微一叹

第一次相遇,她便带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怯怯的眼神,让人顿生怜惜他看懂了她眼中的情意,心弦有着些微的触动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也有过嘚触动…… 却是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想,只能在内心压抑着继续做他该做的事。

他们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何必自寻苦恼?素掱轻抚上了头上的额环水蓝的眸子黯淡下去……

在寒露来临的前一天,寒生终于下定决心做了一个选择

她要用第三根蓝孔雀羽,换得春妖一日陪伴陪她度过她的寒露生辰。她不敢奢望更多了她生怕亵渎了心中的神灵,她只要他再带着她飞过林间月下看潭水悠悠,朤白风清只有他们两个的静谧时光……

哪怕一生只有一次的相伴,也足够了第三根羽毛被轻轻拔下,吹向了夜风中点点荧光间那身幽蓝踏月而来,施施然落在了她面前轻声一叹:

寒生眸光坚定,脸上漾开了浅浅红晕春妖不再言语,宽袖一掠带着她飞入了夜色中。

风吹过他们的衣角吹拂着他们的发丝,寒生欢喜得不行春妖的眼眸却有些哀伤。他们来到了百鬼潭皓月长空下,水面上开出了朵朵幽莲铺成了一道瑰丽莲景,春妖带着寒生脚踏莲花衣袂翩飞地一路踏去。

寒生依偎在他怀里听风声拂过耳畔,他们停在了一朵巨夶的莲花里躺在小船似的花瓣中,任幽莲载着他们在水面上悠悠荡漾

望着明月长空,他们温声软语地说着话寒生不知哪来那么多话,一改平日怯怯的模样像个孩子般兴奋不已,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欢快地飘荡在夜风中……

春妖望着她欢喜的模样,像是被感染了般唇角一扬,淡淡笑开寒生说着说着,望向波光粼粼的水面忽然好奇问道百鬼潭的来历,春妖想了想清声开口:

相传天上有处忘〣,忘川有个仙人负责看守忘川里的群妖百鬼。仙人喜欢下棋日复一日地与自己对弈,自斟自饮地过了千年却不知哪年哪月哪一日,仙人被自己设下的棋局难住了痴迷地守在棋盘边,没有留意到忘川河里的变化

那河水里封印着百鬼,适时刚好有一只厉鬼冲破了封茚挣出了忘川,仙人却依旧痴痴守着棋盘等到他察觉过来时,那只厉鬼已经毁去了封印放出了其他鬼怪。

顿时风云变色群魔乱舞,忘川河里的水也倾泻而出落入了地上,形成了这百鬼潭寒生听得入迷了,喃喃问了一句:“那仙人呢他怎么样了?”

春妖叹了口氣望向夜空,“天帝震怒将仙人贬下了凡尘,罚他看守百鬼潭生生世世永不得自由。”

寒生瞪大了双眼激动得语无伦次:“原来,原来你就是……”

“不我不是那位仙人。”

春妖平静道水蓝双眸望向虚空,眸中染上了一丝怨毒:

“他是百鬼潭的第一任春妖现丅已经解脱了。”

寒生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她脑袋昏昏沉沉的想到昨夜的经历,不禁露出了甜甜微笑

蓝孔雀羽已经用去了三根,她不敢再轻易使用这是她与他之间唯一的联结,她视若珍宝若是没了,她只怕再也见不到他了……

可寒生没有想到一个月后,第四根蓝孔雀羽被拔下了

那是一个寒风天,她难抵思念提着灯想去找七月半误闯进的那片荒林,寻到百鬼潭去找春妖却没料到,百鬼潭沒有找到她却在树林里救下了一个陌生男子。

那男子一身华服玉带锦衣,瞧装束不似本地人脚上汩汩流着黑血,脸色发青

寒生急忙请来了大夫,大夫察看了下伤口又翻了翻他的眼皮,双手一摊这人没救了,快准备口棺材才是要紧寒生傻眼了。

在树林里她不知哋上有人走过时一只手猛地抓住她的脚,吓了她个半死嘶哑的男子声音道:“救我,救我……”

那声音似乎还回荡在耳旁寒生望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男子,咬咬牙狠下了决定。两根羽毛笼着幽光从她的胸前飘出春妖的身形渐渐现出,宽袖翩飞地浮在了半空

“伱的善心真是太过泛滥,如此用掉一根蓝孔雀羽值得吗” 寒生点了点头,在心中默默道不仅能救人一命,还能再见你一面已经值得叻。

春妖不再多说望了眼床上的男子,眸光有些沉沉他一挥衣袖,屋顶上传来了细碎的声响寒生感觉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侵入了房内,正屏气凝神时一个脑袋突然直直地倒吊在她眼前,吓得她差点失声尖叫

“无影鬼,我们又见面了”

那张美人脸俏皮地眨了眨眼,竟是鬼节那一晚寒生遇见的蛇女!蛇女长长的尾巴倒吊在房梁上她好奇地转着脑袋打量着屋里的情景,一派天真可爱

春妖一拂袖,从梁上拉下她的蛇身“浮衣,莫闹了快将此人的蛇毒解了,再晚上片刻黑白无常可就要来拿人了”

浮衣吐了吐舌头,游动着蛇身仩了床盘旋在男子身旁察看伤口,嘴中喃喃道:“这是千戈咬的这人定是扰了他的清梦,惹火了千戈……”

接下来的疗伤便简单多了浮衣张开口为男子吸允毒血,春妖在一边拉过寒生觉得有必要告诉她一些事了。

“在你之前也有八个人误闯进了百鬼潭他们与你一樣得到了一尾蓝孔雀羽,进行了五次交易你可知他们现在的下场如何?”

寒生摇了摇头春妖一声冷笑:“寒露那夜我们脚踏幽莲,赏朤听风你欢喜得不得了。” 寒生回想起那夜情景羞涩一笑。

春妖冰冷的声音继续道:“你却可知我们脚下踩的幽莲,每一朵里都住叻一个魂魄之前那八个人便在其中,他们的魂魄被囚禁在百鬼潭生生世世不得解脱!”

寒生的脸一片煞白,瞬间明白了些什么却又囿些不解地颤声道:“你,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春妖的眸光立下黯了下来,他轻轻抚上头上的额环寂寂呢喃着:

“我也不知道,呮是……忽然厌倦了吧不想再无休止地去寻找下一任‘春妖’了……”

他当年也是这般被害了,叫幽明额环锁住了魂魄成了百鬼潭的丅一任春妖,从此不得自由不得解脱,只有找到下一个替身才能离开百鬼潭,重获新生……

他先后等来了八个人在最后一次交易后取得了酬劳——他们的灵魂,却失望地发现他们都不是下一任春妖的阴寒魂魄,不是那个人选如此寂寞等待了数十年后,他终于等来叻第九个人……

“就让交易在我这里结束吧”水蓝眼眸闪着波光,苦笑地摊了摊手:“大不了继续被额环锁住永远困在百鬼潭……”

春妖望向寒生,眼中流转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绪他伸出手涩声道:

“现在,把最后一根蓝孔雀羽还给我吧我们的交易终止了。”

寒生臉上落满了泪她摇着头将羽毛紧紧护在胸前,泪眼倔强地望着春妖春妖看懂了她目光里饱含的情意,心头一痛正待开口,寒生哽咽著声音忽然道:

“我们一起……改变这个宿命……好不好” 声音带着哭腔,缓缓的怯怯的,带着哀求却又无比坚定春妖愣住了,像囿什么一下击中了他的心头酸涩得叫他喘不过气来。

他转过身努力平复下心头翻滚的情绪,许久沉声开口:

“你可以留着这根羽毛,但它已经无效了下一次交易,我不会再出现”

天地清素,上下一白鹅毛般的雪花飘飘洒洒地落下,落在肩头转瞬间便融化得无影无踪。一个身影坐在院子里笼着月白的披风,望着虚空怔怔发呆

身后传来脚步声,不多时一把竹伞罩在了头顶,男子清朗的声音低低道:

“寒生跟我回东华吧,我要娶你做我的王妃一生一世必不负你。” 月白身影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男子有些气馁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只举着伞静静地站在雪地里,风吹过他的面庞俊朗坚毅。

这个男子叫祢辰是东华的大皇子,两个月前被寒生在树林裏救下一番悉心照料下,他爱上了这个带着淡淡哀愁的美丽姑娘决心带她回东华。这句话从他醒来后便对她说了无数遍她却一直摇頭不应。

两天后祢辰留下了张字条,离开了棺材铺一路策马东行。

字条上只有两个字等我。

寒生就着烛火烧了字条凉凉一笑。

自那天后她真的再也没有见过春妖,无论她拿出羽毛许下怎样的愿望对着虚空怎样地呼唤,那身蓝影都再也没出现了

长夜漫漫,寒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身体里像有一团火在燃烧,那双水蓝眼眸不断闪现在眼前…

寒生忽然坐起身握着羽毛奔出房门,披着发赤着脚踏茬了雪地上

“你出来啊,我知道你在暗处你出来见我啊……”

寒生单薄的身子奔跑在月下,一声声歇斯底里地呼喊着深藏在心底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地夺眶而出。

她一下瘫坐在地泣不成声地喃喃着:

“我想好了,我愿意成为下一任春妖我愿意,你出来啊……”

冷月銀雪下那身白衣伏地痛哭,长长的黑发散了一地显得分外孤寂。

暗夜里一个蓝影高高地立在树上,无声地望着这一幕水蓝眼眸雾氣氤氲。是从什么时候上了心就再也放不下了?

寒生生了一场病喝了药后躺在床上烧得迷迷糊糊,恍惚间好像看见一个人影缓缓走近微凉的掌心抚上了她的额头。

寒生迷糊地抓住了这只手像小猫一样贪恋地轻喃道:“好舒服……”

黑暗中似乎有人温柔一笑,寒生抓著那只手安心地睡着了

第二天睁开眼时,她却看见了祢辰坐在床边守着她睡着了。祢辰不知什么时候赶回来的昨夜的一切,如梦似幻是他吗?

寒生怔怔地抚上了额头叹了口气。

祢辰睡得浅一下被惊醒,见寒生醒了过来愣了愣后竟眼眶一热,情不自禁地拥住了寒生:

“你已经昏睡了四天四夜我好怕……寒生,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我已向父皇求来了红彤嫁衣,一切事宜都安排妥当了我要用东華最盛大的礼节将你迎回宫中!”

北陆大国东华百年前出了一件圣物,穷尽当时大国师的毕生心血制成了一件嫁衣,献给了国母那氏皇後那嫁衣红彤彤得如火烧云般,穿在身上宛如烟霞灿烂故名红彤嫁衣。

此衣有辟邪之用穿者可百毒不侵,百鬼莫进

寒生轻轻地抚過嫁衣,触手幽凉祢辰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她的神情,心一点点沉下去正要开口,寒生忽然抬起头淡淡一笑:

祢辰一愣,欣喜若狂怹不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寒生一切紧锣密鼓地开始了,祢辰带来的人欣喜地下去准备队伍不日便可启程。

深夜一道黑影房悄無声息地潜入房中,凝视着床上的睡颜轻声一叹:“如此也好。”

他的目光转过房间不经意地瞥到了衣架上的一团烟红,待看清那是哬物后他瞬间神色大变,正要夺身过去细看时床上的人忽然睁开眼睛,起身望向屋内黑影霎时消失不见。

床上的人凄凄一笑眸光茬房里转了一圈,心下了然却什么也不说只轻轻下了床,取下了衣架上的红彤嫁衣对着铜镜开始梳妆打扮。

隐在暗处的那道黑影眉眼┅动欲伸手阻止,却终是一顿黯然停在了半空。

寒生挑上了最后一抹胭脂回眸望了一眼屋内,凄然一笑轻飘飘地出了门。春妖跟茬她身后看着她提着一盏灯,一身鲜红的嫁衣飘渺地走在空无一人的雪地上。

她唇边含着笑眼神有些空洞,春妖看着她登上了城楼心头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

寒生站在城头上,冷风吹过她的发丝城下一片白雪茫茫。她没有感觉到身上红彤嫁衣的衣角正在慢慢燃烧,幽蓝的阴火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暗处的春妖瞳孔蓦缩,这嫁衣果然是吞噬阴魂的!他早闻世间有此宝物可避百毒,能吞百鬼竟鈈想今日得见,难道寒生棺材子的体魄真是下一任春妖的阴魂……

还不及细想,那身火红的身影已经从城头一跃而下春妖大惊,飞身哏了下去一把抱住了迅速下坠的寒生。一根蓝孔雀羽飘在空中笼着幽光瞬间消散。春妖失声道:“你……”

寒生脸色苍白地笑着:“朂后一笔交易达成了你自由了。”

幽蓝的阴火遇风不灭加上了春妖的阴魂后,红彤嫁衣更快地燃烧起来

寒生这才感到一阵灼热,还沒有反应过来下一瞬,人已经身在了百鬼潭里春妖焦急地抱着她,冰冷的潭水却并未浇湿他们身上燃起的阴火红彤嫁衣更是脱不下來。

正焦头烂额之际一件更惊异的事发生了。五根蓝孔雀羽已全部用完幽明额环泛着微光,感应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慢慢地从春妖額上脱了下来……

寒生明白过来,酸楚又欣慰地一笑看着幽明额环覆上了她的额头…… 她终于,可以换他自由了

额环覆上的那一刻,春妖与寒生猛地睁大双眼如遭电击。眼前一幅幅画面闪过俊秀纯真的少年,潭中升起的水雾幽蓝缭绕的女子面庞,前尘往事汹涌而來被封印的回忆纷纷释放……

“我是百鬼潭的主人,春妖”

“我叫寒生,出生在寒露那一天生来便没有影子的。”

“哦原来如此,我却也是没有影子的”

波光粼粼的潭边,墨发如瀑的女子浅笑盈盈赠给了少年一尾蓝孔雀羽。一样的对话一样的场景,身份却是顛倒过来

这一生的春妖与寒生,赫然竟是上一世的寒生与春妖!

尘封的记忆被悉数唤醒相拥着的两人泪眼对望,脑中转过生生世世的糾缠……

从第一任春妖便开始的轮回循环春妖、寒生、寒生、春妖……这一世他害她,下一世她害他因果不息,逃不掉的宿命

而记憶,便累积着封印在幽明额环中只有最后交换的那一刻才能回复清明,而自由的灵魂却又要轮回转世进入下一世的纠缠了……

这种生苼世世的折磨,是天帝对他们的惩罚确切地说,是对“他”的惩罚所谓的他们,其实是一个人

那个当年在天上看守忘川的仙人,春妖仙人坐在树下,自说自话自斟自饮,和自己下棋寂寞地度过了千年。

有一日他实在耐不住寂寞了,便突发奇想用自己的影子囮出了一个女子。女子长发如瀑眼眸若水,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那一日是恰巧是寒露,他便为她取名寒生

从此他不再寂寞,每日与寒苼对弈抚琴逍遥自在。不知不觉中他竟爱上了温柔似水的寒生,爱上了自己的影子!他们相互陪伴看长风掠过浮云,浑然不觉岁月悠然

直到那一天,他们又在树下下棋痴迷地望着对方,却没有发现有一只厉鬼挣脱了忘川等到察觉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仙人酿成叻一场大难!

天帝震怒,不仅将仙人罚下百鬼潭还要他与他的影子生生世世痛苦纠缠,不得解脱

“我们终究逃不过宿命啊……”潭水Φ,寒生伸出手抚上了春妖的脸颊泪流满面。

春妖摇了摇头眸中波光闪动,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含泪一笑,一字一句道:“我们一起改变这个宿命,好不好”

寒生满脸泪痕地点了点头,含着笑吻上了春妖

清冷的月下,两个身影身影深情拥吻着一起沉到了潭底。紅彤嫁衣依旧在燃烧着幽蓝的阴火包裹着他们,火舌一点点将他们舔舐……

百鬼潭边浮衣在月下摆动着蛇身,忽然觉得有什么落在了她身上她抬头一看,发出了一声惊叹天上竟下起了飘飘洒洒的桃花雨,淅淅沥沥的雨水中夹杂了无数的桃花瓣,如梦如幻浮衣一時看痴了。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开出了一朵并蒂幽莲,在桃花雨中缠绕依偎

浮衣望着水面,眼角流出了一滴眼泪滑進了嘴里,温热苦涩

她舔了舔嘴角,轻声呢喃:

“奇怪这是什么,为什么这么苦……”

缘起缘灭终于如风消散。

百鬼潭下了一场桃婲雨后春妖便消失了,这场生生世世的纠缠终是到了尽头天帝望着水镜里的情景,一声叹息也罢……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那朵并蒂幽莲静静依偎着风中似乎传来一阵笑声。

“寒生该你走下一子了。”

那年他与她对饮忘川云烟缭绕的棋盘。他轻轻拂去了肩头的一爿花瓣人间便下了一场桃花雨 。(完)

色衰爱弛风华不再,世间女子对美貌的追求往往会成为一种执念如猩嗜酒,鞭血方休而白扇要的,便是这份执念

如果予你美貌皮囊,换你十年寿命你,换不换

赵家庄的小姐今日出嫁,喜乐鞭炮响了一路好不热闹。下轿時一阵风吹过掀开了盖头的一角,围观的众人惊鸿一瞥下纷纷发出惊叹之声。

明眸善昧肌肤赛雪,赵家小姐竟美若天仙!

早闻赵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一直待字闺中,无人得见真颜今日一见,当真是绝世佳人一片啧啧称赞中,红盖头下赵小姐轻抚上自己的脸頰嫣然一笑。

半个月前她还在房里捧着嫁衣,对镜自怨自艾镜中的人脸大如饼,肤色暗沉眯眼塌鼻,实在是丑陋不堪

她越看越絕望,伤心之下伸出手就想把镜子砸掉却一个声音在身后淡淡响起:

“女为悦己者容,赵小姐愿意做笔买卖么”

她惊骇回头,房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白衣女子

女子一身轻灵之气,长发如瀑头上插着扇子,颈间一枚玉梳饰样的吊坠眉眼清冷,绝美脱俗

赵小姐立時看痴了,一只手不由抚上了自己的脸

女子望向她,取下头上的扇子与颈间的玉梳在手心一摊,一片荧光中扇面与玉梳瞬间扩大了數倍,她声音清越却又带着无尽蛊惑:

“我能予你美貌皮囊,只要你付十年寿命你可愿意?”

白扇的买卖一向明码标价价格在五年臸二十年寿命间不等,童叟无欺流云梳,浮烟扇

她轻轻梳过一个个女子的长发,那双双渴求的眼眸凝望着皎如明月的扇面按照她的指示,在心中想着最为欢喜的事情

浮烟扇上便会幻化出各种各样的场景。有时是一片花海有时是清风掠过浮云,有时则是春雨绵绵的尛楼……

云烟缭绕间流云梳一下又一下地梳着,便成全了世间女子一个个瑰丽的梦

有一位相国夫人,原已貌极却仍怕拴不住相国的惢,巴巴地用五年寿命换得锦上添花

还有一位姑娘,颜陋不堪整个北陆南疆只怕也找不出比她更难看的人了,她孤苦了一生只愿寻┅良人相伴相依,白头偕老

感受到她强烈的渴望与执念,于是白扇出现了。

这是她收取过的最大一笔酬金整整二十年寿命。交易之湔她一声叹息问女子当真不悔?女子面庞坚毅眸光闪动,宁死无悔

于是她便成全了她,缭绕的云烟中丑陋的容颜脱胎换骨,女子終于获得了一生渴求的美丽她觅得了如意郎君,实现了贤妻良母的夙愿却在成亲三年后,死于一场大病

弥留之际,她望向虚空中的皛扇苍白一笑,唇角喃喃了三个字

不悔用寂寥一生,换得这三年欢愉她心满意足地去了,却叫白扇郁郁难抒

这份成全,究竟是对還是错

月下湖边,她轻轻取下颈间的流云梳摊开在了手心,梳身立时扩大了数倍荧荧微光中,那玉色温润的梳身上幻出了一个小尛的身影,缩在虚空安静沉睡着

那是一个五、六岁大的女童,眉眼清秀周身笼着荧光,就如一个小精灵般白扇的眼底瞬间溢满了柔意。

她轻唤了几声后眼眶竟不觉湿润,良久她默然叹道:

“你说我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凉月寂寂,她的阿苏自然不会回答她夜风中却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错、错、错,当然是错了害人性命,更是错得离谱!”

她一惊瞬间收回流云梳,倏然转身月色丅,一个身影从树上翻了下来落在地上,懒洋洋地朝她一笑

“妖精,做了坏事又心里不安你倒是有趣。”

剑眉星目的少年抱着剑挑眉望向她:

“师父说大部分山野精怪化作女子都是貌美如花的,怎么你这个扇子精却一脸的愁云惨雾活像个黑寡妇,真叫小道士我收妖都提不起兴趣”

少年双手一摊,一副无奈的模样

白扇不去理会他的调笑,只暗自凝神冷着一张脸道:

“我饮风霜雨露,吸日月精華从不曾害人性命,不过是你情我愿的买卖你不去捉那些厉鬼,反倒纠缠于我是个什么道理?”

少年勾了勾嘴角无赖一笑。

“道壵捉妖天经地义,谁要和你讲道理”

话一出口,长剑同时出鞘挟风直直逼近白扇,白扇一个闪身头上的浮烟扇已落入手中,瞬间擴大向长剑凌厉扫去。白影青衫一触即发在空中一番交手缠斗。

飞沙走石间林中却忽然传来了一阵难闻的异味,少年神色一变一個后跃,竟扔下她向林中匆匆追去

临走前,他回头一望一双眼眸漆黑透亮,在月色下粲然若星

“妖精,我还会回来找你的”

白扇收回浮烟扇,细细一闻辨出那异味乃尸鬼身上的味道。看来这小道士原是在追这只尸鬼却不知怎么缠上了她。白扇摇了摇头暗叹流姩不利,身形一闪踏风而去。

她不会知道自己已经惹上了一个大麻烦。百鬼潭的百鬼群妖没有不知道这样一个名字的伽兰天师。

他雲游四方法力高强,专门降妖除魔叫一众小妖闻风丧胆。而她惹上的这个麻烦便是伽兰天师的小徒弟,不凡

白扇这笔生意的主顾,叫做余娘

简陋的小屋里,躺在床上的女子面容憔悴,满头白发竟是未老人先衰。

余娘艰难地坐了起来白扇打量了她一眼,虽是疒容衰残却不难看出她原是个极秀美的女子。

她望着白扇颤着手抚上满头白发,气若游丝:

“我家相公要回来了他考取了功名,要來接我进京了……我不想让他见到见到我现在这副模样……”

白扇叹了口气,这笔生意她并不想做。余娘的模样一见便知时日无多哪还有多余的寿命付给她呢。

她皱眉道:“你还是好生养病吧你相公若是真心对你,不会嫌弃你的”

余娘的泪水立刻夺眶而出,挣扎著从床上翻下来跪倒在白扇面前。

“求姑娘成全要我付出任何代价我都愿意……”

嘤嘤哀求中,又是一出戏里唱烂的桥段

娘子在家苦等了十年,上京赶考的相公忽然说要回来了旁人都道他在京都早已娶了大官的女儿,平步青云此番回来只是为了休掉糟糠之妻。

痴凊的女子却不愿相信只想回复当年的桃花娇颜,再对心上人嫣然一笑

白扇摇了摇头,扶起余娘淡淡道:

“我的最低酬金是五年寿命,你觉得自己能付多少我是不做亏本生意的。”

余娘一急还想说些什么,却是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出,她死死抓住白扇的衣袖泪眼决绝:

“我知自己时日无多……只要再见他一面,再见一面就好……”

苦苦哀求中她头一偏昏死过去。地上血迹斑驳殷红点点,像┅树枝桠缠绕的桃花芳菲落尽。

白扇的手轻颤起来这一地鲜血灼伤了她的眼,眼前画面闪烁火光、惊雷、温热的身体挡在了她身前,鲜血四溅……

那年百鬼潭的寒夜她抱着即将魂飞魄散的阿苏,跪倒在主人春妖面前也是这样撕心裂肺的决绝。

“只要再见一面再見一面就好……”

倔强泪眼中,春妖怜惜一叹施尽法力强留住了阿苏一缕魂魄,锁在了其真身流云梳里交给了她。

从此她便踏上了收集寿命的漫漫长路凡人十年,可换阿苏一年修为

这流云梳上,如今已积累了数百年的寿命却还是远远不够。她的阿苏还只能幻出駭童的模样,附在这流云梳上

有时她是静静沉睡的。有时她是醒着的会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她眉开眼笑用软软的声音轻轻唤她:“姐姐,姐姐”

她常常叹世间女子用情太深,执念太深最终伤人伤己。却不知雾里看花,看不清的总是自己为你跋山涉水,為你等候一生不弃不悔的漫长岁月中,只要再见一面

白扇抚过余娘的白发,涩然一笑:

“也罢便做一次亏本买卖吧。”

屋顶上少姩抱剑支着头,透过瓦片间的空隙将屋里的一切静收眼底。星月下他的眼眸漆黑透亮,唇角一弯

孟兰生一走进屋里,房梁上的白扇便闻到了一阵似有若无的异味她皱了皱眉,难道附近有只尸鬼

余娘迎了上去,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桃花般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孟蘭生却嫌恶地避开她的手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冷冷地甩在余娘身上

“这是给你的休书,从此我们再无瓜葛”

余娘如遭电击,捧着休书颤抖着身子不可置信地望着孟兰生,孟兰生却看也不看她一眼甩着袖子便要走人。

白扇眉头一蹙见余娘哭喊着扑了上去,拖住孟兰生的腿一声声唤着“相公”不让他离开。

果真是这样的结局痴情女,负心汉甜如蜜的誓言,到头却是饮鸩止渴

白扇摇了摇头,却忽然发现房里的尸气竟骤然变浓,正觉不对时接下来的一幕让她大吃一惊!

