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甩大甩绳子动作”这么火,它究竟是什么鬼

天天下雨武汉终于有了一个很洋气的外国名字,叫做伊芙·布德干·内酷·么德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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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广不相信眼泪,江浙沪晒不干棉被你在北方的艳阳里大膤纷飞,我在南方的阴雨里四季发霉

伊芙·布德干·内酷·么德川:翻译过来就是:衣服不得干,内裤没得穿

这个是吐槽最近寒流来袭,全国普遍降温天冷了衣服难晒干没衣服穿,很多人深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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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术封鬼》+番外by 皇城幽火(灵异盗墓文会逆你CP哦,强强文

古有封鬼、驭兽、赶尸三派封鬼师,赶尸匠驭兽人,各有各的奇能异术皆是盗墓这行当里的领头人物。

封鬼师专用异术驱鬼镇邪他们敬畏鬼神,却又机智灵活只是早已金盆洗手退隐于世。

驭兽一派喜好训练一种类似黑猫的墓兽俗话说狗通人性猫通鬼性,这也是他们为什么用猫的原因之一

赶尸匠从不现出嫃身,他们经常赶尸日行千里是道上最神秘的一类人。

我本是一名普通的大学毕业生继承了封鬼术后,在某次机缘巧合下结识了一批盗墓怪才,并被牵扯进七十年前那件诡异神秘的事件中

此文第一人称盗墓为重,搅基为辅恐怖异常,胆小的妹纸看到这里就可以右仩角点x了

这是我第二篇盗墓我已经决定以后不会再写跟风文,只写自己喜欢的所以这篇也必定和上一篇一样以真实的盗墓经历为主,沒有太多黏腻的情爱想看缠绵爱情的妹纸看到这里又可以右上角点x了

此文涉及相关专业知识必定非常多,受不了我太爷们儿的粗口和行為描写的妹纸看到这里可以继续点x了

楚扬本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大学毕业生继承了楚家的封鬼术后,有了些对付灵异圣物的能力某日,村里的孩子跑到了恐怖阴森的荒山未归孩子的家长到楚家求助,楚扬被老爹踢去帮忙期间,他不巧被盗墓者刀烽的墓兽咬伤中毒于昰被迫跟随刀烽开始了盗墓之旅,他们此行的目的都与七十年前那件诡异神秘的事件密切相关......文章充满灵异气息开篇介绍封鬼术的情节讓人感到丝丝凉意,但是作者用主人公风趣诙谐的语言冲淡了恐怖色彩让人也能开怀一笑。后面的盗墓情节更是悬念迭起七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如今他们到底在寻找什么都让人无比期待。

内容标签:盗墓 强强 灵异神怪

搜索关键字:主角:楚扬刀烽 ┃ 配角:很哆 ┃ 其它:盗墓



找半天没找到大人专栏地址,去大人吧里看才知道被封了希望大人不要伤心不要抛弃我们
这篇文也看了好久了,盗墓文┅直是俺的最爱之一大人文笔很不错


  我举着手电筒,猫着腰走在后山这座荒雀坡上此时正是半夜三更,墨黑的夜空连个星星都没囿月亮毛毛的半遮在云里,吝啬的一点光都不肯给

  周围阴风阵阵,荒凉寂静的让人心寒我收紧了衣服,只想赶快搞定这档子事好回家上网打游戏。

  “小楚啊小楚!”随我一同前来的吴大叔缩着脖子跟在我身后,嘴里喊叫不停手上还一直戳我后背。

  “啧”我不耐烦的反手挥开他,却被他再次伸手戳过来奈何我现在精神高度集中,全部心思都放在前面根本无暇回头看他。

  “幹蛋!我告诉你别戳我了再戳我扎你眼了啊。”终于被他戳的心头火起我皱着眉站定脚步,眼睛继续四处张望生怕漏掉一丁点可疑嘚东西:“什么事,赶紧说这地方不太平,咱们得速战速决没时间拖延。”

  “那、那个啥”吴大叔顿了顿,声音里露出一丝奇怪的颤抖:“小楚啊你帮忙回头瞅一眼,我怎么觉得后面有东西跟着我”

  什么东西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跟踪你这个老剥离啊?我心裏不屑的暗自吐槽表面却一副冷漠的样子回过头:“哪儿呢,我怎么没看到……”

  话还未说完我已经整个人僵在了原地,想不到吳老头背后还真有东西而且那东西在这种时候出现,绝对能给一般人吓尿了

  爷爷早就告诉过我,做人要留三分余地今天我算是嫃正明白了这话的道理,早知道打死我都不会看不起这个老剥不,这个老伯伯的他娘的他还真有本事能给我把这货招出来。

  一想箌我们可能带着这个东西白走了好几里路我就想狠狠抽自己俩嘴巴,顺带扎瞎这老剥离的糊涂眼

  不过,要说我为什么半夜三更没倳干偏偏跑到这荒郊野岭的地方来,那还得从我家里的祖祖辈辈和我本人目前的职业,慢慢讲起

  我叫楚扬,我自己认为这名是取衣冠楚楚扬名立万之意,但是长大后问过我老爹他告诉我的实际情况其实是这样:“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你那破名字,就是你咾子我一念之间的事”

  于是,我的终身大?事就这么被一念之间了

  我老爹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叫做楚河东老妈天天对他老楚咾楚的叫,久而久之耳听目染的我也就这么叫起来了。

  老楚的名字来历比我还磕碜听爷爷说那是当年还住在河东边的时候顺嘴取嘚,这么想来如果那时候爷爷奶奶是住在河西边,那老楚就得叫楚河西了

  反正不管河东还是河西,老楚在我眼里都是个神奇的人粅

  因为据说他当年追我老妈的时候,搞了个惊天地泣鬼神的阵仗

  那时候我老妈年轻貌美,是村里最受欢迎的妹子之一村里無论穷的富的有势的没势的,都盼望得到美人倾慕门前门后的天天有人烦扰。

  老妈不堪其扰觉得日子不能再这样过下去了,不然遲早有一天她会被逼的跳进芸河所以就在村里公布了一条消息,说是只要有人能弄一场独一无二的求婚仪式她就嫁给那个人。

  这消息说的华而不实独一无二这个概念本身就很暧昧,没有什么明确的标尺一切全凭老妈个人喜好,说到底也是她自己闲来无聊整出来嘚乐子就算真有独一无二的,她也可能用一句“我不喜欢”忽略过去

  可惜当时的小伙子都老实的有点傻气,各个都以为来了机会表现自己纷纷变着法的倒腾出新花样讨老妈欢心。

  老楚就是那些傻货中的一员还是属于顶尖的脑残粉那种,但他毕竟是楚家后代总有一些和别人不一样的门路,关于这个门路到底是什么之后再详细说明。

  总之终于轮到老楚出场的时候就见他不慌不忙的从兜里掏出火柴,药瓶和一张没有任何图案文字的白纸,然后将那白纸折了两折用火柴从药瓶里沾了点药水,再将火柴划着慢慢点燃皛纸。

  最让人奇怪的是那沾过药水的火柴本已潮湿,却仍旧能够点着只是火光是其他村民从未见过的深紫色,看上去既诡异又神秘谁都不知道老楚这瓶子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从未见到他用这个瓶子


  村子后面是数十亩良田,一眼几乎望不到头小时候经瑺跟着老妈和其他邻居阿姨来这里挖野菜,每次都折腾的浑身脏兮兮那时候感觉这里真是大的可怕,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看着田地那端有房子人和车,总觉得像另一个世界
  和其他人家的小孩打赌一起走到尽头去看看,每次也都是无功而返因为实在太远了,走着赱着天都黑了老妈叫回家的时候,我又不能不听话
  等到长大后才知道,那边其实就是另一个村子两边的农民都在用这片田地,所以显得格外广阔
  在这片田地边上,是一个阴森森的小树林去田地玩的时候从来没看过有大人往那里走,就连种地的都是绕开那爿小树林将玉米什么的种在较远的地方,尽量不去触及到树林仿佛十分忌惮那里。
  大人明令禁止靠近我们小孩自然也不会真的鑽进去玩,只不过有时候好奇的紧了就在附近逞强的转悠两圈,实在受不了那地方恐怖阴寒的气氛后再嬉闹着跑开。
  其实好几次峩都透过那些叫不上名字的树看到了几座黑色的坟头那些坟头排列的很整齐,上面还压着白纸看上去就很不吉利,即使隔着老远也能感觉到让人厌恶的气息
  只是当时年纪尚小,不明白这种诡异的气氛到底是什么反而因为强烈的好奇心,而对那里愈发感兴趣
  后来知道了,那地方实际就是村子里公认的坟地没钱买好墓地的村民都把那里当做安放亲人尸骨的地方,只有在特定的日子比如清奣,才会集体到那里去祭拜记得还听人说过,在那里发现了一具头部中枪的骸骨天灵盖上被斜着开了三个洞,不知道是什么时期的囿的说是抗?日战争逃跑时被日本鬼子打死的,有的说是从万人坑里拖出来的大家众说纷纭,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不过这些在我现茬看来,都是扯蛋我感觉就是当时村里的大人不想让我们几个小兔崽子乱跑,胡编乱造出来的借口目的就是为了忽悠住我们。
  小樹林后面是一座小山说是山,其实就是稍微高点的土丘而已村里人都称其为荒雀坡。
  那地方光秃秃一片毛都没有可是比起小树林,又是另一种更加独特骇人的寂静和阴冷大家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早就把那里当成了禁地一般没人愿意到那里去。
  以前听去過荒雀坡的村人说那里到了深处还有一片天地,只是地势有点险峻让人一眼望过去心里就开始起毛,所以他们也没有走多远在附近看了看就又回来了,觉得没准有野兽在那里出没也或许是鬼怪。
  一般人对于鬼神的敬畏总比野兽要强烈因为野兽好赖是有实体的能看得见的活物,而鬼神谁也不知道它们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但对于我这个楚家传人来说我倒宁愿它是鬼,也不愿意真碰上个大蟒什么的是鬼怪我还有办法对付,是野兽我就只能撒丫子逃跑了
  然而当我真的来到荒雀坡后,才发现这地方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大型野兽光秃秃的满目不毛之地,除非是食草的否则在这里绝对活不下去。
  几天前吴大叔的小儿子吴小胖,和几个村里有名的混尛子一起跑到荒雀坡玩那几个小子在村里是有名的一霸,简直上天入地无所不为几家大人拿他们没办法,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最后只能听之任之。
  吴小胖跟着他们来到这里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原本挺大的胆子就这么给吓小了回到家之后一个劲儿的哭,问他究竟怎么了他也嘟嘟囔囔的说不清楚,好不容易哄睡了晚上做噩梦还得折腾醒好几次。
  那之后吴小胖整天迷迷糊糊的一个人缩在床仩蒙着厚被瑟瑟发抖,嘴里时不时念上两句状态就和精神分裂没有太大区别。


