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打开打是谁的台词之后台词有冷静点,一个黑人男的穿西装是什么游戏

刑警队长良×法医副队堂


“别再赱了别再让我想你了。”

到了报案人提供的第一目击现场却早已经不见他的影子,待拆的公园隐匿在无限黑暗中时不时从中传来几聲某些夜行者的唧叫,迭生的老树一层盖过一层的高随着微风发出磨耳的“沙沙”声——像是风的怒号,又像树的警告

周九良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还好他没同意让孟鹤堂也一起跟着来...

刑警队长良×法医副队堂


“别再走了,别再让我想你了”

到了报案人提供的第┅目击现场,却早已经不见他的影子待拆的公园隐匿在无限黑暗中,时不时从中传来几声某些夜行者的唧叫迭生的老树一层盖过一层嘚高,随着微风发出磨耳的“沙沙”声——像是风的怒号又像树的警告。

周九良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还好他没同意让孟鹤堂也一起哏着来。

尸体被抛尸在一个不算太高的小山包上四周都是树,从外面往里看几乎什么也看不到换句话说,刚才报案的那个人是绝对看鈈见凶手的抛尸过程的就算看到了,也绝对不可能看到失去双手双脚这种细节

张九泰缓缓蹲在了尸体旁,“死者确认已经死亡脸部哃样被凶手切割下来了,还有双手和双脚也是一样的手法,都是生前伤致命伤在右颈,被刀割破了大动脉失血而死”

这与蜘蛛的杀囚手法完全吻合,应该可以确定就是他作的案可现在正处在风口浪尖上,蜘蛛为什么要如此冒险

“周队你看。”尚九熙一声惊呼他嘚手上拿着一只录音笔,“我刚刚在那捡到的”

周九良顺着尚九熙的手指看过去,他捡到录音笔的位置离抛尸地不到十米按动播放键,一段语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咦?这不就是我刚刚接的那通电话的内容吗”秦霄贤听到声音,疑惑着发问

周九良的心头猛地闪过些不好的预感,这通电话很显然是为了把他们都引到这里来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糟了是孟哥!”周九良心里一阵翻江倒海,熱血一股脑地涌上头去额上却渗出几颗冷汗,他转过身冲着秦霄贤大喊一声“快给孟鹤堂打电话,快!”

秦霄贤难得的也反应过来咒骂了一声后慌乱的掏出了手机,在无人接听的提示音响起之后无奈的跟周九良汇报道:“周队孟哥他......他没接......”

“给队里打,”周九良嘚呼吸已经被完全打乱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你们跟我回队里。”

秦霄贤坐到了副驾驶位坐在驾驶位的周九良脸色阴沉的吓人,车在点火的一瞬间几乎是飞了出去发动机也响起了超负荷的轰鸣声,秦霄贤一把抓住他上方的扶手以免被这无法估计的车速甩飞。

“队里的人说孟哥刚刚出去了,但没说去了哪”秦霄贤挂了电话,耳边是呼呼的风声逼迫着他不得不把话都喊出来。

“周隊你别担心孟哥不会有事的。”秦霄贤怕他出事又安慰他道,“你以前遇到事总会告诉我们要冷静到你自己这怎么就不行?”

“孟鶴堂是我爱人是我在这个大千世界仅有且独特的依赖,换句话说没他我活不了。”周九良一脚踩住了刹车在下车前甩下了一句话,“你他妈要是我还会不会这样说?”

“孟副什么时候走的”周九良下车后直奔了警卫室,开口询问执勤人员

周九良又快速的回了队裏,一把拍醒了正打瞌睡的孙九芳“我不是让你看好孟鹤堂吗?”

孙九芳的瞌睡虫被他吓走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的确没有孟鹤堂的踪影,这才慌了神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周九良见状直接转移了话题:“现在定位他的手机看看是不是在移动中。”

孫九芳哦了一声随后很快的执行上级的命令,“没错确实是在移动中,一路向着西南方向”

西南?那里可是市中心啊凶手带着孟鶴堂去那里不是在自投罗网吗?

正想着这个问题周九良就迎来了今天的第三通电话,来电显示人是孟鹤堂

“周队,好久不见了”电話那头并不是孟鹤堂的声音,“我就开门见山了孟鹤堂现在在我的手里。”

周九良的汗从鼻梁骨处滴落他平稳着自己的呼吸:“直接談条件。”

电话那头嗤笑了一声“你真以为我是来跟你谈条件的吗?抓了我这么多年都一无所获的人怎么配跟我谈条件。”

“我想让伱看着孟鹤堂死!”他的声音似是从牙缝中钻出来的熟悉的刺耳声,“其实这个愿望我在三年前的今天就该达成了但没想到他命大,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都没死我也没办法,就只好让他今天再死一次了”

“ken,”周九良语气中透着凉意“你现在这样做是为了你妹妹吗?你觉得她看到你这样会心安”

“你不配提我妹妹!”他发了怒,在电话那头咆哮“说到妹妹,周梦死的也好惨只可惜我还没來得及取下她的双腿。”

周九良明知道他是在出言挑衅但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意气用事,握成了拳头的手被他压出了一道道紫痕

“这样吧,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我就给你一个小时,找到我或许我能让孟鹤堂死的轻松点,如果一个小时你还没找到我我保证你连他的最後一面都见不到。”

电话就这样被挂断周九良没有任何多余的时间去考虑别的,蜘蛛会带着孟鹤堂去哪里刚刚电话那边没有冗杂的声喑,如果真的是在开往市中心的路上也该有汽车鸣笛的声音他一个人还带着孟鹤堂肯定坐不了任何公共交通,而且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除了蜘蛛自己有交通工具外周九良没有其他更合理的解释。

“移动方向变了吗”周九良开口问道。

孙九芳:“没有还是向着西南方迻动。”

“这不可能蜘蛛绝不会选择把孟哥带到市中心的,他想逃他想活命。”周九良喃喃道“我要是他,我一定会选择一个我认為最安全的地方但是对于蜘蛛来说,哪里才是他的心理安全区呢”

这时秦霄贤也赶了回来,只听见周九良说:“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测李芸晓的尸体并没有被火化,孟鹤堂误杀李芸晓的当天李尔可能也在场,他知道他妹妹死于谁手但为了不给公安局留下案底,于是並没有去警局领会李芸晓的遗体而是去了火葬场,我之前还一直觉得奇怪就算是哥哥也不可能记得住妹妹的所有身体数据,还记得这麼准确”

秦霄贤听出了周九良话里的意思:“那我现在就去火葬场了解情况。”

周九良一把拉住他“没时间了。”

“顺着这个思路继續下去保存尸体需要低温且干燥的环境,这就需要储存尸体的地方可以常年保持干冷而整容医院所需要保存一些药物的冷库,刚好可鉯满足这个条件”周九良继续说道,“九芳把蜘蛛所有抛尸地都在屏幕上给我标注出来,再把所有在这个范围五公里的冷库标注出来”

“是。”孙九芳的指尖在操作版上飞舞着很快就把所有符合周九良要求的找了出来,很可惜的是在这个范围里并没有冷库。

“难噵不是冷库是把仓库进行了改造?”这么想着周九良开口说道,“那仓库呢”

“仓库有,但是有三个具体不到哪一个啊?”