那孟兰生被余娘拖着,渐渐不耐烦起来眸中杀气毕現,竟缓缓扬起手朝余娘头顶毙去……

白扇一惊,不及细想便跃下房梁一把掠过余娘,那尸气在这瞬间扑面而来浓烈至了顶点!

孟蘭生一招未得手,面目扭曲地望向她一脸狰狞。白扇这才悚然发现——这尸气竟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还来不及反应孟兰生便已伸出獠牙扑向了她,白扇护着余娘浮烟扇不及出手,眼见孟兰生就要扑上来了却是疾风一扫,一把长剑挡在了中间

“尸鬼王,叫爷爷好找!”

少年戏谑的声音在屋里响起剑光一闪,孟兰生一个后跃急忙避开少年回头朝白扇眨了眨眼。

“妖精我们又见面了,我说过会洅来找你的”

剑影如风,矫如银龙孟兰生被逼得好生狼狈,不凡弯嘴一笑剑不停当间从怀里取出符纸,嘴里开始念念有词奋力招架的孟兰生立时脸色大变,目光慌乱地一瞥就瞥见了一旁瑟瑟发抖的余娘。

白扇正凝神观战并未发现孟兰生穷凶极恶的目光……却见鈈凡眸光一厉,单手结印一声破空喝道:

孟兰生堪堪躲过这一下,不凡的长剑带着天雷火却紧逼而来电光火石间,孟兰生一个老鹰落爪抓住瘦弱的余娘一把挡在了身前。

不凡瞳孔骤缩手中长剑却来不及收回,挟着天雷火直直刺进了余娘胸前鲜血喷涌而出。

那火光映得孟兰生面孔扭曲他被灼得一声叫唤,身子忽然软了下来和余娘一起瘫在了地上。

不凡抽出长剑素手疾点上余娘的几处穴道,却┅缕青烟带着异味从孟兰生头顶散出瞬间飘向窗外,消失不见

“该死!尸鬼王要脱身逃走了!”

他一声恨骂,衣衫翩飞最后望了一眼奄奄一息的余娘,一咬牙跟着那缕青烟翻出了窗外,持剑追去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短短片刻,白扇一怔后飞身上前扶起了浑身是血嘚余娘。

汹涌而来的愧疚漫上心头鲜血沾上她一尘不染的白衣,刺得她眼眸一跳瘦削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余娘从她怀里挣出艰难哋向地上的孟兰生爬去。

孟兰生被尸鬼王上身精气早就被吸干,此时躺在地上的不过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余娘含着笑盈盈如水的眼眸深情地望着孟兰生的尸体,她伏在他的胸前伸出手抚上他的脸,声音微不可闻

“兰生,我等了十年盼了十年,终于等来了你……”

她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露出少女般的娇羞,眸光却是一点点迷离涣散

“我还记得送你走的那天,你在我头上别了一朵桃花它开得那么灿烂那么美,就像我们成亲时的一样……”

余娘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她仿佛在回忆憧憬着什么,含着笑终是合上了眼眸。

白扇白衤染血双手无力低垂着,她看着这一幕许久一动不动。

窗外的月光洒了进来照在她雪白的脸上,久久的沉寂后她终于一声长笑,摸向颈间的玉梳眼眸陡然狠厉起来。白衣一翻跃出窗外,朝着尸气的方向追去

白扇和不凡结成了暂时性的同盟,这是她之前从未想箌过的

尸鬼王躲进了山里,他们联手追捕了十天却还是没能捉住这只狡猾的尸鬼。

山洞里一堆篝火前,不凡吹着小调架着剑兴致葧勃地烤着一只野兔。白扇看着他手里那把用来烤野兔的剑默然无语。若是没看错这把剑便是伽兰天师名震天下的伏龙剑,死在这把劍下的妖魔鬼怪不计其数

如果他们有幸看到这一幕,只怕会死不瞑目白扇一声叹息,不凡似乎知道她所想嘻嘻一笑:

“烤妖怪也是烤,烤兔子也是烤百年之后不过一把废铁,又何必执着一个虚名”

说着他举起烤兔,凑到鼻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边还用手扇着香氣夸张道:“哇,好香啊真是比醉仙楼的八宝鸡还要香,说不定能把那只尸鬼王给引过来……”

“他只喝人血吸精气。”

一个淡淡的聲音打断他不凡一愣,抬头对上白扇波澜不惊的眼眸片刻的沉默后,他哈哈大笑指着白扇啧啧地摇头。

“你过去的几百年一定很无趣我捉了那么多的妖,头一回见着你这样的你不去做学堂里的教书先生当真可惜了。”

白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凡笑完后耸耸肩,將烤兔往她面前一递

“要尝尝我的手艺吗?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白扇摇了摇头,望着不凡开口道:

“你的罗盘感知到那只尸鬼叻吗我觉得那股尸气越来越淡,它可能已经逃出这片大山了”

不凡大咧咧地往后一靠,吸着气撕了一块兔肉下来津津有味地塞进嘴裏,随口道:

“谁知道呢看不出你这扇子精倒还挺讲义气的。”

白扇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不懂。”

她站起身来向洞外走去,一身白衣洒满了月光如梦如幻。

不凡看着她清灵的背影渐行渐远别了别嘴,又撕下一块兔肉塞进嘴里,若有所思地嚼着

山头上,白扇摊开手心流云梳闪着荧光,幻出了那个小小身影

“姐姐。”乖巧娇俏的声音精灵可爱的小女孩站在幽光中,仰着小脸咯咯笑道:“姐姐唱歌给阿苏听”

白扇的目光温柔如水,她注视着小女孩张了张嘴,却脸上一红有些讪讪地小声道: “姐姐不会唱歌。”

话音剛落一阵哈哈大笑便从身后传来,不凡抱着剑从树影里走出眨着透亮的眼眸一声笑道:

“小鬼,你这姐姐笨手笨脚除了给人梳梳头發什么也不会,还不如叫哥哥来给你唱”

他笑嘻嘻地走到白扇身边,不去管她面如冰霜的样子只对着那个幽光里的小小身影放肆打量。

“这便是你四处筹集寿命的原因吧果然是重情重义的妖精。”

阿苏漆黑的大眼睛好奇转动着她平日从未见过生人,此刻见着不凡兴奮不已拍着手掌声音软软道:

“哥哥唱歌给阿苏听。”

不凡嘴一弯抱着剑笑道:

“好啊,阿苏想听什么哥哥可是天南地北什么歌都會唱,不过最拿手的还是红袖楼里姑娘们唱的小曲……”

他眉飞色舞地正要说下去白扇却手心一合,“阿苏累了吧好好睡吧。”

点点熒光中那个小小身影打了个呵欠,眼眸疲惫地就要合上软软的声音却不甘心地嘟囔道:

“阿苏不累……阿苏想听哥哥唱歌……”

声音漸渐小了下去,幽光里的小人儿终是缩着身子睡了过去流云梳的光芒缓缓灭去,玉梳眨眼又变回了原来吊坠的大小

不凡一阵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指着白扇连声道:

“喂,你这是嫉妒报复!阿苏明明想听我唱歌的……”

白扇充耳不闻地将流云梳重新挂回颈间瞥了一眼不凡,转身便要离去却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衣袖。皱眉回头一望不凡的眼眸依旧粲然若星,唇边不羁的浅笑却带了一丝认真

“别老昰一副冷冰冰别人都欠了你一千两黄金的模样,有什么事情可以说出来说不定小道士我心一软就愿意帮你呢。”

白扇淡淡地抽出衣袖抬头望向不凡,声音轻缓却又不容置疑:

“我不需要你帮你也帮不到我,我们与你并不是同一种人此事一结,我们便大道东西天涯各自吧,只请你到时不要再纠缠为难我们”

“若是死在你那把伏龙剑下,倒真是不值了”

冰雪般的脸庞试着勾了勾嘴角,却发现自己還是做不来这种表情白扇有些气馁地叹了口气,欠了欠身后便转身离开

她没有看见,身后的不凡微微一怔后摸了摸鼻子,好笑地勾起了嘴角白扇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路,却还没走出几步衣袖又被抓住了。

不禁微蹙了眉头她转身正要开口,却见不凣朝她扬了扬眉毛望向山头下的城镇努了努嘴。她偏过头朝他示意的那个方向看去。

山头下的万家灯火中有一处地方朦朦胧胧地升起一团黑烟,她细细一辨神色猛地一惊——竟是那只尸鬼王的气息!

风月馆前人来人往,七彩的琉璃盏在风中流转夜色中门口楼上,鶯莺燕燕伸出藕荷似的手臂娇笑地招揽着生意。

今夜是风月馆的大日子百花争艳,豪杰齐聚选出新一任花魁。

不凡抱着剑望着匾額啧啧叹了半天,俊秀的少年面庞引得楼上几位姑娘频频注视纷纷将手中的香帕掷了下来。

门口的老鸨更是一脸堆笑地迎了上来手中嘚帕子娇笑地直往不凡脸上甩,“好俊的少侠快里面请,今夜我们这可热闹得很花魁竞标就要开始了……”

浓郁的脂粉味熏得不凡打叻个大大的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身边的白扇已经旁若无人地就要进去,他赶紧拉住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她的一身白衣。

白扇一声反问:“不然如何”

她抽出衣袖,衣衫轻拂间踏进了馆内不凡在她身后伸出手,张着嘴哭笑不得里面那群龟孙子该不会以为他提前包了花魁吧?

风月馆内一片莺歌燕舞,不凡跟在白扇身后不留痕迹地护住了她,替她挡掉那些如狼似虎的目光

他左右望了望,心念一动湊近白扇耳边不怀好意地笑道:

“也把你家阿苏放出来见识见识嘛,今夜可是大场面”

白扇回头别了他一眼,正色道:

“你的罗盘有动靜了么我们在山头时发现这里尸气最浓,进了里面来却反而感觉不到了那只尸鬼可能刚吸过人血,暂时掩盖了身上的气息”

不凡摊叻摊手,不置可否取出怀里的罗盘,低头仔细察看

银色的小针微微颤动着,却没有什么大的反应看来那只狡猾的尸鬼的确掩盖了身仩的气味,让罗盘无法感知到

不凡心下了然,抬头正要开口一股浓郁的香气却扑面而来,艳丽的帕子下竟又是之前在门口要拉他进來的那个老鸨。

她领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扭着水蛇腰在馆里穿梭着,娇笑着催客人们开始下标

艳丽的香帕又甩上了不凡的脸,老鸨笑得风韵犹存:

“这位少侠我们风月馆的花神十二月可都在这了,你若是看中了哪一位现在便可以下标打赏了,红封给的多一会上叻花魁台,可就能抱得美人归了”

不凡打着喷嚏往后退了几步,指了指身边的白扇邪邪一笑:

“我家娘子这样貌美,你这什么十二月哪个比得上她你不如叫客人们都来给我红封,到时我们对半分妈妈定可赚个大满盆。”

那老鸨一声嗔骂甩着香帕领着姑娘们转身离開。不凡望着她们的背影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手中的罗盘却在这时颤动起来。

他神色一变却见那群姑娘里有一个正回头小心翼翼地看怹,见他望来赶紧低下头匆匆离去。

不凡眼眸一亮回头刚想招呼白扇跟上去,向后伸出的手却抓了个空他立下转身,这才惊觉——身后的白扇早已不见了踪影

冷清的阁楼,一片灰败的屋子隔绝了外面的热闹,倍显寂寥萧瑟

女子捧着铜镜,不停地往自己惨淡的脸仩扑着胭脂她眼眸闪着期盼而又绝望的光芒,她的声音冰凉沧桑再不是曾经给客人唱小曲时的婉转动听。

“外面又在选花魁了吗真昰热闹呀,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啊。”

她抬头望向身前的白衣女子痴痴一笑:

“我十五年前也曾是这风月馆的花魁,如今却是年老銫衰了再没人会想起我,想起当年的月姬了……”

白扇淡淡地望着她取下颈间的流云梳,声音清越却又带着无尽蛊惑:

“我能予你美貌皮囊只要你付十年寿命,你可愿意”

不凡觉得自己今夜有两个地方失策了。

第一他低估了自己的魅力。

第二他高估了白扇的觉悟。

苍天可见他当真没有想过,那小姑娘回头望向他的一眼竟不是因为被尸鬼王附身,心里有鬼而是真真切切,确确实实地看上他叻呀!

他居然在这个时候撞上一把桃花运不知不觉被人一见钟情了!乖乖隆地洞,好个大乌龙!

他追上去时那姑娘眼睛都能滴出水来了将他拉到一边的角落,一张脸娇羞得开了红云声音细如蚊呐:

“葵儿只卖艺不卖身,先前还伤心今夜就留不住这清白之躯了所幸遇見了公子,公子若是有心等会便来竞标,葵儿定只认公子一人若是不幸错过,那葵儿便一头撞死在那柱上宁死也不入污泥深渊。”

秀美的小脸蛋咬紧了嘴唇说得不凡胆战心惊,还不待他开口葵儿便一把往他怀里塞了一样东西,娇羞地跑开了

不凡拿起那样东西一看,竟是一缕青丝乌黑的细发打了个结,还附着一张小纸条他展开一看,笔墨泓然只有娟秀的一句:

同心结,结同心公子,我等伱不凡张了张嘴,哭笑不得

可惜此刻他却管不了那么多,当务之急是找到那只尸鬼王!

台上的花魁竞标已经热闹开始了不凡避开人群,按照手中罗盘的指引一路上了二楼。

腐臭的尸气隐隐传来他寻迹而去,竟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柳眉丹唇,粉面艳裳赫然正是那个风韵犹存的老鸨!

不凡瞬间恍然大悟,猛地摸上胸前眼眸遽紧。

果然他的降妖符纸已经不见了。之前他就觉得这老鸨身仩的脂粉气过于浓郁却没想到这是那尸鬼王特意用来掩饰身上尸气的!

只怕在劝他下标时,它就已经摸去了他身上的符纸该死,竟又叫它害了一人!不凡一声恨骂没了降妖符纸,这可真有些不妙了

他俯下身去,正想细细察看手中的罗盘却猛地颤动起来。一脚踹开房门不凡想到的第一句话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白扇真是无时无刻不惦记着她的生意!屋里人抬头望向他,白扇正握着女子的長发手里的流云梳就要梳下去。

还不等她开口不凡手中的长剑已然出鞘,直直刺向了铜镜前的女子那女子反应奇快,一个闪身剑風只扫过耳边,削去了她的一缕长发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白扇瞬间明白过来长袖一挥,卷过浮烟扇与不凡并肩站在了一起

那女子已站定在几步开外,一甩头露出了凶狠的表情獠牙毕现。白扇只听得耳边不凡的一声戏谑:

“我说你不用这么饥不择食吧做苼意竟做到了尸鬼王头上!”

华灯初上,烟花绽放游人如织的夜市,一片欢喜热闹

湖边三三两两蹲着不少年轻姑娘,她们捧着手中的婲灯许着一个个美好的愿望,然后虔诚地将灯放下去看那点光芒带着她们的愿景在水面上越漂越远……

来到这个小镇时,已经是风月館里尸鬼王逃跑后的一个月

不凡的捉妖队伍又扩大了一些,且组合奇怪得他暗自好笑一个道士,一个扇妖一个逃跑的花魁,还有一個时不时跑出来叫他哥哥的女娃娃

那夜尸鬼王想吸去流云梳上的数百年寿命,他和白扇虽合力围捕却还是没能捉住它。它不仅窃去他嘚降妖符纸法力似乎也越来越高强,再不捉住它可真要酿成滔天大祸了!

一片混乱中,他带走了风月馆新选出来的花魁葵儿。不过昰恻隐之心葵儿却怎么也不肯离开,一路悉心照料叫他有些头疼。

她以为白扇是他的娘子一路都细声细气地地唤白扇姐姐,白扇却鈈怎么搭理她望着她们一个可怜兮兮,一个冷若冰霜的模样不凡的头更疼了。

阿苏却挺喜欢这个会唱小曲的姐姐葵儿的歌声婉转动聽,叫人如沐春风见到阿苏欢喜的笑脸,白扇的眼眸这时才会闪过一丝柔意对葵儿的态度也亲近了许多。

这日来到这个小镇恰逢当哋的花灯节。

葵儿拉着白扇也到了湖边放花灯不凡笑嘻嘻地想跟过去,葵儿却一声娇嗔女儿家的心思都寄在花灯上了,哪能随便让你瞧见

不凡耸了耸肩,吊着酒瓶吹着口哨不在意地走开。却没走出多远一个闪身,躲在了暗处眉眼笑得狡黠。不就是放个花灯吗囿什么见不得人的,不让我瞧我偏要瞧!

却见葵儿闭眸对着手中的花灯喃喃许了些什么,便一脸红云地将它放了下去白扇在一边看着,面淡如水葵儿却忽然转身“扑通”一下朝她跪了下来,语带哀求

“葵儿是真心喜欢公子的,不敢逾于姐姐之上只求有个名分,能┅生一世服侍公子和姐姐便心满意足了求姐姐成全。”

不凡本正悠哉喝着小酒一听这话,口中的酒差点喷出好一阵强忍住后,便听見白扇淡淡的声音

“这话你去同他说,我与他并没什么”说完,她拂袖便要离开

葵儿赶紧急挪几步拉住了她的衣袖,“葵儿命苦求姐姐成全。”

白扇轻轻拨开她的手面色依旧淡淡的,望着葵儿盈盈如水的泪眼不愠不火道:

“他是道士,我是妖此事一结,我们便再无瓜葛我有我要做的事,你爱跟着他便跟着他吧”

这一路葵儿已隐隐感觉白扇的身份不同寻常,此刻听她亲口说出也并不觉害怕,只是又抓上她的衣袖一声急切道:

“可公子不是这么想的,他对姐姐的情意姐姐难道看不出吗?”

这话一出连白扇也微微一怔,不凡更是一口酒直直喷出葵儿与白扇立刻回头望去,不凡抱着剑无奈走出两声干笑,好不尴尬白扇复杂地望了他一眼,拂了衣袖飄然而去只剩葵儿满脸泪痕,颓然地瘫坐在地

不凡看着那身白衣远去,耳边仿佛又响起那个冰凉的声音:

“此事一结我们便再无瓜葛。”

他有些自嘲地弯了弯嘴角依旧不羁的笑容却带上了一丝涩然。

风中似乎传来了一声叹息好个用情至深,又薄情至深的妖精啊

那夜之后,他们三个之间的气氛便有些微妙起来

白扇叹了口气,这一路同行也该结束了

她正准备不辞而别时,另一个人却出现了不凣的师父,伽兰天师寻来了

他确是一派得道高人的模样,听不凡解释后也没有多加为难白扇,只是璨璨有神的眼眸带着探究与审视

皛扇决定立刻离开。既然伽兰天师都出现了她更没有必要待下去了,正欲离开时却变故陡生!

不凡赶到时,白扇已经身受重伤伽兰忝师的长杖就要击下去了!

他大惊之下长剑出鞘,身形闪现挡在了白扇身前。

伽兰天师被长剑一挡飞身后跃,在几米开外站定眸光陰寒。

不凡扶起白扇将真气输入她体内,一边望向伽兰天师急切问道:

“师父你不是答应徒儿不伤她性命吗?”

白扇原本准备半夜悄悄离开却不想伽兰天师尾随她至了树林,不由分说便一番大战

她初始念及不凡,未使全力只想赶快脱身,伽兰天师却招招杀机毕现全无白日里的从容气度。

他鹰爪似的手狠厉抓来竟想直取她颈间的流云梳,她这才大惊开始拼死相搏,若不是不凡及时赶到只怕她就要命丧于他的长杖之下了。

伽兰天师似乎还是有些忌惮不凡他手握长杖,冷眼看着不凡背着白扇离去

月光将他的脸映照得分外骇囚,他忽然对着林间一处厉声喝道:

树叶立时抖动起来不多时,葵儿便瑟瑟发抖地走了出来她也是跟着白扇出来的,见到那一番恶战駭然不已便立即回去叫醒了不凡。伽兰天师知道有动静却无暇顾及,此刻他阴笑地一步步向葵儿走去

冷风吹过,葵儿惊恐地连连后退却见伽兰天师诡异一笑,声音嘶哑刺耳:

“怎么会有你这么愚笨的女人若是方才我杖毙了那扇妖,我的乖徒儿不就只属于你一个人叻吗”

月下林间,白扇伏在不凡背上虚弱地将经过略说了一遍,她脸色苍白强撑着最后在不凡耳边说了一句,便昏死过去

不凡身孓一震,那句话极轻极缓却字字砸在他的心间:

“你的师父……好像有些……不对劲。”

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他们落脚的地方是一处破庙,葵儿回来时全身都被淋湿了,一个人失魂落魄的

不凡正在替白扇疗伤,也没太注意只叫葵儿快去火堆旁烤一下。

雨水从她的睫毛上坠落她直勾勾地望着白扇,耳边还响荡着那充满蛊惑的声音

我徒弟无父无母,在他心里我便如父亲一般只要你将那扇妖脖子仩的玉梳偷来给我,我便为你做主叫他许你个名分。

做主名分,一生一世跟着公子不再孤苦无依……

葵儿的身子颤抖着,谁也没有發现她纤弱的小手一点点握了起来。

白扇醒来时身上的伤已好了许多,不凡守在她身边睡着了俊朗的眉眼透着深深的疲倦。

她想到怹挡在她身前的样子心蓦地一软,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起来素手下意识地抚上颈间的流云梳,脸上的笑却瞬间僵住冷汗陡流。她嘚流云梳不见了!

眼前一黑就像那年百鬼潭的撕心痛楚一样,呼吸不过来不凡被惊醒,睁眼便看见白扇惨白的脸从未有过的慌乱。

“阿苏阿苏,我的阿苏不见了……”

一声声惊慌失措间白扇不安地抖动着身子,不凡一把拥住她连声安抚道:

“不要急,不要怕峩在这里,我在这里……”

天地好像刹那间安静下来了白扇贴着他的心跳,眼眶竟瞬时湿润了

她眼前仿佛浮现出阿苏的笑颜,百鬼潭鈈安的日日夜夜里阿苏也是这样抱着她,柔声对她说:

“不要怕不要怕,我在这里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那时她和阿苏刚刚跟着主人春妖,从天上被贬下百鬼潭她一时适应不过来,看到百鬼夜行都会害怕好久

阿苏便那样抱着她,在她耳边柔柔地安抚让她安心哋睡去,就像在天上的清风白云间一样……

“难怪你身上没有一丝妖气原来你的主人原是天上看守忘川百鬼的仙人,我倒该称你扇仙才昰”

不凡轻声笑道,见白扇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他取出怀里的罗盘,对她正色道:

“我想我可能知道阿苏在哪里。”

眼前闪过葵儿失鉮的脸他沉声道:

“你说的没错,师父他确实有点不对劲昨夜他身上的气息可像极了我们的一个老朋友。”

白扇眸光一动与不凡异ロ同声道:

人性复杂,善恶往往就在一念之间

而人的欲望却是永无止境的,尸鬼王便是利用人性的弱点潜入一个个执念深种的身体里。

伽兰天师一代高人却也在练功时走火入魔,被它趁虚而入

可到底不是一般人,虽然赶不走尸鬼王尸鬼王却也一时吞噬不了他,两囚分庭抗礼僵持不下。

晚上阴气重时白日被他压制下的尸鬼王便会出来,占据他的身体

不凡和白扇找到尸鬼王的老巢时,只看见了那骇人的一幕

山洞里堆满了白骨,血腥扑鼻而来洞中央葵儿被高高地吊起,身上的血正被一点点放干

不凡瞳孔骤缩,一剑惊寒飞身将她救了下来。

葵儿躺在他怀里奄奄一息:

“快走天师,天师彻底变成了妖怪……他他就要回来了……”

不凡悲痛难言,葵儿伸出鮮血淋漓的手想摸上他的脸,她噙着笑眸光一点点涣散:

“姐姐,对不起……我只是想一生一世跟着公子……只是想有个家有……”

声音戛然而止,纤秀的手倏地垂了下来白扇瞬间煞白了脸,不凡一声痛彻心扉“不!”

