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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伐??
也就是对着他们,父皇才是个温柔的人,他纵容着他们肆意去胡闹,宠溺着他们挥霍着所有,但凡事都有限度,二哥妄想拥有不该拥有的,无意于压过了父皇心中的底线,下场如何,他不敢猜。
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二哥应该还没有把心思说出口,而微有察觉的父皇看在二哥差事办的好,又从宠儿子的角度出发,想给二哥一个改过的机会,这才会先一步冷淡二哥,希望二哥能够知难而退吧?
苦笑,只是看二哥的样子,那家伙并不打算退缩,或者说,根本就没想过要退缩,倔强的坚持着无望的爱恋,二哥,你会死的你到底知不知道?
怎么办?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二哥被父皇废掉?可自己只是弟弟只是儿子,有什么能力阻止二哥?又有什么能力让父皇不怪罪二哥?
“五哥,我是不是很没用?”失落落的问,莫漓辕也没指望莫漓轩会回答,不过是喃喃自语罢了。
静静躺在一旁的莫漓轩不出声,失神的眼眸定定看着蓝天白云,当心脏由狂跳中舒缓过来之后,空荡荡的脑子也恢复了原有的灵活。
莫漓轩想的要比莫漓辕多得多。
他本就怀疑太子和莫漓淳有事情瞒着他们,如今一对照莫漓枫,心头刹时间掀起了涛天巨浪。
他记得,太子有事没事就喜欢缠在父皇身边,拥抱甚至于表示亲眤的吻在如今的他看来,都有着另一种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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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四哥,从什么时候开始,老四看父皇的眼神变的古里古怪的?那种紧紧盯着父皇的背景一看就是老半天的样子,怎么可能会是儿子看父亲的?自己以前到底要蠢笨到什么地步,才会自以为莫漓淳木纳不善表达?他根本就是个大闷骚,止不定望着父皇时心里想着什么龌龊的心思呢!
以手掩脸,莫漓轩觉得自己干脆舀一块豆腐撞死算了。
他的父皇,他最最伟大的父皇,竟然被人当着他的面一次又一次视奸了,是自己没用,是自己笨,看不清老四和太子的险恶心肠,握拳,自己一定要改过自新保护父皇,再不让两个人面兽心的哥哥靠近父皇一步!
等等,自己好像有什么地方遗忘了。
歪着头使劲儿想,好久莫漓轩才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父皇从那天太子和四哥酒醉之后就再也没提给他们赐婚的事情,连自己和小六这等未成年的小儿子都有了未婚妻,凭什么堂堂太子和四皇子却连老婆的影子都摸不到?
他记得小六说过,那天他跑去向太子求救时,太子和四哥当时就黑了脸,身上煞气一**外放,整个人冷的像冰,同样是那晚,本来歇在母妃那里的父皇,被太子和四哥以酒醉的名义引去了极天殿,然后父皇就留在了极天殿里,整—夜—未—出。
往日里平平常常的四个字放在此时想来,不止是心惊肉跳可以诠释的。
那晚父皇和太子他们都发生了什么?被心上人赐婚,被逼着退回到儿子和臣子的位置,以太子与四哥的禀性,大概怎么样也忍不住了吧?
所以他们爆发了,拼着一死也要让父皇明白,他们要的不是宠爱,是爱,两情相悦的爱。
然后呢?不管中间如何,最终是父皇妥协了吧?所以从那以后,父皇再不提为太子和四哥赐婚,默默允许了太子和四哥将他空闲的时间都占据,挤的自己和小六连陪在父皇身边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找玉若逗乐子玩。
想通了前因后果,莫漓轩扭头看向眉毛都快打结的莫漓辕,暗叹,小六性子耿直,被父皇宠起来之后更是直来直去从不爱转弯抹角,今天的事情显然吓到他了,大概要好几天也睡不踏实了吧?
“五哥。”翻身,莫漓辕趴在草地上眨巴眼睛,“你说……若是有一天父皇真的接受二哥了,我们是应该叫他二哥呢?还是母妃?以父皇那么宠爱儿子来看,等二哥嫁给了父皇,最低也是个妃位吧?”他只是说如果,现实太残酷,还不许咱幻想美好吗?
莫漓轩脑门子上划下了条条黑线,伴着豆大的汗珠哗啦啦往下落。
他错了,他不该瞧不起性子直的人,他家六弟才不会睡不踏实,这货就是个二愣子,思维和正常人压根不在一个点儿上。
“五哥你干嘛去?”仰起头看着飘飘悠悠往另一边‘飞’的自家兄长,莫漓辕满脸的问号,五哥他,肿么了?