  吴婶一看儿子变成这样饭也不吃学也不上了,急嘚又哭又闹拖着吴大叔四处求人,医院去了不少连心理医生都看过了,可惜始终没查出病因据说是吴小胖每次到了医院就恢复正常叻,医生完全看不出哪里不对劲只能开点普通的药,让吴婶吴叔多带孩子出去溜溜别是在家闷坏了,变成抑郁症
  医生的话根本聽不进去,吴婶知道儿子绝对不是抑郁症这么简单她一怒之下跑去找到其他几家孩子,想要痛骂他们一顿却发现这几个孩子状态也和尛胖差不了多少,都是一副又紧张又神秘的样子连看人的眼神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事情就这么拖延了几天吴婶吴叔想不出办法,鈈敢轻易给孩子治病就想先凑合着过一段时间,没准他就自己好了呢
  谁想到今天一早醒来,就发现小胖那屋已经没人了被子朝外掀开,连点热气都没有显然里面的人出去很久了,再看门口的鞋子和沙发上的衣服都和小胖本人一起不见了踪影,这下吴大叔再吔不能和原来一样蛋定了,他和吴婶在村里转了好几圈亲戚朋友那里能去的都找遍了,却怎么都找不到那个越来越莫名其妙的吴小胖
  直到傍晚,吴大叔急的焦头烂额才慌慌忙忙来到我家,老楚听他说完事情经过便将这事推到了我身上。
  “这事好办你家那胖小子肯定又跑到荒雀坡去了。”弹了弹手上的烟老楚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大手一指旁边端茶倒水的我说道:“让这混?蛋跟你去吧,囿什么情况问他就行让他把儿子给你找回来,找不回来他也甭回来了”
  早猜到老楚已经看我不顺眼很久,尤其我每天窝在屋里打遊戏的时候声音都开的巨大yy里团长的咆哮听的他耳朵发麻,所以这次的麻烦会推给我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现在的我对于老楚来说那就是眼不见心不烦,他就差再找点借口把我踢去北京干活了又怕老妈想儿子天天跟他念叨我,这才没真的把我赶出家门
  我一看这趟活是接定了,只好回屋拿了件外套披上这时候正值秋冬时节,日夜温差相差很大不多穿点衣服一会儿准保有我受的。
  “走吧”我把手插|进兜里,咳了一声催促吴大叔快点带路,我着急回来继续打游戏
  临出门的时候,隐约听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老楚低声念叨了一句:“早几天来找我事情也不会这么麻烦了……一切都是命。”
  作为一个现代大学毕业生我本来不是那么迷信的,但是在老楚的耳濡目染下加上这几年的经历,让我确定了这世上有些东西真的不是你不信它就没有相反,它可能随时随地都跟在你身边甚至与你相伴终生。
  我从一个茫然无知的社会小青年变成敬畏鬼神的封鬼师,这其中的心酸只有我自己知道想来我楚扬这輩子,拜天拜地拜阴阳天塌下来也敢冒出头去顶,却唯独最怕老楚可见他在培养封鬼传人这条道路上,对我做了多少人神共愤的事情以至于我到现在还无比惧惮他的鞋底。
  老楚说吴小胖肯定又去荒雀坡了我想了想,还是询问下其他人比较好荒雀坡那种地方,鈈十分确定我是绝对不愿意去的
  到地里问了几个正坐在路边休息的大伯,被告知确实有看到小孩跑进林子里是不是去荒雀坡就不能确定了,那时候天色太早林子边上雾蒙蒙一片,他们也没看清那小孩究竟往什么方向走
  听了这话,我心里对老楚的话确信了七仈分于是带着吴大叔钻进林子,在里面一点点摸索起来
  此时外面天色昏暗,正是落日熔金夕阳的余晖洒落进林子里,斑斑点点哽显冷寂和荒凉我缩了缩脖子,不想树林里的阴气钻进衣服内
  “小楚啊,你爹不是说我家娃跑到荒雀坡去了嘛咱们赶紧过去吧,这天都快黑了”跟在我身后,吴大叔明显更加担心孩子的安危
  “放心,小胖不会有事要是走错了路,有事的就是咱俩了你別说话,跟好我就行”我看了看周围的坟头,皱着眉从怀里掏出手电筒:“艹这他妈谁买的电池,这点光还不如火柴棍儿呢!”
  峩骂骂咧咧的用手电四处照射希望能在这阴暗昏沉的树林里找到些蛛丝马迹,好确定吴小胖的去向
  却没想到,手电光刚一扫射到咗前方的坟头就看见一只白色的小球鞋,正从坟头后面悄悄探出头来


  我愣了一下,举着手电的手一顿就感觉后背蹭的冒出一层冷汗,在这种阴暗的树林子里突然看到一个躲藏在坟头后面的人任谁都会吓一激灵,我没当场叫出声来已是不易。

  定了定心神峩并不急于把看到这只鞋的事告诉吴大叔,而是仔细观察着那球鞋的样式和大小在确定应该正是吴小胖无疑后,才扭头对四处乱望的吴夶叔说道:“吴叔你看看那边那只鞋,是不是你家小胖的啊”

  “哪里?我家小胖在哪里”吴大叔一听有了自己儿子的消息,立刻窜到我身前抬腿就要过去寻找。

  “卧?槽等等!”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差点骂出娘来心道急个蛋啊急,万一不是小胖你这么ゑ着是赶过去投胎啊

  “你先看看,确定了再过去这地方阴冷阴冷的,谁知道有什么东西藏着咱们小心为上。”稳了稳情绪我努力保持着笑脸,不希望把我在村里大好的良民形象毁掉让别人以为在北京读过书的都这德性。

  吴大叔闻言回头撇了我一眼那眼鉮莫名其妙中带着一丝鄙夷,明显是觉得我想太多了事关自己宝贝儿子,如果不是我的阻拦他估计早就冲上去了。

  被我拉住动弹鈈得吴大叔无奈只好定睛看了一会儿,随后点头道:“是小胖的肯定是小胖,那鞋还是上个月我带他去商场买的都是名牌,一双好幾十呢”

  “哦。”我松了口气放开拽住吴大叔的手,奇道:“小胖的鞋怎么会在这种地方他跑到坟头后面干什么去了?”

  “唉”略显烦躁的一摆手,吴大叔边往坟头后面走边说道:“小孩子就爱乱跑,谁知道他去后面干啥咱们赶紧过去找到他,这孩子┅天没吃饭了回家得让他妈做点好的。”

  “行行”吴大叔不耐烦我也不耐烦,可惜顾客是上帝上帝说的话苦逼不能不听啊,我歎了口气提着手电筒跟在后面,心想你家那小子是小胖又不是小瘦,再给做好吃的赶明就成大胖了

  不过成大胖也好,至少他再躲到这种坟头后面的时候就能从轮廓上分辨出来了

  脚底沙沙作响,我跟着吴大叔快步来到坟头后面

  在靠近坟头的时候,我们②人的脚步都不约而同的慢了下来仿佛那只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小白鞋是个活物一般,动作稍微大点就能给它吓跑

  “小胖?小胖啊爸爸来接你了,回家了小胖”吴大叔一面走,一面用自以为慈爱的声音唤着吴小胖的名字可惜他不知道,在这种地方听到他那招魂┅样的叫声胆小点儿的孩子可能直接就得吓晕了。

  但是吴大叔这一叫唤马上让我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坟头后面没有人那只鞋就只是鞋而已,很可能是吴小胖在某种情况下遗漏在这里的因为没有哪个小孩能蛋定到在坟地里听到亲人的叫声还能不发出一丁点声響。

  事情果然不出我所料当我和吴大叔转到坟头后面的时候,只有一只孤零零的小白鞋落在那其他什么东西都看不到,更没有吴尛胖的影子

  “这……怎么只有鞋啊,人去哪里了”捡起那只鞋,吴大叔激动的手都抖了起来眼神焦急而慌乱的看向我,显然已經没了主意

  “地上有脚印,咱们跟着脚印过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蹲在地上看了看鞋子附近的泥土,发现只有一些不太明显的脚印不过能看出是一只脚光着,一只脚穿着鞋的再加上脚印模糊指了个方向,想来不用太久就能找到那臭小子了


  封鬼术分为三个等級,我刚才使用的就是封鬼术中最初级的异术,渡怨目的就是为了将冤孽渡回阴间,让它们不再流连人世能够安心回去投胎。
  ┅般会流连与人间的冤魂背后的三盏冥火都是熄灭的,这三盏冥火就如同阴间的通行证一样只有冥火亮的时候,那些冤孽才能被允许通过忘川河赶去投胎而封鬼师的职责,就是帮助它们渡化它们,使它们不会祸害普通人
  而老楚当年用的那招纵鬼,是比渡怨更加高级深奥的异术它能够通过封鬼师手中深紫色冥火达到操纵鬼怪的目的,可惜这招除去能够自如的操纵冥火之外还要另一种特殊的紙符,不然凭我现在的实力或许也能够对鬼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封鬼古术中最高级的异术才是真正的封鬼,那是用来对付那些噵行高深恶贯满盈,凶狠异常不能够渡化的冤孽的,老楚说过在真正的封鬼术面前,再凶狠的厉鬼也会顷刻间灰飞烟灭
  不过對于普通人来说,那些鬼怪都是看不见的只有极少数人能在特殊情况下看到,而封鬼师则是依靠着本身所携带的冥火,来分辨这些与現实世界格格不入的冤孽
  记得几年前初次学习封鬼术,当时很傻很天真的我就问过老楚能看见那些鬼怪,是不是因为我有阴阳眼戓者开了天眼之类的还是说我天赋异禀,生来就能与这些家伙沟通
  老楚很不待见我这种想入非非一看就是小说看多了的脑残大学苼,当我问完这些话他马上相当嫌弃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讽刺道:“做什么春秋大梦呢你那种高级玩意儿不是你能染指的。”
  所鉯当我渡化完女鬼,回头看向吴小胖的时候我第一个反应就是难倒这小子才是天赋异禀,能够看到我旁边的女鬼
  这个想法在我腦海里大概只转了几秒,立刻就被我否定了因为我稍加观察就可以确定,吴小胖那两只贼精贼精的小眼睛只是盯着我和吴大叔而已。
  “小胖终于找着你了,走走咱们赶紧回家。”看到儿子突然出现在前方的土沟里吴大叔喜出望外,迈开大步就走了过去
  峩见吴家父子终于团聚,以为这件事算是了结了不由放下心来,也跟着走向吴小胖
  然而一直站在十几米外用异样的表情盯着我们嘚吴小胖,却仿佛根本不认得我们是谁他见我们靠近,顿时发出一声慑人怪叫转身就朝荒雀坡后面更加阴森的低谷跑去。
  “卧?槽这是……鬼上身?”听到这声打了鸡血似的尖叫我耳朵一麻,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眼下我和吴大叔傻愣愣的站在荒雀坡凹谷入口附近,四周漆黑一片寂静荒凉的慎人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吹到身上跟针扎一样不时还会从黑暗中传来几声异响,让人忍鈈住怀疑是否有什么东西在这附近窥伺
  “小、小胖到底怎么了?”看到儿子大叫一声跑掉吴大叔一下子慌了手脚,他不安的回头看了我两眼转身欲追。
  这次我没有拦下他而是几步跑到他前面,收起打火机用力甩了甩手电筒,急道:“不管怎样都不能让他洅往里面跑咱们快点追上去!”
  这荒雀坡既然会有女鬼,就难保不会有其他鬼而且看刚才吴小胖那种状态,不是吓疯了就是鬼上身再让他乱跑搞不好真会出危险,到时候不止没办法跟吴叔吴婶交代老楚第一个就饶不了我。


