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着收死玉暗着收死鬼老公求放过小说..是什么小说

  …………  滴!滴!  半小时后,我愣愣站在刑警队门口,直到被手机短信铃声吓了一哆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早就一身冷汗了。  看了眼手机,上面显示刚有六万块转入我的银行卡里了。  随后又来了条短信,是任叔的,内容很简单:这案子很快就能了结,虽然已经查明所有人的死因,但由于没有主凶,警方悬赏上限六万就是封顶,之前拜托你的事情,还请多多费心。
  我把手机捏的嘎查嘎查想,有心想直接把手机给砸了,可又有点舍不得,更重要的是,我特么被一老油条盯上了,对方还是警察,还是刑警!我砸了手机有鸟用?砸了别人就找不到我了?  咬牙切齿扭头看了刑警队一眼,我一闭眼,拨通了犊子的电话,那边迅速接了电话,犊子低沉的声音传来,听声音似乎还是有点生气,问我干啥?我说出来陪我喝酒,出了点事。  犊子沉默一下,但很快那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穿衣声,等了下,犊子不爽问,哪?  约好犊子,我又给王栋打了个电话过去,这电话还真不能不打,我挺想问他借点上次他撒那小鬼的红色粉末,至于原因吗,自然是护身……  电话打了三个,到了忙音再重播,王栋那吊毛才接起电话,我气急,不等他说话,先破口大骂一顿,王栋被骂傻了,等我骂爽了,他回过神,大骂,我艹,你TM有病是吧,深更半夜给老子打电话,你TM还脾气大,卧槽,想打架直说,看老子今天不把你拆零碎了!
  我还想骂回去,没想对面听筒里,传来几声女人的低低的娇、吟声,我一愣,有点汗颜,貌似该发脾气的应该是王栋这吊毛,我赶紧跟他说,一会湘味居302见,兄弟摊上大事了!来不来看你,是不是兄弟就看这一遭了!  说完,我麻溜挂了电话,打车闪人,半小时后,俩脸色臭的快滴下黑水的鸟人出现在包房,我识趣起来给俩大爷赔礼道歉,端茶倒酒忙前忙后。  见两人还黑着脸,我干笑,今天天气不错,王栋冷笑,半夜三点,肯定天色不错。  我苦着脸,拿出刚从取款机上取出的两万,一人面前丢了一摞,说,取款机上就能取这么多,先收着,别的话不说,我这次真摊上事了,考验我们草丛三基友的时候到了。  犊子看了眼桌上的钱,慢条斯理的收起来,难得阴阳怪气的说,亏你也在外面混那么多年了,你也该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光有钱就能解决的吧?
  王栋也默不作声的收起钱,我心里不由微微一暖,不管忽然拿钱出来,给俩兄弟是不是有点犯二,但他们想都没想就收下了,很明显,意思就是不管什么事情,都一定帮忙。  拿钱的确挺俗,可我TM没招了啊,不这么来,我还担心他们不理解我这次碰到多麻烦的事情。  眼见两人深色不善,我赶忙打开话匣子说,有啥仇怨晚点说,你们最近能抽出时间吗?  犊子想了下,说,短时间内还行,王栋则有些犹豫,他犹豫很久说,还有点年假,最近公司忙,不知道能不能请下假,如果时间不长的话,应该是没问题。  我松口气,苦笑说,这次没你们帮忙,我一个人还真搞不定呢,别的不说,成了的话,肯定能小赚一笔,去的地方不远,三五天就能搞定。
  他们问我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我哀叹一声,说,暑期工果然不好干。  我看着王栋和犊子,苦笑说,就刚才,我用了一周的时间赚了六万,本来该是十万的,不过出了些意外。  我把之前的事情,细细跟两人说了遍,听完后,王栋啧啧称奇,说,你TM踩狗屎了?怎么这段时间老碰到这种鸟事?真有点奇怪,你确定碰到这些事情前没有碰到其他怪事?  犊子挥手打断这个我不想回答的问题,目光灼灼的盯着我问,能赚多少?  我第一次见到犊子这鸟人听到钱后,露出这种极度饥、渴的眼神,恶寒过后,我老实说,那老狐狸说,事成之后肯定不止六万这么点,这是他自掏腰包,肯定不会那么抠门。
  措辞良久,我依旧感觉老狐狸给我说的话不好说,只能说,看事情办的怎么样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算最低的报酬,我们三个一人也能分个小几万。  犊子摸着下巴说,那没问题,我明天就能动身,我问他老板那里真没问题?犊子说,没事,反正他老板打不过他。  我顿时乐了,看向王栋,他琢磨一下,说,小几万啊,我旷工的话,老板也不舍得开了我,没事,我也去,让狗R的不肯给我涨工资!  我没想到事情居然如此顺利,掰扯完了,酒也喝了不少,犊子问我究竟啥事,赶紧说。  我苦笑说,任叔那老吊毛不是个玩意儿,之前威胁我,最好帮他这一遭,否则有些事情好说不好听。这事我还真没的选择,并不是我一定就要就范,而是我肯定要去。
  两人听迷糊了,我只得把之前任叔的话重复一遍。  任叔全名任成功,俗到我不肯吐槽他的一个破名儿,这货的的确确是个老狐狸,之前他唬我成分居多,其实他只知道出租屋那里有人去过,根本不知道去的人是我。  这事我只能感叹自己江湖经验不够,任叔说他曾经办案时,遇到过一件离奇血案,与如今碰到的极其相仿,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真凶,奈何上面下令一定得破案,找到真凶,当初任叔刚入警队不久,没啥发言权,自能听别人说怎么弄。  有人提议,随便找个目击者当做罪犯就是,更有人提议,出高价悬赏,寻找线索,如果找不到的话,那么就拿给出线索的人顶罪。  结果第一个方法行不通,当时的人珍惜羽毛,生怕沾染上命案,连个目击者都不肯出来作证,而随后他们尝试高价悬赏时,竟有人站出来了,并且提供出了充实的证据,让警方找到了真凶。
