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保卫巴黎公社小英雄财产的小英雄的名字,地主偷巴黎公社小英雄的辣椒

谁动了我的海椒   
新中国首位红色少年英雄刘文学的海椒保卫战    
在重庆合川区云门镇,有一个双江村,正处嘉陵江和渠江,两江碧绿江水交汇处,也就有了一个“双江”的地名。  
与双江村一江之隔,不远山巅处就是钓鱼城。南宋末年,在江那边,曾爆发了激烈的抗元卫战,一打就是三十六年,保卫的是南宋小朝庭早已破碎的河山。而700多年后,红色少年刘文学,在江这边,也同样打响了一场保卫战,抗击“老地主”对集体财产的侵犯,那一打,也只是午夜前那一瞬,保卫的是属于集体财产的半背包海椒。    
1 正版的海椒保卫战
日晚,不知是那晚是否月高风黑,抑或是月明星稀,不管那晚的天气怎样,在那个夜晚,打响了海椒保卫战,新中国也有了第一位保卫集体财产的阶级英雄--红色少年。  
见于官方宣传报道的正版故事,其情节大致如下:  
当晚公社有一个抢摘海椒(重庆一带称辣椒为海椒)的夜战。刘文学也参加了,天色渐晚,社员们知道刘文学次日要早起上学,便催他先回家去。 听从了大家的劝告,刘文学便回家了。  
夜色苍茫下,走回家要经过一段田间小路。正急匆匆走着的刘文学,猛然间发现有一个人影晃动,在路对面,生产队食堂的海椒地里。  
社员们都参加摘海椒的夜战去了,还有谁会在这里呢?  
他急急地走了过去,想察看一个究竟。原来这个人影却是被管制的地主分子王荣学,在鬼鬼祟祟地偷摘海椒。   
“老地主,为什么偷公社的海椒?”刘文学走过去,大声质问。   
“啊……”惊慌失措的王云学,不知该怎么回答。  
王云学本想找个机会跑掉,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直到他看清只是一个小毛孩子,这才定了定神,编了一个理由说:“公社叫我来摘的。”
“你胡说!”  
“公社叫你摘海椒,为什么不到蔬菜地去摘,却到食堂的海椒地来摘?”  
“为什么不在白天摘,夜晚跑来摘呢?”   
刘文学宏亮着声音,一连串的追问,让王荣学无法自圆其说。  
海椒地靠近大路,答不上话来的王云学怕被别人听见,就想把刘文学哄到远一点的地方去。他故意捏造说:“那边有人偷柑子,你来看嘛!”  
刘文学半信半疑。但为了保卫集体财产,把事情弄清楚,他抢先一步拿起王云学的背兜,紧跟着来到柑子树下,却什么人也没有发现。   
“小兄弟,这件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你不说,就没有事了。如果你说了,我会被关起来……”王云学回转身,装出一副可怜相。他看刘文学不理会,忙从衣袋里摸出一元钱,塞在刘文学手里说:“你就放我一马吧!”   
“谁要你的臭钱,老地主”刘文学把钱摔在地上,接着喝道“不许老地主破坏集体的财产!”   
刘文学永远不会忘记王荣学。小时候,有一天他和小伙伴一起去拾柴,路过地主王云学家的柑子园。王荣学诬赖刘文学来偷柑子,硬把刘文学的手捆起,推倒在山坡上。今天,地主又来搞破坏。新仇旧恨,燃起了刘文学的怒火,他抓住王荣学的衣服,说:“走,到治安委员那儿去!”   
王云学哪里敢去见治安委员,赖着那里,只能站着不动,刘文学却一个劲地拖着他往前走。  
王云学一把捏住刘文学的手,威胁说:“你敢拖,我整死你!”   
“你整死我,我也不放掉你这个坏蛋!”   
“你走不走?”刘文学一边抓住王荣学不放,一边高喊治安委员的名字:“文治明叔叔,王云学在偷公社的海椒!”   
寂静的夜空中,正义的声音回荡。  
早已成了惊弓之鸟的王云学,顿生起杀人的念头,假如像而今一样,抓住,充其量也只是罚罚款就罢了,犯得着要人命吗!可惜的是,在那个时代并不是如此简单,不再是胆战心惊的萎缩。王云学猛扑上去,一拳把刘文学打倒。  
这时王起了歹心要置他于死地,只是刘文学的力气够大,两人就打了起来,连红苕藤都被踩掉了整整六排。刘文学抗争搏斗,毕竟只是一个少年,时间一长体力不支,终因年幼力薄,被最后被王云学用背篼绳子勒死了。  
刘文学牺牲了,时年14岁。   
2 红色少年--红色人品与红色事迹
刘文学1945年2月出生于四川省合川县(现合川属重庆市一个行政区)渠嘉乡双江村,这块依山傍水的美丽地方。但家境贫寒,从小受地主老财欺压。一次,爸爸病了,让他到地主家拿工钱,被地主家的大黄狗咬伤了腿,留下了仇恨的伤疤。  
直到四川解放后,合川县渠嘉乡也开展了土地改革运动。年少的刘文学揭开腿上的伤痕,勇敢地上台控诉地主的罪恶。土改后,刘文学的家也从一间破烂的草房,搬进了原来是地主住的大瓦房,全家才过上好日子。  
1952年9月刘文学背着新书包上学了。刘文学在班上的成绩很优秀,当时全校只有3个人加入了少先队,其中就有刘文学,先后当选为小队长和中队委。  
从此,他无论做什么事,都想到:我在队旗下宣过誓,一定要严格要求自己。他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工工整整地写上了心里常常念着的一句话:“我们全国各地的小孩子,都要做毛主席的好孩子。”  
在经典的红色少年英雄故事中,刘文学是一个明事理,达人情,且有着高度革命觉悟的好孩子。   
一次正栽树,突然下起雨来,同学中就有不少人吵闹着要赶快回家躲雨。刘文学说,下雨天栽树容易成活,咱们还是坚持一下吧!大家都同意了,终于胜利地完成了任务。  
有一次刘文学听说生产队的一头母猪病了,需要抓药,刘文学连家都不回,跑了四十多里路,把药抓回来。  
刘文学的爸爸死得早,妈妈对他非常严厉。从小有良好家教的刘文学,平时经常帮邻居做事情,挑水、喂牛、捡柴,样样都做。这个蓄着“一片瓦”式的发型,跑跳时头发在额前一搭一搭的刘文学,给人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在大多村民的眼中,刘文学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
人固有一死,但刘文学之死,在一个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也就重于泰山。  
刘文学牺牲后,在合川体育场举行了万人参加的追悼会,共青团合川县委员会追认刘文学为“优秀模范少先队员”。并专门成立了一个学习宣传刘文学办公室,发掘整理刘文学事迹。  
次年初,共青团江津地委追认刘文学为“模范少先队员”。中共江津地委和行署并拨专款修建刘文学墓园。
