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朝时,吕后有没有能力废掉给朋友的女友刘盈补课,自己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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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后与诸王的决战(完整更新版)
吕后与诸王的决战(完整更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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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后与诸王的决战 傅建华 在刘邦平定天下后,封了不少的刘姓诸侯王。不消说刘邦的儿子们都成了诸侯王,就是刘邦的兄弟甚至是堂兄弟,都被封了王。这其实是一点也不奇怪的,所有的封建王朝都是家天下的嘛,以家族为权力联络纽带,以血缘关系巩固统治根基,是最合乎天经地义的事情,俗语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只要家族的人控制了整个国家的统治命脉,那么,这个家族的统治就是牢固的。作为权力老手的刘邦当然不会不明白这点。 可高祖去世之后,太后吕雉把持了朝政,刘姓皇帝成了傀儡。太后不但自己的权力欲望很浓,而且她是一个极其照顾“娘家”利益的女子,所以,对吕家的照顾与偏袒到了令刘氏家族看不惯的地步。怎么办呢,遭遇刘家人的反抗是必然的,因为这是一个无法调和的矛盾,可以说比我们现在的“婆媳关系”要复杂得多要严峻得多。一个家庭的婆媳关系有时都会闹得很僵,何况是这么两大家族的政治博弈与利益版图的瓜分呢? 于是,争吵是免不了的,打斗是免不了的,腥风血雨也是免不了的。 对于吕太后而言:要控制权力,就必须挟持皇帝;要挟持皇帝,就要得罪刘家诸王。这是无法调和无法取舍的。要么吕后自己放弃权力,要么她就必须钳制、打击甚至消灭政治对手,以实现自己对权力中枢的牢牢控制,舍此别无他途。 聪明、坚毅而且有强大政治野心的太后义无返顾地选择了后者。对刘氏王朝采取坚决打击、削弱乃至清洗的强硬政策,直到对手彻底臣服和丧失反抗能力为止。 简而言之,对诸王的清洗行动势在必行:一是除掉刘氏诸王,本身就可以巩固太后自身的权力基础;二是,剪除刘氏诸王后,才可以顺理成章地把自己娘家的弟兄子侄安插到那些空缺出来的诸侯王位上去,才能一举两得地扩展自己的政治权力版图,实现吕家人牢牢控制大汉江山的政治愿望。 1.赵王刘友被活活饿死 赵王刘友原为淮阳王,这个淮阳王的封国是高祖刘邦所加赏的。后来,太后毒死了原来的赵王刘如意后,才把原来的淮阳王刘友改封为赵王的。 这就有点像现在的军区调动或行政上的易地为官了。如果仅仅是易地为王,那还好说,问题是面对一个斗志昂扬、嗜杀成性的掌国太后,这种“易地为王”就是如履薄冰,被调遣的人终日惴惴不安,深怕稍有一个闪失,就误了自己的卿卿性命。 可是,一个人,尤其是一个掌握着绝对权力的人如果看着某人不顺眼,那么,即便这个人最乖巧,那也是难逃一死的。因为你打个盹,那也是一个弥天大罪,是无法辩解的。现在这个刘友也就是这样一个倒霉的人儿。 话说刘友到了赵国之后,也算是谨言慎行了, 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凡事兢兢业业、牢牢把握正确的政治方向,一切都听中央的,紧密团结在以吕后为核心的“后党”的中央周围。可是,这样也不行呀,因为核心就已经看你不顺眼了,而且总揣摩着要把你除灭,这种情况下,你刘友不死行吗?你刘友活着,太后我就不开心;太后我不死,你刘友就得死嘛。 而且,知道了刘友的这种恶劣处境之后,就连他的下人、奴才或是小妾都似乎抓到了控制主人的把柄。读读历史,不难发现,当某个人要倒霉的时候,出卖他的人往往就是他的小妾呀、车夫呀、伙夫呀、门下的舍人呀,总之,看到主人时运不济,奴才们往往是第一个要出卖主人的人。比如,张翼德是被自己的裁缝杀害的,陈胜是被自己的车夫杀害的,大将韩信、彭越都是被自己门下的舍人主动告密、积极为自己的主人网罗造反罪名而被杀害的。那个英布更惨,被自己做长沙王的亲妹夫献媚高祖而杀害的,他连自己最后是怎么死的都惘然无知,更不曾料到,自己的亲人会用自己的项上人头作为仕途进步的礼物。 这个刘友呢,跟所有倒霉的政治人物一样,最后被自己的一个王妃给出卖了。 话说这个王妃本来就是吕后娘家里面的一个侄孙女儿,是太后送给刘友的一个“礼物”,给人做媒嘛,这该算作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是要积功德的。可太后不是这样呀。她老人家是强买强卖的主呀,与其是说给刘友做媒,不如说是在刘友的身旁安插了一个政治耳目,是一个一等一的政治密探呀。这家伙,刘友可太不自在了,敢情这不就是在自己的枕头边上安装装了一个政治炸弹吗?可是这个定时炸弹是无法拆除的呀,没办法,刘友只能把这个王妃当作少奶奶一样供奉起来。 可这毕竟是太后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一个耳目呀,来者不善。刘友在百般讨好的情况下,心里总还是极其不舒服的。久而久之,这种不悦总多少还会流露出来,因为人是很感性的动物,理性有时是会丧失的,这就意味着刘友同志没有办法完全掩盖自己的不满情绪,有时还是会和这个王妃发生一些碰撞的。而且,这个王妃自恃有太后这个大靠山,是完全不把这个赵王放在眼中的,他越不把刘友放在眼中,刘友就越烦这个王妃,就越容易流露出本来应该掩藏起来的厌烦情绪;反过来,这个王妃骄傲惯了,就越不能容忍刘友任何哪怕是极其微小的厌烦情绪,因为,她天然地认为,赵王刘友是应该死心塌地地甘愿被自己捏在手心里按在胯底下生活的。 而刘友毕竟也是男人,是高祖的亲生儿子。怎么可能这样事事受制于政治敌人强加给他的一个妇人呢?而且,这个女人对他只有居高临下的傲慢,而没有任何做女人做妻子的温柔;凡事都要临驾在自己之上,根本就不把自己这个王爷放在心里,这能不令人生气吗?饶是他刘友是一个圣人,恐怕也难抑制自己内心的忿恨。这不,我们的刘友同志在失望与痛苦之中就只能冀望于酒与色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就多和其他的妃子们亲热了那么几回,可就是这样,也惹起了那位王妃的极端不满,喝令刘友必须停止跟其他妃子们的密切接触。 那刘友好歹也是高祖的儿子,堂堂的一个刘姓王呀,哪能咽得下这口气呀。于是顶撞了几句,就惹得这位王妃大怒不止,她于是千里迢迢,特意从赵地返回京城长安,向太后告起了“御状”。 她添油加醋地向太后控诉道:刘友阴险着呢,自从太后您封了咱吕氏家族的人为诸侯王之后,他就整天怨恨不已,说太后您违背高祖皇帝的白马之盟,罪及当诛,等太后您百年之后,他定当匡扶汉室,带兵勤王,诛灭吕氏诸王,并对吕氏家族斩草除根,永绝外戚祸患。我作为吕氏家族的女人,舍弃小义,顾全太后和吕氏家族的社稷之危,特来向太后您禀报,太后你不可不听不可不防呀。 瞧,这么一捏造,刘友就成为一个罪人了,于是,太后怒气难填,即刻诏令刘友回京伏罪。 刘友听到这个消息,只有恐慌呀,作为先帝的皇子,他不可能起兵造朝廷的反,他也没有这个能力呀。因为他不是什么军事指挥家呀,你看彭越、英布,他们都骁勇善战,最后尚且难逃失败和死亡的命运,他刘友此刻是毫无办法,只能祈愿上天保佑,使他逃过此劫。他想,自己一向老实,听命于太后,没有什么政治野心,真诚向太后袒露心迹,或许太后就会放过自己这样一个毫无危险性的人物,自己毕竟还是高祖的亲生儿子呀,从人伦角度看,我刘友也是太后您老人家的儿子呀,在这样没有什么明显罪证的情况下处死一个刘姓王爷,天下人会怎么议论呢?这些议论对太后总会有一些压力吧,太后纵使恨自己,也大概不会为此而冒犯天下人议论是非的口舌吧,即便为了堵住天下的幽幽之口,太后也该放我一条生路吧,想到这,他的心又安稳了几许。 可这个刘友,也太不了解太后的禀性了,太后是什么人呀?用现在的话讲,她老人家就是政坛的超级女强人呀,她打算做一件事,还怕天下的幽幽之口吗?天下的好口碑固然好,可关系到原则问题,那幽幽之口又有何妨?要知道,在现在的民主社会,民选总统们也不会完全按照民意来做政治决策呀,何况是一言九鼎的太后,太后的权力那可不是草民的选票弄出来的,那是靠高祖的拳头和大刀打出来的砍出来的,在高祖去世之后,是靠太后自己的聪明才智和政治谋略打拼出来的,至于民意嘛,可以用其他手段抚平,比如减个税呀或是阶段性地搞个大赦呀,老百姓有饭吃,幽幽之口就堵住了,杀几个刘姓王,老百姓才不管那么多哩,反正没杀他们的老爹,谁还管那些个闲事呀。茶余饭后做做谈资罢了。 所以,太后杀刘友,那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谁叫你刘友姓刘,不杀你,吕氏王往哪儿搁呀,就是你的王妃不来告御状,我也是要想办法找个理由把你除灭的,现在自己送上门来,焉有不杀之理。也知道那就是冤案,可在政治领域,又有几个人物不是冤死的呢?除了燕王臧荼是货真价实的谋反之外,韩信、彭越、英布等诸侯王,哪个不是以莫须有的“谋反罪名”诛灭的呢,我连韩信都能诛灭,何况区区一个刘友呢。 当下向各位朝中大臣说道:查赵王刘友有谋反之心,罪证确凿。我身为太后必须为捍卫大汉江山,尽心尽职,考虑到刘友为先帝之子,我于心不忍,赐其全尸自行了断吧。当下,太后传下诏令,让人把刘友锁在他自己在京城的府第之中,并下令:凡有敢给赵王送饮食者,一律定罪。有个别胆大的的臣子,出于对高祖的爱戴,偷偷给刘友送去一些食物,结果被守卫的卫兵发现后,也都被关进牢中,受尽了酷刑的折磨,最后,没有任何人敢去探望赵王了。直到此时,刘友才彻底失望了,悔不该来京呀,死在赵地也比死在长安强呀。 回想自己的一生,实在是令人怅惘,母亲生下他不久就死了,虽然贵为皇子,却还没有一个布衣活得潇洒自由,人啊,就像天地之间的一棵草,太脆弱了。此时他真羡慕那些深居乡野的草民,他们起码可以平平淡淡地活着,可读书可吟诗,还可以生活在亲人的彼此关爱之中,不像他,成为深宫中一个无助的孤儿想到此伤心之处,不禁黯然神伤、潸然泪下,仰天长叹道:父皇啊,你有能力打下江山,却没有能力保全自己的骨肉。