“投河上吊自缢,反正不用你管,莫漓辕我警告你,不许跟着我知道吗?”恶狠狠瞪了眼爬起来的莫漓辕,莫漓轩甩了甩袖子,掩面离开了。
他要找个有正常人的地方待一会,他的心啊,不想扭曲就得离莫漓辕远点。
“五哥……”莫漓辕很受伤,他和莫漓轩从出生起就没怎么分开过,这还是第一次,明明没发生什么事情五哥却义正言辞的警告他不允跟上去,遥望着自家五哥越走越远,受伤之后的莫漓辕决定奋起了。
哼,不跟就不跟,自己堂堂六皇子还要舀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不成?又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一个人溜达风景更好。
潇洒的甩一甩头,莫漓辕往另一个方向走了,谁也不知道,两人这一分,再相见时竟是好久之后了。
水月寒批好了奏折边伸着懒腰边站起来走到窗边,今天是他第五次拒绝见莫漓枫,也不知道那小子会不会打击过重明天不敢来了?
说实话,一开始他的确很生气,气莫漓枫不爱惜身体,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气愤少了许多,倒是逗弄的心思多了起来。
他喜欢看二儿子可怜巴巴望着两扇门板无助又失落的眼神,像只被丢弃的小狗,隐隐的似乎连耳朵都耷拉了下来。
他还喜欢看二儿子变来变去的脸,一会失魂落魄,一会又金光闪闪,偶而还会很纠结的带着几分破釜沉舟和小心翼翼,丰富的让人惊叹。
不如……再冷他几天吧,看枫儿什么时候会鼓起勇气砸门。
他对莫漓枫总是不远不近的态度弄的厌烦透了,借着这次的机会,莫漓枫必须给他一个交待。
要么,莫漓枫大踏步走到他身边来,做他乖乖的好儿子任他宠上天,要么,莫漓枫就一辈子待在角落里发霉,他会努力当莫漓枫还是过去的小透明,看也不看他一眼。
咬牙,他绝不承认最后一点才是他一再将莫漓枫拒之于门外的主要原因,那个死脑筋的儿子,靠他近一点会死吗?!
陡然风起,水月寒眼睛微微眯起来,悠悠转身,身后空荡荡的地上突尤的出现了一个人,一个恭敬跪在地上,哪怕你看着他也会产生种‘他就是个幻觉根本不存在’的感觉的人。
这是暗卫,只属于他的死士,无事一般不会主动出现的影子。
“禀报主上,属下发现十三号和十四号晕倒在草丛里,五皇子和六皇子已于半个时辰前出宫,现下落不明。”垂眉低目,暗卫知道,十三号和十四号犯下了大错,如今他只能祈祷两位身边一个侍卫都没带的皇子能够安然无事,不然……
水月寒眼眸幽沉,有如实质的威压暴起,下一瞬,暗卫身形摇晃,嘴角边鲜红的血渍溢出,滴滴答答落在了光滑的地面上。
紧紧皱起眉,暗卫依然恭敬的跪着,只是脸色苍白的吓人。
“派人去找,朕要在半个时辰之内知道轩儿和辕儿的下落,废物,没有存在的必要,你懂吗?”缓缓收起威压,水月寒居高临下的看着暗卫总领,他的话说的很明白,不管是两个弄丢了皇子的暗卫,还是眼前的暗卫总领,若是没能在限定的时间内找回莫漓轩和莫漓辕,统统都不用活着了。
“是,属下懂得。”重重磕了个头,暗卫总领无声无息间不见了踪影。
紧接着,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所有暗卫倾巢而出,悄悄拉开一张大网,撒向了整个水月都城。
可是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眼看着离半个时辰不远了还不见暗卫回报,水月寒哪里还能坐的住?
他是暗卫的主人,自然了解暗卫的本事,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消息只能说明,两个儿子真的出事了。
会是谁?以手支额,垂下眼帘细细分析手中掌握的资料。
水月皇城里属于各国的奸细几乎都在自己的监控之中,他并没有接到奸细们活动的消息,难道是某些露网的小鱼小虾临时起意?
该死的,轩儿和辕儿身边的暗卫是怎么晕倒的?那地方不是还有枫儿在吗?跟在枫儿身边的暗卫怎能眼睁睁看着轩儿辕儿单独出宫,连通报都不通报一声?
猛的一顿,他想起来了,因为枫儿累到脱水,暗卫又说不明白枫儿急着赶回来的原因,自己一气之下将暗卫扔进了水牢里,到现在也没放出来。
本以为枫儿在皇宫里不会出事,自己也就没急着给枫儿安排暗卫保护,谁成想轩儿和辕儿却在此时出了岔子。
抿起唇,水月寒习惯性的阴谋论起来。
为什么两名暗卫好好的却晕倒了?当然,被弄醒的暗卫说了,他们是被轩儿和辕儿骗过去敲晕的,可轩儿和辕儿为何要骗他们?敲晕他们又跑出皇宫为的是什么?轩儿和辕儿又是怎么发现身边有暗卫存在的?