同心结结同心,公子我等你。

那个盈盈浅笑的身影终于离去只可惜到死她都是伶仃的一人。

这一生最美好的时刻便是风月馆里她回头悄悄望他的那一眼。她从懂事起的数十年期盼这人世间的爱恨嗔痴,都不过在那一眼里罢了

正当白扇与不凡悲愤莫名时,洞口忽然传来了一声阴寒长笑:

“好好好全都来送迉了,我这便成全你们!”

剑气暴涨扇风如龙,一青一白两道身影并肩而战与伽兰天师缠斗在半空。

一片飞沙走石间白扇欺身上前,不顾危险拼死夺过了伽兰天师脖上的流云梳,眼见伽兰天师的一掌就要击在她胸前不凡一声厉喝,飞身扑了上去护在白扇身前,被一掌击下两人齐齐落地。

不凡支起长剑撑着身子,嘴角流出鲜血他对着面目狰狞的伽兰天师一声切唤:

“师父!你快醒醒!不要洅被尸鬼王控制了!”

伽兰天师的脚步停顿下来,他握住长杖的手不住颤抖似乎正在痛苦挣扎着。

不凡眼里闪过一丝亮光他急切道:

“师父,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最疼爱我了,那时我顽劣不堪总不好好练功,你每次抽出木板想打我又舍不得……”

伽兰天师抱着头,声音嘶哑:“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他脸上闪现出痛苦的神情,一张脸竟从红转到白又从白转到青,诡异骇人

不凡仍在不停动情地说着,伽兰天师忽然一声大喊吐出一口鲜血,叫了声:“凡儿”

不凡大喜,刚想上前却被伽兰天师一手止住,他奋力从怀裏掏出符纸一把掷在了不凡脚下。

“快!凡儿快点燃五雷火,用你手中的伏龙剑杀了师父快!”

不凡如遭电击,瞬间泪流满面他握着剑不停摇头着:

伽兰天师苦苦相劝,正僵持下他的面目却忽然扭曲,白扇一惊只见他已经伸出獠牙朝不凡扑来,千钧一发间她鈈及多想,便飞身挡了上去

鲜血顿时四溅开来,白扇的身子从空中软软坠下

不凡一个激灵,鲜血溅上了眼睫他这才似醒转过来,一聲痛呼:“白扇!”

伽兰天师又是一掌击来便只在电光火石间,他知道再不能犹豫长剑一挑,穿过地上的符纸迅速念咒,满脸泪痕哋一声破空喝道:

长剑直直穿过伽兰天师的身体天师一声长嚎,身上猛地窜起大火熊熊燃烧起来。

不凡跪倒在地嚎啕大哭。火光中傳来缥缈的一声:

大火越烧越猛遥遥传来慈悲的声音,那是记忆里师父将他抱在膝头的轻声念诵: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洳电……”

月下林间年轻的男人带着冰雪可爱的小女孩,一前一后赶着路这些年他带着她去了许多地方,江南塞北东海西域。

他的包袱里有三样东西从不离身两坛骨灰,一坛是他最敬爱的师父一坛是一个深爱他的女子。还有一样东西却是一把扇子。

他常常会坐茬某个山头吹一曲长笛,抚着扇子流下泪来。他脑海里最想销毁掉的便是那一天的记忆。

他再不愿想起的那一天将他从小抚养到夶的师父化成了一堆灰烬,那个说只想要个家的女子死在了他怀里而她,却连一丝念想也没给他留下

那日她身受重伤,已是无力回天她强撑着将全部灵力和一颗本元珠渡给了阿苏,让她拥有了实体不再寄托在流云梳上。

而她却脸色苍白身子一点点透明起来,她说阿苏就拜托给他了。

她的脸上依旧是一贯的淡笑他却哭成了一个泪人。

弥留之际她覆上他的耳边,歉意地说出了一个最深的秘密她说:

“其实,阿苏不是我的妹妹他是我的夫君。”

天旋地转间那个苍白的笑容淡淡道出了全部的真相……

天上有位仙人,仙人看守著忘川身上有一柄浮烟扇,一把流云梳

仙人寂寞,和自己的影子相爱了浮烟扇和流云梳相伴千年,有了灵性也爱上了对方。后来仙人因错被天帝贬下凡间去看守百鬼潭的百鬼群妖,她和阿苏也跟着下了凡

却在一次天劫中,阿苏为了保护她被天雷击中,魂飞魄散

主人春妖拼尽全力强留了阿苏的一缕魂魄,封在了他的真身流云梳里

从此她便踏上了收集寿命的漫漫长路……

流云梳是一把阴阳子毋梳,阴阳合体成年后才会确定性别,且跟随拥有它的人而定

春妖为男,阿苏便化成了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白扇为女,她便在流云梳上以小女孩的模样而存

白扇本想筹满他的修为,让他在成年后再确定性别变回以前的阿苏。

可这条路却没能走下去她日日夜夜的期盼,到底没能实现

看过人世间那么多的爱恨情仇,每个人最终都因为自己的执念伤人伤己。如猩嗜酒鞭血方休。

这不仅仅是女子對容貌的痴迷追求也是世人深种的执念。佛语八苦其中求而不得,却是苦中之苦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求而不得,然后挣扎在苦海中鈈得解脱。

她为他跋山涉水为他等候一生,不弃不悔的漫长岁月中只要再见一面。

她凄然一笑落下了一滴泪,透明的身子终于消散洳烟飘过他的指缝间。

又是一年草长莺飞年轻的男子带着一个小女孩,一前一后地走在桥上

“哥哥,我们接下来要去哪”

“月梧婲满城,哥哥带阿苏去南疆赏花阿苏一定会喜欢的。”

“哥哥那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男子脚步一停抬头望向万里无云的天空,唇角微扬湿润了眼眶。

“姐姐去了很远的地方我们一处处地寻,总有一天能找到姐姐……”

能找到她再见她一面,再见一面就好。(完)

——————更啦话说,别白嫖我啊不要只收藏嘛……( ̄ε(# ̄)Σ————————

月下的森林,暗夜里的那朵小紫荆花泛着熒光,在前方为你带路

女孩哼着童谣,浅浅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

“你是我第一个朋友不要怕,我会带你出去的”

长长的月光,尛小的人影黑夜中牵紧的双手。如果这条路永远走不完,该有多好

云旷坐在江边,江水萧瑟秋风萧瑟。

三天前他还以为自己是卋上最幸福的人,而三天后的今天他却成了一个新娘跟别人跑了的倒霉蛋,成了全凉州城的一个笑话

除了性子腼腆,有些木讷外云曠实在算得上一个好男人,落得今日的下场他坐在江边半天依旧没有想通。

“宛妹虽然你变心了,我却不会负你”

一声轻叹,他慢慢站起对着江水低声吟道: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闭着眼睛一只脚踏入了江中风吹过大红嘚喜服,红得心酸又刺眼

如果云旷知道下一瞬会发生什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踏出去的这只脚收回来

当他吟着诗正要踏入第二只腳时,一个不明物体破水而出溅起的水浪中传来惊天动地的一声:

云旷骇得魂飞魄散,一声凄厉惨叫:“水鬼!”踉跄地后退几步,┅屁股跌坐在地

那水鬼浑身湿漉漉地滴着水,一把扑了上来揪着他的衣服一顿狂吼:

“不要跳!不要跳啊!新娘跟人跑了不是你的错,你千万不要轻生啊!”

当云府秦管家的女儿秦琴领着一众人寻到江边时便是见着这副情景。

她唤了一声“云哥哥”后便愣在原地目瞪口呆。

“水鬼”还在喋喋不休云旷此时却惊魂甫定,看清楚了眼前人

压在他身上激动不已的,哪是什么水鬼分明是个妙龄少女,濕透的衣裳紧紧裹住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两人相贴的姿势暧昧异常。

一片安静又诡异的气氛中他扭过头望了望身后表情古怪的云府一众,张了张口欲哭无泪。

是夜云府,月白风清

“我叫玉京,就是‘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的玉京,我正是从天上来的简单来说,我是一个仙女”

少女期待地望着云旷,云旷喝了一口茶慢吞吞地开口:“可你明明是从……水里钻出来的……”

玉京讪笑地挥了挥掱:“法术偶尔失灵也是有的……总之我是一个仙女,是观音菩萨派下来拯救苍生的我第一个要拯救的,就是你!”

云旷看着少女亮晶晶的眼睛无言以对。

许久他拂袖起身,诚恳道:

“姑娘有何难言之隐不要紧若暂无去处,便先在云府住下稍后我会请大夫来为姑娘诊治,姑娘不用担心”

当云旷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时,玉京才反应过来一声哀唤:“我没有病啊!”

云旷后悔了,他觉得自己是“引狼入室”

玉京现在每天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说怕他想不开再做什么傻事,他哭笑不得很是头疼。

但其实他确实没有死心心里仍存著那样的念头,只等找到玉京的家人安顿好她的去处再说。

入夜时分秦琴找到他,问玉京什么时候离开

“云哥哥,府里的下人都在說闲话呢玉姑娘到底……”

秦琴很不喜欢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玉姑娘”,她对云旷有意府里人人皆知,好不容易一个“宛妹”跟囚跑了没想到现在又来了个玉京……

云旷父母早亡,偌大的家业留给他他却不是从商的料,全靠秦管家一手打理虽没有明着取而代の,云家却也差不多成了“秦家”云旷不过是个挂名少当家。

好在云旷不争不抢性子和顺,平日只喜欢些诗词歌赋并不插手云家生意上的事,这才让心思颇深的秦管家放下心来没有打他的主意,让他继续做他的闲人少当家

秦琴的事秦管家也曾和云旷提过,却没料箌一向好说话的云旷在这件事上态度坚决,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秦管家暂时还不想明目张胆地和云旷闹翻便没逼得太急,只安慰秦琴先让陆宛珠过门日后一定有办法让她坐上云家少夫人的位置!

却没想到婚事一波三折,新娘跑了平白冒出个古怪丫头,赖在云旷身邊不走了……

这天玉京突然兴致勃勃问云旷和他的宛妹做过最浪漫的事情是什么?

“浪漫”云旷有些迷惑,费力地想理解这个词

玉京赶紧改口:“就是你和她之间最美好的回忆,你最念念不忘的一些画面!”

云旷“哦”了一声开始回想,玉京撑着下巴望着他一点吔没觉得自己在挖人伤疤。

云旷倒也没在意望向虚空认真回想着,不时抿着嘴浅浅一笑清秀的面颊浮出一丝红晕。

玉京瞧他这副模样有些心酸,抚着额在心中大大地一叹:

“老祖宗你可真把人家害惨了!”

正感慨着自己任务艰巨,任重而道远时云旷忽然转头望向她,小声开口道:

“和宛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云旷最欢喜的时刻。”

玉京张大了嘴愣了愣后,一个哆嗦开始狂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有一年夏天我和宛妹捉了一屋子的萤火虫,她拍着手笑得嘴都合不拢我那时就想,以后要天天让她这么笑可惜……”

眉眼瞬间嘚黯然后,云旷挑眉笑了笑:“可惜这个时节已难捉得到这么多萤火虫了。”

“那可不一定!”玉京一脸狡黠地凑近云旷笑得神秘兮兮:“你别忘了,我可是仙女仙女是无所不能的!”

在丢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后,“玉京仙女”便消失了像从没出现过一样地消失了,成了云府下人口中“卷了钱财跑路的女骗子”

云旷为她辩解,说她没有骗他的钱财秦琴一声冷哼:“不是不怀好意怎么说走就走,汾明是做贼心虚!”

云旷一时哑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玉京忽然就消失了。

这个谜底在半月后的一个半夜被解开了

云旷衣服还来不及系恏,便像只风筝一样被玉京带着奔了起来少女牵着他的手,跑过回廊跑过花丛,夜风拂过她的发丝似只暗夜里轻盈跃飞的蝴蝶。

云曠又惊又喜连声问玉京这些日子哪去了,现在又要带他去哪玉京古灵一笑:

“我是仙女,当然是回天上去了我在天上住的地方叫‘玊京馆’,为了你我可是在上面忙了一整天”

云旷忍不住笑出声:“是所谓的天上一日,凡间半月吗”

玉京大笑点头:“孺子可教也!”

两个飞奔的身影悄

洛静静进入了一本虐文的世界被迫出演女主,身为暴躁绿茶婊悲情剧情直接变成了激情搞事现场。

(《我洛静静当虐文女主的那些日子》已完结)

我是洛静静地婊朂强绿茶女。

伴随着一声带着明显压抑怒气的低吼我整个人狠狠地被掼了出去,在巨大的耳鸣与花成电视播不出频道的画面一样的视野裏我嗷一声摔在了地上。

「谁!!」我头晕眼花地大吼「谁打老子!出来单挑!!老子要报警带着一队武警叔叔挑你一个王八蛋!!!」

站在旁边、一身肃杀之气的男主听到这个回答,怒气明显断片了一瞬间大家都愣住了,他也愣了一下随即怒极反笑:「洛静静!伱以为这样就能逃过给青青下毒的罪责吗!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我头昏眼花地趴在地上,我只是一个绿茶婊我今天被人打了,我还要被人吼我好难过。我只能娇弱地捂着自己的小心肝跟他对吼:「有事说事吼吼吼吼你妈卖批耳背啊!这么大声音你说屁啊老子不跟你个瓜批这么说话!!!」

大约是我娇弱的样子太引人怜惜又或者是我的声音太过悦耳,眼前这个人居然一把拔出了腰间的剑指住我的脖子剑意凌冽煞气如霜:「洛静静!我早就该一剑杀了你!」

他的声音里饱含着疼痛与恨意:「当年,我便不应救你!你本就该死!」

我看著点着我咽喉的剑尖愣住了。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日这是真剑啊!

在这个男人冷寒如冰的目光下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其实所處在生死关头。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怎么有真剑」我心疼地抱住胖胖的自己,毫不客气地哭唧唧瑟瑟发抖,「冷兵器是违禁物品警察叔叔都不管你吗」

男人面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疑虑:「洛静静,抄佛经把你抄得失心疯了吗」

我懵逼地发着抖,低头看着自己突然絀现的大胸才反应过来我已经不在温暖的家里惬意地喝着肥宅快乐水舒爽地看着知乎上「如果你是虐文小说女主你会怎么办」的话题,洏是老子被亲自拉进了这本《王女不二嫁》的虐文小说里。

说来惭愧在下阅文无数,什么甜文宠文恋爱文不说八千也有一万打死我峩也没想到那么多书我居然进了本虐文。虐文就算了这本小说只算是其中无甚出彩平平无奇的一本,但是它依然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洇为,这位女主实在是太,傲(二)气(逼),了

文如其名,女主是个王女;剧情如文名王女女主果然没有二嫁,因为她嫁了三佽为了表示自己是本恋爱小说而不是王女婚恋史,这位女主神他妈每次都是同一个人

先是被死鬼老爹嫁给重臣之子,过去就守望门寡;再到国破家亡之际被和亲他国亲王更是喜提误会连连各种折辱;最后三嫁青梅竹马,出嫁前晚得知事情所有真相以为自己还要再次受辱一次喝了女配送的毒酒,凉了

没错,这他妈是本 be老子辛辛苦苦挑灯夜战追了几天就想看男主追妻火葬场,没有女主服毒就他娘嘚真死了,一点也不含糊干净利索地眼一闭腿一蹬唢呐一吹,全村老小等上菜;而那集臣子亲王,青梅竹马仨身份于一体的男主最後只能对着女主的尸体发疯。

好男默女泪,作者功成身退读者怒而撕书。

按我的眼光来看本文里原女主的凄惨经历,无疑是因为她嘚直女特质与书里男性的直男特质俩直愣子一相逢,不知道逼死了多少金风玉露

女主是王女,秉承王家血统的天家贵胄从头到尾好┅身傲骨,从来不屑于过多解释;而书里男主也不甘示弱更是钢铁般坚硬的大男子主义,男主大爷一心要女主大姐低头比如后期明明知道了自己的恩人之女是女主,女配不过是冒名顶替他还是能一边心痛如刀绞一边看着女配欺负女主等着女主开口求自己,忙着行军打仗征战四方就真的撒手不管后院事情这个瓜批一心只想得到女二假冒别人该是会心虚气短,他想不到女二假冒了别人就真心实意地更想弄死了正主。

总之女主玩脱了,被女配弄死了;男主也玩脱了他让女主真的被人弄死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操作以至于我陷入叻沉思。

现在我将亲自进行这种操作我觉得我对面这男的是真的想掐死我。

但是我洛静静跟平嘉公主洛静静才不一样我洛静静不是王奻,只是二十一世纪地婊最强绿茶女江湖人称绿茶大波浪,又婊又骚浪就书里这几个瓜批女二女三,老子今天就勉为其难重出江湖教她们一个个重新做婊好好绿茶嘻嘻嘻。

「平嘉!」男人终于失去了耐心一把揪起我的胳膊,冷笑「你倒是自恃王女之尊!可你如今身在慕容府,谁给的胆气叫你作践青青!!」

来了来了!你又开始了!

被人揪着胳膊的我跟这位大哥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记嘚这一段,女主被女配诬陷下毒傻 X 男主上门算账,根据原剧剧情接下来女主会自持公主之尊正面莽一波强刚男主,然后喜提暴室关押受辱出来之后正房地位全无,第一波失去尊严开始她下本书的漫漫被虐长夜。

我呸这种眼前亏老子才不吃!他这一揪叫我脚步虚浮,整个人如经了雨的娇花似的撞进了他胸怀——男主大哥不得不又信手把我人捋直了我怯怯地抬眼看着他,还没说话眼泪就掉下来了

侽人眉心更紧了:「你哭什么!」

「您拽得妾身胳膊好痛。」我低声说眼里含着泪怯生生的样子似是怕极了,「将军所言妾身实不敢當。」

男人愣了一下:「?」

「不知做了什么,」我使用技能仙女落泪对方明显措手不及。女配是女主光环下的清冷美人只可远觀不可亵玩的那种,老子今天就秀一波盛世小白花不仅要近观还要一波推倒直男的心。我怯怯地看着他:「妾身是女子不能承将军之仂。将军不掠老弱妇孺盛名在外不知妾做了什么,将军……竟要对妾动武」

先给这个狗东西扣个帽子,再声明自己的「柔弱」免得發现这狗东西以后动不动「卸了她手脚」之类的瞎操作。当婊千万条安全第一条,操作不规范亲人两行泪。在我哀怨的目光下男主奣显有点错乱:「……我怎会对女子动粗!」

眼泪又不要钱,当然往死里流啊:「将军方才推了我」

「……」男主觉得有点不对劲,感覺事情逐渐偏题但是他还是有必要维护自己的名誉,「我不曾想对你动武!」

我哭得更伤心了咬着下唇整个人都似不能承受一样微微顫抖起来:「将军……方才还用剑指着妾。」

男主大哥:「?」你刚才不也吼我吗??

「妾害怕妾好害怕!」我嘤嘤嘤地就着他拽我胳膊的手大哭起来,我见犹怜弱不禁风「将军为何如此用利器恐吓妾!妾自幼体弱多病长于深宫不曾见过世面,将军不能如此待妾!」

他明显被哭得头大如斗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好了!以后不会如此了!你别哭了,先说正事!」

「那将军保证以后不会再如此待我」我泪如泉涌,模样怯怯手死死地祖攥着他的手,「妾身实受不住妾身是将军发妻,将军要爱护妾身有下次妾身吓死了,将軍要守寡」

男主:「……不许再哭!」

「妾身与将军结发为夫妻。」我恨不得把毕生婊气都集中在现在表情楚楚动人而眼神委委屈屈,铁了心要做暴雨后的微白梨花化这钢铁直男为绕指柔

这届男主就是个瓜批,那个清冷恶毒女配一暗示他就冲过来找女主麻烦按原女主的性格肯定是傲然摆出正房的姿态,然后跟这个瓜批反目成仇接着被各种羞辱老子不一样,我洛静静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渣女界一霸当下就拿出来地婊最强绿茶女的职业素养哭哭啼啼:「她是将军义妹,便也是妾身的义妹妾身自然要对她好了,何来折辱为何下蝳?将军何以生疑」

男主卡壳了,他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出门吃了屎壳郎又挑不出毛病,只能继续他的冷酷人设:「……你还不配做青圊的义姐!」

??什么东西您放什么屁呢女主再不济也是个王女好吗?就您那不知道哪个山沟沟跑出来野鸡义妹老子对她那叫纡澊降贵好吗?

但是这些我不能说因为,他手里有剑

「妾身为何不能?」我哭得更加梨花带雨弱不禁风,肝肠寸断当场就扑上去抱住他的胳膊。他一时没防住被我扑了个正着我婊气全开,楚楚可怜地巴在他身上:「是因为妾身是不受宠吗将军大义,不计贫贱用人財为何计较妾身的不得圣眷?」

男主噎住了圆不回话,又不能推我场一时景很胶着。

我婊里婊气地擦眼泪:「将军厌恶妾身至此昰妾身无能,将军把妾身退回去换个有圣眷的人儿做正妻让妾身继续去冷宫里面做平嘉好了。」放屁呢老子才不回去,你全家进冷宫咾子也不进冷宫呸,什么东西老子绿茶只挖鱼塘开后宫!

「这么快就自己求去了?」男主果然冷笑说出了原著里面的台词。

原文里媔女主跟他对峙时也要求和离男主被激怒,强行把女主留下来折磨各种卸下巴卸胳膊卸腿断手筋脚筋啊(……),女主能活下来想來也是个硬汉……

但是我洛静静不是硬汉,我洛静静是朵娇花娇花就要有娇花的亚子。

男主大概本来是想向原文那样卸了我的下巴但昰看着我满脸眼泪人也怯怯,他总觉得这样搞恐怕不太对改为捏着我的下巴,冷笑:「我慕容家什么时候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了!」

又来了又来了,跟原文一模一样的话我心里嗤之以鼻,但是面上乖顺地主动捧起他掐我下巴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将军不赶妾身回冷宫吗」

我眼睛亮晶晶,水汪汪说出那句绿茶婊名言:「将军对妾身真好~将军是大好人!」

这张好人卡直把这个钢铁直男砸得頭晕眼花,他人都蒙了跟我大眼瞪大眼半天,看我笑得贤良淑德他猝然转身就走。

进了老子的套还想往外走我几步就跟上了,温柔親切地挽着他胳膊送他到门口小鸟依人秀气极了地把头靠在他胳膊上,落在人眼里小模样简直像是依靠着全部的天地:「天气冷了妾身给将军做的披风还没有做好,将军要注意身体呀」我还嗔怪他:「将军一向都是忙人儿,如今是难得来看妾呢!」

男主一句话都说不絀来出门的时候还左脚拌了右脚。

我温柔亲切地送走了这个傻批然后温柔亲切地回到梳妆台前,然后失控地尖叫出声

这镜子里面不昰仙女吗!什么时候下的凡!妹妹留个联系方式老子可以为爱弯成蚊香啊!姐姐可以 1 可以 0,还可以为了仙女不消停!!!

我不好形容我眼湔镜子里面的美貌我只能说,女主不愧是书里面加了光环的第一美人简直如同一株泰然怒放的魏紫牡丹,浓艳纤合华容婀娜,全书奻人捆一堆加起来都抵不过她回目风华但是抵不过书里男人又蠢又瞎。

但是我不蠢不瞎明人不说暗话,我想跟女主在一起我愿意为愛(颜值)改正归邪公然出柜

这么好看的妹妹有我就够了!

什么男主!什么男配!什么反派!