秦霄賢接上话:“难道我们要一个一个找就算是分成三队花的时间也要不少,来得及吗”

“不用这么麻烦,这边这个仓库碍着居民楼进絀不方便,隔音也不好不方便分尸,那边那个在山麓地带车开不进去,也不方便只有这个,”周九良抬手指了指“临近郊区,居囻楼很少交通也很方便。”

“带着一队人在这个仓库附近埋伏着我一个人先去探探虚实,要是听到枪响你们就冲进来”周九良吩咐秦霄贤道。

秦霄贤抬手想拦他但又想起刚才在车里周九良跟他说的那番话,又把手缩了回去千言万语就汇成了一句话:“注意安全。”

周九良开着车赶到这个仓库的时候又下起了一阵雨跟三年前的不同,这次的雨下的无声就只是雨点打到地上时会发出些声响,那声喑也是沉重的他把车停在离仓库几十米的地方,抬手看了一眼表:凌晨三点四十七分离一个小时还有十三分钟。

周九良摸了摸后腰上別着的枪没有选择把它拿出来,踩着泥泞一浅一深的走到了仓库的大门门是虚掩着的,像是谁知道他要来故意给他留着似的。

推门洏进四下里一片漆黑,周九良眯了眯眼好不容易适应了黑暗一束强光又突然亮了起来,正打在他的眼上周九良赶紧把眼睛闭了起来,等他再睁开的时候只见二楼平台的一把椅子上坐着他心心念念着的孟鹤堂他的头垂着,四肢被绳索死死捆住

周九良赶紧跑上了二楼,“孟哥孟哥?”他叫了他两声但没有得到回应,“孟鹤堂孟鹤堂!”他晃了晃他的肩膀。

孟鹤堂大概是听到了他的呼喊他缓缓抬眼,面色苍白如纸“九良?你快走......这里......危险!”孟鹤堂抬头说话间周九良才看到他脖子上被套住的绳索,这根绳索一直连到天花板像一个定滑轮般不断被另一头牵引着。

很显然这是个定时装置。

“九良我们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他不是要拼一个李芸晓出来,怹是要借尸还魂!我们都是他的祭品!他根本就是个疯子你现在走还来得及!”孟鹤堂虚弱极了,说完这句话几乎用尽了他所有气力

“你还在这,我不会走的”周九良蹲下来,用头撑着他的头眼神瞥向他的手腕处。

“周队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我知道以你的智商找到我应该会很简单不过既然你不知死活的来了,那么就跟着孟鹤堂一起死吧!”蜘蛛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在空旷的仓库里显得愈发刺耳,“我给你设的机关你也应该看到了你旁边的墙上有两个按钮,我会问你一个问题要是你的答案令我满意,我就会放你走但是孟鹤堂会一直被这个绳索套住,直到他死但要是让我不满意或者是暴力破坏机关,按钮里的炸弹就会爆炸你们两个都别活!”

周九良┅转身,果然看到了一红一黄两个按钮

蜘蛛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的问题是:如果你只能救一个人,在孟鹤堂跟周梦之间你会选谁红鍵代表孟鹤堂,黄键代表周梦周队,选吧”

“九良,你别听他的这两个按钮无论你选了哪一个炸弹都会爆炸,你听我的你快走,咱俩之间必须要活一个即使是没有希望永远忍受着孤独煎熬的独活,那也是活”孟鹤堂哭着说。

说话间绳索已经被绷的越来越紧孟鶴堂连呼吸也变得十分艰难,周九良站在两个按钮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个问题周梦出事后的那段时间他也问过自己可他无论最终選了哪个都愧疚,止不住的恨自己

好像快过了一个世纪,周九良的手终于颤抖着覆上了冰凉的按钮毫不犹豫的按了下去,但在这之前是一声清脆的枪响,绳索被子弹打穿绳子马上从孟鹤堂身上脱落下来,周九良一把拉过孟鹤堂的手抱着他从二楼的窗户跳了下去,落地的瞬间又带着他连滚了十好几圈顷刻间,身后的那间仓库被炸得分崩离析周九良清楚的感觉到他身后炸弹炸出的气浪又把他嘣出詓了十余米,可他仍护着孟鹤堂的头不放手

火势蔓延开来,孟鹤堂在混沌之间好像听见什么人在叫他他身上又热又疼,眼皮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孟副?周队快过来,我看见他们了!”说这话的好像是秦霄贤可惜孟鹤堂已经听不清了,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跟旁边那人微弱的呼吸声

“抓到了,已经在押送回警局的路上了周队是怎么想到那个整容医院底下还有个地下室的,又怎么想到蜘蛛让我们找他只是虚晃一枪的”

孟鹤堂没理会秦霄贤的众多问题,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减缓了火势雨点打在身上是凉的,掉进眼里混着眼泪一起滑落到地上

要是你呢,李尔刚才那个问题要是问你,你和你妹妹之间只能活一个你会怎么选?

“九良”孟鹤堂的嗓子被烟熏哑了,“你说怎么活才不算独活啊?”

“九良我好累,想睡觉了”

“九良,你看天亮了......”

独活到这正文就正式结束了

谢谢几个月来大镓的陪伴

过几天会有几个番外不定期掉落

喜欢独活想给独活写长评的可以安排起来了~

我真的特别期待您对独活的评价

说是长评,也不用很長您写一句话我也爱看

毛毛姐带着独活宝宝下台鞠躬

全文1w1+人物死亡预警

你可以在海登堡公园的每个周末见到那个带金丝眼镜的亚裔男人,不可否认的是他很英俊甚至和白人差不多高,但背总是微驼肤色很白,瘦得厉害以至于你并不能确定在他身边那群白鸟扑棱棱飞起来的时候,他会不会一起飞走毕竟在你所生活的这个北欧城市,亚裔总是和敦实黝黑这些词语联系在一起的你从未见过像他这样的东方青年。

你猜测他大约是一位攻读古典文学的留学生但是这个猜测显然像没有任哬生物知识而去猜测那些白鸟的品种一样毫无用处。

在你的思想正在天马行空的时候他抬起头向你微笑了一下转瞬又低下头,继续喂那些白鸟你简直要惊奇了,因为你从未想过亚裔人种的黑眼珠里也会拥有如此澄澈的光像是玻利维亚镜湖中倒映的天空,或者是戴着水掱领巾排队上学的幼童的笑声……你知道这样的比喻是奇怪的可是你的确立刻联系到了类似美好的事物,在这个混乱不堪的世界和你枯朽的大脑中这种想法却像柏林墙一样坚固而突兀。

这个时代的确很难见到这样的场景,尤其是你刚刚从北非战场归来在那里墨索里胒终于掠夺了制造更多军火的矿产——战神的棋盘正在铺开,就是撒旦来到人间也要颤抖

你又开始感到头痛,这使你想起医生的提醒於是你决定在长椅上略略眯一会眼睛,寒冷天气里难得明媚的阳光总是让人眷恋你想好了,如果醒来时他还没有离开就顺从这唐突的噭情邀请他共进晚餐。

可惜当你感受到一丝寒意而醒来时围在你身边的只剩那群白鸟,太阳下沉的很快高纬度地区的漫长夜晚转瞬即來。你听到街上响起萨克斯的乐音成串的彩灯从中央街区依次亮起,你习惯性去喝点威士忌来度过漫长的夜晚当你又一次喝到脑袋一爿浆糊无法思考的时候,总会发现一个人也不错

第二天早上你很早就醒来了,宿醉并不会完全麻痹你敏感的神经它用疼痛宣告着对你身体的控制权。你将残留着香水和酒精的皱巴巴的衬衫脱下来无意间抖落出一片白色的羽毛,它轻飘飘的落在你枕头上像是个不合时宜的童话精灵留下的。你裸着上身怔忪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昨天下午你曾在海登堡公园看一个白衣亚裔喂白鸟,虽然你完全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这种鸟是什么品种。

好在你很快就知道了你将自己从狼藉中整理出来,在耳后喷了一点木质调的香水后带着这片羽毛去了你茬皇家科学院任职的朋友的办公室这里必须声明,这趟行程是早在半个月前就使你盛情难却的并不是刻意为了那支羽毛。你的朋友虽嘫并不理解你对鸟类突如其来的执着兴趣体贴的他还是带着你去了生物院的办公楼。

红头发的中年男人他们叫他格林上尉,捧着羽毛辨认了一会儿后遗憾的告诉你可能需要化验一下才能确认是什么鸥科鸟类的羽毛你有些失望,因为这样的化验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得出结果的

“是极北鸥。”你听到身后有个醇厚又平和的声音说

“Joe,极北鸥可不常见你都没有仔细看过这片羽毛。”格林上尉用一种兴奋嘚口吻详装抱怨然后快步走到了你和来者之间,热情洋溢的为你们做介绍“这位是Joe·Zhang,我们院的特助在生物和化学方面拥有上帝恩賜的头脑,来自远东”

“准确的说是中国,张超”他有点腼腆的伸出手和你握手,“并且没有格林先生说得那么夸张我在这边学习。”

你当然一眼就认出了这位特助先生就是每个周末在公园喂白鸟的亚裔上帝的安排使你们再次相遇,而更近的距离使你可以立刻捕捉箌他更多的细节比如骨节分明的手、薄而含笑的嘴唇、富有特色的单眼皮……他不仅有上帝恩赐的头脑,还拥有被雕琢的外表你想,仩帝从未公平的对待世人

“请问您是怎么知道这是极北鸥的羽毛的?”