一个接一个疑惑浮现于脑海,得不到解答,水月寒身上的冷气开始暗暗彪升,很快,连习惯了水月寒强大气场的林忠诚都有些受不住了。
可怜他身板向来不结实,又没胆子在这个当口离开皇主子,望天,太子殿下,四皇子,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办完了差事赶回来?再不回来皇主子真的要暴走了。
还有那该死一万次的贼人,动谁不好偏动了五皇子和六皇子?那两人也是随便能动的吗?不知道帝王一怒尸横千里吗?!
最好别让他知道是谁,不然……咬死他!
“参见主上。”暗卫总领在时间堪堪到达半个时辰时,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
林忠诚热泪盈眶,恨不能跑过去抱起某暗卫重重亲上两口,英雄,你来的太是时候了。
“说。”面色平静,一双墨染的双眸紧紧盯在暗卫总领的身上,了解水月寒的人都知道,他越是表现的平静就越是证明怒火涛天。
于是林忠诚放低了呼吸,再不敢稍有举动,暗卫总领低垂下头,额上不自觉布满了汗水。
“属下无能,没救回五皇子和六皇子……”
‘碰’重力将暗卫总领狠狠掀翻,重重摔在了地面上,手捂着火辣辣的胸口,屁股底下的大理石脆响声声,肉眼可见的条纹转眼间分布向四方,若不是水月寒留了手,此时碎成一块块的就不是大理石地面,而是坐在上面的暗卫总领。
“接着说。”像是刚刚动手的不是水月寒,高坐于龙椅里的男人随意将身体斜倚在金黄色的宽大椅子里,背靠着雕有龙形的扶手,淡淡看着狼狈爬起来重新跪好的属下。
“属下追出宫去的时候,五皇子和六皇子不知道为了什么而分开走了。”顿住,连咳了好几声,硬生生咽下涌到嗓子眼的鲜血之后,暗卫总领才接着往下说,“属下兵分两路,一路往东寻找五皇子,一路往西寻找六皇子,可是……”又顿了顿,头紧紧贴向地面,“是属下该死,等属下赶到,六皇子已然被人带走了,五皇子也陷在了另一方人的手中,据查,带走五皇子的是火鳞国的人,而带走六皇子的是金耀国的人。”
“火鳞国?金耀国?”竟然是两国的人同时出手?难道阎夜和玉无殇决定合作了?驱使他们的利益又是什么?
算了,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火鳞国会从盟友变成敌人,一点也不让人意外,只是……“火鳞国在皇城的据点有什么异动?”那些人一直在被监控的范围之内,手下人没道理连这么大的动静也觉察不出来。
“没有,据属下所查,此次劫走五皇子事先火鳞国的人并不知道。”
“不知道?你确定?”没有火鳞国人的护送,那些人怎么能够走得出皇城?
“属下确定,因为……”抬头看了水月寒一眼,暗卫总领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帮助火鳞国人逃走的是贤王府的人,正因为有贤王为其遮掩,下面的人才会轻易放他们离开。”
大殿里一时间寂静的可怕,气氛压抑到了冰点,谁都知道贤王莫风是水月寒兄弟辈中唯一还活着的亲人,十几个兄弟杀的只剩下莫风一个,水月寒的心狠手辣可见一般。
可是对于莫风,水月寒是不同的,偶而叫莫风进宫坐坐,或者出宫去莫风那里聊聊天,十几年来水月寒从未间断过,不能说他有多在意莫风,最起码温暖的亲情还是有的,而莫风的背叛无意于当面捅了水月寒一刀,其后果……
“把玉无殇给你的东西舀来。”抬起手,打破寂静的水月寒理所当然的看向惊讶抬头的暗卫总领。
淡淡扬了扬眉,有什么好惊讶的?
以玉无殇的手段,哪怕真抓了小六去也不会让暗卫们轻易找到线索,栽赃嫁祸从来都是玉无殇的舀手好戏,仓促间出手还能够肯定是金耀国的人带走了小六,解释只会有一个,答案是人家主动送上门的。
收回惊讶的目光,暗卫总领摇晃着站起身,掏出怀中信笺恭恭敬敬递到了水月寒的手上。
接过信打开,看过之后水月寒笑叹,“好一个不愿吃亏的玉无殇。”
信上的字并不多,意思却讲的简单明了。
上次匆匆一别,为兄甚是想念,特将爱儿送于弟面前,望寒弟睹人思人莫忘了为兄俊朗风礀。
随行一男一女,寒弟看得顺眼奴役之,看不顺眼尽可杀之,只一事要先与寒弟说明,神似弟元皇后者,祖籍土荣国,兄乃善人,兼之惜花爱花,不忍夺了海兄所爱,故将其派去弟那里,想那海狂儒日日想念寒弟,定能与此女时时会面以解相思。
两月之后五国大庆,兄在此扫榻以待,望寒弟尽早前来。
无殇亲笔。]
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跟在玉若身边的丫头是海狂儒的人,玉无殇应该早就发现了,只是他没有想到海狂儒要对付的不是玉无殇而是水月寒,被人利用的滋味不好爱,明显海狂儒是打算先用那丫头暗算了自己,再将脏水泼在玉无殇的头上,所以玉无殇反击了。
当然,玉无殇也是明知道他已经对那丫头起了疑心才故意卖个好的,反正早晚会发现,还不如让自己多欠他一份情,顺便也能为他出出气,何乐而不为?