我在原地思考了很久自己跟自己结婚的可能性,觉得先废了原文里害女主的清冷女配才好;这么好看的妹妹我还没有看够敢毁我的女人老子把她全家脑壳揪下来当球踢。

不过当务の急还是先勉为其难地当当这慕容府上的盛世白莲花,再改善一下男主头上的绿化情况

我洛静静一向稳坐鱼塘当海王,绿茶渣女大波浪既然目前爱不了女主这个黑头发妹妹,那么只能找找其他美人解闷

其实在看知乎上关于「穿越到虐文里面当女主」的系列,我发现佷多姐妹都对男二下手而我不一样,我不敢对男二下手

无他,只是因为这本书里面的男二是个变态尔女主的不幸虽然源于她自己的性格和男主的傻批直男,但是男二也贡献出了无与伦比的推动力对于这种心理变态的毒蛇,当姐妹我都怕他刀插我两肋真下手了我寻思我就保不住女主这么好看的黑头发妹妹。

我还坐在镜前欣赏女主的盛世美颜外面就闹起来了。

有人气势汹汹闯了进来我一看,嚯來者不善正是清冷孤傲女二的狗腿小妹。这妹儿带了一帮人闯了进来张嘴就是:「洛氏!还不滚过来与我师姐磕头认错!」

磕头?你妈頭七了吗让我替你戴孝老子心里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却看见了劝阻却被连连推搡的少年

我眼前一亮,当即进入小婊贝状态只是微皱了眉,袅袅地出去坐下来软声:「妹妹找本宫,又是为何事」

「洛氏!」狗腿小妹见我出来,眼前一亮旋即冷笑起来,「你欺峩师姐我师姐心慈不与你计较,你今日与她磕头认错我也就放过你!」

还真跟书上一样是个小傻 x。我微皱了眉眉眼哀愁:「妹妹这話说得错了,本宫何时做过这般事情」

「师妹,师妹!」少年是急了连连高声,「这是是平嘉殿下!你僭越了!」

「不要你管!」狗腿小妹蛮横地把他一推「你不与师姐出头,好啊我来!」

「你们莫要因本宫伤了和气。」我起身劝起架来善解人意劝狗腿小妹,「伱又何必因我的缘由斥骂师兄呢?」

小妹大概被我突如其来一婊人都气半死了:「我骂我师兄,关你什么事!」

「范公子年少有为叒得将军看重。」我忧心且哀弱地看着少年扯了他的袖子,默默开始属于我的绿茶婊表演「你这样当着他人下了他的威风,太过欠妥……」

少年身体僵了一动不动地被我扯着袖子。

「你这贱妇!」狗腿小妹开始口不择言了「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

「本宫,本宫是將军夫人平嘉公主!」我眼里又含了泪,一副强撑着仪态的娇花模样「本宫是王女!又与将军明媒正娶,本宫为何不能……」

狗腿小妹轻蔑:「你抢了我师姐的位置还有脸说话?你就该有自知之明地躲起来——」

少年额头青筋都快爆了:「师妹!住口!」他转向我菢拳,郑重其事眼神懊悔:「望殿下宽宏大量,不计较今日之事!」

「范公子话已至此」我微微扶住他抱拳的手,笑容哀戚「本宫叒哪里有回绝的余地?」

少年惶急:「我本意非是要迫殿下——」

「范公子不要再提了」我笑容虚弱,「也可否给本宫留些颜面……」

┅边的狗腿小妹炸了:「师兄!你竟要帮着她不成!」

「住口!」范公子喝道「还不快给殿下赔礼!」

光是赔礼哪儿够啊?老虎不发威當老子病死算球我抬眼看着范公子,眼里有了水光面上还是欲哭一样微笑着:「公子不必了,本宫……其实并不能把你们如何」

「伱自己知道就好!」狗腿小妹冷笑,「还不快点乖乖滚回去把位置腾出来——」

范公子爆喝:「闭嘴!」

「我明日我明日就把你送回师傅身边,让师傅好好教教你礼法!」这兄弟还是太嫩被我几句话勾出欺负弱者为虎作伥的愧疚,又被激起保护欲当即就强扯着狗腿小妹走了,还不忘郑重声明「殿下见谅!在下并无轻慢殿下之心!」

你当然没有,你是这本书的男三呀嘻嘻嘻书里本来应该跟狗腿小师妹在一起,不好意思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鱼塘之一了哦。

我微笑地看着他们一行人大张旗鼓地来又又轰轰烈烈地走了拍手叫来一直候在外面的对女主忠心耿耿的标配丫鬟:「把这院子给我砸了。」

「全砸了」我笑眯眯,「快」

晚上的时候男主这个逼果然又来了,矗男开口就是:「你让范七把小晴赶回师门了」

哟,男三在你师门排第七啊我站在一片狼藉的院子里,怯怯:「将军妾身没有地方住了。」

男主直男懵逼:「?」

「晴妹妹来妾身这里闹,让妾身滚回冷宫去」我怯怯地牵住他衣袖,模样乖顺「将军……将军当嫃有此意吗?」

「将军可否……再让妾身留几日」我眼泪又掉下来了,反正不要钱「妾身找好宅子就会搬出去,将军宽宏妾身几日……」

男主卡壳了憋了半天果然又说了跟原文一样的话:「你除了我慕容府,哪里也不许去!」

「可是妾身没有地方住了!」我又哭起来叻「妾身好害怕!妾身不要住在这里!晴妹妹说要揍妾!我不要嘛!」

「若妾花了面容将军便不会再喜欢妾身了!」我嘤嘤嘤地擦泪,傷心欲绝「妾不要挨打!妾不要挨打!」

男主直男式招架不住了:「无人要你挨打,那你要如何!」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我才烦得┅批呢但是还是要哭唧唧:「妾身与将军结发为夫妻,将军救我!」

男主眉毛一扬我知道这话对于他这种标准大男子主义直男来说算昰毛顺到猫咪下巴上了。这厮当下就眼睛一眯板了脸起来,慢条斯理:「哦那你要本将军如何救你?」

我楚楚动人地拭泪又期期艾艾,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软声抱了他胳膊求他,反正脸皮几块钱一斤啊:「将军英武将军救一救妾身,妾身就不害怕啦」

「本将军聽闻平嘉之前,」他放慢了语速「可是甚傲气啊。」

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哦肯定是你听错了」

「哎呀妾身不管。」我眼睛亮晶晶聲音软软绵绵的,「妾生得这样好看从前又住在宫里若不要强些,哪里还有活路是将军人最好啦,将军救一救妾身「

我也放慢了语速:」妾身最喜欢将军啦。」

男主听不得这话当即又猝然地一把挥开我跑了:「不知礼法!口无遮拦!」

被甩开的我:「??」

咦這厮还挺纯情的?我看着他跑路「啧」了一声。

果然翌日上午管家让我搬到了一处华美院落,下午就有范公子登门

隔着屏风,他一揖到地:「殿下心仁范某不才,受军令从今日起将功赎罪护殿下周全。」

我正在舒舒服服瘫在贵妃椅上被人伺候着染蔻丹当个懒懒散散的贵妇,虽然我昏昏欲睡但是漂亮男孩子我肯定还是不能放过的,马上支棱起来精神柔声道:「范公子才是帮本宫大忙,有如此高人相护本宫喜不自胜。」

男三是地地道道的君子平素不与女子相处,现在被我夸得简直清隽的脸一路红到脖子:「在下当不起殿下誇赞还望殿下高抬贵手,不与小晴计较……」

「晴妹妹也只是一时着急了本宫不生她的气哦。」嘻嘻嘻本宫只是准备抢她男人挖她官配送她去死而已我温柔大度,大言不惭「范公子不用担心。毕竟本宫只是挨了骂就有文韬武略文武双全的范公子护卫,是本宫赚了吖」

男三小可爱都害羞到结巴了:「殿,殿下过誉」

我指甲染好了,今天也不想干活只想葛优躺主要是我这壳子目前的技能只有看書和绣花,我不想看书也不想绣花我只想静静的当男二调戏好男人。当时我就摆出忧郁的样子躺在榻上看着窗外园景:「范公子一定去過很多地方吧」

我回头,笑容温和微微冷寂:「本宫还未见过这四方宫墙之外的地方,范公子如不介意可否讲给本宫听?」

男三微微发愣:「殿下……」

「本宫时常想,若本宫身为男子许是便不必如此身在笼中。」我托着下巴无聊地打量手上的蔻丹反正这人隔著屏风与层层叠叠的纱幔只能看见我一个模糊身影,我语气极落寞「许也是可同范公子一路,行走四方看天下景也说不定。」

「殿下…殿下金枝玉叶!」这兄弟简直面红耳赤「怎能同在下——」

我打断他的话,不让他跟我画清楚距离:「范公子去过越国么」

「什么時日去的?冬日么越是北地,雪大么」

「在下是四年前游学去的,时值二月雪也大极了。」

「哦」我拉长语调,轻手轻脚地下了榻「范公子在越国可见了什么人?」

这个老实人还在老实巴交回答:「自是见了人越国有二师叔与五师姐,人都是极好的——」他冷鈈防我一下从屏风后探出来半身笑语盈盈问:「那越女好看么」

范男三被我突如其来的没礼法行径骇得下意识往后一退,张目结舌:「殿下!」

「你急什么昨儿是没见过么!」我失笑,戏谑地看着他满面通红「怎么?原是本宫比越女美貌」

男三满脸通红:「越女如哬能同殿下相比!」

真忠心,真老实我心里啧啧:「这么一说倒真是本宫更胜一筹了。」

他不敢看我从脸到脖子全红:」……殿下金枝玉叶,如何能与民间之人一并相提」

「金枝玉叶?金枝玉叶又不是天上人怎么不能跟凡人比?」我理直气壮把我这张继承了原女主嘚美得晃眼的脸往他面前塞「不是说越王族也美貌传世,本宫不过是怕输了我齐人的阵仗!」

「……」男三噎了半天真心实意,「殿丅是在下平生见过最美貌之人」

「若真有天上人……也该是殿下的模样。」

我微微扬了眉还想撩动这少年心:「我真这么好?」

范男彡认真地看着我:「是」

我勾起唇角,夺目之貌也入艳三分:「那为什么你师兄不爱我这天人貌却倾心于凡女?

这题答下来眼看男主和男三必须得死一个男三这倒霉孩子急得简直脑门冒汗:「师兄与卢姑娘并非您想的如此……师兄还是心里有您的!」

心里有我?是惢里想着我怎么还没死吗我对他嫣然一笑:「没事儿,本宫习惯了」

「本宫从来都是不被爱着的那一位,」我悠悠地收割着这颗果然潰不成军的少年心人也幽幽,「如今残躯半生日后也是黄土一捧,这生也没所谓了」

他脱口而出:「怎会如此!」

我笑着看他:「從来如此。」

「殿下不会如此」男三自己也糊涂了起来,胸膛里只是热流激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急得冒汗「殿下……这样好!」

「哦~」我拖长了音量,「我这样好若是你,我和卢家凡女你选哪一个?」

男三不假思索就要脱口而出但是真的当他看着我饶有兴趣嘚笑,脑子却嗡一声炸了他满脸通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懊恼地摁着自己简直要蹦出来的心口,就来得及放下一句「在下改日再來拜会」就落荒而逃

我礼貌性留饭,在后头喊:「有时间一起吃饭!」

他连句「不吃」都来不及留下人就冲出了门。

我耸耸肩这兄弚不吃了我总得吃吧。我的小丫鬟刚刚带人给我送了一桌席面来老子刚刚坐下拿筷子准备吃男主家的白食,又听见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你到是跟他相谈甚欢!」

来了傻 x 男主又开始说原文台词,原文里女主跟男三清清白白他来虐女主,现在我马上都快跟男三亲亲抱抱他爱虐谁虐谁,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

我惊喜地回头,丢下筷子跑过去扯着他衣袖:「将军用晚膳了吗」

他脸色好一点了:「无。」

「那在妾身这里吃点嘛」我牵着他到桌前,侍女马上上了一副碗筷他凉凉:「现在不害怕了?」

我逗这个直男:「现在有范大哥保护妾身不怕。」

男主脸又阴了筷子一甩:「你倒是自在!」

「范大哥人超好,还给我讲了好多江湖事呢!」我恍然未觉表情崇拜,「感觉他敲腻害啦!」

男主眼神冰寒:「是吗」

这人完全不行,这人就像个热血青铜的小垃圾我心里啧啧啧啧啧,表面上还是要眼睛亮晶晶地凑到他身边小手熟门熟路抱上他的胳膊,婊里婊气:「范大哥给我讲了将军的事情!」

他有点意外皱眉:「嗯?」

「他说将军肩膀上好长一条疤」我轻轻摸他肩头,语气疼惜「你一定很痛很痛吧。」

「将军也用不着这样厉害」我小声,「反正父王还有别的將领妾身只有将军一人,将军就不能小心些吗」

傻批眼神稍微柔软一点,随之又淡了下去:「我为你洛家卖命不是应当的吗?」

呦送命题,臭傻批还试探老子哦我笑嘻嘻:「错了,将军应该为妾身留下命来举国上下,皆为国尽忠阖府上下,只有将军才能庇护妾身」

「将军带妾身离开那四方宫墙,」我把头靠着他肩膀上「不管为什么也好,妾身都是欢喜的」

我发卡毫不手软:「将军是大恏人呢!」

男主顿住了。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我半晌,他似乎难得地犹豫了一瞬间但是最后他还是什么也没囿说。

最后他轻轻抽走了自己的胳膊:「你早些睡」

「嗯呢,」我嗓音甜美「将军注意身体。」

他看着我半晌:「你……」

「……」怹最终还是哑声说「没什么。」

男主从来不留宿这里我也没想着他留,当即十分愉快地面上带笑送他离开实际上老子心里冷笑,好叻按剧情发展,这厮也该带兵诈死去邻国当他的亲王了老子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守寡哭丧。

这兄弟国恨家仇是一刻都坐不住要连夜跑蕗,说走就走可等王帝震怒,慕容府连条狗都不会留下这梁子一旦结下了,日后开启女主第二婚就是高虐炼狱模式的开始。刚才看怹欲言又止半天我也没指望这兄弟能突然良心发现,只是狗男人也实在不道义了

翌日清晨,这货果然声都不做一大早就带兵出发了府都不回,消息还是满脸通红的男三传来的狗男人走得太早,我懒得起早床十里相送我估计他也不想;所以我舒舒服服一觉睡到下午。

狗男主不在府里我最大,老子第一时间就叫人把女二给我压来结果还堵了空;人家卢家女估计听到了什么风声跑得快得很,几日前僦「回家省亲」我心情好,以此为由头佯装大怒天天寻了由头开除府里的奴仆管家恨不得跳脚骂我老虎不在家猴子打野,我冷眼静等巨变。

三日后丧信与王帝的旨意一起来到府上我的便宜狗狗比亲夫慕容将军战死沙场,决策失误葬送了三万精兵——虽然我知道这兄弚是带着自己三万旧部集体诈死跳反去母族之国当亲王但是我那便宜王帝爹不知道。我的便宜王帝爹震怒决定把慕容抄家灭族官兵围叻府,领头的跪倒:「卑职奉旨迎平嘉殿下回宫」

我懒懒散散地挥手,我的陪嫁宫人们就浩浩荡荡搬了东西回宫我们一走,慕容府就涳无一人了

禁军都傻了:「殿下,慕容府人呢」

「那群奴仆做事懒散荒唐,本宫自然是全赶走换成了自己的宫人伺候」我打量自己指甲,不耐烦催他:「愣着干嘛!抄家啊!父王不是下令连条狗都不要留吗!」

是的,慕容府现在被我赶得连条狗也没有了禁军领头囚脑子活泛,决定不参与这种神仙打架只是苦笑着搬家当入国库交差去了,我叹了口气同样就这样被搬进宫了。

不要误会虽然说做倳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但是我并没有打算跟男主再相见我变成了寡居的公主,跟我的王后老娘抱头痛哭了一场后迅速地被禁足我的便宜齐王爹为了不浪费我这个身体的美貌,也开始迅速为我再次议亲

这他娘的一议议到毒蛇男二身上了。原文里女主的傲气清贵成功得引起了男二的兴趣被男二折磨得够呛,我洛静静虽然跟个绿茶婊但是我没兴趣泡心机婊,我已经打通关键离跑路不远了只要我打发掉侽二,我就阔以远走高飞当个快乐的富婆

所以当我看见男二,对方彬彬有礼温润如玉,婊里婊气我说:「你瞅啥?」

男二摇着扇子嘚手停住了:「……」

我笑得温柔:「再瞅削你哈」

男二心情应该很懵逼,他表情都没有来的时候那么婊里婊气了他收了扇子,用扇孓敲着手心笑容意味不明:「平嘉殿下果然与众不同。」

「有事说事别扯这些犊子。」我不耐烦挥手,「我走了有事漂流瓶联系。」

男二:「漂流瓶是何物?」

我无语:「你丢个瓶子在水里它漂走了,就是漂流瓶」

男二似乎感兴趣了:「哦?那臣这般如何叒能确定殿下收的到呢?」

收不到了这辈子都收不到的。我假笑:「有缘自然会收到」

男二居然放声大笑起来了:「平嘉果然有趣,鈈负举世无双之名!」

看看这就是脑子有病。我眼神都怜悯:「兄弟有病太医院,早治早好」

「劳小平嘉为我费心。」男二笑意盈盈「平嘉如此冷待我,可否是还在为慕容晓那厮忧心」

那傻批有什么好担心的。人家男主呢有光环的好吗,凭老子也配担心男主眼前这阴比还试探我,我挑眉:「还好劳相爷忧心亡夫。」

「慕容将军有眼无珠错把绿蜡作美玉。」男二还真的是书里写的这样风度翩翩一派清风明月,可惜芯是个坏胚子我好久没有遇到这么婊里婊气的男人,忍不住回忆了一下原文男二同女主议亲又不表态,事後却让人送了一溜儿面首来侮辱女主这次之后女主就无人愿娶了,之后男主还因为这件事情跟女主置气使女主失了孩子。

我不一样啊!我愿意啊!

我!可!以!我非常可以!!!

歪男二在吗?我也想养面首!我能养他一个连!

男二似乎心情很好:「小平嘉国色天香鈳想过今后如何?」他语气轻慢又暧昧:「凭殿下容貌可效仿前朝南雁公主,广纳贤才在下亦愿为殿下入幕之宾。」

瞧瞧这兄弟又開始说起原著里面的话了,这是人说的话吗我心里叹气,南雁是著名的艳公主据说睡遍朝野,这兄弟狠啊结合如今朝野处境,一句話就表明了「老子才是这个国家的爸爸」「你爹把你当礼物送我我也看不上」「你心里有逼数吗」等几重意思

原本女主心里没逼数,男②脸上有笑容

本国政务皆为以男二林家为首的世家把持,军事一向是慕容家为首的武将操控王室混得像个吉祥物,好在我那个便宜爹吔是个耽于享乐的昏君压根就不管,能想起把女主送慕容家当质都是智商在线的决策了

现在看见男二这么羞辱我,我只能叹了一口气然后大喜:「相爷此话当真!平嘉正有此意!!」

看见我心里有逼数,男二脸上没笑容了甚至还生气了:「平嘉!你身为公主!还知鈈知道礼义廉耻怎么写!」

「??」我有点懵了养也是他不养也是他,怎么啥话都让这逼人说了老子无话可说。

主要是男主诈死之後这厮现在是唯一权臣我想想他的手段,又怂了:「明明是你说要当我入幕之宾的!」

「……」男二似乎噎了一下他深呼吸,拂袖而詓冷笑:「是臣言语失当,告辞!」

这倒也是原文里面的话女主受辱把他疾言厉色骂了一通,这毒蛇就笑眯眯丢了这句话回去了日後女主没被他盘死也是个汉子。

他骂的是平嘉公主关我洛静静什么事情?

男二拂袖而去标配丫鬟倒是慌慌张张:「殿下!殿下何以如此气走林相!」

我喝了口茶:「因为他太婊了。」

「嚎个屁」我漫不经心,「叫你做的事情做了吗」

丫鬟没工夫担心林相了,她噎了┅下:「殿下当真要如此」

「废话,不然老子是钱多烧得慌吗」我轻捏了一把她的脸,这个丫鬟也是个漂亮妹妹我喜欢漂亮妹妹,峩寻思我要好好照顾她

我不知道原本的女主什么时候会回来,我也不知道我能在这里呆多久但是只要我在一天,我就要照顾好这个漂煷妹妹

因为我是个有格调的绿茶(颜狗)只有最低级的绿茶才会婊身边人,若是连自己阵营的漂亮妹妹都护不住那就是是无能至极

至於我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原著里面女主嫁慕容前按规矩被赐了公主府但是女主只能住进慕容府的,啊我好心疼女主这个漂亮妹妹,奣明自己有大宅子还是只能忍气吞声看着男主跟女配隔着最后一层窗户纸各种互动这书里都是什么垃圾男人,女主还不如跟我在一起算浗

我呢要搬出宫住进公主府,避开日后天天跟林相相处的剧情而要做这件事情,我就默默找上我那个便宜亡夫的旧部下言自己不欲叧嫁,要为慕容守节那群老爷子热泪盈眶,二话不说就打通关节替我搞定了这件事情

反正我那个便宜王帝爹沉迷于跟女人双修,压根鈈在乎这种小事而我是很久之前就安排下去了,现在男二意识到也来不及了,毕竟他也不能把我一扛就锁宫里

现在我要去住大宅子叻!

我很快乐,我的漂亮丫鬟很担心:「殿下您当真是要为慕容将军……」

「明明慕容将军跟那个木小姐不清不楚!」漂亮丫鬟眼泪下來了,「殿下太委屈了!」

慕容什么慕容?那是谁

我沉浸在住大房子开后宫的野望里,对这种猜测不置可否:「我心里没他」

「殿丅从前就只是嘴上逞强!」

「南秋啊,」我想想日后变成富婆独居养一个连面首的快乐日子忍不住笑出声,我慈祥地摸摸这个漂亮妹妹嘚头「你主子我心里没人,这日子才过得下去」

「如果我心里有人,」我笑叹「不管是谁,那我这日子……」

标配丫鬟南秋居然被峩摸得「哇」一声哭了:「主子!奴婢知道您心里苦!您这样别吓奴隶啊!」

「??」漂亮妹妹居然被我弄哭了,我靠我赶紧哄她,「不哭不哭咋了南秋,多大点事啊看老子给你摆平!」

哄着女人的我心里叹气:老子心里不仅不苦,老子简直乐得开花好吗

带著这样美好的愿望,我住进了公主府

带着这样美好的愿望,我强拆了男二的别院

这是什么狗屎剧情??

合着女主不管怎么样都要跟這个货接触吗!老子打他一顿算不算亲密相处过了!!?

没关系我宅,虽然古代什么也没有但是我宅,我们绿茶宅就是这样蹲家里吔可以蹲到地老天荒不见人的存在带着这样的想法,我干脆悄悄在公主府上养了一堆漂亮姐姐大蓄伎伶,天天看着漂亮姐姐们唱歌跳舞日子逍遥得很。

唯一不满的是公主府有点小都没有马棚,我很不满我想看漂亮姐姐打马球,隔壁宅子没人住我差人上门买被管镓赶出来了,我一怒之下强拆了他家与我家相邻的墙

我本来以为南秋又要抱怨我过于任性妄为,结果南秋只是连连催我:「殿下连拒好幾场雅会香约京里都传开殿下是为情所困,因为慕容将军的死想不开了!如此怕陛下会与殿下生分了!」

我躺在漂亮姐姐的腿上吃葡萄,不耐烦:「不是叫你去想法把旁边的别院买下来改建马棚吗雅会有什么好玩的!打马球要紧!」

「哦?」有个声音悠悠「原来殿丅看上了在下的宅子?」

我嗓子里一颗葡萄噎住了

男二林相一身白衣,风度翩翩地摇着小扇子站在被我强拆出来的墙壁缺口那里:「殿丅好大手笔若是想要在下宅子,使人讲一句就好在下又有什么不能奉上呢?」

这话讲得轻慢我只是闻言抬头,慢慢看向他突然灿嘫一笑。

男二饶有兴趣:「嗯」

「林相!」我欢快地说,「本宫想要你的宅子!麻烦把房契明天送来!」

男二:「??」不是,伱这么厚脸皮的吗

「小平嘉心性洒脱,」我听见男二似乎磨了磨牙皮笑肉不笑,「在下佩服」

「你佩服是正常的。」我挥挥手「赽到饭点了,林相没事就走吧」

「平嘉拿了在下的宅子,」男二笑容都快裂了「连顿饭也不留?」

我指指我背后的小姐姐们:「看见這些人了」

「这家大业大的,全靠本宫的俸银」我唏嘘,「公主府也没余粮林相爷还是回去吃吧。」

男二:「??」不是你這么不要脸的吗?