  这事是任叔当年一个老前辈插手的案件,这次的案件,跟之前碰到的奇异程度不相上下,而且本身就疑点重重,虽然上面没有施压,可任叔又不是瞎子,明摆看出有问题了,本身他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经过法医鉴定就结案的,奈何这货突发奇想,想看看是不是真的能找到凶手。  结果……这老吊毛把我给钓出来了,我无奈耸耸肩,跟王栋和犊子说,这是那老吊毛威胁我的话。  犊子皱眉没吭声,王栋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他敢威胁你?怎么看的话,弄一个人都比弄那些诡异玩意儿靠谱吧?老子才不信你,赶紧说实话。  我翻白眼说,还真就这么回事,他能猜测出有人能依靠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破案,他难道就不会想到自保手段?  不过……我皱眉说,有件事我不得不在意,他之后给我讲了个故事,很离谱,或许我不该多管闲事,但我总想去确认一下,这已经不关乎是不是因为任叔的请求或是胁迫了,是我,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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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栋错愕,搬着我脸看了半天,说,我艹,你神经病了吧?就你那小破胆儿,已经都是躲着这种事走,这次你要主动上?  犊子‘好心’提醒我,你前几次找到我们,都快尿裤子了吧?拉我们去感情是壮胆?  我脸庞抽搐,还真被他们说准了,我的确有…那么丁点儿害怕吧,可任叔所说的事情,极大的吸引了我的注意,甚至让我有了股不得不去看看的感觉,我讪笑说:“这次…还真得去精神病院一趟,先跟你们说说任叔的事情吧。”  对这事王栋和犊子,自然有很大的兴趣,我们边吃东西,边聊了起来。  任叔是个江湖经验老道的人,说来虽然被他威胁了,但我依旧并不讨厌他,因为他同样许给我足够的好处,我能看出他的诚恳,的确是很需要我的帮助。
  只是令我有些奇怪的是,任叔这人比较奇怪的一点事,他根本不信世上存在什么妖魔鬼怪,任何怪事,他向来能用自己老道的经验与知识来解决,这次出租屋离奇死亡的事情,他归咎于自己有些粗心大意,我能有所发现,而且与这案件并没有什么关联,他认为我或许有什么独到的方法,或是细心调查才发现的。  按他所说,曾经他遇上的那件事,给出线索的人,同样是用了些奇怪的方法来侦破的,至于细节他也说不清,但的确是那么回事,所以这次他突发奇想,试试会不会有这样的人出现,如果能出现,一定可以解开他潜藏心底多年的心结。  九几年那会儿,国家经济火速腾飞,任叔那时做刑警就有些时候了,他见了太多为了钱而眼红,铤而走险犯罪的人。  那种大势下,人们的眼光已经不再局限于吃饱穿暖,渴求荣华富贵的人如过江之鲫,虽然还有大部分人为求安稳,始终巴望着能在国企安度一生,但小部分人,已经主动下海,或是去干铤而走险的营生了。  古时达官贵人,或是富甲一方的富贵人家,生前荣华,死后也渴望能够有奢华的享受,因此会在墓中放置大量金银珠宝,或是奢华的陪葬品。
  不少缺乏一技之长,又想要发财的人,不由自主把眼光放到这一块上,一时间,独行侠或是大型盗墓团体,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大江南北,摸金校尉,发丘中郎将,土夫子,四处横行,大量珍贵文物或被倒卖出国,或被大量损毁。  地下只要有值钱的古墓,这些人是根本打不完的,任叔早年就碰到过这么个性质极为恶劣的盗墓团伙。  这些人为了钱不择手段,地下只要发现有墓,不管大小他们都会挖出来看看,甚至连些抗战时期无名烈士的墓,都得挖开瞧瞧,有时盗墓者,无意间挖开个小墓,发现了珍贵的少量古玩,自此发达的人不在少数。  只是这伙犯罪分子更加猖獗而已,任叔当年所在刑警支队,发现了这伙人的踪迹,省里下了死命令,立即成立专案组,不管费多大的劲儿,都得把这帮土耗子给撬出来。  任叔加入了这专案组,跟另外几名经验老道的刑警一并查探,支队上一共派了四个人,任叔、吕学良、吴建国、秦军四人,因为上级领导已经发话,而且对着恶性犯罪极为重视,下面的人也不敢怠慢,各地州市刑警队都在关注,要人随时给拨。
  当初为了这事,小组的人可谓呕心沥血,任叔几人都是队上的精英,办案经验丰富,年轻力壮。  小组成员熬夜推测了犯罪集团会到什么地方作案后,两两一组,守在那团伙可能出现的地方进行蹲点,因为早就有准备,加上提前蹲点守株待兔,居然第一次就运气极好的逮着了几只土耗子。  使一出动,就建立奇功,小组的人得到了上级的高度赞扬。  四人干劲更足,想要再立功,毕竟这次抓到的,不过是小鱼小虾,那盗墓组织规模很大,其中首脑人物见首不见尾,行踪异常的神秘,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必然还会再次出现,或许附近有他们的目标,按照以往的规律来看,那些人出没的地方,总会有些出乎意料的东西在内。  审讯得不到有力消息,任叔几人决定利用已经得到的消息,放长线钓大鱼,借用地方警力及人脉布局,慢慢挖出这颗毒瘤。