接着共青团中央号召全国的少先队员学习刘文学,并在全国开展了“学习刘文学,做党的好孩子”的活动。很快,刘文学的事迹传遍大江南北。  
1960年代,全国以及周边社会主义国家,也都掀起了学习刘文学的高潮。那几年寄来的信件,要用箩篼去挑。双江村为此还专门在学校设了一个义务邮电代办所。仅1960年就收到四万多封信。当时专门歌颂新中国第一个少年英雄,后来的全国十大少年英雄刘文学的歌曲,那一代的人大多都会唱:“刘文学呀刘文学,你是我们的好榜样,我们要做毛主席的好孩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1960年,由合川县出资,渠嘉公社农民出工,在双江村修建了刘文学墓园。当时的团中央书记胡耀邦亲笔题写了碑文。  
站在雨中的烈士陵园,立并不巍峨,但却肃穆的英雄墓前,我鞠躬致意,为了一个少年英雄,为了当年“渠江水长又长,一个红星闪闪亮,少年英雄刘文学……”那首自己也曾传唱的歌谣,也为了迟到的追念。  
在陵园入口处,石阶最下方有一幢砖房,大门处已堆满柴禾,窗户玻璃已残缺不全。大门封死了,打不开,从窗户残破处透出来的却只是潮湿与霉臭。而这儿,曾是以前合川县学习宣传刘文学办公室,一开始笔者还误作打更用房。陵园雇了人,月工一百元,工薪也太低,又没有人过问,也就时来时不来了。  
在1960至70时代,每逢11月18日或“六一”,来扫墓的中小学生密密麻麻的,小小的墓园也就挤不下,而进入九十年代后,来拜祭得人也就且稀且少了。  
3 民间传言版的海椒故事  
进入新世纪,红色少年的英勇事迹,在商品大潮中业已渐渐风蚀,渐行渐远。双江村的田地里,也照样种着重庆人喜欢吃的海椒,不过却种到了自家的责任田里了。  
在细雨与烟雨蒙蒙中,笔者于日踏上刘文学烈士陵墓,只见寂寞怅寥的陵园人迹罕至,早已乱一地落叶,滑全园青苔。淫淫春雨就淋湿几缕愁怅悲凉。  
但关于刘文学的故事,由于早有了不同版本纷至沓来,虽让人欲哭无泪,却也就有了不同的讲述方法:
传言版本其一:  
故事的情节,也不是发生在传统版的“社员挑灯夜战”,摘海椒的集体劳动大场景。  
而出事那天晚上,生产队的村民都去看露天电影了。正因为四顾无人,刘文学才趁这个机会,挎了一个竹篮子,而在传言中大多说是背篼或背篓,总之,偷东西的家伙总要比王云学偷东西的背包大,在月黑风高之时,就偷偷摸摸地来到了海椒地。  
谁想,却凑巧碰到了王云学,也在偷海椒。他见王比他偷得多,心里不平衡,而且还是一个“社会贱民”黑五类的“老地主”,不平衡更是极度。  
由不平出发,就打算到生产队去告发王。王不服气,两人就发生了撕扯,没想到最后竟被掐死了。  
传言版本其二:  
1959年,当时的农村正吃着大锅饭,自家的铁锅用不上了,也就拿出来大炼了钢铁,而且个人家里也不能有锅。有锅能做饭的,也只有收粪船。  
当时的地主分子王云学,因为成份不好,也就只能当一个谁也不愿干的收粪工,天天收粪上船。  
这个情节,也是极符合当时的那个时代特征,可信度也极高。笔者就有一位大学同学,因地主的阶级身份,当了十几年的收粪工。  
再说那日,几个收粪工们偷了只羊。那晚,在船上杀了吃。为除去羊肉腥膻味儿,需要用海椒。而偷羊,恰恰王云学没有参与,于是大家就齐推王云学去“弄”点海椒。王云学既贪一时口福,又不好辜负大家盛情相邀“美意”,既不能吃白食,也就只好去“弄”海椒。  
王云学已然偷了半背包,正准备回船时,谁料被也在偷海椒的刘文学看见。刘文学就扯着他打算到生产队长那儿去告状。王云学当然害怕,就和刘打了起来。最后恶狠狠地用刘文学系在脖子上的红领巾,把刘文学勒死了,随后把尸体扔到了堰塘里。
传言网评版其三:“一根筋,或被洗脑的白痴”。  
既然是‘假打’,让人想起过去也曾五体投地膜拜,就感不值,充其量也只是那个年代条件下,人工造就的一个所谓英雄罢了。于是在感慨中感慨,就有网友就赋诗说:事事都浮夸,英雄也造假;不堪疯狂日,清醒看中华。  
传言有稽无稽容后再论,但刘文学,绝不是所谓“一根筋或被洗脑的白痴”。
在那个伤情的午夜,被勒住脖子的刘文学,还未说出什么豪言壮语,就撒手人寰了,不能不说刘文学留下了一个英雄遗憾。这让后来的英雄塑造有了进一步的发挥空间,于是乎在临终前,英雄人物,总是要留下什么高谈阔论的豪言壮语,尤其要影视作品中,更是粘粘乎乎的说着最后的遗言。  
但不说,并不等于就没有,在政教合一模式中,应该说,在刘文学脑中确有一根筋--阶级斗争之筋,且时刻绷紧。  
“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政治理念告诉他,贫农好,地主坏;坏的,不仅要打倒,还要誓死。耳濡目染中,他打小听的就全是由意识形态部门倡导策划,源于国家机器以及伦理意识机构联动运作,最终确立出的那些以阶级意识为核心的国家主体理念。更有“打倒在地,踩上一只脚,永世不得翻身”,诸如此类的政治狠话。又没有其它可供选择,也就不能不表现出,对道德教化的主动,抑或是被动忠诚。从“斗争”而如流。
但就是没人告诉他,贫农是人,地主也是人,更没人告诉他,在阶级与政治标准之上,还有一个人道标准。
在刘文学看来,问题严重的并不是“偷海椒”本身,而是偷海椒的那个人--一个“老地主”,竟然敢偷队上的东西!在紧要关头,最初的刘文学,也一定没有什么想当英雄的念头,只是觉得不能便宜了老地主。因为一旦适逢其会,平日积淀的伦理教化,斗争律令,立刻就有如上了发条一般,自动自觉地搭在了国家意识的弓弦上,并要用誓死捍卫,射出属于自己那一支利箭。再大吼一声,明知力单不敌,还是勇猛出击,箭矢直指非主体意识的标靶。  
以不敌而敌有敌,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当然,故事也并非只有死亡一个结局:借月黑风高天色,既可以不动声色然后将情况报告给治安委员,还可以当老地主凶相毕露时佯装败退,以待东山。  
现今小学生守则中,将“见义勇为”一款已然删去,应看作是文明的进步。但在当时那是国家提倡的。1950年代末的人,又能有今天人的思维理念呢,又怎敢去对抗国家的主体意识,而倘若敢了,那才是“一根筋”。  
不能以今天的眼光看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理解,因为社会文明总是在向前发展,谁想阻拦都不行。
4 民间传言版的捣蛋少年
传言先说刘文学当时也是在偷海椒,再说刘文学是出名的捣蛋鬼,更说刘文学只是具有攻击倾向的“问题少年”。  