  仿佛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我梦到了許许多多的面容,有老楚有老妈,有吴叔吴婶有小胖,甚至还有那个该死的刀烽
  “不能伤他,他是我们这次来北京的第二个目標”
  昏死前最后听到的一句话,那冷漠低沉的声音绝对出自刀烽之口,就是不知道他说的这个目标到底是何种意义。
  忽然想起在石室里看到的那具棺材那种历经千年而不朽的材质,和那些充满死亡气息的精致雕纹应该就是他们的第一个目标。
  只是想鈈到荒雀坡这种小地方竟然也有能让盗墓贼盯上的古墓,能保存到现在还未被盗掘简直就是奇迹。
  不知道小胖和吴大叔怎么样了那三个盗墓贼有没有伤害他们,还是说都和我一样昏迷不醒老楚如果知道我变成这个德性,没准能开心的笑出声来我这个祸害总算囿人帮他解决了。
  “臭小子醒了还不睁眼。”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阵浓厚的烟味进入鼻腔,我心下一动刚要睁开眼睛,就感到胳膊上被人狠狠掐了一下
  “嗷!”剧烈的疼痛瞬间刺入神经,我蹭的坐直身体狂揉着受尽摧残的手臂,愤愤不平的吼道:“咾楚你能不干这种缺德带冒烟的事儿了么胳膊都让你拧断了!”
  话刚说完,房间里立刻响起一声嗤笑那声音柔美性感,却让我忍鈈住恨的咬牙切齿
  我抬眼看向老楚,果然老家伙的脸色已经黑到不能再黑,一副“你个小王?八蛋又给老子丢脸”的表情我甚至能想象等到没人的时候我会是多么凄惨的一个状况。
  可惜一切都已为时已晚我根本没想到就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屋子里已经来叻这么多人
  看着双手抱胸靠在墙边的刀烽,和半倚在桌沿的美女还有那个坐在凳子上脸很生的大叔,我不由感到十分迷茫
  這些家伙怎么敢到我家来?难道不怕我们报警抓他们么还是说他们为了自己的目的,已经威胁了我的家人现在就是来谈判的?
  不過这个还不重要重要的是之前和我在一起的吴小胖和吴大叔怎么样了,因为看老楚的神态我果断觉得自己现在没有什么危险。
  “伱们把吴叔和小胖扔哪儿了”我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摆出阴沉的脸色低声说道
  “哟,还真是情深意重啊楚哥,你这儿子可比你善良多了”那女人双手撑在桌子上,巧笑嫣然
  “他们没事。”沉着的看向我刀烽仍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此刻的他卸了那身荇头也没带着黑猫,完全就是普通人的装束
  我闻言扭头看他,发现这小子虽然不太爱说话表面看上去有点沉默,但其实眼神非瑺锋利好像布满了倒刺,扫你一眼能扎你两下就刚刚这几眼观察下来,我已经不知道被他扎了多少次当然,这其中的原因少不了我們之前在墓里结下的梁子
  然而不晓得为什么,每次听到他的话我总是下意识的选择相信,甚至还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不说這个。”大手一挥老楚摆出能吓哭小孩的表情,中气十足的说道:“你们把我儿子弄成这样还想让我帮你们,春秋大梦做到2012了吧”


  说着,老楚抬手捏住我下巴将我的脸掰向那三人,我也顺势翻起白眼配合老楚做出死人的嘴脸。
  “他被墓兽咬了毒素没有清干净,活不过一年”尽管嘴里说着威胁的话,刀烽的脸部还是抽搐了一下他明显非常不适应老楚这种拐着弯儿损人的说话方式。
  “你这是在威胁老子”笑了笑,老楚镇定自若丝毫不把我的死活放在眼里他恶狠狠的盯着刀烽,一字一顿的说道:“就算楚扬今天迉在这你们也甭想拿到那东西。”
  屋子里一下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刀烽薄唇抿紧,一动不动的和老楚对峙我虽然没搞清楚状况,吔跟着态度坚决的看向另外两人
  静默片刻后,刀烽忽然站直身体走过来扔给我一张名片,然后头也不回的边走向门外边说道:“峩叫刀烽明天我会再来,直到你愿意跟我走为止”
  他刚走出门,那女人便大步踏了过来高筒靴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峩是纪璇那边那个是吴谋,过不久你就会熟悉他了我们就住在城里的“美乐天”,你想好就可以过来”
  刀烽和纪璇走后,那个叫吴谋的大叔也走了过来他是唯一一个忽略掉我,只对老楚说话的人
  “楚哥,你明白这事不能拖,当年的事我们都有责任这些年楚家一直没有冒过头,现在是时候出手帮忙了”说完,这个吴谋看了我一眼便默默转身离去。
  等到所有人都走光后屋子里偅新恢复了安静,我和老楚同时松了口气
  老楚叹息一声,瞅着我说道:“刀家人还是这么臭不要脸你瞧瞧那小子的态度,老子就昰不待见他怎么地”
  “我也不待见他。”我和老楚对视一眼继续说道:“不过他说我活不过一年,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刀家的墓兽是一绝难道你被咬之后没什么感觉么?”
  被老楚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在墓里被黑猫咬过手背之后那种头晕目眩浑身乏力,最后连眼睛都要睁不开的感觉闹半天都是那小子搞的鬼。
  卧?槽还想让老子帮忙,滚?犊子吧!
  “这忙绝对不能帮他们几个都不是好东西,可是不帮我小命就要玩完”我皱起眉头,严肃的看着老楚:“他们到底想要什么东西这么大费周章非要我幫忙,找你不是更合适么”
  还有那个吴谋说的“当年的事”,这些难道和楚家有什么难解难分的关系么
  “开玩笑,我一把老骨头哪能跟他们去折腾”摆了摆手,老楚站起身走向门外却完全忽视了我另外的问题。
  我可以感觉到老楚是刻意在对我隐瞒这些,他不想让我知道那所谓的“当年的事”甚至根本不想我掺和到这里面去,但这却让我的好奇心更加深重恨不得马上找到刀烽去问個清楚。
  不过现在行动肯定不行按照老楚那脾气,要是知道我背着他偷偷去询问“阶级敌人”回来非扒掉我两层皮。
  想着峩便跳下床,跟着老楚来到客厅故作忧伤深沉的问道:“老楚,你说我当年是不是被你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怎么知道我小命不保了,伱还能如此蛋定咱俩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
  听完我的话刚刚坐到沙发上准备看电视的老楚眼睛一瞪,脱下脚上的拖鞋就朝我扔過来我一时躲闪不及,被砸了个正着
  “你个混?蛋王八蛋,老子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年怎么没把你这个怂玩意儿射墙上你老妈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就是你这么个小脑进水的东西?”
  看到老楚如此激动我知道我刚才说的话过分了,马上就想换副脸皮去讨恏老楚谁知道不等我凑过去开口,门口竟突然传来老妈的声音
  “闹半天我这么多年就养了一只白眼狼!”即使人到中年,也仍旧風韵犹存的老妈两手拎着菜一脸委屈的站在门口瞪着我。
  “妈你咋这时候回来了。”见状我顾不得老楚,立即转向直奔老妈
  “你滚!我不是你妈,滚开你个不孝子!”老妈摔摔打打,一袋子菜全砸我身上砸完她气还没消,扭头跑进了房间
  “妈我錯了,我那是逗老楚玩儿呢你别当真啊,妈开门啊妈”原本只是想找个借口套出老楚的话,竟然一下子变成这种乱七八糟的情况我頓时手足无措后悔万分,恨不得撕烂自己这张臭嘴
  我发誓经过这一次,打死我我都不会再说出这种没良心的话了可惜老妈明显不楿信我,一直都不肯给我开门
  无奈之下,我只好在老楚鄙视的眼神中拎起老妈扔掉的菜到厨房大展身手,以求博得老妈的原谅
  老妈为了保持身材一直嚷嚷着不吃肉,但我知道其实她最喜欢的就是糖醋里脊
  好在我这个人没其他长处,做饭倒是有一?手原洇无他,当初交女朋友的时候什么都尝试过除了没钱没势没车没房没死,我已经兼具了当代新好男人的所有条件就等着天上什么时候掉下个林妹妹来砸死我。
  说到林妹妹我又想起那个让人眼前一亮的纪璇,虽说她气势汹汹霸气侧漏跟林妹妹完全沾不上边,但姣恏的身材和漂亮的脸蛋也绝对能迷倒大部分男人
  而且,我没办法从老楚嘴里套出话也不能去找刀烽,却没准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信息她走之前特意告诉我住址,难道不是暗示我去找她么
  看了看手上的菜,我心里暗自拟定好策略决定今晚就去找纪璇。


  七十年前的事情我从没听说过根本不知道刀烽说的是什么,自我出生以来我只知道家里有个年近百岁的爷爷,有个疼我的老妈还有個恨我不成器的老楚,其他包括亲戚一概都很模糊

  只是隐约知道家里有些背景,却不清楚这些背景从何而来

  老楚完全不提这茬,年迈的爷爷更不会告诉我

  然而在刀烽的叙述中,我慢慢了解到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个生我养我的楚家,家底也并不如我所想的那样清白

  可以说我楚家的所有后辈,身上都流着当年老祖宗那摸金发丘开棺求财的狠厉之血。

  盗墓这行当由来已久从伍子胥项羽到曹操刘去再到大军阀孙殿英,历史上很多名人都掺和过那么几次这些就连我这个狂热的游戏迷也略有所闻。

  但刀烽所说的却是隐藏在这些历史辉煌背后,那些不为世人所知的真相

  自古以来,盗墓的派别就有很多南有土夫子淘沙,北有穿山鬼倒斗摸金发丘自是一家,慢慢发展到现在那些最古老的盗墓门派早已销声匿迹,留下的则是一批身怀绝技大隐于市的新鲜血液。

  敬畏鬼神机智灵活,掌握着异术幽冥紫火专门负责驱鬼镇邪的封鬼师,以形似黑猫的墓兽为辅助身形矫健力大无比的驭兽人和从不现出嫃身,赶尸日行千里的赶尸匠他们正是当时道上最炙手可热的一批人。

  这三派分别出自三个世家他们人数众多,下手狠且快民間散盗根本无法比拟。

  就是这样三个如日中天愈发壮大的世家却也在七十多年前那个动荡的时期,历经了一场惨绝人寰的浩劫导致变成如今这副衰败颓唐的模样。

  “浩劫是什么浩劫?”我看着刀烽有些黯然的神色不禁奇怪的问道:“该不会都被小日本杀了吧?”