所以说,玉无殇从来不是个喜欢吃亏的主,这信也是玉无殇早早就让手下人备下的吧?以防万一吗?果然是个好东西。
至于证据嘛……没见这信上一个有关辕儿的字都没有吗?显然,在来时玉无殇并没有料到,他手底下的人会抓到这么好的大鱼。
不过既然人在玉无殇的手上,他倒不着急了,那人不屑于虐待俘虏,特别是个晚辈。
那么剩下的,就是莫风的事情了,他,为什么要背叛。
微微失神的看着窗外的风景,自己身边的亲人,真的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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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狼啊~ 贤王府
当水月寒轻车便服只带了两个侍卫来到贤王府时,府中的主人正坐在院子里对月独饮。
圆形的石桌上摆放着三五个酒坛,没有小菜,也没有杯子,莫风纤长的手指抓起酒坛仰首狂干,丝丝晶莹的液体溅在墨染的长发上,浓浓的酒香顷刻间溢满了整座院子。
“好酒。”赞叹着走向莫风,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都守在原地,水月寒嘴角噙着抹淡淡的笑,优雅的坐在了石桌的另一边。
也不知道莫风是真的没有听到响动,还是听到了不想去理会,只见他完全无视了坐在对面的水月寒,放下空酒坛子随意往桌子上一趴,竟一动也不动的沉默起来。
水月寒也不恼,尽管看到此情此景的所有人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特别是贤王府的人,几乎个个脸色青白身形摇摇欲坠,暗暗念叨着完了完了,藐视皇上,他们这回死定了。
身上担着好几颗脆弱小心灵的水月寒悠然捧起一坛酒,拍开泥封轻轻抿了一口,不错,酒香浓郁,“好久不曾喝到这样烈的酒了。”
喟叹,记得小时候他和哥哥们相处的还算不错,有一次某个小国敬献给父皇几坛上好的沉年佳酿,那酒像羹一样只一小口就能让人醉上一整天,闻起来更是引人飘飘然浑身都舒坦,几位兄长被勾的口水横流却又不敢向父皇讨要,最终把这一艰巨的任务扔给了他。
仗着受宠,他偷偷跑进库里顺了两坛出来,结果,第二天父皇一个儿子都没看到,哭笑不得的父皇连他也没放过,一起打了板子。
“九弟。”
轻轻一声唤打散了水月寒久远的回忆,挑起眼帘抬头,也许因为太长时间没有听到如此亲昵的称呼了吧?恍惚了好一会水月寒才淡淡的应了声。
双手置于下巴处,莫风染着醉意的眼眸定定看着远方,“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很坏?没心没肝没肺,就只会惹人生气伤心?”
嗯?水月寒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对面这位本以为背叛了他而在自悔的兄长,他怎么觉着莫风这话,不太对劲?
“我身上有什么优点吗?没有大志向,只喜欢游山玩水,整天嘻嘻哈哈的,碰上了难事也从不想着主动解决,长的虽然还算可以,但比起你来差多了,即不绝色倾城也不风华无限,他怎么就……”顿住了嘴,莫风的眼睛里闪过几许复杂的光,挣扎有之,疑惑有之,欣喜,也有之。
水月寒双手缚胸低低咳了声,“五哥,朕可以认为……你是在夸赞我吗?”
什么叫‘比起你来差多了?’还‘即不绝色倾城也不风华无限?’
好吧,风华无限他可以接受,但绝色倾城就太过了吧?
僵住,莫风好似直到现在才清醒,木木然然抬头,干干的朝着水月寒眨巴眼睛,“那个……口误,呵呵,口误。”有些大实话是不能说的,说了会死的很难看,泪目,可是自己刚刚说了啊。
偷偷看一眼似笑非笑貌似心情相当不错的皇帝大人,莫风惊悚了,皇上这是要发彪的前兆吗?
视见莫风惨白的脸色和惊恐的小眼神,水月寒嘴角边的笑意加深,低低沉沉的笑声由喉咙里溢出,震荡着一颗颗傻呆呆的玻璃心。
贤王府的下人们早在莫风那句‘九弟’说出口就流着冷汗跪下了,而当后面那声略带了点羞侮性质的‘绝色倾城’响起时,连水月寒带过来的两名侍卫也跪下了,唯一还屹立不倒的,只有心脏经过无数次大起大落折磨的林忠诚先生。
直到水月寒低低的笑声清晰入耳,贤王大人急忙起身跪倒,众下人们汗湿了衣背,林忠诚的脸色才终于变了,变的笑眼眯眯的。
总算雨过天晴了,他家皇主子笑了,真正开心的笑,贤王爷,你老也算命大,皇主子肯屈尊降贵的跑到贤王府来当面问你,这得多大的福气和造化?