传言说,不少村里的老辈子人说,刘文学生前有些“野”,小小年纪就曾做过不少让人厌烦的事。譬如,将人民地里的南瓜挖个洞,现往瓜里填上粪肥。譬如,活生生撕断小动物的四肢,然后会哈哈一乐。譬如,会恶作剧般在路上挖个坑,让人跌下去,再在土坑中填写点粪便之类的内容。譬如,会把土蛇塞进某个同学的脖领梗里,然后问人,服也不服。譬如,有一次还把教他的老师,重重地推倒在土坎下,摔断了手臂。如此种种恶作剧,层出不穷般出现在刘文学的生前。  
传言说,因此在刘文学死后,村里有些人也没把他当作英雄,不但不伤心,甚至还有人拍手称快。有嘴快的村民说了句“刘文学变成了草寇大王(重庆方言中的阴间厉鬼)”,以此打发不满。可没到一周,就被无产阶级专政“判刑”九年。
当今中国的教育,缺失很多,但最根本的就是没有理念的进步,不承认与生俱来,人就有着“性恶”与“性善”的本性差别。有些小孩先天就具有暴戾倾向,具有攻击性和破坏欲,一旦家庭与学校教育,有任何一个环节脱了节,也就可能走上问题少年之路。为什么就不承认人的先天性呢!虽说有教无类,但并没有说小孩子先天就无类。而事实上,这种具有攻击型性格的儿童,却并不鲜见,但发生在刘文学身上,也就让人无法体谅。  
刘文学又该归于哪一类呢?在正版与民间版的故事,却有了截然不同的叙事。只能说流言种种的背后,显现着对完美英雄的过度期待。  
这与当时的英雄宣传塑造方式相关,传统宣传大多只讲一个“高大全”英雄形象。那“高大”就拔高了英雄业绩,那“大全”,也就拔宽了个人品德,成了既是创造英雄业绩的超人,也是平日里道德楷模的完人。  
一切皆源于这种大有问题塑造方法,为了需要,去塑造一位英雄,而英雄却只关乎那次壮举,而没必要看平时的道德情操好或歹。英雄业绩能让人服气,也就足够了。实无必要,再加宽道德,弄得假模假式,浑身上下连个疤痕都没有了。英雄被拔宽了,英雄事迹反而被遮蔽,被塑造成了道德情操圣人楷模,走向了完美,让人崇拜个够。典型引路了,可学不来,那路也走不了,最后发现原来就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无论施予典型,还是被施于典型,计较于个人品行,用这种不智的塑造方法,推出的也是一个不智的英雄,既不英,也不雄了。因为受众并不是不智的受众。  
如生于1945年2月的刘文学,在解放前替父亲讨工钱,就是一个不智的塑造方式。假如此次讨要,发生于刘文学,生活在万恶的旧社会短暂人生中,时间最晚也只能到1949年。  
试想,一个四岁,还只刚刚蹒跚走路的稚童,怎能够去讨要父亲的工钱呢,只是一个完全不具民事责任的小孩子。即便能去讨要,可谁又会给呢!即便放在今天,一位在家卧床的打工仔,让自己四岁大小孩,去向工头讨工钱,不是政治上的不能,而是情理的不通。真不知当时,那些如椽的政治大笔,编写出如此让人啼笑皆非情景,又如何下得了笔。  
进一步发展的情节,还有讨工钱被地主家大黄狗咬伤了腿。也同样是当时的政治寓言,以此说明刘文学的阶级仇恨之源。放在今天看,也许太小儿科,可在当时,倘若谁敢问一声为什么,那就是立场问题,要批斗的。  
刘文学还只是一个尚未性格定型的少年,有点顽皮,也很正常。学习成绩很优秀,当时全校只有3个人入了少先队,其中就有刘文学。也许,这足以说明问题了。    
5 一个特殊的年代造就的英雄  
1959年--为梳理这个经典故事,提供了一个几近疯狂的时代大前提。  
一者当时的全国招展的是“三面红旗”,要快步进入共产主义。大家吃上了集体的大锅饭,自个的小家则砸了锅,炼了铁。浮夸之风肇始,到了今天,刮成了官出数字与数字出官。  
二者,自这年开始,要吞食始于上年的“大跃进”恶果了。在悄然之间,饥饿的幽灵,伙着自然灾害,四下飘荡。那是中华民族史上,始无前例三年大饥荒的第一年。  
当时的人们,面对饥饿,要么活活被饿死,要么维持生存,无论怎样的阶级成份,也都要吃饭,也什么样的事都做得出来的。人啊,此时此刻活得太简单,简单到只有活下去,且能活下去的生存本能。  
三者自1959年始,也是阶级斗争扩大化越演越烈的一年。  
这年庐山会议之后,说了几句真话的老帅彭德怀,灰头土脸的离开了庐山。可“反右”开始了,本就疯狂,由此而愈发疯狂。  
别人偷了集体的海椒,只是觉悟问题,罪不当死,有如今天罚点款,教育教育也就了事,但是,作为一个需要管制的“老地主”。一旦被抓了现形,那就是阶级破坏了。倘若被刘文学告发,没被饿死,却可能先要被活活打死。  
所以王云学想要用商品交换法则,为自己买一个生天,先后两次拿出钱来,要封刘文学的口。  
但刘文学却不接受这个商品法则,一个本就十恶不赦地主分子,还竟然胆敢偷窃集体的财产,岂不要翻了天。这是刘文学的阶级斗争的法则,他要制止阶级敌人破坏,哪怕是用生命去捍卫。  
由此一来,商品交换法则与阶级斗争法则,在这里做非此即彼的二难撞击,有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死亡味道了。  
而由地主分子身份所决定,面临着被揭发后的生命直接威胁。而想消除威胁,在商品法则行不通,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最有效,也直接,就是用拳头去体现一个男人的暴力生存法则。  
此种充满火药,且暴风骤雨,爆发在饥肠辘辘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生存逻辑,实在不是哪一个人,而是一个时代的悲剧。  
四是国家主体意识交换原则。
法国作家罗曼.罗兰曾在其日记中说过,前苏联在社会政治上,以多数人对少数人的地位压榨,来获取社会大多数的快感,以已经消失了的阶级,去创造阶级快感,去掩盖经济贫穷及社会不平等,以及政治的不公正。  
而想要平等,就得用政治输诚来交换。以政治忠诚度划分社会阵营,形成党同伐异的政治高压,以自封的多数,去压抑少数的不同意见。整个社会不是按照劳动,而是按照政治的忠诚度,进行社会与经济资源的分配,进行着社会架构。尽管由此丧失了效率,也丧失了公平与正义。
如此的国家伦理教化,就必须与之配套相应的交换,有如古时的贞节烈女,就必有贞节牌坊一般。活着的人可以加官进爵,而死去的,也极至殊荣,国家则向个人赠谥荣誉,尽管这一切已与死者无干。作为国家与个人之间的政治忠诚交换原则,如斯,只是为了激励更多的人,输送忠诚,而必要时,还要包括生命在内。  
五者由阶级斗争引发的对少数人的过分压榨。
再说说在1959年,王云学的“地主”阶级又是一个怎样的模样呢?  