他最后留下的政治控诉是“诸吕用事兮刘氏危,迫胁王侯兮授我妃。我妃既妒兮诬我以恶,谗女乱国兮上曾不寤。我无忠臣兮何故弃国?自决中野兮苍天举直!于嗟不可悔兮宁蚤自财。为王而饿死兮谁者怜之!吕氏绝理兮天报仇。” ,表达了对吕后谋篡刘氏江山,残害刘氏诸侯王,活活饿死自己的强烈愤慨,以及希望天道轮回报应吕氏的祈盼。你还别说,日后吕氏家族果然被彻底夷灭,而吕后本人在逝世两百年后被赤眉军奸尸。刘友若泉下有知,也该死可瞑目了。数日之后,当狱卒打开他的书房时,却已发现赵王倒卧在地下,可怜他已经活活饿死了。 刘友死了,接下来会是谁呢?反正,死亡的潘多拉盒子一打开,就没有那么容易被收回,连绵不绝的死亡将会接踵而来。 2.梁王刘恢悬梁自尽 刘友死后,太后把他草草埋了,他一死,赵地又悬空了,由于对第一任赵王如意的深恶痛绝,太后也恨人及地了,她厌恶赵地,所以又打算特别地安排一个她极其讨厌的刘姓王迁往赵地。找谁呢,这回她把目光投向了梁王刘恢,下了一道诏书让刘恢迁往赵地为王,而梁地则交由吕王吕产接管,于是:梁王又变回了赵王;吕王则变成了梁王。 话说这梁王本为高祖在世时所封,封王的时候还是一个小孩子,现在则已经长大了,被太后突然改封为赵王,他心里呀是老大的不高兴。一来他在梁地长大,很不想离开故土;二来,赵地地形偏僻,远没有梁地肥沃;第三点更重要,那就是在赵地为王不吉利,前面两任赵王都死于非命,他想,看来赵地是流血之地呀,在那里做王的都遭到了血光之灾,如今自己又要到这个极其危险的是非之地,前景是凶多吉少呀。 想到这,他不免心中郁郁不快,而且生出幻灭的感觉,心中充满恐惧和对未来的不确定感,好像死神隔着虚空阵阵向他自己扑面而来。 到了新的属地之后,这太后也没有放弃对他的监管呀,他倒是想从太后的视野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可那却是不切实际的奢望呀。他虽然远离宫墙远离皇宫政权那是非争斗之地,可太后的眼目繁多,依然像鹰眼一样注视着他的领地,一刻也不曾把他放松,他的心总还是虚悬着,时时感到莫名的惊惧,以致于彻夜难眠不能释怀。 为了完全把他控制于股掌之中,太后又祭出了刘吕联姻的伎俩,勒令他迎娶吕产的一个女儿为王后,这真叫他痛苦不堪。现在这种情况,吕氏家族就是他皇室的最大仇敌,和仇人同床共眠,一来心情怅惘不快,徒生厌烦的情绪;二来,明知道她是太后布置在自己跟前的眼线,这叫他如惊弓之鸟,更感绝望;更加糟糕的是他还不敢表露出自己任何的不满或不安的情绪,这种人为的克制、压郁更让他郁郁寡欢。 在此之前,刘恢已经有一个自己最为宠爱的妃子,这个王妃姓董,是蓝田人,相貌端庄艳丽,性格温柔如水,面对这种性情、气质和相貌都极为出众的女人,刘恢无法不对其宠爱有加。二人恩爱异常,还诞下了小公主哩。 现在,吕产的女儿一跃成为王妃之后,一切美好的平衡都被无情地打破了。这位新王妃,性格蛮狠,心肠歹毒,自峙有吕太后在幕后撑腰,根本不把刘恢放在眼中,不但不让刘恢亲近其他任何王妃,甚至不让刘恢探望他自己的女儿,剥夺了刘恢任何一点享受天伦之乐的权利。没办法,这刘恢怕那太后呀,连带着这个狐假虎威的王后也让他不敢抗衡呀,可刘恢好歹是高祖之后,堂堂的分封王爷,他心里那个憋闷呀那是可想而知。 慑于太后的淫威,他处处对王后忍让,但忍让也没换来丝毫的回报,这就更叫他气愤难填,心想,我怕你,不敢和你顶撞,我躲着你总还是可以的吧。于是,他就背着自己的王后,偷偷与自己心爱的董妃幽会,时不时地去看望自己的女人和那可爱万分的小公主。 可是这一切都无法瞒过那位歹毒的吕家女人。你想想看呀,那都是太后专门训练出来的“情报人员”呀,与现在的克格勃、中情局人员有得一拼,而且,他直接受命于太后,只对太后的高度专权负责,其权力可要比中情局局长大得多,她可是刘府上的“大耳朵”、“大眼睛”哟,有一只蚊子从她眼前飞过也逃不过她的审查,而且,她从太后那里直接带来了几十个太监宫女,这些奴才来干什么的呀?可不是吃干饭的,是专门来监视刘恢王爷的,把他们安插在刘恢旁边,就犹如给刘恢四周安插上了密密麻麻的“针孔摄像机”,把刘恢的一举一动透视得体无完肤。 属下的奴才们把刘恢的一举一动汇报给王妃之后,这个吕家女人,怒不可遏,大声责骂刘恢,以不堪入耳的恶语相加。刘恢虽然慑于淫威,时时忍让退却,但他好歹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呀,好歹还是有血气的皇室男丁啊。俗语说,忍耐总是有一定的限度的,最好的脾气最大的恐惧,面对最不可理喻的羞辱性挑战,他也是会做出反弹和反抗的。 而这种反抗又更加剧了那位吕家女人的愤狠和怒火,她妒火中烧,又是摔东西又是抹眼泪大哭大闹寻死觅活地威吓丈夫。最后,她竟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找来自己手下那班从皇宫内带出来的奴才,命令他们害死刘恢最心爱的王妃和最疼爱的小公主。奴才们听命于主子,三下五除二,当天就把那董妃和她的小宝宝毒死了。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俄罗斯的情报人员频频用放射性元素毒杀掌握有克里姆林宫秘密的前克格勃特工,可谓手段毒辣、方法高明,但它的高效性则远比不上汉朝搞暗杀的那些奴才们。 面对这种明目张胆的政治暗杀行为,刘恢悲恸异常,却又无计可施,眼前的任何活路似乎都对他进行了关闭,他除了愤怒,有更多的绝望、恐惧,甚至这种绝望和恐惧最后都统统转化成更可怕的麻木。大悲之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命运似乎只有一个字:死。这个悲绝的命运似乎在冥冥之中早已经注定。 当他成为这个显赫的大汉王朝的贵胄以来,当高祖的白马之盟被破坏以来,当雄心万丈毒辣无比的吕太后长政以来,他和高祖其他的儿子们的悲惨命运就无法避免地在这个大汉历史中舒展开来。 他和高祖其他的儿子们都必须死,然后,吕太后才可以活。或许,以他们短小的志向,即便他们不死,吕太后还是能够活的。但吕太后却不愿这样想,因为倘若他们不死,她纵然能够很好地活,但起码不会活得那么舒畅那么安全,对,她要求绝对的安全,不但要好好地活着,还要活得绝对安全。这就是政治,残酷的政治,胜卷在握者不会给失败者任何一个活命的机会,只有彻底地在精神与肉体上消灭失败者,胜利者才能安然入梦,否则,他们依然寝室难安。 他突然间想开了,想明白了这残酷无比的政治法则,当他想明白了自己必死的命运与灰暗的政治与生命前景之后,他反而想通了一切。经历阵阵恐惧之后,他现在倒出奇地镇定了起来,他甚至异常冷静地想到了前两任赵王的惨死:被鸠毒毒死的如意、被活活饿死的刘友,他们的惨状在他的脑海里异常清晰起来,虽然颤栗,但并不感到特别地害怕。因为他已然意识到了自己必死的命运,既然必死无疑,死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人最怕的状态是:或死或不死,一个疑团悬在那未知的半空之中,先前他对活命有侥幸心理,对死亡的未知领域有严重的不确切感,所以对死感到特别的害怕。现在,他确切地知道自己必死的命运,悬念消失了,对死亡的恐惧也彻底消除了。他开始坦然起来,想起了老子的话:“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等死不如速死,与其让别人掌握自己的生命处置权,不如自己现在就掌握自己的生命权,想到这,他感到一切都很释然起来。 午夜时分,他解下了自己的丝带,套上自己的脖子,悬在大梁上自我了短了。太后听到这个消息,不但没有悲痛,还窃喜异常,她想天灭刘家,吕家的兴起似乎越来越成为一种“天意”,而且死掉一个刘氏王,又腾出了一个王位,正好可供她吕太后尽情地安插挪动她心仪的“棋子”,她现在完全是一位伟大无比的政治大师,在大汉王朝这块硕大无比的棋盘中潇洒地运筹帷幄,在毫无强劲竞争对手的情况下感受“独孤求败”的英雄豪情。赵地不可一日无主,她对群臣宣示,于是,她顺理成章地把自家的侄儿吕家的吕禄安插为赵王。 吕氏又多了一个王,她吕太后和吕家的政治版图上又加上了一个强劲的砝码,吕家的政治版图又扩展了又强固了,她是何等地欣慰。想当年,英明无比的高祖定下了“白马之盟”,最后,还不是被她冰雪聪明的吕太后运用政治智慧给彻底瓦解了吗?看来,刘氏江山越来越成为一个空壳,而她吕家借助这个壳越来越成为壳下的坚固异常的政治实体。“借壳上市”,吕太后为她自己高明的政治运营能力感到自豪无比,也欣慰无比。 3.燕王父子的离奇死亡 第一任燕王原是高祖皇帝的儿时之交,也是为高祖打下江山的大功臣卢绾,卢绾在被逼“谋反”之后,逃往了凶奴,刹那间,燕地成了无主之邦。当时的长沙王为了讨高祖皇帝的欢喜,就和一些重要的朝臣们联名向高祖上了一道奏章,请求立高祖皇帝的爱子刘建为燕王。 刘建虽然为高祖的侧室所生,但从小天资聪明,又长得高大威猛,身材与架势都和高祖皇帝极其相似,因此深得高祖的喜爱,现在臣工们投其所好,要求立刘建为新的燕王,高祖当然顺水推舟,欣然应允。 高祖是不学无术之人,但生性喜爱习武,所以他对自己的儿子们也同样寄予厚望,希望他们能学得高超的武艺,以拱卫从马上获得的大汉王朝。所以,在刘建前往燕地之时,特意嘱咐爱儿好好磨砺、练好武功,成为皇室中一位可以精雕细琢的猛士,成为捍卫大汉王朝的中流砥柱。为了让刘建能够在燕地安心锤炼,高祖还特意允许刘建的母亲陪他一同前往燕地,高祖对刘建栽培的殷切之情由此可见一斑。 不幸的是,刘建之母出身于越地,从小就生活在南方的炎热之地,因而经不起燕地的严寒。在一次寒潮的袭击之后,染上了风寒方面的疾病,由于对病情未加妥善及时的医护,故染疾身亡,可怜年仅十来岁的刘建一时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 可喜的是,他的姨妈来到他的宫中,对小小的燕王悉心加以照料,让他重获可心的母爱,因而也算是在燕地健康茁壮地成长起来了。等他长大成年后,他出落得越发光彩照人、魁梧健壮了,并且果然不负高祖皇帝的厚望,练得一身上好的武艺。 他勤于狩猎,酷爱射击,他骑术精湛、箭法高超,在围猎现场往往显得意气风发,杀爽的英姿真有乃父的英武风范。可是,天有不测之风云,或者说是天妒贤才吧,在一次围猎活动中,他竟被一只疯狂的狐狸给抓伤了。那是一只发了疯的狐狸,他被疯狐狸抓伤之后未加以重视,后来,他竟也像一只发疯的狐狸了,他变得怕光、怕水,并且发出狐狸一般绝望的悲鸣。 