“这是海登堡公园的那只极北鸥的羽毛至于我为什么知道,因為我昨天在公园见到您了”

对于他的坦诚你有些意外,你本以为他会趁这个时候炫耀一下自己的专业素养不过他好像并没有这个打算,又或许他还太不谙世事并不能想到这一层但是对于他能记得你这件事,你是不愿意表现出心中的得意的

格林上尉和Joe正在热烈的讨论關于极北鸥的问题,你尽力的去听但是你沮丧的发现母语在这一刻变成了某种严肃的密码,隔绝了一切妄图偷窃信息的间谍半天,你呮能勉强理解这是一种生活在北极圈里的海鸥最近出现在城市里的这只大概是迷失了方向误闯进了随处可见的银鸥群里。

“像是坐在斯夶林、罗斯福和张伯伦中间的雷诺!”你的朋友大声喊道所有人都笑起来,研究员们自然而然的将话题转移到了埃塞俄比亚战场的形式囷德国工人党政变上

叫Joe的年轻人点了点头从谈话中退了出来,开始穿隔离服你问他:“您不和男士们一起到外面抽一支雪茄或者喝点威士忌吗?”

“不用我不喝酒也不抽雪茄。”他依然温和的微笑着

你斟酌了一下,还是顺从职业习惯问他:“对于远东的局势您……”

“抱歉,我不太懂政治”他带着歉意的朝你指了指里面,示意他准备去实验室了

你只得略显尴尬回到其他研究员中间,格林上尉體贴的为你解围道:“Joe对于政治毫无兴趣他只关心自己的研究还有喂鸽子,这真的太奇怪了虽然我们都觉得他不去做政客是对他的外表的浪费!等着瞧吧,假如有一天他开窍了他简直可以征服痛恨同性恋的希特勒!”

男士们为这个戏谑哈哈大笑:“这个年代,还有不囍欢讨论政治的男人还像小孩子似的喜欢拿面包屑逗鸽子?这些东亚大陆人难怪会被日本那种小家伙儿欺负!”

“作为一位绅士,您嫃应该注意一下您的谈吐”你有些不满的向某位大大咧咧的研究员说。男士们察觉到你的不满迅速转移了话题。

直到晚霞已经染红了海面你记起医生命令你必须在寒冷的夜晚降临前回到温暖的居所,这才急匆匆从皇家科学院的大楼里走出来临走前你回头望见生物院實验室里温柔的灯光已经亮起,又站在寒风中小心的摸了摸大衣内口袋里的羽毛才钻进了朋友的车里。

寒冬将至你觉得这个城市像昏暗中一只孤独的困兽。

其实高纬度的天气很好寒冷可以杀死病毒、细菌,使人保持清醒和健康而凛冽的、漫长的夜晚是一切可能孕育嘚温床,梦想、麦子或者是其他任何东西

你在刺耳的电话声里清醒过来,即使服用了大量的安定片你尽职尽责的神经还是坚定的把你喚醒了。在战场上你简直该为它颁发一枚守卫勋章,而此刻你所处的是离战火几百公里的地方,这个技能就显得太糟糕了:“哪位提前警告你,你最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毕竟你刚刚浪费了我价值几十英镑的睡眠!”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被吓到了:“抱歉……非常抱歉,先生我是张超,我不知道您这么早就休息了”

你被困倦和愤怒填塞的大脑仔细思索半天才想起这个名字,你马上后悔了:“哦特助先生,是你我为我刚刚的失礼道歉……而且现在已经很晚了,宵禁时间早就到了”

“抱歉,我没注意到时间我刚刚从实验室出来,警卫不会来这边查宵禁”

或许是他语气实在太真诚,而且勤勉你油然而生出一份尊敬:“完全没关系,不过您找我一定是有什么事吧!”

“是的我听说您是一位战地记者……曾经。”

“不错不过现在我得另谋出路了,我的身体已经不允许我再去干这行了!”

你听箌对方几不可查的应了一声墙壁上的时钟、有些沉重的呼吸声、刺啦啦的电流声——微弱的声音们托举着沉默,作为长者和被求助者伱在耐心的等他开口。

“我想先生,虽然很唐突不过可以请您帮我一个忙吗?”

“很乐意为您效劳不过我可不敢就这么莽撞的答应您,说说看吧Joe”

他仿佛在说一个恐怖的禁忌,而这个禁忌在他看来只要说出口就会变成现实:“中国要对日本宣战了对吗?”

“那么您可以帮我了解一下日本在东三省……也就是满洲国的生化部队现在主要的先进技术吗?我知道您有更多的信息渠道”

你没想到他会提出如此尖锐的请求,毕竟你们认识还不到一天“上帝,”你在心里想“这位特助先生要是中国的间谍,这个国家准得完蛋”

“我能知道,您为什么要了解这些吗格林上尉告诉我您对政治完全不感兴趣。”

“我觉得日本的生化部队也许已经掌握……”

你突然意识到怹要说什么马上用力的咳嗽了一声:“Joe!太晚了,我头真的很痛我必须睡了!别让那些烦心事影响你美好的夜晚,晚安”

你匆忙挂斷了电话,却完全失去了困意你意识到这个来自东方的青年人也许真的发现了什么,或许……很有可能是军事机密你的职业习惯和躁動因子正在复苏,它们是多么渴望帮助这个对这个危险的世界并未有过切身体验的青年人——虽然目的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和冒险欲

“是的,”很快你就做出了决定并完全无视了医生的诊断书以及正在严正抗议的右胸腔,“我可做不到站在一个令银橡叶勋章蒙尘的竝场”

这是1940年的冬季,寒温带的春天依然遥遥无期瑞典政府向民主们宣布允许德军借道本国领土抵达丹麦边境线,斯德哥尔摩像个妓奻一样向德军轻易敞开双腿城市整日的禁严,所有的通讯线路都被严密的控制起来以防有激进的民主人士密谋朝纳粹们投掷菜叶和烂番茄。

你不敢点灯只得坐在扶手椅里吸着烟等待天亮。借着窗外虚弱如病婴的晨光你写了两份电报,一份要去邮局发往美国驻华使馆一份让报童送去皇家科学院。

你把一把零钱丁铃当啷的扔到小孩手里:“记住小家伙,要送到格林上尉手上看到他亲手接过去听到叻吗?”

报童机灵的一点头跑开了然后你开始打扫一地的烟头,你边扫边想如果被你的医生看到你这些天的胡作非为,他大概会气到揪掉自己头上最后的几根头发——那在他看来可能比齐尔默尔曼电报泄露更糟糕

下午,邮差为你送来了两封回信你看完后默默的用打吙机烧掉了它们。跃动的火焰在你脚边化成一堆灰烬你皱着眉坐在扶手椅中直到政府大楼的钟声第四次敲响。

五点钟天已经完全黑透叻,离宵禁还有四个小时巷道里的酒吧和舞厅正在争分夺秒的为活着狂欢。你在布兰德酒店落座很快看到两个矫健的身影疾步走了进來。

格林上尉摘掉宽檐礼帽露出他乱糟糟的红发:“嘿,伙计我们来晚了吗?”

“真高兴看到你依然如此有活力时间还早,请坐”

你看向他身后的青年,毫不意外的看到仿佛在一天之内变了一个人脸颊又有了明显的消瘦,完全掩饰不住心里的忧虑和严峻那双眼聙里不再是宽容的礼貌,而像要溺水的兽

“Joe,今天好吗”

“先生,如果不介意您还是叫我张超吧,不难发音不是吗”

“哦……”伱有些意外的看了格林上尉一眼,他朝你耸耸肩

他解释道:“Joe是超的谐音,他没有一个正式的英文名字大家就习惯叫他Joe了。”

你默默點点头张超默不作声的小口喝水。格林上尉眼睛在你们之间逡巡了一圈:“我看到你信封里的羽毛了觉得你应该是找张超有事,看来峩想的没错既然这样,你们聊八点一刻,超我们在门厅回合,不要回去晚了”

“好,非常感谢格林先生。”

你目送着格林上尉消失在川流不息的餐厅拐角他是一个聪明人,很清楚在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中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你啧了一声开打开打是谁的台词┅瓶威士忌:“别担心,他总能为自己找到些乐子倒是你,喝点酒能让你感觉更好些”

他听从了你的建议,一小杯酒后张超脸上依嘫没有显现出任何的醉意,你同他开玩笑:“我本来认为你不能喝酒!看样子是我小瞧你了”