王云学以及他所属的那个阶级,原先的物质优裕以及地位的尊宠,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被“土改”无情地消灭了。在一次次斗争中,地已不地,主也不主,早已一穷二白,不仅要学会自食其力,而且整个社会就是他们的一座大监狱,必须逆来顺受般接受劳动与思想改造,整个阶级都成了一群“落水狗”,沦为新社会的政治贱民。  
在过去,或许他们也曾在天还未亮的黑夜就鸣了鸡叫,让长工加班加点,就如今天那些黑心老板所做一般。  
或许他们也曾用白水掺过白酒,用假冒伪劣坑害过乡亲,有如今天的黑心老板为了回报,而无所不用其极一般。  
或许他们也曾大斗进小斗出,为金钱不惜出卖良知,有如现今开发商大多缺斤少两一般。
或许他们也曾手持芭蕉扇,游手好闲,花天酒地,绵衣玉食,包过“二奶”乃至于“三奶”,有如现今成功人士和权贵所奉行一般。  
或许他们家里也曾养过恶狗,还咬过讨要工钱民工的大腿杆杆。就有如今天坏了良心的老板,不是挟着巨款逃之夭夭,就是敲断讨工钱的工人大腿杆杆,进行死亡恫吓一般。
但在日的深夜,当王云学鬼鬼祟祟偷海椒被抓了现行时,他的那个阶级,与他一样的可怜兮兮。当王云学心惊肉跳地掏出一元钱,可怜兮兮哀告,祈求一个比他还要小二十多岁的少年,高抬贵手“放一马”时,他只是一条丧家之犬,而且还落了水,为生活压垮了肩膀,肚子饿得发慌的一个男人。  
六者带来阶级斗争教育的必然结果。
刘文学起初,或许是出于少年某种虚荣心所激发,但更多是阶级斗争伦理所引领。  
刘文学之死,源于要用生命去捍卫着属于自己阶级的利益;王云学之死,源于不争气的肚皮。一场罕见的大饥荒,饿坏了肚皮;一场阶级斗争的扩大化,热昏了头脑。一场刑事案件,只因施害者是一个“老地主”,也就升华为敌我矛盾,造就了一个时代的英雄--刘文学。  
刘文学是人民政权建立后,接受无产阶级教育的第一批新人。他们接受了与前辈完全不同的教育。让他们“五爱”,并爱到誓死,更让他们知道在社会上还有阶级斗争,并要求敢于斗争。这种教育很有成效,刘文学就是种教育下成长起来的最优秀的那一个。     
6 一个偷海椒的“老地主”以及“老地主”杀心
这是一个只有两个人经典故事,一个是少年英雄刘文学,另一个就是偷海椒的“老地主”,而这个当时37岁的“地主分子”,在新中国建立那年才27年,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年轻的地主,准确地说,还只是公子哥而已。  
进入1959年,王云学与大家一样进入了人民公社,也是一名自食其力的社员了。但他是背负地主身份的一个末等社员。“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个儿子会打洞”,地主的儿子,也仍然是地主。在全国,阶级敌人就是“地富反坏右”,只是公社贱民,属于被监督改造另类行列。  
老地主连带家人既诚惶诚恐,又谨小慎微,哪敢乱说乱动,所有的生存与体力压榨,却全都扛在那块老地主的身份上了。
作为一名淘粪工,在当时是最为低贱的工作,王云学想利用到城里淘粪的机会,将偷来的辣椒再去卖掉。王云学想撇开贫下中农先富起来吗?根本不是,即便在一个挨饿的年代,半背包海椒充其量也就二三斤而已。一斤四角钱,集市上卖了,挺多也就能卖个一块来钱。用来“换酒,换草鞋”,也只不过养家糊口而已,尽管作为一个老地主,此时竟保留了一个奢侈的喝酒嗜好,事后,王云学这样交待自己的罪行。  
海椒未到手,却先要拿出一元钱,来腐蚀眼前这个14岁的少年。自幼丧父的刘文学家境并不是太好,也许这是王云学想收买的原因,当然这生意,也肯定是蚀本的买卖了。他只想要用比海椒更多的钱,为自己买一个脱身平安。  
“谁要你的臭钱!”
随一声断喝,王云学仅有的希冀,顿间破碎了。  
平日阶级还未生气,斗争已经很严重。偷了海椒,一旦阶级生了气,斗争后果会更严重。  
他一定会恐惧被逮去公社之后的后果,如果听凭刘文学拉去见官,那么等着他的就是无数愤怒的拳头与唾沫,不仅会对准他,也会对准他的家人。  
想想,那些没完没了戴高帽,挂牌子的斗争,全公社的游街示众,乃至于坐牢判刑。那种斗争折磨着人格尊严,也许这些零敲碎打的精神折磨,比毙掉,还要让人痛心疾首。无论哪一种都是他不想看到的。没曾想平日温驯谦恭,人人可欺的“老地主”,此时已然动了杀机。   
王云学天生就是一个杀人狂魔吗?也许并不是,在红色斗争风暴里,已经生活了整整十年的“政治贱民”,他不可能不知道偷海椒的后果。于是,一个求生的愿望激发出一个男人自保攻击本能。一个人的阶级仇恨,也就随这声断喝,而被点燃。  
软招不成,也就只能述诸于武力,说不准会吓倒他,避免一场灾难的降临,而最终结果,却是刘文学意志坚定,面对坏事的不依不饶,导致了王云学最终狠下了杀心。
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瓜娃子,你竟追到地里,喊我“老地主”!  
瓜娃子,给你好处,还不依不饶!不就点海椒嘛,竟敢去生产队告发我!  
瓜娃子,你让老子活不成,老子也拿你作个垫背!  