他被发疯的狐狸给咬了,狐狸的毒液渗透进了他的身躯,他中毒了,也变成了一只“疯狐狸”,在疯狂可悲的哀鸣中,他最后丧失了自己的生命。 他的不幸并没有获得太后的同情,反而让她感到莫名的窃喜与兴奋,高祖已死,吕氏正兴。这一切都来得恰到好处,是个好消息,她想。而且,她作为一个政治大师,又可以在大汉王朝这个硕大无比的大棋盘中从容、镇定、快意无比地移动她的“政治棋子”了,任何刘氏王的死对她的扩权固权行动来说都是一种天赐良机般的绝唱,把刘家人的根拔掉,栽下吕姓人家的参天大树,这是何等振奋人心的事呀。 可是,偏偏有不识趣的大臣提一些令人不快的奏章。比如,燕王刚死,在她正式安排吕家人填补空缺之际,就有大臣提议让燕王的儿子继任其父亲的王位,这让太后美好的心情极其不爽,什么东西,燕王尚没有正娶王后,这不就是一个野种吗?哀家怎么能让这个野种登上新的王位呢,不行,一定要除之而后快,决不留下任何后患,越是高祖所器重的有为子孙,越是要彻底铲除,否则,让他们反扑之后,决不会让吕家人有好日子过。 但她不露声色,假做悲痛状,并做出大度应允的摸样,暗地里,她排出千里快骑赶赴燕地,以做斩草除根之举,一切看起来很平静,好像平静的海面,底下却充满惊涛骇浪。她只平静地等待燕地传来的哀号,这哀号就是她的惊喜,果然,没过几天,传来死去的燕王的儿子被离奇杀害的消息。 她于是又假惺惺地掉下了几滴鳄鱼眼泪,吩咐把燕王父子厚葬了。并神色俱厉地下令调查燕王被杀的事件,最后找了燕王府几个无辜的奴才就地镇法,以作案由的交代,以后来无辜的冤魂为那先前无辜的冤魂“招魂”,历史就是这样由强者堆聚白骨弄得“丰满”起来的。 满朝文武都惊惧太后的狠毒,但谁也不敢挑明这些真相,因为历史的真相永远都服从于掌握那权力机器的最高领袖们,现在太后就是这样一个威严无比的领袖,她的权威不可挑战,谁要胆敢挑战,谁就必然遭遇灭顶之灾。没有一个人愿意冒着掉头的危险去彰显一个王朝的正义。在大臣们的哑然声中,太后又从容地让自己的一个侄儿,原吕王吕台之子吕通封任为新的燕王。在这个以大汉为壳的政治“公司”中,刘家人又流失了一大块“资产”,吕家人又获得了这一块被刘家人丢失的“资产”,真可谓是此消彼长,刘家在衰败,吕家在兴起。 杀手当然是太后派去的,还有那一只发疯的狐狸,也闪耀着宫廷阴谋般的离奇和诡异。 4.刘肥险些步如意后尘    刘肥是刘邦的长庶子,宽泛一点说,也就是刘邦的长子了。他的老妈曹氏是刘邦早年的情妇。等到刘邦坐了天下,曹氏早就死了。刘邦对这个没妈的孩子很同情很爱护,似乎是要弥补什么,他对肥肥的封赏异常大度。    汉高祖六年,刘邦同志立刘肥同学为齐王,封城七十座,规定凡是能够说齐国话的老百姓,通通划给齐国的肥肥同学管辖。刘肥于是成为了大汉帝国中最有权势最为显赫的诸侯王。    后来,刘邦死了,刘邦和吕后的儿子刘盈继承了皇位,这个就是历史上的惠帝。这个刘盈是刘邦的嫡长子,而肥肥同学是刘邦的庶长子。但由于刘邦同志勾引曹氏在先,迎娶吕雉在后,所以,刘肥同学先行来到世界,算是刘盈和其他所有皇子的大哥了。    惠帝二年,齐王刘肥进京朝见皇帝和太后。哥哥回来了,惠帝很高兴,他是十分良善和重感情的一个人,所以非常敬重自己的兄长,尽管自己已经成为具有九鼎之尊的皇帝。    在历经无数次的公宴之后,我们可爱的刘盈同学打算设置一桌家宴来犒劳自己的兄长,一来表示慰问,二来可以叙叙兄弟情谊。    十月的某一天,惠帝和齐王在太后面前宴饮,惠帝同学认为刘肥是自己的兄长,就请肥肥同学坐在了首座。有人会问,有没有搞错呀,惠帝可是至高无上的皇帝耶,这可不是没大没小了吗?    这个我们得这么看,首先,这说明惠帝同学平易近人,没有什么架子,所以肯放下自己至尊的地位;另外,在家宴中,把自己前来做客的哥哥放在首座也是合乎基本的人伦规范的,哪怕设宴者是至高无上的皇帝。但经管如此,我仍然相信大部分皇帝都做不到这点,因为他们在做了皇帝之后,大抵是不会再设立什么家宴来招待自己的哥哥的。    所以惠帝这个人不简单,很有风度,也很人性化,如若放到现在,该同学很可能会成为一个民主型的政治领袖。    但是善妒的吕后可不高兴了,刘肥获得那么大的一块地,她就老大不痛快。现在,刘肥同学竟然不知好歹地坐在了首座,岂有此理,你眼中还有皇上吗?还有我这个太后吗?什么,皇上让你坐的,你就不能推辞吗,反了,你个小样。    什么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这个就是,假如刘肥同学拒绝坐在首位,那么在吕后的说辞中,又会变成抗旨不尊了。总之,如果一个领导要找你的茬,那你就麻大烦了,反正你怎么做,都难避免对方的责难。    而要是你得罪的是吕后,那可不是面对责难的问题,而是面对小命能否保住的问题,因为太后一发怒,后果很严重,很严重呀,搞不好,你的小命就要提前抵押或预支给她了。    现在刘肥面临的就是这个严峻的问题,“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莎士比亚笔下的主人公哈姆雷特所面对的难题,也正是我们刘肥同学所要面对的难题。    当朝太后吕雉小姐在杀人方面追求的可是高效率,她主意一定,马上行动,赶紧示意手下准备好道具。干什么?猎杀肥肥呗。怎么猎杀?用一杯毒酒。这样的话,有几个优点,一是杀人成本较低,不用惊动朝廷;二是可以让肥肥同学在自以为的快乐之中死去,即使有痛苦和恐惧,也是在最后的几秒种之内,符合“革命”的“人道主义”。此外,肥肥死后,我吕后也可以在宣传口径上做文章,宣布刘肥同学因为过度酗酒,导致心脏病突发,经医治无效离开世界云云,考虑到刘肥同学一向不反对以太后为首的汉朝中央政府,恶劣程度不及戚夫人那个小妖精,杀死他纯粹是要打击刘氏家族,要夺走他那块地,假如死了,可以考虑授予他“革命烈士”的光荣称号,哈哈,人道主义嘛。  《史记》中记载,太后命令下人斟上来的是两杯毒酒。有人据此推断,太后可能对刘盈的善良与柔弱感到不满,对他高规格接待刘肥难以迁就,所以是一时气愤,恨屋及乌,想把刘盈作为“劣质资产”和刘肥一起打包,通通做掉。我认为,这种推理是不符合当时的实际状况的,也没有洞悉《史记》中描述的细节性场景。    事实上,太后准备的两杯毒酒都是给肥肥一个人的,太后是女人嘛,心胸比较小点,总担心一倍毒酒解决不了刘肥,因为我们的肥肥大王,身材魁梧,块头确实比较大,对毒酒的抗摔打能力可能是一个瘦子的若干倍,要是当场没有毒死,被刘盈同学扛到老干部医院洗胃抢救,活了过来,那可就“偷鸡不着反蚀把米”,亏大了。而我们的太后呢,一向英明,从不做亏本买卖,所以,她一定要万无一失,准备两杯毒酒,务必对刘肥同学实施精确打击,力求一次性解决,决不留下任何后患。更重要的是,根据《史记》描述,这两杯毒酒都是放在刘肥的前面的,也就是说,太后的这两杯毒酒是丝毫也不针对刘盈的。事实上,太后对他的儿子还是有感情的,杀刘盈的儿子(如第一个少帝刘恭),也就是太后自己的孙子,太后还下得了手,杀刘盈,太后还是下不了手的,毕竟太后的孙子有N个,太后的儿子却只有那么一个,有稀缺性、唯一性和不可复制性,太后怎么忍心下手呢?    太后准备两杯毒酒,本来是为了彻底毒死刘肥,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这恰恰成了挽救刘肥性命的一个宝贵契机。说来奇怪,关键时刻又是太后的儿子惠帝出来挡了一下,否则,肥肥这次可就真的要玩完了。还得说我们的惠帝,尊敬兄长呀,自作主张地从刘肥那里夺过来一杯毒酒,站起来说,老妈大人,让我和刘肥哥哥一起来举杯祝贺您老吧。    如果这个时候,太后再默不做声,或者不采取任何阻拦行动,那么,死掉的就是两个人,刘肥是太后的谋杀目标,在太后看来,当然死有余辜;但刘盈却是自己的儿子,死掉的话,那就是陪葬了。杀死一个并不那么威胁自己的敌人,却赔上自己一个当皇帝的儿子,显然是得不偿失。一是母子情深,杀死自己的儿子,情何以堪;二是自己虽然幕后干政,但羽翼尚不丰满,还处在“母以子贵”的非独立阶段,要是刘盈被自己杀死,就失去了幕后干政的舞台,还可能犯下轼君的大罪,要是被元老集团抓住把柄,还会导致被他们诛杀的命运。所以,站在太后的立场上,无论从情感出发,还是从权谋入手,都坚决不能让惠帝死在自己的毒酒之下。否则,那两杯毒酒,就会成为自己的苦酒。所以,在我们的肥肥生死存亡的时候,恰恰是我们的加害者太后在最关键最危险的时候伸出了援手,她老人家义无返顾地起身,奋力碰翻了惠帝的酒杯。毒酒洒在地上,溅起了一股青烟。惠帝傻了眼,刘肥同学更是吓得魂飞天外,好家伙,敢情俺刘肥不知不觉地就在鬼门关转悠了一圈,只差在那里长住了。感谢自己的好兄弟惠帝同学呀,要不是他,此刻怎么还会有他肥肥的呼吸在,早就变为一具七窍出血的僵尸了。    这个时候,刘肥该怎么办呢?当然只有一个字:逃,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嘛!现在太后正在火头上,如果不快走,太后迟早会为他准备下一碗毒酒呀。说不定派刀斧手现场把他剁成肉酱也未不可知,被剁了喂狗或被做成人肉叉烧包,那可不是我们刘肥同学所向往的。所以,在这个紧要关头,我们的刘肥同学假装喝醉,把头插进裤袋,一溜烟似的溜走了。    好家伙,我们的刘肥同学在当时的逃跑过程中,简直丧失了知觉,脑子就是一片空白。各位不知到看没看到最近华航的客机在日本爆炸的新闻没有,那位机长在最后的几秒钟内从舱口内跳出的情景跟我们肥肥的抱头鼠窜就有异曲同工之妙。那位机长最后坦言,自己逃跑时已经丧失了逃跑的念头,仅仅是一个空白的没有多少意念的动物性本能行为罢了。就是说,他们已经不是用智慧在进行逃生,而仅仅是用一种感觉在进行逃生,一句话,跟着感觉走嘛。  但是,刘肥同学的能耐有限呀,他并没有逃出多远,也就是几千米吧,刚好逃出了太后的寝宫长乐宫罢了。要想逃出长安,他还没有这个本领啊,所谓心有余而力不足也。你想想,太后是什么角色呀,你刘肥又是什么角色呀。你刘肥再有本领那也只是孙猴子吧,可我们的太后是如来佛呀,孙悟空能逃出如来佛的手掌吗?永远不能,徒劳嘛。    所以,逃出长乐宫后的刘肥依然胆颤心惊,对生命和未来怀抱着深深的恐惧和不确定感。得想个万全而且比较彻底的解决办法呀,否则,危险依然无法得到解决,自己有随时丧命于太后的可能。    正在他焦灼不堪的时候,一位谋事踏进了齐王在京城的府邸,他就是齐国的内史,一个名叫士的人,他站出来踊跃为自己的主子排忧解难,说出了一个足以改变刘肥历史命运的奇谋。