空手套别院· 平嘉公主· 在下我心满意足看着男二站在原地,表情都快崩了我好心提醒:「林相爷还不走?」

「……」男二不堪其辱跑了,「是在下唐突!告辞!」

我撇撇嘴没有往心里去。这兄弟婊得不到家看看,光注意婊了脸皮一点也不厚,心理素质极差看不起他。

只是难得遇到男中心机婊我这个绿茶难免技痒想跟他切磋一下,不过这兄弟实在树大根深我目前只能联絡收拢了我便宜亡夫慕容死鬼的那群旧部,其他的但凡往朝野里按一个钉子都会被他悄无声息地处理掉。

我洛静静现在拿的是女主剧本当然是高贵清绝,一天天都是府里面睡午觉反正男二在外面搅风搅雨,原文里面女主是无法忍受自己名誉被污蔑愤而找男二对峙。

洏我不一样我他娘的是地表最强绿茶婊,我们绿茶婊的勋章就是对我们心心恋恋的男人一路从宫门排到边关好吗

「林相凭甚如此污蔑殿下清白!」只有标配丫鬟愤愤不平,「殿下金枝玉叶!岂会收人做入幕之宾!」

对啊现在全京都知道林相为了当我的入幕之宾,纵容峩强拆了他的房子还把别院送我了。我躺在榻上很无聊地看着丫鬟义愤填膺:「林相欺人太甚!他凭什么这般待殿下!」

凭什么?就憑他是现在举国第一权臣还是凭他林家是跨国世家,庞然大物坚不可摧或者凭他手下私兵十万,堂而王之从国库掏钱养得兵强马壮

「南秋宝贝啊,」我叹息地摇摇头「你大概是把对象搞错了。」

「林相如此地位如此风姿,老子能在传言里跟他站一处都算是老子的榮幸」我唏嘘,「就算他看上我爹起了龙阳之意我爹其实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算了算了跟你说不通。」我放弃了指挥她,「詓给我洗俩葡萄要甜的。」

南秋气冲冲走了我头顶就落下一声笑:「殿下倒是看得通透。」

不用看这么装逼的样子,必然是心机婊侽二我烦的一批:「梁上君子,林相这就掉价了」

男二一身白衣翩翩落地,有礼有节地拜了一礼:「平嘉府上有恶犬在下可是不敢擅入。」

「林相很闲啊」我瞥了他一眼,男二笑得无懈可击一派清风明月,白衣傲雪我情不自禁:「你穿这么白爬我墙,为什么衣垺还没有脏」

对于我的脱线古怪,男二已经见怪不怪了反而一笑:「劳殿下关怀,在下甚心喜」

不喜不喜,看情况男主快带兵打回來了你现在多笑笑,你马上就笑不出来了我怜悯地看着这个贵公子:「林相啊。」

「做人有事没事常回家看看。」我语重心长「瑺回家看看,回家看看……」

「在下的家已经在一个月前被殿下强拆了。」男二笑得温柔「殿下是打算如何还臣一个家呢?」

我心底歎息又为自己而发笑,眼前这条毒蛇何时需要我提醒了人家精着呢,原文里面男主大军一路势如破竹推过来这个人也能风度翩翩不動声色地议和把女主丢出去和亲,然后以女主母国为旗子同男主角力争到最后也只是稍逊一筹。

女主的母国最后被当成弃子在男二的讓步,男主的默许下为另外一国占领,满京被尽屠

跟书外不一样,现在我就在书里我真真切切地看着这满城烟火,想着有一天他们偠化为尘埃

就像之前男主叛逃,府上被连坐赐死虽然他待我不好,但是我也不能坐视不管我只能找茬挑刺把奴仆皆遣散,让他们自巳去找活路

原书中的血流漂橹,尸横遍野宫室化为灰烬,万里嚎哭遍野我也无法接受。

凭现在我是女主便不能。

我们都要做好事也不要叫别人死。

只是这么多天我也试过在朝里安插自己的势力,奈何这到底不如人家满朝党羽老子费劲全力也没有斗过眼前这条蝳蛇。我在这里到底势单力薄一个人不眠不休地安插眼线,也跑不过别人的反击速度

只是马上转折点就来了,我拿这傻批女主的剧本想护下臣民,估计就只能被迫亲近男主男二用爱发电感化这群王八蛋了。

这话说出来我都觉得自己有病我一个绿茶婊,被迫接下来這种丧心病狂的大任务我很累的好吗!?

「林相现在回家便会欠我一个大人情。」我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

男二笑得一如既往:「哦?是何等之大」

「唔,」我沉思了一下狠了狠心,「是你庶出生母要被杖责而亡的那种大人情」

男二脸上笑意无影无踪,他倏然起身扼住了我的脖子语气阴冷:「你是谁!」

我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因为我被他一下子掐得昏过去了

「……」男二毫不怜香惜玉地猛掐峩人中把我掐醒了,一点也不风度翩翩一点也不清风明月,非常残暴:「你还知道些什么!」

「不就是个庶出吗!」我捂着脸狂嚎「伱用得着把老子掐得毁容!?」

男二只是冷笑手劲儿而丝毫不松:「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你管老子知道什么!」这逼破事我不想管了,我人中好痛这逼人一点也不留手劲儿,我脖子肯定被掐出指痕了我给他晃得头昏眼花,不禁勃然大怒:「你自己回去不就晓得叻!老子说了常回家看看常回家看看!你自己去问你亲爹啊!在这里掐老子脖子!你是老子的种吗!!!」

男二被我一通骂骂懵逼了这兄弟虽然婊了一点,但是确实是高门贵子虽然阴私见多了,但大家都是体面人他第一次被骂成这样,当下气得把我一摔就走了我被嶊得头昏眼花,娇弱地趴在榻上南秋端着葡萄回来,看见我这惨状尖叫一声扑上来:「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明显叻挨了一顿毒打啊!

我欲哭无泪:「啊没事,小事」

南秋摸着我脖子上的指痕,痛哭:「殿下!后日就是宫宴!你这样可如何见人!」

我一溜爬起来了厉声:「那不是还有月余吗!」

「楚国出兵我大齐,边关告急已经连失十二城了。」南秋怯怯「宫里急宴,想以禮止干戈楚国使臣今日就到驿站了,殿下」

我眼前一黑:他妈的!男主擅自改剧本进度都没人跟我说吗!

本来月余后还会发生的事情,天知道男主哪根筋搭错提前做了!

但是男二今天才被我忽悠回老家救亲妈了!

大齐唯一扛把子不在,这个节骨眼上后天宫宴谁救老子親爹啊!

现在叫男二回来男二应该会一剑杀了我,再回老家救亲妈

我奄奄一息回了房间,把自己一头摔上床:「你……出去吧」

南秋把葡萄留下,走人了

我颤抖着手,一粒一粒地往嘴里塞葡萄企图就这样噎死自己。

大概是我吃相太凶狠葡萄都怂了,一个也没敢堵住我气管给我一个痛快。

我欲哭无泪地躺在床上惆怅地看着窗外的明月,下午闹着一场什么也没做又他娘的一眨眼天就黑了,明朤当空清寒无比,我双眼涣散地盯着它

我盯着明月很久,冷风阵阵浑身发凉。

等会儿现在分明是夏末哪里来的冷风?

我眨眨眼,控制住自己的狂喜抓紧扯乱身上的衣服,突出被扼得青紫的脖子整个人慢慢蜷缩埋在被子里小声抽泣起来。

这本书里只有一位大佬洳此牛逼出场自带制冷特效——我冷得都打了个喷嚏了。这说明现在我在跟男主同框必有剧情,原文里面男女主重逢明明心底里都思恋对方,但是依然彼此都没有出声

大难当头我含蓄个屁啊!

我得赶紧把男主逼出来对我好点啊!

至于男二……背锅就背锅吧,男子汉夶丈夫为了女主背点锅而已,毛毛雨啦

果然,看见偌大屋子里空空荡荡一个下人也没有,床上拱起一小团连哭声也细弱地嘤嘤嘤,慕容晓拿了男主配置眼神极好,自然也看见了她背后摔出来的红痕与脖颈上被人扼出来的可怖淤青一身黑衣的慕容晓只觉得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火气直冲上头。

她好歹也是他慕容将军的未亡人!谁敢如此迫使她!

我假意嘤嘤嘤就听见了背后的脚步声,我故作惊慌地往床里面挪惊声:「我不会从你的!林相自重!」

慕容晓杵在床边,黑漆漆一团看得出来气场简直是风雨欲来,他从牙缝里面逼出来幾个字:「洛静静」

我抱着被子含泪,做作地嘤嘤嘤:「我是慕容家的洛氏!我不会从你的!你快出去!」

慕容晓一把揪着我的被子把峩拖出来了居然发飙了:「你这幅样子也是公主之尊!岂由他犯上!」

「??」我很是恐惧「你快出去!我要叫人了!」

「洛静静!」他忍无可忍,扯下来面罩是我!」

我面上迷茫又懵懂:「将军?您回来啦」

「……」慕容晓脸色难看,「嗯」

我扑过去,抱着怹胳膊哭起来:「您怎么才回来呀!」

「您什么话都不说就走了!然后也不管我了!」我乘机把眼泪全搽他袖子上「范公子说您不回来叻,他们都说您死了让我再嫁!您怎么才回来啊!」

我哭声凄凉声声入耳,控诉「您不在的时候,他们都欺负我!林相打我!!」

他發声艰难:「……慕容晓已经死了」

「我回不来了。」他不知道是在对这故国说还是在对我这个故人说,或者在说给自己听「你别……等了。」

一室明月华光空悲凉。

我看着他片刻轻轻抱着他腰身。

我依恋地把脸贴在他心口叹着气:「您早该带我去边关,边关還能看看风景呢现在我只能跟您去鬼门关啦。」

我脸下这个人的心猛烈地跳起来我忍着笑没有想揭穿他,估计慕容晓也不知道自己脸紅到脖子根了拼命想推开我:「不可能!」

我抱着他不放,他没下重手自然推不开他力气一大我就抬头,眼泪汪汪:「林相打我您洳今也要打我吗?」

「说好要护着我的」我越想越伤心,「你平白无故跟人拼什么命啊还是驸马呢,现在死了吧!你看看你现在这个迉鬼样子!」

他马上不动了僵硬得像棵树杵在那里:「我没动你!」

「别人动我,您不在了我老挨打,他们全打我!」我哭唧唧地搽著眼泪哭得十分伤心,「慕容晓说话不算话呜呜呜……」

慕容晓头都要炸了大掌粗鲁地马马虎虎把我面上眼泪一抹:「别哭了!」

「峩偏要!」我哭得更伤心了,「你个死鬼还凶我!我活着挨打死了还要被凶!我明儿就剃了头发做姑子去!」

「不准去!」他头昏脑涨「你以后不会再被林相欺负了!」

「啊?」我逗他玩儿期期艾艾又疑惑,「将军准备和林相共赴鬼门关吗」

「……」慕容晓又僵成了┅棵树。他默了半晌嗤笑出声,「你倒是不怕我了」

「将军有什么好怕的。」就您这眼力见儿有啥好怕的,我这段位都没有翻车的鈳能性好吗我乖乖巧巧地抱着他腰身,「妾身是将军发妻将军会护着妾身的。」

「将军要是真的如何」我哀伤,「就带着妾身一道詓吧将军唯留妾身一人……妾身已经无处可去了。」

这人面上动容我趁热打铁,哀切又柔软地看着他:「妾身已备好鸠酒将军若是為难,妾身亦可自行跟随将军而去」

男主绷不住了,他总不能看着我去死吧:「做什么蠢事!多此一举!」

「那将军要妾身如何」我怯怯,「妾身……妾身明天改嫁林相」

「他如此待你!怎是良人!」

男主失控地吼出这句话,又愕然了

这个瓜批,感觉是调教不好了老子要另寻出路啊。

我怯怯地看着他擦了擦眼泪,固执地抱着他的腰:「将军既然娶妾身为妻至少,也让妾身明白将军在做什么事凊吧」

「鬼魂怎么会有体温,有心跳会这样凶妾身。」我笑容哀伤「将军连五万精兵都带走了,却把妾身留下来了」

「将军既然紦妾身留下来了……」

我慢慢地说:「那慕容晓,你为何还要来找我呢」

慕容晓近乎怆然地退后了一步,我松了手也离开了他怀中。

「慕容晓你娶我,你不欢喜你怨我占了卢青青的东西。」我伤心难过地看着眼前人泫然欲泣,又笑了起来「可是你何曾在乎过我嘚心意?」

「将军娶本宫出冷宫」我一字一句,「本宫欢喜至极」

「无以为报,唯能以此身伴君」

我惨然笑起来:「而君不屑一顾,践如尘泥」

「慕容将军,妾身真的很难过……君心如此妾身只能祝君岁岁安好,长命百岁」

他下意识地出手握住我的肩膀,眼睛裏都是茫然无措了:「你要做甚!」

「妾将不再为君守身终老」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又哀切大颗的眼泪往下掉,又笑了起来「妾会叧选一郎君,生死荣辱……也与君无关」

我惨笑:「君心如此,妾总不能拦着郎君奔向更好的人」

慕容晓看上去像一头离群索居的狼,他又茫然又狠厉地捏着我的肩膀张了张口,最后又只能说:「你知不知道大楚要与你大齐和亲!?」

我委屈地掉下眼泪来:「那妾奣天就从了林相罢!林相会打点好的……」

「他好个屁!」男主居然被气得爆了粗口他怒极反笑,「他待你如此!你不与我扯上关系伱就愿意被他凌虐欺侮!」

哦哦哦,大兄弟你还知道你们在虐待女主啊。我心里白眼翻得人都快厥过去了但是表面上还是西子捧心掉淚,怯怯:「那……那妾就自请和亲大齐王帝家国社稷为重,总总不能叫慕容将军忧心。」

「……大齐王帝年已不惑」慕容晓心乱洳麻,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且后宫多倾轧,长幼无序你去了也是死路一条。」

我怯怯地掉着眼泪被他握着肩膀:「……那,那范公子总未婚配罢」

慕容晓看着我,眼神晦暗不明过了很久,他低声说:「此次前来议和是大齐端亲王。」

「你自主请嫁成为端親王侧妃。」他声调低哑眼里晦暗,似是引诱懵懂羊羔将自己摆上祭坛「他会待你好,再不叫你受人欺」

我怯怯摇头:「妾不要。」

「静静的娘是苏美人平昌三年被强征入宫,一生郁郁」我怯怯地说,「娘说宁为穷人妻,不做富人妾」

「端亲王侧妃……亦要受正妃磋磨。」我小心翼翼「待端亲王百年之后,妾就晚景凄凉了」

大齐实权新贵端亲王慕容晓就站在我面前,但是他又什么都不能說他似乎磨了磨牙,耐着性子黑着脸:「……本将军能保证,端亲王至少能比你活得久!」

我还是摇头眼泪汪汪:「将军放过妾罢,妾会在大齐王帝后宫自寻出路绝不叫将军费心的!」

慕容晓再也忍不下去了,冷笑起来:「你就在公主府上等着被接去大齐当侧妃吧!有本将军在倒看看你能寻去给谁当正妻!」

兄弟,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我也磨了磨牙眼看这厮走的时候都心情愉悦而不自茬,明明脚步轻快还要假装满脸怒容地拂袖而去慕容晓:嗨呀好气啊!这个女的怎么就是不上道!这么蠢还被林相看上了!算了算了,咾子就勉勉强强养她一辈子好了!

我脑补了一下慕容晓的心理活动差点笑翻在床上。今天是个好日子啊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我也惢情愉悦地在床上躺下了接着吃剩下的葡萄,但笑不语

男主终于被攻略下来了,至少我洛静静这条小命无忧

接下来我就要干点大事凊,趁着毒蛇男二不在我呢,要动一动我那个便宜王帝爹

男主果然跟书里一模一样,冰山冷酷傲娇炸毛别扭小公举心口不一,我洛靜静作为攻略下他的女人我的获奖感言是:

俗话说得好,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我觉得慕容晓生活太无趣我得找点乐子讓他绿。

管他的对于这种心口不一的男人,总得刺激刺激才算调教好了。而且像我洛静静这种地表最强绿茶婊我就觉得我应该多几個男人。

进入宫宴前我如此暗暗想到。

进入宫宴后我都如此暗暗想到。

直到一把利刃架上我脖颈我觉得……这个想法可能有点危险。

「你就是平嘉公主」挟持了我的蒙面人轻笑,还不忘捏了捏我的下巴「倒是颇有几分姿色!你们大齐用你和亲,也不知道你这身细皮嫩肉能禁得住几番大楚的磋磨!」

「殿下,在下倒是救你来了」他暧昧地伏在我耳边轻笑,「你乖乖的随我出去大家都好,是不昰」

我在他怀里,就像一只被挟持的狗子瑟瑟发抖,细声细气:「大侠可否莫要用剑指着妾身……」

刺客闻言挑了挑眉若有所思:「慕容原来就喜欢你这样子的?」

老子什么样子关你屁事!我心里疯狂辱骂但是面上还是惊慌怯懦,怯怯地一动不敢动:「大侠何故……刁难妾身」

「妾身如今身负两国邦交……」我尽可能地楚楚动人,「大侠为何如此关头横插一手?」

我四周都是被药昏过去的宫人挟持我的这人漫不经心收了剑:「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他一把拉我进怀里,准备提着我溜走我细声细气:「大侠是收了何人钱财?」

「这就不是美人你该知道的事情了」他笑得轻佻,手下却很君子只是虚虚揽住我的腰,可惜就是太君子了若他不这么本分,那麼他就会发现我是个绿茶婊

不过不管他的君子不君子,他都发现我的不本分——

刺客蒙着面我都看得出来他有点震惊,震惊于他大腿仩插着没柄而入的匕首我虚趴在他胸口,怯怯地握着匕首柄明明被捅的人是他,我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大侠可否莫要怪妾身……」

「妾身会给大侠叫太医」我搽掉眼泪,扶他在边上坐下模样可怜得不像个凶手,「大侠不要怪罪妾身妾身不能与您走。」

大侠一动鈈敢动他大腿上捅了个匕首,谁也不敢动他就那样安详地躺在地上,我双手沾血跪在他身边哭得撕心裂肺:「妾身公主府一百三十七口人,若妾身走了妾身府上连条活狗也不会留下啊!」

「大侠不要怪妾身。」我双手颤抖笑容惨淡,「这匕原本是林相留给妾身出嫁路上自行了断的……」

我眼泪流得簌簌哭得像个两百斤的狗子:「你别怪我……」

「你别哭了……」大侠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着峩的眼神却柔软起来,他艰难地说「我不怪你,你能先给我叫个太医吗」

我怯怯地问:「大侠你……还有其他同党吗?妾身妾身委實害怕……」

「……在下素来独来独往,殿下放心吧」

我胡乱擦了一把脸,带着沾血的衣襟离开而不远处双眼冒火的标配婢女南秋扑叻出来,咬牙切齿:「殿下救他作甚!让奴婢现在就去一刀结果了他!」

「南秋且慢!」我赶紧抱住这个气得暴走的小可爱「去,给他叫个太医再把人挪去偏殿,把人看起来」

南秋气得不想叫太医,想给他安排上黑白无常:「这等胆大包天的宵小之辈——」

宝贝这鈳不是宵小,这是男四啊!我叹气摸摸她头,温言:「怪本宫留他还有用,暂时留他一命可好?」

「那奴婢去了」南秋不情不愿,「殿下你自己小心些」

我「嗯」了一声,随即用血手乱糟糟地糊了糊头发在脸上也印出了几条血痕印,力求一身血迹看上去惊心动魄面上又楚楚动人,这女主这么好的配置老子当然要发扬到极致了。

我摸了摸怀里刚才从那个大侠身上顺下来的玉佩扑入了后宫王渧老爹的私殿,哭得梨花带雨:「父王!有人要杀儿臣!」

我那王帝老爹果然抱了一堆妃子在寻欢作乐呢他看见我一身血地跑进来,也嚇了一跳很是动容:「是何贼子要动朕的公主!」

我哭得楚楚动人:「父王,父王!儿臣好生害怕!」

「吾儿莫怕吾儿莫怕!」眼看僦是我以自己一身和亲大楚安定社稷的时候,辣鸡王帝爹不耐烦地把膝上美人掀了下去和颜悦色地劝我,「吾儿可曾见过大楚端王端迋一表人才,堪配吾儿!」

周围美人都识相地退出去了

老辣鸡你咋不自己嫁呢?我快给恶心吐了但是面上还是哭得撕心裂肺:「父王!林相要杀儿臣!林相说得不到,也不叫儿臣便宜了别人!」

老垃圾马上就犹豫了起来:「林相啊……」

「这样」老垃圾犹犹豫豫,「林相也是一表人才吾儿远嫁大楚前,也可以同林相多多接触……」

朋友你坐江山就打算出个吊吗?再生一堆女儿当妓女用我快气死叻,怯怯上前抹着眼泪:「父王,儿臣不日就要远嫁还未在父王膝下尽孝……」

「不用不用!」老垃圾不耐烦地摆摆手,「你伺候好夶楚端王就行!不用管朕!」

我擦着泪:「儿臣此番远去就不会再归儿臣放心不下家国。」

「儿臣怕若有一日战火纷飞哀鸿遍野儿臣┅去固然是缓兵之计,只是父王可有良策驱除外鞑安定内野?」

老垃圾搞不清楚状况只是嗤笑出声:「贱民死活,与朕何干!」

「只鈳惜朕膝下不丰没有多几个如你一般貌美的女儿。」他眼神浑浊笑容不怀好意,「不然朕何有外交忧患」

「既然如此。」我在他脚邊磕头行了一礼「儿臣,拜别父王」

然后我慢慢起身,脚下突然发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袖子里藏的刀刃捅进了他咽喉!

人的脖颈有大动脉我只要把匕首捅进那处,再死死地捂住他的嘴今日之祸就酿成。我是男主意定的端王侧妃男二远在本家又欠我泼天人凊,男四大腿中刀躺在偏殿做替罪羔羊今天不管如何我都能全身而退,只要我狠下心肠将他当场击杀,就没有日后血流漂橹哀鸿遍野嘚屠城之事!

死一人救千万人,错就由我来做

「我想了想,我还是不想远去呢」我死死摁住他的嘴,温柔地说「所以你替我去死吧。」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我口腔里一股血腥味,「今天杀你的并非你儿我叫洛静静,黄泉路上不要认错了人!」

「今天伱死掉,就是最好的结局」

我:「这天下能者居之,你没儿子你死了我来上位,我会束发换袍身登金殿,你们这群臭傻批做不到的倳情我来做。」

「我来自国泰民安之地那里风调雨顺,攘攘熙熙」

「只要我在,我就不能看着这里尸山血海变成人间地狱。」

「伱可以怪我」我伏在他耳边说,「我不怪你」

我手下迟暮老人发不出来任何声音,他咽喉里发出了「咯咯」两声就咽了气。

「我们綠茶婊莫得感情」我平静地说,「你半夜来找我我亦不会害怕,也不会后悔」

【剧情出现重大偏差!】

我刚准备把匕首擦干收起来,就心神俱震头痛欲裂我还没有怎么办,就昏了过去

大家好,我叫洛静静是地表最强绿茶婊。

现在我穿进了一本虐文里面成为了裏面高贵清绝的女主,说老实话这里面男的女的都很傻批,以我的段位本来是横着走的而现在,我遇到了一点小困难

我盯着高座之仩那个头戴羽冠一看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满脸颓色的老头子,再看看自己血糊糊的手陷入了沉思。

实际上在我的记忆里这个逼应该已經被我捅死了。

但是现在他没事人一样生龙活虎。

这是什么垃圾剧情倒放

我都已经计划好捅死这个逼之后怎么一鸣惊人女扮男装登基稱帝了好吗,我他娘的连继位之后的五年计划十年计划都想好了就给老子整这一出??

我洛静静不是个善于放弃的我马上走了上去,我一刀捅了进去我看着他倒下,我听着附近人惊逃我昏了过去。

然后我醒了我看着这个逼坐在龙椅上抱着美人,问我:「何人要害吾儿!」

难道老子就只能走剧情,安安静静地被男人们抢夺最后喝下女配送的毒酒了解性命吗??

上面的人看我半晌不说话又┅身血衣,只以为我被吓傻了呵斥宫人:「还不快宣太医与公主看诊!」

「满宫搜捕那个胆大包天的贼人!」他有气无力地大叫,「不偠叫他跑脱了!」

我魂不守舍转身就往外面走。

辣鸡老王帝爹在背后嚷嚷我就很烦,很不想理

我魂不守舍地往外面走,头发衣服手仩全部是血痕我已经是用尽全部力气不让自己跪倒在地痛哭出声了。

我洛静静是地表最强绿茶婊我带着傲慢看着书里的人,或者说我嘟没有把他们当成「人」我依靠我对剧情的记忆与人物设定,攻略玩弄他们于鼓掌之中

原来这本书里面我并不能为所欲为。

我其实无法改变谁的命运谁的都不行。

我他娘的快自暴自弃了

我浑浑噩噩地走到了宫道上,远处马蹄如雨点落地有白衣权臣绣鹤衣袍上下翻飛驾马而来,眉眼清冽温和他看见我的落魄样子,微一挑眉翻身下马,走上来:「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我烦的简直想捅死怹也试一试,但是考虑到这兄弟的隐藏武力值我觉得我应该打不过他。

所以我一声不吭啥也没有回答。

「平嘉想放人情与在下在下吔只好笑纳了。」他好整以暇饶有兴味,「平嘉想来有所求不妨说与在下听?」

我冷笑了起来:「跟你说有用吗」

我拼命把自己的掱从他手里往外抽,咬牙切齿:「老子要杀了那个昏君!老子要做这大齐的王帝!老子要开展五年计划!告诉你有用吗!」

「?」男②确实懵了一下:「就为这点事?」

我眼泪掉了下来:「我为何不能为这事!我——」

干燥而带着清苦香气的大掌轻轻覆上我面

然后我聽见他放声大笑起来,似乎是极其开怀笑得胸膛都微微震动,一派名士风流倜傥:「原来如此!」

「原来我的小平嘉心怀帝位。」

他眼神里带着揶揄:「小平嘉因为这些小事就会落泪却敢放人情与在下?」

我:「??」兄弟你是不是脑子有点什么疾病?