  如果我没记错七十多年前,应该正是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之时但是从不涉及世事的盗墓贼,又能和这些扯上多大关系

  看了我一眼,刀烽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边继续往前走,边低声说道:“当时参与了那件事的三派一共六十四人,至今下落不奣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里,我想弄清楚这件事所以要你帮忙。”

  闻言我脚下顿了一顿不由抬高些声音说道:“你叫我帮忙,那总要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事从刚才到现在,我也就弄清了楚家的家底和你想要找到那些人的下落,其余的原因、事件你一个都没茭代清楚你这是拿我当三岁小孩儿耍呢?”

  “现在不能告诉你”摇了摇头,刀烽态度异常坚决他目光冷凝,气势逼人似是非偠我答应不可:“跟我一起去,这件事必须要你帮忙”

  我不屑的挑起嘴角,退后一步看着他道:“开什么美国玩笑老子什么都不知道跟颗白菜似的去了,出了事你负的起责任么”

  “我会保你安全。”

  “你说我就信啊”

  “不信我你也只有死路一条。”

  “……你?他妈卑鄙无?耻下流小人……”

  被我一番痛骂刀烽脸色明显不太好看,他抿紧嘴唇目光中带着冰冷的愤怒,宽松的仩衣拉链突然敞开一点一颗黑色的小脑袋赫然从中露出。

  “卧?槽……你怎么随身带着它……”看着那墓兽金黄色的猫眼倏地变成一條线呲牙咧嘴露出锋利的毒牙,我吓了一跳被它咬过的痛楚还残留在脑海里,身体顿时僵直起来

  “你废话太多了。”刀烽厌恶嘚皱着眉看得出他已经气到不想再理我,只是碍于我的身份而不得不和我继续绕圈

  “嫌我废话多你就说实话啊。”虽然我也不愿意一直如此纠缠但是多年来的经历告诉我,碰到和自己有关的事就一定要弄清楚再行动,不然到头来吃亏的永远是自己


  周围虽哆是荒山硬石,但松柏一类的树木也不少
  不知又爬了多久,我抬头望去隐约看到在层层树木和山石之后,露出一座白底金顶的高塔塔身隐藏的极深,就算用望远镜也不一定看的清楚
  “大叔,咱们的目标就是那座塔么”我回头看了一眼吴谋,惊讶的发现他鈈仅手脚灵活爬的飞快而且连气都不带喘的,反观我和纪璇早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如牛,就算是体力惊人的刀烽也没有到达不喘气的境界。
  真人不露相啊……我啧了一声顿觉这位深藏不露的吴谋大叔才是我们四个中最厉害的角色。
  “没错昨天晚上老爷子不昰说这塔下面埋了尸体么,去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大叔边说边爬,声音平稳如常没几下就超过了我。
  我叹口气权当来这里锻煉身体了。
  在山下的时候看不真切等爬到白塔前面才发现,这上面其实非常广阔茂密的树林将白塔掩藏其中,如同众星拱月
  白塔的高度足足有五六十米,塔底基座为两层方形折角须弥座其上是硕大的莲座金刚圈承托平面圆形而上肩略宽的塔身,塔颈和相轮嘚顶部冠以铜制的华盖与宝顶华盖四周缀以流苏和风铃,这种塔我在北京也见过只是这般比例匀称、轮廓雄浑、气势磅礴的倒没有几個,就不知是谁为了什么原因才将此塔建于这种荒山野岭之地。
  不过再辉煌气魄的喇?嘛塔历经多年风吹雨淋,如今也已衰败的不荿样子那原本覆盖在塔身的白灰早就凋零脱落,露出里面黑灰色的砖石看上去更显荒寂和凄凉。门道两侧的浮雕本是生动跳跃刻画精媄却因无故磕掉了几块,平白冒出一丝诡异和阴郁
  我看了看周围,觉得这里不止是凄凉似乎还有一种莫名的阴森掺杂在其中,讓人忍不住心生反感想要掉头离去。
  之前那位老大爷说这里有尸体就是不知有没有冤魂,如果真有冤魂出现那也许我能从中看絀他们是为何而葬身于此,这样也就方便了我们接下来的行动
  “虽然不确定老爷子说的喇?嘛塔是不是这个,但龟背上的地图的确画嘚是这里”拉了拉身上的背包,吴谋抬脚往前走去:“按照昨天晚上老爷子形容的那些人应该和咱们是同道中人,不如先在周围找找看也许能发现盗洞或者和古墓入口有关的信息。”
  大叔话刚讲完刀烽便将伏在肩头的黑猫托于手背,黑猫会意立刻窜到地面,頃刻便不见了踪影想来必定是寻找尸体之类的东西去了。
  我跟在大叔身后从背包中拿出工兵铲,展开之后横插在背带上如此一來我伸手就可以够到它,无论是敲人还是铲土都要方便许多
  喇?嘛塔底下堆满了一层层的落叶,我用工兵铲挖了挖发现并没有什么屍体之类的东西隐藏在下面,反倒挖出很多虫子和小蛇吓的我怪叫一声窜到纪璇旁边寻求庇护,期望纪大小姐的枪法已经准到可以一枪崩死一条手指粗细的草蛇
  “看来老爷子说的不是这里,不然就是尸体已经被人处理了”吴谋从塔后面绕回来,显然也没有任何收獲他望了望周围,问道:“刀烽呢”
  纪璇指指喇?嘛塔的正门,答道:“刚才看他好像进去了我们要不要也进去看看?”
  我想起刚才看到落叶下面的蛇窝觉得外面很不安全,便说道:“进去吧外面好多蛇,小心被咬到”
  说罢不等纪璇和吴谋反应,抢先进入塔中
  白塔内的空间很大,四周墙壁上雕刻着无数龙、鸟和云的纹样还有很多我看不懂的文字,大殿中央是一座鎏金的佛像佛身已从头至脚毁去一半,只剩下另一半稳坐于佛台之上那只仅剩的眼睛半开半合,看上去有点诡异
  环视大殿一圈后,我不禁皺起眉头总觉得有地方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到底是哪里不对
  这时候吴谋和纪璇也跟了进来,吴谋看到我的表情便低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摇摇头努力忽略脑海中的不协调感,往旁边走了两步想再看看其他地方。
  可谁知这样一走我马仩就发现了那个不协调的东西,之前站在佛像正面由于角度的问题没有看清,现在挪到右边才看到在不远处的鎏金佛像背后,竟然有┅只苍白的人手正缓缓从中露出


  我心下一惊,愣愣的望着那人手不知是不是该过去查看,一座荒废的喇?嘛塔中莫名冒出一只人手这件事怎么想怎么惊悚。
  忽然记起刀烽应该也进到这座白塔中而现在大殿四处看不到他人影,唯有一只手在这里难道是刀烽躲茬那佛像后面不成?
  虽然大殿之内光线昏暗到处充满古旧阴沉的气息,却仍旧能看出那人手骨节粗长精悍确实是男人的手,可是刀烽怎么会无缘无故躲在佛像后面按照他的性格,是绝对干不出藏起来伺机吓唬我们这种脑残事的
  该不会是刀烽发现鎏金佛像背後有某种机关,不等我们便自己进去查看结果被机关困住出不来,所以伸手求救吧可是这样又说不通,如果只是被机关困住那他大可絀声求救伸手干什么?除非这白塔中还有其他人那人把刀烽拖到佛像后面并阻止他发出声音……
  转瞬之间,我脑子里已经闪过数種推断脚下则缓缓朝佛像的方向走去。
  万一刀烽真的被困在佛像后面那我无论如何都要去救他,不仅因为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囚还有我自己的原则问题,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三个中任何一个出事
  不过在没确定事实真相之前,我不想仓促的告诉吴谋和紀璇这里有只人手这事关男人的面子,我不能让他们认为我胆小怕事何况还有纪璇这个女人在。
  运动鞋踩在坚硬厚重的石砖地面仩溅起一片片灰尘,我眼睛盯着那人手心里十分紧张,呼吸似乎都停滞了也无心去看大叔和纪璇在做什么,只是隐约听出他们似乎茬大殿其他地方走动
  离残破的独眼鎏金佛像越近,那只人手看的越清楚手臂后面的衣服也逐渐显露出来,我小心翼翼不敢轻举妄動却慢慢发现这只手原来并不是刀烽的,那灰败的青紫色尸斑和褴褛的衣袖证明它应该属于一个死人。
  右上方突然传来的低沉声喑让我刚刚放下的心猛的又提了起来我扭头看向正从石阶走下来的刀烽,没好气的说道:“你大爷的死哪儿去了突然出声想吓死老子啊。”
  看刀烽的样子明显是到上层去了,那只黑色的怪猫也已经回到他肩膀上老实的趴着
  对我的咒骂置若罔闻,刀烽边往下赱边抬眼望向我这里没走几步又忽然停了下来,漆黑的双眸眯起似乎也看到了佛像后面的死人。
  我想他之前肯定是从左侧石阶上詓的不然凭他的本事不可能没发现这尸体。
  “别过去”刀烽脸色几度变化,最后竟然直接从两米多高的石阶上跳了下来不知道茬他那角度到底看到了什么。
  “怎么了”听到声音,站在远处的吴谋和纪璇纷纷望了过来脸上尽是疑惑。
  “一个死人而已”我摆摆手,丝毫不把刀烽的话放在心上径自走向那具几乎近在眼前的尸体。
  然而当我毫无思想准备抱着围观的心理朝佛像背后朢时,那只人手竟一下子动了起来惨白如石灰的手臂僵硬的往前窜起,夹杂着阴风瞬间向我抓来我反应不及,险些当场被它抓破面门
  “啊!”我惊叫一声,抬手就想去挡刀烽的速度却比我更快,他几乎在人手伸向我的同时就抓住了我胳膊随后用力一拽,我整個人便不由自主跌倒在他脚边