  经过漫长的等待,任叔小组先后抓了几波盗墓贼,最终却无奈的发现,他们抓到的始终是小鱼小虾,想要抓住的大鱼始终难见踪影,以至于他们的行动已经打草惊蛇,最终他们得到的结论,只是这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但究竟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件事成了小组几人心里的一根刺,奈何这种事情不能没有限制的调查下去,毕竟刑警还有别的案件要调查,最终任叔等人,只得采取折中方式,始终暗中注意这货盗墓贼的动向,一边去查探别的案件。  犊子给我点了根烟,我敲着脑门说,一段时间里,那个大型盗墓组织销声匿迹,有可能是全国严打盗墓,让他们消停了很久,大概06年那会儿,事情已经过了很久,任叔几人以为那个组织可能已经金盆洗手,或者去做别的行当了,可…他们又出现了。  那时任叔四人,或升迁,或调任了,但听说这件事情后,经过任叔的游说,几人又激起当年好胜心,决定再次深挖一下,最好能把当初那组织的几个神秘主脑一网打尽。  因为有比较切实的证据,加上四人如今已经今非昔比,不论人脉还是官职,都远超当初,他们很轻易的在事发点布下警力。
  这次行动,他们虽然依旧没什么把握,但经验更加老道的他们,已经认为这绝对是一次天赐良机了,如若失败,或许他们以后就再也难以抓到这群人。  捕获行动成功异常,警方发现了隐于山野的盗墓者,只是抓捕途中,发生了一些意外,谁也没有料想到的是,盗墓者竟然有枪。  更让任叔他们意料不到的是,盗墓者不光有枪,而且火力异常凶猛,他们察觉此次似乎决策出现错误,低估了对手的能力。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所幸盗墓者人数并不多,激烈的枪战过后,盗墓者逃走了,任叔不肯放过这次机会,劝几位当初的同僚务必把他们一网打尽,其他几人犹豫过后,同意了任叔的意见,毕竟这种大型盗墓团伙,隐藏到了现在,如果抓住他们,那一定是大功一件。  饶了一圈,人没逮着,任叔感觉有些不对,连忙叫几个老伙计回头,他感觉有些不对劲,跟盗墓者冲突有点太突然,对方打完就跑,虽然撂倒几个人,都被抓了,可那些人明显还能支撑。
  如此一想,老练的任叔立马感觉可能上当了,是不是中了调虎离山计。  迅速折回去,仔细查探后,他们迅速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铺开警力排查后,几人发现了一个盗洞,任叔看了眼四周,除了警戒的警员外,有人在照顾伤员,有人在忙着探查还有没有可疑的地方,他忍不住一咬牙,跟几个老伙计提议,他们下去。  这提议自然没人应声,任叔怒道,我打头阵,你们殿后就是,今天一定不能让他们跑了,这么多年过去了,难得的机会,你们愿意就这么错过了吗?  见几人还是不吭声,任叔急了,自己当先下了盗洞,还好,他下去不久后,另外三人还是跟了下来。  进入盗洞后,任叔有些错愕,盗洞里空间小的可怜,他几乎刚下去,就迎头撞上了盗墓者,只来得及匆匆看了眼墓室,他就被人击晕,之后的事情他就再也不清楚了。
  王栋错愕问我,就这样?我摇头说,当然不止,任叔醒来后,发现墓穴里有不少弹孔,显然是双方交战了,最离奇的是,所有人同时陷入了昏迷,他的几个老伙计,有一人受了重伤,他赶忙叫了警员来帮忙,把所有人送到医院后,他也因为脑震荡暂时住院。  只是任叔醒来后,医院告诉他一个令他极度不可置信的消息…我盯着王栋和犊子,一字一顿的说:“之后在墓室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五个盗墓者,包括任叔的三个老兄弟在内,所有人都……精神失常了!”  “全部?”犊子皱眉问我,我说是,没错,一个没漏,全部精神失常。  王栋同样不解问我,可这有什么关系吗?跟你这次要去的地方?我翻翻白眼,说,能没关系吗?任叔跟我说了,除了所有人精神失常,墓室里的东西可全都不见了。  看他们没反应过来,我接着说,墓室里盗墓者就那么几个,逃出去的话,肯定有外面的警察招呼,可惜那里没人逃出去,之后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们所有人精神失常,但任叔昏迷前看的清楚,墓室里肯定是有东西的,你们说,什么情况下,墓室里的东西,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凭空消失?
  “你之前说要去精神病院,你的意思是…那些人里有人装精神病,把墓里的东西给藏起来了?”王栋总算反应过来。  “任叔的确是这么猜测的,他不知道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没人在装傻充愣,东西怎么会在警方包围下,就那么凭空消失?”我说着,继续给他们分析,任叔所说的那个大型盗墓组织,很早以前就在那片转悠了,直到对盗墓打压的严格起来,才慢慢消停下来,可他们忍了这么多年,还对那墓里的东西念念不忘,你说,那里面的东西,会是普通东西?  犊子摸着下巴点头说,的确,那什么任叔是什么意思?他想让你揪出那个装傻的家伙?  我点头,说,没错,那三人都是他的老兄弟,如果有人做了什么事情,而让其他兄弟受到连累,变得精神失常,他怎么能忍得了这种事情?  王栋迟疑问我,难道不可能是盗墓者做的?理论上来说,他们应该更有可疑吧?做出这种事情,至少能让他们暂时太平,毕竟精神病也没法判刑啊。
  我嘿嘿一笑,说不能,就算是他们做的也无所谓,反正现在警察和贼住一起呢,真有人把墓室里的东西藏起来,在精神病院装傻的话,那也铁定很难逃吧。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犊子第二天给我打来电话,说他那边请假妥了,还需不需要准备什么,我想了下,回他暂时不需要什么了,王栋那边问了下,他也死皮赖脸的跟老板要了假。  我纳闷跟他说,其实你也不用来,能借我点上次用的东西护身就行,王栋浪浪说,没英明神武的大爷,这么高难度的事情,你跟犊子这么搞的定?  我懒得骂他,反正也请假了,就由着他一起去了。  休息了一天,我思前想后,还是去找了慕容烟,把任叔的事情跟她说了下,她听后,跟我说,去一下也好,能赚钱,还能多增长点见识、经验,我一咧嘴,说,这种经验要来有啥用?