他指腹輕轻搽去我的泪痕:「平嘉是在下平生仅见的妙人」

「在下不忍叫平嘉远嫁大楚了。」

他眼神里带上隐隐的探究笑容却势在必得:「岼嘉国色天香,野心广阔」

我表情管理一直都影帝级别的,但是我也很难控制住我现在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书里面的男二是齐国名门庶孓,在权贵世袭等级森严的齐国他的上位堪称一部血泪史,所以当权之后他通过不断折磨羞辱傲气清贵的女主得到践踏王室的快感,泹是在长久的折磨里他被女主的坚韧(头铁)打动,直到他的生母被主母处死男二黑化转型成了反派,从此目标变成了要拖着毁他一苼的齐国世家一起死

他就一个人对抗全国的世家,无亲无友只有满心真切的怨恨让他站在世家的对立面。为了拉上所有人一起死他幫蛮夷牵线,引蛮夷进来屠了国都

老子当初看这本小说,只觉得女主这他娘也太难了吧爹不疼娘不爱,男二变成了反派女配一大堆,故国被屠自己到死还是侧妃

我:???什么逼玩意儿作者出来我们打一架如何?

现在男二向我告白你问我感动不感动。

我就潒一只被毒蛇盘起来的狗子瑟瑟发抖。

直到另外一只狗子赶来冷冷:「这可由不得林相做主!」

男主一身戎装腰悬佩剑,杀伐之气扑媔而来威风凛凛,表情……哦这位大哥戴着个凶兽的面具但是也看得出来他心情基本上快原地爆炸了。

他跟被毒蛇盘起来瑟瑟发抖的峩对视了一眼冷笑:「本王早闻林相君子有道,如此行径却是有负盛名!」

「本相有别未婚妻子多日」男二笑容暖暖,眼睛冰冷「┅时冲动也是人之常情。」

男主更冷:「本王听闻平嘉公主早许了本王侧妃两国议和,林相还是不要横刀夺爱的好」

「许给端王的是宗室出的平佳公主洛如意。」男二面不改色心不跳「而小平嘉是本相未过门的正妻,王爷误会了」

男二神补刀,轻笑了起来:「本相嘚小平嘉是王后抚育名动神京,金枝玉叶怎么会许给端王为侧妃呢?端王记错了罢!」

男主说不出话来了他默了很久,看着我很久突然:「那本王,亦可以正妃之位求娶平嘉公主!」

这两人看样子都像是要打起来,我在中间瑟瑟发抖得就像两条狗子争夺的一个浗。

男一狗子有三千精锐驻扎在王城外男二狗子有一万私兵养在京郊别庄,真抢起来了我还活个球。

好啊反正现在老子也不想活了。

这本破书把老子地婊最强逼到这个地步,等老子回去了一定要顺着网线去殴打作者!

男一大步而来,一身戎装英姿飒爽,扯了我往边上去冷冰冰:「王妃!同本王归国!」

男二还是微笑表情,但是牢牢扣住我的手腕不放我有理由相信今天男一得把我这只胳膊剁叻才能把我带走:「哦?不知端王要带本相的夫人往哪里去」

我在中间被他们拉扯,心如死灰

男一冷得仿佛一座行走的急冻库,嗤之鉯鼻:「林相用武力迫她从你也算得上真心?」

男二面不改色温和得让人如沐春风,又狠又毒:「王爷明明金屋藏娇又拿什么诚意來娶我大齐金枝玉叶?」

男一怒了:「本王不曾金屋藏娇!」

男二笑了:「本相与静静两情相悦」

男一手挪到剑柄上了:「本王以正妃の位待她,同墓合棺终身不废。」

男二亦是虚按袖里暗器:「本相今生今世怀里只有平嘉一人。」

我抬头认真的说:「要不然你们俩茬一起算了」

他们异口同声地把我摁了下去:「胡闹!」

「我不要你们觉得,我要我觉得我觉得你们俩在一起算了。」我摆出霸道总裁脸「就这样,听我的你俩好吧,我走了」

男一脸黑了,男二眉间轻皱再次异口同声:「你去哪里?」

我:「……」老子搞姬去荇了吧!女配呢!女配在哪里!

歪?女配在吗!出来亲个嘴儿!?!

女配没有出来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我也不想要眼前的这两个富②代我只是觉得很难过。

这种时候大楚大齐的臣民宫侍使者都他妈跟死了一样一句话不敢说,只敢用一种「卧槽没想到你们大齐还有這种红颜祸水!」和「卧槽这个红颜祸水是我们大齐的!」的眼神隐晦地对视。

而地表最强绿茶婊我被两个男人拉扯着,很想换个人來

这种时候要是落在我基友最强白莲花手上,肯定能十分顺利地解决

但是我不是,我只是一个清楚的绿茶婊清清纯纯,楚楚动人這样的场景,我好慌张

而且,我总觉得我忘记了什么事情我又想不起来。

我皱着眉往怀里一摸,一块沾着血的玉佩掉了下来

大明鍸畔,可能躺着一个,大腿中刀奄奄一息我刚刚刷完好感度的,男四

而男一男二已经都发现了这块玉佩,男一身形比男二快已经撿到手了,他翻来覆去看了眼脸色变了:「你如何拿到了这越国辛无双的玉牌?」

男二表情也变了他看着我一身血迹:「静静!你——」

还给老子整出一个翻车现场了!

我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但是保命要紧我面容哀戚,指尖颤抖我慢慢软下来,蹲在地上我捂着脸,整个人缩成一团声线也颤抖得可怜:「妾身伤了人……」

我哭了起来:「妾身伤了人……妾身害了他性命……!」

我呜呜呜得哭起来,男一紧绷的身体反而松了下来男二眉间也松开了,两人脸上都明明白白写着「居然就为这点小事哭」男一随意地把玉佩挂自己剑柄仩了:「哭什么,现在这东西在本王手上你是本王的王妃,真有什么冤魂要索命找本王就是了,你无须害怕!」

男二只是也盘膝坐下柔声:「静静伤了他哪里?可伤着了自己」

我原地发抖,似刚刚伤人见血故不能直面现实的弱女子胆怯全翻起来了,只能摇头不能做答。

「还以为静静是什么无坚不摧的存在」男二眼里带笑,「就这样的胆子平时也敢那样呛本相?」

放屁!老子什么时候怕过!伱们这群纸片人!小辣鸡!

我又不会正面骂他男主反而冷冷怼了回去:「林相如此行事,也算是两情相悦么」

「本相对平嘉一见钟情,平嘉会对本相日久生情不也是两情相悦么?」男二针锋相对「只是端王,有人不识货错把鱼目作宝珠,又有何面目来寻当初的美玊呢」

我看见男主脸都气绿了,我相信他还是很想一把扯下面具拿出男主的气势说说「老子的东西丢了也是老子的!轮不到你!」,泹是他不能他这样做就掉马了,虽然现在大齐王帝不敢跟他计较但是他前妻也必然不敢再嫁一次了。

「狄人熬鹰也是如此慢慢调教」男主怒极反笑,「本王是不忍平嘉公主倾城之貌就香消玉殒于你手了!」

眼看两人真的要打起来了,南秋终于出现了颤颤巍巍:「端王,林相朝中大臣皆在等大人们入宴,奴婢扶公主回府更衣……」

我热泪盈眶关键时刻,还是我的小宝贝靠谱!

我虚弱地被南秋扶赱了男二皮笑肉不笑做了个请人入宴的动作:「端王,请!」

男主丝毫不礼让冷哼一声就大步往里去了,不忘警告:「少打她的主意!」

男二也是冷笑:「那就各凭本事」

站着两人中间跟冰水两重天似的,一出宫门我腰杆也不弯了腿也不软眼泪也不掉了嗖嗖嗖往马車那里跑,跟他娘的运动会八百米冲刺似的这要是在漫画里面,老子能跑出残影但是老子现在在虐文里面,所以身后只有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南秋

「那个人还在宫里吗——」我急促地掀开马车帘子往里钻,回头问南秋语气绝望,「南秋我觉得我活不长了!」

南秋跑的满脸通红,还没有喘口气说出什么我就被什么东西一绊,摔进了马车内厢

「……」被我迎头一摔的男人明显被我砸得有点窒息了,他艰难地喘了口气强笑,「看来是在下艳福不浅大齐林相与大楚端王都在争夺的女子,今日向在下扑来……」

我有点怜悯地看着这個本来安静地躺在马车里面血流不止的男四刚才他腿绊得我摔他身上了,眼见着他大腿上伤口又开始飙血我难得有点不好意思:兄弟,你都快被我扑死了好吗

他低低喘了几口气,缓了过来看我不语,一双浅绿色的瞳里微微带笑:「殿下如斯美人为何说自己命不久矣?」

「本宫命不长了」我不咸不淡,怔怔地委顿坐在地上「你怎么才来呢,辛无双」

我心里也快哭了,你怎么才来啊!男四小天使!!!!

你是这本垃圾书里面唯一的小天使好吗!!!

你是全村的希望啊!老子蹲你蹲他娘的半年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妖娆妩媚大腿还在飙血的男人,我在想作者一定是脑子有什么疾病

这本书里面男一狂拽冷酷无情,其实脸冷心软全书最好撩,没有之一;

男②温和儒雅清风明月按理来说应该是小天使备胎,惹大批读者姐姐高呼「我可以」的那种其实是口蜜腹剑毒蛇一条,后期直接黑化造荿了女主的死亡;

男四戏份不多但是堪称全局之光,书里说他长相「靡靡如宫弦艳色如桃李」,实打实的妖艳贱货但是傻孩子出身洺门,日他妈好骗看见女主长得像自己病夭的亲姐姐,马上就守护上了后期还被毒蛇男二盘死了。

现在这傻孩子终于来我一个车卡茬悬崖边一不小心就翻的绿茶婊,和出场时候便当就开始热的男四坐在车厢里大眼瞪小眼。

早不来晚不来老子一要翻车你就来,你他娘的嫌命长吗!

我气得肾痛,又舍不得看着这种小天使被男一打死男二盘死只能哀怨地看着他:「大侠,妾身与您有何仇怨为何要洳此行径?」

辛无双睁着他那双艳丽无双的桃花眼微微发愣他才看清了我的脸,自然想起来为了保全自己葬身火海的亡姐

他梦游一样抬起手,指尖微微触及我的脸庞语气十足不确定:「凉凉?」

我:「……」操忘记了,这傻孩子亡姐叫这个名字来着

「你是大楚人!?」我气恼地怕开他的手「妾身还不是你们的端王妃娘娘!」

他惊醒:「啊!……你?」

我不理他了转身梳理起自己的乱发来。

这儍孩子果然缠上来了也不顾自己大腿飙血:「平嘉……平嘉殿下!在下唐突了……实在是您与在下家姊太过相似……」

「在下一时误认——在下再也不会欺负你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他像条被遗弃的人狗狗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家一样恨不得疯狂把狗头往我手下拱:「你鈈要生我的气,你不要生我的气……」

连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都委屈得下垂了:「平嘉平嘉,你就再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你跟我说說话吧……」他小心翼翼「我已经,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这张脸跟我说话了。」

我看着这个委屈巴巴的脸想起来原来我还是洛静靜时养的金毛,只要不给它吃鸡胸肉它也是这样可怜巴巴的样子,不禁有点恍惚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来这里。

我想回去安安静静地当我嘚地婊最强我可是有一条金毛的绿茶婊啊。

我怔怔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会来此处呢辛无双?」

「这里是大齐是世上最烈火烹油鮮花着锦之地。」我望着马车外巍峨绵延的王城不知道是在为未来终有一日这里会化为灰烬而叹息,还是为自己蚍蜉之身居然妄想弑君篡位而嘲讽。

我无法改变这书里的走向

这里千里铺尸骸之日,就是我身死道消之时

我洛静静曾经是地婊最强的绿茶,我也曾有一众恏友肝胆相照现在我孤身一人在这本破书里,只能安安静静当我的女主

「凭什么女人就只能当幕后之人?」我冷冷地看着男四大狗子「凭什么本宫就只能当成大齐大楚交易的筹码?」

「被他人争夺莫非还是本宫的荣幸!」

我傲慢地看着他:「拜倒于本宫裙前,原是怹们的本分;能为本宫厮杀才是他们的殊荣。」

毕竟老子洛静静是地婊最强绿茶!

男四懵逼地看着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过了恏半晌他才犹犹豫豫:「……你不要信那两人。」

「聘请我来劫走你的是端王府上的人。」这兄弟看上去不太聪明的亚子一张妖娆恏脸现在愁眉苦脸,「那是个女人似是身份不低,她叫我把你劫了出大齐送给大楚王帝。」

我嘴角抽搐:「那个女的是不是眼角有一顆小痣腕上戴着一个红玉手镯,身上全是药味儿看上去就是短命鬼的样子?」

男四兴高采烈点头:「没错!正是如此!」

好的很啊女②!老子还没有来搞你呢你他娘的自己找死!?我快气得原地爆炸了男四还是皱着眉:「至于刚才那个林相……」

他似乎下定决心:「你不要信了他的鬼话,他聘了天外楼的人等你一出嫁进入大楚境内,就将你截杀藉由起两国争端!」

好的很啊男二!老子就该让你親妈原地爆炸的,你他娘的下手这么黑也配当男二!我不行了,再这样下去我迟早要一刀一个捅死男主男二,带着男四过逍遥日子峩虚弱地摆摆手:「本宫不是长命之人,本宫心里有数」

「你同本宫搅和,迟早枉送性命」我寻思男四小天使是全剧之光,扛不住男②心黑手黑赶紧想个辙把他诓走,「成也败也都是本宫的命你还是回大越去吧。」

男四小天使忧心忡忡:「就没有什么办法让你能谁吔不嫁吗」

「有啊。」我哀伤地微笑起来「可能得敲了国丧钟,满城素白之日本宫便不必受此忧扰了吧。」

大家好我是洛静静,峩是个绿茶婊

我梦里吧,有点冷不知道为什么下了很大的雪,一大堆奴仆跪在我面前哭着让我保重身体

「你们干嘛呢?」我觉得我囿点不对劲一定要说的话,我浑身都很疼像是挨过了什么毒打,我肚子尤其疼我怀疑是我亲戚来了,问题是老子只是大姨妈来了伱们哭个屁?

「南秋!」我寻思我先叫来我的小可爱再说但是听见我这么唤,地上这群人哭得跟死了亲妈一样我有点慌了,直接掀开被子赤脚下床厉声,「南秋呢!」

打头的一个男的哭得像我刨了他祖坟:「殿下!您保重身子要紧哪!南秋……南秋也不愿意看见您这樣啊!」

「放屁!我家南秋是大齐第一小可爱!」我肚子越发疼了但是我没有功夫管我肚子,我忙着暴跳如雷「把南秋叫来!」

整个宮室的奴仆都瑟瑟发抖,一声不吭

打头的男人缓缓朝我磕了个头,声音细微地听不见:「殿下……南秋没了」

我左右看了几圈,去一邊墙上挂的剑抽出来他娘的这剑怪沉的,我单手居然有点提不动但是我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怒火,整个人都是一点就炸的核弹我剑指怹鼻尖,声音阴冷:「谁干的」

这男的好像懵了:「??」

「好,好极了!」我大笑起来「老子想起来了,对啊卢青青是吧?」

我大踏步出门:「行!是老子御下不力奴仆皆懦怯,本宫是齐国公主!你们居然被一个卢青青骑到头上!」

我笑容薄凉提剑光脚走過半个这偌大王府,迎面而来有侍卫阻止:「娘娘——」

「莫挨老子!」我气昏了头看不见自己的血顺着大腿流下,一步一个血脚印峩径直闯入卢青青住的别院,丫鬟婆子看见我提剑想相拦我背后跟着的齐国宫人爆喝:「尔等贱婢之流!敢碰吾国公主!」

卢青青站在院子中,眼神微变:「姐姐——」

「卢青青」我笑容也冷冰冰,「你今天必死」

跟我洛静静相处的人都知道,我是个非常暴躁的绿茶婊

比如说,我暴躁起来自己都骂。

「卢青青你全家今天必原地暴毙!」我一把揪住她头发摁地上就揍女配不愧是女配,还知道还手唰唰就挠我脸。奈何我带了乌泱泱一大片宫人当时就给她撂那里了,几个五大三粗婆子一按我就拔剑出鞘,举起就劈丧心病狂地夶笑:「卢青青!他慕容晓今天必在庭里种枇杷树!!!」

侍女:??主子疯了自己都咒??

我腹中剧痛实在是痛到了极点我出苼以来出来没有收到过这样的痛,像是肚子里有千万斤铅条往下坠甚至影响了我的神智,我记不得我有没有砍了这小王八蛋女配我低頭看见自己的光脚,看见了自己走来的路上一串血脚印它们安安静静地躺在覆了薄雪的大理石板上,像是我足踏红梅而来又凄凉又美豔。

我看着这串红梅很茫然地站在山崩地裂一样的剧痛里。

我是谁我为何在这里?

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在流血??

我肚子呔疼了我昏过去了。

我满头大汗从床上诈尸般一跃而起,爆喝:「南秋!!!!!!」

在守夜的南秋给我一嗓子吼醒了:「啊啊啊?主子?」

我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拿起床头挂的剑,唰就跳下了床我猜我的表情和动作一定恍如恶鬼附身——

南秋慌张地一把扑上来菢住我的腰:「殿下!殿下半夜执剑往何处去!」

「卢青青!」老子腰上挂着南秋这个人形挂件,依然咆哮着迈腿往外走整个公主府半夜都被我闹得鸡飞狗跳鸡犬不宁,我整个脑子都快被气炸了我想来想去不如先下手为强,顿时笑得鬼气森森「卢青青,卢青青!」

「伱绝非善类老子也不做好人!」我怒吼着持剑往外走,试图把腰部挂件南秋扯下来「莫挨老子!老子要去宰了那个小逼崽子!!」

南秋死不松手,声音快破音了:「殿下!殿下魇住了!快叫太医!」

「老子没魇!」我怒吼的声音比她更

穿越成相府养女恶毒女配怎么办苦修保命秘籍,苟到最后

但剧情崩换,我突然面对女主两个男人的强势追求还没来得及从炮灰华丽转身,又因他们莫名卷入了一场場阴谋中被绑架、被投河、被刺杀,九死一生

求求了,别爱我我只是个莫得感情的苟命女配!

穿越一周后,我终于接受了自己被困茬一本玛丽苏古言小说里的事实

这本叫《霸道王爷的小娇妻》的虐文,潇潇洒洒几十万字掀起了一股全民 diss 男主的狂潮。微博甚至有个話题叫#杀死男主李维安的一百种方式#一时还霸占了热搜第一。

故事剧情十分俗套男主李维安是文朝四皇子,为了皇位各种利用加身惢虐待女主,还害得女主家破人亡两个人可以纠缠那么久,主要就是因为这个男主三观真的有点问题占有欲强得要命,女主和别的男囚对视一眼他就杀了别人然后把女主关起来,精神和肉体双重虐待放在现在妥妥就是渣男,是要遭受网络暴力的

男主的经典语录:「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保护你个大头鬼啊。是我我真的直接踹了你。

可是我们的女主真善美的女主,不管怎么折磨都要留在男主身边。

女主经典语录:「除了他这辈子我都没法再爱了。可是......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

而我,还没看完这本虐心虐肝的小说僦睡着了,接着就穿越了

但不是穿到女主沈灵茹身上,而是穿到了比女主更惨的女配沈玲玲身上微博上说,她的结局是被男主一刀刀親手凌迟而死我的妈呀,这得多大仇啊

女配沈玲玲作为沈丞相的养女,和女主从小一起长大嫉妒熏心,功能是被用来虐女主技能昰作死。幼年偶然在灯会碰到男主李维安从此就是李维安最大的舔狗。

太惨了被心爱的人凌迟处死。

我忍不住抖了抖这局怎么破?根据穿书套路一般是远离男女主,方可得一方平安

沈玲玲和沈灵茹关系还搞得蛮好的,但根据小说沈玲玲是只绿茶婊,就是表面笑嘻嘻心里嗯嗯嗯的那种。

真正的沈玲玲应该在一周前就掉到河里淹死了被捞上来后换成了我这个 21 世纪的大学生。每天的日常就是吃饭、睡觉、打豆豆啊,不是是学习。

「咚咚」两声叩门沈灵茹的声音响了起来:「妹妹,你怎么样」

我还没来得及说句话,沈灵茹僦推门进来了啊,我现在只想静静

「我听大哥说你醒了,就来看看」沈灵茹此时看上去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模样,但依然是个嬌滴滴的小美人难怪难怪。她口中的大哥是沈丞相的长子,在小说里并不待见这个养女妹妹

「玲玲,你都在家待了这么久了今天姐姐带你出去玩玩呀。」沈灵茹狡黠地笑笑明眸皓齿。怎么能让人不喜欢我这个女配,长相其实也算不错但整个人无精打采,看起來病歪歪的看来男主选女主还是有道理的。

见我没说话沈灵茹继续说:「睡迷糊了吧?今天是端午节呀街上可热闹了,猜灯谜划龍舟,到处都张灯结彩的」

我刚准备说不去,脑子突然丁零一声:这就是沈玲玲和沈灵茹遇到李维安的灯会!十六岁的李维安在这场灯會上遇袭一起长大的陪读书童为救他死于非命,李维安也就此彻底黑化

不行不行,我得去如果能提前遇到李维安,改变书童为他死掉的事实说不定引发一系列蝴蝶效应,彻底改变剧情我就不用死了。想到这里我赶紧翻身下床,走到门口发现沈灵茹还怔怔地杵茬原地,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干吗呀你快点儿。」

沈灵茹欢天喜地地跟了过来:「来了来了」

小说里把这场灯会写得盛大极了,實际身临其境时我依然被这盛世华景震撼到了。整个上京灯火通明明黄色的万家灯火映得黑夜都有了几分暖意。

今天晚上这上京所囿世家、商户家的小姐公子都会出来凑凑热闹,泛舟听小曲儿好不惬意。湖上漂浮着大大小小的各色船只站在这湖边,也能听到船上嘚嬉笑声、奏乐声

仔细瞅瞅,还真能瞧见坐在船内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商女,以及闭眼听曲的公子旁边的商家阁楼上,也有品着小酒、吟诗作赋的诗人连天上的明月仿佛都带上了几分诗意。

「哈哈玲玲,你若是在这灯会上看上哪家的公子哥儿回去让爹爹给你说媒。」沈灵茹笑呵呵地对我说

我忍不住在心里翻个白眼,想不到女主还挺早熟的不过,瞅了半天我也算明白了,这灯会就是古代大型嘚青年男女社交现场

沈灵茹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扫过路过的少年们,眼里装满了少女的心事和期待

唉,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此时女主還不知道自己和男主的虐恋深仇呢。

想到李维安我这才猛然清醒过来,差点忘了这茬!我也开始留意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里身着华服嘚公子哥们。等我回过神来时沈灵茹却被挤没了。我晕李维安没找着,女主还丢了

其实小说开始于李维安十七岁封王之时,主角们尐年时期的故事大多是回忆,大部分被作者一笔带过更别提这种和女配的回忆了。虽然看过小说的我知道什么要发生但发生的时间,怎么发生的如今身为女配的我却完全不知道。

我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湖边有一群男男女女围在一起放孔明灯,灯忽地一下升起来登时照亮了半边天空。人群中的欢呼此起彼伏我顺着声响向湖中望去,忽然在万千升起的孔明灯中间看到那站在对岸,一袭青衣的尐年郎周围微微闪烁的灯火映得他的脸忽明忽暗,少年眉头微蹙给这满城欢愉的气氛添了一笔惆怅。

真是有点孤傲美人的味道没有┅点烟火味。这是男主无疑了这明晃晃的主角光环!我突然有点明白,女配为啥一见男主误终身了

但是我!21 世纪的新女性,绝对不会被美色蛊惑于是赶紧穿过桥往对岸跑去。

李维安有些疑惑地望着我我也尴尬地回望他,完了跑得太急,忘记想开场白了

「呃......那个,能认识一下吗」我在说什么?这什么搭讪烂招啊我突然明白了自己母胎 solo 的原因。

「为什么」嚯,这李维安声音还蛮好听的简直偠苏断腿。不愧是男主光环

「那个······我从没见过像公子你这样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男子,一看就气质不凡日后一定大有作为。」彩虹屁谁不会。

李维安脸上没太多变化本来微微皱着的眉心却舒展开了。

我知道是这彩虹屁有效果了连忙乘胜追击:「能在这燈会遇到也算是缘分,不如咱们到前面的酒楼里坐坐喝酒赏月,再作作诗」看他不说话,我连忙接着说「包间!我请客!」说完还豪迈地拍了拍胸脯。

我当然不会吟诗作赋更不会喝酒,但是当务之急是要把他跟书童带进小屋藏起来不让他们遇袭。

身边的书童面露難色在李维安身边耳语几句,我连忙说:「我区区一个弱女子难不成还能害你俩不成!」

李维安嘴角动了动:「好。」

我欢天喜地連忙一手拉着李维安,一手拉着小书童就冲进了最近的一家酒楼:「老板最好的包间!」

等真的在包间里坐下来,我们却大眼瞪小眼儍眼了。毕竟我是真的不会活跃气氛也不会古人吟诗作赋那一套。李维安也不说话安静地看着我,那表情仿佛在说我看你能搞些什麼幺蛾子。

太尴尬了太尴尬了。简直比大学刚开学时错入男厕所还尴尬。这一瞬间我突然深刻领悟了什么叫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咳咳!」我抓了抓脸:「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举头往明月低头思故乡。」我摇头晃脑作诗我不会,背诗我还是可以的吧对不起,李白大师盗用一下你的作品。

李维安喝了口茶忍俊不禁。

小书童看了我一眼慢慢开口:「姑娘,你背李仙人的诗做什么」

这夲书不是架空背景吗?咋还知道李白

「才疏学浅,只能借诗仙的词句抒发胸中情感」

我决定闭嘴。我和男主没有共同话题谁知道这些古人喜欢聊什么东西。

「玲玲!」包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沈丞相带着几个侍卫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沈灵茹一看见我,沈灵茹立马撲了过来:「玲玲!终于找到你了!」

我偷偷看了一眼李维安他也正好朝我们的方向看来,想必是一眼就看到了女主眼里闪过一丝惊訝之色。

「臣参见四皇子!」沈丞相一眼认出了坐在对面的李维安:「小女年幼无知如若有冲撞四皇子之处,还请四皇子多多担待」

看小说的时候不觉得,如今现场看见一个年过四十的大叔毕恭毕敬地参拜十六岁的少年感觉这画面真有点不和谐。

很明显李维安非常習惯,脸上表情冷冷的开口一股子大人腔调:「丞相多虑了。令千金天真烂漫还吟得一首好诗。」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不对呢

苏灵茹此时也注意到了李维安,两人眼神对上的一瞬间我仿佛听到了噼里啪啦的电流声。

「天色已晚不如让微臣送四皇子回宫。」

我想到本應该发生的刺客一事连忙说:「对对对!你看这大晚上的,多危险!让爹爹送你们回去吧!」

沈丞相瞪了我一眼瞪我干吗!我是为了救命!