说大点,这个人改变了某个历史环节,说小点,他成了刘肥同学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呀。  这位内史是这样开导刘肥的,他说主公,凡事你都要想开点,都要想透点。当今太后嫉妒您什么呀,最愤恨您什么呀?无非是两点,一是因为您是刘氏子孙,是高祖的儿子,但却又不是太后她老人家的儿子,这个有点麻烦,因为太后嫉恨高祖其他所有的女人,也就是嫉恨您的母亲,她自然也要嫉恨您,此外,您是刘家人,太后要让吕家人分享刘氏天下,自然也多少要与刘氏子孙为敌了;第二点嘛,就是您分封了太多的土地,这个也让太后她老人家十分生气,您想,太后现在最想干的是什么呢?无非就是想分封她娘家的侄儿们做王呀,做王就需要土地,而现在的封地都被刘家人占据了,尤其是您,拥有诸侯王里最广袤的土地,这让太后她寝食不安、忿忿难平嘛。所以,主公您必须想尽办法平息太后对您的嫉恨与愤怒,才能最终确保您的生命无忧。    同时,主公您还必须区分主次,知道哪些是主要的,哪些是次要的,哪些是可以改变的,哪些又是不可改变的。比如你的母亲、您的刘家人身份,这些都不是我们所能够更改的,对于这些不能更改的,我们只能选择放弃;但我们必须改变我们所能改变的,比如,您的国土的面积,您可以更改,可以减少,您完全可以通过放弃一些土地的方法来改变目前不利于您的处境。您主动放弃一部分土地的所有权后,该怎么处置这些土地呢,很简单,送给太后,更准确地说是要送给太后所喜欢的人。比如太后的娘家人呀,比如太后的宝贝女儿鲁元呀。一旦您主动出让土地给太后的亲人,太后对您的愤怒就会减少,您的处境就会越好,您的生命安全就越能够得到保障。再加上您的母亲早已经逝世,而您又一向服从太后的权威和领导,太后对您的嫉恨也会在无形中降低甚至是消匿。如此,您的处境岂不是要大为改变呢,您的人生岂不是要复归圆满呢?  肥肥一听,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说先生高见,请快为本王指点迷津。这位叫士的内史就对刘肥说了,此计虽然深谋远虑,但操作起来却是相当地简单快捷,用两个字来形容,就是“放血”。赶快把你那七十座城让出几座来,给太后。刘肥说,你得说具体点呀,这样才有可操作性嘛,你说要直接送给谁,我好直接跟太后禀报以表忠心嘛!士就说呀,太后最喜欢谁呢?刘肥眨了一下眼睛,说,傻瓜都知道,是我的皇帝弟弟刘盈嘛;士又说,除当今皇帝之外,太后最喜欢谁呢?刘肥又眨了一下眼睛,说,白痴都知道,是皇帝的姐姐鲁元公主嘛,毕竟血浓于水,是她的至亲骨肉嘛。士说,大王您说得太对了,在下的建议就是:鲁元公主因为性别的原因,没有封王,故此没有获得大规模的封地,而太后又非常希望她的宝贝女儿能够拥有一大片地,但又始终出师无名,现在大王您正好利用这个良机来达成太后的心愿,太后的心愿一达成,您“解套”“脱困”的心愿也就达成了。所以我请求大王您速速划出一个郡来,送给鲁元公主作为汤沐邑,如此就可以讨得太后的欢心,祸患和危险就会远远离你而去了。    刘肥完全采纳了他的政治顾问的计谋,给自己的妹妹鲁元公主送取了一个超级广袤的“游泳池”,成功地讨得太后的欢心,因此及时躲过了这场疑似危机重重的突发性灾难。当然,刘肥同学大出血,付出了土地以及经济上巨大的代价。    在这场政治风波中,太后就好像是阴晴不定的股票市场的幕后推手,刘肥同学是持有巨额股票的超大庄家,但即使是刘肥这样的大庄家也难以逃脱太后所掌控的“政策市”的摧残性攻击,不得不抛售手中的“蓝筹”以应对作为股市幕后黑手的太后的逼迫。而且,刘肥同学向太后抛售股票的行为是虚拟的,太后自始至终也没有向刘肥同学支付一毛钱转让现金,因为没有发生任何现金流,所以,这种交易纯粹是虚拟交易,纯粹是刘肥同学被逼“无偿减仓”。可见,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我们的刘肥同学也不得不把自己割得“鲜血淋漓”呀。    最终,齐王刘肥割出了自己的城阳郡,委托太后转赠给了鲁元,刘肥并且主动“埋汰”自己,自己降低自己的辈分,心甘情愿地称呼自己的妹妹鲁元为王太后,肥肥这么老实乖巧,连凶狠毒辣的太后也不太好意思再去迫害他了。太后内心喜悦,当然十分欢迎刘肥的决定,她因此在齐王府重新摆下酒席,热情地犒劳刘肥,也不再追究刘肥的其它责任了。刘肥得以逃过一死,最后有惊无险地回到了自己的封国。    刘肥同学能够罕见地从太后的魔掌中得以成功逃脱,除了自己的运气之外,还必须感谢两个人:惠帝刘盈和他的内史士。因为如果没有惠帝,肥肥同学当场就死了;而如果没有士先生的奇谋异计,肥肥同学最终恐怕也难逃一死,因为太后如果要搞秋后算帐,肥肥同学的命运恐怕也是很凄惨的。    值得一提的是,肥肥同学日后依葫芦画瓢,反复使用过此计。他通过多次的“无偿减仓”,矢志不渝义无返顾地持续减少自己的封地,不断麻醉太后的神经,讨得太后的欢心,最后总算成功地保住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和身份地位,实在是刘邦八个儿子中遭遇最好的一个。在这种不断的清仓减持中,刘肥的齐国四分五裂,被分割成了N个新的诸侯国,直到太后去世,功臣集团诛杀完吕氏家族后,齐国才重新恢复了“领土完整”。5.淮南王刘长:生于低调,死于嚣张    淮南王刘长是刘邦的第七个儿子,也是一个最富传奇色彩和政治个性的皇子。他的母亲原是赵王张敖的妃嫔。高祖八年,刘邦从东垣县途经赵国,赵王张敖,这位刘邦未来的女婿,是一个十足的马屁精,为了博得刘邦的欢心,就把自己最宠爱的妃子(赵妃)送给了刘邦。注意哦,是短暂出租,并不是打算长期送给刘邦做嫔妃的。    换言之,我们的张敖就是一个皮条客,自己的爱妃则客串了临时妓女的角色,自己未来的岳丈大人刘邦则是一个异常风流的大嫖客。当然,这种说法虽然比较形象,但却把刘邦同志描述得不那么体面了。如果刘邦同志从地狱发出一份民事诉讼状,状告我傅某人污蔑他的名声、诽谤他的人格,那也不稀奇,说不定他还会在人间的法庭胜诉哩。因为,法律总是有灰色地带的,同样地,刘邦的以上行为也处在一个灰色地带。比如说,张敖拉皮条,这个是铁板定钉,一点问题也没有。但要说刘邦同志就是纯粹的嫖客,或者说赵妃同学就是确凿无误的妓女,那个也不是百分之百正确,因为这太绝对了,没有预留退缩空间,要是刘邦同志反过来控告我们污蔑、诽谤,我们还真可能陷入被动的境地。    所以,体面一点说,刘邦同志是和赵妃同学发生一夜情了,或者也可以说是“一夜性行为”,充当皮条客的就是赵王张敖。稳妥一点说,刘邦同志疑似一个嫖客,赵妃同学疑似一个妓女,但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张敖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皮条客兼大乌龟。私下里说,张敖同学真有些操蛋,为了拍马屁,连自己的老婆也给卖了。他的处世原则或许可以概括为以下几句话:为了功名,努力皮条;为了利禄,甘做乌龟。目标只有一个,彻底让刘邦他老人家的老二爽到极至。    看来,历史就是操蛋,操蛋就是历史。你看,在刘邦操蛋的一夜情中,一些关键的人产生了,一些不那么关键的人又离开了。  退一步而言,即便仅仅从纯粹生物学意义上的角度来看,刘邦同志操蛋的水平也是一流的。比如对薄姬同学,魏豹同学是辛勤耕耘了N年,常常彻夜挥汗如雨,结果呢,颗粒无收;轮到刘邦同志上马,他老人家只耕作了一晚,不,只是大大咧咧地耕作了一次,就呼啦一下,产下了一个巨大的蛋:汉文帝刘恒。考虑到文帝这一脉的传承,刘邦同志的产出之高令人咋舌,从文帝到景帝,再到雄才大略的汉武帝,刘邦同志小小挪动了一下体位,就直接或间接地产下了三个巨蛋:文帝、景帝和武帝。    同样,张敖就如同魏豹,尽管连续运作赵妃,结果,也是颗粒无收,而刘邦一出马,再次上演了“一炮定乾坤”的高效产蛋模式,让我们不得不再一次地叹服高祖皇帝的操蛋水平。    看来,操蛋层次决定了政治高度。与我们伟大的高祖皇帝刘邦相比,魏豹同学和张敖同学的操蛋水平都太低能了。操蛋决定高度,高度决定影响力,所以嘛,你魏豹同学就只能作王,得不了天下,最后还要成为刘邦同志的阶下囚;而你张敖同学呢,就更嫩了,为了溜须拍马,把老婆也给卖了,最后还险些走上断头台,经过一番挫折之后,连王位也给丢失了,最后,在吕后的鼎立帮助下,才死皮赖脸地做了刘邦的女婿。呜呼,操蛋水平低下也,结果,在决战过程中,通通被我高祖皇帝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一次,我们的刘邦同志和赵妃同学的操蛋结晶就是我们的刘长小弟弟,他也是刘邦同志的第七个个儿子。我在前文已经说过,在刘邦操蛋的一夜情中,有一些关键的人产生了,又有一些不那么关键的人离开了。什么意思呢?我来告诉你,有一些关键的人来了,比如刘恒,比如刘长,他们可都是红旗下的蛋,鲜亮着哩;而另一些不那么关键的人又走了,比如刘长小弟弟的老妈赵妃同学,她就由于受到一场剧烈政治运动的牵连,遭遇囚禁之辱,在诞下刘长之后自杀,含恨而死。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原来赵国的丞相贯高谋反,妄图阴谋刺杀刘邦同志,被刘邦识破后,贯高反革命集团被久经考验的老革命家刘邦一举擒获。刘邦说,狗日的贯高,小样,你小子真反了,给点阳光你就灿烂,给点洪水你就泛滥,你也想做皇帝,真是昏聩得找不到北了。来人,把这个老家伙和贱骨头给我抓起来,投进死牢,交由廷尉会同三司彻夜审判,一定要把这个反革命集团的所有成员都挖掘出来,做到一网打尽永绝后患,一定要从快从重处罚,如果不给那些脑袋后长着反骨的家伙一些颜色看看,我看这大汉的江山就不得安宁!  事实上,贯高谋反基本上还是一件比较孤立的反叛事件,与赵王张敖没有任何关系。这贯高还算是一条汉子呀,他大骂刘邦,说你个老匹夫,想要将你碎尸万段的就是你家贯爷爷,与赵王和其他人等都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祸害其他无辜,我贯高要杀要剐由你们,反正杀头不过碗大的疤,二十年后,我又是你爷爷。    坦白地说,要不是贯高一口把罪证全部撇清,张敖同学十个脑袋也不够刘邦同志砍呀。贯高这么一口咬定事件的始末,刘邦同志是基本相信的,否则,倒下的人会更多,但是作为一个帝王,处在腥风血雨的政治江湖中,他的神经始终是多疑的,甚至是病态的。