终于在太长的压抑中,最终爆发了仇恨。王云学的眼红了,牙也痒了。在那个可怕的瞬间,性质真就变化了,从一个普通的刑事案,上升到阶级仇恨了。  
不过悲剧,对双方的意义却截然不同:刘文学成了全国闻名的英雄,王云学却成了十恶不赦的坏蛋,由王云学案所启迪,阶级斗争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更多的老地主们遭了更多的罪。
老地主杀了人,犯了罪,去抵命,却也无话可说。但老地主同样也可以给出启示。  
发生了一场悲剧,毙掉了一个老地主,诞生了一个阶级斗争的少年英雄。     
7 英雄母亲--刘妈妈  
2002年,在合川,以刘文学的名字命名命名了一座广场。   
“不像,一点都不像!”抚摸着广场上儿子的塑像时,刘妈妈会用衣袖将塑像拭了又拭。  
刘文学母亲余太真,现已90多岁,神志早已恍惚。没人知道刘妈妈到底多少岁,只知年过九旬。人们都习惯性叫她刘妈妈。  
每每看到系着红领巾的孩子时,刘妈妈都会念叨着“我们刘文学当初也这样戴着红领巾。他要在的话,我孙子也该这么大了!”诸如之类的话听多了,也就让人觉得有点“祥林嫂”的味道。  
刘妈妈是四川仪陇人,从小就给地主家干活,吃了不少苦。十岁上下,独自外出讨口,来到当时的合川县渠家乡(即现在的云门镇双江村),几年后嫁给了比她大近二十岁的刘裁缝。刘妈妈生了三个孩子,却饿死了两个,只有“二娃子”刘文学存活下来。    在1960年代,她从一个农村文盲妇女,一跃成为全国皆知的英雄妈妈,开始在各处作报告,介绍刘文学的英雄事迹。   
刚开始,刘妈妈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来,有材料,也不会读。领导就让她把那些话背下来。刘妈妈为有一个英雄的儿子,感到了光荣和自豪,在不知所措中,慢慢适应了鲜花与掌声。    接下来,刘妈妈又面对来自全国各地的邀请。这时,渠家公社觉得,不能让英雄妈妈永远是个文盲,曾派双江小学最好的老师教刘妈妈学点文化。可学了几个月,也只能写自己的名字。    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有一个村民因琐事,与刘妈妈争执,情恸之下说了句脏话,结果被打成“反革命”,“获刑”六年。觉得自己背了骂名,刘妈妈一直为此很内疚,不能释怀。但这个处理结果已不是她能左右的。      刘妈妈是2001年住进合川光荣院的,之前,她一直住在合川区云门镇双江村2社,和儿子的墓园仅隔几块水田。  
她从不以英雄妈妈的名义向政府提要求。直到上世纪90年代,她才领取民政部门每月发放的百多元优扶金。她说,她一个人能生活,不想给政府添麻烦,她还想陪陪儿子。  
正是她的要强,让村里人也颇有微词。一位大嫂相当客观的评价着流言蜚语,她介绍说,从云门镇到双江村,只有一条泥泞的土路,村民出行不太方便。就想让刘妈妈,以一个英雄母亲的影响,跟镇里,跟县里呼吁一下,因为她出面有点份量,总比一般人去强些。可是她说,自己已没了后人,享受不到。再张那个嘴,没什么意思了。  
没有进一步核实,不知道刘妈妈是否说过。不过在笔者去双江村时,也只有打摩的,才能从云门到双江。那天细雨霏霏,那条烂路,依然还是烂着。即使是打摩的,摩托车也走得艰辛,弄得胆子稍微小了点的笔者,瞧着路况,坐在摩托上,紧绷着心,都揪到嗓子眼了。去双江村的山路,那绝不是一条瞻仰英雄的“天路”,只是一条叫人好害怕的烂泥路。      
8 揭开历史尘封的档案
2005年,已尘封46年的刘文学被害案刑讯档案,在重庆市警察博物馆首次公开面世。  
由于种种原因,警方侦破刘文学被害案的经过从未没有对外公开过,警方只是按规定把资料保管到档案室。此次纳入警察博物馆后,是首次向社会公开。从合川市公安局档案室一万多份案件卷宗里,查找到刘文学被害案的120页的卷宗,民警为此曾花费五个多小时。  
由于书本上,对刘文学如何被害介绍得相当简单,以至于让人怀疑是否有什么猫腻,也在某种程度上助长了流言蜚语。公开,无疑是最好的消毒剂,有助于平息太多的民间版本流传。借助档案,可以在还原一个真实详细的案发经过:
刘文学遇害的第二天,地主王云学被捕,他向公安局交代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11月18日那晚夜里12点钟左右,正值“大跃进”时期,当时的学生都要参加集体劳动。刘文学在地里干完农活回家,路过一块海椒地,发现有黑影晃动,上前察看,发现原来是地主王云学在偷海椒。  
当晚,王云学从粪船回家,就在一“伙食团”的小海椒地里偷摘海椒。打算再进城收粪时,准备拿去卖钱,当时的海椒要卖4角钱一斤,他准备用这些钱,去换点酒和双草鞋。  
王云学已经偷了半背篼海椒,正准备离开,没想到恰在此时,被刘文学逮个了现行。  
刘文学望着王云学跟前的半背篼海椒,立即拉住王云学嚷着要向生产队长报告。  
王云学从掏出一元钱递说:“小兄弟,这一块钱给你,你就放我一马嘛。”王云学交待说,当时他曾拿一块钱给刘文学,请他不要说此事。  
可是刘文学不肯。刘文学说,他在学校入少先队时,老师说过的,是少年先锋队就要同坏分子作斗争,当场拒绝了。  
王说,当两次都被刘文学拒绝后,就动了杀刘文学之心。  
王云学骗他说,又不是我一个人在偷,那边还有人在偷桔子呢。  
刘文学一听,这还了得,马上拉着王云学向更黑暗处走去。收买不成后,地主王荣学就把刘骗到旁边的红苕地,将刘按到在地,左手卡住脖子,右手捂住嘴。见刘失去反抗后,王扯下背兜上的草绳,将刘勒死,并把刘的尸体扔到土沟中。  
之后,王觉得不安全,回国到收粪船后,双二次返回现场,又将刘的尸体抛到五十米外的一堰塘。妄图制造一个刘文学水溺身亡的假现场,企图逃避打击。  
刘文学一夜没有回家,第二天,刘母发现儿子失踪,上报了生产队。群众四处寻找,在堰塘里发现了刘的尸体。  
合川公安局得知后,马上派人到双江村调查。在现场,民警发现了刘尸体的后颈处有明显的被绳子勒过和掐过的痕迹,初步断定刘不是溺水身亡的。  
随后,民警在距离堰塘五十米处的海椒地和红苕地上(重庆方言称红薯为红苕),发现了散落一地的海椒,并有打斗,以及尸体拖移痕迹。  
接着,民警发现了刘的脚印和一根草绳。由此民警断定这就是第一现场。  
其实调查的经过很简单:那时候,穿鞋的人少,几乎人人都打着赤脚,所以红苕地里到处是脚印。公安人员立即在村里召开社员大会,要求每个人都到地里去对脚印。
合川公安局同时得到线索,有农民揭发:地主王荣学在粪船上,留有装海椒的口袋。同时在大家议论此事时,王脸色异常一语不发。   
于是,民警就找到王,发现王手上有被咬伤的痕迹,并从其家中发现了其偷到的赃物--海椒。经审问,东窗事发的王云学,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交代了其杀害刘文学的犯罪事实。  
日,王亲笔写下了坦白书。11月22日,合川县公安局将其逮捕。  
十天后,进入了1960年,合川县人民法院依法判处罪犯王荣学死刑,当场执行。  
9 英雄与英雄时代为何多流言--后英雄时代不应忘怀的故事
斗转星移中,名噪一时的少年英雄,在一个讲究市场经济,盛行着拜金,也拜物的商品经济大潮中,多多少少就有些不合时宜了,有点模糊,也有点朦胧了。  