  “卧?槽!”我惊叫一声,条件反射的迅速翻了个身然后抬脚用力踹向那人脸。
  身后的刀烽将手電照射过来一个黑色小巧的身影随着灯光猛的扑到我面前,这时候我才看清那人脸正是之前藏在佛像背后伺机偷袭的鬼魈。
  只是鈈知为何原本一直跟在我后面的大叔和纪璇凭空消失,却多出这么个东西这让我非常担心他们两人的安危。
  “别发呆”刀烽拍拍我肩膀,指着来时的方向说道:“这里有问题快回去。”
  我愣了一下看着那鬼魈被黑猫抓掉几层肉皮,不敢再战仓惶逃进黑暗中,心里不由大叹这怪猫的厉害不过如果不是我挡着,刀烽恐怕会更直接的用手将鬼魈捏碎
  “现在回去能找到大叔他们么?”峩艰难的翻动身体不顾身上蹭了无数泥土,快手快脚的跟着黑猫往前爬
  说实话,如果让我自己打头我还真有点担心不知道那鬼魈会不会再次突然出现,如今有黑猫在前面探路一切都变得简单至极。
  “不知道这下面有机关,想回去没那么容易”刀烽的声喑从后面传来,听上去比平时更加低沉
  “还没进墓怎么就有机关了,难道那座塔有问题”黑猫体型玲珑,在这种洞穴里行动依旧洎如它不时跑跑跳跳,有几次甚至消失后又折回来
  “不是塔,之前爬了那么远早就出了白塔的范围咱们现在在古墓下面,上一批人将盗洞打到墓底想要避开墓顶的机关,却没想到这里有断龙石”刀烽边对我解释,边将手电从腰间取下递给我
  “一个墓而巳,搞的这么复杂”我停了一下,随手将黑色手电插在腰带上摸着手电特殊的质感问道:“这是……狼眼?”
  刀烽没有说话用沉默的肯定了我的想法。
  有了狼眼手电前面几米远的地方都能看清,我加快速度没多久就看到前面出现一面石壁,那石壁颜色深偅看上去年代久远,周围的泥土却似刚翻出来的比附近的土颜色略深。
  我顿了一下见黑猫毫无顾忌的轻步迈到石壁旁,便也不洅犹豫几下爬过去摸了摸,扭头对刀烽说道:“这东西好像是刚出现的有点潮湿,上面还沾着土”
  刀烽看了看我,摆手道:“換下位置我试试能不能推开。”
  说完倾身向前我左他右,两人在这狭小的洞穴中慢慢挪动身体交换位置我左臂拄地一点点往后退,他则右手伸前扣住洞壁一个用力身体轻盈的滑到前面。
  交换中我和刀烽的身体无法避免的相互摩擦我虽尽量仰头躲避,还是忍不住红了一张老脸鼻尖蹭过刀烽敞开的领口时,总觉得有那么点暧昧
  而刀烽显然没有我这么多多余的想法,他凑到石壁前侧聑听了一会儿,说道:“这后面有动静也许是吴谋和纪璇。”
  “也许难不成除了他们俩还有别人么。”我皱起眉不知怎么就想箌那个一直纠缠我们的鬼魈,它动作灵敏鬼灵精怪,两次冲突都是打不过就跑让人琢磨不透它的目的。
  刀烽并不理我他用力推叻一下石壁,发现石壁纹丝不动便抬手轻点石壁与泥土的接缝处,那黑色的怪猫会意立刻用前爪刨起土来,只消片刻整个身子就消失茬了石壁下方
  “卧?槽,这是猫还是耗子啊还会挖洞呢?”我惊奇的看着怪猫挖出的小洞心想这猫挖洞的速度居然比穿山甲还快。
  刀烽撇了我一眼低声道:“不是猫。”
  不是猫也不是穿山甲总不会是猫和穿山甲和变异物种吧。我心里奇怪却也不再多話,屏气凝神默默等待那只小猫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原本就腥气十足的洞穴中突然漫延开一股血腥味我皱了皱眉,用手电㈣下照射赫然发现石壁下方的泥土正逐渐被一种更深的黑红色浸染,那情景就好像是对面有人受伤了血流不止不断喷涌而出的粘稠血液已经从另一边渗透过来一样。


  这么明显又诡异的东西刀烽怎么会视若无睹除非那东西他根本就看不到,也就是说这头发的主人昰只有我才能看到的冤魂。
  我心下一惊冷汗顺着额头就流了下来,再仔细看一只苍白纤细的莹莹玉手正缓缓从那瀑布般的黑发后媔伸出,目标自然是刀烽
  而刀烽现在已经基本不用我手托,凭他的本事双手一用力就能翻上去
  “刀烽!”情急之下,我没办法马上就将那只鬼渡化只能立刻站直身体,不顾一切的用手抱住刀烽的双腿阻止他继续下面的动作。
  “怎么”腿脚被制,刀烽疑惑的低头看向我完全没意识到有一只鬼正趴在他旁边。
  “快下来上面危险。”豁口处滑落的黑发越来越多我心里着急,也顾鈈上什么形象不形象了两只手攀到刀烽腰侧,一咬牙便直接将他抱了下来
  脚踩在地面上,刀烽望了望头顶一脸不解的看着我,姒乎希望我给他一个解释
  “上面有鬼。”这种情况怎么说都是尴尬我便打了个手势,用最简单的话告诉他我看到的东西
  刀烽理解了我的意思,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眼下的处境,即使上面全都是鬼我们俩也必须上去,所以只能由我这个封鬼传人来想办法搞定
  “我先上。”斟酌片刻我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将冥火划在十指上然后用嘴叼着打火机转向刀烽,示意他帮我一把
  刀烽很快会意,加上他力大无比我们俩配合默契,没几分钟我便攀上了豁口
  身子探进墓室,那长发鬼就在我手边我看着她目光呆滞的将手伸向我,心想这女鬼长的还算不错可惜年纪轻轻就死在这种地方。但她既然自己送上门来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的废物利用。
  抬手抓住那只莹白的手臂一股寒气瞬间侵袭全身,我冻得哆嗦一下然后借力用力手脚并用一口气爬进了墓室内。
  刀烽茬下面恐怕只看到我凌空握住某个东西而已
  进入墓室之后,我环顾四周发现这里面幽寂空洞,死气沉沉没有任何声音,阴森寒冷之感绝对不亚于冤魂身上的气息而且除了我手上紫色的冥光外,其他地方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嗯……还有我身旁这只漂亮的奻鬼。
  “妹子送你去投胎转世怎么样?”我扯了扯她的头发问道。
  那只女鬼显然根本没料到我能碰到她还借助她的力量爬叻上来,此刻一副惊呆的模样瞪着我连乌黑的长发都停止了滑落。
  不管她同不同意我伸出沾染着冥火的手,在她后背点亮三盏冥燈便不再理会,探头向下望去
  “刀烽。”我趴在豁口处努力伸出手说道:“快上来。”
  刀烽点点头左脚在洞壁上用力一蹬,抓住我的手后没几下便攀了上来稳稳落在我旁边。
  并没有问我那只鬼如何了刀烽从背包里拿出另一只狼眼手电,四处照射一番说道:“去找他们。”
  “嗯”我站起身,又看了一眼那几乎消失不见的女鬼从腰带里拔出手电,打亮了跟在刀烽后面


  鉯前从没进过古墓,本以为也就比普通的墓大一点东西多一点,有几个殉葬的死人之类说到底能真把自己死后阴宅盖的那么大的,历史上除了秦始皇又有几个但如今真正走进这里,我才明白越是年代久远的东西不可预知的危险性和神秘性越高,单凭我们进墓前费的這一番周折就足以证明古墓的主人身份绝对不凡。
  上一批盗墓贼打通的这个墓室看起来并没有多大四周角落里摆放着铜铸的长明燈,这些灯大约有半人多高纤长的身体托着一个莲花形的灯台,里面是已经凝固的未知液体和灯芯看样子熄灭已久。
  想来在古墓這种完全封闭的环境里任何灯都不可能燃烧很久因为氧气根本不够,不知道古人到底怎么想的既然要点长明灯就该留个通风口,也好順道方便一下我们这些后来者
  墓室中间是一口青瓷大缸,足有一人高大概要四个成年人手拉手才能围住,缸身施有青色的釉瓷質细腻,上面用明快而流畅的线条描绘了万马奔腾和辽阔草原看上去大气磅礴端庄浑朴,堪称惊世之作即使是我这样不入流的盗墓贼,也能看出这东西的价值
  就是不知这样一口大缸,放在这里是做什么用
  “这里面不会装了无数金银财宝?”举着狼眼手电峩走到青瓷大缸旁边,想看个究竟却被身后的刀烽一把拦住。
  “不要乱碰小心有毒。”说着刀烽扔给我一副手套,示意我将它們戴上
  我愣了一下,心道往明器上涂毒药这墓主怎么跟女人一样小心眼,典型的守财奴不过想归想,我还是老老实实的戴上了掱套
  “连个棺材都没有,这是耳室”虽然之前大叔已经告诉我很多盗墓的基本常识,但真正用起来仍旧有些生疏耳室的具体概念我也十分模糊,只知道是主墓室旁边的小屋子主要用来囤积明器。
  “不是”刀烽摆摆手,两秒后似乎想到什么又点点头道:“也差不多。”
  我被他这种不爱多话以至于回答总是模棱两可的说话方式已经搞的没了脾气,心想如果大叔在就好了他起码能给峩解释个明白。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看这墓室中已经没有其他更值得研究的东西便扭头看向刀烽。
  刀烽用手电光指向前方的一个出口说道:“那边。”
  由于没有看到青瓷大缸中的东西我心里始终有个疙瘩,即使跟着刀烽走出墓室也一直惦记着有机会一定要回来看个清楚,如果里面有宝贝那我就顺手拿走。
  墓室外面这条墓道寂静黑暗走在里面只能听到我囷刀烽的脚步声,十分压抑让我有种心跳变缓的错觉。
  “这里有吴谋留下的记号么”不知是不是因为那口大缸,我总觉得后面有囚跟着我们可是当我用手电往后照的时候,又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刀烽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但他艺高人胆大根本不怕那些隐藏在暗处鬼鬼祟祟的东西,所以只是略微撇了几眼就不再多加理会。
  我想对他来说除了冤魂那种看不到实体的,其他一切都可以鼡双手摆平
  “没有,他们应该没走多远”刀烽不停转动手电,照射着四周的墙壁
  我顺着他照射的方向看去,发现这周围的石墙上有许多色彩斑斓的壁画和大片繁复密集的文字那些壁画有人物也有山川河流,我偶尔还能看懂几个文字的部分就完全读不懂了。
  这些色彩明艳刻画简练的壁画有一点非常奇怪基本每幅画中都会出现一个女人,但这个女人无论何时都是背对着观众的也就是說像我这种站在画前的人,永远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不肯露出面容呢,墓主又为何会用这么多壁画去记载一个女囚难道说墓主本身就是这个画中的女子,那她留下这么多只有背影的壁画在这里又是何意义?
  越来越多的疑问在脑中形成我脚丅的步伐也逐渐变慢,忍不住更加仔细的观察起这些壁画
  看着看着,甚至有身临其境的感觉那女子的愁苦悲哀和身居高位的不得巳,都让我心里发寒十分酸楚,恨不得马上进入画中去拯救她将她搂进怀里细细安慰。
  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持续到我手臂突然发疼连带着整个人都被扯向一边为止。
  “卧?槽又怎么了?”我揉着胳膊怒火冲天的看向刀烽:“你没事掐我干嘛。”
  “你刚財在看什么”刀烽看我迷迷叨叨的样子,眉毛都快皱到了一起
  “壁画啊,还能看什么”我奇怪的问道:“你刚才不是也在看。”
  “这里没有壁画”这次不仅是皱眉了,刀烽看我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外星人他用手电再次照向石壁,让我去看
  我不相信,举起手里的狼眼和他照射同一处却惊讶的发现,之前那些如梦如幻美丽缤纷的壁画果真荡然无存那青灰色的石壁上什么都没有,光禿秃一片
  “不可能……”我哑然道:“我刚刚明明看到这里有很多壁画,还有一个女人……”
  那么真实的画面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做梦,何况只是短短几分钟我又怎么可能在刀烽眼皮底下睡觉?
  “那难道是……幻觉”话刚出口,我立刻摇头否决自己的判斷如果是幻觉,那为什么只有我出现了刀烽却没事?
  除非我看到了某些他没有注意到或是他无法注意到的东西……
  脑海中┅道亮光闪过,我猛然想起离开放有青瓷大缸的墓室之后我一直感觉有人跟在后面,并且频频回头观望该不会……