要不能,怎么会有“病夫治国”的说话呢?所以。此刻的刘邦同志嘛,也就是一个政治病夫,满脑子都是谋杀、政变、造反,见到谁都觉得像是反革命分子。所以,他老人家尽管大致相信张敖以及他的家眷的政治清白,但始终还是对他充满深深的疑虑。惩罚张敖,但不杀死他,给他的罪名也就是个“莫须有”吧,或许,你小子就是一个幕后主使,只是没被我抓住罪证罢了,死罪免除,活罪难逃,也算是我刘邦对你们仁义至尽吧。  这样一来,曾经殷勤给刘邦奉献女人的马匹精张敖也被刘邦同志给关押了,不但是张敖,就是张敖的妻妾家人也都全部给关起来了。关起来干什么?劳动改造。这个赵妃嘛,虽然为刘邦所拥有过,但也就是仅仅一夜,对刘邦而言,她没有任何名分,连情妇也不如。因为,她在形式上,还是张敖的妃嫔,这个赵王妃的角色,才是她的合理定位。她由于受到张敖的牵连,也被关押了,被囚禁在河内。    她感到很屈辱,而且此时,她已经怀上了高祖刘邦的骨肉。她自认为有这个条件,还是可以凭借小皇子的地位来获得刑事方面的赦免。于是,她就委托自己的弟弟赵谦找到审食其,希望审同志把赵妃怀孕这个情况反映给吕后,再由吕后向刘邦陈情。哪知道吕后是个妒忌心极强的女人,把这个事情给瞒了下来。这样,刘长小弟弟的妈妈就丧失了最后一个获赦免的机会。而这个女人呢,性格又比较刚烈,生下刘长后,她内心愤恨,就悬梁自尽了。  所以,从这个经历来看,刘长同学在很小的时候,他的心灵就受到了高度的创伤。一个是因为母亲死得太早,小孩子的性格难免孤僻;另一方面,刘同学的老妈属于典型的非正常死亡,是含愤而死的,这就注定会在刘长同学幼小心灵的深处埋下仇恨的种子,所以,长大后的刘长确实有一股子谁也不服的桀骜之气。而且,他老人家总是一副苦大愁深的样子,大有见谁谁不顺眼见谁灭谁的架势。    话说,刘邦最后还是知道赵妃怀孕诞下刘长的事情。此时,张敖同学也已经越过热恋阶段,和鲁元公主拉埋了天窗,也就是说,他和刘邦同志变成了一家人了。在吕后的帮助下,张敖同学重新获得了刘邦同志的某种信任,全家人的罪行也获得了赦免。可是,作为张同学家眷的赵妃同学却永远地烟消云散了。当然,赵同学也是刘邦同志的一夜情人,且为他刘三诞下了一个可爱的皇子,功劳还是很大的嘛!真相大白之后,刘邦同志还是很怀念起赵同学的好来,所以,他也颇有些内疚,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这个一夜情人。确实,刘长老妈付出了太多,也奉献了很多,而收获的却是无尽的苦难。人生苦短,遇到刘邦这个负心郎君,不值呀!  就这样,刘长的老妈死了。刘邦出于愧疚,命令吕后承担起抚养刘长的责任来。平心而论,吕后虽然歹毒,但对刘长还是不错的。用我们现在的话来说,她没有虐待刘长,刘长同学没有缺吃少穿,也没有受冻挨饿,更没有遭受什么体罚、虐待之类的横祸,在刘邦的诸位儿子中,吕后对他的友善是除刘盈之外的任何人所无法比拟的。尽管,吕后曾经对刘长的老妈见死不救。    当然,刘长作为刘家人,作为一个个性比较张扬、具有较大胆识的一个皇子,他对刘氏江山的维护,他对吕氏家族的痛恨是可想而知的。我每每读到这段历史时都会有些疑惑,为什么凶狠的吕后没有对刘长采取任何肃反手段,为什么性格嚣张的刘长没有死在吕后的手上?我反复思索,发现原因无外乎以下几个,一是,刘长的妈妈死得早,刘长的姥姥家又没有任何政治势力,对吕后不会产生任何政治威胁;二是,刘长的母亲在生前也没有受到任何格外的宠幸,甚至也没有任何的名分,这种情况,即使是最善于嫉妒的人,也很难找到嫉妒的理由,况且,吕后对赵妃见死不救,已经把仅有的些许妒忌都给消解了,还有什么理由再去和另一个孤儿过意不去呢;三是,刘长的年纪很小,到吕后驾崩的时候,也不过是十八岁上下,刚刚成年,这就更加强了刘长的安全感,减少了吕后清洗他的冲动性和可能性;四是,刘长是由吕后负责抚养大的,吕后对他多少有些舔犊之情,不那么舍得痛下杀手。种种原因,决定了刘长不会被吕后清洗的好运。  所以,我们可以说,刘长这个人,在吕后执掌天下的那些年月里,是十分低调和隐忍的。这也是他能够躲过吕后政治黑手的根本性原因。如果他不是这样刻意隐忍,而是一腔热血地站出来,直接与吕后对干,那么断逃不过死亡的命运。所以。我们可以这样说,在吕后的高压清洗运动中,刘长生于低调,生于隐忍。    但是,刘长的低调和隐忍却不是一贯的,也就是说,他没有把这种低调的作风保持到最后,所以,他最后还是翻了船,因为参与谋反运动,而被文帝惩罚,最后在羞辱中含恨自杀,落下一个不那么光明的结局。    吕后在执政十五年后离世,此后,功臣集团发动了一场浩大的政变运动,彻底清洗了吕后所安排的政治力量,并对吕氏家族实施了一场残酷的灭族运动,政治斗争是如此残酷,这是普通百姓所难以想象的。但不管怎样,刘氏重新控制了大汉王朝的政权,功臣集团扶持代王刘恒登上了皇帝的宝座,他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汉文帝。    淮南王刘长也和他劫后余生的兄弟迎来了政治上的春天。说句实在的话,他的兄弟已经所剩无多,赵王如意、淮阳王刘友都被太后给杀害了,梁王刘恢被太后给逼死了,惠帝沉溺于酒色在郁郁中病死,连自己唯一的弟弟燕王刘建也不明不白地死去了,最幸福的莫过于大哥刘肥,他基本上是安乐地离去,属于正常死亡。    在高祖八男中,已经死去了六个,只剩下他和皇帝哥哥刘恒了。可以说,劫后余生,刘长同学只剩下一个兄弟,就是他的皇帝哥哥,一个和他有最直接血缘关系的非同凡响的男人。  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使淮南王刘长日益骄傲起来。文帝刚刚登基时,淮南王自认和皇上关系最亲,屡屡不遵守法律,皇上因为爱护他,屡屡赦免他的过错。文帝三年的时候,他进京朝见皇帝,但态度却极其傲慢,他跟随皇帝进入御苑打猎,和皇上同乘一辆车,常常直呼文帝为大哥。想想看,这样一个狂傲的人,想不出事也很难呀。  淮南王是造反未遂自杀身死的,但他的嚣张却是一贯的,并不是一朝一夕造成的。他嚣张的表现之一是曾经非常残酷地把我们太后亲爱的面首沈食其同志给杀害了。因为,审同志在刘长老妈落难的时候,没有积极地劝说吕后采取行动,导致了他妈妈的自杀身亡。其实,说句良心话,审同志固然没有积极劝说吕后采取营救活动,也曾经放任过刘长老妈的死亡,可以说是见死不救,但严格来说,审同志不应该为刘长老妈的死负上直接的责任,刘长因此而杀害审同志没有太多的合法性和合理性。审同志死在他的手中实在是冤。    史书上记载,淮南厉王刘长既有才能,又有勇力,也就是说,文武双全吧。他的力量能举起一枚硕大沉重的大鼎,是一个足智多谋的勇士。他一心想杀死辟阳侯,所以,他就假装前往拜见他。辟阳侯审食其见威震朝堂的淮南王要来拜见他,身受感动,于是亲自出来迎接他。哪知刘长从袖中掏出一枚大铁槌,直击审同志的脑门,可怜我们的审同志当场被砸了一个脑浆迸裂。刘长同学还不解恨,命令随从魏敬割下了他的头颅。  刘长同学杀死了审同志之后,还骑着马假惺惺地跑到宫门前,裸露着上身请罪,事实上却是为自己的杀戮行为进行辩护和宣示。他以“请罪”的方式控诉了作为被害人的辟阳侯的“三宗罪”,他说,我母亲不应该因贯高谋反受到牵连,那时辟阳侯如果力争的话,就会得到吕后的保护,辟阳侯没有力劝,等于变相杀人,是为一宗罪;赵王如意母子完全无辜,没有任何罪过,吕后却屠杀了他们,辟阳侯没有争劝,这是第二宗罪;吕后分封吕氏家族的人为王,危害我们刘家人的天下,辟阳侯还是没有争谏,这是第三宗罪。我刘长今天替天下诛杀这个奸贼,替母亲报了仇,替戚夫人伸了冤,为国家尽了忠,特意来到宫门前请求治罪呀。  这哪里是来请罪的,分明是来示威是来请功的嘛!既然辟阳侯是那样一个乱臣贼子,那我刘长杀死他只能是功劳一件,何罪之有呢?遗憾的是,一向宽厚为政的汉文帝再一次原谅并赦免了刘长的罪行,一是哀怜他为母伸冤的心愿,二来是出于至亲的缘故。    这里,有两个问题值得我们思考----    一是审食其到底该不该死。我认为,审同志在吕后当政期间,持宠而娇,肯定干了不少坏事,但过了这么多年,是否真的应该杀死审同志,这个就值得商榷,而且,淮南王越过国家的法律,没有经过任何司法程序,就直接以黑社会的手法杀死一个中央政府的前高级官员,这个做法完全是倒行逆施的,按理,刘长应该受到汉朝司法的追究,汉文帝赦免刘长属于典型的法外开恩,也可以被视做司法层面的徇私舞弊和典型的行政干预司法。当然,我们也要实事求是,不能完全用现代法治社会的标准来要求古代帝王,汉文帝的伟大并不因此受到大的损伤。另一方面,我们也不难发现,刘长给审食其同志安排的三条罪状都是牵强附会的,很有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味道,客观一点说,刘长母亲被杀,主要责任在刘邦;戚夫人母子被杀,主要责任在吕后;至于没有对抗吕后“危害刘家人天下”这一条,就更离谱了,陈平对抗了吗?没有,周勃对抗了吗?也没有,就是刘长同志自己不也是沉默的大多数吗?为什么只拿审同志一个人出来垫背,说不过去嘛!所以审同志不应该死,至少不应该死在他刘长的手上。    二是,汉文帝赦免刘长,不追究刘长的任何罪行,这究竟是有利于刘长同学,还是坑害了刘长同学呢?我认为这个问题应该这么看,短暂的时间内,似乎有利于刘长,长远来说,害了刘长;表面上有利于刘长,实际上坑害了刘长。在这里,刘长同学像一个过于调皮捣蛋的孩子,汉文帝则很像是一个无原则溺爱孩子的父母,事实上,过度溺爱自己的孩子就等于在间接地坑害孩子。试想,如果汉文帝不在每件事上都完全迁就刘长,刘长能够在骄奢放纵的道路上走得那么远吗?能够那么轻易自然地堕入谋反犯上这样不归的死路上去吗?汉文帝出于疼爱刘长的原因,屡屡放纵刘长恶行的做法,实在是在本质上坑杀了刘长呀!  据史书记载,这个时候,连德高望重的薄太后和当时的太子都对淮南王感到惧怕,大臣们就更不用说了,谁敢保证落在审同志头上的那柄大铁锤不会落在自己的头上呢?所以,受到不应当的骄宠,淮南王刘长回到自己的封国以后更加骄横放纵,他不愿意遵循汉朝的法令规仪,他出入都要戒严,称做“警哔”,把发布的命令称“制”,刻意模拟天子,制定法令。    事情终于闹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文帝六年,淮南王谋反的事情被发觉。