  慕容烟笑而不语,我腆着脸问她,这次能不能给我帮个忙?  她想了下,说最近没什么事情,帮忙倒无所谓,主要还是靠你自己,我大喜,说那感情好,只要你教我怎么做就行了。  我约她次日一起出发,没想慕容烟几乎没有思考就拒绝了,她说你只管先去,我很快就能到。  悻悻离开慕容烟的住处,我有点郁闷,对她还是无从下口啊,一点亲近的机会都不给,就让她一起走,这样居然都不肯……郁闷了半夜,第二天早上,王栋带着犊子开车早早来接我。  路上王栋问我任叔不去吗?我说,他担心如果真是他们自己人做的这事,见到他会隐藏的更好,我们只能充作去探望病人来验证,究竟是谁做的这事。
  犊子说这样的确要稳妥点,任叔这人人来成精,想的倒挺周到,不过去探望总得有个目标吧?  我说任叔已经帮忙办妥了,去找一个叫冯建国的病人,他在那里住了很久了,听说他已经七十多岁了,没什么亲人,这么多年来,几乎没人探望过他,我们去找他正合适。  我们要去的地方,约莫有个两百公里,叫做‘西山精神病院’,闲聊几句,我就眯着眼开始想问题了,说真话,我这次去的确有点虚,那么多人莫名其妙就精神失常,如果他们中间真藏了一个能让人神经病的危险人物,那可真有点吓人了。  这是一弄不好,我就回不来,得跟他们一起住院,傻乎乎过完下半辈子的事情,可任叔之前所说,他在墓室里匆匆看到的陪葬品中一件东西,实在引起了我强烈的兴趣。  不为别的,就那东西也足够让我去冒一次险了,如果能发现那东西的下落,或许能解开我心里一直以来的一个疑问。
  犊子和王栋一路轮换着开车,下了高速后,车转进一处偏僻的小路,王栋边开车边骂娘,这破路这么难走,什么医院建的那么偏啊,也不知道修修路。  最后这段路的确难走,两百公里的高速倒是没费什么时间,这破路走了足足一个小时,我们才到目的地。  看到那所谓的‘西山精神病院’的时候,任叔之前虽然有给我形容过这里的样子,可我还是忍不住一阵错愕。  西山精神病院坐落在一座小山坳旁,方圆百里内,几乎没有任何人烟,这是栋占地很广的欧式三层小楼,据说年龄得比我大五六圈,是抗战前,某个英国大贵族建立的,因为附近比较清静,而且景色优美,这大房就被当做是一处优秀的休闲胜地了。  只不过…这破楼的年头太久,虽然看起来还是挺结实,可外墙早就斑驳暗淡,不少地方还有开裂的地方,以及长势旺盛的爬山虎。
  任叔跟我说,因为这地方偏,战争时期几乎没受到波及,战后被人发现,就成了精神病院,怎么说的话,环境优美,地方宁静,对于治疗病患还是挺有好处的。  奈何,任叔之前说的再好,我真看到这鬼地方了,也总感觉眼前的不是一栋房子,而是一个不知再地底埋了多少年,刚刚从阴间爬出来的……鬼屋。  一边犊子和王栋看的也有点发傻,房里静悄悄的,王栋指着破房问我,你确定是这里,你没带错路?你确定这是医院?你确定里面真的有人?  废话!我翻翻白眼,招呼两人一声,走到快绣成渣的大铁门前,开始喊人。  喊了半天,这才有个睡眼迷蒙,眼角满是眼屎的老头晃晃悠悠走出来,不悦朝我们吼道,大白天的鬼叫什么!今天又不是探病时间,改天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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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有人吗?我冲王栋犊子干笑一声,赶忙上前赔笑给老头发了包烟,随即拿出任叔给我写的一份信说,我们来着探望家里一位失散多年的长辈,找了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他在这里,您看,能不能通融下,让我们进去确定下是不是我家长辈?  臭脾气老头斜眼看了下我递上的苏烟,老脸略微缓和,先拿过烟,拆开美滋滋的咂了几口,这才慢条斯理的结果任叔的信,胡乱瞄了几眼。  这老头的表现,看得我眼角直跳,又发作不得,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说的不就是这种鸟人吗,可我还真得看别人脸色,否则这看门老头打死不给我开门,我们总不能强行冲进去吧?还是得傻呆在外面。  装模作样的看了半天,老头微愕,说,你是冯老头的亲戚?  我赶忙点头说是,失散几十年了,我家长辈一直记挂着他,从没放弃寻找,这不,我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他老的信息啊……
  我唉声叹气的演戏,王栋这吊毛在旁边嘴角抽动,看样子想笑话我,犊子干脆就已经笑了,所幸老头好像没注意到这俩鸟毛,怪眼一翻,给我开门了。  他一边摇头,一边说,失散几十年了,还能找到,看样子费了不少功夫,我连说那是那是。  这看门的老头,一看就不是个好相处的主儿,其实任叔当时只要给这打个招呼,凭他刑警队中队长的身份,我来西山精神病院见个人,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奈何老狐狸太小心谨慎,一点打草惊蛇的事情都不肯干,写了份信就了事,之后就把所有一切都全权委托给我了。  没走多远,我们可算见到人了,还不少,不少穿着病服的人,或躺在草地上,或无目的的四处晃悠外,居然还有不少年轻护士。  王栋眼睛瞬间亮了,兴奋跟我小声说,这破地方感情内有乾坤啊。
  我说,废话,国有的医院,除了地方偏点,想去城市有点麻烦,待遇好的很呢,现在找个高薪好福利的职业有多难你还不知道?忍着点寂寞,在这工作能存不少钱。  王栋盯着一长腿妹子,大感赞同的说,没错,我能看到她眼里的寂寞,她对我的到来,肯定渴望已久了。  我没理会这发、浪的吊毛,因为看门老头已经停下来了,他在一膀大腰圆的男医生面前停下,跟我说,这是冯建国的主治医生,何医生。  老头说完扭头就走,一句多的话都没,何医生笑着跟我说,别在意,老张就这性子,我连说没事没事,顺手把任叔的信拿出来给他看了眼,他奇怪看了遍,说,你是冯建国的亲戚?任警官是你什么人?  我说是个朋友,我也是医生,以前给任叔看过一些毛病,这才认识的,这次多亏了任叔帮了大忙,否则我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家里的长辈了呢。
  我对任叔那老狐狸,现在绝对是恶意满满,心里早就咒他一辈子不举了,这说辞我也是早就想好了的。  何医生笑了,说,没想到还是同行,现在就去看老冯吗?  我立即说,当然越快越好了,能早点确定家里长辈在哪,我也安心,何医生一脸理解神情,领着我进了楼里,这楼虽然外面看着破破烂烂的,但里面保养的挺好,地板还是木质的,供电那些东西一应俱全。  路上跟何医生聊了几句,可能是同行的关系,他对我态度倒挺好,问了我工作,他不由感叹,能找份校医的工作也挺好,像我治这病的,找不到好去处,成天还得锻炼身体才行。  我奇怪问他锻炼身体干嘛,他干笑说,院里那么多精神病人,一个犯起病来,身体不好,还真按不住。
  跟他说笑几句,终于到了病房,他打开门,示意里面就是我要找的人,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冯建国,老人七十多岁了,但身体看上去很不错,他身材适中,面色红润,看样子西山精神病院对病人挺不错的。  我凑近一点,忽然看到他嘴唇在微微动弹,靠近一听,他说的话不由让我一愣。  “失序了,失序了……”  失序了?什么失序了?何医生问我,是他吗?我愣了下,赶忙露出一副兴奋夹杂着激动、辛酸的神情,演戏演全套,我琢磨下,老爷子应该算我什么辈分,应该…算爷吧?我两步走上前,刚想说,这真是我大爷!  没想我一靠近,老头猛然从墙角蹦了起来,把我给吓了一哆嗦,他盯着天花板,敬着军礼,大声说,报告首长,我叫冯建国,13岁入伍,在东三省打过鬼子,我…我绝对不是叛徒!