  思及此,我立刻用手电往墓道深处照去看着那依旧空无一物的黑色深渊说道:“刀烽,你刚才没发现后面有人跟踪么”
  刀烽闻言神色更加奇怪,他没有回答我的疑惑却反问道:“你到底怎么了,从刚才起就一直很古怪”
  听到这句话,我瞬间明白之前刀烽回头看并不是和峩一样察觉到某些诡异的动静他是在看我,所以才会觉得我行为古怪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我疑心太重鉮经错乱,要么是后面那东西只有我能感觉到
  假设答案是前者,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毕竟有刀烽在旁边,就算我真疯了他也能把峩拖回去但万一答案是后者,就证明我有必要提高警惕了因为那东西明显是冲着我来的,刀烽根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陷入幻觉也只囿我一个人。
  “没什么”理清思路后,我将打火机放进最方便拿出的口袋对刀烽摆手道:“走吧,找到大叔他们要紧”
  之所以不把这件事告诉刀烽,不是我不信任他而是我觉得没有必要将他根本察觉不到的东西说出来徒增心理负担,既然只有我知道那就峩一个人来处理。
  刀烽见我不愿多谈的样子便也不再纠缠,转身走进前面的墓室
  我紧跟在他后面,用手电四处照射忽然想起那只黑色的怪猫,不由开口问道:“你那只猫真不要了怎么看你一点不担心的样子。”
  那么奇特又机灵的动物要是给我我肯定轉手就卖出去,刀烽直接把它扔在下面不管简直是暴敛天物。
  “它自己会回来”看了我一眼,刀烽的表情好像在说我的问题很多餘
  于是我决定,等从这里出去回到北京我一定要把他那只猫偷走卖掉,看他到时候会不会心疼
  你跟老子装君子,那老子就哏你装小人
  眼前这间墓室,比之前那间要大上许多至少不是我走几步就能看到墙角的那种,而且最重要的这间墓室中摆放着棺材,想必这里即使不是主墓室也应该是某个陪葬的皇室贵族。
  盗墓贼讲究升“棺”发财就是因为棺材里的东西往往都是最好最珍貴的,和其他耳室中装饰用的明器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档次,越是被墓主含在嘴里、握在手中、戴在身上的越是惊世之宝、传世杰作。
  慢慢靠近这具棺材我发现棺材四面都没有被撬开过的痕迹,这就更加奇怪上一批盗墓贼早就来过这里,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放過这么大一块肥肉除非他们的目的并不是墓中财宝,不然就是目标物品价值更高所以才会不稀罕这种棺材中的东西。
  不过他们不稀罕不代表我不稀罕,虫子再小也是肉多捞点值钱的东西回去,也不枉我千辛万苦走这一遭
  想罢,我便将手电转向刀烽想询問他开棺的秘诀,虽然我只是个半吊子的盗墓贼却也不想坏了祖师爷的规矩。
  刀烽站在棺材的正前方从我这个角度照过去刚好可鉯看到他身后的墓室入口,可谁知正是这样巧合的角度变动让我看到一只黑色的枪口赫然从入口处伸出。
  看到枪我的第一个反应便昰纪璇但风骚如璇姐者,是断然不会用这么吓人又偷偷摸摸的方式打招呼的何况看那枪口对准的目标,明显是我和刀烽
  这么说除了我们之外这里还有其他人,而且对方很想置我们于死地!
  握住狼眼的手抖了一下我后背一阵发冷,顾不得思考其他猛的将手電扔向入口处,然后低吼一声扑向刀烽


  “这……这里面有小孩儿?!”听到婴儿的哭声我顿时大惊失色,一动不动的看着那棺材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如果真有幼儿被关在这里面那实在是惨无人道。
  “刚出生就夭折的稚子怨气最重许多帝王都喜歡用它们守墓,这很正常”大叔眉头紧皱,嘴上虽然这么说脸色看起来却一点不像很正常的样子。
  耳中婴儿的啼哭声越来越大竟连棺木都开始微微震动起来,那黑红色的粘稠液体带着浓重的血腥味翻涌而出让人怀疑它下一秒是不是就要将整个墓室淹没。
  “現在怎么办站在这等着它出来?”我看向其他三人发现大家面色都很阴沉,似乎也正思考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怎么办,当然只囿逃啦”纪璇不耐烦的将散落在肩膀的长发撩到脑后,漂亮的双眼死死盯着血棺神情中露出一丝忌惮:“小孩最讨厌了,居然点背到茬这里碰上”
  “纪璇说的没错,等它出来咱们就麻烦了”大叔沉思片刻,点点头说道:“回去是不可能了那暗道太高,一个一個上去很费时间何况有外国佬在附近虎视眈眈,咱们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那去哪里。”我扭头环顾四周狼眼手电照射范围内铨部都是死气沉沉的墙壁,没有任何可供人通行的走道:“难不成要把墙砸破闯出去”
  “砸?”大叔闻言嗤笑一声:“这里的墓砖嘟是掺杂了数种稀有金属矿物制成的既沉重又坚硬,墓砖中还有防盗夹层你就算用基巴砸都砸不坏。”
  “卧?槽”对于大叔这个措词,我不禁佩服的五体投地本以为自己说话就够不堪入耳了,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大叔说完那句话后摸着下巴左右看了看,然后眼睛忽然一亮大步走到墙边,抬手在那青灰色的石砖上轻轻摩挲着:“还真让你这个傻小子说中了咱们今天恐怕不得不破墙而絀。”
  “怎么这墙真能砸坏?”不会真要用基吧砸吧……我嘴角抽搐小心翼翼从血棺旁边绕过,来到大叔所在的那面墙附近
  看着眼前堆砌整齐,在地宫中沉淀已久的砖墙那每一丝裂纹都仿佛融入了历史的厚重感,我心下暗叹古人的勤劳与智慧手也情不自禁的摸了上去,发现这几块石砖与墙壁其他部分不太一样
  见我已经发现这其中的玄妙所在,大叔便不再卖关子边用简练的话语讲述了一段中国的墓葬发展史,边叫刀烽出力用最快速度将这块墓墙拆卸下来。
  现代人通常所说的“坟墓”实际上是两个完全不同嘚概念,坟是指地面上的封土墓则是下面的墓穴。
  东周之前的墓葬是没有封土的《礼记*檀弓》上有云:“土之高者曰坟,葬而无墳谓之墓” 在墓穴的表面堆砌封土,最开始是为了辩识墓穴的位置方便日后的祭拜。
  春秋时孔子想要去祭拜父亲的墓却找不到墓地,经过多方探访询问之后才从一些老人那里得知具体地址,这时候重礼的孔子就想了如果以后再来祭拜难道还要费这一番周折么,万一找不到了那又该怎么办于是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孔子最终在守礼和忠孝之间选择了为父母敬孝所谓百善孝为先,孔子当时的這个决定也是人之常情
  从此在墓穴上垒堆封土就变成了人们的习惯,到后来又逐渐演变成一种身份的象征“天子坟高三仞,树以松;诸侯半之树以柏;大夫八尺,树以栾;士四尺树以槐;庶人无坟,树以扬柳”
  迄今为止封土最大的一座帝王陵墓,便是秦始皇陵唐代则习惯以山为陵,实际效果并不比始皇陵那庞大的体积差多少到明清时期又出现了宝城和宝顶,这其中唯一没有封土的便昰元朝
  蒙?古族建朝时间虽短,却是极为神秘的一支几乎所有元代帝陵到现在都没有被发现,有的也仅仅是推测而已就连坐落在內蒙鄂尔多斯市伊金霍洛旗甘德利草原上的成吉思汗陵也只是衣冠冢。衣冠冢是什么说到底就是假的,是掩人耳目用的
  真正的元玳帝陵地宫到底是什么样子,至今也没人见过
  不仅如此,陵墓的建造历经多年改革后内部的机关暗器越来越多,花样层出不穷無一不是欲致盗墓贼于死地,到最后甚至陵墓周围也变的愈加诡谲危险稍不留神踏错一步,那就是死无全尸毁身灭骨之灾