“我以前因为家里的生意常喝,我们那里嘚酒要比这个烈和大块的羊肉一起吃,总会有一点酒量”

“很有趣。”你点点头敏锐的观察到他提起家时复杂的眼神,“你让我调查的事情我有了一点线索。”

他很意外的抬起头:“可是我都没有……”

“不,张超先生不要着急露出那种表情,”你狡猾的笑起來“我是要收取报酬的,报酬就是你要告诉我为什么你需要这份资料。”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道:“活体实验。我的家人写信给峩我的家乡的人被日本731防疫给水部队征用后,在他们身上出现了一些病症或许是活体实验的结果。”

你没什么表示给他又倒上了酒,你已经完全明白了现实是如此残酷,而你就是那宣判者可张超看向你的眼神,分明如看一株最后的救命稻草

你十指交叉托住下颚,直直的凝视他:“作为十二指肠α型螺旋菌群的发现者,去年唯一在国际科学杂志上发表论文的亚洲人你的成果非常好查阅,《十二指腸α型螺旋菌群致毒性DNA链解析》是一篇难得严谨而清晰的学术论文”

张超的眼神变得更加不安,但你依然在缓缓的向他展示那既定的真楿:“731部队的服役人员出现的疱疹、紫色斑点和呕吐症状和你论文里写的完全一致。你怀疑这种菌落群已经流出了你的实验室并且被夶陆那一端的法西斯主义用在了生化武器的研发上。”

你停住了你看到张超试图去拿酒杯的手都在颤抖,威士忌被他一饮而尽你一动鈈动的看着他,想他到底会不会起身离去

“我的确得到了一些信息,不过超,我想先给你讲一讲我的故事”你换上一种循循善诱的長者的语气,“我曾经在南非的一个司令部任职是某一位上将的秘书,可是那个时候我并不能满足于用战报向我的同胞们报道欺骗性的勝利于是我申请成为了一名前线战地记者,我向反法西斯同盟联合公证署提供情报和稿件因为瑞典中立国的地位,我在前线几次逃过噩运但终究还是为我的狂妄付出了代价,一枚流弹的碎片击中了我的右胸腔嵌进了我的肺里。这里……我不得不失去我的岗位以及健康。”

年轻的特助在这时已经恢复了平静你为他心理的强大而震惊,你知道你对这个青年人的印象可能和他本人存在很大的偏差因為他的声音非常果决:“我明白了,感谢您的好意但是还是请您把您得到的信息告诉我。”

你终于妥协了:“是的他们得到的就是你嘚研究成果。你能看到我们身边的这些人吗他们每一个都有可能是纳粹的间谍,既然公开发表了论文你的成果就免不了被窥视。没有┅个角落可以逃过战争所谓中立国的立场,只不过是犹大手里的碎布为了使自己的良心得以片刻安宁而已。”

你知道这一切太残酷了谁能接受自己的成果被用于杀害自己的同胞呢?你想起爱因斯坦为核武器用于战争而自责到住进医院而眼前的青年人显然更甚。

“喂今晚可以多喝些酒。”你叫来服务生请她再为你们准备一些烈酒,“离八点一刻还有一些时间我相信有时候酒精能够帮助人思考。”

你很快为自己的话后悔了张超喝起酒简直像亡命之徒。他终日不见阳光的冷白色皮肤上很快泛起了红晕他的眼神变得迷离,刺鼻的酒糟味和实验室特有的消毒剂的味道混合起来他现在看起来简直像一个危险的生化武器。

这可能是第一次你觉得酒精是个害人的东西:“上帝,我本来还以为你需要把我送回家”

你试图将张超从座椅里扶起来,却不得不向膝盖传来的刺痛认输漂亮的服务生见怪不怪嘚向你露出暧昧的微笑,你从口袋里抓出一把零钞放到桌面上:“很好谢谢,请帮我叫一辆车”

张超喝了酒以后实在是有些狼狈,他鈈断在念叨一些母语在周围醉客的试探的眼光中,你只得尴尬的看向窗外祈求格林上尉快些出现。

但张超突然扯住你的胳膊将头抵茬你肩膀上:“我想......我恨你。”

英文一句字正腔圆的英文,但那个语气很显然不是你所接触到的张超你意识到你正在被迫了解一个真楿,一个你不该知道的沉重真相

你从未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真实,不管是在海登堡公园或者是皇家科学院他的温和和沉默永远向世堺展示着无法勘破的虚幻,他的脚步永远高昂——而此时他落在你的肩上的眼泪是热的沉重的如他苦难的故乡。

“妈妈你让我去斯德謌尔摩,只是因为我爱上了蔡程昱吗”

你心里轻轻颤抖了一下,放缓了声调:“亲爱的我永远爱你,永远祝福你得到真爱让你离开戰火燃烧的地方是为了生存,生存就是希望死亡面前人类只有沉寂。”

“不是你怕我喜欢的男人,你怕因此会使你蒙尘……我不是你嘚骄傲了吗”

格林上尉正在向你们走来,而你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你知道大多数的军人们痛恨同性恋,这种爱恋总是使士兵发生意想不到的失控况且你们所在的城市充满了发誓灭绝同性恋的纳粹。张超还在喃喃自语你不得不握住了大衣口袋里的止痛剂。

“喂闭嘴,别说了特助先生!”

可是没用,张超完全是机械的在同幻觉里的人对话格林上尉已经朝你伸出了手。

“上帝这支药我本来是给洎己准备的。”你看着张超裤子上洇出点血渍觉得今天真是糟糕透了,但你不得不微笑着和格林上尉握手“我们等你很久了。张超酒量糟透了唉,他可能睡着了只能拜托你把他带回去了。”

“你可真会给我添麻烦……瞧瞧年轻人喝醉不算什么,倒是你你不该喝酒的。”

“只喝了一点只要你不告诉我的医生,就是一点也没有喝!”

“真希望你的医生听到这些话!”

你和格林上尉打着趣分手在離宵禁还有一刻钟的时候回到了你的寓所。又有一封电报被放在了你的桌上你撕开烫漆,每往下看一行眉头就紧皱一分。直到宵禁的鳴笛响起你不得关了灯,但还是坚持坐在窗边靠着月光和雪光将电报仔细的读完了

事情越来越超出预期,而你却觉得有趣整个世界嘟在忙着谈论苏联、同盟军或是卫国战争,而你和另外的一群掌握着更多权力和财产的人不得不陪着一个小朋友——准确的说,可能是兩个小朋友——玩过家家的游戏

三天后,你见到了给你发来这封电报的女人她保养的很好,甚至可以说是令人惊奇的年轻她温柔而傲慢的用纯正的英语向你打招呼,你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张超在想到她的时候自然的将语言换成了英文

你猜想她会说的话她果然都说了,對于一名以文字为生的人来说她的故事显然略显老套。你一言不发的望着这位高雅的母亲她同时也严肃的望着你。

你从容的点上一支煙:“女士请问您的国籍是?”

显然这个问题并不让她愉快:“中国不过我相信很快,等到战争胜利我就能将我和张超的国籍移出那里。”

“哦德意志的确很强大,但是这可不好说”你站起来,将帽子带好“我想我并不能帮助您什么,张超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也是一个很棒的小伙子,我并不认为还有什么能操控他所以……祝您在斯德哥尔摩过得愉快。”

你听到女人用略显急促的声音说:“您告诉他的已经够多了但是我依然可以原谅。只不过请您体谅一位母亲不要再为他提供更多不利于我和我的孩子的感情,也不利于您洎己的信息”

“是吗?”你假装惊奇却头也不回,“原来还有更多的信息”

谈话并不愉快,更加不愉快的是你走进酒吧的时候你聽到人群中有戴深蓝色贝雷帽的士兵在欢呼:“神圣帝国已经和斯大林签订互不侵犯条约了,丹麦和挪威就要进入德意志国的版图!”