  我目瞪口呆,这什么个情况?何医生赶忙上前,安抚住冯建国后,转头有点无奈说,早就这样了,几十年了,一直不见好转。  我们退出病房,何医生问我,没吓着吧?我说没,他无奈笑笑说,别害怕,老冯见谁都这样,快八十岁的老人了,实在可惜……  何医生给我略微提及了下冯建国的过往,我听得不由有些不舒服,更多的却是肃然起敬,冯建国出生的时候就兵荒马乱的,大一些战争愈演愈烈,最后在战乱中和家人跑散了。  那年头一个半大孩子,就算有家人在旁,也有可能饿死,为了生存下去,还什么不懂的冯建国,硬着头皮入伍了。  起初给长官当过勤杂兵,大一些就扛着枪上了战场,日本投降后,眼见日子能好过一些了,奈何又挨上内乱,冯建国四处躲藏,生怕再卷入战争,谁知他躲过了内乱,随后又迎来了文革,他当即被打成了右派,成天被抓去批斗,虽然冯建国挨下来,没被批斗死,可这种长期的精神和肉身折磨后,年纪不大的冯建国最后没挺住,疯了。
  十三四岁就扛枪上战场杀敌奇怪吗?不奇怪,至少我听爷爷说过,那年头乱的食不果腹,为了一口饭吃,身子骨还没长全,刚刚十多岁就扛枪上战场的娃娃兵不在少数,就是为了口吃的。  这是国之悲哀,也是战争的可怕,何医生告诉我,冯建国总是一个人在角落,嘀咕着‘失序了、失序了’,因为他的思想还停留在文革时期,他认为所有人都疯了,世上已经没有秩序了。  我听的心里发堵,一旁犊子默不作声,王栋也老实下来,不吭声了。  冯建国是不幸的,不过他也是幸运的,几十年浑浑噩噩的度过,可好歹他现在还有个容身之处。  一些参加过战争的老兵,在建国后,或多或少都会得到一些补贴,冯建国虽然疯了,可如今至少在这里能受到照顾,不至于无人去管,这或许是给他最好的补贴了。
  精神病医院,向来治疗费用高昂,一般家庭肯定承受不起,他能在这里,也算有个善终。  何医生问我,能不能确定冯建国就是我家亲戚,我张嘴想说是,不过却又有些张不开口,感觉有些在利用这可怜老兵的意思,奈何任叔那里的事情,我又不能不管,只能勉强点点头。  何医生笑着拍拍我肩膀说,那就好!能见到老冯找到亲人,我也替他高兴,这样吧,我们这里交通不太方便,不介意的话,你和你两个朋友,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先暂时住在这里。  考虑下老人的去留,如果你们家里长辈想把冯老爷子接走,我自然没什么意见,不过……迟疑一下,何医生无奈笑笑说,我还是介意把老爷子留在这里继续治疗,他的状态你也看到了,离了这里,一般还真照顾不好。  我点点头,说,多谢,我晚些会跟家里人联络看看长辈的意思。
  何医生对冯建国的事情似乎挺上心,也好说话,我能看出他看到冯建国找到‘亲戚’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可正是这样,我他娘的心理就更不舒服了。  给我们安排了住处,犊子坐在床上,从刚才起就一直没说话,王栋有些头疼的问我,咋弄?你这亲戚…咳,好吧,不开玩笑了,下面怎么办?我们就这么呆在这?  我拍拍脑袋,说,那还能怎么办?任叔给这边打了招呼,我们在这呆个三四天是没问题,但要尽快查出这件事,呆久了可就一点机会都没了。  …………  山里挺凉快,空气又好,很久没来过这么干净的地方,犊子和王栋去给他们安排的房休息了,虽然路不远,却也架不住西山精神病院这条路上的颠簸,肯定会比较累。
  慕容烟还没有来,我心里有点犯嘀咕,几个月的时间,我碰到过的怪事一件接着一件,如果没慕容烟,我没准早挂了,她不在我自然有些不安心,没敢轻举妄动,为了不被有心人注意到我来的目的,下午我多去看了几次冯建国,装出一副孝顺乖孙子的样子。  直到晚上天黑,慕容烟还是没出现,我有点急了,王栋和犊子休息过来,找到我问,现在行动吗?  我想了下,说,当然,先去给何医生打个招呼,不然我们半夜在精神病院乱窜的话,被人看到了可不好。  何医生全名何勇,虽然长得五大三粗,但却不乏是个温柔好说话的男人,我一提想看看我家大爷的居住环境,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让我们小心些,别惊着病人了,晚上最好早点休息。  得到许可,我们行动自然放松了许多,何勇是这里一个小管事,据他说,院长年纪大了,准备退休,不经常来这边,偶尔才会来视察下工作,平时副院长也挺好说话,在这要是有什么事情,直接找他就能处理,有什么事情跟他说声就是。
  说起来,精神病院在我印象里,一直是个阴森可怕的地方,不过西山精神病院倒是让我有了很大改观,这里除了住房条件可能差点,但工作人员看上去都算是比较和善的。  何勇给我们大开方便之门,这或许有任叔的因素在内,但我看得出,他同样是个很不错的人。  按照任叔给的资料,我们装作毫无目的的在精神病院里晃悠,实则目的明确,我们要去找那几名盗墓者与警察,在一楼一个宽敞的大厅里,这里聚集了许多的护工和病人。  如果不出意外,这里当初或许是个奢华的宴会厅,而后被改造成了病人活动娱乐的地方。  巨大的楼体虽然早已破败,但我依旧从中看到些许当初这里纸醉金迷的影子,任叔曾给我解释过为什么要把那些罪孽深重的盗墓者留在这里治疗的原因,他说这帮土耗子,不知挖了多少人的墓,破坏与掠走的文物不计其数,这些人应该是团伙的主干,如果有人能清醒过来,或许能从他们口中,获取流失文物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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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爷爷的教育,我从小同样也对这些专做挖坟掘墓勾当的人,没有丝毫的好感,盗墓者永远不会是温顺的绵羊,他们凶狠狡诈,做事不计后果,虽然可能会有人对这神秘的人群,感到好奇、有兴趣,但,他们怎么说都是帮疯狂的亡命徒啊。  