但渐行渐远后,一个英雄的故事,却有了多种讲述方法。种种流言更是缠上这位快被人们淡忘的英雄,以至于刘妈妈后来改嫁给另外一位姓王丈夫,也被人附会为:刘文学的妈,竟然和王云学的哥哥结了婚。无数传言,走着各种小道,在英雄的家乡传播开来。
去刘文学陵园,本就应走在去钓鱼城的顺路上。两个景点串联起来,应该说是一条相当不错的线路。从钓鱼城到双江村渡口,没有路也就不通车,只能打摩的,五六元即可,再花上一元五角至两元,就可到达双江村。而从云门镇到双江村,即便打摩的,也要十五六元,可从钓鱼城到到双江村渡口,竟然走着走着,连路都没了,也就无法承担起一条旅游线路。  
如此社会心态下,只能是足见当地忌讳着传言,即便是出于发展旅游的动因,也不再热衷于宣传炒作了,静静地,也淡淡地处理了。  
由此,刘文学,作为阶级斗争的英雄,被市场经济所冷漠;刘文学陵园,却因如潮如淹的传闻,被流言所冷漠。  
日《重庆晚报》,发表了朱阳夏《英雄刘文学的三个版本》一文,这是将流言最早见于台面的媒体文章:在文中,曾有知情人言之凿凿地确认,刘文学并不是一个光明正大的英雄,也去偷辣椒,只因王比他偷得多,遂要告发,后致撕扯,最终陨命。
究竟是否去偷海椒,或平日就经常去偷海椒,在今天,已然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要让人能够,且必须发泄,本该的信念却遭受愚弄,由此激发的不平与忿懑。原来荣誉光环下面,还有未擦干的屎迹,正因为人同此心,权且当以自嘲,以此释放压抑,流言也就流传开来。  
英雄也由此遭遇到前所未有的解构,这其实精神遭受愚弄之后,心路历程中自选的必然反向运作,对以阶级斗争为纲的逆反。犹如多年的禁欲,反而促使了更多的交欢。  
但即便有责任,也不在于英雄本身,在于当时的话语权,在于塑造英雄的方式与方法,还在于扭曲人性的那个理念。  
可在物极必反中,一忽间,信念却转到了被迫信仰的反面,从崇拜精神到崇拜财富,从追求意识伟大到追求物欲满足,从一个精神的极端,而进入物欲的另一极端。犹如一个淑女一下子却成了荡妇。
刘文学,一个曾经家喻户晓的名字,现已不仅为大多数黄发飘飘的“新人类”以及“新新人类”所漠视,在一个商品交换的社会中,也为更多商潮中打滚的人们所遗忘,以及刘文学所要捍卫的公共利益,因为今天是一个不讲阶级的社会了。  
以往忌讳没有阶级,现今流行的社会宗教,只是拜金的商品教,主导的只是自我利益,而不是阶级与国家的利益。即便社会倡导的主流意识,也不再承认社会中有阶级以及阶级斗争了。  
一转眼,阶级不仅过时,而且有点让人忌讳了。可一个商品社会中,阶级真就会消失了吗!  
真就到了没有阶级的共产主义社会,可惜的那只是一个乌托邦。在一个有个人财产的商品社会中,马克思主义的经典论断,就可以轻言放弃嘛!不在于有无阶级,而在于引导并缓和阶级间的矛盾,也许可以咬着牙,闭着眼,硬是没有,也楞是没有。  
但也绝不会就没有。一个社会即使真就没有了阶级,即便没有了斗争,也至少有阶级的利益存在,那些打着红旗反红旗的腐败份子,不是阶级的叛徒,又是什么呢!在一个随社会转型也转了型的阶级社会中,一味的抹去,还真就不是一个好的掩饰方式。  
靠阶级起家的传统,怎能说丢就丢了呢!丢掉了,一个政党的信仰基础,也就没有了,尽管有着太多的难言之隐。没有了阶级的理念,即便仅从国家利益出发,也无法破解“窃国者侯,窃钩者诛”的二难千古命题。
矫枉过正中,要效率,也要公平,更要正义,绝不应走到只讲物欲的另一极端,对嘛!  
10 海椒以及海椒背后的真正文化文化符号  
“老地主,为什么偷公社的海椒!”  
在这声断喝中,刘文学在捍卫什么,除了表现在当时的一个阶级斗争那一被政治强加外,还有什么文化意识呢?  
他捍卫的标的物是“公社”,公社的海椒。  
那海椒是公共的利益,太多的大道理,也许刘文学并讲不出,但在一个农民儿子的眼中,扣除了强行灌输,与后来强行的阶级理念附加外,更多的则是王云学动了公家的东西。而在当时集体,也就是公共,是公家东西也就有主,任谁也就不能乱动。一个人动了公家的东西还了得,更何况一个老地主去偷,去触犯那千年的道德底线乎!  
几千年的耕作,地挨着地,却相安无事,就靠着农民自己能固守这样的道德底线。脸朝黄土背朝天中,他们养成了一个靠劳动生存的基本理念,劳动,不劳动者不得食,而想吃上饭,却只要靠劳动。  
去偷别人的庄稼,不但遭人鄙视,倘若败露,也就不能在村子里面混了,全家人都抬不起头,因为那人丢大了,要叫人戳脊梁骨。  
这源于在农村中,有一个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朴素理念,不动别人里的东西,哪怕是垄挨着垄,也不会去偷别人家地里的海椒,尽管地里可能还站个稻草人,但那只是吓人的。他们可以为争水而械斗,可以为了麻将桌上出错一次牌而面红耳赤,可以为某一女人那一颦一笑而头破血流,可以为了多种一条能够种点植海的垄而大打出手,但绝不会动别人家地里的庄稼。  
即便是在穷山恶水出刁民的恶劣环境中,一个正经的农民,可以打家劫舍啸聚山林,但也不会祸害庄稼,因为这是农民的基本守则。  
正是守着这样的准则,才沿袭了几千年的农事。而城里人的公共意识,相比农民却过强,看到鲜艳欲滴的西红柿,就忍不住,要动手去摘。结果往往被农民抓个现行,罚了款。当然,他们也有农民的可爱狡诈,爱耍点农民式的小聪明。虽然是小农,但人稠地少,想让他们大,却也大不起来,因为这并不怨农民,谁让你错批马寅初来着。  
刘文学,一个农民的儿子,也不能不固守着这样的底线。正因为固守,面对王云学之偷,就要冲出去,既制止,还要坚持不懈让偷窃者受到惩罚。这是一个农民的固持,也是一个未爱社会污染的少年纯真,只因为那海椒是公家的,也就是自己的,所以刘文学也就打响了属于自己的海椒保卫战。  
刘文学嫉恶如仇般,坚守住了农民这一生存底线,而不让老地主去破坏。这在城里人今天看来,是不能理解,有点顽固,甚至残酷的味道,但在农村来说,那又是极正常的。不能容忍偷庄稼,农村自有农村的不成文法则。  
殊不知刘文学正好由此恶化了王云学能够生存的底线,而王云学之所以痛下杀手,除阶级斗争的残酷之外,也只是让他作不了一个社员,已经都去收粪便了,还能开除出球籍嘛,他还能豁出去,而且已经豁出去了。可王云学最怕的那将是无法面对农村纯朴民风的谴责,会让他更抬不起头来,会让他作不了一个人,在一个小小的村落中再也无法立足了。  
倘若只是换点救急的苞谷,还可以理解,但他恶习不改,竟然还要去打酒。因为当时的农村最痛恨的就是这种不务正业的二流子作风,此种恶行,在当时,论档次,也仅输于偷汉子搞破鞋仅此而已,要为人所不齿了,且深恶痛绝。那绝不是今天城里人,所能理解的潇洒一般。也许正是这种双重的压力,,而更多的是后者,才让王云学狠下心来。
刘文学为了捍卫一个“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道德底线,而牺牲在无道之手。
每个时代有着每个时代的英雄,以及英雄的标准。英雄不朽,即便是飞短流长,即便仅仅只是为了集体的半背篼海椒!是因为英雄捍卫的正是集体的正当财产。即使饿着肚子,也要取之有道。刘文学不正是捍卫着正直的社会精神吗!  