淮南国的丞相张仓、典客冯敬、御史大夫逸、廷尉贺、中尉福冒死向汉朝中央政府检举淮南王谋反事宜,他们上奏道:淮南王刘长废弃先帝的法令,不听从天子的诏令,平日起居没有法度,坐黄缎车子,模仿天子巡游,到处收买将相的人心,以金钱、爵位、土地、俸禄等作为诱饵,积极招兵买马,妄图对汉朝王室发动攻击。一句话,淮南王有狼子野心,意图阴谋颠覆大汉帝国的国家政权,我们作臣子的冒死上奏,希望圣上以谋逆罪处死淮南王,以惩戒危害政权者,维护大汉江山的国家安全。  史书上是这样记载淮南王谋反的,说是在文帝六年,淮南王刘长命令男子但等七十人和棘蒲侯柴武的太子柴奇等人商议,凭借四十辆大车在谷口县造反,派出人出使闽粤、匈奴等地。事情被发觉后,朝廷派使者前去召见淮南王,淮南王于是奉诏来到了长安。于是,淮南王的大臣就联名控告他谋反,要求处死他。    文帝发布命令说:我不忍心用法律来对付淮南王,请你们这些列侯和二千石以上的官员商议一下。群臣商议之后说,我们认为淮南王蓄意谋反,罪证确凿,罪大恶极,应该依法严惩。    文帝又说:我不忍心用法律对付淮南王,毕竟他是我的兄弟,那就不如这样,赦免刘长的死罪,废掉他的王位吧。控告他的那些大臣见皇上确实不想杀死淮南王,就转而建言说:我们请求把刘长发配到边远的蜀地,让当地的县政府为他盖好房屋,和他生了孩子的妃嫔可以随同他前往居住,全面供应好他们的饭食和生活必须,但我们冒死请求,陛下您务必要把刘长造反这件事诏告天下,以警戒后来的心怀叵测者。  于是,文帝就发布了新的命令,说:大臣们说得好,此外,我们要对刘长同志宽大处理,每天供给他肉五斤,酒二斗,原来受过他宠幸的嫔妃十人可以跟随他到流放地和他居住。应该说,在对待一个“罪大恶极”政权谋逆者的时候,这样的处罚还是相当宽大的。    最后,文帝诛杀了其它所有参加谋反的人。于是,遣送淮南王到流放地,用批着黑衣的槛车来押送,命令沿途各县依次接送。这个时候,一个叫袁盎的大臣劝告文帝,他说,皇上,您不能这么干,您这么干是会出事的。文帝说,为什么呀?我这不是在对淮南王进行合理的惩戒吗?袁盎说,此言差矣,皇上您平时过于溺爱淮南王,对他进行无边的放纵,不给他配置严格的太傅和国相,因此才让淮南王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而淮南王呢,又是一个极其刚烈的人,哪里能忍受这样的羞辱,皇上如此折磨摧残他,我害怕他仓促之间偶遇风寒或是其它什么意外就会死去,到时,皇上您就要担负杀弟的坏名声,请皇上你三思而后行呀。文帝说,我的本意只是要让他受点苦,让他迷途知返罢了,听你这么一说,我现在就准备把他叫回来,剥夺他的政治待遇就好了,流放嘛,就免了吧。  于是,沿途各县接到文帝的新命令之后,都立即执行。飞鞭快马,准备星夜把淮南王送返京城,沿途的府县,为了快速执行中央政府的命令,都没有时间打开押送淮南王的囚车的封门。淮南王于是更感觉自己受到了异乎寻常的羞辱,他对身边的儿女和侍从们说,谁说你老子我勇敢呀,我哪里勇敢呢?我因为骄傲放纵的缘故,而逐步犯罪走到了今日这种凄惨的地步,我这那里是勇猛呀,分明是我骄傲、糊涂自以为是呀,人生在世,怎么能够这样度过呢,我郁闷呀我郁闷,于是在愤怒与绝望中绝食而死。    我们说呀,这个淮南王就是一个硬性子,一是骄傲自大,另外又受不得任何羞辱,遇到这种关乎人格的侮辱,完全没有承受能力,所以,尽管文帝事实上已经赦免了他谋逆的罪行,但是他还是承受不了这种心灵打击,所以就愤恨而死了。你看看,这个刘长,多像他的老妈呀,真是似母莫若子呀,想当年,赵妃也是完全可以不死的,可是那姑娘就是脾气硬,生下小刘长就悬梁了,N年后,她的儿子刘长本来也是可以免死的,可是,也因为脾气硬,性格太刚烈,所以,也死了。这真是一种悲惨的宿命,令人嘘唏呀。  到了雍县,雍县县令打开了封门,就把淮南王的死讯告诉了文帝,文帝哭得很伤心很悲痛。他老人家对袁盎说:先生,我没有听从您的话,终于害死了淮南王呀。袁盎就说呀,皇上,你不必自责啊,淮南王并不是你害死的,淮南王自己要负主要责任,而且,这个事情已经发生了,已经无可挽回了,希望陛下您要放下思想负担,要想开一点。文帝就问,那寡人该怎么办呀?袁盎说,只有一个计策是可行的,那就是立刻斩杀淮南国的丞相和御史大夫,以他们的项上人头,来为淮南王的死,向天下人谢罪。从来都是大臣们为君上的过错承担罪责呀,所谓为政治垫背既是如此。    当然,我们的文帝,按照古代帝王的标准,那绝对是一个有道明君,所以,他没有完全采纳袁盎的计谋,也就是说,淮南国的丞相和御史大夫等一贯高官的项上人头是终于给保住了。但是,替死鬼还是免不了的,所以,文帝就下令让汉朝中央政府的丞相和御史大夫们组成高级调查组,前往地方查办淮南王意外死亡的严重政治案件,结果,中央调查组的综合结论是:沿途县令不肯打开淮南王囚车的封门,不及时给淮南王运送食物的恶劣行为,是造成淮南王绝命的主要原因。于是,文帝下令,处死所有沿途县令,以告慰死去的淮南王。你看看,你淮南王自己死掉了不要紧,你在另一个世界还连累了多少无辜呀。    最后,文帝以列侯的礼仪把淮南王埋葬在雍县,安排了三十户人家守冢祭祀。什么叫讲政治,这就是呀,看来,我们伟大的文帝也是深谙政治防守之道的呀。6.刘如意,成人政治斗争的牺牲者    刘如意是刘邦的第三个儿子,也是刘邦最宠爱的儿子。他的母亲就是最受刘邦宠爱的戚夫人。    据史书记载,刘如意是刘邦八子中长得最像刘邦的,据说性格也似刘邦,因此,最受刘邦的宠爱,加上刘邦又非常宠幸戚夫人,所以,刘邦对刘如意的宠爱又更加深了一层。    刘邦对戚夫人母子宠爱有加,就自然会有所表现呀,而且,作为一个政治家,刘邦对他们的爱自然不仅仅体现在生活方面,更表现在政治领域的安排上,比如,给予刘如意巨大的政治前景。对于皇帝的儿子而言,最大的政治前景无疑就是让他在老子百年之后登上皇帝的宝座,而要完成这个大的政治布局,首先就要把所要栽培的政治接班人扶立为太子。  所以,刘邦就想把这个主意付诸实现。要把刘如意扶立为太子,首先就要把现在的太子给搞下来。当时的太子是谁呢?乃是刘邦的嫡长子刘盈,是吕后的独生儿子。刘邦一向认为这个儿子软弱无能,性格不像他,而刘如意无论在相貌和性格方面都非常像他刘邦。作为一个皇帝,他自然想把皇位传给他自己最喜欢的儿子,传给与自己性格相仿相貌相似的儿子,因为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了自己,刘邦即使是出于对自己的爱和自我欣赏,也会把这种爱和赞赏投射在那个与自己颇为相似的儿子身上,这是人类心理活动的自然表现,一点也不奇怪。    但是,要废除刘盈的太子职位,这自然就要触犯吕后根本性的政治利益。吕后自然不干,更不会善罢甘休。你想想,她吕后是什么人呀?一个爱慕权力如同爱慕自己生命的人,可以说,就是一个高度兴奋的政治动物嘛!现在,刘邦要废掉刘盈的太子身份,母以子贵,这就等于在宣判她吕后的政治死刑嘛!剥夺了一个政治动物的政治生命,就如同剥夺掉了这个政治动物的自然生命嘛,所以,大汉政坛的女强人吕后可不干了,她要反扑,为她的政治未来而反扑,反扑的结果,就是让自己成为了政治舞台的胜利者,她因此也以事实上的女主地位登上了初汉的政治舞台。  说句实在话,吕后的心狠手辣已经到了完全丧失基本人性的地步,这是我一向不敢恭维的。不过另一方面,吕后的政治才华还是有的,尤其是搞权谋的能力堪称一流。颇富小女人特色的戚夫人在权力场上哪是久经考验的权谋战士吕后的对手呀。    有人认为,戚夫人不懂政治,又热衷于玩政治,因此她的死是咎由自取,活该。这样的观点真的有可靠依据吗?真的值得我们加以认可吗?我认为,这个问题得这么看----    首先,戚夫人并没有热衷于玩政治,在历代宠妃中,戚夫人还是比较低调比较恬谈的,事实上当时热衷于政治的是吕后而不是戚夫人。戚夫人为自己的儿子争取美好的政治未来,基本上是出自于一个母亲对儿子未来的关爱,尽管这也会给自己带来一定的政治地位,但综观戚夫人在此之外的政治表现,我们不难发现,她面对政治的态度,总的来说是恬淡安祥的。换句话说,这个人更像是一个音乐家、舞蹈家,艺术是她自己最主要的人生追求和奋斗目标。    另外,即使戚夫人真的醉心于干预政治,那么,她作为一个在法律层面纯粹无辜的酷刑受害者,依然是值得我们同情的。因为在这个事件中,吕后毕竟是毫无人性的刽子手,而戚夫人无论如何都是一个法理层面上无辜者和受害者。就如一个女子,长得漂亮,衣着鲜艳,深夜行走在偏僻的小路上,结果被歹徒强暴甚至杀害了。我们这个时候如果不去谴责强奸与杀人的歹毒,却一个劲地指责这个女子的不是,说她被奸被杀都是活该,并且振振有辞,说谁叫你长得漂亮,活该嘛!谁叫你穿那么漂亮的衣服,活该嘛!谁叫你长得那么漂亮,又穿那么漂亮的衣服,还深夜行走在偏僻的小路上,咎由自取,活该嘛!    我认为,诸如此类的谴责都是颠倒黑白或者是喧宾夺主的。首先,一个人长得漂亮不是错,穿漂亮衣服不是错,孤身一人深夜行走在偏僻的小路上,这从有效避免悲剧发生的层面上看,是一个可供吸取教训的瑕疵性行为,可以从规避风险的角度上加以讨论和改正,但不是一个可以为犯罪分子开脱的借口,更不能成为指责谩骂受害者的理由。以某个受害人的幼稚行为来为加害者开脱甚至因此断定受害者活该被害,这种思维模式不但毫无是非观念,更是反人性和极端无耻的。    同样,戚夫人如何风情万种,如何能歌善舞,如何受宠,如何不自量力幼稚地卷入政治旋涡,这些都不是她可以无辜(法理上)地被残酷虐杀的理由。其中,风情万种、能歌善舞、受宠,这些完全是无可指责的,行为幼稚,从规避风险的角度看,是一种瑕疵,可以把这种教训总结出来供后来者吸取教训,但也丝毫不构成指责被害者的理由,更不能以此来为加害者开脱。刘邦死后,失去保护的戚夫人被吕后所囚,戚夫人在永巷中被迫进行劳动改造。但是在劳动改造中的戚夫人依然没有放弃希望。她在歌唱中对儿子如意寄予希望。不幸她独自一个人的歌唱被隐藏的吕后所派出的密探所发现。这个密探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吕后,吕后的嫉妒之心进一步膨胀,她加害刘如意的步伐进一步加快了(其实,即使戚夫人不唱歌,他们母子照样难逃死亡的厄运,唱歌只不过为吕后提供了一个更新鲜的杀害借口罢了,就像狼和小羊的寓言中那样,狼吃羊总喜欢找点借口)。    于是,吕后先命令刘如意的保护人周昌入京,再秘密命令刘如意进京,本想立马就地解决如意。还好,在惠帝的保护下暂时脱离了魔掌。但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何况是不那么强势的惠帝和只有十一二岁的无知小儿刘如意呢。