我们在大厅找了找,犊子眼尖,看了两眼一拉我,说,那里,我抬头看去,一眼见到个壮硕的壮年汉子,他皮肤略黑,留着短发,额上有条长长的蜈蚣疤。  这本该是个看上去很不好惹的凶人,胆小的见到他指不定都会绕道走,只是此刻他没一点儿凶相,双眼呆板发直,咧着大嘴嘿嘿傻笑,哈喇子流裤裆上了都不知道擦一擦。  我赶紧拿出手机,翻出相册里的照片一比较,是他了!那帮忽然精神失常的盗墓者中的一员,我手机里还有一些大概资料,这些都是我来西山精神病院前,任叔给我准备的。  曹大河,现年三十七岁,盗墓者组织的一员,在组织中的地位不明,或许是中上层人员,很值得注意,曹大河严重精神失常,与人交流都显困难,治疗多年丝毫不见好转,很难判断究竟有没有恢复的可能性。
  我收起手机,对犊子和王栋点点头,小声说,没错,是这人,你们怎么看?  王栋盯着曹大河看了会,撇嘴说,智障儿童吧,从他嘴里能问出个什么?找找别人看,好歹得找个看起来正常的吧?犊子接腔,就这么几个人,要是一个都比一个看着傻怎么办?不管了吗?  王栋语塞,挠挠头,看向我,我苦笑,说,我有吊的办法啊。  慕容烟不在这里,我还真有点两眼一抹黑了,要是让我给人看个鸟,那绝对一点问题都木有,可去抓那虚无缥缈的装傻的人,我能有什么办法?  更重要的一点是,如果真如任叔所预料,其中有人在装疯,那么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不说这里的医生护士都是权威吧,那么多精神病医生都没发现有人装傻,我凭什么刚来就能发现?
  我正头疼,王栋忽然在旁边一个劲儿拽我衣服,说,嘿!那大美妞怎么在这?我靠,她是这里的护士啊?怎么没听你说过?  我抬头一看,下巴险些没掉地上,卧槽,猜猜我看到谁了?…慕容烟居然在这里!更重要的是……她居然穿了套护士服,本就生的风情万种,穿上一套护士服,前凸后翘的身姿,撑得护士服鼓鼓囊囊的,我鼻子一热一痒,一串鼻血险些没出息的瞬间飚出去。  她慢条斯理的晃过人群,几个原本呆呆傻傻的精神病人盯着慕容烟,表情…更傻了。  “你…”我愕然盯着走到我跟前的慕容烟,没说出话,憋了半天,我才憋出一句你怎么在这?慕容烟眨眨眼说,我不在这里我在哪?我就在这里工作,难道我没告诉你,我是一个护士?  “护士?你上次不是说你是作家吗?”我有些无语问,慕容烟皱皱眉,一脸认真的说,胡说,我什么时候说我是作家了,你记错了,我是护士。
  她认真的表情,让我心里开始动摇了,真是护士?不对吧,难道是我记错了?慕容烟又认真重申几遍,我彻底没了主见,揉揉鼻子说,那…好吧,我记错了。  来不及发愁我还没到三十,怎么记忆力就这么快开始衰退了,何勇忽然走过来了,他看到慕容烟明显一愣,张嘴说了个你…随即慕容烟忽然抬头瞥了他一眼,我明显看到何勇略微一失神,而后对慕容烟笑笑说,今晚你们组值班,就多辛苦盯着点了,有什么事情记得立即找我。  真在这上班啊?我有些发傻,难不成真是我记错了?何勇走了,我想了半天,没想到自己记忆力怎么这么差了,时间不早了,我没时间继续纠结这问题,悄声问慕容烟,那些人我看到一个了,你…既然在这上班,有没发现有人不对劲?  慕容烟摇头说,没有,我发愁说,这可怎么办,那不是一点头绪都没了?慕容烟笑笑,伸出纤细小手,掐了掐,说,急什么?我掐指一算,今晚你们如果多转转,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她说完一扭头,给我们打了声招呼,说要去忙,王栋狐疑凑来问,她真在这上班?她不是住在市郊的吗?犊子面色古怪的盯着我,学着慕容烟的样子掐掐手指,问,这个,真有用?你信这玩意儿?她没逗你?我用力抿抿嘴,重重一点头说,信!晚上不睡了!
  西山精神病院建设的并不复杂,之后又经过专门的改造,三层楼隔离出一个个病房,可以说是一目了然,我们大概转了圈,就摸清这里的格局了。  琢磨了一下,慕容烟的话我自然是相信的,她让我晚上出来转转,肯定有她的用意,这会儿还不到休息时间,外面人多,肯定不适合出来乱转,摸清格局,我们就先回去了,准备休息一下,等晚点都休息了再出来转转。  两个小时后,西山精神病院安静下来,那些狼嚎不停的病患,也被送回病房休息了,我找上犊子和王栋准备行动,第一站的目标,自然是去盗墓者和警察的病房看看。  我原本是想先去找慕容烟的,可她也没给我说在哪里就走了,想遇到她只能碰碰运气了。  路上我们碰到过值夜的护工,奇怪看着我们问,这么晚怎么还不休息,是有什么事情吗?有何勇打过招呼,这边的工作人员大多都知道这边来了我们三个人,倒也没有过分警惕。
  我含糊回应,晚上睡不着,刚找到失散已久的亲戚,有些激动,想去悄悄看眼老人家睡了没。  护工夸赞两句我有孝心,也就没多问什么了,只嘱咐我们句早点休息,毕竟是医院,这么晚了,要是惊扰到病人休息就不好了,我们连连说没问题,不会发出响动,很快就回去,这才混过关。  我们要找的人,住的地方都被隔开了,看样子是被刻意分开的,可能是担心如果真有人恢复过来,会产生意外。  过道里的灯光很暗淡,也不知是因为节约用电的问题,还是因为这里地方偏远,供电比较麻烦,尽量不能高功率用电,整个三层都有值班处。  按照任叔交代的病房号,我们连续看了几人,渐渐有些不耐了,这些人都在安静休息,没有任何异常,病房里熄灯了,就这么看睡着的人,我们连对方究竟是正常人,还是精神病患者都分不出,还怎么分辨谁在装傻?