也许在今天,学习刘文学,正是要捍卫这种取之有道。  
也许在今天,我们每个人都应该这样去喝问,谁动了“我的海椒”!  
也许在今天,最需要的去唤醒保卫国家利益的战斗精神,打响一场学习刘文学的新时期“海椒”保卫战,只是不应扩大化,去捍卫一个取之有道的社会正义。    
只是我一个人的尾声:  
淫雨漫漫中,思考着刘文学的捍卫,以及捍卫的意义,我无法在烈士陵园找到标准的答案。  
细雨湿衣,泪洒胸前。  
我想捍卫,也想用生命捍卫,可我却找不到那个“老地主”,我只能举起拳头,低低地,也暗暗地,呼嚎着年青时,生命中曾经不只一次的呼嚎:
向刘文学学习!  
向刘文学致敬!  
站刘文学烈士陵园,湿一身细雨,透一身凉意,深深地鞠躬。在一个后捍卫的时代,我致以我也要捍卫之意。  
别了,刘文学,我的战友。  
天上还飘着散乱的细雨。车转身,我离开了寂寞的烈士陵园。在一个淫雨绵绵倒春寒的春日,我不知道,我究竟收获了什么,只知道肩上行囊,太过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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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社会连岳飞都能成为抗拒民族溶合的逆流,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发生?    
  嘻嘻,华丽丽的英雄主义教育啊    小时候这样的典型很多    欧阳海,王杰,草原小姐妹,戴碧蓉,还有后来的赖宁    那时候人命是不如财产值钱的
  鼓励儿童去死是最大的犯罪.
  1、有所为有所不为  2、死后是非谁管得  3、总有一些东西值得我们去捍卫
  中国的英雄都死得很卑贱:  欧阳海: 一匹马  草原小姐妹:一群羊  还有什么公社的木头  现在还有几斤辣椒,    我们要问一下,为什么中国人的生命这么卑贱?  
  同学,欧阳海不是因为一匹马,而是因为一列火车,一火车的人
  再怎么否定,毛泽东的时代也要比你们现在的男盗女娼的社会干净高明得多!一个男盗女娼社会里的人有什么资格评价红色的年代?简直是小丑污英雄!
      那地主到底是“王云学”还是“王荣学”?!!四川话“云”“荣”不分吗??!!            
  这时王起了歹心要置他于死地,只是刘文学的力气够大,两人就打了起来,连红苕藤都被踩掉了整整六排。刘文学抗争搏斗,毕竟只是一个少年,时间一长体力不支,终因年幼力薄,被最后被王云学用背篼绳子勒死了。    ——————————————  真TM恶心 事发当时只有两人在场,结果被害人死了,故事里边的对白却编得活灵活现的 连他那个时候在想什么都知道 也只有无脑的狂热者才看的津津有味
  刘文学为了捍卫一个“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道德底线,而牺牲在无道之手。     ——————————  我敢肯定他是为了第二天上学的时候能得到老师颁发的小红花
  8 揭开历史尘封的档案      2005年,已尘封46年的刘文学被害案刑讯档案,在重庆市警察博物馆首次公开面世。     由于种种原因,警方侦破刘文学被害案的经过从未没有对外公开过,警方只是按规定把资料保管到档案室。此次纳入警察博物馆后,是首次向社会公开。从合川市公安局档案室一万多份案件卷宗里,查找到刘文学被害案的120页的卷宗,民警为此曾花费五个多小时。     由于书本上,对刘文学如何被害介绍得相当简单,以至于让人怀疑是否有什么猫腻,也在某种程度上助长了流言蜚语。公开,无疑是最好的消毒剂,有助于平息太多的民间版本流传。借助档案,可以在还原一个真实详细的案发经过:   ==================================================================    我钻牛角尖了 楼主这篇文章 最终的翻翻案结论 又是来自官方的档案 在当时情况下 这些所谓的刑讯档案有多少真正的参考价值?
  这年头颠覆成为时尚,陈谷子烂糠,二手货很赚钱!  
  四川话,确实“云” “荣”不分的
  还有为了大粪而丧命的,现在还有人为了毛粪招魂,这些人良心被狗吃了
  别管我 !!  救助集体的大粪要紧!
  那你说说看 好吃吗?
  在描写欧阳海向烈马奔去时, &......在这四秒钟内,欧阳海都想了些什么?    
短短的四秒钟里,也许他想起了他二十三年的一生,一个从雪里边捡回来的穷孩子,男扮女装,连个正名都不敢起,饥饿、寒冷就是他的童年,淘米篮、打狗棍是他仅有的&玩具&,连梦里都提防着刘家大屋的黄狗啊!......是共产党从风雪中把他救了出来,是毛主席拨亮了他的眼睛,使他懂得了,人为什么才受苦、人活着应该怎样去斗争。他从一个讨米伢子变成中国共产党员,他过去只为填饱四妹子的饥肠而挨门乞讨,如今他明白了要为天下受苦人战斗到明天......眼前,列车上是上千个自己的阶级兄弟和社会主义财产,路边是自己的亲密战友和武器、弹药。集体利益和个人生命无法并存在摆在他的面前,欧阳海,他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哩!    
……在这短短四秒钟内,欧阳海都看见了什么?    
迎着扑将过来的列车,也许他看到了一条英雄的大路:瞧!董存瑞在大路上走着,他左手托起炸药包,右手拉响了导火索,坚定地站在&桥型碉堡&下边。看!黄继光在大路上走着,他飞快地扑向敌人的机枪火力点,回过头来,眼睛望着冲锋的战友和胜利的红旗。看!张思德在大路上走着,他正挑着一担刚刚出窑的木炭,从安塞的的山里边笑呵呵地走下山来。江姐也在大路上走着,她还穿着那件红色的绒线衣,步伐是那样坚定有力,神色是那样泰然自若......无数的人民英雄在欧阳海眼前出现了!有的为新中国举起了炸药包,有的为中朝人民用胸膛堵住了枪口,有的为了人民的解放事业,勤勤恳恳工作到最后一息,有的为了实现人类崇高的理想,含着笑容走向刑场......大路上的英雄们用生命抚育着欧阳海。在这即将发生翻车惨祸的关键时刻,面对飞驰而来的列车,这不正是他的&桥型碉堡&吗?早就准备为革命献身的欧阳海,他还有什么可选择的哩!&  -------------------  那时候的笔杆子,那时候的老百姓居然还信,    
       作者:揪头太岁 回复日期: 14:16:02 
    四川话,确实“云” “荣”不分的   ===========================================================  是谁告诉你四川人“云” “荣”不分的,东北人?     