终于,趁惠帝不在小如意身旁的时候,吕后派出太监准备在刘如意的饮食中下手,最后以毒酒杀死了刘邦最疼爱的儿子如意,也彻底在精神上击溃了已经身陷囹圄的戚夫人。  在当时的历史环境中,刘如意的死亡似乎是必然的。谁要为刘如意的死亡负责呢?直接凶手是吕后,这个没有什么好争议的。但是间接凶手是谁呢?是戚夫人不合时宜的歌唱呢,还是刘邦的安排失策呢?我认为,戚夫人的政治情商本来就不高,加之在绝望的环境下,一时乱了分寸唱起了歌(况且是一个人悄悄唱的),这个情有可原。而且,正如我前面所说,即便是戚夫人不唱那个什么《悲歌》,吕后也是不会放过这对母子的。所以说,造成刘如意死亡的最大间接责任者并非是已经被加害的戚夫人,而只能是高祖刘邦。  想想看,戚夫人作为一个不谙政治的小女人,她不明就理卷进一场她事实上无法获胜的政治泥潭中去尚情有可原,你刘邦是什么人呀?久经沙场的老战士呀,你在那里瞎掺和什么呀,别人不了解吕后,你还能不了解吕后吗?明明知道吕后善妒残忍,又会玩权,你还老琢磨着改立太子,这不是把戚夫人往吕后的枪口上推吗?即使戚夫人有这样的意思,你也要加以制止呀。怎么能够鼓动诱惑纵容戚夫人在自己不善长的领域里产生强烈而且不切实际的企图心呢?  所以,刘邦同志在安排自己身后的政治大事是非常失败的。安排了一个周昌来保护戚夫人,可到了关键时刻,周昌同学却软弱得像一滩烂泥;给诸位大臣托付江山,先是杀死了一匹白马,接着又说有谁敢分封异姓王,就要像这匹白马一样被猎杀,可惜,吕后同志根本不尿这一套,顶风作案,分封了很多吕家的诸侯王。结果呢?吕后没有做白马,倒是刘邦的宠妃和一干儿子们,纷纷死在吕后的刀下,做了一群冤死的白马。刘邦同志呀,你是既聪明又糊涂且失败呀,聪明之处是你预见到了所有的问题;糊涂的是,你迷信那周昌、大臣乃至白马有拯救的功效,天真呀,在我们的政治强人吕女士面前,一切都是纸老虎,能唬住别人,能吓得着她吕雉吗?只可惜那匹白马,无端端地被征用,又白白地做了政治烈士,死难瞑目呀。  事实上,为了保全戚夫人,刘邦上策就是要废除吕雉的皇后身份,没有这个皇后的身份,也就没有日后她那个太后的身份,没有这个太后的身份,她拿什么来干政呢?绕是她有冲天的本领,也难以在历史的舞台上兴风作浪。而且,废除了吕后那高贵的政治身份后,他刘邦的那些儿子们也不会纷纷遭遇到她的毒手。另外,刘邦的江山之所以没有被吕家人夺去,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吕氏家族的其他成员在政治智慧方面过于平庸,带有很大的侥幸性。否则,第一个强大的汉人王朝就可能落入吕氏家族的手中。所以,无论是出于保护戚夫人母子,还是为了延续和保护刘家人的天下,刘邦的政治安排都是相当失策的。貌似强硬的周昌、貌似强势的开国大臣以及那只无辜壮烈牺牲的白马,在吕后的眼中,都是纸糊的老虎,脆弱得不堪一击。刘邦自以为高明的临终托付和政治安排都有如一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在华丽的外表下掩藏不住巨大的失败。  刘邦要保护戚夫人的中策就是彻底断绝废黜太子的念头,谆谆教诲戚夫人,做人做事要低调,要与世无争,要彻底奉行老子的不争主义和不抵抗主义,老老实实地侍奉吕后,以求日后获得吕后的谅解。但我很怀疑这个政策能保护戚夫人母子的平安,因为吕后对竞争对手的猜疑、妒嫉与仇恨已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不论你如何低调,也难逃一死。有人会举例来反驳我,说你傅建华是不是太武断了呢,你看人家薄姬,很低调吧,夹着尾巴做人了吧,最后人家薄姬不也躲过了吕后的政治清洗,并且登上了太后的位子大福大贵了吗?这说明吕后还是有容忍异己的雅量嘛!    我认为这种观点只看到了问题的表象,而没有看到问题的实质。事实上,薄姬的逃生带有很大的偶然性,并非我们想像的那么简单,首先,薄姬的逃脱一定程度上是建立在戚夫人遭嫉恨的基础上的,俗话说,天塌下来,有高个子撑着,吕后要塌天,要砸谁呀,还不是戚夫人,有戚夫人这样的头号敌人顶着,次要敌人薄姬就要安全得多;其次,薄姬的低调很难复制,即使能够做到和薄姬一样的低调,也不一定能够具备薄姬的运气,要知道,薄姬要不是溜得快,恐怕其命运也堪忧;再次,薄姬的儿子不受宠,这就大大地增加了薄姬的安全系数,而戚夫人的儿子如意最受刘邦的宠爱,这就使得戚夫人安全系数大幅下降,所谓的“母以子贵”的反面,就是说母亲往往也容易受到儿子的牵连;最后,戚夫人自己的受宠,会令到她难以规避来自吕后方面风险和迫害,因为你一受宠,就天然地刺激了吕后的妒嫉心,吕后先对你恨上了,你最低调又有什么用,所以说,低调对薄姬有用,对戚夫人却不适用,低调只对中性状况下的逃生管用,并不适合已经天然存在的敌对关系,比如说刘邦与项羽,一方的低调能够确保自己的不被消灭吗,当然不能。    因此,那些断定戚夫人低调就可以像薄姬那样逃生的观点是十分幼稚的,薄姬的低调是薄姬能够逃生的一个原因,但不是最主要的原因,薄姬免于被吕后除灭的最实质性原因是薄姬丝毫不受刘邦的宠爱,吕后认定她不会对自己构成任何威胁,而且面对薄姬,吕后也不会产生什么情爱方面的自卑感和由此产生的妒嫉心,杀人往往来自对方的威胁和自己对对方的妒忌,薄姬两点都不具备,又加上种种运气,这才逃脱了吕后的魔掌。  刘邦的下策是在自己快死的时候,先行处死戚夫人,这样,一根锦缎就可以彻底地永远地解决戚夫人和吕后之间的恩恩怨怨。而戚夫人虽然死了,总算死得有尊严,死得不那么难看,死得不那么痛苦。可惜,刘邦上中下三策都没有使用,而是安排了周昌、大臣、白马这样的绣花枕头来约束吕后,结果搞的自己家破人亡(爱妃和爱子们几乎全部死光),还险些“国破”(若不是吕氏家族的后继者缺乏最起码的政治智慧的话,江山险些就改姓吕了)。    在这场最血腥的政治屠杀中,戚夫人死得最惨烈,刘如意死得最冤屈,后者完全是成人政治的牺牲品。在这场屠杀中,负有最大罪性的毫无疑问就是直接凶手吕后,但刘邦对戚夫人母子的无限宠爱以及更换太子的反复与犹豫,不也正是把他们推向苦难深渊的助力吗?有时候不正确地爱一个人,反而会把自己所爱的人推向死亡的幽谷,这是我们可以在历史悲剧中窥视到的血泪教训呀。古往今来,千秋恩怨,谁能细说。7.吕后的残忍掐灭了惠帝的花样年华    惠帝是吕后害死的吗?这个问题看起来有些蹊跷,甚至显得有些多余。吕后是惠帝的亲生母亲,她怎么会去坑害自己的亲生儿子呢?事实确实如此,吕后并没有坑害自己儿子的恶意或者恶行。相反,惠帝之所以能成为惠帝,很大一部分得归功于吕后的争取和努力,从整个历史现实来看,吕后对自己的儿子还是有爱的。但种种情况表明,吕后对惠帝的爱在整体上并没有产生什么积极正面的影响,相反,某些爱的方式完全违背了惠帝的真实意志,这些爱不但没有给惠帝带来愉悦,相反蜕变成一种副资产,给惠帝带来精神负担,使惠帝在痛苦中挣扎、徘徊,最终造成他英年早逝抑郁而终的悲惨结局。我们来看惠帝这个人,他本人的性格、爱好等诸多方面,都和他的母亲吕后有太多的不同之处。惠帝心眼不多,吕后则非常狡诈;惠帝天性纯厚,吕后则心狠手辣;惠帝对权力不很感冒,吕后则嗜权如命。总之一句话,惠帝是小白兔型的政治人物,而他的母亲吕后则是大灰狼型政坛高手,当小白兔遭遇到大灰狼,其结局的不理想可想而知。如果惠帝和吕后不是母子关系的话,那么惠帝这只小白兔很快就会被吕后这只苍狼给叼走了,一下就完蛋,一句话,在大汉的政治舞台上,有吕后在,就别指望有惠帝这号人物的生存了。    还好,吕后是惠帝的母亲,所以,吕后这条狼是不会加害惠帝这只小白兔的,相反,出于天然的母性,她这条狼还非常爱护惠帝这只小白兔,处处呵护他,恨不得把周围的其他动物都给咬死了,当然嘛,咬死其它弱小动物,本来就是狼的天性和本能,即使没有惠帝这个小白兔儿子,她吕后这条老母狼也是会逼害其它弱小动物的。  但是大灰狼和小白兔始终是一对冤家,大灰狼要么一口把小白兔吞下,大灰狼就是小白兔的死敌;大灰狼要大发慈悲,疼爱某只小白兔,那种敌对的尴尬依然存在,只不过是由热战转变成冷战罢了。也就是说,即便是这条狼很离奇地爱上了小白兔,一厢情愿地地认定自己有义务要呵护这只小白兔,那么这二者之间的关系依然是很不和谐的,因为他们两个本来就不是一条道上的,狼与兔没有共同语言,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是也。黑暗不能爱上光明,以狼的方式爱上兔,兔不会感觉到被爱,也不会感到舒畅和温暖。吕后同志对惠帝同学的所谓爱,产生的就是这个不和谐的结果。  比方说,吕后同志要杀死戚夫人母子,第一要素肯定就是要对曾经对她构成威胁的戚夫人进行政治报复。但另一方面,吕后同志自己也可以这样认为,有戚夫人母子在,起码会对惠帝的皇位或多或少构成一定的威胁吧(傅建华按:其实这种威胁基本不存在),我吕某人这样处心积虑地要除灭戚夫人母子,对你刘盈不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吗?不也是对你刘盈的一种关心和爱护吗?对于母亲的一片爱护之心,作为儿子的刘盈你,总是要怀揣一份感恩之心的吧,你连这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这也太伤妈妈的自尊心了吧。这个,就是吕后的思维立场,是作为一条政治老狼的斗争性思考立场,她就是认为,我杀死了戚夫人母子,这没有什么不好,因为她戚某人以前是我的政治敌人,我杀死她,属于报复,理所当然;我把她的儿子刘如意也一并解决,这是为了斩草除根,永远消除隐忧和后患,也是必须而且是正当的。再说,杀死刘如意,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增强惠帝政治地位的牢固性和安全性,把刘如意杀死了,你惠帝的皇位不就更稳固了吗?我这样做,用心良苦,容易吗?但刘盈同学可不这样认为,他认为那就是屠戮和滥杀,根本就是反人类反人性的恶行,是他所要坚决反对坚决抵制的。这就是一只小白兔的政治思维原则和思考立场,而这样的政治思维原则和思考立场是和吕后的那一个政治思想体系完全背道而驰的,处于水火不相容的矛盾之中。于是乎,政治大灰狼和政治小白兔就出现了难以弥合的政治斗争,不是那种你死我活的政治绝杀,毕竟,虎毒不食子,如果刘盈同学没有实质性地危及吕后同志的生命安全,吕后同志是绝对不会对刘盈同学痛下杀手的。