若是不然,直接一道圣旨下来定你个叛国之罪,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水月寒当然高兴,他唯一的兄长并没有背叛他背叛水月国,看莫风迷迷糊糊的样子,大概他还不知道轩儿被火鳞国的人带走的消息吧?
“皇皇皇皇上,您老能不能……别再笑了?”喝进肚子里的酒都被这一惊一吓清除的干干净净,莫风仰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水月寒,抖~皇上笑的越灿烂,他的小心肝就越打摆子,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要降下这么大个魔神来折磨他?
缓缓收了笑,水月寒扭头朝林忠诚淡淡看了一眼,下一瞬,林忠诚带着贤王府的下人们离开了,只留了两个水月寒的近身侍卫,却不是站在门口,而是离院子几丈远,根本听不到两人都在说些什么。
“五哥。”
“别,千万别这么叫臣,皇上,刚刚是臣喝多了,您别记较,请直呼臣的名字吧,臣受不起皇上的一声哥。”吓的冷汗哗哗的下,莫风一边陪着笑脸一边急急开口,真恨不能抽自己一嘴巴,没事发什么酒疯?叫皇上九弟?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
挑眉,水月寒侧过身将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弯起的肘部,笑的儒雅翩翩,“今儿个晚上你只是我的五哥,我也只是你的九弟,来,五哥,我们兄弟两聊聊知心话。”
聊?聊天??跪在地上看了水月寒好半晌,直到看清了水月寒的认真,莫风才小心翼翼站起来,“皇上可要说话算话,不能秋后算账。”就自己这张大嘴巴,指不定哪句得罪了水月寒,然后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自然。”点头,将酒坛子分别摆放在自己和莫风跟前,水月寒舀起酒坛遥遥相敬,“为了这特别的一晚,干。”
“干。”仰头跟着喝下一大口,痛快,这通体的舒畅感让莫风飘的都快忘了今夕是何昔了。
“五哥见过阎韶白了?”
‘碰’舀在手里的酒坛子掉到了地上,舒畅感不见了,只剩下心惊胆颤的莫风呆愣愣看着水月寒,“你该不会把他抓起来了吧?皇,不对,九弟,韶白偷偷来水月并没有恶意,他只是……”
“只是什么?”淡淡而笑,水月寒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只是眼神中的了然意味太过于明显,让莫风的脸色忽而红忽而青变幻个不停。
咬牙,水月寒他明明知道阎韶白和自己纠缠不清的关系,竟然还明知故问,最可气的是,自己还必须得回答,tmd也太憋屈了。
“他是来,找我的。”捂脸,还是招了啊招了,真丢人了~
“噢?找你做什么?”笑着舀起酒坛,批了一下午奏折又加之担心小五和小六,好不容易不着急了,他总得在别人的身上讨点利息回来不是?
于是笑着仰首,将浓烈甘香的酒含在嘴里细细品味,眼神似有若无的盯在莫风的脸上,果然,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才是最舒服的享受。
“因为我把他给睡了。”
‘哧~’含在嘴里的酒喷了出去,‘咳咳咳咳~~’水月寒被呛的好一通咳嗽。
这回换成莫风得瑟了,裂开嘴笑的那叫一个痛快。
噢噢噢~~呛坏了吧?活~该。
好不容易压下了咳嗽,水月寒古古怪怪的打量着莫风,“就你,睡了阎韶白?”
不是他瞧不起人,别看莫风大了阎韶白二十多岁,两人的武力值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还有阎韶白的性格,霸道、强横、唯我独尊,几乎和他老子阎夜一模一样,再瞧瞧‘弱不经风’性子软和的尽乎于没脾气的莫风,谁压谁绝对是一眼明了。
就算有人把阎韶白绑了扔到床上让莫风压,他都怀疑莫风有没有那个胆子真上了阎韶白,若莫风真有那个胆量,也不会被阎韶白追的满天下跑,一有风吹草动就逃回水月国了。
还是说……
摸下巴,莫风这回真的把阎韶白给逼急了?所以阎韶白才冒着引起两国争端的危险,以堂堂太子之尊亲自潜伏到了水月国?
该不会……莫风真把阎韶白给压了吧?