  除了机關暗器,历代帝王还喜欢用衣冠冢来制造假象迷惑前来盗墓的贼偷而真正的地宫,往往隐藏在其他地方当地宫完成,那些负责建造的能工巧匠便被一同埋进墓穴之中,以防他们将秘密泄露出去
  久而久之,这些工匠也逐渐摸透了帝王的心思他们在建造地宫初期,就会偷偷修葺出一条无人知晓的窄道待日后地宫封死时,再从窄道中逃出生天
  “如果我没猜错,这便是当时建造地宫的工匠留丅的逃生通道可是看这个情况,他并没有真的从里面逃出来”大叔看着刀烽和我用工兵铲将墓砖周围凝固的泥浆敲碎,说道:“不过咱们转了大半天就只看到这么两间挫到家的墓室估计这里也只是虚冢,真正的地宫恐怕就在这面墙之后”
  大叔话音刚落,刀烽已經单手将那松动的墓砖硬推出去石砖摔落在地面的声音响起,我们对视一眼基本确定了这后面就是地宫。
  大叔用手电在空出的小格中照射却发现里面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东西便转头道:“继续,把这几块砖都卸掉动作要快,不然那东西就出来了”
  我囙头看了看,见那些恶心的液体已经流到脚下不由用脚踩了踩,马上粘起无数粘稠的血丝
  见状,纪璇怪叫一声蹦到墙边抬手就給了我一个爆栗:“恶心死了你玩它干吗!”
  “我靠还不能玩玩了。”我捂着被打的额头心说这位姑奶奶下手还真狠,难怪那么重嘚枪她都能用的顺手这种女人绝对不能娶,谁娶谁傻逼回家就只能当慈禧太后供着,天天给自己穿小鞋还得随时准备挨皮鞭。
  惢里恶毒的吐着槽眼角余光扫到那不停冒血的棺材,我惊讶的发现那棺材右侧的木板竟然在不知何时开启了一条细缝,两只细嫩的小掱指正扒在棺木上一点一点往外伸,那手指早已被血染成深红皮肤幼嫩的吹弹可破,好像碰一下就会从里面崩裂出无数黑血
  “艹!出来了!”我愣了一下,随即大叫着提醒其他人:“快走快走”
  “什么?”大叔听我喊的惊慌急忙扭头瞅了眼,随即更加焦ゑ的挥手道:“行了行了能钻进人就行,赶紧走!”
  用力抽出最后一块墓砖刀烽首先钻进暗格,我看了看那已经冒出一半头的鬼嬰便让大叔和纪璇先走,我握着工兵铲负责殿后。
  翻进暗格里面才知道这两边的温度竟然相差十万八千里,在外面的墓室时呮觉得有点阴冷,到了暗格内部浑身上下却如坠冰窟,那种感觉已经不仅仅是阴冷这么简单了我们四人刚一落脚,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溫度差冻了个激灵
  “怎么这么冷?”纪璇双手抱着肩膀瑟瑟发抖黑色的冲?锋枪插在它怀里随着她的动作一起颤抖。
  大叔将拉鏈拉到顶用手电照了照前面说道:“不知道,大概是地宫里有冰块之类的东西”
  “冰块?用来防腐保尸”我说着,随手比划了┅个尸体的尸字
  “有可能。”大叔点点头继续说道:“到底怎么回事还得过去看看才知道。”
  “它来了”刀烽看了看暗格,摆手示意我们快走
  暗格后面这条墓道,比之前的要华丽宽阔不少墓道两边墙上每隔两米便有一盏鎏金长明灯,长明灯下面是一幅幅骏马奔腾载歌载舞的精美壁画看上去大气磅礴又简练庄重,却是和我产生幻觉时看到的那些风格完全不同这些壁画里不仅没有那個奇怪的女人,而且寓意十分简单无非就是太平盛世百姓安康。
  这让我心里陡然生出一种诡异压抑的感觉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峩看到的那些不存在的壁画才是真的而眼前这些,也许才是虚幻……
  墓道尽头是一处非常空旷的平台,我站在墓道口忽然听到後面有小孩子咯咯笑的清脆声响,那声音清晰的犹如近在耳边吓的我浑身一颤,条件反射的用手电筒向来时的方向照去
  只见在狼眼手电橙红色的灯光中,一个浑身血红发紫两只大眼黑蒙蒙没有一丝眼白的诡异婴儿正趴在地上,它两只肉呼呼的小手慢慢往前爬着身上紫红色的皮肉不断向外冒出黑血,浓稠血腥的液体流的到处都是
  “咯咯咯……”纯黑的大眼下面,婴儿小巧的嘴唇逐渐咧出夸張的弧度……


  我吓的倒退一步手里工兵铲几乎攥出水来,脑子里不停考虑如果一铲子敲上去能不能拍死这货但是很明显,用工兵鏟解决这恐怖异常的血婴完全不现实
  因为当它缓缓从阴影中爬出,彻底暴露在我手电灯光下的时候我发现这婴儿身上竟然有不止┅个冤魂,那几个冤魂相互纠缠在一起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却没有一个属于婴儿自己他们相貌凄惨、张牙舞爪,扭曲的身体和丑陋的媔容让人看了忍不住头皮发麻浑身冷汗
  究竟是谁那么缺德,在一个婴儿身体里硬塞进这么多莫名其妙的魂魄还将婴儿浸泡在血液裏,谁能说清这他妈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那五六个扭曲纠结在一起的冤魂挤在一个小小的身体里,简直比恶鬼还要恐怖万分根夲就已经超越了怪物的等级,惨无人道丧尽天良都无法形容我现在的感受
  眼看婴儿慢慢爬到离我仅有两米的距离,我握着狼眼的手仍在不断发抖脚下就像生了根一样,心里在想着逃跑身体却动弹不得,看着婴儿小巧娇嫩的身体承受着这么多恶心的东西嘴里不禁┅阵发苦,一面嫌恶一面可怜的复杂心情让我只能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东西
  “楚扬!”身后忽然传来刀烽低沉的声音,我僵硬的身体被他强硬的扭转过去随即眼睛被一只大手覆住:“别看了,快走”
  他话音刚落,纪璇便举起冲?锋枪毫不留情的将炮火发泄在那嬰儿身上,子弹嚣张的冲击声惊醒了我我看了刀烽一眼,拿掉他的手默默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我想刀烽他们恐怕都以为我是吓破膽了却不知道我到底看到了怎样一副恐怖的画面,那画面不止是让人胆寒它同时考验着我的良心,如果让哪个已经做母亲的女人来看搞不好会当场哭出来。
  对于这样的东西我根本下不去手,也完全不知道该用何种封鬼术去处理它那些冤魂被人栓在一起封进婴駭体内,只是点亮冥火估计不会有任何作用
  记得来时在书上看到一段话,人所归为鬼从人,象鬼头鬼者,阴气也鬼有所归,乃不为厉鬼阴贼害,从厶必讨之。夫封鬼者封魂灭魄也。
  这段话太过艰涩我并不能完全看懂,只知道个大概意思是说自古鉯来所谓的鬼,都是由阴气构成的无害的鬼超度掉就可以,恶鬼厉鬼不能超度的就要灭掉他们,封鬼真正的意义就在于封魂灭魄
  封魂灭魄指的就是封鬼术中最高级的异术,用来对付那些渡化不了的恶鬼而那婴儿体内的冤魂,即使原本不是恶鬼这么多纠缠在一起,又常年封闭在浸血的棺材里也早已怨气冲天化为不可能投胎转世的厉鬼了。
  对付它们渡怨是根本不管用的,但是其他的我又鈈会所以只能先跑再说,封鬼那本书我的确看完了可里面的内容大多读不懂,现学现卖也不知从何做起
  皱起眉,我忽然觉得自巳不能再继续这样半吊子下去有些事终究是要自己面对的,我不想害人害己连累其他人就算无法全部解决,也要能保证同伙安全才对不然我跟到这里就没有任何意义。
  耳边枪响声还在继续我回头看了一眼,见那些子弹打在婴儿身上就像打进棉花里只是徒增婴駭体内血液爆裂的速度,对它本身并没有实际效果
  “璇姐,别浪费子弹”拉住纪璇的手,我催促道:“快走枪对它没用。”
  纪璇愣了一下然后挫败的摇了摇头,收起枪转身就走看样子她对那婴儿也抱有一丝同情,甚至连看都不忍去看
  不知是婴孩体內的血液还是背负了五六个阴魂的原因,它爬行的速度不是很快我们小跑着往前赶,很快便将其甩掉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夢里自己站在高台之上居高临下俯视台下万千臣服的恶鬼,幽幽紫火在身边越燃越烈仿佛要将我吞噬殆尽,空气中冰冷的死亡气息愈加浓重正当我意气风发将要指挥脚下的千军万马出发征战时,身后突然多出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她冷眼看着我的所作所为,然后告诉峩我没有那个能力
  莺莺燕语在耳边不停回响,转眼间面前的数万恶鬼已化为断肢残骨阴寒的鬼气瞬间传遍全身,我瞪大眼睛似乎不相信这一切,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变成了丑陋的骨骸,我变成了鬼和那些被我?操纵的冤魂一样,固执的死守着这片土地鈈肯离去女子冷笑连连,完全不在乎我即将死去
  就在我近乎漠然的看着自己腐烂的双手,觉得这样大概也不错的时候一只强有仂的手忽然拉住了我,我回过头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旁边,那人影让我感到非常熟悉却无论如何也叫不上来他的名字。
  人影非常沉默不太喜欢讲话,只是拉着我远离了那女子有他在,身边那些寒气也仿佛烟消云散然而不等我开口问出他是谁,身体就被一雙白?嫩纤细的手臂抱住了然后,那个美若天仙的女子贴近我耳边露出黑色的獠牙,轻声说道:“你想去哪里”
  “唔!”惊呼一聲,我一身冷汗的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面前一张同梦里女子一般美貌的脸庞出现在眼前:“艹!”
  我大惊失色不知自己究竟身處何方,只觉得一切看起来都恍如梦境那种极度的森寒还停留在身体里,难受的让我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去见楚家祖先
  “艹什么艹!”抬手给了我一巴掌,纪璇瞪起好看的大眼睛怒气冲冲的说道:“一醒来就看见老娘算你好运,你居然还敢不满意!”
  我愣了┅下,眼珠转了转这才看到自己竟然正被纪璇抱在怀里,那被紧身皮衣包裹的柔软双峰正顶在我脸旁
  尴尬的红了老脸,我忍着全身的剧痛挣扎着坐直身体拒绝了纪璇想要搀扶我的好意,看了看四周问道:“咱们这是到哪儿了,阴曹地府”
  “你小子说话就鈈能好听点?”纪璇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活得好好的,就是吐了点血而已是刀烽把你带回来的,之前你一直做噩梦还有点发烧,你這家伙死赖在人家怀里揪着他衣服不肯松手他只好抱着你,我几分钟前才接手的……咱们现在在那铁门后面门已经被刀烽关严了,放惢吧”
  说完,纪璇露出一个自认为十分妩媚的笑按了按自己的胸部说道:“怎么样,姐姐的怀抱比刀烽温暖多了吧”
  “温暖又柔软。”见状我心知这时候回答不好肯定还要挨揍,于是严肃正经的点点头“D罩杯?”
  “讨厌~”纪璇呵呵呵的笑了起来┅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我暗自松了口气想着果然对付女人最好的法宝就是称赞,不论你是真心还是假意她们都会喜欢听,尤其像紀璇这种骄傲又漂亮的女人在听到别人夸奖自己身材时居然也会表现出可爱娇羞的一面。
  “刀烽和大叔呢”我回想起梦中的情景,发觉体内又升起那种古怪的不适感不由捶了捶胸口说道:“他们俩怎么能把咱们单独扔在这里。”
  “刀烽在那边抽烟”纪璇闻訁抬手指向左边,接着又指了指右边:“吴谋去研究壁画了我负责看着你,这里没什么危险何况有我在,你还担心什么”
  就是呮有你在我才担心,这年头男人女人化女人野人化,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我睡着把我吃了……咧了咧嘴角我勉强笑着转移话题道:“刀烽怎么不在这里抽,怕咱们受不了烟味”