  我们似乎是在做无用功,一个小时后,王栋第一个有点不耐烦了,提议回去休息,我自然是不能回去了,犹豫下,我让犊子和王栋先回去,我自己转转算了。  这边每层都有值夜的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犊子说,他跟我一起,还是小心为妙。  我迟疑下,说,还是算了,你们先休息吧,手机开着,有事我立马叫你们,犊子还要说什么,我眼睛却已经直了,立马改口,好,你陪我吧……  ‘咚!’、‘咚!’、‘咚!’……  沉闷的撞击声,越来愈大,犊子和王栋身体明显一僵,豁然转头,看向我盯着的地方,我们这时站的地方,恰好是三楼拐角处,这层楼有个疯掉的警察‘秦军’在这,他也是我们最后来看的人,而拐角处,有个庞然大物正晃晃悠悠,拿脑袋撞着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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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楼梯拐角阴影中,我们看的不真切,只能看出是个极为肥胖的人,那咚咚咚的声音,就是他用脑门撞墙发出的。  沉闷的撞击声,仿佛一下下砸在我的心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我浑身汗毛一根根倒立起来,妈的,那胖子从哪钻出来的?刚才我们三个居然一点都没发现,他是人是鬼?  黑暗遮挡了我们的视线,看不真切,所幸犊子和王栋还在这,我虽然发毛,倒也不会像一个人的时候那么恐惧。  王栋下意识朝后退,犊子仔细看了两眼,忽然大步冲了上去,我一惊,想要拦他已经来不及了,心里正责备这货莽撞,犊子却在转角停下脚步,朝下看了几眼,豁然回头说,没了!  没了?我跟王栋对视一眼,赶忙上前一看,那里哪还有那大胖子的身影?楼梯间空荡荡的,连根毛都没有,那么大块的体型,不可能那么快的速度,就算用跳的下楼,那么重的身体,肯定会引起一些震动吧?何况就那么几步路的距离,竟然眨眼间就不见了,那人到什么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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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惊疑不定,在楼道仔细找了圈,连根毛都没找到,犊子甚至细心的把墙面都摸了遍,也没发现什么,他站在暗淡灯光下,皱眉说,活见鬼了,你们刚看到那人的衣服了吗?是不是这里的病人?  王栋一把捂住犊子的嘴,哭丧着脸说,大爷哎,深更半夜的,还在这破地方,别提那字啊!我家长辈给我说,晚上在这些个地方,尤其是医院、老宅之类阴森的地方,提那东西的话,没准真会把它们招来…  这货开始有些神经过敏了,本来我就有点被刚才无声无息出现的胖子吓了一跳,他这么一说,我瞬间虚了,决定赶紧回房闷头睡一觉算了。  慕容烟也没说清,到底会有什么收获,反正我转也转了圈,还是乘早回去睡觉吧,我们下到二楼,楼里暗淡的灯光,照的我心里瘆的慌,何勇把我们都安排在了一楼住,刚从二楼下去,拐角处我下意识的看了眼二楼左手,那边是冯老爷子的病房,对这老人我一直有种尊敬夹杂着愧疚的情绪。  愧疚的自然是我利用到了他,事情还没头绪,但我已经开始考虑以后要怎么补偿下这老人了,刚拐弯,我脚下突然踢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本就神经绷的紧紧的,忽然来了这么一下,我脚一软,险些没一跟头摔过去。
  稳住身体,我扭头一看,一团黑影窝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我靠!我被吓得忍不住叫了声,扭头就想手脚并用先跑了再说,只是一丝细微的声音,让我愣了下,顿时放松起来。  “失序了,失序了……”  是冯老爷子,别激动!我赶忙拦住被吓了一跳,本能想要动手的犊子和王栋,凑近一看,果不其然,这不是冯老爷子还能有谁?可他怎么会在这里?精神病院到了休息时间,肯定是不允许病人乱跑的,他是怎么从病房出来的?  靠近一些,老爷子抖的更厉害了,很显然,他怕我们这些‘生人’,嘴唇哆哆嗦嗦半天,连句囫囵话都没说出,看着他这可怜样子,连我都不免悲伤起来,冯老爷子最终是被正名了,可他已经疯了,几十年的时间过来,也没能把他治好。  “哎呀,怎么又跑出来了!”不远处,一个小护士一路小跑靠近了这边,拉起冯老爷子就想把他送回病房,我拦住她,奇怪的问,这里病房里的病人经常跑出来?