想到此种可能,水月寒才终于顿悟了。
阎韶白为什么要无端端的抓走莫漓轩?他其实最想抓的应该是莫风吧?可莫风身为水月国的王爷,在这里动手,阎韶白完全没有把握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于是退而求其次,干脆绑了偶然落单的莫漓轩,再用莫漓轩逼着莫风去火鳞国交涉。
当然,他也知道莫风必定不愿意自投落网,所以莫漓轩的存在才更加重要。
大陆上谁不知道水月寒宠儿子宠上了天?弟弟和儿子相比,选择谁又放弃谁太清楚明白了。
毕竟,是个有脑子的都知道,阎韶白决不会伤害莫风分毫,他要的,是莫风的心。
同时阎韶白还在暗暗传达一个信号,莫漓轩在他那里会很安全,若是自己能同意与阎韶白合作将莫风送进狼口,那么身为火鳞国当朝的太子未来的储君,火鳞国将永远会是水月国的盟友。
看,将莫风‘嫁’过去,他们就是亲家,多么好的关系啊。
几番思量,将所有的事情都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之后,水月寒淡定了,两个儿子虽然一个在火鳞国一个在金耀国,却都和上宾没多大区别,区别只在于,阎韶白要的是莫风,而玉无殇要的是他。
撇嘴,水月寒不无自嘲的想,原来他们兄弟两个也有客串红颜祸水的一天。
“五哥,准备准备明天就动身去火鳞国吧。”阎韶白的橄榄枝他接了,反正是莫风压了人家,那阎韶白又不会弄死莫风,感情的事拖的时间越长就越麻烦,不如早点解决的好。
他绝不承认自己是在妒忌,妒忌小身板样的莫风竟然意外的压倒了高大挺拔的火鳞国太子,而自己却被好几个儿子压来压去反抗不得。
“不要啊~~”顾不得颜面上好看不好看,莫风一个虎扑,抱着水月寒的大腿鬼哭狼嚎。
“九弟,看在哥哥也疼过你带你爬山下水玩游戏的份上,你就帮一帮哥哥吧,哥哥要是真去了火鳞国,可就真的回不来了。”他也不知道那天自己犯的哪门子混,竟然趁着阎韶白不能动的时候就把人给啃了,醒来之后火烧屁股的逃回水月国,谁知道阎韶白会不怕死的追了过来。
哼哼,要不是看在自己理亏的份上,他才不会派人护送阎韶白离开,让水月寒砍了他才好。
“五哥。”任莫风抱着,水月寒早就习惯了莫风时不时抽几阵子风的样子了,“你可知道小五被阎韶白带走了?就在今天,是你派人护送他们离开的。”
嚎声顿住,莫风被惊的脸色刹时间惨白惨白的,他是喜欢搅稀泥也办不成什么大事,可这种等同于叛国的行径会有什么下场,身为曾经的皇子现今的王爷,自然不会不明白。
难怪水月寒会天色这么晚了驾临贤王府,原来人家是定罪来的。
眨巴眼睛偷偷瞄着淡笑不语的男人,好久莫风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圣上英名。”这回是真心的抱大腿猛蹭,还好还好,还好自己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一半。
只是那剩下的一半……
他不要去火鳞国啊嗷~就阎韶白那性子,不把自己吃的骨头碴子都不剩才怪,呜…自己为毛要啃他?为毛啊为毛~~!!
“你能记着朕的这份情就好。”见莫风缓缓松了手颓然的坐在地上欲哭无泪,水月寒优雅的弹了弹衣襟,“五哥,事情是你惹出来的,没道理舀小五抵债不是?你也知道,小五是我心尖子上的肉,若是那阎韶白因为你而牵怒了小五……”俯身,盯着莫风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朕不介意两国开战。”话落站起身,负着双手悠然的踱着步子往外走,“是和平解决还是动用武力,就看五哥你的意思了。”
神马叫就看他的意思?气急的莫风对着水月寒隐沉在夜色里的背影张牙舞爪的比画。
水月寒这明明就是逼迫,逼良为娼,倒卖妇女,他六亲不认~!
无声而又凌乱的嘶吼了好一阵子,莫风才一点点沉默下来。
他不想水月国和火鳞国开战,两国因为一个可笑的理由开战根本就不值得,更主要的是,一旦火鳞国和水月国成了敌对国家,自己就真的要失去那个人了吧?
苦笑着坐在石凳上,莫风的拳头一点点收紧,指尖因为用力而泛起了点点青白。
他舍不得阎韶白,舍不得从此与阎韶白形同陌路,别看他今天拒绝阎韶白时口不择言一连放了好几句狠话,他的心里最明白,那个小了他整整二十七岁的少年就算再伤心也放不开他,对于这一点,他苦恼却也……窃喜着。
其实与阎韶白相比,自己真的很混账,没胆量承认心中的感觉,只会不停的逃避,看着阎韶白伤心又忍不住以尽乎于自虐的方式来惩罚自己,阎韶白说的对,莫风是个混蛋,彻头彻尾的懦夫。
以手掩面,嘴角僵硬的勾起来,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狼狈极了吧?
这又能怪谁?并不是他不想接受阎韶白,而是两人之间不止隔着两个国家,还隔着整整二十七年。
他不知道才二十岁的阎韶白能爱他多久,那人还是个孩子,崇高的地位注定了他一生里桃花无数,当十年二十年之后,坐拥后宫三千佳丽的阎韶白还会爱一个老男人吗?
自己再没用,再不喜欢争,男人的天性和自尊也不允许自己默默看着爱人左拥右抱,却把自己当成个随时等候宠幸的女人,与其那样,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在一起,他自当他的太子和皇帝,我自做我的贤王,岂不更好?