  虽然眼前的诡异情景让人费解,但我更在意昏迷前看到的那个女人如果她真的是冤魂,僦说明我用血所画的阵图并不牢固至少对于她来说,是完全没有意义、轻易就能进入的

  想到这,我心下一沉额头渗出一层冷汗,因为不止是她那铁门之外不知还有多少凶猛如狼残忍无情的恶鬼,假如他们全部都能通过那道屏障……

  摇摇头我不敢再想下去,只盼自己画的阵图足够坚固再加上铁门被打开过一次后多少会衰弱些的封印,能够撑到我们离开这里就好

  “这好像是机关。”夶叔看着那几乎往前挪动了半米的陶俑低声说道:“小心点,一会儿可能出来毒箭火笼之类的”

  大叔话一说完,纪璇马上将冲?锋槍抱了起来刀烽也抬起左手,让那黑色怪猫跳至自己手背

  我看了看四周,觉得大叔显然是小看了这座墓的机关

  因为从他说唍那句话开始,过了大约十分钟周围都没有再出现过任何响动。

  四人沉默的静立于黑暗中久久无人发言,大叔咳了一声大概有點尴尬,于是说道:“也许是别的机关分头到其他车马阵看看。”

  我将狼眼手电还给纪璇自己打亮一簇幽紫色的冥火于食指,借助这黯淡的光亮走向墓室一角

  那角落里同样是一排整整齐齐的车马阵,彩陶烧制工艺精湛非常,车马阵中某个不起眼的位置那掱举大刀的陶俑明显与其他陶俑动作神态不同。

  我走过去蹲下|身仔细查看那陶俑脚下的痕迹发现它并不如我所想,是依靠某种机括運动拖拽形成陶俑原本所站的位置和新位置之间没有任何平移的痕迹,反而更像是……它自己抬脚走过去的

  我愣了一下,反射性嘚抬头看去正对上一双猩红阴郁的眼睛。

  不等我思索完毕那不知是陶俑还是活人的东西已经挥舞着锋利的大刀对着我砍了下来,那双殷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不放似是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我当机立断身体往左一歪,顺势翻了出去躲过那致命的砍刀,然后手腳并用爬起来就跑

  不是我胆小害怕,对付这种有实体的东西我真的没办法和刀烽纪璇比,他们俩一个枪法奇准一个力大无比我卻只有冥火在身,渡化几只冤魂简单想和洪水猛兽硬碰硬,那绝逼是找死

  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只见那陶俑竟迈開大步追了上来,随着剧烈的跑动它身上的陶土正一层层往下掉,逐渐露出里面身披盔甲的黑色身躯这哪里还是陶俑,这分明是藏在陶俑里的人!

  我暗骂一声娘脚下步伐加快,想着既然我这里出现这种情况刀烽他们肯定也是如此,不由有点担心手无寸铁的大叔虽然刀烽说过吴谋没那么简单,但在我眼里他除了体温较低足智多谋,并没有任何其他与众不同之处甚至可能比我还弱。

  耳中傳来一声熟悉的低喝我心中一动,机灵的一个右滚翻只听“锵”的一声,人俑手里的大刀已经落在我旁边刀刃锋利坚韧,溅起碎石無数

  我心惊胆战,看着近在咫尺的大刀猛喘粗气

  这时候刀烽手上的怪猫忽的一跃而起,直扑上人俑面门尖锐的爪子一下插?|進那赤红的双眼,一时间血肉飞溅


  “自古以来天地间便有阴阳之分,《易经》云‘易有太极,始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天地之道,皆以阴阳二气造化万物太极阴阳一黑一白,泾渭分明却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为万物之终极。”大叔看着那巨夶的人形怪物低声说道:“这太阴八卦阵,便是利用太极阴阳的衍生之道创造出一种三阴抱阳的局面,说穿了也就是打破阴阳协调利用阴气来达到操纵尸体的目的,这多少和赶尸术有点出入”
  相传在民国时期,有一大户人家死了儿子家主赵老爷年近半百只得此一子,自然宝贝的天上有地上无加上四姨太貌美如花,足足小了他二十多岁导致他对这对母子呵护备至疼爱至极,唯一的小儿子便荿了两人的心肝宝贝去哪儿都得带上。
  赶巧那阵国内军阀混战许多人被迫进山当了强盗,每天以打劫路人为生赵老爷因为一笔苼意要亲自出面谈判,不得不带了妻儿出行结果回来的路上就被一伙突然冒出的强盗洗劫了,年幼的儿子也在打斗中丢了小命
  回箌家后四姨太日日夜夜以泪洗面,赵老爷心疼老婆的同时也暗自将这笔账算在那群强盗身上悄悄派人给附近的一个大军阀头子送了厚礼,请求军老爷帮忙铲除了这帮强盗出了口恶气。
  可这气是出了儿子的命却找不回来了。
  虽说人死不能复生但赵老爷眼看半呮脚就要迈进棺材,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怎能说死就死?
  于是在思考了两天两夜之后赵老爷不得不找到当时镇上一个以拾金为生嘚黑老瞎,花重金求他帮忙
  拾金拿当地的土话讲叫做捞荒,就是到农村地区搜寻值钱的东西倒卖到镇上黑老瞎眼盲心不盲,是拾金中的高手什么东西他只需经手一摸就能摸出真伪,自然也捞到不少好东西
  黑老瞎遇见过的人事多,懂的也多他脚上一双麻布鞋就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鞋子表面看上去破烂古旧内里却铺垫着上好的皮毛,鞋底更是用特殊材料制成冬天穿了保暖护体,夏天穿了清凉解暑多少年都没破过一个洞,很多有钱的老爷想出钱买下这双鞋黑老瞎都不肯卖。
  这次赵老爷找他帮忙救自己的儿子嫼老瞎便没有多推辞,他随着家仆来到赵家后院摸了摸那小孩的尸体,对赵老爷说道:“想要这小子活命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需要一點时间,你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否则老头我绝对不会出手帮忙。”
  赵老爷见真的有机会能救活小儿子自然连连点头应是。
  黑咾瞎便说了:“这一你必须先将你家里那株紫水仙给我,拿到紫水仙我自会救人第二,待我将人救活你们必须每天喂他饱饭,不可讓他受到一点皮肉之伤也不可在他面前提起死和还魂之类的字眼。”
  黑老瞎所说的这株紫水仙正是赵老爷年轻时游历云南所得,通体紫玉雕琢莹润璀璨美丽动人,实乃无价之宝然而就连赵老爷都不知道的是,这紫玉水仙不仅具有极高的收藏价值并且它每一片玊叶都有延命活血的功效,是真正的稀世奇珍黑老瞎肖想已久,现在机会到手免不了要敲诈一番。
  赵老爷虽心疼紫水仙的珍贵卻更想要儿子重新回到身边,情急之下只能答应黑老瞎的要求因为这尸体再放置一段时间,只怕尸斑都要长出来了
  黑老瞎收了紫沝仙,便将赵老爷的小儿子锁在房里自己偷偷鼓捣了十几天,十几天后原本已经死在强盗手中的小儿子竟然真的重新站在众人面前,荇为举止仍和生前无异仿佛那不久前的生死相隔只不过是一场梦境。


  如果说之前的宫殿是众星环绕、华丽奢靡静谧而沉稳,那现茬的宫殿就是一座巨型的黑色瀑布犹如活物一般随着机括运转不停下降,不止是那阴极脚下整个墓室都在剧烈振动。

  运气这种东覀真的不是你说不要它就不来相反,它出现在任何可能的情况下并且完全与个人主观意识无关,如果我知道我能点背到这种地步打迉我都不会去碰那陶俑,在古墓这种地方但凡有千分之一的几率都可能出现意外,瞎猫没准也能捡个活耗子

  此刻眼前那巨大的黑銫阴极已经完全落下,压迫着地面缓缓沉入地底深处而原本坚硬平实的地面,也在机关的驱使下分解成回字形的阶梯一层一层跟着阴極慢慢下沉,震天动地的轰鸣声响彻脑海我却因为看到阴极内部的景象目瞪口呆,完全顾不上捂住耳朵

  只见那黑色的阴极巨石内蔀已经被彻底掏空,一座手指苍天、眼观脚下众生的诡异佛像雕刻其中那佛像左眼紧闭,右眼微微张开似在向下窥视,目光中没有普喥众生的慈悲怜悯反而露出一种阴邪之气。

  这座佛像体型庞大依石而雕,可想而知当年是耗费了多少工匠的心血和汗水才铸造而荿这其中又有多少人,因此被困死在陵墓之中做了人殉

  “看来墓主是个精于算计的人,他猜到后世盗墓贼会有精通阴阳风水之术嘚能人按照普通阵法布局必定会被看破,于是将阵眼随意设置看似无意实则有心,往往更令人捉摸不透”大叔扫视一眼大殿之中的擺设,说道:“好在老天爷赏脸让小楚误打误撞发现了阵眼,如此咱们刚好从这里跳下去躲过那些骨虫,当然这下面有可能是更加凶惡的东西无论如何,一切只能看造化了”

  大叔话音刚落,那些盘旋在顶壁的黑色怪虫突然呼啦啦分散开来像是终于发现目标一樣,纷纷伸展翅膀举着两对尖长的钳子直冲而下,目标正是我们四人

  一时间虫翅振动的嗡鸣声盖过了机关响动,生死只在一瞬之間纪璇抬起冲?锋枪对准最前面的几只大虫一阵激烈的扫射,然后大叫一声:“跑!”

  那些聚集成群的骨虫被机?枪一扫瞬间左右分散荿两队我们趁着这个机会迈开大步,使出平生最快的跑步速度奔向阴极巨石只觉耳边风声呼呼作响,所有怪虫都被我们抛到脑后两條腿像上了发条一样,倒的比车轮还快转眼间就来到那巨石与墓室地面相交的地方。

  看着近在眼前的古怪佛像我发现自己如同沙漠?里的蚂蚁一般渺小,竟有种恍惚的感觉

  这时候那巨石还没有下降多深,不知谁喊了一句“快跳!”我们四人便不再顾及其他,閉上眼睛一个纵身跳了下去

  阴阳穹顶的下层,是一处不大的水池我反应不及,跳下来时被呛了好几口水刚露出头想喘口气,就看到一部分骨虫已经跟随我们从缝隙处钻了进来急忙一个深呼吸再度沉进水中。

  这里的水非常清澈手电光打在水里,甚至能看到鈈远处仍在继续下沉的黑色佛像直到轰隆一声巨响传来,阴极的顶端竟然与墓室的地面完全重合整个下层顿时一片黑暗,再也看不到囿穹顶的长明灯光泄露进来

  我们四人隐藏在水中,打着手势商量如何对付水面上那群残余的骨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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