所以,我们可以这样说,吕后同志和刘盈同学的政治斗争,主要不在权力斗争的范畴之内,而是表现为一种局限在政治思想范畴内的路线斗争,就是在要举什么旗要走什么路的问题方面,他们产生了难以弥合的分歧。  显然,在如何对待过去的政治敌人方面,吕后同志和刘盈同学举的是两面绝然迥异的旗帜,走的是两条绝然迥异的道路。吕后同志高举的是报复主义大旗,走的是政治清洗主义的道路;而我们可爱的刘盈同学举的是和平主义的旗帜,走的是政治和解主义的道路。简单地说吧,我们的吕后同志醉心的是你死我活的阶级斗争理论,而我们的刘盈同学呢,热衷和致力于建构大汉帝国的和谐社会。一个讲究斗争讲究暴力,一个讲究和谐讲究和平。南辕北辙,两个人在如何处理政府大院内的政治矛盾问题方面,谈崩了,拗起脖子来了。    当然,一旦拗起脖子来,作为政治小白兔的刘盈同学绝对不是久经沙场的政治悍狼吕后同志的对手。所以,在路线分歧发生之后又无法达成最终的解决原则的时候,就必然是以吕后同志的政治路线全面获胜和最终加以实施而告终。于是,大汉帝国的宫廷清洗行为便不可遏制地蔓延开来。  斗争的第一回合是如何处置戚夫人,这一拍,刘盈同学几乎没有做任何实质性的斗争,因为知道自己决不是吕后的对手,而且,戚夫人是吕后的第一敌人,吕后志在必得,他惠帝再怎么出手也没有实际的阻拦效果,还浪费了一个人情,不如在其它环节下手还好,比如尽量保护戚夫人免死,阻止吕后把魔爪伸向自己年幼可爱的兄弟刘如意等。至于吕后要向戚夫人发出逮捕令,那就只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着她去了。    所以,吕后同志没废吹灰之力就把戚MM给逮捕了,先进行“双规”,要戚MM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把问题交代清楚,罪名是污蔑吕后,侮辱领袖,且认罪态度不好,属于罪大恶极的一类。押到看守所后没几天,未经审判,直接转到永巷进行劳动改造,工作内容嘛,就是辗米,此外还有推磨,像一条驴那样进行工作,我们美丽可人的戚MM就这样被伟大领袖吕后同志弄成了“人驴小姐”。  把戚MM给逮捕之后,吕后同志还是很不满意的,她要寻找下一个目标。俗话说,母子连心,要让一个母亲感到痛苦万分的绝妙方法是什么呢?无非是折磨这个母亲的孩子,折磨了这个人的孩子,就等于重创了这个人的心灵,而一个人的心灵受到伤害,那么再结合先前的肉体折磨,那么这个人便会痛苦得无以复加,她的反抗意志也会彻底崩溃,等于说,经过这种双重打击之后,这个人就会进入“非人”状态,彻底完蛋。    眼下,戚MM虽然被收容被关押被劳动改造了,但她的意志还没有被磨灭,她的精神还没有彻底被消亡,她继续在那里一边劳动一边歌唱,她为什么能够在非人的环境中依然保持着一个正常人的生存意志呢?无它,无非是她的儿子刘如意还在,不但健在,还依然若无其事地在封地担任举足轻重的诸侯王。儿子的精神还在,母亲的斗志就还在,看来要想把戚MM的身心灵彻底消灭殆尽,就必须先行折磨甚至除灭刘如意,让戚MM的儿子进入地狱,那么戚MM自己也决无可能进入天堂。母子连心,当然也包括让他们一同进入地狱。  所以,为了彻底打倒戚夫人,吕后加快了清洗刘如意的步伐,她数度派出使者前往赵国,诏令刘如意立马进京汇报工作,周昌经过短期的抵抗后彻底缴械了,刘如意赴京后尽管受到惠帝的保护,但终于还是被毒杀了(前文已述)。刘如意被毒杀后,戚夫人彻底崩溃,直至最后被吕后同志制成了“人猪”,想想,戚MM可真够惨的,在吕后的迫害下,“人驴”、“人猪”都做了,命运可真不是一般的坎坷。    而惠帝呢?是彻底失败了。他既没有使戚夫人免死,还没有能够阻止这种死亡以最残忍的方式发生,失败;他处心积虑竭尽全力想保护好自己的兄弟刘如意,结果呢,刘如意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在他的神圣的皇宫之内,被他的亲生老妈派去的刺客给毒害了,还是失败。    这两个惨案预示着惠帝的政治路线彻底失败,也预示着惠帝个人的政治生涯遭受到重大的挫折。作为一个有着九五之尊,号称可以主宰一切生杀决定的最高权力者,竟然在自己的皇宫内保护不好一个自己想保护的人,这是多么大的耻辱呀。今天,自己的母亲吕后可以随意在自己的皇宫大宅杀死一个活生生的诸侯王,明天要是她老人家不高兴,想杀死皇上,那岂不也像探囊取物那样简单吗?    而且,自己的政治路线方针都彻底被他的母亲否决了颠覆了,他成了一个完全的傀儡,徒具皇帝这个皮囊,也就是行尸走肉吧,对年少气盛的他来说,这未免也太窝囊了呀。用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太郁闷了。现在,他刘盈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得在郁闷中死亡了。  事实上,他刘盈也曾经小小地爆发过。比如说,吕后在把戚夫人变成“人猪”之后,还曾得意洋洋地邀请刘盈同学前往观赏,那时侯的戚夫人已经丧失了四肢,耳朵聋了,眼睛被挖了,在猪圈里痛苦地蠕动,由于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刘盈同学楞是没有认出来,还问:这是什么东西呀?吕后就说,是你的戚阿姨啊,不认识了吗。你看这吕后,真够损的。    刘盈同学大吃一惊,当场放声大哭,好家伙,这也太恐怖了吧。据史书记载,刘同学因为受到如此重大的打击,一年多都没有起床,也就是说病倒了一年多呀。一年多以后,刘盈同学起来了,试图爆发一下,他派出了自己的手下向吕后发出“引退”的请求,他是这么说的:你那样残酷地杀害戚夫人,太残暴了,这决不是人所能干得出来的事情,我是太后您的儿子,我为此蒙羞,再也没有脸面以君王的身份来治理国家了。    在这里,惠帝很罕见地对他的母亲发出了强烈的抗议,他就说你吕后不是人,禽兽不如,我作为您的儿子为你蒙羞。并且说,我因为这件事而没脸治理国家了,没法混了。当然,刘同学抗议的方式也太特别了一些,他搞的就是破罐子破摔的那一套,大骂一通吕后,然后就不理朝政了。而吕后呢,就来了一个驴儿下坡就地滚,顺势接管了更多的政治权力,惠帝的抗议以自己的“引退”出发,以吕后更大的“专权”收局。史书记载,惠帝同学在遭受到这个重大打击后,整天沉溺于酒色,不理朝政,由一个健康的小伙子蜕变成一个病秧子,惠帝变成这个鬼模样,他的母亲吕后“居功至伟”。  后来,沉溺于饮酒淫乐的惠帝同学,还曾经发飙过一次,那就是,他曾经逮捕了太后的面首审食其同志,宣称要砍下后者的脑袋作尿壶,这不但吓坏了审同志,连吕后也惊慌了。这个举措,局部振奋了朝纲,汉朝的那些大臣们一度跃跃欲试,希望惠帝能够重整旗鼓,砍了面首,削弱吕后的政治权势,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重塑汉朝正统的政治格局。可惜呀,那只是惠帝同学的一点回光返照,最终,在平原君的策划下,在惠帝男宠的劝说下,惠帝同学错失了一次杀掉审食其重挫吕后专权的机会。从此,吕后同志更加猖獗了,不论是在朝堂上,还是在凤床上;而可怜的惠帝同学呢,则更加郁闷了,更加沉沦了。  惠帝同学16岁登基,在走完了他政治生涯中的“七年之痒”之后不幸病逝,终年23岁。死后,他的儿子们被污蔑为野种,全部被功臣集团以政治清洗的方式残酷杀害。    我们来看惠帝这个人,他的不幸是显然的,他小时侯漂泊过,曾经被自己的父亲推下马车,一直没有得到过充分的父爱,他的母亲吕后虽然也曾爱护过他,但却是以狼的方式来呵护他,这是善良的他所不能体认到的,也不是他所喜悦和渴望的爱,相反这种爱反而构成了对他持久的伤害,使他郁闷使他沉沦。事实上,尽管吕后也对惠帝有舔犊之情,但他的那种爱是很功利很不纯粹的,吕后对惠帝的爱,主要是以爱自己爱权力为最大的原则,惠帝在很大程度上只是她“借壳上市”登上最高政治舞台的工具,吕后出于原始的亲情而对惠帝产生的淳朴之爱太少,所以,惠帝是一个既缺少父爱也缺少母爱的苦孩子。对于母亲吕后,惠帝最想唱出来的或许是“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  惠帝死了,他是在遭受一场错误的“母爱”忧郁而死的,从《史记》中的记载,我们可以确知:吕后对戚夫人的残酷虐杀以及她把这一虐杀过程变态地向惠帝同学进行现场直播,是导致惠帝抑郁而死的最直接最重要的原因。我要提醒各位,吕后的现场直播是针对一个16岁多一点的善良少年所进行的。这再次证明,吕后对惠帝的爱是功利性的,这种爱非常有限而且也不负责任。不要说是血淋淋的虐杀现场,就是把它录影后再拿出来播放,那也得回避一下惠帝这样的未成年人呀,按照美国或者其它西方国家的标准,这样的恐怖镜头是完全不允许针对18岁以下的少年人进行展示的嘛!何况是更为恐怖的现场直播呢。    吕后残酷地杀害了戚夫人母子,也间接地杀死了自己唯一的亲生儿子惠帝。惠帝同学是吕后残酷政治清洗运动中的最大牺牲品,他为此过早地丧失了自己的生命,死在花一样的年华之中,而掐灭这花样年华的不是别人,正是惠帝自己的母亲吕后,而同样是因为受到吕后政治清洗主义的牵连,惠帝的儿子们在另一场反吕后的报复主义运动中,全部灰飞烟灭,做了刀下的冤死之鬼。    这是一个比较残忍的政治童话:一只强悍的母狼,以她的方式去爱一只温情的小白兔,结果,小白兔和他的后代,全部都因遭受这种不和谐的爱而死去了。
8.代王刘恒和他忍者神龟一般的战斗模式
历史总是这样吊诡,权力迷恋者们为王座争夺得你死我活,到最后却个个头破血流,铩羽而归。而某个恬淡的、不为人关注的人却在某种特殊的历史境遇下被选中,走上了他自己都未曾梦想到的历史舞台。
代王刘恒就是这样一个幸运儿,当吕后的屠刀霍霍地在刘邦的儿子们头上挥响的时候,多少高贵的皇子都随着刀光做了泉下之鬼,而代王凭着他的低调、他看起来的“窝囊”成功地躲过了这样难以避免的大劫,所谓的大难不死,适合于代王,所谓的必有后福,依然适用于他。而且,带给他的不是一般的福气,而是齐天的大福。当代王潜在的政治对手,那些皇子们尽数死在吕后的手中,当吕后死后,吕后的族人尽数地死在功臣集团的手中时。代王的天子伟业就像瓜熟蒂落一样展现在世人面前。
如果认真研究历史,我们会发现,代王刘恒的成功非常有戏剧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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