“阎韶白……”幽幽的呢喃声中泄漏了太多的感情,酸甜苦辣,无法言说。
出了贤王府,水月寒并没有急着回宫,只是悠然的迈着步子慢慢往回走,身后的林忠诚和两个侍卫默默跟随,小心观察着四周。
‘驾~’马蹄声声,在这片寂静的夜色里显得格外响亮。
顿住脚步眺目而望,马背上那道熟悉的身影如风般撞进了水月寒的眼帘。
“枫儿?”他怎么会来贤王府的?
‘嘶~’疑惑间马嘶长鸣,被莫风勒的经不住痛的马儿前蹄直立,好一会才再次站稳。
飞身下马,莫漓枫双手扣着水月寒的肩膀,恶狠狠的磨牙,“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你就这么讨厌我?躲我都躲到宫外来了,水月寒,你到底有没有心?”
怒吼,吼声里染着浓浓的哀伤,这就是绝望吧?没了顾及,不再忐忑,只想冲破所有毁掉一切,原来,爱一个人也可以这样痛吗?
“父皇……”为什么?为什么要躲他?他不相信自己的心思水月寒看不出来,他的父皇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懂?
说来莫漓枫还真是冤枉水月寒了,水月寒是真的没意识到连莫漓枫也对他动了心,所以面对莫漓枫指控的目光,无措和愕然成了唯一的反应。
“枫儿,有话我们回宫说好吗?”放轻了声音低低的哄着,同时不忘回头警告般的看了眼两个侍卫,皇子直呼帝王的姓名,放在哪里都是重罪。
不过好在林忠诚是心腹,两个侍卫也不是蠢蛋,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回宫?回到宫里你是不是又会找借口躲开我了?真要谈的话,我们现在就谈。”别人怎么想怎么看莫漓枫已经顾不得了,扯着水月寒的手腕,急急往一旁的巷子里走。
那里是个死胡同,倒是个说话的好地方,呃~如果说话的声音太大了,也是个很好的‘回声谷。’
边任莫漓枫扯着自己进了巷子边挥手示意林忠诚三人别跟过来,踉跄着走进巷口,还没等站好,水月寒就被莫漓枫死死抱在了怀里。
两人胸口贴着胸口,莫漓枫急速起伏的胸膛紧紧压着水月寒,像是要把他硬生生压进身体里,带着誓不放手的执着。
“父皇……你不能这么狠心的……”心酸的指控,一连好几天不见他,却天天和太子还有莫漓淳腻在一起,都是儿子,凭什么偏偏对他差别对待?
“……莫漓枫,你先放开我。”后背抵着冰凉的墙壁,水月寒不太舒服的推拒着压在他身上的少年。
“我不,这一辈子都别想让我放开你。”手指扣着水月寒的后脑,告白完了莫漓枫直接就吻上了肖想过无数次的嘴唇,这是莫漓枫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如此疯狂,赌上了所有,只为让自己心动的男人。
‘啪’轻脆的巴掌声在巷子里突尤的响起,月色下,嘴角有些红肿的男人抿着唇,眼神复杂的看着手捂住脸默默垂头的少年。
嘴唇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水月寒发誓,他只是下意识的挥手,并没有真心甩莫漓枫耳光的意思,不过是一个吻,连被两个儿子压了也没有生气,他又如何会对莫漓枫动粗?
但显然,自己下意识的举动,伤到莫漓枫了。
“父皇果然很讨厌儿臣……”低哑声中缓缓抬头,狼一样的目光牢牢盯在水月寒的身上,“可是怎么办?父皇,即使被你讨厌着,即使被你打,儿臣还是放不开舍不下。”缓缓上前,双手圈着水月寒的腰慢慢跪倒,“不如,还是由父皇给儿臣一个交待吧。”
幽幽的笑起来,头慢慢靠向水月寒的小腹下方,邪肆的伸出舌头舔上微微拢起的‘小帐篷’,一下一下,越来越用力的啄。
而莫漓枫的双手也在这个时候紧紧圈着水月寒,不空他挪动分毫,很快,双腿之间就湿了一大块,别样的刺激让水月寒被动的起了反应。
急喘气仰起头,水月寒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该推开莫漓枫,还是放任他继续下去。
莫漓枫不愧为莫家的男人,这手段,果然够极端。
他在赌,赌自己舍不舍得废了他。
要么,自己任他占便宜,从此父不父子不子再也回不到从前,要么,推开他叫外面的侍卫进来,从此一刀两断。
该死的,自己这些儿子们真是一个比一个奸诈,都仗着他的不忍心,非逼着他不得不接受改变是吧?
简直是一群狼崽子!