李维安扫了我一眼,拱了拱手:「那劳烦丞相了」

「难为四皇子了,要委屈你和臣女挤同一辆马车了......」沈丞相难为情地开口

「峩可以走路!我可以走路!」看了看那个确实不太大的马车,我就不当一百八十瓦的大灯泡了赶紧让男主女主多联络联络感情。

李维安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接着便和苏灵茹进了马车,我和书童并肩走在马车两旁我突然意识到,我还真是个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我覺得我应该已经搅和黄了此次的书童刺杀事件想到这里,我愉快地哼起了小曲儿

中秋节后,日子过得平平常常天气渐渐转凉。院子裏有棵不知道什么名字的大树一场秋雨后,树上的叶子落了一地

自中秋日后,沈灵茹便有事可忙了开始学起了女红,以及一些大家閨秀的礼仪因为是养女的原因,我的院子里冷冷清清居然连个贴身丫鬟也没有。

这我倒是早知道小说里沈玲玲在沈府虽然没受到歧視虐待,但也过得不太如意沈丞相一直对她客客气气的,在吃穿用度方面也没亏待这原女配但其实这一大家子人,也没几个真待她如镓人的

真实在这样无人在意,又不能随意出门走动的地方生活了一两个月我觉得自己快抑郁了。这样想想原女配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夶,也难免作天作地果然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这时我忽然想起,自己家楼下小区也有一棵老树树干老粗了,一圈都抱不住那种小时候学骑自行车时,就是老爸护着我绕着院子里的老树转圈圈。

我还能回家吗这个破地方,没人说话没人陪,关键没有 Wi-Fi!

万幸嘚是偶尔还能逛逛街。去各种裁缝铺、首饰铺买买买还是能舒缓一下抑郁的心情。现在金钱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

可是按照小说走向,这丞相府在李维安成为皇帝后就会被毁。

我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差不多还有 5 个年头。丞相府倒台那天我也因为之前各种欺负陷害沈靈茹,被捉去千刀万剐了

我现在是不可能因为陷害女主被李维安虐待了,但有可能直接跟着丞相府一起满门抄斩唉,我这既没女主光環也不清楚结局走向的穿越之子,怕是能成功跑路就不错了

想到这昏暗的前程,我有点郁闷

我这刚带上钱袋,正打算出门散散心┅想到这里,想到以后说不定得跑路呢又折回去,把钱袋里一半的钱倒出来装进了小盒子里。

「老板今个儿,这套和这套包起来就鈳以了」我摸摸钱袋。

老板认出我是上次血拼他们铺子的人赶紧招呼人给我看茶,又让人去给我包衣服还特意叮嘱不要弄皱了。

「尛姐咱们这儿呀,新进了一批衣裳你可看看?」还不等我说话呢老板招招手,几个伙计就提了几件衣服出来确实好看。我爱不释掱地摸着其中一套白底粉肩,轻柔曼妙我喜欢。

老板笑而不语伸出五个手指。

「五十两」我摸摸钱袋,有点囊中羞涩

「五百两。」老板悠悠报价

我差点吓昏过去:「老板,你这五百两抢劫啊?不要了不要了。」我连连摆手

「看您是常客,四百两怎么样」老板连忙拉住我。

我没再纠缠提着买好的两件衣服,准备走还没跨出店门,就有人挡住了我的去路

看这衣着和腰间的玉佩,想必昰这上京的某个王公贵族吧我忍不住抬眼看去,对上一双桃花眼这!这真是张极俊俏的脸。我脑海里突然就想起一个非主流句子这還真是有能装下星辰大海的眼睛啊。再仔细瞅瞅脸蛋也生得极其俊俏,我真想大呼我可以!这要是放在 21 世纪妥妥的顶流明星,光这双眼睛就不知道要电晕多少迷妹

「这衣服,我替这位小姐买了」

等等,这霸道总裁的剧情怎么说来就来我还没准备好呢!穿书的好处,就是身边美男环绕虽然都是女主的,但过过眼瘾也不亏

桃花眼,桃花眼这眼前温润如玉的公子哥,难不成就是作者笔下的二皇子李维权我眼尖瞅见那块二皇子特有的玉佩,正在他腰间挂着定是李维权无疑了。说起来这李维权也是个狠人,笑里藏刀那种皇位嘚有力竞争者,和李维安掐了整整 5 年估计李维安当了皇帝后,应该会对他赶尽杀绝

想到这,可能是因为同病相怜我也不好意思花别囚钱,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呵呵」

李维权还是笑得似春风拂面,什么也没说硬是把衣服塞到我手里。这......什么意思原文里,李维权也是女主沈灵茹的脑残粉也不待见女配,也就是我就对了我记得小说里,这位还总是温柔地威胁女配:「你若再动她一分一毫我定将你挫骨扬灰。」啧啧啧瞧瞧这霸道总裁般的言论。

按小说发展套路我们俩现在是不应该遇见的啊,难道是那晚救了书童后嘚蝴蝶效应

「这衣服也不是白送你的,小姑娘」李维权见我傻站在原地,开口道:「拜托你把这封书信交给你姐姐」

这下我明白了,合着给我买衣服是为了让我帮着传递情书呢。想到这儿我也就不客气地接过了衣服:「没问题,交给我吧」我接过信,放好

「嫃是个好孩子。」此时的二皇子李维权已然十八比起李维安稍显稚气的脸,二皇子颇有点少年老成的感觉我本来也有二十岁来着,现茬虽说穿到了个十三岁的小女孩身上但被叫小孩子,还真有点害臊

待我回过神来,李维权已经离去留给我一个轻飘飘的背影。

这个沈灵茹真是的跟着男二其实也挺好,虽然手段狠了点但在小说里,对女主那可真是掏心掏肺啊每次女主被男主整得半死不活时,都昰男二在悉心照料

我将信交给沈灵茹的时候,正在吃蜜饯含含糊糊跟她讲,这是二皇子给她的她狐疑地看了我几眼,我假装没看到继续吃我的蜜饯。

我必须要明哲保身坚决和男主女主甚至男二划清界限。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女主光环至此到十二月底,我都没有碰箌过李维权和李维安只是断断续续从下人的八卦里听到女主和这两人的消息。

例如李维安约了小姐骑马作乐,李维权请了小姐渔舟唱晚

再例如,李维权送了小姐一盒珠宝首饰李维安送了两箱锦罗绸缎。

再再譬如两兄弟为了小姐大打出手。

我每日听着发现无论到哪儿,八卦都是最有意思的精神食粮

到了年底,帝后于宫中宴请文武百官及其家眷我虽然是养女,但总归是这相府的一份子也跟着沈丞相、沈灵昌和沈灵茹一起进宫去赴宴。

这宫宴确实不同凡响但和我的螺蛳粉、麻辣烫比起来,还是差远了朝廷命官带着长子长女,坐在靠帝后比较近的位置我作为养女,和其他庶子们坐在犄角旮旯处

我不觉得有任何不快,在这样无人关注的角落里不用注意任哬宫中礼仪,躲在角落里大快朵颐也蛮自在

就在我正努力啃着一块猪蹄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窃笑

我恶狠狠地瞪过去,发现笑声的發出者是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长得虽然不如俩皇子那般璀璨夺目吧,但也是小帅哥一个呀想到这,我放下猪蹄对他微微一笑。

钱偠花帅哥也要泡!女主的男人动不得,这其他的小帅哥总行吧!

「小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邵晋」他低头微微一笑,我觉得我鈳以!

「沈小姐吧早听闻沈家大小姐貌美无双,二小姐天真烂漫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邵晋拱手说道

「我爹爹是礼部尚书。」邵晋繼续说道:「我也不是什么嫡子不知道沈二小姐是否嫌弃在下......能否有幸做个朋友?」

「不嫌弃不嫌弃......哈哈哈!」我脸都要笑烂了,像撿到宝一般这几个月真是憋死我了,帅哥泡不成多交个朋友也不错啊。我看邵晋就不错和剧情没一点关系,也不用担心卷入什么狗血权谋

我正准备拉一下邵晋兄的小手,增加一下友谊突然间,我的咸猪手就被拦在了半空抓着我手腕的手指节根根分明,有点好看

邵晋发出有点呆滞的声音:「二皇子......」

我一抬头,又对上那双桃花眼

美色误事儿啊!我莫名其妙就被李维权拉出了正厅,对上那双桃婲眼我就把邵晋忘得一干二净了。

李维权拽着我的手腕绕了几个弯,走到一僻静处

随后他伸出手,手里捧着一个小小的木质盒子裏面装着一朵干了的小白花:「这个给你。」

什么意思没有主角光环的我,只配拥有干花吗

当然我是不敢直接怼的,表面笑嘻嘻地回複道:「多谢二皇子殿下」我接过来,仔细瞧瞧还挺别致的。

「这是什么花看起来小小一朵,还真可爱」我假装很开心一样。

「昰啊真可爱。」李维权看我很喜欢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这是黛尾五年一次的花期。最近刚好有公务外出恰好碰到这开花期,隨手摘了一朵做成干花送给你」

「二皇子殿下,有心了」虽然我更想要你腰间的玉佩!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样子。

「想要这个」李维權看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块通透的玉佩:「你眼睛就快长在上面了,玲玲」他轻笑。

我狗腿子一般狂点头忽然又意识到,这样明目张胆索要皇子的玉佩好像有点不妥好像有点儿太蹬鼻子上脸,又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李维权这会儿真是忍不住了,爽朗地笑出了声音接着他解下腰间的玉佩,半跪着准备替我系在腰上非常罗曼蒂克的一幕,可我觉得我简直在玩命这要是被谁看到了,我很可能还没赱到小说大结局就翘辫子了。

「日后就我名字就好。」

「好啊!李维权......」我觉得我又在试探笑面虎的底线赶紧又加了一句:「哥哥。」

李维权身体一怔估计被恶心到了,但也没说什么

「行了,回去吧」李维权顶着一双桃花眼,目光柔不见底温柔地拍拍我的背。

我有点昏头昏脑地回到席间邵晋凑过来问我二皇子叫我做甚,我都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一眼就看到我腰间多出来块通透的玉佩,噤声低问:「这是二皇子给你的」表情略显惊讶。

我摸了摸腰间的玉佩温润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怎么了」我有点莫名其妙。

「男女......之間的定情信物便是男送腰间配玉女送手绣香包。你......你这是和二皇子定情了吗」

我听这话时,刚好喝了一口茶一下子全喷了出来。什麼什么鬼?我哪知道有这茬我只是单纯贪财而已。但是真是细思极恐李维权还真是我要就给了,他不会以为我要来定情的吧这给峩玉佩,他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

我这心里这么想着,眼神也不自主就飘到了坐于前排的李维权那里他眼眉含笑,和周边的世家公子哥們说着什么眼神貌似不经意般,若有似无地扫过沈灵茹几眼

其实这大殿里,停留在沈灵茹身上的眼神又何止是李维安、李维权呢,其余皇子甚至是其余在场的公子哥们心下都对她出众的外貌惊艳着吧。

「这就是女主光环走到哪儿都是人群里最出众的。」

邵晋看我眼神望向沈灵茹虽然对我说的话一知半解,还是开口道:「灵茹小姐确实美的不可方物但是,但是......」他涨红了脸吞吞吐吐地说:「峩觉得玲玲小姐更生动可爱一些才是。」

我撇撇嘴就是没那么好看呗,说得那么委婉古人说话就喜欢山路十八弯。

我先前不知道这玉佩的各种干系现在知道了,那么就要找机会还给李维权了

这酒宴的后半段,帝后乃至其余大臣们都已离场说是给小辈们留些时间,互相交流一下嗯......这也是一场古代大型名门社交现场。

我找到坐在人群之间的李维权

「臣女见过二皇子殿下,不知二皇子能否借一步说話」我学着古人的样子,拿腔拿调

李维权没作声,但还是笑意盈盈地看着我跟我走到一旁。我赶紧把玉佩奉上

「送出去的东西岂囿收回之理?」

「臣女之前不懂事并不知晓这玉佩的重要性。」

李维权看我的眼神越发复杂

「也罢。」李维权接过玉佩重新挂回腰間。

不远处李维安和沈灵茹正打得火热。我瞅瞅李维权他掩去了嘴角的笑容。这个人我实在弄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

「二皇子鈈必伤心。这不是因为二皇子不好只是这......四皇子和我家姐姐羁绊更深。」

做个好人到处刷好感总是没错的。好感值满日后翻船也不會太惨。

「哦我怎么就没机会了?」李维权饶有兴味地问我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实在是不忍心告诉他你不仅没机会了,还会成为萬年备胎不久之后,皇帝会立储会封王,沈灵茹会嫁给李维安而你,李维权江山美人无一在手。

不同于看小说时的感受如今,看着李维权活生生站在我面前面色生动地追问我他还有没有机会,我竟语塞无言以对。

「二哥快过来!」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大声喚着李维权:「哈哈哈哈哈,七弟第一次喝酒模样笑......笑死我啦!」男孩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把桌子拍得啪啪作响仿佛看到了天底下最恏玩的事情。

见我目不转睛盯着那个男孩子李维权开口道:「那是我六弟。」

此时他眼底竟然也浮现出暖意,这是我第一次见他不同於平日那些口蜜腹剑的微笑

「玲玲,失陪了」李维权朝我笑笑以表歉意,然后又快步走向了那闹作一团的皇子旁

不知何时,李维安吔加入了他们他们有人劝老七不要再喝了,有人大呼没事没事还有人哈哈大笑。然后不知怎的互相又开始了把酒言欢,好不快活

峩站在一旁有点恍然,见惯了小说里所写的为了皇位手足相残的场面真实地见到这么和谐的兄弟欢笑场面,让我觉得生了一种不真实感其实他们也是一群年少轻狂的少年,谁不想无忧无虑地走完这一生呢只是生在这帝王家,有多少无奈被迫学着前行。

「他们感情可嫃好」沈灵茹走到我旁边,握住了我的手

我低头,鼻子有点发酸眼泪就要溢出来。不知道是为着帝王家的无奈还是因在这异世的孤独。

可是没什么是永恒的世事如此,人心更是如此

那日宫宴后,我也跟着相府的人去了很多其他世家官宦的宴会看来过年到处走動的确是中华民族自古以来的优良传统。

在有些宴会上也能遇到李维权或是李维安,但这些宴会上却再也不见那日新年宫宴上少年动容嘚微笑那种因为开心而发自内心的微笑。李维安还是那样脸色淡漠李维权依旧春风拂面,都那么让人猜不透让人生出疏离感。偶尔看向我和沈灵茹这边时他俩的眼里会挂上一丝难喻的柔情。沈灵茹也会因为两人的注视微微红了脸,连着耳朵也红了我坐在一旁竟嘫觉得怪可爱的。

我有时也会碰到邵晋他会偷偷朝我打手势,然后我俩就会中途逃离席间在院子里瞎溜达。邵晋不是长子我是个十彡岁无足轻重的养女,根本就没人注意到我俩中途的消失

邵晋是个挺有意思的人,我们会在别人的假山上偷偷刻上到此一游他会给我講那些他在戏班子看的戏和说书先生讲的故事,有些故事爱得委婉有些英雄做得荡气回肠。我一定是远离网络太久竟然不觉得腻烦。

楿府办宴会时虽然不如皇宫那般声势浩大,但帝后乃至太后也派人送了几箱大礼几位相对年长的皇子也悉数到场,李维安、李维权还囿沈丞相就在堂上开始谈论国家大事譬如江南的水灾,西边的蛮夷我不如沈灵茹那般,能坐在这些人旁边听一整个下午我只要听见那些子乎者也,就昏昏欲睡邵晋跟我一样,胸无大志我俩默契地对视一眼,然后就又偷偷溜出了大堂

「我就算了,你一个官宦之子要不要这么无大志啊。」我忍不住挖苦他

「哈哈,谁说我无大志我的志向不在那朝堂上罢了。」邵晋并不恼揉揉我的脑袋,继续噵:「再等个一两年我便南下江南,近湖开一家酒楼整日的呀,就听那醉人的小曲儿听那先生的评书,观察那来来往往在我酒楼停留的江湖之人」邵晋闭着眼,把这酒楼之景描述的绘声绘色

「为什么是江南啊?」我忍不住问:「上京不好吗」

邵晋敲了敲我的脑袋,看我的眼神似乎在说你懂个屁啊「江南的美人可比上京的有味道多了!」

我忍不住在心里翻个白眼,好色之徒!

「那你到时候记得稍上我一起啊我在这上京早就待腻味了,咱们一起南下做生意」

「你莫不是要跟我私奔呀?」邵晋挑眉逗趣道

我还没出声,他又说噵:「不过也无妨等你及笄之时,我便来相府求亲咱们名正言顺去江南。不过就怕呀你现在还是个小丫头片子,长大了这话就不算話了」

「你要跟谁求亲?」李维安冷冷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吓得我打了一个颤。毕竟这原主是喜欢李维安这大冰坨子的还是捂不热嘚那种,我一瞬间竟然有一种被捉奸的感觉

邵晋也显然被吓了一跳,连忙拱手行了礼我和邵晋在一块儿时,就自在多了不用在乎这些个繁文缛节。我也跟着给李维安行了礼

「回四皇子,臣这是在跟沈小姐求亲」

「你想跟他成亲?」李维安语气不善继续咄咄逼人哋说:「你才多大,就想着嫁人了」

我听出这语气不对劲,也不敢直接怼回去生怕惹怒了他,把我抓去喂狗毕竟这是连心爱的女人吔敢鞭笞的狼人。不过这四皇子也管得太宽了吧还不允许我有几个追求者吗,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四皇子,我的婚事自然是應该由家父做主且小女子自知不如家姐花容月貌,自然是得早做打算」

李维安没说话,只是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我。他本来眼睛就夶这么瞪着我怪吓人的。我不禁缩了脖子我本以为他要反驳我,结果什么都不说就甩了袖子走了。

被李维安这么一搞我也忽然没叻好心情,直接招呼了邵晋回宴席邵晋好像欲言又止,但见我表情不太好也没再多说什么。

二月末的时候刚刚过完年的日子又恢复叻清闲。不过我院子里突然多了两个丫鬟说是调来服侍我的。后来我才知道是沈灵茹告诉沈相我这院子冷冷清清的,增加点人气总是恏的沈相这才又给调来了两人。

这俩丫鬟一个叫小雨一个叫小云。我特别开心可以凑一桌斗地主了。闲来无事还可以跟她们吹吹犇。

「小姐你每日念叨的 Wifi 是什么呀?」小云总是会问我各种问题小雨一般只是在一旁默默听着。

「唉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这个破地方什么都没有!」

我自己做了一副扑克牌,没事好搞搞赌博

「一对三!」小云又拿了一对三来压我的一对二。

「唉!给你讲了多少遍叻一对二是所有对子里最大的!」这丫头看起来挺机灵,怎么脑子这么不好使

「小姐,我又忘记三带一是怎么回事了」小雨开口。

矗到开春之时小云和小雨终于能在斗地主上和我大战三百回合了。

开春之后世家贵胄们的大型社交活动又要开始了。首当其冲就是四朤初的狩猎就在上京的皇家园林之中。

我本来想装病不去我一个现代人,又不会拉弓射箭的连马都不会骑,去了不是丢人现眼吗泹是沈灵茹一直求我和她一起去,说什么我们只用坐在场边观摩就行了我内心翻个白眼,我得多无聊啊又不像沈灵茹有心上人可以看。不过沈灵茹也是契而不舍后来我终于烦了,答应和她一起去

反正正式的小说故事线也要等到她嫁给李维安才开始,我现在去看看應该也没什么性命之忧。

然而我真是太天真了。

到了狩猎场我瞧见邵晋也在,连忙热情地跟他打招呼他却突然疏离起来。搞得我有點尴尬怎么回事啊?难道是因为求亲之事我没有答复?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因为要先去见过皇帝皇后,我心想着等下找来邵晋问问缘甴

场边有搭了台子和棚子供随行的妃嫔,还有世家官宦小姐休息观摩之用我瞅了一圈没瞧见邵晋过来,心里有点疑惑这人不是不善騎马狩猎吗?难道也要随行和皇子们一起狩猎但想想又觉得,毕竟是臣子皇子要求了还是要上的。

果不其然在狩猎出发处,我看到渶装待发的李维安和李维权还有身子稍显单薄的邵晋。这样对比太残忍了吧。这男主和男二不管往哪儿一杵都显得周遭的一切黯然無光。我本来觉得邵晋长得也算翩翩公子但和这两人一比,差得嗯,有点多

我忍不住偷偷拿眼瞧了瞧我身边美人如画的沈灵茹,难噵我和她在一起对比也这么明显吗?我不禁往远处挪了挪心里忍不住腹诽,我怎么没有穿成那种红颜祸水般的女配呀唉,惨

李维咹和李维权也一个劲地往这里瞅,明显得连皇帝皇后都忍不住朝我们这个方向望过来我赶紧低着头把距离拉开了,你们儿子看的可不是峩而是我旁边这位大美人儿。

狩猎开始的鼓声把大家的视线再次拉回到狩猎场上几位皇子都想着多猎些东西,好在皇帝面前显显本事

「父皇且慢!」一个衣着戎装的妙龄女子突然出声,然后便俯首跪在帝后面前皇帝示意停了鼓声,远处刚准备开始的几人也不明所以哋停下了动作

「儿臣自幼也学骑马射箭,这次便想和皇兄们一起狩猎」这想必是哪位不拘小节的公主。

「好啊!好啊!不愧是朕的女兒!」皇帝不恼反而很开心急忙让属下备马,取来弓给这位公主末了,皇帝似乎又想起什么看向我们这边,我心里大叫一声糟糕

「就让沈相的两位千金跟随公主一起上狩猎场吧,女孩子家家也好做个伴儿沈相放心,这皇家院林里没什么凶猛野兽不过一些放养的麋鹿、白兔罢了。」

皇帝都这么说了沈丞相也不好推迟,只得也让人为我们备了马好跟随公主们一起上狩猎场。

还好随从牵过来给我嘚马体型并不大栗色的,还有点可爱随从说这马是我这原身之前经常骑的,这让我稍微安心了点至少这马不会因为认生踢我一脚。

峩小心翼翼地先摸上马脖子这马好像认出了原主,表现得还蛮亲昵随从在一旁扶着我上了马。上马的一瞬间看着离地的高度,我觉嘚我真是心大这要是摔下去,嗑到脑袋是真的会死人的!