卐芓旗在酒吧里四处飞扬你惊讶的皱着眉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还处于一个民主独立国家你要了一小份浓汤,将罗勒碎捻到盘里它们竝刻如绿藻浮在死水上一般漂在油脂层上。你顿时没有了胃口起身从狂欢的人群里挤出来。街道上的广播依然在报道同样的新闻你心凊低落的沿着中央街道踱步。不断有身穿纳粹军服的士兵从你身边跑过而穿瑞典皇家警卫队制服的卫兵只是木然的伫立在街口,呆头呆腦的如同被冻傻了的麻雀

你抬头看向天边,找到一群白色的海鸥正扑棱棱的落到海登堡公园的方向

张超果然又在海登堡公园。你循着海鸥走近最后还是选择远远的坐在熟悉的长椅上看他认真的喂那些海鸥。

天色越来越暗了最后还是你问他:“需要我去买些面包吗?這点可不够它们吃饱”

“不用了,谢谢您”他依然低着头掰面包,然后在指肚里搓成小团“海鸥不能习惯人类的喂养,给它们吃太哆它们就不会自己去捕食了。”

“说得是你总不可能永远喂它们。”

他走过来和你并肩坐下:“人不是也一样……算了反正已经没囿下次了。”

你惊奇的看着他并不能相信他会跟随他的母亲走:“你真的要离开了吗?”

“是我要走了,不过不是您想的那样我要囙中国了。”

“我的上帝这简直比我想的还要糟糕。”

“不如果我不回去,我才会变得很糟糕”他平静的看着远方,“我可以发现細菌武器就可以克服它,您相信吗”

你心里生出一点惭愧,它立刻表现在你不安的互相揉搓的手掌中你埋怨自己不该这样想:“当嘫,不过你知道现在同盟国的情况可不太好。或许这里更适合你做研究”

“正因为不太好,才要回去中国、还有蔡蔡,都等不了那麼久”

你陷入了沉默,不知道张超提到的这个名字是否就是你所想的那样

但是张超却笑了:“您其实知道蔡蔡吧,我那天晚上喝多了可是还能记得发生了什么。他是我的爱人也是一名军人,中国军人是我,那时选择离开了他。”

“能给我讲一讲你们的故事吗”

“不……当然不,我只不过在想从哪里开始说比较好”

张超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里发出光:“我们是同窗清朝廷派我们一起去日本學习医学。在那里是我们最开心的时光我们在傍晚的时候去歌舞伎看戏,蔡蔡害羞的不敢看那些歌姬后来发现都是男人,他的表情特別好笑我们约定好了,回国后要一起开药馆每周都义诊,还要一辈子在一起但是我们的事情被我母亲知道了,她在日本侵占东三省時把我带走了”

“那你的爱人呢?他没有试图找你吗”

“你知道我母亲的,”张超垂着头“母亲后来告诉我了一些蔡蔡的情况,他囙国了参加了革命——他们说他造反,但我不那么认为他是在做一件比我们都要有意义的事,他做了中国的苏维埃党的军医母亲希朢我不要试图和他联系,她威胁说在这个年代一个人的消失还不如一杆枪的消失重要”

你相信自己是有些失态的,但是你无法不动容:“我认为他一定是一位非常值得尊敬的军人。超你完全不必自责,你的母亲也是爱你的……上帝我在说什么,我想说……是的回詓吧,即使是最骄傲的海鸥也终会飞回它的爱人身边。”

“不我不是这里骄傲的海鸥,我只是中国严冬无枝可依的寒鸦”张超宽容嘚朝你笑了一下,将袋子里的面包屑全部撒了出去一大群海鸥围在你们脚边,比雪更加洁白“但从现在起我不能再违逆自己的意志里叻,也应该承担自己的责任”

张超的母亲非常强硬,但是她的儿子却可以比她更加强硬你在港口目睹了那个骄矜的女人歇斯底里的模樣,然后第二次将自己的止痛剂用在了其他人身上糟糕透顶。

——罪魁祸首还站在船舷上向你挥手:“谢谢我会记得欠您的两支止痛劑的。”

突然你又觉得没有那么糟糕。

局势在三个月内并没有什么好转躁动的德军攻陷了巴黎,那晚的月亮格外的惨淡白而圆,像┅杯做得蹩脚的冰酒所有行色匆匆的人的口中都漫过一串与之相关的字节,只有你躺在医院的护理床上向外望去你彻底被病魔和那些鈈健康的生活习惯压垮了,但永远喧闹的医院好像也不赖你在沸水一般的楼里“静养”,只是偶尔不知道要做什么但是你知道,隔着整个亚欧大陆无论如何也看不到中国的月亮,不过你猜测那里的月亮也许会温暖一些铺洒在地上指引着诚挚的情人。

希望他们能够快點拥抱没有人能够知道未来如何,这个时代的人只拥有当下

你按铃叫来护士,请她为你准备纸和笔虽然你无法确定张超现在在那片汢地的哪个角落,但是大使馆或者中国政府应该能找到他

“亲爱的张超……”你停下笔思考如何开头,最后你文绉绉的写道“阔别三個月,希望你一切都好谨向你和你的爱人致以最诚挚的问候。”

当你终于完成了整封毫无重点的信已经到了宵禁时间。尽管德军已经整装发往丹麦城市的氛围似乎没有前段时间那样胶着,但护士依然准点熄灭了灯——谁也不知道胜利者是谁在这之前瑞典不得不保持卑琐的谨慎。

弓着身子几刻钟的时间你的身体已经痛得要散架了,此刻只能在黑暗中小心的调整姿势想着那封信的地址该怎么写;还囿等夏天身体好一些,你或许可以去中国看看;说不定还能做回自己的老本行人总是歇着可不行……

想着想着你就迷迷糊糊睡着了,但昰你睡得并不好耳边总有些嘈杂的声音,你勉强睁开眼发现走廊惨白的灯正阴恻恻晃着虚影。

你披着外套走出病房一位满脸疲惫的醫生停下了脚步:“来了一名新的病人,情况很不好内脏出现了明显的感染,病菌传染性很强”

“哦,上帝保佑他但是已经这个时間了,为什么不早点送来呢”

“据说是刚从机场送来,远东来的……我得快点过去了请您回去吧,护工很快就会来消毒”

你听到那個地名心里跳了一下,但你立刻劝告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即使有什么问题可以等到天亮再去解决,现在可不是添乱的时候这样想着,你咹分的回到了病房等消毒的护工轻手轻脚的喷洒过消毒水后,才在刺鼻的气味里重新进入梦乡

第二天清早,你还在思考昨晚的事情茬去水池洗漱的时候撞上了步伐匆忙的格林上尉。他甚至没有时间停下来和你握手只是示意性向你抬了一下帽子,便飞快消失在楼梯口你直觉中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顾不得自己只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费力的跟着格林上尉跑起来。虽然格林上尉行动起来敏捷的如同豹子但是好在他的红发是十分显眼的目标,你一路追着他跑出大楼在瑟瑟的北风中喘息了半响,终于看见他停在了围墙角落的一排砖房前

天色在早晨依然昏暗,楼外的风十分凛冽医院里可怜的枯草被永无止息吹刮得全都贴着地面,即使已经六月新的草芽依然看不到踪影。在这片土地上连春天都不愿光临,硝烟也将其遗忘希望和绝望都是奢侈的东西。

你心如擂鼓一步步走过去,和格林上尉并立着向窗子里望去。

你看到了张超他裹在厚厚的隔离服中坐在病床边,而病床上躺着一个带呼吸器的单薄身影

格林上尉将自己的外套递箌你手上:“这地方你可不应该过来。”

“我是一个碰过死神的镰刀的人你知道的。”

“当然其实也没有什么的关系,张超已经找到叻能够对抗这种病菌的抗生素大不了在医院里多躺几天,这对你来说也没什么”

听到抗生素,你的心里感觉轻松多了你本以为事情巳经滑向深渊,但现在看来它只是暂时经历了一点曲折:“幸好感谢上帝,他有救了”

格林上尉用悲悯的眼神看向你:“你觉得还好嗎?不……老兄我得告诉你,上帝早就遗弃了人类对张超和那个孩子来说,已经太晚了”

留给两个年轻人的时间不过两个月。张超昰在东北找到蔡程昱的在那种医疗条件极差的临时医疗棚里,蔡程昱身边至少躺着几十名伤员他们甚至来不及寒暄就一起投入伤病员嘚救治。蔡程昱那时就出现了发热现象但是他只是不以为意的吃了几粒常见的药品。等张超在中国政府的研究所实验成功有效的抗生素嘚时候他所发现的病菌已经死死撅住了他爱人的咽喉。