  小护士警惕看我们一眼,摇头说,没有,怎么可能,我悄然跟犊子对视一眼,心里有了计较,这小护士摆明了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刚才她明显说了‘又’,现在又矢口否认,这其中似乎有些问题啊。  我凑前一步,扶着冯老爷子另一条胳膊,他哆嗦的像受惊的鹌鹑,也不知道冯老爷子这种几乎生活不能自理的人,怎么才能半夜偷偷跑出病房。  把冯老爷子送回去后,我跟小护士说,我想安抚下老爷子,让他别害怕,小护士犹豫下,说,你不行,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很难安抚精神病人的,我挺胸说,怎么就不行啊?这可是我家长辈,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就算老爷子认不出我,指不定他也能感觉到我是他亲人。  说完我自己都脸红的漂亮话,我也不管小护士怎么说,自顾自的拉着犊子一起进了病房,关门前我给王栋使了个眼色,这楞货居然没看懂意思,我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凑近小声说,套话啊,二货!  关上门,我不免有些自得,我太机智了,原本以为王栋这不靠谱的鸟毛,一起来肯定没啥用,不成想这都被我挖出他的利用价值了,小护士看上去年纪不大,挺单纯的样子,她不肯开口,我跟犊子俩燥老爷们肯定没招,换成王栋这老油子,我就坚信肯定会有收获,毕竟人各有长吗。
  39度,房里没空调没风扇,脑浆已烤化,写的晕乎乎的,谁那里温度比我高,让我乐呵下呗,没准一下就清凉了……
  在病房,我凑近窗户一看,王栋那吊毛丢给我一个,我办事你放心,妥妥的眼神,回头时我才发现,犊子看着坐在床上发抖的冯老爷子,眼神里有股我不明白的哀伤。  我轻声问犊子怎么了,他回过神,摇摇头说,没事,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我没追问,犊子的性格我明白,他不想说的话,谁也套不出他的话。  还在想着怎么让冯老爷子放松下来,根本就没靠近他,谁知冯老爷子忽然从床上跳了起来,站得笔直,眼珠子瞪的圆溜溜的看着墙壁,忽然哇的一声哭了,眼泪鼻涕横流,嘴里不断重复,长官,我不是走资派,也不是逃兵,更不是叛徒啊,不要把我关到牛棚,我不要去牛棚……  我跟犊子看向斑驳的墙壁,那里哪有什么人?犊子还想凑上去,我赶忙拉住他,说,不对劲!冯老爷子我们虽然只见过两次,但他的病真发作,是见到人的时候,他前面如果没人的话,忽然发作会不会是……  犊子听了我的推测,没敢妄动了,我正瞪大眼盯着那面墙,想要把冯老爷子拉过来,谁想一股难言的森寒阴风毫无征兆的平地吹起,刺的我脖子上汗毛倒竖,本能朝脖子上拍了几把,而一旁的冯老爷子,忽然安静下来,一屁股坐到床上,双眼发直,直愣愣盯着前面,一动不动。
  我们不明所以,背靠背站在原地,等了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赶忙凑到冯老爷子身边检查一下,发觉他除了瑟瑟发抖外,一切如常,也不知刚才究竟怎么回事。  不知道为什么,那股风吹过,我们再靠近冯老爷子,他反而也不怕我们了,也不闹腾了,要不是老爷子还有呼吸,我甚至都以为他忽然断气了。  犊子在我旁边检查,忽然他一皱眉,拉开冯老爷子的手,掀起他的衣服朝腹部看去。  拉开衣服的瞬间,我不由一窒,犊子已经破口大骂,艹,这是谁干的?!  冯老爷子腹部,有块乌青的手印,乍一看去,就跟被人在肚子上反复击打出的伤痕一样,我眼皮直跳,一边看着冯老爷子,一边伸手轻触,心想难道是被这里的护工打的不成?只是摸到那手印,我的想法立即发生了改变,我碰到那手印的时候,冯老爷子并不显痛苦,一脸木然,可我的手却感觉他肚子上凉的扎手,一股股冰冷的寒气,顺着那手印,直接传入我的手中。
  把木木写进去,懒死鬼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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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森寒的感觉,我绝非第一次接触,更应该说是记忆深刻,我又怎么会忘记这种让我灵魂战栗的冰寒?  我触电般缩手,只是…我的意识到了,手却没动,犊子看出我脸色不对,问我怎么了,我两根指头贴着冯老爷子有些干瘪的肚子,险些没哭出来,说,妈蛋的,手指头好像被黏住了,拔不开!  犊子愣了下,伸手就想帮忙,可手伸一半,他停止了动作,瞪大眼说,你的手!  我迅速低头看去,这一眼险些没把我吓尿,原本印在冯老爷子肚子上的黑手印,竟然残缺了,而我的两根手指尖,正迅速变得乌黑,铁青,我甚至感受不到那两根手指的知觉了!  “我艹!这怎么回事!犊…犊子!”随着那黑色痕迹,在我手上扩散,我整只左手慢慢失去知觉,向犊子求助的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
  边写边发好了,我从不改稿的,就是有点慢,别急哈~~~
  我是真害怕了,我担心整只手变黑,自己的左手会不会废掉,我TM老婆都没娶,先废只手,换做谁能轻易接受?可那黑色的不详冰寒,的的确确带给我这种手会废掉的感觉。  犊子也是人,他可能比普通人厉害很多,可他同样知道畏惧,我从他眼中看出犹豫和惊疑不定,不敢贸然接触我,就当我以为他不敢伸手帮我的时候,他眼中的犹豫一扫而空,一瞪眼,二话不说就朝我手腕抓来。  犊子虽然要帮我,奈何我完全不了解这黑手印是什么,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犊子的手快要接触到我时,那手印竟有灵性似得,在他碰到我前,嗖的一声,彻底爬上了我整只手。  我一屁股坐倒在地,惊悚看着彻底变黑的左手,我的手……完全没知觉了!  不,我还能感受到彻骨的冰寒,能把我灵魂冻结的阴冷,这到底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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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意劳逸结合,战线长,最费眼睛啊楼主。  
  我拼命甩手,想要把手上的漆黑甩掉,奈何那东西如附骨之疽,如同长在我手上了般,怎么都甩不掉。  犊子在旁急的直擦汗,想帮我又不知道怎么办,我浪费半天力气,没一点鸟用,就当我已经想要放弃,暂时先不管的时候,那只黑的发亮的左手,忽然自己动弹起来。  随即一股难言的剧烈痛楚,从我手中传来,刺的我心脏都一阵阵抽疼。  俗话说十指连心,手指被针扎上一下,都会疼的心里直抽,而我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手指上,仿佛有无数的细密小针,发疯似得在扎我指尖,我痛的一口气没接上,连怎么呼吸都给忘了,大脑空白一片,疼的我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眼前毫无征兆的一黑,我仰天朝后躺去,我很清楚,这是痛苦达到极致,让我大脑自行发出了昏迷指令,不至于让我被活活痛死,彻底昏迷前,我的眼神下意识的在黝黑的左手上看了眼,我看到一副诡异的画面,在…那片沉重的漆黑里,好像有群诡异的小人,正在跳着奇怪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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