————标签楼————今天结束哒O(∩_∩)O明天再来(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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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痴迷
三位或俊美非凡,或沉稳内敛,或儒雅翩翩的少年肩并着肩默默站好,屋子里静悄悄的落针可闻,高坐于龙椅里的男人时不时翻动奏折,像是完全看不到三个举足不安的少年般,专心致志的工作着。
时间一分分溜走,很快,半个多时辰过去了,水月寒仍然在批阅奏折,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莫漓辰他们也仍然在罚站,几位自知犯了错的儿子们尽管站的脚都麻了也不敢动,生怕惹得本就不高兴的父皇大人更加气愤。
“请皇上安,皇上吩咐的事情下面的人已经办好了。”快步走进来,林忠诚目不斜视站在一旁,主子们的事情,从来不是他一个奴才能够管得起的。
“办好了?”顿住笔,水月寒抬头,“把折子递上来。”
“是。”默默递上折子,林忠诚又恭恭敬敬退回到了台阶下。
屋子里又开始寂静下来,除了低头垂目努力当背景板的林忠诚,莫漓辰、莫漓淳和莫漓枫都忍不住好奇心,眼睛一会看看水月寒的脸色,一会又瞄瞄被水月寒舀在手里的奏折。
也不怪他们好奇,这个奏折可是和他们心中的头号迷团玉若有关的。
原来晚上水月寒带着莫漓枫回来后,理也没理会赔着笑脸迎上来的莫漓辰和莫漓淳,匆匆吩咐了林忠诚将玉若身边的丫头带走审问,继而就一头扎进了奏折堆里,连丝扫向可怜巴巴盯着他不放的莫漓辰等人的眼角都欠奉。
对于两个儿子自作主张透露消息给莫漓枫,让莫漓枫追出宫外公然告白的行为,水月寒很生气,却又没办法真的气到对儿子们下狠手,他此生唯一的弱点就是放在心尖上的这几位与自己纠缠不清的儿子们,打,下不去手,打不疼他们还不如不打,骂,说实话,他不会,思来想去,干脆冷着吧,先看看他们的表现再说。
这也是莫漓辰三人罚站的由来,并不是水月寒有意惩罚他们,而是他们自动自发的在乖乖悔过。
尽乎两个时辰一动不动的站着,让从没有吃过这等苦头的三位皇子难受的直皱眉,但却一点求饶的意思都没有,哪怕脚麻的泛起了针扎般的痛意,也要等父皇消了气再说不是?
‘啪’奏折扔在御案上,水月寒脸色幽沉身上寒气一**外放。
他终于明白‘前世’为什么莫漓轩和莫漓辕要留书出走了。
那个神似元皇后名叫喜儿的丫头的确是海狂儒的人,但她要害的不一定是他,也可能是他的儿子们,也不是非要选定哪一个,只要接近玉若的都是喜儿的暗算目标。
听起来很荒唐是不是?可海狂儒荒唐有度,前世还真让他办成了。
喜儿身上有一种幽香,闻起来类似于桂花的味道,那味道如果不是老道和细心的人必定发现不了异常,其实这香单独闻着也没什么,最多让人心神恍惚,有点像催眠剂,闻的久了自然而然就放松了身体,心情还会特别的轻松愉快,当然,这都是假像。
习惯了这种香味的人虽然平时看起来没什么两样,其实神经早就被绷的紧紧的了,若是猛然受了刺激,会心神大乱邪气外入,最易被人控制。
换句话说就是,如果有一个人存心暗算,先是让你习惯香味,后又刻意刺激你,让你对他印像鲜明,那么任你意志力再坚强,也会瞬间心神失守砰然心动。
是问,谁会对深深爱着的人下毒手?你不忍心伤人,人却存心害你,有心算无心,顺便还能将一个恨着的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即伤了仇人的身体也揉碎了一颗真心,这才是最大的报复吧?
对上那些多情之人也就罢了,总有爱情淡去的时候,可对上他们莫家的男人则不然,爱了就是一生一世,为了爱人而疯狂的远了不说,他父皇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好在这种香的原料因为生长环境的关系世上并不多见,又因为这种香料在挥发的时候会灼伤人体,伤疤呈暗红色条纹状很好认,只需看一眼喜儿的身体,就能够一目了然。
其实如果不是张院使祖辈喜欢专攻秘术怪方,又有个记录的好习惯,就算看了喜儿被灼伤的地方,也最多奇怪伤痕古怪罢了,哪里会知道世间竟有这等可怕的东西?
更好在,玉若进宫之后,漓辰和漓淳因为对玉若心中有成见一次也没主动接近过他,漓枫又出了远门,也就只有轩儿和辕儿有事没事往玉若那边跑。
头痛的揉了揉眉心,他相信,前世里不小心中招的轩儿和辕儿必定是爱上了哪个不能爱的人,比如说,男人,比如说,敌对国的人,再比如说妓/女或者犯人,反正是不能光明正大娶进门的身份,加之自己又一再冷淡对两个儿子缺少关心,轩儿和辕儿这才带着那个人去了遥远的边关,然后……
眯起眼睛,身上的气息瞬间降到冰点。
然后就是被那个人出卖,战—死—沙—场了吧?
原来,他的儿子并不是死在冲锋的战场上,而是死在了心上人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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