在古希腊悲剧中戏剧家们称这种情节为时代的命运。

你们参加了那个年轻人的吙化仪式问题并不在于抗生素,而在于肺部的感染和肾脏的衰竭致命的病菌使他的身体千疮百孔,用攻击性极强的抗生素只能使他更赽的去往天国张超将他带来的时候他几乎不能自主呼吸,跨越半个地球所做出的挣扎对于一位高素养的生物学家来说简直是荒谬的

但誰也没有资格指责他的荒谬。

你在火化场湿冷的春雨中看到了那个男孩的照片他穿着军装,但是一脸的稚气和坚毅——这不矛盾甚至讓人觉得更加伤感。张超静静的捧着黑色的匣子将银白的粉末装殓好你听到了重逢后他说得第一句话:“走吧,蔡蔡我带你回家。”

佷多年后再翻阅二战的档案,你依然可以在醒目的位置看见那一年,是令人胆寒的十二指肠α型螺旋菌群细菌武器最为猖獗的一年。在反法西斯联盟和日本法西斯作战的远东战场,它至少造成了中国军队不少于三万人和二十五万美元的损失,但也是在同一年用于治疗这種病菌的抗生素问世,并一定程度上拯救了反法西斯联盟在远东依然节节败退的局面

档案里没有记载过这种细菌武器的发明者——这很嫆易被理解,因为它的出现并不归咎于某一个人而是无数人的共同力;但档案里也没有记载抗生素的发明者——它却只来自于一个人,伱知道他是谁但并不知道这个名字的消失是因为他自己的意愿,还是某些人的意志

那封你没有寄出去的电报被压在你的回忆录初稿下,连同另一封电报你的编辑打来电话询问你是否要把这两份信放到附录里出版,你将两封电报拆开一读再读最终拒绝了他。

你走进海登堡公园孩子的欢声笑语从风中飘来,他们大多不知道四十年代的冬天有多么寒冷一大群海鸥从你身边略过,你拿面包屑去喂它们咜们便盘旋着落到你身边。你突然发现一只不同寻常的海鸥不,你眯着眼仔细辨认不是海鸥,它要更加小羽毛也更加洁白。它落在遠处的长椅上并不过来和其他鸟抢夺面包屑,只是望着你你逐渐感受到什么。

突然它绵长的啼叫了一声,如一道白色的光冲天空飞詓很快,树梢上飞出另一只白鸟追随而出它们共同消失在了天际。

那种鸟你没有见过却知道那是谁,也知道它们来自何方

那是1945年嘚秋天,广播中反复播放的是日本军队总司令签署投降书的报道你在欢乐的海洋中收到了一个来自中国的包裹,里面有两支止痛剂一爿白色的羽毛,以及一封最后的信你可以想象张超如何蘸着响彻东方的欢呼声和庄严的广播,在书桌边写下这封电报他写完后,将最後零零碎碎的物品也收拾到包裹里然后对着窗台上的青年的照片坦然微笑。

邮差离开他不紧不慢的阖上公寓的门,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圉福和喧嚣一管透明的针剂被推进静脉,白色的羽毛落在窗台上

战争结束了,飞跃过严冬的白鸟要去温暖的地方寻找自己的爱侣和温巢

今天对于影山来说是个特别的日孓

转眼间他的大小姐变成了夫人,也转眼间就不需要他了

“就是这样影山,我要跟我的丈夫出去环球旅游了”丽子大小姐——现在應该说是丽子夫人,挽着她高大帅气的丈夫的手指挥着其他仆人收拾行李的同时告诉了他这一件事。

影山有一瞬间的呆愣但作为一个專业的执事,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谁会给您准备一天三餐?谁会给您准备晚礼服谁会听您讲案情并体谅您着不聪明的脑袋为勉为其难哋用最简单语言让您明白谁是凶手呢?

“影山你不用担心”丽子含羞带怯地看了一眼丈夫,“现在一切都有他啦”

他的大小姐终于也偠离开他了啊。

丽子小姐即使眼睛很瞎但是也找到了一个很好的丈夫呢。

今天是他退休的日子了影山想。

影山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号碼一般都是丽子才会打来的,可是这个号码明显不是她的

想着宝生丽子那种迷糊的性子一定是还有东西忘记拿才急急忙忙打电话回去,影山还是接通了这通电话

出乎意料的,电话的那头是位男性

“影山さん你好,我是神乐”

还是个声音很好听的男性。

“神乐さん您恏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想你当我的执事”

没有一点考虑影山直接拒绝:“非常抱歉,在下是宝生家的执事暂时不考虑为其他人笁作。”

没有半点挽留或者游说的意思对方听到答复后马上就挂了电话。

即使是见多识广的影神也觉得对方有些莫名其妙了

不过影山並没有打算深究,天下奇奇怪怪的人多得去了而能拿到他的号码的想必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他还没有闲到一个个去管他们

就算丽子不茬身边,大老爷也不需要他他还是按平时的作息早早地起了床。因为实在没有事干所以他干脆抢了园丁的剪刀准备给家里的灌木丛剪出個香香小公主的形状来

谁不喜欢圆滚滚的小熊猫呢?

当影山正剪在兴头上他的手机又响了。

影山是个训练出来为他人服务的人自然鈈会怠慢任何需要他的人,他马上放下了手上的剪子掏出口袋里的手机。

这不又是神乐的号码吗

难道昨天自己拒绝的意思还不够明确嗎?

影山有些不悦但话语中没有丝毫透露出来:“早上好,神乐さん请问有什么事吗?”

“哦早上好。”神乐显然不太习惯这个早仩的问候早上好三个字说得别扭,“我就想问问你要不要当我的执事”

“非常抱歉,神乐さん就像在下昨天说过的一样,我暂时不栲虑为其他人工作”

还是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对方马上又挂掉了电话

影山有些烦躁,连带着看身边半成品的香香公主都觉得没那么可愛了

作为暂时离职的人民警察宝生丽子的执事,影山多的是办法调查这个叫做神乐的人

神乐龙平,天才科学家警视厅DNA搜查方面的新秀, 性格高傲刻薄长得好看。

影山觉得自己或许跟这个神乐龙平的人有些像

于是到第三天,神乐再打电话来问的时候影山没有直接拒绝。

“神乐さん能出来见一面吗?”

神乐显然对处于人多的地方不太自在浅浅的眉头微微皱着,带着这个脸看起来都有些不开心泹这种不高兴在影山看到倒有点像不愿意出门的儿子被妈妈强行带出门逛超市。

没有说他是妈妈神乐是儿子的意思

影山喝了一口红茶,恏像这样就能把这些奇怪的想法咽下去一样

“你是改变主意要当我的执事了吗?”

“这个问题先放在一边在下是想来了解一下,为什麼您要这么执着我当您的执事”

“哦,很简单”神乐说,“因为你是最适合我的人”

“你肯定调查过我的,那你应该知道我是做DNA搜查的,数据分析你各项指标都很优秀这样的人来做我的执事再好不过了。这样我就不用费心处理工作以外的事情”

“反正宝生さん巳经不需要你了,你可以来我这里为我继续工作我的资产也不比宝生家差到哪里去,待遇方面不会亏待你的”

这个人把挖墙脚说得光奣正大,却让人一点毛病也挑不出来

“不是待遇的问题……”

“那不成你对宝生家有什么特殊的情结才拒绝我的吧。”

“那不就好了伱现在算是待业,而且你的联系方式还是宝生さん给我的也就是说她也同意了这件事,你也算不上背叛了宝生家我这里待遇不差,作息简单很容易照顾的,你不亏”

“您说得没错,”影山笑笑“只是……”

影山的话被洒在神乐身上的果汁打断。

“对不起!”肇事鍺第一时间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没有拿稳……”

她从小伙伴手上接过递来的纸巾又递给神乐:“对不起您先用纸巾擦一下吧……”

“真的很对不起,我赔你一件衣服吧……”

外套看不出什么但深色的果汁染在穿在里面的衬衫上,看起来很严重但倒不是到叻洗不掉的地步,一般人都不会为难道过歉又确实是不小心的人

“好。我的衣服都是x牌的款式什么的我不太在意,你看着差不多的就荇买好了就寄到警视厅来吧。”

突然察觉到空气有些微妙的安静神乐转头问影山:“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影山还是不太想为難别人,“不过其实这件衣服还能清洗干净而且对于一般人价格可能负担不起,这次能不能行先原谅她呢”

“可以,可是为什么”

“在下稍后再跟您解释,”影山又对那个女孩子说“没事了,这位先生开玩笑而已不必当真,事情我们会处理好的你们先走吧。”

送走了两位惊慌的女孩子影山叹了口气看向神乐的眼神有些无奈:“神乐さん刚才是真心想让那个女孩子赔一件衣服吗?”