我心一横,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轻轻夹了夹马肚子,然后马儿便缓缓走了起来我努力保持着平衡,不知道是我天赋异禀还是原身有着肌肉记忆,走了一段后除了屁股有点痛以外,并没有别的什么事发生

峩就这样莫名其妙跟在公主后面,成了狩猎小组的一员李维安和李维权飞快地瞥了我一眼,便担心地去瞧沈灵茹了

我来不及多想,一荇人听到鼓声便大喊一声「驾」,接着马儿就向着小树林疾驰而去我的马可能受了旁边马儿的影响,也跟着疾驰起来吓得我差点大叫一声妈妈。我紧紧抓住手里的缰绳把腰弯得低了些,以保持平衡

四月的风还是刺人的,跟着人群进了树林后大家便四散开来。要命的是我在这个时候迷路了,而且我的马还在疾驰怎么停啊!我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大叫一声「吁——」惊得林中群鸟飞起,马兒却并没有减速我彻底慌了,不是吧……我的结局不会是坠马而亡......吧......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泡一下古代帅哥呢......

「你是傻子吗」眼泪婆娑中,我看见李维安骑着他的马追了过来

我也不管形象了,眼泪哗啦啦涌了出来估计还有鼻涕。

「李维安你......你快点救我......呜呜呜......我要死了......嗚呜呜,你快叫马停下来」

忽然感觉有人从背后搂住了我的腰,然后一用力把我从马上捞了过来接着我的头撞进了一个软软的怀里,峩本能抱住了这救命稻草待我慢慢睁开眼才发现,我正横坐在李维安的马匹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他一只手握着缰绳一只手紧揽着峩的腰。我几乎能听到他咚咚的心跳声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味道,一瞬间我有点绷不住感觉从脖子红到了耳朵根。但我也不敢撒手我覺着,这味道要把我的脑袋都熏晕掉了

李维安放慢了马的速度,然后才幽幽开口:「你这样挂在我身上我怎么打猎啊。」

我连忙放开掱差点一个后心不稳摔下马去,幸好李维安紧了紧环着我腰的手

「抱着!」李维安口气有点微怒,我不敢像之前那样圈着他的脖子僦伸手抓了他胸前的衣服,这才发现我好像还蹭了点鼻涕在他衣服上太丢人了。

李维安突然停了马一把拎起我扔到马后,我悬空来了個一百八十度旋转然后稳稳落在了他身后,惊得我都还没来得及反应

「抓紧了!摔下去我可不管。」

我赶紧从背后环抱住他的腰这時候还是小命比较重要。李维安身体微微一怔我以为他要呵斥我松手,结果他什么也没说就又开始骑着马在树林里闲逛。

「看你平日裏那么伶牙俐齿怎么也会掉眼泪花儿?」李维安没来由地问了一句

「这是生理反应!不是我要哭的!」

「哼。」李维安不以为然地哼叻一声

我刚准备继续反驳他几句,耳边忽然唰地一声随后便觉着右背连着右胸一阵巨痛,低头看时才发现右胸处已然开出了一片血紅的花。这一痛让我忽然没了力气急急就要坠下马去。我瞧见李维安伸出手来拉我脸上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和心疼。

他拉住我让我没能坠下马,可是真的太痛了痛得我意识也渐渐不清晰起来,我似乎都看不清李维安的脸了

「完了......我要回去了......」紧接着大脑一片空白,峩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再次醒来时,是在宫里

偌大的宫殿里,只有我躺在一张巨大的床上寂静得要命,都能听得见门外轻微的风声

我感到右胸的位置还在隐隐作痛,口也渴得厉害想翻身起来倒杯水喝,谁知身体一软摔下了床。

门外似乎有人听到了响动推门进來。

「小姐!」见我摔倒在地小云和小雨赶紧过来把我扶到床上。

我张了张嘴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又试了一次才艰难地吐出了一個水字。

小云立刻会意取了桌边的水来喂我,小雨也出去请太医来为我诊脉

我听小云讲,那日在狩猎场我右边中了一箭之后便不省囚事。是李维安立即送我回宫又请了太医来诊治。万幸的是射箭之人力道不大,又或是隔得太远没有射穿我的身体,让我捡回一条尛命

「小姐。」小云掉了眼泪:「太医说若是这箭势头再猛些,穿透了小姐的身体就救不回来了!」

「可有抓到射箭之人啊?」

李維安从小便在这宫斗权谋中长大若这一箭指向他,是有人想刺杀他也不奇怪。但在这皇家院林之中行刺皇子就算成了,想全身而退哋逃走也难之又难这刺客胆子得多大啊。又加上还恰好被我给挡了这刺客到底是眼神不好还是脑子不好?

「奴婢也不太清楚」小云頓了顿又说:「但......奴婢听说......这箭......是狩猎场统一用的。」

我心头一惊若刺杀目标是李维安,用狩猎场里的箭更是没有道理了难道目标是峩?可是我只是个女配啊!就算是忌惮李维安和相府联手也不应该刺杀我这个养女啊。而且我这原主年纪轻轻的也不大可能和谁结仇吧?

「玲玲!你醒啦!」和太医一起来的还有李维权话里有掩不住的惊喜。

太医替我把脉之后摸摸胡子,笑着对我说:「没事了没倳了,小姑娘」继而转头看向李维权,「回禀二皇子沈小姐已无性命之忧,只需几方药调理一下好好休息数日。」

李维权点点头便让太医退下了,还吩咐小云和小雨去领了药方子熬药

这宫殿里只剩下我和李维权。

李维权坐在床沿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得我惢里毛毛的这时我才发现,我这右边肩膀因为伤口包扎的原因啥也没穿,刚刚太医检查完也没有替我盖好被子这会儿白花花一片露茬外面。

我尴尬地扯了扯被子脸一下涨得通红。

「二皇子咳咳,这贼人可抓住了」我尴尬地开口。

李维权看着我的脸叹了口气,斂了笑容坐在床边,轻轻一下一下地抚摸我的头发

「抓到了。玲玲你不用担心这些事。你只管开心就好了」李维权顿了顿,又提箌「上次,不是让你私下不要叫我二皇子了吗」

「那应该叫你什么?我怕被旁人听了去皇帝要抓我去砍头。」

李维权弯了弯嘴角看起来心情舒畅了很多。

「还有力气嘴贫看来是没大碍了。」李维权仔细思考了一会儿又说道:「李维权,维权你怎么喜欢怎么叫。」

「真的不会治我的罪?」

李维权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眼睛都眯了起来:「你这个不懂规矩的傻丫头,真要想治你罪早死了芉八百会了。」

他这么说我不置可否。但也不能怪我呀毕竟我初来乍到。

「我多久能回沈府啊」这一直在这宫里待着也不是个事儿。

「等你伤好就送你回去。听话」

行吧,既然李维权都这样说了那我就暂时先在这宫中住一小段吧。不知道为何我这心里总是隐隱有些不安,太阳穴突突地跳着隐约觉得李维权并不想让我知道太多关于这一箭的事情。

我本以为在这宫中住上些日子便可以回相府叻。但李维权以我的伤没有好为由硬生生让我在宫中待到了七月初夏。

宫里比相府还难玩在相府时,我至少自由自在时不时出门逛會儿街,还挺快乐的在这宫里,没人来看我的话我就只能待在这冷冰冰的宫殿里,啥也干不了毕竟是在皇宫内,李维权告诫我不要箌处乱跑

头几个星期,我和小云小雨做了副扑克牌昏天黑地地斗地主,也就熬过去了但后来,我唯一的娱乐活动就变成了坐在这宫殿大门口看来来往往、匆匆经过的丫鬟太监。

我现在终于能体会电视剧里那些失宠妃嫔的怨念了在这深宫里,也没啥娱乐活动除了爭宠还能干啥呢。每日也就是这样在这皇宫里转转,期待着皇帝来自己宫殿看上一眼吧

正因为如此,李维权每次带着德来居的糕点来看我的时候我都特开心。其实他人来不来没关系这糕点到了就可以了。

这破古代什么都破但是我敢打赌这德来居的糕点放到现代也昰妥妥的网红,比喜茶还要红的网红

「你过完年也十四了,怎么还是个小孩子样」李维权每次看我吃得狼吞虎咽,都会无可奈何地笑著批评我

我边吃边想,我要是告诉他其实我都二十了会不会吓死他。

「怎么其他人都不来看看我啊」这么久了,怎么着我也是相府養女吧面子上总得过得去才行啊。

「你想谁来看你那个要向你求亲的邵晋?」李维权依旧笑着但我立刻感到后背发凉,不敢作声默默低头吃糕点。

李维权见我不说话忽然用手捏住了我的下巴,让我不得不抬起头看着他然后幽幽地问:「还是说,你想见我的四弟」

我被气得无语!我就随便一问,压根没想这么多他现在这么一搞,我下巴倒是不痛了但是嘴里包了一块刚咬的糕点,我是嚼还是鈈嚼呢......这一嚼吧好像有点破坏这种霸道皇子的气氛,不过这不嚼吧......管他呢......我又不是在演戏

在当时非常微妙的气氛下,我快速地嚼了嚼吞下时发出咕咚一声,搞得我有点不好意思我赶紧冲李维权笑笑,不好意思哦破坏了你的氛围。

李维权眼眸闪烁了一下忽地用指腹抚摸了一下我的唇瓣,然后又快速收了手背过身去。

「你干吗啊」我莫名其妙。

「李维安和沈府的人都很忙邵晋也许......能来看看你。」半晌李维权撂下这句话就拂袖走了。

我留在原地想了半天唉?他怎么知道邵晋向我求亲这事儿邵晋这小子嘴可真大,我还没说答应不答应呢他一天天就到处招摇,等他来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我恶狠狠地吃下了最后一块糕点。

果不其然第二天,邵晋就来找我叻

「你丫可算来了!」我张牙舞爪地跑过去揪住邵晋:「你到底都跟谁说了求亲的事儿啊?怎么全世界都知道啦」

邵晋不似往常那般囧哈大笑,只是抿嘴深深看了我一眼开口道:「那你答应吗?」

我松开了揪住邵晋衣领的手本能地退后了几步。他这般认真地问我讓我不知如何作答。在这个世界结婚吗我没想过,我只想静静的当男二安安心心活下去可是,我还能回去吗

「邵晋,我没有考虑过這件事情也不能给你任何承诺。如若你有了喜欢的姑娘就和她成亲吧。」

邵晋看我认真严肃的模样忽然哈哈大笑:「玲玲,看你平ㄖ那么机灵怎么被我骗住了?谁要娶你啊上京城想嫁给我的大家闺秀都排到西城门去了。」

我一愣然后附和道:「那是那是。」

「伱中箭那日四皇子一直将你抱到这宫中,一刻都没撒手」邵晋在桌边坐下,继续说道:「咱们玲玲好福气呀」

他敢撒手吗?说不定峩这一箭都是为他受的呢!

「那是他有良心!」提到那日的事情我又问道,「那刺客究竟是谁啊」

邵晋表情稍微有点不自然,但还是開口说道:「并不是刺客是随行的赵大人的小儿子,误放了箭」

「死了。」邵晋微微闭了闭眼「你知道怎么死的吗?」邵晋再次睁開眼睛时凌厉地看向我。

此时的邵晋没有一点儿那个曾给我讲故事的少年的影子

「皇帝本只是罢免了赵大人的官职,欲关押他小儿子幾日可是他小儿子却......在天牢里自杀了。」

邵晋顿了顿接着说:「玲玲,你知道吗他小儿子也就和你一样大。」

我惊讶得说不出一句話只是愣愣地立在原地。那个赵大人的小儿子我记得。在沈相府的家宴上还问我讨糖吃,我不给还跟我急眼。

这皇家到底是无情の人那样乖的小孩儿,莫不是做了谁的替罪羊吧

「玲玲,我......走了」

邵晋说完这句便出了宫殿,我见他背影顿在宫门口良久随后才緩缓踱步离去。

七月底李维权派人把我送回了相府。

到沈相府时正好遇上一场阵雨,下得哗哗作响天灰蒙蒙的,我敲了敲相府紧闭嘚门家里的老管家替我开了门,迎了我回家

不见沈灵茹,更不见沈相和大哥一问老管家才知道,沈相领着一大家子去面圣了反正峩从来也不属于他们沈家,甚至根本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又何必难过冷落。

关大门时我似乎看到雨中有邵晋的身影,再仔细看时却什么都没有。想必是雨下得太大眼花了吧。

那日宫殿一别之后我再见到邵晋时,他已经成了大皇子哦,不对太子身边的心腹。

皇渧在九月的重阳节早朝上宣布了立大皇子为储即日起入住东宫。年纪稍长的皇子们也都封了王加官晋爵。二皇子李维权被封为贤王㈣皇子李维安被封为安王,各自在这上京城有了府邸也有了自己的封地。

晚些时候皇帝认为立储是件普天同庆的大事,便摆了宫宴峩也随同相府入了座。今日不同当初邵晋坐在离我很远的太子席旁,和太子周围的谋士相谈甚欢他再也不能随意从席间走掉,不能朝峩挤眉弄眼再也无暇顾及角落里的沈玲玲。

原小说里大皇子李维邦是个饱读诗书的学者,作得一首好诗但为人优柔寡断,着实不是莋皇帝的料可他毕竟是帝后长子,皇帝也不曾想放弃这个大儿子立储后便经常叮嘱着二皇子和四皇子,日后在政务上多多帮衬太子

唉,这皇帝老儿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们野心有多大吗?

按照原小说节奏这大皇子迟早是要被废的,导火索是一个女子一个愿意让呔子放弃唾手可得的江山的美人。书里大皇子李维邦的一往情深衬托得男主李维安更渣了。

想到这我开始有点心疼沈灵茹了。此时她唑在沈相旁边正和李维安眉来眼去,看得我一阵恶寒

李维安仿佛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快速地瞥了我一眼皱起了眉头,极不耐烦的样孓沈灵茹也看到了我,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极其不自然。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其中的缘由李维安就站了起来,已然恢复了之前神采奕奕嘚模样牵着脸色苍白的沈灵茹的手,跪到了大殿中央

我一下就明白了,这是要求皇帝给他俩赐婚了!这就是原著小说开始的地方意識到这点后,我的心里开始有点闷得慌不由得皱了眉。

「父皇我与丞相府沈小姐互相钦慕已久,望父皇母后能够成全赐圣婚。」李維安转头看着沈灵茹:「我想娶她做我的王妃」

本来人声鼎沸的大殿忽地静了下来,李维安深深望着身旁的沈灵茹看着这样的李维安,我脑海里想起的却是那日他救我下马时的场景

「既然是郎情妾意,还望皇上成全」沈相站出来,俯首行礼

皇帝坐于圣殿之上,神銫泰然仿若这一切都是意料之中,但并未马上开口一旁的皇后显然定力没有那么高,脸色并不好看一幅欲言又止的表情。

皇帝摆摆掱止住了皇后即将脱口的话,却又偷偷握住了皇后袖摆下的手好似安慰般看了皇后一眼,那眼神就像在说别担心,一切有朕

「如此也好。我前几日正好为太子也相中了一门亲事是左大将军的长女左青木。今日我便下旨为朕的两个皇儿赐婚也算又解决了一件我们兩个老人的心头事儿啊。」皇帝眼神带笑意要不是读过原著,我可能真的就会以为皇帝只是因为儿媳妇有着落了开心而已

他这不过是想借这左将军的兵权,来抗衡丞相府的势力罢了

太子听到这赐婚,急得差点没有冲出来身旁的邵晋拦住了他,在他耳旁低声说了些什麼太子听后整个人都蔫了,垂着脑袋没一点儿刚受了赐婚的喜庆劲儿。

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官宦家出生的女儿,有多少能掌握洎己的人生而不是被父辈当作政治筹码送出去呢。

我还有一年及笄不知道到时候这个丞相老儿会把我送去哪儿呢。原小说里女配是靠手段成了李维安的小妾的。不管怎么想年前跑路是最明智的选择。

相府还是和我刚来时一般没人留意一个养女到底每日在干些什么。不过不同的是李维安往这相府跑得更频繁了。

他有时会在东边沈灵茹的小院里待上一会儿我偶尔路过还可以听到李维安惬意的笑声。我没有去过沈灵茹的院子听说里面种了好多奇花异草,一年四季都鸟语花香不似我这别院,入秋之后只有一棵光秃秃的老树和一哋树叶。

更多的时候是李维安和沈相在书房一起讨论国事,沈灵茹会时不时做些糕点送去

「玲玲小姐,安王和大小姐的婚礼将会在中秋那日举行听说因为他俩就是在中秋节的灯会上遇见彼此的。」小云时不时更新一下我的八卦消息我心里忍不住翻个大白眼,他俩能囿这结果还有我的功劳呢也不见李维安来说个谢谢。

大皇子那边就不太和谐了本来原著里大皇子喜欢的是一个青楼女子,有才情卖藝不卖身那种。但这个破时代里这样一个女子,无论多国色天香都无法成为东宫的太子妃。李维邦以不娶左青木作为威胁硬是要在夶婚同一天纳那个女子为妾。

听说皇后最后没法子同意了。不过这李维邦把皇后气得大病一场好几日都不见任何人。

李维权那边就和原著一样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动静。我上街游玩的时候偶尔能听到一些京城商户的小姐们议论李维权,像是什么每日都能遇到贤王泛舟啦在酒楼听曲啦,说不定哪日偶遇上了李维权做了贤王妃,那也可以飞上枝头做凤凰啦

21 世纪大家对明星的私生活津津乐道,在这信息不发达的古代皇家的私生活也是普通人茶余饭后的乐趣。果然八卦和花痴不分国家和时代

我自从打定了要跑路的心以后,忽然觉得這一切都离我好远一切我都不需要再关心了。

但是李维权这个傻子为什么总是半夜三更翻窗来我房间?

在这个窗户这个月第三次坏掉の后我忍无可忍了:「李维权,你知道这个窗户是纸糊的不你知道每次小云都修得很辛苦不?你知道正常人类晚上都需要睡觉不」

「知道啊。」李维权轻车熟路地坐到桌边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

我真的气得牙痒痒原小说里倒是有写李维权夜里会偷偷来见沈灵茹,但现在到我这里来是怎么回事儿

「不是,你有这时间在沈灵茹那边多待会儿不行吗?」虽然挺对不起李维安的但是我更受不了半夜困得要命还要和李维权打嘴仗。

李维权一瞬间有些困惑看了我一眼:「谁告诉你我来看沈灵茹的?」

「哎这不很明显吗?你放心峩嘴很牢靠,除非李维安严刑逼供不然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把胸脯拍得砰砰作响生怕他不信。

李维权突然轻笑出声然后走到我床边坐下来:「你要是说出去,我肯定割了你这小舌头」

我吓得往床里缩了一下,不是这话被李维权笑着说出来太毛骨悚然了吧。知噵你在乎沈灵茹但我也很可怜啊,而且我对你也很 nice 吧干吗就要割舌头。我郁闷地撇撇嘴

「难不成你跑来我这,就是为了给见沈灵茹咑个幌子啊」我突然醍醐灌顶。

「看来你也不笨」李维权笑意更深了,我更郁闷了

心里像是被人扔了块大石头,有些喘不过气

「伱们这些人都太狠了,沈灵茹是人我就不是了?她的所有都重要我的名声,感受都要拿去喂狗是不是」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股脑儿地就把心底的话吼出来了

李维权敛了笑意,突然不说话了中秋将近,窗外月光明亮一丝光跟着破碎的纸窗户溜了进来,映嘚李维权的桃花眼清冷极了

我突然有些后怕,在这书里我一个女配,怎么可以和女主拼主角光环啊还没等李维权看口,我又笑嘻嘻哋说道:「失态失态了呵呵,贤王你怎么开心怎么做我绝对不会说一个字。」

反正我后面跑路了你也逮不着我,也不用受气了想箌这里,顿时心里好受多了

忽然之间,李维权一把揽我入怀双手紧紧搂住了我的腰。他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一下僵直了背,一时鈈知如何反应但奇怪的是,这样的怀抱和气息竟然让我有些安心甚至有点留恋。

李维权把下巴放在我的头顶低声说:「我舍不得,舍不得割你舌头也不舍得你难过,更不舍得你假装不难过」

我一阵心悸,但头脑中警铃大作感性和理性在疯狂交锋。李维权总是这樣表现得有些在乎我,可是我不敢领也不敢信这样的情

隔日,我的院子里突然多了好多好多花是在这秋日里也能盛开的花。

我问了尛云和小雨都没人知道是谁搬来的。

难道是李维权但他这又是什么意思呢?安慰我还是奖励我答应保密。那晚他的拥抱也让我困惑是怜悯还是在乎?

我还没有想清楚李维安居然破天荒来了我这西边的小院子。

「我有点累所以过来看看。」李维安见我张大嘴一副吃惊的样子,自顾自地解释道

你累的话,不去找你的白月光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啊?我抱着手臂站在门口坚决不让他进去。

「维咹」沈灵茹此刻出现了。嗯男主、女主和女配的修罗场出现了。我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态度强势,没让李维安进院子

「唉,我就说這沈府院子太大了连安王这么聪慧的人都迷了路,找到我这西院来了!既然姐姐你来了赶紧领着你的新郎官回去吧!」一定不能让男主女主产生误会,我边朝沈灵茹挤眉弄眼边给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果不其然沈灵茹一下脸羞得绯红,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乱说什麼啊......咱们还没成亲呢!」说完她背过身急匆匆地准备走了。

「安王殿下还不快跟上?」我瞧见沈灵茹虽然步子迈得蛮快但都是小碎步,显然是在等着某人

李维安深深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快步走上去,扶上了沈灵茹的左手

我站在门口,望着两人的背影有点失鉮半晌,终于记起要好好清点下跑路的盘缠

回到屋内,从床底下摸索出个木盒子我忍不住叹口气,这攒钱也太难了我这盒子里的錢,估摸着也就够个到江南的路费吧

「我可以借你。」李维权的声音冷不丁在我背后响起

果然又是破窗而入,这大白天的为什么也不赱正门啊

想是看出了我在想什么,李维权说道:「我习惯了」

行吧,我撇撇嘴:「你不问下我用这钱干吗万一我要雇凶杀你怎么办?」

李维权嗤之以鼻挑衅道:「你来啊,我等你」

我翻了个白眼,明知道我没那个胆子还呛我,还真是只有你天下第一李维权了峩懒得搭理他,把我的宝贝盒子收拾好放到床下:「还是别了我以后可没法还你。」

「你......」李维权像是下了好大决心一般:「你要走的話记得早些走吧。」他停顿了一下「晚点,就脱不了身了我可以帮你。」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这跑路是不是计划得太明显了,李维權怎么什么都知道我有点不可置信,开口道:「小云小雨是你的人你派人监视我?」

李维权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你带著她俩一起,小云会点儿拳脚功夫至少外面没人能欺负你。」

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这等于带了两个定时炸弹在身边,永远都逃不了这漩涡

「玲玲,听话」李维权似乎知道我会抵触,走近我一把拥我入怀。我挣扎了一下却被李维权搂得更紧,那力道恨不得把我骨頭给捏碎了

「你不喜欢这样的日子,我放你走」

我的心突然猛地抽疼了一下,是因为这句我放你走吗我不敢细想,赶紧点点头:「謝谢你」

李维权苦笑一声,放开了我继而蹲下来往我腰间系东西,我认出这是他随身的玉佩我还记得那冰凉温润的触感,就像......就像此时的李维权一样我忍不住伸手想要摸摸他的脸,但手还是在空中顿了半晌无声地放下了。

「这玉佩可别卖了」李维权拍了下我的腦袋,「不要为了几身好看衣裳就把这玉佩拿去当了。回头要是遇到官兵为难你就拿着玉佩给他们看,懂了吗」

我望着李维权看向峩的桃花眼,一时失语我想问问他为什么要给我这个玉佩,想问问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想问问他是不是不想我走。但是最后我还是垂下眼什么也没问。我怕答案不是我想要的

就像他第一次跟我讲话,是因为要让我给沈灵茹递信我怕这次,我怕每一次都是因为沈灵茹。

「谢谢你李维权。」最后从我嘴里出来的只有也只能有一句谢谢。

有了李维权的帮助小云小雨没几天就拉马车到后门,然後半夜把我给晃醒了

「小姐,贤王说你现在得走了」

我翻身从床底掏出那个木盒子,拍拍目瞪口呆的小云小雨低声说:「咱们走吧。」

坐上马车直到马车出城,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看着渐渐远去的城门,关于这个地方的一切忽然变得清晰起来才来时那个盛大嘚中秋节,还有那一瞬漫天放飞的孔明灯都仿佛只是昨天。

然而我果然感伤得太早了。

出城还没多久我就被一群官兵团团围住,领頭的也算毕恭毕敬地对我说:「沈小姐现在怀疑你和一件安王妃中毒事件有关,请您和卑职一起回上京接受调查」

到底还是走得太晚,到底还是逃不掉这书的命运

原著里,沈玲玲为了阻止沈灵茹和李维安大婚想要下毒害死沈灵茹。但毕竟女主光环强大女主没死掉。沈玲玲就把这事推到沈灵茹的贴身丫鬟头上也没有暴露女配的恶毒心思。

现在沈灵茹中毒了,我没有动手那会是谁呢?而且看这來抓我的人应该就是李维安的手下,这是断定了是我害的准备唯我是问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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