  作者:瑞典首都综合症 回复日期: 15:53:39   ----------名字起的好!
      楼主,  我想告诉你,  我小时就在农村,  大部份人是不会动别人的庄稼,  也有一小部份人就爱占点便宜,时常拔点白菜溜几棵蒜什么的。  碰到这种事,一般也就是被妇女在村口骂天骂地而以。还不至于“无法立足”。  几千年的道德习惯固然根深蒂固,但在生存条件恶劣的情形,却也不是农民心底最重要的东西。  那位“老地主”畏刑罚的成分,远高于怕受到别人的道德谴责。特别这个“罚”远超于他应受的。    再来驳你这段话:    --------------------------------     他捍卫的标的物是“公社”,公社的海椒。    那海椒是公共的利益,太多的大道理,也许刘文学并讲不出,但在一个农民儿子的眼中,扣除了强行灌输,与后来强行的阶级理念附加外,更多的则是王云学动了公家的东西。而在当时集体,也就是公共,是公家东西也就有主,任谁也就不能乱动。一个人动了公家的东西还了得,更何况一个老地主去偷,去触犯那千年的道德底线乎!    
这是一个农民的固持,也是一个未爱社会污染的少年纯真,只因为那海椒是公家的,也就是自己的,所以刘文学也就打响了属于自己的海椒保卫战。  --------------------------------    
忍不住爆个粗口,公个13!    
我见过一位母亲,很是老实本份。她小孩不小心拔错了别人的菜,都要亲自去道歉并且赔偿。(跟菜主人也不熟,也不会怀疑到她家)她在谈到村集体的一片杂木林被盗砍(六几年)时说:“当时大家都去砍,**(邻居)胆子大,天还没黑就把树干扛回他家了。我8点多才敢去拿回来。第三晚刚要把木头搬进牛厩,XXX(族亲,不太熟,村干部)他们打手电在巡逻,看到转身就走,边走边讲,’等下要搬到(村)大队,搬去大队哈。’。我只是应: ’好,好!’”  
当然大家都知道,中国人说“好,好!”的事,常常是没有下文的。  
还听这位讲过另一事:“XX(妇女)家里小孩多,她在收工经常走后面,摸几个红薯揣在怀里回家,有一次她拿得比较多要送我几个,我没要!”她说的这位妇女,也是位老实本份,从不占人便宜的人。    
讲这么多,只是想说明,所谓的“公家”在农民心里,是什么概念。  
当然,这跟中国几千年以家庭为单位的经济模式有关。但更重要的是,农民并不认可这个“公家”。只有受人管制的义务,重大事务、财物分配哪有任何的参与权,甚至没有为己说话的利益代言人,说“那海椒是公家的,也就是自己的”,只是因为这样说话才不惹祸,心里可能真的这样想么?  
当你土地出产,能有每人每月50-80斤,却只能分到20斤左右的粗谷,有时还是6斤半。肚子里的感觉,只有饭后半小时不是饿的。你会觉得这个分配你劳动所得的“公家”,跟你有那么的帖心?  
农民不是傻13,他们对于这个“公家”及其财产,更多的是严刑苛法带来的畏,或由畏生敬。但是他们会认为“公家”=“公共利益”!?, 只是楼主的臆想吧。    
楼主都讲了,传说里面,也有其他人偷羊,还有刘文学也偷海椒。当时的成年农民,或是当时未成年后来成年的农民,真的认为偷“集体”的东西那么不可忍受、道德败坏么?    
楼主你也许只是在城里长大,也许是远离农村太久,也许是为某些目的总要夹带点私货。请你不要将一些自己价值观,一些莫名奇妙的“美德”,强加到农民头上,不管其外观多么美好。    
  又: 小时候我在别人的课本上,还见过小孩被偷地瓜的地主婆砍死的故事,主角好象也叫刘文学。我现在也吃不准,是不是真的宣传过一位叫刘文学的小英雄,也许有吧,也许没有,大家都忘了就是没有了。  
  多么慈悲的地主啊,对一个孩子下杀手
      作者:四处瞎逛逛 回复日期: 12:31:25 
    同学,欧阳海不是因为一匹马,而是因为一列火车,一火车的人  ==  火车撞到马,火车会翻吗?  火车撞了比马重几十倍几百倍重的载重卡车都没有翻,难道是怕马使出神力把火车踢翻?  
  作者:三岁娃娃飘云雨 回复日期: 12:50:10 
    再怎么否定,毛泽东的时代也要比你们现在的男盗女娼的社会干净高明得多!一个男盗女娼社会里的人有什么资格评价红色的年代?简直是小丑污英雄!      在朝鲜面前,男盗女娼修正主义美奴中国永远羡慕伟大领袖金主席。
  作者:egun010 回复日期: 9:00:34 
            作者:四处瞎逛逛 回复日期: 12:31:25        同学,欧阳海不是因为一匹马,而是因为一列火车,一火车的人    ==    火车撞到马,火车会翻吗?    火车撞了比马重几十倍几百倍重的载重卡车都没有翻,难道是怕马使出神力把火车踢翻?    ____________有可能出轨的,出轨是经常的,正常的  
  作者:职业盗墓人 回复日期: 9:15:35 
    作者:egun010 回复日期: 9:00:34                    作者:四处瞎逛逛 回复日期: 12:31:25          同学,欧阳海不是因为一匹马,而是因为一列火车,一火车的人      ==      火车撞到马,火车会翻吗?      火车撞了比马重几十倍几百倍重的载重卡车都没有翻,难道是怕马使出神力把火车踢翻?        ____________有可能出轨的,出轨是经常的,正常的    ==  我可以负责任的说,不可能    火车跑的时候,空气压力都能达到10几吨,加上一匹马,绝对没问题  
  记得小时候还看到这个事迹呢
  记得还有个&英雄&为了抢救被洪水冲走的木头电线杆而牺牲了,
  刘文学同时代的人现在才六十多岁,其死时已经成年的人也才七十多岁,应该有很多还健在,楼下既然去当地采访过,为什么不还原一下历史?为什么不写一些知情人对此事的看法,却用一些官方的记录来圆场?真实的历史更能让下一代受益!
  那个时候的事想现在搞明白?估计没可能性了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要论颠倒黑白,上下五千年,谁能比我朝更甚?    大家都洗洗睡吧!等待世界毁灭的那一天早点来吧,我对这个国家不抱任何希望了!    
  已经放弃宣传的东西,你为何又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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