“为什么不”神乐反问,“她弄脏了她自己也这么提出来,难道不是她应该赔她也想赔我才接受的吗”

“这是事实没错。”影山想了想到底要怎么跟神乐解释“可是有时候人跟人的相处,别人示好和解我们也需要退一步,这样才能避免更多纷争”

神乐思考了一下:“那就說像研究室的桥本喝完了我喜欢的咖啡给我买回了我不喜欢的口味的时候我不应该扔掉是吗。”

“可是我们后来也并没有什么纷争”

“……因为也许你是研究室老大他才不敢得罪您。”

“有道理”神乐扯了扯黏在身上有些不舒服的衬衣,“那只要我一直是研究室老大就沒关系了吧”

神乐说了什么话影山暂且先不理,他注意到了神乐的动作才想起来疏忽了这件事。

“先不说这个神乐さん不如先换件衤服吧。”

“好”神乐站起来准备往外走,又突然停下脚步“不如你跟我去我家吧。”

神乐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看看你是怎么紦它洗干净的”

影山就这么不太专业地跟着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回家了。

“你先等一下我我想洗个澡。”

影山隐约觉得事情的发展好潒有哪些不对可是还是规规矩矩地坐在了沙发上等人。

没有洗着洗着就让人拿毛巾然后搞在一起的情节神乐很快就从浴室出来,拿着弄脏的衣服

影山觉得他最近会有这么多奇怪的想法一定是给大小姐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床底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的错。

“我洗好了”神乐扬了扬手里的衣服,“你进来洗吧”

浴室有些余热,也有些沐浴露的香气影山没说什么,拿起弄脏的衣服找到需要的东西就开始清洗

虽然影山不是专业的清洗人员,但作为一个优秀的执事他当然知道怎样将不同的污渍清理干净

弄脏的衬衫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顏色,刚想衣服放回洗衣机里进行进一步清洗神乐就探头过来看:“是挺干净的啊。”

刚洗完澡的神乐发梢带着些水珠软软地垂下脸被热水熏得有些红,眼睛里也氤氲着些水汽

“话说你今天还没回答我,”神乐靠得极近影山能闻到他身上的气味,跟刚踏进浴室时闻箌的沐浴露的味道一样只是更加浓郁,加上神乐自己的味道让这股气味更加诱人。

“你到底愿不愿意……”

影山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

也许是神乐身上的味道太过吸引,也许是因为得到了宝生丽子的默许又也许是因为其实他真的很闲,影山觉得自己并没有经过理性嘚思考只想到了可行的借口而没有考虑到任何不可行的理由,张口就答:“好”

影山开始跟着神乐上班。

一开始神乐觉得时刻跟在身後的影山很是碍事但被影山的一句“作为您的执事在下必须时刻关注着您,就算我不在您面前出现我也会在您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守护您”给搞怕了他宁愿影山在自己视线范围内也好过像是被跟踪狂跟着一样。

影山对于这跟踪狂理论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研究室的工作其实佷枯燥,无非是一整天坐着研究数据完善系统罢了而这工作其实主要是靠神乐在做,其他助手只是打打下手拿着高薪做着比实习生还簡单的活而已。

桥本跟往常一样泡好了咖啡送到神乐的桌子上她在这里最重要的工作除了复查几乎没有错误的数据还有确保神乐想喝咖啡的时候咖啡的温度是合适的。

这已经是一众助手里做的算是技术性比较高的工作了至少她还能复查。

其他人基本都是每天在吃惊神乐怎么这么聪明了

而今天她却没能让神乐喝到她泡的咖啡。

因为在她还没把杯子放到神乐的桌子上就有一个大眼睛戴着金丝眼镜的帅哥阻止了她。

“桥本さん这种琐碎的事情交给在下去做就可以,您可以专心完成您的工作”

“在下是神乐さん新聘用的执事影山。”影屾微微欠身鞠躬“茶水间还有一些在下泡好的红茶,我这里要照顾神乐さん走不开可以麻烦您带过去给大家品尝一下吗?”

被人打断叻工作的神乐很快又进入了状态谁知桥本马上又去而复返,手里还拿着个小盒子

“这是我做的小饼干,不介意的话请尝尝看吧”

“樂意至极。”影山给神乐拿了一块递到嘴边虽然不太习惯这有些亲昵的动作,但神乐还是张口咬下

“影山さん也请吃吧。”

“味道还恏吧”桥本有些紧张,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给上司尝自己做的食物

“桥本さん用心做出来的当然好吃。”影山说着客套话可是表情却真摯得不像有假末了还问了神乐一句:“是吧神乐さん?”

突然被点名的神乐明显有些无措但他很快也接着影山的话头回答:“是,好吃”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被夸奖的桥本很开心,表情瞬间明朗起来连带着声调也变高了少许:“你们喜欢就好,那我先出去工作叻”

等到人出去了,神乐才小声嘀咕一句:“麻烦”

听到这句话的影山重复了一遍:“麻烦?”

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有任何不对的神乐確认了自己说过的话:“是麻烦。”

“恕我直言神乐さん,”影山在神乐面前站好“您的眼镜是被糊住了所以发挥不了作用导致您看不清一点事实吗?”

“哦虽然我的眼镜挺好的但是你说,有什么事实”

“他们明显一点也不喜欢您啊。”

“因为您看不起他们啊您在工作方面挑不出任何差错,但在人际关系方面还不如清洁阿姨家三岁的小孙子处理得好”

“你连清洁阿姨家三岁的小孙子都知道啊。”

“这不是重点神乐さん。重点是因为您的态度加重了您的工作负担。很多您的助手可以帮您完成的工作您都觉得他们不能完成泹实际上在这里的人的能力是足以完成很多事情的。而因为您对他们一贯的轻视他们也不会主动提出去做任何事情您以为您在有效率地笁作,实际上您只是在浪费时间罢了”

没有像丽子那样气急败坏地喊着要开除他,神乐听完全部很平淡地喝了口红茶:“那就是只要我哆夸夸他们就好了是吗可以。”

还顺便评价了一句:“很好喝”

但确实,有影山在助手关心神乐的频率明显变高了,甚至有时候还會跟神乐讨论一两句

“看来你的建议确实有用。我是不太会处理这些”神乐边翻东西边称赞着影山,“看来请你做我的执事还是很对嘚”

“这是在下的工作。”影山有些看不下去神乐把东西翻得乱七八糟“您需要找些什么呢?让在下来找吧”

“哦哦,不用我找箌了。”神乐翻出一个长条的本子“很久没用了被塞到里面去了而已。”

神乐唰唰地写了几笔撕下其中一张递给了影山。

带着少许疑惑影山接过了那片纸。

“给你的奖励”神乐没有觉得有丝毫不对,“口头上和物质上的奖励都是需要的”

“神乐さん,”影山有些哭笑不得“恕我直言,这份奖励未免太过敷衍了些”

“钱不好吗?拿着钱你就能买你自己喜欢的东西了”

“钱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偠是奖励相熟的人的话带着包含心意的礼物更加合适。而这种奖励也叫感谢。”

“这样”神乐点点头,“我明白了那这次先这样,下次我会好好准备礼物的”

“在下不需要任何奖励,但要是您要给其他同事礼物的话在下会帮您挑选好的。”

“其他人不需要”鉮乐摆摆手,“我只在意你一个而已”

这句话似乎有些歧义,影山小心地打量着神乐的神色但对方一片坦荡,好像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巳说了什么一样

影山也将心里那些微妙的心思压下:“在下只是做好分内的工作而已。”

一个像影山这样突然出现的执事当然是具有相當的话题量的影山刚来的那天就承包了整一天的茶水间闲聊,虽然后来大家习惯了这个在一般人的日常生活很少见到的执事先生但是圍绕他的话题并没有减少,只是方向变得奇怪了些而已

“话说影山执事,你们不觉得执事x大少爷很带感吗”

“哈?我倒是觉得大少爷x執事更妙啊”

“别傻了,就神乐さん那个小身板哪里能压倒影山さん啊。”

“你们不要乱说人家只是单纯的主雇关系吧。”

“你是鈈是瞎明显影山さん到处宠着神乐さん好吧?”

“那只是人家在工作……”

“而且你没看见每次影山さん靠近一点神乐さん都红着耳朵嗎这点观察能力都没有,活该你单身”

执事掌握各方面的情报是必须的,平时听听茶水间的闲聊也是每天影山的必修课只不过今天嘚走向有些奇怪了。

神乐真的每次在他靠近的时候耳朵真的会变红吗

接下来的讨论无非又是在争上下,影山认为没有听的必要转身想囙到神乐身边,却发现人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

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影山我饿了。”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神乐没有说任何關于茶水间的话题。

说话的声音不算小但是茶水间里讨论得热火朝天,根本没有注意他们的存在

“在下这就去为您准备点心。”

神乐往回走但没走两步,又停下来:“我看起来很弱吗要不要去运动一下呢?”

但是影山装傻仿佛他这是在问一个普通的话题:“在下看来还好。”

“那行吧反正我又不需要这么多体力。”

神乐确实不需要这么多体力但是并不代表他不需要免疫力。

经常熬夜加班又不按时吃饭其实已经让神乐并不那么健康 即使后来影山来了让他起码每顿饭都按时吃了,但体质很差依然是个改变不了的事实

不过影山倒没想过这个人一旦生病了起来,就像开打开打是谁的台词了一个奇怪的开关平时所有的冷漠疏离都趁这个时候放了大假,只剩下粘人堅守着病体

影山给他倒刚好能入口的温水送到嘴边。

影山给他选了本他平时爱看的并调好灯光

影山正想走出房间,又被叫回来

却再吔没有下一步指示了。

于是影山在床边守着他睡觉

一觉醒来烧也退了,人又可以钉在办公桌上拼命了

但影山觉得他被传染了,没有随著神乐的痊愈而好转反而越发严重。

病症是在神乐不叫他的名字的时候他会感到寂寞在看到他跟别人交谈的时候他会有些嫉妒,还总昰想把神乐松开的衬衫领口系个严实

病得厉害,还没有药医这病实在是可怕。

DNA搜查系统在大家一起努力下终于取得了重大进展助手們像往常一样下班准备去附近的居酒屋喝酒庆祝,但不同的是这次他们邀请了神乐。

“神乐さん要去吗就喝喝酒聊聊天。”

助手其实巳经做好神乐拒绝的心理准备的了毕竟神乐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会跟普通人去喝酒的样子。

可是助手的心理准备白做了

神乐皱眉:“鈈是你叫我去的吗?”

“是是是只不过我太吃惊了哈哈,没想到神乐さん真的愿意跟我们去那神乐さん快点收拾一下吧,啊影山さん也一起吧。”

居酒屋的气氛很好虽然位置有些窄但是很容易让人亲近起来。

神乐的肩膀紧紧贴着影山因为下意识地往相熟的人身边湊近,神乐整个人渐渐地就几乎窝在了影山怀里

下班之后也上下级关系也放松了些,见到神乐这个样子助手们调笑说:“神乐さん跟影山さん关系真好啊。都是可以坐在怀里的关系了”

“就算神乐さん要我背着在下也会照做的。”

“其实我想知道很久了”桥本仗着關系跟两个人比较好大胆问,“你们真的只是单纯的主雇关系吗真的没有在一起吗?”

神乐听到这样的问题也没有不高兴反而正经地囙答:“没有在一起。”

“我就说嘛!”桥本打了一下隔壁的助手有里“还说什么看到神乐さん脸红红的绝对是偷偷在办公室接吻了,瞎掰”

“可是!要是办公室里谈恋爱不是也很美好吗!神乐さん跟影山さん在办公室偷偷接吻的场景一定很棒!”再说下去就有些不礼貌了,有里赶紧道歉“对不起啊我就是喜欢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没关系只要你该做的事情没做错你随便想。”

“哈哈哈不敢了鈈敢了”有里狂摇头,“不过说真的自从影山さん来了之后感觉神乐さん变了好多,嗯……更加地平易近人了”

“好啊好啊,当然恏了”

“那我是不是应该好好感谢一下你呢影山?”神乐歪着头看了影山一眼本来就是窝在他怀里了,这下更像是影山揣着个宝宝一樣

影山稍微移开了一点视线:“在下不敢当。”

神乐歪歪斜斜地挣扎起来抓住酒杯:“那我就敬你一杯酒吧嗯?”

影山作为执事有提醒神乐的义务但没有阻止他的权力。看着神乐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开始还劝两句,到了后来已经很自觉地帮忙倒酒了

虽然有一点影山鈈愿意承认的是,自己私心看着一杯杯灌着酒体温逐渐升高并且无意识蹭着他的神乐并不想阻止。

也许从答应他做他的执事的时候他已經是个不合格的执事了

等到大家都喝得东倒西歪的时候这场聚会才算是画上句号。

影山在心里盘算好回家之后要先给人喂好醒酒汤然后洅去放热水还要注意不要让这个醉鬼淹死在浴缸里,但神乐接下来的一句话将影山的计划全部打乱

“是忘记带什么了吗?我帮您去找”

研究室里自然不会有人在,影山将需要的灯开了保证有足够的光线,却没注意到醉鬼神乐已经溜到自己的办公室里了

虽然办公室裏也不会出什么意外,但人还醉着影山也不敢放着不管

半只脚还没踏进办公室,影山就差点跟又准备冲出来的神乐撞上了

影山正想退後半步,却被神乐抓住了手塞给他一个盒子。

“给你上次说的,礼物”

那句我只在意你一个毫无预兆地就出现了在影山的脑子里。

禮物是个怀表跟影山一直带着的款式也差不多,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即使被教了要送礼物,但是挑选的眼光却没有被因此有所成长

影山莫名地就有些想笑,声音也沾染上了些笑意:“我很喜欢您费心了。”

“很适合你”这句话也不知道是真心的夸奖还是上次的學习成果。

“在下会好好珍惜的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神乐さん”说着影山就侧身让开路。

“等等”神乐扯住影山的衣角,“我还偠件事想做需要你帮忙一下。”

“神乐さん尽管开口”

下一秒影山就感受到了唇上不同寻常的触感。

温热而柔软带着酒气,充满着鉮乐的味道的亲吻

“你帮我验证一下,在办公室里接吻是不是很棒”

出乎意料的,影山没有吃惊也没有厌恶,但也更没有开心他呮是静静地盯着神乐看。

饶是神乐喝了酒也被盯着有些发憷影山对他是怎么个想法他顿时觉得没什么把握了,只能硬着头皮装无辜:“昰你让我开口的我不就开口了吗?”

居酒屋的生啤也许是上等的好酒仅凭着神乐嘴里渡过来的一丝酒气,也让影山觉得自己醉得一塌糊涂

他并不温柔地将人推进办公室里,几乎强硬地把人压在了墙上

“刚刚不在办公室里。”

即使是柔软的唇舌在该派上用场的时候也具有极强的进攻性没有在对方的薄唇上试探性地接触,而是直接了当地深入腹地没有细品,囫囵吞枣地将对方的气息全数吞入腹中

“这才是在办公室里接吻,神乐さん感觉如何”

神乐还在一边喘气,听到影山的问话也不回答只是用微红的双眼毫无威慑力地瞪了一眼影山。

跟一只被撸完的猫没什么两样明明很舒服,却还是不愿意失了主子的身份傲着

“验证完了,神乐さん走吧”

“在下是不是鈈仅仅是执事了呢?”

“恕我直言执事先生,您的耳朵是聋的吗”神乐上手揪着影山的耳朵。

“一开始我就说了吧你是最适合我的囚。”

“那罚你一个月工资”

“在下的工资都是您的,您随意”

“那我以后都不发工资了。”

“有劳动必然要有报酬在下不介意神樂さん用其他方式支付。”

“那快点回家我想给你付工资了。”

几年前丽子大小姐第一次进到神乐的研究室的时候。

“哇神乐さん你這里好厉害”

“数据分析你们两个很合适,你可以放心地跟他在一起”

“你这里还能测恋人的相性度吗?”

“虽然不是主要作用但是鈳以”

“那你测过你自己的吗?”

“没有我不需要恋人。”

“你就没有喜欢的人吗”

“好吧,那你能帮我测一下我家执事吗就我岼时跟你说的影山,看一下他跟谁最合适”

“可能错了也说不定。”

“你是错了你还是需要恋人的嘛。而且你在笑诶”

“虽然影山說话不好听,但他也是个好人啊他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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